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
作者:鹿无骨      更新:2023-06-20 20:11      字数:9800
  末了心里还暗暗发狠:亲过了就是我温庭云的人了,你不认,我就赖着你到天涯海角!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两个人意乱情迷地打啵了,可是好多事尚未解决,也没有言明,所以这个啵注定无疾而终。不过有了这么一茬儿,再之后的感情发展也会更顺理成章一些!接下来大概就是下副本追美人下副本下副本追美人下下下下下副本后抱得美人归的节奏。我看到大家留言啦!非常谢谢!我是真的看了留言觉得自己一直坚持这样写,这样的题材,没有坚持错啊。以前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固执了应该去迎合读者的口味,可是发现我大概不是个会搞笑的人,写不出那种轻松又好玩儿的文来,所以只能一本正经地这么讲故事。谢谢不嫌弃我啰嗦的内心戏!爱你们啊!笔芯!!!第49章之后几日, 二人十分有默契对那夜意乱情迷之事闭口不谈,仿佛无事发生过,尽管面上如常一切照旧, 两人心境还是已经微妙地产生了变化。比如白日里温庭云要出门去, 会提前交代好苏耽和一众家丁照顾好那位的衣食起居,从无忧谷调配来的武者自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加强着护卫, 可是做好这些后他却不再踏入秦筝的房门过多叨扰。秦筝闷在屋子里研究无相般若的破解之法,之前碍于连翘的话, 他连书皮都不愿意翻动, 现下不但绝密心法现世温庭云还因此受了伤, 秦筝无奈只能用心钻研,若是再遇到什么不测,他才好凭着一点对武学的浅薄参透让两个人不再被打得措手不及。因此除了晚膳能见到温庭云一面, 其他时间秦筝对他动向一无所知。傅严自比武招亲结束的第二日就收拾好了东西要走,苏耽曾邀他多留几日,待武林大会开启,去瞧更大的热闹。傅严如临大敌道,“人家开大会选人才来要咱的脑袋, 你还上赶着去看热闹, 这哪是瞧热闹啊, 简直催命!我不去!晚辈武艺不精受不得这般惊吓, 回谷养着去了。”苏耽捂着嘴咯咯笑, 嫌弃地看着他,“九爷说了, 七爷深藏不露特地出来一趟给人做顺水人情,既然与正道之人相交匪浅,还会怕没人护着你?”“九爷一天就惯爱揣度我的用意!你也别跟他学,苏老一把年纪,安安心心待他身边求个晚年太平就是了,谷里这些勾心斗角你别跟着搅浑水。”苏耽点头如捣蒜,口里不住地道,“是是是!”“在下就先告辞了,多谢九爷款待。回谷备战且还要好些时候呢,你转告他一声尽早回来,那几位不好相处的爷可乌眼鸡似的盯着他,耽误了神教大事可有他受的,到时候别怪我人微言轻不能再帮他周旋!”苏耽知道傅严是个什么人,左耳进右耳出地答应下,客客气气把人送出门了。傅严一走,温庭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在忙什么,王管家除了伺候茶水和膳食基本不会主动打扰秦筝,诺大的苏府白天空荡荡地让人略感到有些寂寞,要不是偶尔能闻到浓烈的药味,知道苏耽在药房里昏天黑地地折腾他的方子,秦筝恐怕真会憋不住出门去瞧新鲜。毕竟曲尘也一直没有寻过来,不知道他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还是抽不开身。那日苏耽端药过来,看着他喝下,出去时跟王管家闲聊了几句,秦筝正好听见了。王管家拍着光秃秃的额头说,“万幸是发现得及时,金芝语捡回条命,可是见到自己女儿性子如此刚烈,宁死不从,金庄主竟一点恻隐之心未动,命人严加看守,出嫁之前不准再闹出事端。”苏耽道,“那这不就是软禁了么?金庄主可真稀罕自己这个年过半百的女婿啊,不惜和女儿闹到这般地步也要嫁出去,可怜金小姐豆蔻年华给人填房续弦,糟蹋了!”秦筝眉心一跳,披了一件薄衣冲出门挤到二人中间,问道,“金家千金如何了?宁死不从是什么情况??”