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兄终成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作者:余梦丹华      更新:2023-06-20 14:45      字数:9760
  赤裸裸的诱惑摆在眼前实在难以抗拒,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谁没做过几件逃课掏鸟窝之类的“光荣史事”。小男孩们寻思了片刻,也便爽快地答应了。小孟庄扒在墙上,露出半张脸朝墙外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带上家伙,谁不来谁弟弟小。”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就在这月黑风高夜决定了,墙里墙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不知道该为明日的先生担忧,还是该为西塘的鱼虾默哀。墙外的人离去后,小孟庄看准了脚下的草丛,松开手摔下去,幸好他爹爹没发现这有个现成的垫子,不然要是被刨走了,少说也要摔断胳膊和腿,躺个一年半载。从草丛里迅速爬起来,小孟庄胡乱拍了拍身上的露水和杂草,拿起鱼篓和脏鞋,探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见没有人影和动静,便蹑手蹑脚,做贼似的,踮着脚尖走路。“啊哈哈哈,没人,赶紧溜——”小孟庄得意洋洋地偷笑,然而还未走出庭院,身后便传来女子的声音。“小庄啊,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呀?”那名女子抱着手臂站在墙角,悠闲地看着他。小孟庄随即转过身,将鱼篓藏在身后,厚着脸笑道:“嘿嘿,是长姐啊,我尿急,上茅厕。”长姐闻声点点头,随后几步上前,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怎么茅厕里还有鱼?莫非……”说罢,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还配合地后退两步,整张脸写满了“嫌弃”二字。小孟庄赖不过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姜还是老的辣。随后果断扔掉鱼篓,“扑腾”一声趴在她脚边,抱着她大腿,挤眉弄眼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嚎:“长姐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吧!”“只要你放过我这一回,我给你端茶倒水,天天伺候你,呜呜…你可是我亲姐姐…肯定不忍心看我挨打,也肯定不忍心看我受苦!呜,长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小孟庄愣是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眼泪,抓着长姐的裙摆眼泪鼻涕全往上蹭。这种招数也不知使了多少回,反正回回都奏效。倒不是长姐真要他伺候着,也不是看他哭得可怜兮兮心疼,正是因为天底下,只有她可以让他这么肆无忌惮耍赖皮,所以不管来多少回,有什么缘故,她都愿意让他赖着。谁让她是长姐呢,做大的总要疼着小的。长姐一把将他拎起来,揩掉鼻涕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花猫一样的脸,说道:“我要是真不疼你,你觉得现在站在这的还是我么?”小孟庄眨着含泪的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沾着晶莹的泪珠,宛如清晨挂着露水的嫩叶。听长姐这么一说,瞬间变换做笑脸,搂着她的腰,将脸上的脏东西全都蹭在她衣服上。“长姐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将来有一天,我要告诉全天下所有人,我有一个最好的姐姐!”长姐拍了拍他脑袋上的泥,用袖子擦拭脸颊,笑道:“万一全天下所有人真信你了,都要我做姐姐怎么办?”