《狐狸的报恩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0
作者:哲学少男      更新:2023-06-20 22:37      字数:9791
  他一下就想到了晁利安他们所在的公寓楼。他自信满满地认为,郁枭要找他肯定会是那种兴师动众的大场面,就差给青阳翻个底朝天,而他首先找的第一个帮手就是晁利安。虽说这种办法会让他非常轻易地找到自己,但届时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很生气,见了面再冲他发脾气也不迟。可他哪里知道郁枭连追都没追出来,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小七送过来的脆桃,还相当臭屁地告诉小七,这个季节的桃子不甜,下回别买。小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支支吾吾地指了指被撞歪的窗子,“我刚刚……好像看见狐狸先生跑出去了,不去找他没关系吗?”“没事,”郁枭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朝小七摆了摆手,“他可能对自己新造型不太满意,我有时候也是,理头理坏了就不太想见人。”*楚珞珈从日落一直等到月亮挂上去,都没等到安稳如常的街巷爆发什么异动。反倒是晁利安一直坐在床边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他被尿憋得厉害,很想去楼下上趟厕所。可惜楚珞珈一只恶狐守在门口,叫他动也不敢动。直到楼下歌舞厅的小曲儿都快唱没音了,楚珞珈开始慌了,他从垫子上爬起来,两只蹄子搭在窗边朝下看。楼下正对着一家小歌舞厅的后门,工作人员会从这里出来丢垃圾,醉酒的客人偶尔也会拐来这条巷子,扶着墙呕吐一会儿。对比往日都觉得今宵格外安详,连对醉酒闹事的小情侣都没见到,晁利安看着他委屈巴巴地望着楼下吭吭唧唧的叫,哪知道他下一秒转头就乱叫着扑过来撕咬刚刚被他趴过的软垫。晁利安见势头不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背贴着墙皮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蹭,不料脚尖扫到了楚珞珈的尾巴尖。暴躁的狐狸扭过头来冲他呲牙。“我下楼上厕所,憋不住了。”楚珞珈犹豫了一下,扭过头来继续撕咬软垫里的棉絮。晁利安放完水后,就歪头夹着一楼门卫处的电话,手上系着裤腰带。他打给了郁宅,小七的电话接得很快。“露露姐!”小七认得公寓的号码,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不过很快就被晁利安粗哑的嗓音给打断了。“小七啊,我晁利安,郁枭那个王八……郁小少爷在家吗?你让他接电话。”郁枭接电话却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在那边“喂”了一声。晁利安也没和他磨叽,单刀直入道:“你家乖宝儿快把我屋子拆了!”*郁枭人来的倒是挺快,手臂上还挂了一件大花风衣。晁利安大老远看见他,就冲上去给他劈头盖脸一顿骂,把在楚珞珈那儿不敢吭的声一股脑发泄了出来。“你闲出屁来了,你没事剃人家毛干什么?”郁枭“咂”了一下嘴,仿佛在嫌弃他大惊小怪。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还不是看他热的难受,今年春天就够热了,夏天肯定也更难熬,他顶着那么厚的毛,容易热出病来。”晁利安哑火了,寻思寻思也是,毛皮动物不怕过冬,但夏天的时候可就有罪受了。“你给他说说他应该能理解你吧?怎么能给他气成那样?”郁枭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理不理解的都得发发脾气,谁把我头发剃得那么丑我也不高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知道在乎美丑?