苏耽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才喝完药,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你是嫌我整天在药房不够忙的是吗?!”秦筝敷衍地拢了拢衣襟,讪讪笑道,“人命关天嘛,苏大夫可真严厉。”苏耽白了他一眼,道,“金芝语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死成给救回来了,现下被软禁在家里等着嫁给你师父呢!”“这可怎么得了!”秦筝大惊。“又不是你女儿,你着什么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外人觉得金庄主不近人情,也没有理由去多嘴啊。”话是这么说,可这事要细算起来,可不是秦筝一手造成的么,他没有办法像个看戏的外人那样只是唏嘘两句。正说着,温庭云从门外进来,看见三人站在庭前说话,诧异道,“哥哥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快进屋去。”他二话不说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给秦筝围好,却不如以前那样非要搂着揽着送进去,而是退到一丈开外递了个眼神给苏耽,交代王管家午膳备些驱寒的,就自己回屋去了。王管家事多,退下去忙别的,倒是苏耽把人送回屋后,看出了奇怪,问道,“你和九爷怎么回事?闹脾气了么?”“嗯?!没有啊!”秦筝忙着穿衣服,将温庭云的外袍叠好了递给苏耽,心虚道,“我们能闹什么脾气,没有的事。”“没有吗?这几日他也不天天往你这屋蹿了,以前不都一刻不见就抓心挠肝的?”苏耽只是描述事实,却不想秦筝听见这些话,脸就烧了起来,“哪里有天天,他身为谷主,诸事缠身可有得忙,不会因我耽误了大事。苏耽你说这话让人听了容易误会!”苏耽很无辜,反问道,“误会?大家又没眼瞎,那小子……咳!九爷对你什么心思不是明摆着的么?你俩出双入对十指紧扣,咱们谷里的人还有苏府的家丁早都心照不宣了。秦筝啊,你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九爷的事把他给伤着了,我听说比武招亲那日,国师突然现身。”苏耽眼睛一眯,抱着衣服坐下,盯着秦筝认真问道,“你是不是跟国师又眉来眼去让九爷不高兴了?”秦筝哭笑不得,也坐下打算就此事好好说上一说,“我何时跟曲尘眉来眼去过?我和他是故交,见了难道装作不认识么,打招呼说几句话很正常啊,谷主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你就是默认他这几天真的在闹脾气了。”苏耽仗着自己年纪大,拿出教训晚辈的口吻说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年轻人有脾气正常,可是你虚长他几岁,让让他哄一哄就过了,不然你俩闹别扭,搞得府里上下气氛沉重,人人战战兢兢的。我可给你说啊,九爷心情不好很容易犯疯病,别闹得他出去杀几个人泄愤还到处撒毒粉,我可没本事给他擦屁股。咱这安生日子也别想过了!”秦筝:“……”苏耽以为秦筝不说话是自惭形秽,于是愈演愈烈道,“他心眼小打翻了醋坛子,也是对你情深义重所致。秦筝不是我说你,你这见谁都笑眯眯的老好人性子,我从前就听说过,说好听了是温良谦恭,说白了就是水性杨花!要不得啊!你要是辜负了咱们九爷,整个无忧谷都不会放过你哦!”水性杨花的秦筝叹了一口气,找不到缝隙插嘴,只好继续听着。“这几天你以为他不见人影忙什么,一边在查谁把人头给放进来的,一边还为着你几句话,硬是去找了个风水宝地把你师弟埋了,怕被人发现起疑,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不让我们跟着。那日比武招亲暴露了身份,他现在一出门就成眼中钉,每次都要花掉许多功夫把眼线弄干净才敢回家来,不还是为了你吗?”秦筝心里一动,急忙问道,“他替我把人葬了?”“天没亮就出去了,这不刚回来!”虽然二人并非闹别扭只是尴尬,但是拒绝了温庭云一番深情,秦筝料想他也不好受这才总是和自己保持距离。可明里暗里这家伙忙进忙出都是为着自己的事,秦筝心里何止是过意不去这么简单。