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
作者:燕殊      更新:2023-06-20 13:51      字数:8899
  但是今天这是免费局啊,姑娘们做东,楚星泽哪还有以前的待遇。楚星泽头一回因为外貌不佳产生了自卑感,他瞅瞅陆乔苗条的身段,再瞅瞅自己的粗腰。他小声问:“陆乔啊,你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得一直吃不饱饭,饿着啊?”如果是饿瘦的,楚星泽觉得自己不行。那么多好吃的,他少吃哪一口都舍不得。“你来之前我都吃了不少了,我这不是饿瘦的。”陆乔咽下嘴里的炙肉。她看看楚星泽胖乎乎的身材,隐约猜测:“你想减肥?”楚星泽不好意思地点头。陆乔觉得楚星泽要是瘦下来,挺适合给她的健身房当宣传员的。好大一块活招牌啊。“我有法子,叫你不挨饿也能瘦。”陆乔同样小声地说。“什么法子?”楚星泽搓手手。“以后你天天早上来陆家找我,我帮你。”陆乔笑眯眯。“好,就这么说定了。”有个叫香儿的姑娘,耳朵尖,听到陆乔和楚星泽的话。她最近陪得客人都特别能喝,吃得也多,胖了一些,也正寻减肥的好法子呢。要是这位陆二郎真能让楚公子瘦了,她可得好好讨教一番。香儿悄悄留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乔把健身房要开的事儿跟众人宣传了一波,除了楚星泽和香儿,其他姑娘并不怎么感兴趣,就连红姨也专注于询问陆乔关于宝物的事儿。陆乔并不气馁,一来她刚帮着高志刚得了银子,健身房还没选址还没装修还没开业,大家不感兴趣很正常。二来大家还没见过健身器材,也不知道健身的好处,等过两天,红姨用了她的“宝物”,楚星泽能顺利减肥,大家看到效果了,自然就会感兴趣了。她现在说,不过是叫大家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心里先有个印象而已。吃了酒席,时间不早了,姑娘们都要回去准备晚上上工,陆乔和楚星泽也出了酒楼,打马游平康坊。黄昏将至,路两旁的树上披满了彩色的绸带,装点得堂皇奢华,屋檐下荡着红色的灯笼,时不时有细眉柳腰的女子倚门而笑,眼风勾人。铁制的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合着或远或近的曲调声,融成一曲长安的繁华。暮色四合,火烧云漫天。陆乔抬头看去,美丽又安静的云朵,像极了洞房夜里龙凤红烛下的清河县主。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的人你和她处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但你们还是客客气气得像陌生人。而有的人,一走进你的生活,你就不由自主地关心,关心她在做什么,关心她吃饭了没有。关心她为什么叫你去逛平康坊,是不是某人说得话让她不开心了。如果不开心了,为什么不愿意跟你说。是她做得还不够好吧,陆乔想,所以清河县主没有安全感。要不然的话,她那样温柔而沉默的人啊,又怎么会主动开口让夫君去逛平康坊呢。可怜的县主,当她说出“身体不好,不能伺候夫君”的时候,一定期盼陆乔像个真正的夫君一样安慰她不要紧,以后慢慢会有子嗣的吧。而身为假男人的陆乔并不能明白话语背后的意思,还以为县主不想和她多相处。想到这里,陆乔心里的那点不快,瞬间被愧疚替代。是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男人,没给清河县主足够的回应,还让县主顶着子嗣的压力。陆乔越发心疼,越发自责。“泽兄,今日咱们也算聚过了,明日再见,我在府上等你。”陆乔一抖缰绳,马儿方向一转,转身回陆家。被留下原地的楚星泽:“......???”“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娘子,呸,坏人,我自己去玩。”陆乔当然听不到楚星泽的抱怨,她骑着马,赶在宵禁到来之前,回到陆家。“二郎君?”因为陆乔不带他出去玩只能蹲守在门房的木棋惊喜地跳起来:“你回来呃”看着二郎君脚下生风跑去后院,木棋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短腿,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陆乔一路奔到疏桐院外,在院门口看到了陆香亭的丫鬟。