“这不行!”小孟庄紧紧抱着她的腰,仰头看她,一本正经严肃道:“长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长姐!我就说给他们听听,知道知道,想都不要想。”长姐低头轻声一笑,眉眼间俱是沁人心脾的春意和柔情。牵着小孟庄往里走,边走边问道:“玩一天饿了没?我给你留了饭菜,都是你喜欢的,爹要吃我都没给。”小孟庄一蹦一跳地跟着她进了厨房。转眼又是春季,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小孟庄从走廊里钻出来,凑到长姐身边蹲下,撑着下巴看着她认真专注地一针一线绣着香囊上的鸳鸯。“长姐,这是给楚哥哥做的吗?”长姐闻声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脸颊突然就红了,慌乱地眨着眼,小声道:“谁,谁要给他做…我就是…绣着好玩罢了……”最后的话越说越小声,小孟庄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姐这般别扭的模样,心里还觉得奇怪。长姐不是喜欢楚哥哥吗?前两日都上门提亲了,怎么现在好像不喜欢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遮不住的,想到什么便问什么。“长姐喜欢楚哥哥吗?”“谁,谁喜欢他…我才没有…没有那么…迫不及待…明明是他先说的…我才没有…不矜持……”“那长姐不喜欢他了?”“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长姐猛然抬头看着小孟庄想立即否认,只是话就在嘴边跳不出来,索性埋头继续绣着香囊。小孟庄看了看,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问道:“长姐会嫁给楚哥哥吗?”“嫁”字听进耳里,流进心里,连心跳都快了许多。长姐脸色嫣红,看着香囊上的鸳鸯,双眸里是无限的柔情与期许。余生,将要与另一个人分享了,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待。一连时光都变得如此缠绵悱恻,唇齿之间,浓情蜜意流转,轻轻道了声:“嗯…”“那长姐以后是不是就不住在家里了?”“嗯…”小孟庄噘起嘴,有些不满,忿忿道:“长姐也把我带去吧。”长姐突然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带你去是做陪嫁丫鬟呢,还是陪嫁弟弟?”小孟庄嘴巴噘得更厉害了,五官都挤在一起表示不满。长姐将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他。“我虽然不住在家里,但是会常回来的,小庄也可以常去看我呀。从家至楚宅,约莫半个时辰。等你长大了会骑马,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说不定等你栓好了马,饭都没熟要你干等着。”说着,便使坏地挠着小孟庄的胳肢窝,逗得他大笑。庭院深深,一树桃花笑。春风拂过,落红簌簌。人间烟火,四月芳菲。岁月漫长,总要怀揣着点盼头,等着过好日子吧。忽而雾起,四周之景消散。再睁开眼时,铺天盖地的大红灯笼,人来人往,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一位身着红嫁衣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进了轿子。门外的队伍从街头站到了街尾,沈家嫁女,楚家迎亲,对于这个小镇而言,不管是哪一件都足以惊天动地,而今两件同时发生,更是十足十的泣鬼神。十里红妆,人群络绎不绝,浩浩荡荡的队伍宛如一条红绸带铺在街道上,小孟庄跟在轿子旁,兴冲冲地走着。今日的长姐格外好看,他偷偷瞄了一眼。突然白雾茫茫,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人影稀疏。等到浓雾散去,却见所有人皆横尸荒野。血流成河,满地的手指和头颅,花轿也成了地上零零散散的木块。小孟庄被血液模糊了视线,趴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没有头的仆人。