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
作者:燕殊      更新:2023-06-20 13:51      字数:9065
  两人成亲四天了,聊天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而且大部分的时候是陆乔说,楚歌听,听完乖乖点头。实际上,这是楚歌第一次主动找陆乔说事。他今天穿得是府里新采买的成衣,嫩嫩的妃色彩蝶百褶裙,头上简单地插了支海棠纹银笄,整个人素雅清淡得像月下的幽昙。“郎君,月例银子下来了。”楚歌拿出一个鼓鼓的藕色荷包,往陆乔面前递,意有所指。陆乔不明白他的意思,纳闷道:“下来你就拿着花,给我干嘛?”“你在家呆着闷,出去散散心吧。”楚歌使劲暗示。陆乔仍旧茫然。“我不闷。”“阿姐跟我说,你跟镇国公世子亲如兄弟,答应他要一起去平康坊,既然答应了世子,该履行诺言。”暗示不行,楚歌开始明示。陆乔误以为他吃醋,赶紧解释道:“那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咱们成亲那天,星泽还悄悄跟我说,你很好,叫我以后好好待你。”其实镇国公世子楚星泽的原话是:陆乔啊,你娘子比平康坊所有小娘子加起来漂亮一百倍,而且看起来很听话,你赚大发了,好好享福吧哈哈哈。陆乔知道楚星泽说话不大过脑子,不是调戏或者恶意,所以她“轻轻”捶了楚星泽几下,捶得楚星泽龇牙咧嘴。楚歌暗示不通,明示不通,只能直白地说:“郎君,我身体不好,伺候不了你。你总憋着不好,去平康坊转转,我不会生气的。”非但不生气,而且如释重负。楚歌怕陆乔憋久了,万一哪天憋不住,对他用强怎么办?用完以后饥不择食怎么办?那么大的力气,楚歌觉得自己很有点危险。所以,他鼓励陆乔去喝花酒,去泄火,最好泄得一点都没有,十天半月起不来才好。陆乔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听出一种“我不想伺候你,你快去平康坊浪吧”的意思。咂摸了一番,陆乔觉得,楚歌就是这个意思。“行吧,你高兴就好。”陆乔拿过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楚歌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陆乔不大高兴。*“去给镇国公世子送个信,约他今晚去平康坊。”陆乔打发走了木棋,闷闷不乐地奔到小校场。高志昨儿“健身”,今天倍儿神清气爽,看见陆乔来,铜铃大眼笑弯成月牙。“陆二郎,你收我为徒吧,我不学别的,就跟你学这跑跑跳跳。”高志兴冲冲地道。陆乔把心里那点不开心抛到脑后,笑眯眯地对高志说:“你要是帮我一个忙,我就收你为徒。”“什么忙?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陆乔把自己早就计划好的打算,向高志一一道来。“你帮我在长安开家武馆,教这些强身健体的东西。想学的按次数交钱,最少交十次的钱。”“教学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班课,最少五个人一个班,一个班的规定一个时间,统一一起学。还有一种是一对一,单独教授各种健身本领,时间他们自己定,除了晚上,白天随时恭候。班课便宜,一次一吊钱,就是一百文。一对一贵,一次三吊钱。”“除此以外,我会找能工巧匠,造一些能锻炼身体的器材放在武馆里,要用得交会员费,半年一交,一次三两银子。”高志听傻了,他在陆家教一个月的束脩,也不过五吊钱,武馆要真是开起来,有十来个学生,比他当武师父赚钱多了。高志虽然长相憨厚,性子直,可他脑子不笨,而且他父亲就是商人,家里以前也发达过,所以他看得出,陆乔说得“武馆”,很有赚头。按捺住激动,高志提出一个重要问题:“二郎,这开武馆得要店面,租金哪来?长安居,大不易,就连最偏远的大通坊,里头随便一个铺子,月租都要七八两。”陆乔沉吟,武馆的选址很重要,肯定不能选在偏僻的地方。