我看可未必。”晁利安摇摇头,打开了宿舍的门,向里面扬了扬下巴,“进去吧,你俩自己说去。”晁利安他们集中居住的公寓楼不大,一人一个小单间,屋内设有一张大床,一台小桌,和一个小沙发。此时地上已经全是咬碎的布料,和扯出来的棉絮。“这么大脾气?”郁枭笑起来,用鞋尖扫开一些碍事的棉絮,走到沙发旁边蹲下,戳了戳蜷缩在上面的那只光溜溜的狐狸。“乖宝儿?”他唤了他一声。狐狸不理他,耳朵却不争气地颤了颤。“不生气了嗷,我们回家。”郁枭说着,上手就要抱他,楚珞珈“嗷呜”一声跳得老高。落回到沙发上时,光溜溜的四个蹄子变成了光溜溜的手和脚。“我不是说了我自己睡醒了起来舔吗!你剃我毛做什么!”楚珞珈是作了充分准备要和他吵架的,却没想到自己委屈得厉害,一开嗓尾音就带了哭腔。这一声也算给他开了个头,哭声止不住地从嘴巴里溢出来。“我都走这么久了……你也不知道找找我!”他一边哭一边说着,第一嗓爆出来的气势已经全然不见了。“我知道你爱干净不喜欢我掉毛,我已经很努力地、很努力地……”他越哭反应越大,胸腔开始一抽一抽的,话也讲不利索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地收集自己掉的毛,把它们都攒起来洗干净,我记得你怕冷,就想用我的毛给你织条围巾,等到冬天给你个惊喜!阿姐都答应我了呜呜……她说、说我毛攒够了就、帮我纺成线,她还说要教我织围巾,结果全让你给剃了!”郁枭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还以为他是因为剃毛变丑了,闹脾气闹到现在。“不气了不气了,乖啊,你就是我最好的围巾。”他把手臂上的花风衣拢在楚珞珈身上,这衣服到了他身上却像个大号的雨衣。郁枭盘腿坐下来,比他稍稍低了一些,手指灵活地摆弄着衣服上做工精致的雕花扣子,一个一个挨排系好。“我的毛都没了……”“你怎么才来找我……”楚珞珈越哭越凶,说的话也颠来倒去,不知道是被剃毛这件事气懵了,还是因为郁枭迟迟不来找他。郁枭瞧他这幅模样却笑得更厉害了,他伸手给人的小花脸抹干净,嘴上却用着嫌弃的口吻说:“你瞅瞅你哭的,脏兮兮的。”楚珞珈被气得止不住地哭,一边又磨上了后槽牙。“摸摸口袋。”郁枭单手抓着他一边的脚踝晃了晃,“摸摸两边的口袋。”楚珞珈的抽泣声稍稍停了一下,他红着一双眼,将信将疑地抖了抖袖子,把爪子伸进去。皮肤碰触到发毛时,禁不住让他浑身一哆嗦,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楚珞珈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一时间也忘记了要哭。口袋里放了一大一小两个毛毡狐狸玩偶,大的那个做的很漂亮,毛绒感很强,眼尾还用淡淡的墨水勾了一个上扬的眼尾,楚珞珈自个儿可能都没注意到他眼尾还有这么一道痕迹。那玩偶犬坐在他手心里,蓬松的大尾巴圈在了脚边,脖子还上点缀了一点点红绳,像系着什么东西,楚珞珈记得,那是将军临行前给他系上的平安扣。还告诉他只要戴着这个,别人就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小狐狸了。另一个小的,做工就远没有大的精细了,两边眼距分得很开,看上去不太聪明。楚珞珈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他想起了小崽子在郁枭心中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形象。“这是你做的?”他强压着内心不断涌起的笑意问。郁枭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自信,“全青阳你都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般心灵手巧的。”“可这是我的毛,我闻出来!”“用你的毛做好看。”郁枭一把给他抱起来,“好啦,不生气了我们回家,你看看你把人家屋子祸害的,晁利安跟我告状的时候都哭鼻子了。”