明明就想拥有这个人,迫于无奈不能够已经很遗憾了,要是冷漠处之,自己也做不到对他的一片好心置身事外。“衣服给我,我自己去还。”秦筝把苏耽抱在手里的衣服又抢了过去,正要出门,转过头又问道,“能否劳烦你给我几瓶特别厉害的蒙汗药,最好能蒙倒一整个宅子的那种。”“???”苏耽被他奇怪的要求给惊到了,“你要这个干什么??”“我想去梅庄会会那位金小姐,人家好端端的婚事被我给搅黄了,总得弥补一下。”苏耽冷笑一声,“你去会会她?拿着蒙汗药去会?那是梅庄,各个都会武功,秦少侠如今恐怕连最弱的家丁都打不过,你没病吧!”秦筝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所以也只是先问问,怎么混进去又另说,便道,“你如果有先给我几瓶备着,怎么去我再做打算,自然是要进退有路我才会去啊,千万别告诉你家谷主!你帮我这个忙,待我和他和好如初了我给你多说点好话!”秦筝眨巴眼睛,苏耽眼咕噜一转,起身走了,就算是答应了。当他蹑手蹑脚抱着衣服走到温庭云房门前时,却见房门紧闭,不知道温庭云晴天白日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干什么。好在有扇窗子开着,秦筝轻轻走过去,偷偷摸摸往里张望。温庭云趴在书桌上,嘴里咬着一支笔,神色专注地看着刚刚写好的一首诗。看来是不太满意,他突然眉毛一横,“唰”地一声就把才写的纸给揉了丢到地上去。秦筝这才看清,别说地上,桌子上都丢得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纸坨坨,有几个还飞出窗子落到他脚跟前了。他心里无比诧异,温庭云就不像个会把自己闷在家里吟诗作对的性子,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写起东西来了,秦筝抱着衣服靠着墙根梭到角落蹲好,捡了一坨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温庭云的字和鬼画符没有区别,歪歪扭扭地像雨后满地挣扎的蚯蚓,不过秦筝努力辨认,终于还是看清了他在写什么。——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歪七八扭的字,大概也和他一颗七上不下的心一样,没办法平静,也没办法不去想这个人,所以寄情于一首诗,写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纾解不了。秦筝握着信纸的手有点抖,他像个偷听墙角的小人,一不小心偷到了别人对自己的一点真心,赤诚昭昭,甚至有些烫手,捏着怕自己辜负,扔了他又舍不得,皱巴巴的信纸甚至能看出一点可怜。温庭云还在奋笔疾书,边写边扔,秦筝后脑勺抵着墙,蹲在他窗子下面,一边不知不觉地傻笑起来,一边轻轻把捡到的这一页折好,放在了衣服最里面的那一层,贴着自己的皮肤,更是紧紧地贴着一颗越来越无法自控的心。作者有话要说:奶云写的那首诗是黄景仁的【绮怀】中的一句。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继续感谢支持!!!!!第50章最终秦筝还是选择不进去打扰诗兴大发的温谷主, 他在墙角蹲了一会儿,一墙之隔陪着温庭云一齐寻个能得纾解的方式,然而两人终是把心烦意乱弄得更加拆解不清, 索性罢了。衣服交给苏耽还回去, 顺便还去他药房拿了蒙汗药,苏耽特意交代, 这药叫醉生梦死,一滴沉眠, 两滴致幻, 一瓶下去猛过毒药, 中招的人会死在自己的梦里,无伤无痛也不能解。他还给了秦筝一根竹管,以防他找不到下药的机会, 可以用迷烟代替。秦筝以前行事磊落,偷鸡摸狗的事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翻人墙角用下三滥的手段还是头一次,想想心里还有些激动,尤其当下, 顶着满头骂名, 如此行事反而顺理成章得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是夜。