抬头望去,却见长姐掀开盖头,惊慌失措地朝他喊道:“小庄!!快跑!!!”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过,稍纵即逝。人头落地。第61章 沈孟庄七隐约蝉鸣, 风惊竹叶,簌簌作响。安虚峰的后山上,郁郁葱葱。满山绿艳, 竹含新粉,已经是夏日了,该有好事发生。一如往常, 空旷的后山从来都不是苍玄弟子青睐的好去处,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却已成为了那两人的小天地。依旧是白衣素裹,玄青色的身影在侧,双影而立,仿佛在漫长的岁月里,从来如此。陆清远手执利剑, 看着身前的沈孟庄, 神色坚定,满眼是势在必得的欣喜。随后手腕一挑, 径直刺过去, 长剑如蛇,白光湛冽,严寒若凛冬酷雪,剑风卷起地上的绿叶,冷风肃杀。剑刃直逼眼前,沈孟庄捏了一个剑诀。安世剑凌空而跃,横亘在两人身前, 挡下陆清远的攻势。沈孟庄信手一挥,剑刃突转,绕着陆清远阻挡他的去路,随后剑柄点在他的手腕。不费吹灰,长剑便从他手中掉落。陆清远手腕无力,安世剑紧攻而上,剑气如虹逼得他身形一闪,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败局已定。沈孟庄见状,随即飞身上前一手揽过他抱在怀里,一手收剑入鞘。美人在怀,宝剑在侧,逍遥快哉。两人稳稳落地,沈孟庄挑起他的下巴,调笑道:“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了?”陆清远牢牢搂着他的腰,下巴枕着他的胸膛,仰头看着他眨眼笑。输了也全然不在意,沾沾自喜地笑道:“我一见了师兄,浑身都软了,手上也没有力气。师兄要是不抱紧我的话,我就摔坏了。”说罢,搂着他的手还故意加重了几分力气,两人紧紧相贴。心跳挨着心跳,呼吸缠着呼吸。沈孟庄低下头看他,温蕴的桃花眼里满含着楚楚深情,仿佛怀里的人是他这辈子的至宝,多看两眼就想多疼他几分。用尽心思和力气,就是要把他宠上天才好。陆清远迎着他的目光,眼里同样是得偿所愿的满足与欢喜。静谧的时光在眼中流淌,不知今夕何夕。良人在侧,仿佛荡漾过重重岁月,年年朝朝暮暮,迎面风风雨雨,却仍是两情长久,满身皆是热爱。陆清远贴着沈孟庄的胸膛,乖巧娴静地轻声问道:“师兄来时可给小厨房关火了?”沈孟庄眉头微蹙,浑然不知的模样答:“我没去厨房。”陆清远一惊,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沈孟庄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遂问道:“怎么了?厨房有什么?”陆清远急得跳脚,慌张地说道:“我今早给师兄炖了鸡汤,再不关火就干了!!!”沈孟庄没有说话,只抿嘴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颊,逗着他笑道:“我可不记得找了位厨娘。”陆清远低下头“蹭”地一下脸都红了,将头埋进他胸膛,支支吾吾,越说越小声,道:“师兄…不是说…昨晚……昨晚…累了么…………我…想给师兄……补…补补………………”沈孟庄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脸色也突然僵住,随后掩饰地干咳了一声,搂着他坚决地说道:“不许去。”陆清远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仍在顽强地抵抗,道:“师兄快松开,我要去,不然鸡汤都没了!”“不许去。”“不行!我要去,师兄你先松开我!!”怀里的小人还在白费力气地挣扎,沈孟庄忽而想到什么坏心思似的,嘴角一勾,扬起一抹温魅的浅笑,道:“真要去?行,去吧。”说罢,便故意缓缓松开手,紧贴的炙热温度渐渐从陆清远身上褪去。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语,似乎有些怅然和愤懑。“松开就不抱了。”陆清远一怔,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抱住他紧紧挨着,一丝缝隙都没有,连风也钻不进去。