“我亲自给你熬了药你不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姑姐?”“你真以为我弟弟喜欢你?他在平康坊逍遥快活得很,连你是谁都不记得。”“我告诉你,我是陆家唯一嫡出的大娘子,陆家是我和我娘的,你要是不听话,我有得是法子收拾你。”陆乔一脚踹开门。“你要收拾谁?”门扇发出痛苦的开裂声,陆香亭面对着门站着,一抬眼就看到陆乔又冷又阴的脸。她原本快戳到楚歌脸上的手指吓得一缩,人直往后退。楚歌听到声音,不可置信地转身。他看到高挑的陆乔像个天神一样伫立在门口,渐渐沉下去的天色留下了最后一束光,从陆乔身后投进来,从被踹开的门间透进来,驱散了楚歌身前的阴霾。陆乔跨进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楚歌有没有受伤,好像楚歌掉了一根头发,她就要跟陆香亭拼命。楚歌没想到陆乔会出现,陆香亭逼着他喝求子药,他不知道那药里有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能喝。他知道陆乔出去了,按照他要求的那样,去平康坊了。楚歌不奢求任何人帮他,他早已经学会了不要抱有希望,才不会失望。他本想瞅个空子跑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本该在平康坊快活的陆乔,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不怕,我在。”他的心,剧烈地跳起来。第14章 出头陆乔把楚歌护在身后,看到桌上有一碗黑乎乎的药。陆香亭拧着帕子,强辩道:“这药虽是求子的,却也极补身体,用的是铺子上的百年老参,一般人还吃不起呢。”补是吧?陆乔拿起药碗,捏住陆香亭的下颚。“放开我......不......唔......”黑色的药汁大部分被灌进陆香亭嘴里,少部分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脂粉被冲得七零八落,白色的百花留仙裙上全是污迹。陆乔的双眸黑沉沉的,手很稳,陆香亭的惊恐没有影响她一丝一毫。“这么补的药,阿姐先喝。”陆乔的声音比她的手还稳,仿佛真是为了陆香亭着想。前提是陆香亭没有扒着陆乔的手,拼命挣扎却又挣不脱。“为什么不要呢?”陆乔根本没把陆香亭的反抗放在眼里,“阿姐都说是补药了。”求子药里头有人参没错,但药性猛烈,为了催子极伤阴元。陆香亭怕极了,陆乔一松开手,她就弯腰拼命吐。陆香亭的丫鬟听到动静奔进来,就看到陆乔护着清河县主站在一边,她们大娘子扶着桌子,身上脏兮兮的,眼泪鼻涕一起流,要多狼狈有狼狈,吐得跟怀了胎似的。“大娘子!”四个丫鬟惊骇地围上去,猝不及防被陆香亭吐了一身酸臭苦的药汁,齐齐往后跳,跟受了惊吓的猫一样。楚歌看着陆乔,满脸不安。陆乔示意他不要担心,径直对丫鬟们说:“阿姐千辛万苦弄来补药,我孝敬姐姐先喝。阿姐喝得急了,有些不适,你们快扶她去休息。”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向陆香亭。陆香亭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要死,即便想反驳想骂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虚弱地指指外头,示意丫鬟们扶她走。她还没离开院子,就听陆乔高声让人收拾屋子。“细细地收拾,一点脏污也不许有。点上茉莉香,味儿忒难闻了。”嫌弃之意,何止溢于言表,连声音里都是嫌弃。陆香亭又是担心药伤身又是脸丢光,又急又气又恨,要不是丫鬟扶着,说不定当场就撅过去了。饶是如此,她也是急火攻心,一偏头,“哇”地一下控制不住稀里哗啦地吐了大丫鬟春香一身。春香鼻间全是恶臭,死死咬着唇,不敢吐出来。路过的小厮、丫鬟看到主仆四人的惨状,无不面露惊讶。往常陆香亭摆足了大小姐的范儿,比镇国公府的小姐们派头也不差,她身边的丫鬟个个光鲜亮丽,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大家闺秀。可是现在主仆几人,哪有半点金枝玉叶的样子,比府上倒夜香还不如,又脏又臭。