在门口蹲着的晁利安听见他俩出来,也熄灭了手上的烟头站起来。他急着纠正一下郁枭说他告状的措辞,以免惹得楚珞珈再冲他呲牙,谁知道那只暴躁的狐狸竟然从郁枭怀里直起身子,相当乖巧地对他欠了欠身,“对不起,晁利安,我给你添麻烦了……”晁利安:“……”这狐狸精是都有两副面孔吗?当着郁枭面一副,背着郁枭面一副?第113章 郁枭的花(一)郁枭的花在六月开得最艳,月季红嘟嘟的花瓣层层堆叠在一起,被绿叶裹挟着,期间偶尔冒出来的一两朵黄月季看上起也尤为亮眼。但最得他宠爱的还是那一排深粉红色的大游行,花瓣儿堆叠的看上去比红黄月季更密一些,独特颜色也让它们变得十分吸睛。只可惜这些,他本人都看不到了。那艘根据他偷来的图纸建造的“驱逐舰飞龙”号已经正式完工,海上的模拟军事演练也随即开始。青阳是个三面环海的城市,海军这儿却是个短板,从前混战拼得也是步兵和枪炮,可如今国际形势越发紧张,大战一旦爆发,届时在海面上的弱势必然让他们的处境相当被动。晁利安接到郁三的指令,暂时成为青阳城第一支海军部队的协调员,可当他见到这只所谓的“部队”时,哭的心都有。除了当年一同前往柏林留学的兄弟们作为技术骨干封了军衔,其他人各个儿也是熟面孔。都是当初合作过的各家帮派势力,虽说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水手了,但如今被招安过来,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哪有半点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样子?长得也是凶神恶煞,穿着渔夫马甲,露着带各种纹身的粗壮手臂,不知道的还是以为这是哪个民间大型收保护费的组织。原野叼着半根儿烟,笑吟吟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家小四儿说等下有协调员过来,我还当是谁呢,敢情都是熟人啊?”晁利安听到“熟人”两个字之后,遭受的打击更大了。心里忽然起了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怀抱着一线希望,指了指海平面上试航的驱逐舰,问原野道:“支队长是谁啊?”“郁枭啊。”原野理所应当地答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副的。”话音刚落,晁利安就露出了仿佛被天雷劈中了的表情。他逃离郁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哎,你干嘛去啊?”他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原野在后面叫他。“我去给他找个桶,那家伙晕船!”“他现在不晕了。”原野见他越走越远,海边风大,他就手拢在嘴边朝他喊,“听三爷说他晕车晕船的臭毛病好像让人给电好了!”*郁枭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楚珞珈几次化成狐狸溜过去找他,都在半道儿被截胡丢了回来。一只狐的生活很枯燥,他上午就蔫蔫地给郁枭养花,过了中午就跑到花园的秋千上,在郁香兰的膝头趴一会儿,听她说说话,碰上她心情好,还能再听上三两句小曲儿。提前进入退休生活的郁家大哥迎来了新的忙活,自从郁枭将要成为海军支队队长的消息传出来,他在青阳城大小名媛口中又穷又抠的刻板印象就全然不见了,反倒是凭借着那张脸吸引来不少上门提亲的。楚珞珈有心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可都因为磨爪子的声音太大,被郁恩从沙发柜子以及各种能藏身的缝隙里发现,然后从窗户给他扔了出去。那些个上门的大小姐都很喜欢郁枭屋前的月季花,还有缠绕着爬山虎的拱门,她们纷纷赞美说小少爷一定是个很浪漫的人,楚珞珈在心里冷笑,只有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才会觉得喜欢花的男人都很浪漫。楚珞珈可是快讨厌死郁枭的那些花儿了。