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
作者:燕殊      更新:2023-06-20 13:51      字数:8903
  姜大人那反对的话在嘴边转了下,咽了下去,仍旧有些不快地道:“可这字也忒丑了,我那五岁的小儿子写得都比这好看。”李大人出主意道:“反正后头还有部试,咱们只管报上去,到底录不录,让部试的大人们做决定,如何?”姜大人沉吟了下,妥协。“部试阅卷的乃是严大人,他最是严厉,自当交由他定夺。”陆乔当然不知道,她的丑字引起了两位大人的争执。未时三刻,生试放榜,录了的继续参加部试,没录的走人。陆乔和楚星泽都录了,而且巧合地分在了同一考场。部试的内容跟生试差不多,只不过要求更高。比如负重这一项,不达一百五十斤的直接刷掉。骑射中凡脱靶的,当场请离。因而考场的气氛比上午凝重,时不时有身高七尺的大汉抹着泪被“请”出考场。陆乔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利地过了负重和骑射,到了兵器考。兵器考采取抽签淘汰制,一共三轮。陆乔赢了两轮,在最后一轮遇上了楚星泽。楚星泽拎着金丝软鞭,使劲朝陆乔使眼色。兄弟,让一让我!陆乔狠狠心,重剑抡上去,一点没客气。楚星泽气得两眼瞪成铜铃,上蹿下跳地躲。说好的兄弟情呢!打我跟打儿子似的。啊呸呸呸,陆二才不是我爹。他躲出了真火,瞅着空子一鞭子抽在陆乔胳膊上。陆乔吃痛,加上前两场体力消耗过大,一个没稳住,重剑脱了手。楚星泽眼睛一亮,反守为攻,鞭子舞成花朝陆乔攻来。陆乔赤手空拳,冷静地后退,想着对策。楚星泽用鞭子的时间短,虽然舞得很好看,但大多数是花架子。陆乔干脆硬扛了两鞭子,直接扯住鞭梢,使劲一拽。楚星泽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瞬,他已经扑倒在陆乔脚下,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火辣辣的疼,楚星泽又气又羞,爬起来给陆乔来了个“猴子偷桃”。陆乔□□一紧,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楚星泽的手。偷什么不好你偷桃,她有那玩意吗啊?“要脸吗你?”陆乔咬牙切齿,一个背摔,把楚星泽撂倒。楚星泽摔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手掌。空、空的......窝巢,陆二是个天阉。陆乔一看楚星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但这事不好解释,况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考官倒数完,宣布赢家是陆乔,可以去兵法考场了。而作为败方的楚星泽,要先去参加败者淘汰赛,赢了淘汰赛,才能参加兵法考。楚星泽目送陆乔离开,英俊的面容上,神情一言难尽。同情、怜悯,混着被瞒在鼓里的不快,还有一丝感慨命运不公的惆怅。陆乔回头想看看楚星泽有没有事,就对上他复杂的神情。陆乔:这熊孩子在胡思乱想什么?还是打得轻了。兵法场。陆乔坐在小隔间里,对着卷子苦思冥想。有个监考官在陆乔的考间外来来回回走了三趟。这监考官大约四十多,黑黑瘦瘦,眼小脸大,面孔严肃,正是有严厉耿直威名的户部侍郎严育。第一趟,严育只是想看看陆乔的字迹。第二趟,陆乔的字丑得严育难以置信,所以再看一遍。第三趟,严育确认陆乔的字真得丑,很想把她刷掉,但是为了主公的大业他只能忍。于是,当部试结束后。在姜大人和李大人的瞩目中,严育面不改色地给陆乔的卷子批了个“乙”。“甲”等实在批不下手,给个乙吧。即便兵法是乙,加上前面三科的优异成绩,陆乔的综合成绩竟然是部试的头等头名。当然,刚考完的陆乔还不知道成绩。她一出考场,还没来得及回自家马车,就被镇国公和他夫人请上国公府的马车。镇国公夫妇向陆乔打听楚星泽怎么还没出来。