陆香亭和丫鬟们也发现了众仆人古怪的眼神,她们自然知道原因,脸面丢了个精光,掩面匆匆而走。疏桐院里,仆人们收拾屋子,陆乔和楚歌站在院里。春天的夜仍有凉意,陆乔仰头看着幽蓝的天,楚歌定定地看着她的侧颜。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今天家里来亲戚了,闹到这么晚,先更一千。明天争取双更。放心吧,最近在上一个榜单,七天肯定要更满两万字哒。第15章 对着流星许愿“流星。”陆乔指着天空,提醒楚歌许愿,楚歌这才抬头望向天空。蓝色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转瞬即逝,却在陆乔和楚歌的眼睛里,留下一段旖旎的光泽。流星坠落,光影消失。楚歌又看向陆乔,眸光微闪,轻声说:“扫把星不详,每次出现,都会有人死的。”为什么要对着不详的东西许愿呢。“随时都有人死,死后的魂魄去了地府。但每当星星坠落,就会有一个魂魄要升入天上。”“坠下的扫把星,却可以把魂魄带去天上,见到漫天神灵。我对着流星许愿,升起的魂魄便把我的愿望带给了神灵。”“这么说来,扫把星其实是好星星,不是吗?”陆乔嘴角翘起,笑着反问楚歌。楚歌愣住了。原来换个方向想一想,即使最不讨人喜欢的扫把星,也一样有存在的意义,一样有人期待它的到来。编贝似的牙齿咬住淡樱色的唇瓣,楚歌忽然扑进陆乔的怀里,发出小兽似的呜咽。陆乔轻轻拍着怀中人瘦削的肩背,温言安抚他的情绪。“别怕,以后我会护你周全。”以前他的人生,她不曾参与。往后余生,慰他心安。楚歌肩头抖动得更厉害。他的生父不是当今皇上,而是皇上的大哥,试图造反被灭府的宜亲王。而他的娘亲,当今最受宠的淑妃,原本的宜亲王妃。若不是伪装成女儿身,楚歌一出生就会被处死。即便男扮女装,他仍是整个宗室的耻辱。楚歌自小的处境,不是一般艰难,挨饿挨冻,都是寻常。就连他的生母也不敢多亲近他,恐惹来那位的注意。人人视他为不详,人人弃他如敝履。楚歌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要活在黑暗中,永远隐忍和逃避,卑微地活着,直到活不下去的那天。可是他没想到,他微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人,珍他重他,许诺护他一世周全。楚歌不知道,该如何回报陆乔。他既不能为她带来助力,也不能替她生儿育女。甚至连满足陆乔,他都做不到。不,他可以。楚歌抬起头,眼圈红得像兔子,眸中的光亮得惊人,他突然搂住陆乔的脖子亲上她。陆乔傻了。她眼前是楚歌白净无暇的绝美容颜,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带得长而卷曲的睫毛扑闪如蝴蝶。她的嘴上压着两瓣花朵一样的唇,柔软中略带硬实的感觉莫名让她心跳过速。活了两辈子,陆乔第一次接吻。准确地说,第一次被强吻。她无意识地舔唇,却给了楚歌某种灵感,无师自通地加深了吻。今夜无月,院中昏暗,仆人们在室内忙忙碌碌地收拾,没有人注意到院子中发生了什么。陆乔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尴尬地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无措地扎着手。楚歌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抓起陆乔的手按在某处。陆乔又一次宕机了。那个,谁来告诉她,娶回来的娘子突然变成了男人是怎么回事啊?第16章 天作之合楚歌察觉到陆乔的僵硬,猛然回神。他竟然......楚歌推开陆乔,转身跑了。陆乔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另一只手摸上滚烫的嘴唇。嘴里残留着香甜软乎的滋味,陆乔眨了下眼睛,拔腿追上楚歌。“等等。”她扣着楚歌的手腕,急急地道:“你,我,刚刚”没等她说完,楚歌猛然捂住她的嘴,慌张摇头。“不能说。”“对不起。”他跪下来,眼睛盯着陆乔的脚,语气充满仓皇。他暴露了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可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不是会牵连别人,竟然是陆乔会不会厌恶憎恶他。