尤其是在被剃光了毛之后。花很美,花很香,不过花不仅仅招人,还他妈招蚊虫。他夜夜睡觉时,哪怕把尾巴摇成风扇也去驱赶不走那些烦人的嗡嗡声。*临近夏末,郁枭才得了一天假回来,楚珞珈一见他眼圈都红了,将近三个月没见,郁枭个头儿似乎又高了一些,人也瘦了不少,身上还晒出了工字背心的痕迹,他顾不得抓挠小腿上的蚊子包,连蹦带跳地朝他飞奔了过去,半路被郁枭卡着腰举了起来。“想我没?”郁枭问他。楚珞珈被他举着转了几圈,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一个“想”字来不及出口,嘴巴就朝他的脸吧唧过去了。只可惜这份短别重逢的喜悦没能停留太久。“你咬的?”郁枭单手拖着他,另一只手不敢相信地指了指门前残破不堪的一排大游行。楚珞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那么多花你为什么偏咬我的大游行?!”楚珞珈憋着嘴,他委屈死了。*“撅高点!”半个时辰后,郁枭拿着一朵破败的残花拍了拍楚珞珈满是巴掌印的红屁股。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室内的却拉着纱帘,把透进来的日光滤掉了一层,落在楚珞珈光溜溜的身子上,还留下了纱帘带着毛边的阴影。楚珞珈被蒙着眼,像猫一样不情不愿地把腰往下塌了塌,他刚因为咬花被无情地揍了一顿屁股,结果郁枭现在又让他撅屁股。他总觉得接下来不仅仅是挨那啥那么简单。尤其当他灵敏的耳朵传来有规律的修剪东西的声音,他就开始心里没底,后来竟还有了砂纸打磨的声响。“你要干嘛呀?”郁枭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你给我死去的大游行赎罪。”第114章 郁枭的花(二)很快,楚珞珈就知道了郁枭让他赎罪的方式,是给他当一个会哭唧唧的“花瓶”。“不行了,太深了!”他哭叫着抗议。他整个人都任由郁枭的摆弄,浑圆的屁股被迫翘得高高的,被手指开拓过的湿润后穴里,正绽放着一朵残败的大游行,透着枯黄深粉色的花瓣,被那泛红的臀肉衬得有了些生机。但这些楚珞珈都看不到,他的眼睛被郁枭用黑布蒙了起来,这让他周身的感受全都朝着后穴涌了过去。尽管那花梗被郁枭打磨了好久,可毕竟没有皮肉的柔软温润,他只觉得里面的异物感强烈得过了头,促使他的肠肉不断地收缩再收缩,花梗一时间也被吸到了更深的地方去了。郁枭忙着摆弄那几支白色的茉莉花,对他的哀嚎置之不理就算了,还反手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子,惊得楚珞珈浑身一哆嗦。“不深不深,”见给他吓得不轻,郁枭又意思意思给他打过的地方揉了两下,唇角一扬,面不改色地讲起了下流话,“你里面又多深我还不清楚?你别夹那么紧,我这设计的是高低错落有秩的,你等会儿全给我吸进去了。楚珞珈哪懂什么高低错落,他满脑子只想好好做个爱,好好地甜甜蜜蜜卿卿我我。郁枭还弹他的蛋蛋。“你又要干嘛!”他又气又恼地转过来头,蒙在的双眼中看不见怒气,可小鼻子凶巴巴地皱起来,嘴里也吡出来两颗小尖牙。“对,就是这个表情。”郁枭奖励似的在他的小兄弟上揉了一把,还趁着他吡牙的间隙往他嘴里塞了一朵去刺的红月季。肌肤映着床单,呈现雪色的白。一丝不挂的少年,有着最漂亮的腰线,乖巧趴在床上的样子,像北欧神话里等待被献祭的使者,每一块凸起的骨线,都透着圣洁的美感,可当视线向前,移到那蒙眼的黑布和鲜红的月季,画面顿时又透出一股子背离圣洁的违禁感。宛如一个自甘堕落的浪荡神使,用最纯白的身子,扭出最淫荡的曲线,用带着巴掌印的屁股,去开出最鲜艳的花枝。矛盾带来的那股直冲脑门的性张力,让郁枭忍不住沉醉其中,他娴熟地移动着画笔,调和染料,他觉得自己会完成近几年来最令他满意的一幅画作。直到楚珞珈哀戚戚地叫了他一声,“”老公.......”“......”郁枭的视线忽然就直了,下一笔也不知道该画在哪。“你叫我什么?”他沉声问道。楚珞珈已经哀哀戚戚地哼唧了好久了。屁股里的花梗都快让他捂热乎了,郁枭什么时候才能操他?他原本以为这插花只是做爱前的另类扩张,直到听见了熟悉地涮笔声,他当即就炸了。