陆乔忍着肩上和腿上的鞭伤,将楚星泽参加淘汰赛的事儿说了。“他没过啊?”谢氏略感失望,但并没有怪陆乔。毕竟是淘汰赛,她能理解。国公爷笑呵呵地道:“夫人别担心,泽儿肯定过了淘汰赛,在参加兵法考,不然这会儿已经被赶出来了。”谢氏顿时高兴起来,只是心里终究不放心,向陆乔问这问那。陆乔当然不好意思说走,陪着镇国公夫妇说话。楚歌独守空车厢,频频张望镇国公府的马车,想陆乔想得抓心挠肺。乔乔,乔乔,乔乔。楚歌实在等不住了,他克服心里的恐惧和怯意,握着扇子下了马车,来到镇国公府的马车外。听说清河县主求见,谢氏愣了下,国公爷开口请人进去。门帘掀开,夕阳裁剪出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金色的余晖洒在楚歌的侧颜,五官精致立体,欺霜赛雪的肌肤隐隐闪着亮光。谢氏的容貌不差,年轻时也是名震长安的美人,此时却隐约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县主这样美,他的母亲淑妃娘娘听说更美,难怪引得圣上不顾伦常,杀兄夺妻。谢氏心中一叹:哎,不知道陆家二郎能不能守住清河县主,自古红颜易惹祸事啊。楚歌心情忐忑,抬眼看到陆乔。他见陆乔神色温和,并不怪他自作主张,楚歌眉眼一柔,含笑行礼。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感谢在2020-05-12 05:40:08~2020-05-13 22:1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6555724 3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哇嘎里共 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8章 上药各自见过礼,楚歌坐到陆乔身边。陆乔的衣服上有软鞭的印子,楚歌低声问她怎么回事。镇国公和谢氏也看过来,陆乔轻描淡写地说了下兵器考的事。楚歌垂下眸,眼里闪过一抹戾气。谢氏忙叫人取了一瓶药膏。“这是我们府上独有的散淤膏,敷在伤口上使劲揉化了,很快就好。”陆乔推辞一番收下。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楚星泽回来了。他看到陆乔也在,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眼睛看上看下看他爹娘,就是不敢看陆乔。陆乔瞥了别扭的楚星泽一眼,施施然告辞。临下马车,楚歌不知怎么的踉跄了一下,踩了楚星泽一脚。那一脚不偏不倚踩在了楚星泽的脚指头上,还碾了两下,疼得楚星泽龇牙咧嘴。“对、对不起,我没站稳。”楚歌怯怯地看着楚星泽,清澈的眼神无辜地像林间的小鹿。楚星泽最是怜香惜玉,赶忙道:“是我不好,挡着妹妹的路了。”楚歌弯了眉眼,说了句“世子真好”。楚星泽乐呵极了,哪还顾得上追究楚歌为什么踩完还碾他两下。一旁的陆乔把事情的经过看在眼里,默默为楚星泽点了根蜡。回到马车上,陆乔捏了捏楚歌的鼻尖。“你啊你”“谁叫他打你。”楚歌摸着陆乔的肩,心疼地说。“那我也打他了啊。”楚歌想说“他活该”,又怕陆乔不高兴,不吭声,要看她的伤。“伤在哪儿了?”“肩上一道,腰上一道,腿上一道。”伤的位置有点尴尬,陆乔便捉了楚歌的手,小声道:“回家看。”晚上。陆乔想洗漱,楚歌不让。“我先看看伤,破皮了可不能沾水。”陆乔知道他是好意关心,没拒绝。楚歌拿着谢氏给的药膏,帮陆乔揉开了肩上和腰上的伤。这药膏里面有不少油脂,楚歌白玉似的手掌沾染了一手的药油。“还有一处在哪?”“我自己来。”陆乔伸手想拿药膏。楚歌没给,晃晃自己的手。“别弄脏了你的手,就着我的手一起揉了。”“咳咳”陆乔难得磕巴了下,“不、不方便。”楚歌明白了什么,心跳加快,脸发红。“那我把眼睛蒙起来,行不行?”陆乔累了一天,确实没什么力气。再说她和楚歌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她便解开腰带,蒙在了楚歌的眼睛上。