子时刚过, 打更的声音还回荡在巷子里。秦筝一身夜行衣蹲在梅庄的墙根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他白日做了十足十的功课, 趁温庭云不在, 他让王管家给他买了许多书来,大部分是洛阳府宅院落建造实录, 他想着梅庄可算是洛阳城不可忽视的重要一景,书中定有记录,果然被他找到了一个建造初期由漆匠描绘的大致府宅走向,他粗粗背了下来,勾了几个该会是主人所居的地点打算漏夜查探。而后又重新给自己做了一张更丑的面皮贴好,苏耽把夜行衣偷偷拿给他,千叮咛万嘱咐没有武功不能强出头,见好就收,万一暴露拔腿就跑。秦筝又不是去送死的,自然是连连点头让他放心,生怕他去找温庭云告状。做好一切准备的秦筝,就这么守在梅庄外面,打更人一走,他用苏耽给他的牵机索顺利爬上了别人家的屋顶。梅庄的人都已经睡下了,秦筝游荡在屋檐上十分小心翼翼,想着脚下或许正好住着自己师父,脚底就有点发软。金芝语的闺房并不难找,因为只有她的房门外是重兵把守,值夜的守卫两个一对面无表情直挺挺地站着,活像两尊守门的石像。这就是秦筝亟需解决掉的麻烦。他盘腿坐下,把瓶瓶罐罐掏出来放好,小布包里的竹管细针一应俱全,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粗略丈量了一下门外和脚下这两拨守卫的距离,打算先用吹针放倒门口的,再降下迷烟把脚底下这两个迷晕,他才可以放心下去。“嗖嗖”两声,银针划过夜空,一闪而过的银光根本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却准确无误地钻到了院门两个侍卫的后颈处,这角度颇为刁钻,秦筝凝神屏息拿出了当年蒙眼练飞刀的精气神,才把针给吹出去,好在自己是个过硬的练家子,两个侍卫中针倒地,砸得闷响。脚底下这俩人听见外面有重物摔地上的声音,开始往外走,方才被屋檐挡住秦筝正愁不好下手,这下人都来到院子里了,迷烟也用不上,直接又吹了两针过去。两个大汉只觉得后颈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头晕目眩脚底一软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倒在院子中间四仰八叉的沐浴月光。虽说金芝语闺房门口守卫多些,那也只是跟整个梅庄相比,其实放眼望去梅庄大有夜不闭户之胆气,毕竟是洛阳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派,又住着广寒山庄这样的贵客,没人会想不开来半夜行凶。要不是人命关天逼不得已,秦筝根本不想踏进这里半步。他收拾好自己,牵机索缓缓放下,正要往下爬,后领突然被人抓住一把拖了回去。秦筝心下大骇,袖中藏着的迷针正要往身后之人扎去,可转过脸对上的是温庭云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他当时就呆住了。温庭云也是一身夜行衣,不过并没有遮住脸,这样清冷的月色之下,他的眉目更显得凌厉了些,秦筝被他看得越发心虚。其实他老远就看见这屋顶盘腿坐着个人了,这人还十分悠闲地一直捣鼓怀里的瓶瓶罐罐,弄了半天才把侍卫给放倒,温庭云观察了许久,直到秦筝不急不慢地收好东西准备下去他才出现把人给截下来。果然如他所料,正是秦筝。温庭云低声严厉道,“哥哥你不要命了?!”“……”秦筝眼神躲闪,他瞒温庭云偷跑出来在先,自知理亏,只好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以为贴个假面我就不知道是你?!”温庭云把人往自己身边拉,生怕他一不小心滑下去,还检查了一番牵机索牢固不牢固,咬着牙道,“大半夜不睡你跑来人家房顶干什么?!”秦筝还在心虚,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偷人。”“???”温庭云横了他老大一眼,满是不解。“回去跟你解释,我们先下去把金姑娘找到行吗?来都来了,就当日行一善可好?”秦筝无辜地看着他,撇了撇嘴。温庭云受不了他这眼神,别过脸恶狠狠地说,“回去我先把苏耽给宰了!”