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撅屁股,你他娘地拿我当人体雕塑?他很想一把撸掉眼罩,大声质问他自己还要撅多久的屁股,但脑海中一下就自动浮现了郁枭从画板后面抬起眼瞪他。他觉得自己要是真这么做了,不出意外的话,屁股上估计要多几个巴掌印出来。可是撅屁股也是个体力活,他的臀瓣累得已经哆嗦上了,连带着肠肉也一收一缩的,屁股里的花梗们陷得越来越深了,似乎有一朵小花已经完全被吸入进来了,花瓣附着在他穴口附近的内壁上,弄得他很痒。很想挨操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听过一些女人在床上和男人调情的时候,会喊什么老公死鬼之类的话,他也想试一试,结果身子太难受, 一张嘴半点娇媚都没学来,反而还有一股可怜兮兮的腔调。但他没想到,这对郁枭而言,却意外地见效。真的是,“意外”地见效。“再叫一声。”郁枭从后面咬着他的耳垂,一次又一次将他彻底贯穿,楚珞珈有心想叫,只是他的嘴巴全部被“啊啊啊”的叫声他占据了,连句人话都讲不出来。他越不说话,郁枭操他就操得越狠,他就更说不出话来了,直到最后叫得声都变了,郁枭也没能等来他想听的那两个字。很久没做,身体对这档子事的记忆甚至比脑子记得更清,开荤之后,楚珞珈还是第一次憋了这么久。起初他还想一战到天明,毕竟明天郁枭就要去回去念书了,军校管得更严,一准不让狐狸进,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做爱就更不知道了结果他没想到憋坏的不止他自己。郁枭皮肤晒黑了,力气也远比之前更大了,操他的时候也又凶又狠、才两次就给他操得像散架子了,挪着屁股满床躲,大喊歇一歇,歇一歇。他缩着身子躲他好远,直到看见他腿间的凶器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了才一点点爬回到他身上。“做疼了?”郁枭拉着他的胳膊往怀里带了带,顺手从床边捡起被他咬坏的那朵红月季,折掉被咬烂的梗,又把带花的部分插到他屁股里。楚珞珈没力气反抗他,他正被郁枭按腰按得舒服,也就不在乎屁股里长不长花了。只是郁枭按着按着,手就不往正经地方去,抓两下他的臀瓣, 摆弄摆弄他的胳膊和腿。郁枭从前就很喜欢楚珞珈的身子,很有清秀少年的感觉,但他不好意思说,一方面又觉得他那张极尽狐狸精媚态的脸,让他和清秀这两个字一点边都不沾。“对了,你好端端地,咬我的花做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问这件事。楚珞珈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怀里哼哼,闻声掀开眼皮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脾气也上来了,爪子攀到屁股上,把还插在里面的红月季抽出来扔到地上,月季还粘着从他肠道里带出来的粘液,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色深的水痕。他敞开大腿对着郁枭,指着上面抓挠出来的红痕,告状道:“你瞧瞧我被蚊子叮的!都怪你那些花,招来可多虫子了,还有蜜蜂,它们都咬我!”郁枭被他有气有委屈的模样逗笑了,抓着他膝窝给人拖回来,“我还以为是你很久不洗澡,自己抓的。”“谁不洗澡了!这破天气这么热!我恨不得天天泡水里!”楚珞珈被他气得毛耳朵一抖一抖的,扭着腰要从他身上下去,可惜扭两下就疼没劲儿了。“话虽如此,但你这狐狸真不讲道理,虫子咬你你找虫子去,你找我的花撒什么气呢?”“你……!你气死我了!回船上待着去吧!别回来了你!”*气归气,第二天一早,郁枭离家时,他又哭得好像变了只狐狸。那天傍晚的时候,府里来了几个园丁打扮的人,扛着各种工具直奔郁枭的花,出于看家护院的本能,楚珞珈愤然上前,正准备照着人家脚踝来一口,却猝不及防地被郁香兰从后面抱了起来。