明晃晃的烛光里,楚歌眼睛上蒙着陆乔的腰封。黑色的腰封上绣着金色的福字纹,裹在洁白柔嫩的小脸蛋上,在脑后打两个大大的蝴蝶结。他两手沾满滑腻的药油,茫然地伸出手。“乔乔?”“这里。”陆乔慵懒地靠着厚实的被褥,抬起一条腿,架在楚歌的肩头。楚歌抱住陆乔的腿,手掌顺着小腿肚滑下去,掌心抚过线条流畅的肌肉。柔中带硬,硬中带柔。楚歌想起夏天宫里会有一种奇怪的水果叫荔枝。有一年他在御花园里捡到一颗荔枝,剥开壳后,里面果肉就是这样软中有硬,咬下去之后,满嘴清甜的汁液。他忽然有些口渴,咽了咽口水。“乔、乔乔,到了吗?”“再下一点。”楚歌慌乱地往下,忽然觉得掌心一热。陆乔俊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赶紧把他的手拿开,按到伤口上,“在这。”真是......手太快了吧。楚歌屏气凝神,将药油揉开,揉得一身汗。陆乔一身的汗却不能洗,只好拿毛巾沾水擦一擦。楚歌倒是洗了个长长的澡。临睡前,楚歌突然问陆乔。“乔乔,我上药的时候按了哪儿?”陆乔困倦得迷迷糊糊,翻个身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你让我再摸摸。”陆乔的手往后,掐了楚歌一把。“啊”楚歌叫了一声,又疼又爽,两眼冒泪花。“乔乔坏。”楚歌环着陆乔,把脑袋搁在她肩上,抽泣着嘀嘀咕咕:“不公平,你都摸了我的。”陆乔弯起唇,拍拍他的头。“乖,五年后给你。”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榜单啊!!!就差一点点!!我为什么要去吃梨子啊!!一只燕子哭晕在乔乔怀里,然后被一只鸽子扇飞了。第59章 花吃了那男孩部试后第三天,陆家接到了殿试的帖子。大管家高兴极了,顶着烈日带人粉刷大门、建新门楣好挂武进士的牌子。他满脸喜气,一边督促下人干活,一边告诫众仆人。“咱陆家以后是士人之家,不是白丁,都给我警醒着点,不许丢了郎君的脸。”大管家的两个干儿子来喜、来福围着他们干爹拍马屁。“干爹,您老可真有眼光,早早跟了二郎。”“是啊是啊,干爹您怎么看出二郎会中举的?您教教我们识人相面的本事呗。”大管家在干儿子们的头上敲了两下,“去去去,干活去,这份本事你们想学还差得远呢。”话虽然这么说,大管家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极灿烂,比盛夏的骄阳还耀眼。门口正忙得热火朝天,楚星泽带着下人来了。楚星泽骑在赤红骏马上,后头镇国公家的下人还牵了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另外一匹是四肢短短、模样可爱的骝色矮脚马。大管家迎上去,请安问好。“免了免了。”楚星泽挥挥手,指指身后的两匹马,“我给陆乔和县主送礼物来了,他们在家吗?”大管家忙把人往堂屋里请,答道:“回世子爷,郎君和夫人在后院荡秋千。您请稍坐,我这就让人通禀。”王氏过世后,楚歌从少奶奶升为了夫人,执掌整个后宅。后院。前两天陆乔和楚歌闲聊,楚歌说他从没有荡过秋千,陆乔便连夜在疏桐院搭了架秋千。院里没有粗壮的树,陆乔用结实的木桩和铁块搭建出一个单杠似的秋千架,再把秋千板用绳索挂上去。为了美观,秋千架和荡绳上粘满了刚摘下来的太阳花,粉橙黄白,花大色艳,裹满了整个秋千,远远看去,还以为是花丛里长出了一架秋千。只是满架的太阳花跟荡秋千的人相比,却差了万种风情。少年渐渐长开的五官精致得像画家一笔一笔精心画出来的一样,柔软的肌肤彻底褪去了营养不良的蜡黄和干瘪,像剥了壳的鸡蛋,养得又白又嫩,逐渐抽条的身姿随着风上下荡漾,留下一串快乐的笑声。风忽然大了,调皮的风儿掀起了金色百褶裙的下摆,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圆润的腿肚像进贡的椰果似的饱满滑腻,摇曳在陆乔的眼底。“都下去。”推秋千的陆乔喝退了疏桐院的下人。