将头埋进沈孟庄的怀里,小狗崽一般蹭了蹭,讨好似的嘟囔道:“不去了…”沈孟庄得意地轻笑一声,满足地摸着他的脑袋,揉着柔软光泽的长发,轻轻抚摸,下巴抵着他的额头。烈日炎炎,总有一团火流淌在血液里,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两人相贴的胸膛里,一往而深的真情热烈。忽然雾起,依偎的两人渐渐消失在雾中。隐约雾散,却看见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山峰耸立,云端之上,无数的人影重合交叠。几大门派齐聚,声势浩大,众人神情严肃,皆手执利剑击杀围绕的怪物。安世剑光影旋舞,剑斩邪祟,似百花缭乱。陆清远亦手握利剑,银光落雨,招招犀利,狠杀迎面而来的黑影,手起剑落,已是满地残尸。兵刃交锋,天地气氛骤变,无数邪祟涌上,杀之不尽。凌空清冷烈火长绵,陆清远侧身一转,落在沈孟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两人相视一笑,双锋并行,光影交错,霎时,震慑长空。陆清远看着沈孟庄坚定的侧脸,心花怒放,即便眼前危在旦夕,却仍欢喜得紧。他终于能和师兄并肩作战了,不再只是躲在他身后无能为力,而是能够站在他身边,共赴风雨。骤然间,白雾弥漫。腥风血雨的危难时刻戛然而止,交织的人影渐渐消失。顷刻,雾散。视线逐渐清明,却见眼前黑雾遮天,乌云压城。四周枯叶败柳,一派萧瑟之气。沈孟庄仍是白衣胜雪,不染烟尘,站在冷风中,抬头望向远方。远处山门耸立,黑雾缭绕,数只血蝙蝠围绕盘飞,嘶哑叫唤。陆清远坐在山门之上,风云疾涌,黑氅翻飞,墨色青丝在身后飞舞,华冠熠熠,神威凛凛。仰头垂眼乜斜着山下的沈孟庄,眉眼间尽是看一出好戏般的兴致盎然。脚下便是安虚峰的天梯,长阶险峰危机四伏,他再熟悉不过。想要成为苍玄弟子,通过天梯考验是必经之路,师兄应当比他更熟悉才是。陆清远好整以暇地看着远处的沈孟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寒意肃杀的冷笑,眼里光波颤动,阴冷神情似是悉数奉还的餍足,又仿佛是覆水难收的失落与决绝。相隔千里,沈孟庄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之后会如何。望着那道冷眼旁观的身影,沈孟庄心里轻叹了一声。随后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刀刃天梯。利刃横贯,迷雾遮挡,巨石滚落,他当然最清楚。沉默了半晌之后,沈孟庄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将长衫一掀,赤足踏上台阶。利刃贯穿脚底,顷刻间,鲜血淋漓。骤然风起,吹来浓浓薄雾。继而雾散,白雪纷纷,银装素裹,眼前之景已不是安虚峰下。周遭茫茫,分外陌生,不知身在何处,然而耳边却传来几声迷乱的低喘。露天雪地里,却见两个人影交叠。沈孟庄衣衫散乱,白皙的肌肤泛起点点艳红,然而大片地方更因冷风和酷雪而冻得发紫。沈孟庄紧咬着嘴唇不愿出声,血珠从嘴角溢出。他又羞又恼,但很多的是无力。他推不开身前的人,又无法情欲皆空。这种被牵制,无能为力地放纵,让他在心里不断怨恨自己。大雪飘扬,雪花细细密密落在两人肩头。冰凉的白雪在肌肤上融化,刺骨的寒意惊得沈孟庄细细发抖,连呼吸都开始紊乱急促。陆清远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看着身下人紧咬嘴唇,一边极力克制,一边情动羞赧。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赤色红瞳似熊熊大火,在欢呼,在雀跃。沈孟庄全身战栗,脸颊泛起浓重的绯红。他躺在雪地里,身下被寒意冻僵,雪花融化的冰水如万千银针扎着他的肌肤。身上是势不可挡的燥热,他在冰与火中逐渐丧失理智。乌黑墨发披散,凌乱地铺满了雪地,宛如墨黑的细流在雪中流淌,一缕缕紧贴着雪白肌肤。陆清远松开他肿胀的嘴唇,俯视着眼前这张因纵情而霏靡的脸。明明身陷情潮无法克制,却非要逞强隐忍。师兄,果然就会装模作样。陆清远的红瞳愈发雀跃,他死死掐着沈孟庄的手腕,几乎是不受控地用力,手腕上被掐出红痕。他埋头在沈孟庄脖颈处,嗅着那股令他心神荡漾的杜若花香,在花蜜中如痴如狂。沈孟庄微微仰起头艰难的喘息着,眼里泛着朦胧的水汽,眼神迷离。