几个园丁显然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狐疑地回过头就看见郁香兰站在他们身后,怀中抱着一只秃毛狐狸,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她点头向几人致意,一边摸着楚珞珈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小狐狸乖乖。”楚珞珈其实很喜欢郁香兰,但又有点怕她,他总能想起当年差点被砍掉半边耳朵的事儿。他老老实实地缩在她怀里,把黑鼻子舔得晶亮。郁香兰抱着他越走越远,看着视野中越来越小的月季花丛,楚珞珈心里难免有些难过,虽然他不喜欢郁枭的那些花,但那些花毕竟陪着他过完了一个夏天,眼看着它被铲平了,倒还真挺舍不得。他被郁香兰抱到了带秋千的小花园里,郁枭拿来欺负他的茉莉花就是从这边摘的,蒜瓣似的花朵开得正好,风一吹,就吹了满院子的香味。“他们是来种薄荷的。”郁香兰仿佛读懂了他心中所想,“恒儿说你总被咬,种一排薄荷能驱蚊虫。”“等薄荷叶长大一些,就把它们摘下来磨碎,我做些薄荷脂给你,放在小铁盒里,以后的夏天,应该也用得上。”第115章 尾声(虐)郁香兰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长不短的一句话,也要中途停下几次喘喘气。楚珞珈仰起头来看她,黑漆漆的狐狸眼中起了些泪光。郁枭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属他陪伴郁香兰的时间最长。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郁香兰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也清楚地知道,从前那个可以毫无负担耍大刀的女人,已经连爽朗大笑的力气都失去了。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会迎来两种不同的结局,日渐干枯,或戛然而止,没人说得清到底哪一结果会更好,也没人拥有选择的权力。楚珞珈一直很抗拒去想这些事情,他怕自己有一天会羡慕别人可以在蹉跎的时光中携手老去,而他只能像陪伴郁香兰这般,束手无策地迎来郁枭生命枯竭的最后一秒。他觉得这对他来说很残忍。但他没后悔过,至少他还有着一份保护郁枭的能力。只是他没想到,会被意料之外的突变打了个措手不及。*临近九月末,天气转凉,楚珞珈的毛也长了回来,在他几次三番企图蒙混进军校失败后,忽然得知了郁枭因违法乱纪被学校开除了的好消息。他最初还有点高兴,他也知道郁枭不是念书的料,可他没想到郁枭对此反应却是相当激烈。最让他意外的是,郁枭上头的那几个哥哥,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他觉得其中定有什么不对,决定去找郁恩问个清楚。郁恩似乎也猜到他会来找自己,一进屋没等他问出话来,就先一步开口道:“你带郁枭走吧。”香炉里依旧放着茉莉香片,只是今日的气味要比往日苦涩得多。他的心脏也随着屋里清苦的熏香一而再地下沉。“是出什么事了吗?”郁恩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眉心抽动了一下,楚珞珈知道,那是一个人要发怒的前兆。事态比他预想得还要差,七月初开始,南方沿海的城市就已经陆续沦陷,这件事被上头压了下来,但这笨法子能短暂的瞒过大多百姓,却瞒不过他们这些耳目灵通的地方官。尽管郁家早有准备,却不曾想耗费了那么久的人力物力建造出来的驱逐舰,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被强行调往去了中央,为大人物的生日宴冲排场。郁恩讲话时,一言一字下都压抑着歇斯底里的怒火,仿佛在牢笼中拘困了好久,才得以宣之于口。“没法拒绝吗?”他下意识问道。“他们说此时阅兵才是展现国威,震慑侵略者最好的……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联合军 的船都他妈快开过来了,我要是有法儿,也不会让你把郁枭带走了。”