院门关上,陆乔拉住秋千绳。“好乔乔,再让我荡一会儿。”楚歌揪了秋千绳上的一朵粉色太阳花,递到陆乔面前,“呐,给你一朵小花花。”“我给你摇了半天绳,就值一朵脏脏的小花?”楚歌捏着话,两眼亮晶晶。“不脏啊,花朵都是洗干净才用在秋千上。而且是我亲手摘的,你不要吗?”他拿白色的花瓣去挠陆乔的鼻子,笑容促狭。“越来越皮了。”陆乔一口咬住花。“我的花......唔”唇齿交缠之间,花汁溅出来,弄脏了少年仰着的脸。过多的粉色汁液在两人的唇角蜿蜒,与白瓷脸蛋上的羞粉交相辉映。一吻毕,两人抵着额头喘息。陆乔气息长,很快就调整过来。楚歌却有些喘不上气,呼吸短促,两手揪着陆乔的腰带,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布满汪洋水泽。“都说了,别这么看我。”陆乔唠叨着,把楚歌的头按在怀里。楚歌自然是没办法答的。“怎么不穿亵裤?”陆乔想起那惊鸿一瞥的白。楚歌喘着粗气,握住陆乔的手,让她自己探。陆乔摸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咳,这条亵裤太短了,下回荡秋千穿长一点的。”她一本正经地道。又亲又摸的,楚歌浑身难受的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腹诽:你的亵裤剪掉了一大半,我还没嫌短呢。话又说回来,他是不嫌陆乔的亵裤短的,越短越好。“笃笃笃”院门被敲响。木棋隔着门,向陆乔禀报:“郎君,镇国公世子来了。”“知道了,我马上来。”陆乔低头,亲亲楚歌的额头。“去不去?”楚歌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乖顺地点点头。他伸出胳膊,修长的手臂圈住陆乔的脖颈。“走不动。”“好,我抱你。”“不要横着抱。”楚歌娇气地道:“晕。”陆乔失笑。小祖宗哎。楚歌咬着下唇,凝望着陆乔的眸子潮湿得能滴出水。习武的有力大掌将繁复宽大的裙子撩起来,陆乔托住楚歌,将人抱在怀里。楚歌像抱着树干的无尾熊一样,四肢盘挂在陆乔身上,偏头咬陆乔的耳垂。“别使坏。”陆乔掐了把楚歌。楚歌嘤咛一声,身子跟着抖了抖。陆乔抬起脚,慢慢往门口走。“小鸽子,到门口放你下去。”“嗯哼。”楚歌软软地应了,眼神迷离地盯住陆乔的后颈。院门不远,再慢也走得到。到了门扉处,陆乔把楚歌放下来,抽出帕子帮他清理衣裳。“太麻烦了,还要擦。”陆乔吓唬楚歌:“下次拿绳子绑起来。”楚歌脸色潮红,又抖了几下,软绵绵地求陆乔。“不要嘛。”等两人腻歪完,楚歌恢复正常走路,堂屋的楚星泽已经喝了两壶茶了。眼见陆乔和楚歌携手款款而来,楚星泽气得跳起来。“陆乔你也太慢了!”楚星泽看了看一旁笑容腼腆的楚歌,后头那几句脏话咽了下去。“世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动作太慢了。”楚歌歉意地低头行礼,神色间充满内疚之意,肩头微微耸动,好不可怜。楚星泽忙道:“县、啊陆夫人,我不是怪你,我是怪陆乔。”“都是我拖慢了夫君。”楚歌更愧疚了,头都不敢抬,肩膀一抖一抖的。楚星泽以为他把楚歌惹哭了,吓得连连摆手,又是作揖又是道歉。“不不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错怪了陆乔,我说错话了。是我耐心不足,心性太急,还需要磨练。”陆乔扶额。只有她看出来楚歌是装的吗?还有,楚星泽你这样单纯很容易被卖了还帮小鸽子数钱的啊。作者有话要说:争取这周写完第60章 疑云陆乔询问楚星泽的来意,楚星泽好不容易把目光从楚歌脸上移开,傻笑着指指外头的两匹马。“给你送贺礼来,顺便商量下明天殿试的事。”楚歌很有眼色地带着下人去侍弄马儿。临走前,楚星泽紧走几步,巴巴地对楚歌说:“陆夫人,那匹矮脚马是我专程给你带的,又好看又温顺,肯定不会颠。”楚歌愣住了,原本戏谑上扬的眉微微下落,促狭的神情温和了许多。已经开始发育,但还不是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轻声道了句“多谢”。