他扣着秦筝的手,一把将他腰身拦在自己怀里抓稳,轻轻一点脚尖就跳了下去,悄无声息落在梅庄院中。金芝语的屋里已经熄灯了,秦筝悄悄扣了几次门扉都不见有人回应,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推开拽着温庭云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如此这般做派,实在下流,秦筝暗暗想,要是被人知道,他又多了一个采花大盗的罪名,可谓江湖中恶贯满盈第一人。正想着,里间烛火一亮,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手抬烛灯,握着一把伞徐徐走了出来,见到突然闯进她卧房的是两名陌生男子,还皆着夜行衣,女子也不惊慌,只是冷冷问道,“擅闯梅庄嫌命太长了么,何方宵小报上名来!”金芝语长眉入鬓,微微上扬,尽显女子英气。眉眼间颇有金老庄主的风范,正气凛然又不失女子的娇媚,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秦筝和温庭云来回打量,却毫不露怯。绝色女子站在身前,温庭云半眼也没多看,自是也不打算理她,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秦筝,自己找了把椅子就坐下了。秦筝把黑斗篷往下一拉,撕掉了脸上的假面,走近金芝语笑着说,“是我。”“秦筝?!”看清了来人是谁,金芝语那张几近结冰的美颜瞬间化成了一池春水,惊道,“你真是把我害苦了!”听见这声娇嗔,温庭云杀过去一记狠厉的眼刀,秦筝即便背对着也觉芒刺在背,急急开口道,“我听说金老庄主逼你嫁给我师父,金姑娘年华尚好,本该为自己寻个门当户对的良婿,如此这般实在可惜。”金芝语脸色一沉,直言道,“可惜?你可惜你怎么不来?!当年我就说过,到了年纪,我自会求爹爹为你一人摆个比武招亲的擂台,你答应得好好的说必会赴约。可是我摆了你人呢?”“……”“你说话啊,擂台之上不管高低贵贱,即便恶名加身,只要你敢来,赢过天下人,我自当嫁给你!这些话传得满江湖人尽皆知就是说给你听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秦筝只恨没有地洞给他钻一钻,金芝语情绪激动指着他责问,这都还好,不好的是这些话被温庭云听见作何感想。他是说过会参加比武招亲,可那是权宜之计随口答应的。当时梅庄众人来广寒做客,金芝语不知道哪根经不对,见了秦筝就打。她手里那把伞可不是油纸做的,而是一把纯铜打造颇有玄机的武器,伞身可谓金刚不破,伞内机关重重,而且金芝语自小练武,武艺跟男子不相上下。那伞重得别说提起来,扛在肩上都费劲儿,金芝语一个小妮子,轻而易举就可以转伞使出梅庄闻名的功法“梅落九霄”。虽然她还是输给秦筝了,可是事后把人拉到角落里放过狠话,说她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喜欢上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追求之。将来必会在梅庄摆一次比武招亲,轰轰烈烈地为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她希望秦筝能参加,到时候一定勤奋练武好好与其一较高下。秦筝性子温和,没见过对打架斗殴这么热衷上头的姑娘,同婉约温柔的女儿家比起来也算是另类的可爱,便答应了她会赴约。仅仅只是较量武艺,并没有在意招亲之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当真,这可叫人头大了。秦筝不慌不忙地说,“金小姐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来晚了,可是比武招亲这种擂台变数本就很多,你看一不小心我师父就赢了,你肯定是不愿意嫁的,我料想师父暂时也没心情续弦,都是两厢不情愿闹得彼此下不来台又是何苦呢。