穷文富武,不仅是家徒四壁去读书,富甲一方去学武的意思,还代表着当下环境里,会注重身体健康,愿意花时间锻炼的,首先得是有钱人,不用为生活奔波。武馆一定要开在有钱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那月租恐怕起码要五六十两,甚至有可能上百两。搞钱,搞钱,上哪搞钱。陆乔脑筋一转,对高志道:“走,高师父你跟我去见大夫人。见了人之后,你就这般说......”高志将陆乔的话一一记下,听到最后,他竖起了大拇指。“二郎,你兵法学得不错,又是暗度陈仓又是苦肉计的。”外头居然传陆二郎是纨绔,哪个纨绔会用这样的计中计。陆乔苦笑:“我也是没办法,家里的钱我轻易用不得,只能出此下策。”陆乔也不愿意骗人,可是陆家的情况就是这样,王氏不用说,陆香亭也可以随便用钱,不按份例做衣裳打首饰。只有陆乔和楚歌,只能领固定的月例,吃穿用度样样按份例来。作者有话要说:逃离魔都,已经安定下来,恢复日更~第11章 计中计梨香院,王氏训女。“二郎再不好,自有我管教。你越过我去插手他们夫妻的事,传到外头,人家会怎么说你?万一给你安个长舌妇的名头,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二郎和县主成亲才几天,又不是三年五载,至于上赶着送求子方?县主才十五岁,比你还小,身子骨都没长好,你就催人生孩子。哪家这么没规矩,哪家这么没人性,你这不是打我们陆家的脸吗?”“我知道你招婿是什么心思,可现在还没招上,家里暂时离不得二郎,你少去惹她不高兴行不行?娘不反对你有心计有成算,但除了这些,你还要有耐心,以后日子长着,心急只会办坏事。”虽然是教训,但王氏这一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奈何陆香亭心性左了,光顾着委屈和生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听没有记。王氏一见陆香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白说了,心中升起无力感。有几分小聪明,却不够大气,陆家以后若是交到女儿手上,不知能不能守得住。若是陆香亭守不住陆家,王氏觉得自己百年后,没有脸面到地下见她家老爷。陆香亭正要张口,仆人来报。“夫人,高师父求见。”王氏不想听陆香亭多说,她只想把催生的事儿赶紧翻篇。“请去前头花厅。”下人领命而去,王氏也起身,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往前头去,不再搭理陆香亭。陆香亭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咬着下唇,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坐在榻上生闷气。花厅。高志给王氏行礼。“高师父请起,不必客气。”王氏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冷落人,也不显得热络,一副大家主母的风范,带着一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居高临下。高志手心攥着一把汗,若不是陆乔事先细细叮嘱过他,他可没有胆子欺骗王氏这样的贵夫人。“夫人,某是来请辞的。”王氏的笑容僵了僵。上个教陆乔念四书的夫子,坚持了一个月,痛哭流涕地嚷着“朽木不可雕”请辞了。王氏没想到,这个教习武的师父,四天就受不了了。四天!才四天啊!丢不丢人啊!女儿丢陆家的名声,假庶子丢陆家的颜面,王氏觉得,将来她死了,不仅没颜面见老爷,更没颜面去见陆家的列祖列宗。王氏拼命压下心头的火气,佯装不解:“高师父为何突然请辞?”高志叹气道:“实不相瞒,夫人,二郎是朽木不可雕啊。我欲教她骑射,她却只知道跑跳玩耍,某不才,教不了啊。”又是朽木不可雕,王氏怒火中掺杂着郁闷,郁闷中裹挟着愁苦。