楚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急躁又鲁莽,充满侵略和攻击的人,是他。陆乔从楚歌的反应中,已然明白了。她的娘子,是男儿身。陆乔脸发烫,心怦怦跳,突然蹲下身,把楚歌的手按在自居胸膛上。楚歌一脸茫然地看着陆乔。陆乔:“......”平胸的悲哀。她附在楚歌耳边,用极轻的,只有楚歌能听到声音说:“我是女子。”楚歌倏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乔。陆乔咬牙:“是真的,我没骗你。”楚歌摸了下陆乔的脸,热乎的。他掐了下自己,疼得很。不是做梦,也不是见鬼了。陆乔是女的。这事是真的。楚歌语无伦次。“你,纨绔,娶亲,我,平康坊,陆家,力大无穷,神射手。”力大无穷和神射手两件事,楚歌是从下人口中得知的。告诉他消息的,是亲眼见证陆乔举大石和弯弓射箭的来顺。而下人们陡然变得恭敬的态度,和莫名离开的高师父,印证了来顺的话并不假。楚歌的脑子一团浆糊,他以为自己的秘密已经够奇异了,但是陆乔的经历,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陆乔看了下左右。楚歌腿挺长,几步就跑出了疏桐院,他们现在是在小花园里,身后是游廊的白玉台阶。游廊上点着气死风灯,温暖明亮,台阶下比较空旷,视野很好,没有人偷听,暂时没有仆人丫鬟经过,但保不齐过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咱们回屋说。”陆乔拉着楚歌起身。楚歌的视线,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得知陆乔是女子后,他心中最后一丝关于断袖的忧虑也消失了。楚歌的眸光水润润的,唇角却微微上扬,有点想哭,但更想笑。陆乔的内心,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淡定。她内心的小人儿早已一蹦三尺高,不,何止三尺高,直接蹦上了天,飘在云端荡悠悠,举目皆是绚烂的烟花。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又是搞事业的命,且无比愧疚耽误了天仙一样的人儿,叫人家姑娘独守空房。原来上天冥冥之中已然有了安排。她女扮男装,楚歌男扮女装。这个概率,低得一般人根本不敢想。然而更想不到的是,女扮男装的她,娶了男扮女装的他。陆乔想起一句话:上天安排的最大。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节,家里人还是很多,我躲在厕所,努力码字。所以,这是一条有味道的更新。第17章 不能耍流氓烛光微醺,桌子边,陆乔和楚歌对坐。两个知道彼此秘密的人,不约而同地张口。“我......”“你......”“你先说吧。”陆乔执着茶壶,淡黄色的茉莉香片茶袅袅注入杯中。楚歌接过蓝底白花的茶杯,温热的触感抚平了他的心绪。“我的名字是楚歌,扮女装是为了活命。”从楚歌轻声的讲述中,陆乔窥到了皇族宗室的惊天之秘,十五年前,皇室有九位皇子,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在京中,其余诸位皇子皆在分封的藩地当藩王。三皇子是太子,而当今圣上是二皇子,大皇子宜亲王是楚歌的亲生父亲。匈奴来犯,先皇御驾亲征,兵败命丧北地,尸骨无存。朝中监国的太子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年纪轻轻,撒手人寰。二皇子登基为帝,大皇子宜亲王不服,发动叛乱,事情泄露,被斩首午门,宜亲王府所有人被诛杀。除了宜亲王妃。宜亲王妃美貌动天下,二皇子早已垂涎,登基杀兄后,将王妃抢进宫,假称是某九品小官之妹,多加宠幸。“母妃虽然痛苦不堪,但当时刚有了我。为了我,母妃只能顺从那位,并谎称我是那位的孩子。”“那位”指得是当今皇上,曾经的二皇子。楚歌对皇上又惧又恨,连称呼也不愿意叫。宜亲王妃因为得宠,在宫中被人暗害,提前生产。她买通产婆,对外宣布生的是小公主。皇帝对楚歌的身份起疑,但宜亲王府被灭,他查不出东西。滴血验亲时,楚歌和他的血融合了,皇帝本已打消了怀疑,却接到匿名信,信中称亲人之血皆可融,又令皇帝生疑。