听说你宁死不从,这可使不得啊,你若是不想嫁给我师父,要不我带你离开这里,只是此后你一个人江湖浪迹就不比在梅庄做金大小姐那么舒服。”秦筝言辞恳切,可金芝语听出了别的意思,老大不乐意道,“我一个人江湖浪迹?!秦筝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你带我离开这里可以,让我一个人去闯荡江湖是什么意思?我要跟你走了,就是逃婚!逃的还是你师父的婚!按道理你现在都可以叫我一声师娘了,你都有勇气来找我,没勇气跟我私奔吗!”秦筝一个头两个大,笨嘴拙舌地急忙解释,“我是不希望你误了终身!金小姐的性子,若是放任你软禁在这,我相信你绝对会一头磕死不带犹豫的!比武招亲的擂台是我搅黄的,我自然是希望可以弥补你一二。但我对你既然没那种意思,怎么能扯上私奔这么一说呢。何况你姑娘家家的跟着我,平白污了你的清誉我秦筝又罪加一等了!”金芝语冷笑着看他,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神色复杂的温庭云,幽幽道,“行,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那你先带我出去,其他事稍后再说!”“这就对了嘛!”秦筝见把人说通了,大喜过望,转过身就要走。金芝语却拉开椅子坐下,边写边说,“你等我留一份家书,就算要走,我也要让爹爹知道是为什么,从此江湖不见,各自安好。”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非常感谢一位天使,落月无痕!是读者也是作者,给了我不少信心和勇气!真的感谢,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也是个幸福的人!谢谢追更的小伙伴。笔芯!第51章不知道苏耽给的药效能维持多久, 眼见着金芝语坐在案前写了许久的家书,秦筝心急如焚只想带人赶紧跑路,温庭云自打进了这间房子就一声不吭, 秦筝心虚地瞟了他好几眼, 都被沉重压迫的眼神给逼得不敢再多看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金芝语可算是写好了, 她慢条斯理地把那封写满了字的家书好好地用镇纸压着,简单地收了几件轻便的衣服装好, 梳妆台上的首饰一样没拿, 提溜了一个布包往肩上一挎, 拿着铜伞就要走。“……”秦筝有点无语,这哪像是江湖不见,根本就是出门游玩几日的架势, 便道,“金小姐,这样一走可不是儿戏,你就带这些东西?!”“我何时当这是儿戏?”金芝语有些不耐烦,“往后除了我还姓金, 我不想跟金家再有任何关系, 赶紧走吧!”这么一说, 拖拖拉拉拖泥带水的反而是秦筝了, 原本他是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有些自作多情, 金芝语到底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未可知,江湖传言向来夸大其词, 尤其这种男女之事,把她和师父的事传成什么的都有,大家只想看笑话,并没有谁真的在意事中人会如何,所以秦筝才一定要来问个清楚。可是金芝语性子刚烈是刚烈,怎的总让秦筝觉得她对金家已经到了厌恶至极的地步,他很想弄明白其中缘由,可这里又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只好趁着夜色浓重,偷偷摸摸翻墙离开了梅庄。七拐八绕在洛阳城边的小巷子里,金芝语轻功不差自是不费力,可是秦筝揣着瓶瓶罐罐和一个结实的牵机索又不会武功,跑几步就哼哧哼哧地喘起了粗气,温庭云还是不发一语,听见他越喘越重,放慢了脚步始终和他齐平,拉着秦筝的手腕一直没有松过。待温庭云确认了四面八方没有任何眼线以后,他才把俩人带回了苏府,但是这番出去,带了个女人回来,温庭云一时没想好怎么编排她的身份,于是选择了翻墙回家,并未直接走大门。三人翻进了温庭云的房间,闹出不小的动静,进去时却发现灯火通明,外厅有人踱步而来。苏耽见到他们三个出现,惊讶地开始打结巴,“谷、谷主你怎么……这这这女人是???秦筝你!!!”跟在他身后缓缓走过来的还有一人,正是曲尘。