陆清远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冷笑道:“师兄不是想看雪吗?现在看够了?”沈孟庄别过脸全然无视他,沉默着紧咬牙关双手攥着他肩头的衣服,揪成一团。闭着眼用尽全力压抑着翻涌而上的迷乱。陆清远冷哼一声,似是对他的反应极其不满。攒着劲折磨他,在跌宕时抽离。他要沈孟庄所有的反应都因他而起,他不许沈孟庄拒绝,这个人每一次的荒唐都要因他而生。陆清远抓起地上的雪,随意捏成一个小雪球。贴上沈孟庄的肌肤,沿着瘦削流畅的线条缓缓滑动,留下泥泞的痕迹。沈孟庄被突然的冰凉触感惊得一抖,手指攥着陆清远的衣服指尖发白。格格不入的寒意在炙热中不断放大,不断蚕食鲸吞。陆清远兴致十足地捏着雪球滚过绯红的肌肤,身下人因这股异常而呼吸急促紊乱,攥着陆清远的衣衫指尖发白。冰凉的刺激,惊得沈孟庄突然低吟一声,眼角逼出几滴泪。冷风嗖嗖,吹着沈孟庄裸.露的肌肤。即便是内里燥热滚烫的热度也暖不了他的身子。浑身被冻得发抖,急切地抬起酸软的胳膊,胡乱扯着陆清远的衣襟。身下人衣物凌乱,而陆清远却衣衫齐整,纹丝不乱,看起来像是一场随时抽身而退的交易。久违的热烈,仿佛掉进干燥麦田里的一滴火苗,瞬间点燃了原始的云霓。每一寸躁热不安,在浓浊的血液里跳动垂涎若渴。陆清远死死掐住求之不得的温存,似乎要将梦寐的悱恻掐碎了揉进骨子里。毫无保留地承转,将所有理智和余地撞碎在荒唐不堪中。好不容易抓到的,怎么可能轻易松手。沈孟庄仰着头实在难以忍受,他的理智和克制在一点点破碎。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但却又食髓知味般渴求,蛰伏在他喉间发了疯一般要从口腔里冲出来。终于受不住地低叫了一声,轻吟声婉转绵长,发了颤的尾音仿佛带了密密的小钩子,勾得肌肤相贴的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彻底丧失理智。陆清远眉头紧锁,赤色红瞳在呼吸急促里更加诡艳异常。他要身下这个人为他而情动,为他而毫无尊严地祈求。陆清远扯住沈孟庄的头发,将人往怀里带,搂着他后背,咬上他泛红的耳垂,舌尖挑逗吮吸,突然重重地低喘一声,道:“师兄…你咬得太紧了……”沈孟庄浑身火热难受,被他说得脸色更加艳红,急促地喘着气,吟叫声也变了调子,满含情纵而痛苦。仰起头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津液顺着唇角滴落也不松口。陆清远闷哼一声,随后在他耳边轻笑道:“没想到师兄上面这张嘴也这么厉害。”沈孟庄闻声更发了狠地咬他肩膀,隐约可见涔涔血珠。陆清远冷声“嘶”了一声,然而却突然好性子地轻轻抚摸他的脑袋,捋了捋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轻声道:“想咬就咬吧,反正,我都会在师兄身上讨回来的。”怀里的人弓着身子细细痉挛,交叠的身影在雪地里不知肆意了多久。干燥的冷风中,夹杂着咸湿的不堪。突然白光骤闪,眼前的不堪无影无踪。再一细看,却见皑皑大雪纷飞此刻变作漫天大火。火光幻影里,沈孟庄带笑看着陆清远,一如初见时那般,温雅而谦和。如春日之风,桃花清酒。火势迅猛,强光刺眼,待视线渐渐清晰后,眼前确实朦胧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沈孟庄缓缓睁开眼,仿佛置身于无底深渊,失重般往下坠,眼前突然浮现出陆清远的模样。正望着他笑,仍是昔日的少年,明媚而欢快。沈孟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然而身影渐行渐远,一点一点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再也没有光了。倏而雾浓,黑白交织中,隐约一行字渐渐呈现,闪着微弱的光,恍惚间,耳边传来陌生的强调,漫不经心道:“金玉落泥淖,事在人为空自许,几度离索,一载黄粱梦”。第62章 逃离仙境一群小只的血蝙蝠, 抓着身形庞大的石魔, 吃力地扇动着翅膀,在空中艰难而缓慢地移动。石魔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呆滞地挠挠头,看着两条胳膊上紧抓着他的蝙蝠们,呆头呆脑地问道:“你们……是饿了么??”