楚星泽连连摆手,小麦色的皮肤透出点红,咧着嘴说:“不客气不客气,认真算起来,我是你堂哥呢。”陆乔不干了。楚星泽这小子要占她便宜啊,楚歌要是叫一声堂哥,她也得跟着叫啊。好在楚歌先一步想到了,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款款离开了。陆乔赶紧把楚星泽的注意力拉回正题。“你要跟我商量什么?”“我爹让我先问问你,你认不认识户部侍郎严大人?”陆乔自己回想了下,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姓严的官儿。“奇了怪了,”楚星泽挠头,“我爹说今儿朝堂上,因为你得了部试第一的事儿,皇上把阅卷的严大人骂了。”“可我的确不认识那位严大人。”楚星泽的两条剑眉皱在一起,神情困惑。“你不知道?当初主张赐婚的就是他。”陆乔心中一动,她刚穿来的时候忙着应付王氏和陆香亭,倒真没想过这样一桩婚事为何落在她头上。于是,陆乔仔细询问楚星泽关于赐婚的事。“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几个月前,淑妃娘娘跟皇上说县主年纪到了,想求门婚事。皇上不大高兴,不让宗人府管这桩事,倒扔给了户部。”“户部尚书推给了侍郎严大人,严大人拟了人选,你是其中地位最低、名声最差的一个,然后皇上就选了你。”陆乔竖起手指,指尖抵着下颚,总觉得这事有哪里不对劲。原主既没有功名,也没有参加武举,严大人是如何知道她的?长安城这么多不成器的纨绔,严大人为何偏偏把原主写进了折子里?难不成这个严大人是原主失散多年的亲人?不可能吧。陆乔搜了原主的记忆,陆家能当皇商考得是安国公府的关系,安国公走得是宗人府的路子,跟这个严大人毫无交集。“严大人是长安本地人吗?家里什么情况?”陆乔问楚星泽。“不是本地人,严大人以前是太上皇跟前的门客,太上皇很喜欢他,最初授官是户部尚书。太上皇殁于北地后,严大人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人,被当今皇上罚为了侍郎。他家风清正,只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同我一般大的郎君唤做严良。”陆乔听完,更纳闷了。楚星泽和他爹镇国公也猜不透严大人的用意,不过皇上朝严大人发火的事,却传递了一个重要的讯息。“我爹让你在殿试上千万小心,不要出头。考得差一点不要紧,总归会授官的。要你在皇上面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楚星泽把镇国公交代的话,一一背给陆乔听。虽然镇国公为了避嫌没有亲自来,但陆乔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拳拳关切之情。闻言大为感动,托楚星泽向镇国公带去她的谢意。楚星泽跟陆乔说了会儿话,把正事交代完了后,神情忽然扭捏起来。“咳、那、那个陆乔啊,我、我知道你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找了一个靠谱的古方补药,你、你可以试试,试试看。”楚星泽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塞给陆乔,也不要陆乔送,爬起腿就跑了。“神神秘秘的。”陆乔定睛一看纸张,抬头是简单直白的两个字“补药”,然后是满纸的药材名。陆乔不解。她壮得跟头牛似的,楚星泽干嘛给她送补药啊?等等,陆乔忽然想到楚星泽特意送了楚歌一匹矮脚马的事。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药方,灵光一闪。这药方大概是楚星泽给楚歌寻来补身体的,又碍于男女有别不好意思直说,所以从她手里过一下,借花献佛。想明白后,陆乔找来了大夫,问大夫这药方是不是大补。老大夫盯着陆乔看了看,捋着胡须道:“补,很补。”