“既如此”王氏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有乱糟糟的声音,依稀听见“二郎”“弓箭”“大石”等字眼。“怎么回事?谁在外头嚷嚷?”王氏叫来大管家。大管家为难地道:“夫人,是管小校场的来顺,他说、他说”大管家瞥了眼旁边的高师父,支支吾吾的。“他说什么?”王氏疑惑:“你只管说。”“他说高师父有眼无珠,瞎说八道,枉为人师。”高志勃然大怒。“我乃堂堂武生员,正正经经过了武生试,便是兵部评考官也不曾如此羞辱我。你陆家一小奴比兵部考官还厉害,呔,这般家风,羞煞人也。”说着,高志拔腿就往外走。完了,扯上陆家的家风了,王氏赶紧让大管家拦住人。“高师父息怒,陆家家大业大,一个小奴的言行,代表不了我家家风。”王氏朝大管家使眼色,大管家赶紧帮腔。“是是是,那小奴满口胡言,还说什么二郎君力大无穷,能举百斤大石,百步穿杨之类的胡话,可见是脑子有问题,这便将他严惩一番赶出去。”“等等。”高志突然开口,皱着眉头说道:“我认识你家二郎君时间还短,不甚了解,若他真如小奴说得力气大、箭术好,那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这个人最是惜才,不如叫你家二郎演示一下,日后人家问起,我也好说句公道话。”这......王氏迟疑,只听高志又开口。“即便不是,我也只会怪那小奴脑子糊涂,不是你陆家家风不严,管教不好的错。”闻言,王氏不再犹豫,请高志去小校场一观。大管家亲自押了来顺,跟着前去。让陆乔演示下力气,不管演示得怎么样,高志都会改口,王氏觉得这波不亏。小校场。收到消息的陆乔早已做好了准备。听到脚步声,她一抓自制的杠铃,腰一挺,胳膊一举,标准的举重姿势。王氏、高志以及押着来顺的大管家和众奴仆一进小校场,就看到完成挺举的陆乔。纤细瘦削的俊美儿郎,直直举着杠铃,铁质的杠铃两边,是两块硕大的石块,沉甸甸,似乎随时可能砸下来,砸死细瘦文弱的陆二郎。然而举着重物的陆二郎脸不红、气不喘,只有腮帮子咬得紧,眼睛特别黑亮,倒是给她弱气的长相增添了几分坚毅和英武。除了高志和来顺,所有人都傻眼了。如果现在举起大石的人,是像铁塔似的高志,大家第一反应是喝彩。可举起大石的人偏偏是麻杆似的陆乔,大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眼前这一幕大大颠覆了他们对陆乔的印象,甚至颠覆了他们的常识。王氏尤甚,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人是陆乔。这个举着大石头的人怎么可能是陆乔,陆乔是女的,力气根本不大啊。陆乔放下杠铃,举重若轻。她擦着手,笑着唤王氏“阿娘”。王氏:“......”这声音,这长相,这张跟她胡女娘十分相似的脸,天老爷,真是陆乔。在众人的震惊中,陆乔拿起弓箭,弯弓搭箭,一连三箭,射中靶心。来顺挣开大管家,扑倒陆乔脚下,声嘶力竭地吼。“郎君威武!”“郎君天生神力!”“郎君百发百中!”“郎君天下第一!”小校场回荡着来顺的欢呼,字字砸得王氏眼花,句句震得大管家头晕,声声扰乱众仆人的心。光天生神力这四个字,就足以证明陆乔生而不凡,再加上百发百中的箭术,简直是未来的准将军。什么纨绔,分明是走错了路,早该学武。哎,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眼界小,见识少,如果老爷在,说不定早就发现二郎君天赋异禀,这会儿都该出仕了。不止一个仆人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大管家也忍不住在陆乔和王氏之间来回看。七品芝麻官家看门的都有人巴结,要是他们家的二郎君成了大将军,他们这些仆人也跟着沾光啊,众人看向陆乔的目光火热。陆乔淡定地放下弓箭,竖起一根手指,挑衅地冲高志摇动。“啧啧,来顺说得没错,你这人有眼无珠,不配当我师父。”“呔,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高志的脸涨得通红,挥着拳头哇哩哇啦地冲上去。