离他耳边最近的那只血蝙蝠,声嘶力竭地朝他耳里嘶吼:“叽叽咕咕叽!!!”(死胖子!!!)石魔五官扭曲地别过脸往一边闪躲, 脸上的石鳞都要被尖吼声震下来。揉捏着耳朵朝他嘿嘿地笑,“傻鸟, 不瞒你说,你们走运了。我最近瘦挺多的, 你看我的下巴只有两层, 以前啊,都至少是四五六七层嘿!”抓着他稀稀疏疏几根头发的血蝙蝠, 生无可恋地摇晃着脑袋,狠命地缠着头发将他往上揪。石魔一边哎哟一边伸手捏住血蝙蝠的身子, 怨怼道:“傻鸟!头发都给你揪没了!我这头发几年才长一根, 宝贵着呢!你要是给我扯光了,我马上烧水褪毛红烧鸟翅膀!”血蝙蝠似乎是全然不害怕他的威胁,低下头冲他嘶吼,“啊!”石魔也来了脾气, 不甘示弱般仰头朝他回吼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总之,这一日,路上的行人不知为何天上总传来阵阵喇叭声, 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在激烈且剑拔弩张的战斗中,石魔和血蝙蝠们终于艰难而伟大地来到了回梦仙境。血蝙蝠们看了看脚下,随后默契地同时松开爪子,石魔猝不及防地狠狠摔在地上,面朝大地,摔了个狗吃屎,庞然大物落地的瞬间,地面都抖三抖,灰尘四起,仿佛地崩山裂一般。罪魁祸首们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欢快地在空中乱飞,嘶哑叫唤着,几只蝙蝠乐开了花,互相撞在一起,也摔在地上,眼冒金星。石魔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呸”了几声,将嘴里的沙尘吐出来。看着手心里蹭破了皮的地方,心疼地轻轻吹着气。听见头顶的嘶鸣声,板着张脸仰头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伸手去抓。血蝙蝠灵活地在他指尖飞舞,等他跳上来就往上飞,落下去就故意跟着他飞下去嘚瑟,就差朝他吐舌头做鬼脸。石魔笨重地僵着身躯跳了几下,每次也就离地面两三寸,落地时震动声响彻天际。石魔低着头叉腰绕圈走,一只血蝙蝠突然俯冲而下,朝他脑袋狠狠啄了一口,吼叫道:“叽叽咕,咕咕叽叽!”(办正事大胖子!)石魔这才反应过来险些误了正事,随即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绿石含在嘴里。此为辟云石,可防止深陷梦境。血蝙蝠跟在他身后,一群魔探头探脑地望着大门里面。石魔站在门外,扒着大门,再次从怀里掏出几块石头,煞有介事地往里扔,天南地北四角齐全。随后,只见强光乍闪,浓雾愁云突然渐渐消散。脚下的地面猛烈震动,四角的玉柱开始坍塌。石魔抱着大门,朝血蝙蝠大喊道:“傻鸟!叫那只傻傻鸟出来!”血蝙蝠随即朝大门里嘶吼,鸣叫声幽怨凄厉,令人头皮发麻。地面裂开一道巨缝,玉柱塌陷。一只血蝙蝠嘴里叼着火种从里面飞出来,沿路躲避砸下来的石块。待飞到大门口,突然跳出来一道巨型身形,猛地将他抓住。石魔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朝他脑袋一顿猛拍,骂道:“傻鸟!傻鸟!叫你偷火种,你个傻鸟!”手里的血蝙蝠被他拍得头冒金星,晕晕乎乎地晃着脑袋,扑腾着翅膀挣扎。拿到火种后,石魔便迅速返回魔界交还给暗傀。地面震动,众人从梦中醒来,找不到那只血蝙蝠只能无功折返,回了安虚峰。幸好轩丘并未责怪,沈孟庄松了一口气从太虚阁内出来。甫一抬头便看见陆清远躲在门前的树后,小心翼翼地望向这边。沈孟庄看着他笑了笑,随即走过去,问道:“小九怎么在这里?”陆清远见他走过来忙慌张地后退一步,低着头并未答话。沈孟庄并未看清他神色,走上前继续问道:“是在等我吗?”陆清远抬起头偷瞄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随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此前梦境里的所有场景犹在眼前,他居然梦到了对师兄做出那种……荒唐…可耻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面对师兄,只是…又不想离开他身边……沈孟庄走到他身前,见他面色红润,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欲言又止,遂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罢便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润的触感贴上肌肤的那一刻,陆清远猛地后退一步。