陆乔高兴地让人去抓药熬药,晚饭后,哄着楚歌吃了。结果一整夜,楚歌热得睡不着,翻来覆去,抱着陆乔哼哼唧唧不撒手。等天光大亮,陆乔腿麻手麻,才终于明白那药方是补什么的。抱着衣不蔽体、八爪鱼似的楚歌,陆乔咬牙切齿。楚星泽你个混蛋,没事送什么补肾的药方啊!然而很快,她的抱怨消失在了楚歌的唇舌间。“乔乔我还要,好热,痒。”“乖,都破皮了,不能要了。”“可是我痒,我热啊。”“心肝,你忍一忍。”“帮帮我,乔乔,我要,我要。”晶莹的眼泪从楚歌红红的眼眶边缘簌簌滚落,隐忍的秀美容颜有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风情,变声中的沙哑嗓音并不好听,可哭泣起来却格外动人。他在陆乔怀里拼命扭动,以陆乔的大力,竟然有些压制不住。“呜呜呜我要死了,乔乔我要死了,求求你帮我啊——”作者有话要说:啊~~~第61章 可爱的男孩子陆乔亲吻楚歌湿漉漉的头发,无奈地道:“明日我要参加殿试。”楚歌难受得快炸了,闻言却硬是停了闹腾,死死咬住被角,无声地抽搐。陆乔尽力安慰了小小鸽一番,在楚歌体贴地隐忍和要求下,闭眼睡了个囫囵觉。隔天,楚歌拖着虚软潮湿的身子,早早爬起来。他眼底有大团的青黑,脸颊晕着不正常的红,脚步是虚浮的,却还是一样一样亲自张罗陆乔吃的、穿的、用的、带的。就连陆乔衣服上的一道褶子,楚歌也不愿意假意他人,亲手抹得平平整整。“乔乔,万事小心。”“我知道,你好好休息。”陆乔揣着楚歌的担忧和满府的期待,踏进了皇城。一连串的规矩之后,陆乔随着几十名武进士候在了皇宫中的校场上。偌大的场地四周站着手执铁戈、身披硬甲的羽林郎,这些年轻英俊的儿郎们在灼热的夏日里被晒得有点蔫蔫的。场地最前方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四角是无数个巨大的冰桶,台上还有遮阳用的彩绸顶棚,一看就是给皇上用的。武进士们在校场上候了一个多时辰,逐渐升高的日头把他们烘得跟旁边的蔫蔫羽林郎们越来越像。陆乔不耐热,口干舌燥。玉秀的容颜晒出了薄红,她叹了口气,该死的规矩,以至于楚歌特意给她准备的冰鉴被挡下了带不进来。啊,她现在特别想摸一摸小鸽子。她的小鸽子浑身上下又软又凉,像井水湃过的西瓜一样美味多汁。完了,她更口渴了。“咚咚咚”殿试的鼓声终于响了,陆乔赶紧收敛心神。远远的,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坐在轿辇上,前后左右跟着一帮子人,呼啦啦地来了。陆乔跟着众人下跪,敷衍地喊“万岁”。反正她站在后排,周围人都紧张极了,也没人注意她喊得大不大声。话说回来,这位置也不知道是怎么排的,陆乔这个一甲被排得很后。刚才旁边人悄悄说话,陆乔听了一耳朵,附近的进士们考了七八十名。啧啧,上头那个皇帝心眼真小,这么点小事还要专门给她脸色看。陆乔悄悄吐槽。高台上的皇帝开始说话,陆乔听不见说得什么,大抵是些鼓励鞭策之类的话语,她也就随大流跟着人喊“谢圣人教诲”云云。不过最后几句陆乔听到了,准确地说,她听到了皇帝旁边那个大太监宣旨的声音。“......兹尔等与藩王臣属一较高下,以定名册。”难怪皇帝这么久才来,原来是接见藩王去了。等等,藩王?跟着皇帝来的那一群人,居然是藩王?不光陆乔惊讶,所有的武进士一样惊讶。当朝藩王共有六位,其中五位是太上皇之子,一位是郡王,也就是说六位中,五位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一位是圣上的侄子。六位藩王们平日从不进京,割据一州跟皇帝暗暗叫板。皇帝万万没想到,他的叔叔和弟弟竟然选在武举殿试的日子来,每个人还带着十五名下属,明显是来拆台的啊。果不其然,比试开始后,藩王的下属们对武进士们下黑手、下狠手、下死手。仅仅一炷香时间,他们已经打断了八个武进士的胳膊、踢断了三个武进士的腿,还把一个年纪大些的武进士当场打昏过去,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