“早些时候,匈奴不犯边,南蛮不入侵,天下承平,那位的性子便好些,只是不喜我,不喜母妃见我。”“我哭着问母妃,为何我不男不女,要怎么才能让那位像喜欢其他皇子公主一样喜欢我。母妃把我的身世告诉我,我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问过为什么。”握着茶杯的玉手,布满茧子,楚歌的嗓子在变声期,有些哑。“近两年,匈奴年年来犯,南蛮常常入侵,各藩王蠢蠢欲动,天下不再太平。那位的脾气越来越差,对我亦是越来越厌恶,母妃不敢见我,甚至不敢过问我的事,宫人往死里欺负我。”楚歌回忆起宫里暗无天日的日子,端茶的手忍不住晃。旁边伸来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杯子。“茶凉吗?再给你倒点热的?”陆乔的声音比她的手还稳,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楚歌稳住心神,摇头。“不凉。”陆乔疑惑道:“赐婚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楚歌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某臣子提议的。陆乔想想原主的情况,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世人看来,皇室县主嫁给一个外地的商家子,这个商家子连嫡子都不是,是个庶子,没爹没亲娘,没功名没名声,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庶子家有厉害的主母和大姑子,哪头都不好相与。这婚事明显是低嫁,低到尘埃里的那种低。想想都心酸,陆乔母爱爆棚,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楚歌的头。“没事了。”以后我罩你。楚歌白玉似的耳朵悄悄红了,询问陆乔为何男扮女装。陆乔喝着热茶,把陆家那点破事告诉他。她没说自己穿越的事。楚歌虽然经历得多,但到底只有十五岁,未必能理解两世为人这么玄乎的事。至于力大无穷和神射手的事,陆乔把哄王氏的那套鬼神说辞搬了出来。楚歌相信了,但对其中一事有疑问。“你为何要爬假山?”“阿娘说要上头的青苔做一丸药。”陆乔随口答道。楚歌抿唇:“你摔下假山的事不对劲。”他没直接说王氏害陆乔,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透露出这意思。陆乔呆住。她不笨,但生长在法治社会中,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明白“人命如草芥”的意思。她更想象不到,王氏和原主相处了十六年,就是养条猫狗都有感情了,王氏居然狠得下心,害原主的性命。陆乔吐出一口浊气。“你的意思我明白。”她看着楚歌,苦笑道:“看样子,我们两个只有彼此可以信任。”楚歌点头,有她就够了。他的眼睛看着陆乔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动了动,想像刚才一样牵她的手,又不好意思,直直地盯着。陆乔还处在感慨中,脑海中闪烁着“相依为命”四个大字。平心而论,她挺喜欢楚歌的。最大的原因是楚歌长得好,次要原因是他太惨了,激起了陆乔的母性。上天把她送到这个时空,还给了她比前世更强悍的体魄,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她注定要保护楚歌,让这个倒霉的孩子能平安长大。陆乔不否认,知道楚歌是男孩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冒过粉红泡泡。但是理智回笼后,陆乔意识到一件事:楚歌只有十五岁。两世为人的她已经三十好几,对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这不叫爱情,叫耍流氓。陆乔的三观不允许她耍流氓,所以她把脑海里的粉红泡泡戳破,调整为妈,啊不,大姐姐模式。“楚歌。”陆乔神情严肃,认真地道:“咱们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就是过命的好兄弟。”