慌乱地看着他,随后又忙抓住他欲缩回去的手,放在胸口,低着头仿佛在虔诚地祈祷。想了许久,陆清远才缓缓开口,轻声问道:“师兄……如果…如果我以后,做了坏事的话…不,对你做了什么坏事的话,你会讨厌我吗?”沈孟庄看着他反常的神情,忽而想到梦境中的场景,心下思量着,或许他的梦境里也出现了同样的事,以为是南柯一梦,虚幻无实罢了。陆清远低着头等待沈孟庄的回答,见他迟迟未答,正欲仰头偷偷瞄一眼。突然看见一双手捧起自己的脸,眼角含笑,阳光洒稀疏的林间,落在他脸上,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已经是夏日了,看着他却仍像处在春风里,沁人荡漾的微醺。沈孟庄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光洁的脸颊。眼前这张纯净的脸,和初见时一般无二,眉眼间皆是少年人的意气与素净。来日如何他心知肚明,只是来日还有多久抵达,他不知道。只是想着,能待他好一天是一天,多护着他一天是一天。看着陆清远期待的眼眸,沈孟庄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说了四个字,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每个字都仿佛一根细针钉在陆清远心上。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都足够振聋发聩。陆清远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沈孟庄开怀地咧嘴笑,欣喜若狂。拽着沈孟庄的袖子,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夏日清风吹拂白云,隐约蝉鸣,树叶飘在肩头滑落。满山云树,微凉流过发丝。他说:“心甘情愿。”往后,不知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如果是你的话,心甘情愿。周不凡蹲在树上,扒着枝干,头发上还插着几片树叶。一副捉奸的神态盯着树下的二人,深皱着眉头,心里嘀咕着,这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这日轩丘独自一人来到山穴,昏暗的洞穴内寒气逼人。走了许久,只见洞穴深处放置着一副冰棺,四周布下阵法。冰棺内躺着的人正是奄奄一息的周师弟,自那日擅闯洞穴身受重伤后,素陶便一直将他安放在此地,即便无法恢复如初也能留着最后一口气。活着总是个念想。轩丘看着冰棺里面色苍白的人,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随后竟催动体内灵气,用半身功体护住他的心脉。看着安静的人,轩丘自嘲地说了一句,“等你醒了,不如咱俩换换?我也做一回她弟弟。”躺着的人无法回答,也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轩丘摇头笑了笑,捂着胸口,步履沉重地离开了洞穴。石魔将火种交给暗傀后,便接到命令前往寻找第二枚火种。与此同时,沈孟庄等人也接到轩丘的任务,即刻前往第二枚火种的所在之地——华果山。听到系统的指示,沈孟庄突然愣了一下。【沈孟庄:等等,我说,你们的地名怎么还带方言的?】【系统(摊手.jpg)】第63章 含沙射影众人前往华果山, 沈孟庄一路走一路琢磨, 每逢副本都没好事,这次这么沙雕的地名又有些什么稀奇古怪?正当他摸着下巴思索时,陆清远笑嘻嘻地从身后钻出来,递给他一个桃子,说道:“师兄吃吗?我从树上摘的,已经洗过了。”沈孟庄接过桃子咬了一口, 看着同样咬着桃子心满意足的陆清远,嘴角还沾了点肉沫和汁水。吃东西的模样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