见到温庭云和秦筝穿着夜行衣,金芝语背着个背囊,三人狼狈地挤进窗户,曲尘也是一脸诧异,“你们怎么把她带回来了?”温庭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扶着秦筝让他站稳,缓缓道,“问他!”秦筝尴尬地笑笑,“是这样的……”“我来说吧!”金芝语抢在他前,到桌前坐下,把背囊往桌上豪气地一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本人逃婚了,顺便离家出走,从此和金家断绝往来,秦公子失约导致我不得不嫁给他师父,错在他自不必说,所以他助我逃出来,往后也算是两不相欠。”秦筝:“……”温庭云轻轻地哼了一声。苏耽意味不明地“啧”了好几声,盯着秦筝看,那眼神好像是说,你看看你,四处勾搭把人都搞进家来了,对不对得起咱们谷主!不要脸!曲尘摸着手里的雪貂,没听太明白,问道,“秦筝失约是何意?金小姐,你这样逃出来可想过后果吗!”金芝语头一撇,淡淡道,“秦筝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去问他,至于逃婚离家,我早就想好了,就算他俩今夜没有私闯梅庄,我也会想法子跑,这下正好!”“金小姐,容我问一句,何事让你非得和金家恩断义绝这般决绝?是因为金老庄主逼你完成比武招亲的承诺你不肯,还是另有原因?”秦筝一边说一边把门关上,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惑。金芝语原本就是打算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解释的,于是道,“比武招亲的擂台两年前我同爹爹说过,一切以我心意为准,他绝不干涉,哪怕对方是个无名之辈,只要我喜欢,对方也有本事赢下擂台比武,爹爹作为梅庄的主人,会一视同仁,接纳其为金家的一员。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又说话不算话,擂台第一轮就设置了门槛,非是名门弟子不得参加,身世不清明者拒之,所学非正道者拒之。能参加第一轮的都是所谓的名门之士,各个都是盯着我金家的权势地位而来,真心求娶的又有几个?反倒是第二轮能参加的还有些真心,可是能够入围下一轮的机会十分渺茫。如此一来,比武招亲明面上是为我选婿,实则是给金家结盟。爹爹如此不顾我的心意,让我好生失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都是江湖儿女,可金芝语生在金家,婚姻本就不是她一人之言说了算的,金老庄主以嫁女为筹码结盟,在很多人看来都无可厚非。秦筝和曲尘都闭嘴听着,温庭云反而发问了,说,“我看你也不是没脑子,难道一早不知道你爹打的什么算盘么,为这事要跟金家决裂,说不过去吧?”金芝语冷笑一声,纤纤玉指转着茶杯的边缘,沉声道,“养育之恩在上,如果只是为了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确实犯不着。可是比武招亲擂台之前,广寒山庄的卫庄主曾带了他那个得意弟子宿涵同我爹爹密谈,我偷听到一些事情,卫庄主好大的志向,誓要称霸武林,血洗魔教,若我爹爹答应把我嫁入广寒,那两派自然就是姻亲,往后在武林中梅庄同广寒山庄就能平起平坐,均分天下。”曲尘道,“论实力,少林武当两派都是不可忽视的强者,就算广寒拉上梅庄,也不一定能和少林武当抗衡,均分天下之言恐怕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清楚这些,难道我爹爹就会被人三言两句给蒙蔽吗?可卫庄主言语间似是已将武林纳入掌中那般自信,且有些话我没有听全,只记得他说答应过我爹爹的事会言出必行,能助梅庄彻底摆脱旧日污名,只要梅庄肯依他出力找到他所需之物,他愿意和我爹爹共享。而后先下魔教,后扳少林武当,也算轻而易举之事。到时候就算江湖上有人不服羽x兮x读x嘉。也不得不归顺在广寒势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