“我有本事,会赚钱,哪怕离开陆家,也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楚歌:“......好兄弟?”如玉的手指攥在一起,他扯扯嘴角。“你是女子啊。”楚歌不明白,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要改当好兄弟?陆乔却以为她的平胸让楚歌误会了,掐指算了算,说道:“我这月的葵水还有两天就该来了。”楚歌望着陆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陆乔冲楚歌挤眼睛,聪明如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楚歌想到了什么,脸突然变得通红。“我、我懂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陆乔松了口气。天色很晚了,她伸了个懒腰,去洗漱。第18章 吃醋里间,陆乔累了一天,倒头就睡。外间,楚歌说了秘密,本该是卸下心头重担,却因为陆乔的一句“好兄弟”,辗转反侧。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陆乔护在他身前的情形,心里甜得眉眼弯弯。忽而想到陆乔说她葵水将至,楚歌俊颜通红,掐着手指头算日子。算着算着,他突然眼神直直盯着手,五指拢了下,对着空气做出一个抓的动作。那时候的触感......陆乔,真得是女子吗?楚歌摇头,把脑海里的怀疑甩掉。陆乔要不是女子,洞房夜为何那般表现。当时楚歌忙着遮掩男儿身,没来得及细想,现在他一回想,处处都是破绽。忧思了大半夜,快到天亮,楚歌才睡着。早上他难免没精神,陆乔见了,直接道:“今儿不请安,你睡个回笼觉。”王氏害死了原主,陆乔原本对王氏那点香火情消失殆尽,当然不会像从前一样恭敬。请安?请她个球的安。至于陆香亭,陆乔就更不怕了。求子药的事,陆香亭肯定背着王氏干的,昨晚上的苦,陆香亭只能自己咽下去。她要是敢告状,王氏第一个削她。楚歌实在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还是起了身。“午觉多睡一会儿,就补回来了。”他解释道。陆乔见他真不想睡,也不强他,叫人传早饭。巧的是,送饭进来的是来顺。因为人是陆乔亲自提拔进疏桐院的,来顺一来就成了一等,可以在陆乔跟前伺候。来顺以前管小校场,没少做粗活,很有把子力气,寻常两个仆人抬的托盘,他一个人稳当当地托着。来顺机灵又忠心,陆乔看他颇顺眼,等他摆好饭菜后,特意笑着同他说话,问些习不习惯、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家常话。“谢郎君惦记,奴很好,很习惯,没人欺负奴,木棋哥还给我糖吃,奴这心里头,又甜又暖乎。”来顺又感动又高兴,眉飞色舞地回答陆乔。他长得喜感,像个大头娃娃,眉毛眼睛一起动,更加有趣。陆乔掌不住笑了,来顺见她笑,也咧开嘴跟着笑。他正换牙,这一笑满嘴黑乎乎地漏风。陆乔见了,笑得前仰后合。主仆尽欢。一旁的楚歌死死捏着筷子,力气大得指关节泛白。这个总角小童哪里好?陆乔竟然对着他笑得如此欢畅开怀。她对他都没笑得这般灿烂过,楚歌心里的酸水控制不住地往上冒。他一贯不爱拿样貌说事,可此时却忍不住暗中评价来顺的样貌。黑不拉几没他白,丑不拉几没他好看,楚歌不明白,来顺到底哪里吸引了陆乔?楚歌觉得昨天那种近乎失控的侵略感又窜上了他的心头,他咬了下唇,“啪”地一声重重丢下筷子。笑声戛然而止,陆乔转头看向楚歌。她见楚歌脸色发白,眼底一片青黑,眼角发红,咬着牙似在隐忍痛苦,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发热了?”陆乔摸楚歌的额头,她气血足,体温较高,用手摸不出楚歌发没发烧,只得人凑过去,额头抵着额头。楚歌的眼前是陆乔放大的脸,她面上的焦灼,奇异地抚平了楚歌心中的暴躁。楚歌大胆地伸手,捧住陆乔的脸,只许她看着自己,哑哑的声音真真假假地抱怨:“好难受。”作者有话要说:还在码字,一会儿过了十二点继续更。qaq,我知道自己是短小君,正努力变得粗*长。评论抽五个小天使发红包,我这么扑街,能不能凑不到五个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