郁恩的口吻有些急躁,“现如今走水路太危险,我有一架没有编号的直升机停在港口沿岸的一处平地,但那只能容纳两人,你们上去之后尽量往西北方向走,等平静了再回来……”他忽然间的停顿让楚珞珈感到不安,他紧锁着眉头望向郁恩,颤抖的瞳孔仿佛再祈求他不要说出来。不要说那句他不想听到的话。“万一等不到那一天,你们就永远别回来了。”说完他缓缓俯下了身子,用飞毛的小刷子,一点一点扫掉了香炉中的残灰。门是在下一个瞬间被撞开的,郁恩禁不住手一哆嗦,大半的香灰就倒在了他的皮鞋上。“我哪儿都不去。”郁枭洪亮的嗓音从门口由远及近地传过来,郁恩叹了口气,扶着桌沿抬起身子向上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烙下的抬头纹径直堆叠在了额头上。郁枭错开他的视线,把愣在椅子上的楚珞珈拎起来夹着,“你跟我回去,不许乱跑,找你半天了。”“郁老五,这事没商量,叫林嫂给你收拾东西,明天就给我滚蛋。”见他拿了人就要往外走,郁恩当即板起脸站起来。这显然不是他俩第一次就这个问题起争执。楚珞珈明显感觉到郁枭箍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心中暗叫不妙。两个人此时都处在情绪极端,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下去迟早要出问题。“大哥,你和十年前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果然,他还没等做些什么,就听见郁枭转过去如是说,字字怼在郁恩最触不得的地方,“出了问题不想着怎么去面对,就知道把我送走送……”拳头越过桌面直接挥到了郁枭的脸上,他也不躲,就那般直挺挺地接了下来。“你有话好好说你打他干什么!”楚珞珈张口大喊道,他心疼坏了,郁枭挨打的那半边脸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内嘴角被牙齿磕破了,丝丝的血迹顺着口角溢出来。“你又有什么长进?死倔死倔的臭脾气,安条尾巴就能当头驴!”郁恩脸色涨得通红,额角上青筋暴起,又被他气得起了层虚汗,“我他妈要是有办法就把整个城一块搬走?可我做得到吗?鬼子不出三天就会从港口上岸,可他们抢了我们的战舰,抽调了全城近一半的兵力之后告诉我,要严防死守!要誓死护住海岸线!”嘶哑的叫喊声在空荡的书房内回响,荡了一圈又一圈,郁恩似乎也没料到自己情绪可以失控成这般,从前那么多阴霾他都扛得下,怎么如今空长了年纪,却能干出这么失态崩溃的事儿。他无措地看着郁枭越发晶亮起来的眼,想伸手抱他一下,可却无法忽视掉手心里却残留着刚才那一拳的痕迹。他把声音放轻缓了些,“这里很快就变成一座死城,被淹没在炮火之中,可我只调得动一架飞机,送两个人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你姐离不开鸦片,三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是我们最小的弟弟,我们、我们都希望你可以活下去。”*楚珞珈一手提着个冰袋,一手拿着两个白煮蛋,搓核桃似的放在手心里转。他绕着郁枭转了好几圈,自打从郁恩那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不哭不闹也不说话。“我知道你难受,但……”他提了一口气,憋在胸腔,可当他看到郁枭的脸时,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滚出来的话又残碎成了只言片语。郁枭远比他明白事,他不可能理解不到郁恩的为他好。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这一点也一如千百年前。“你要不要抱抱我?”最后的最后,他对着郁枭张开双臂。听到这话郁枭倒是有了点反应,他愣愣地看了楚珞珈几秒,才极缓极缓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