众人一愣,哎呀,要不说习武的人冲动呢,这说打就打上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冲到校场中央去了。定睛一看,陆乔把高志按在地上打。由于距离有些远,而且陆乔背对众人,一时间大家只看到尘土飞扬,耳边传来高志阵阵惨叫。“哎呀我腿、腿、腿断了!”王氏急了:“傻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哪!”高志有武生员的功名在身,可不是一般的庶民,把人打坏了要吃官司的!众仆人赶紧上去把人分开,可还是晚了一步,高志哀嚎着抱住双腿,疼得在地下打滚。“快请大夫!”大夫来了一看,叹息道:“哎,不成了,双腿都断了,人怕是废了。”高志恨恨地瞪着陆乔,大声喊:“我要上衙门告你殴打致残,你这辈子别想参加武举!”陆乔面露害怕,下意识地看向王氏。“阿娘帮我!”众仆人也着急起来,他们家二郎这么有本事,只要能参加武举,肯定能当官,说不准将来能做到大将军,带着家里飞黄腾达,怎么能因为打架不能参加武举呢。于是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王氏,就连大管家也不例外。面对众人的希冀,王氏觉得肩上担子重得不行。她心思急转,让人把高志抬到厢房,等厢房里只有她、高志、陆乔和大管家之后,王氏向高志提出了条件。“高师父,今儿的事实属意外,我陆家愿意出一百两给你养伤。”高志怒道:“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今年秋天本要参加武举,明年就可授官,一百两就想赔我的损失,呸,衙门见吧。”“别别别,”大管家赶紧从中斡旋,“高师父有事好商量,一趟衙门下来,大家都要吃亏,何必呢。”高志瞥向陆乔,陆乔微不可察地颔首,然后高志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说得也有道理,没必要闹上衙门,大家都难看。这样吧,你家给我一千两,这事就算完了,我拿了钱,肯定不跟任何人说你家二郎打残我的事。”“一千两?”这么多的钱,饶是王氏也不由得惊呼,摇头拒绝。高志又开始嚷嚷,连“草菅人命”四个字都冒出来了。大管家急切地劝说王氏:“夫人现在不是看重钱的时候,不说二郎能不能参加武举,就说咱们陆家的名声,要是背上个伤人的恶名,大娘子也要受影响的啊。”王氏想到陆香亭今年就要招婿,若陆家致武生员残疾的事情传出去,就是本来有意上门的,只怕也要打退堂鼓。孽障啊,儿女都是债啊。王氏闭了闭眼睛,无奈地松口。“一千两,你给我签字画押。若是今儿的事传出去,我陆家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说到最后,王氏语气狠厉,神情冷肃得仿佛要杀人。高志一咬牙,答应下来。王氏给了银票,让人把高志隐秘地送走。她回过身,目光紧紧盯着陆乔,猛然一拍桌子。“说!你的力气是怎么回事?箭术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不是用了巫蛊!”说出巫蛊两个字,王氏自己打了个冷哆嗦,惧怕地跌坐在凳子上,惊疑地看着陆乔。第12章 倒贴钱也想会一会面对王氏的惊惧和猜忌,陆乔丝毫不慌,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阿娘,我的力气是阿爹给的。”“摔伤后,我的魂魄迷迷糊糊走到阴司,遇到了阿爹。阿爹已经升为了十殿阎王爷,他说我们陆家该有大造化,叫我继续扮男装,并且赐我力大无穷和箭术神技,又将我送了回来。”这时候的人是很敬鬼神和祖宗的,陆乔的话一出,王氏的脸色不再仓皇,怀疑地问:“你为何不早点同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陆乔也想好了。“先头我身体虚,两项神技使不出,我疑心遇见阿爹的事是做梦。直到今天将将能用,我才知道那不是梦,阿爹真得在冥冥中保佑着我,保佑着咱们陆家。”王氏的脸色又好了一些,带着点期待问陆乔。“你阿爹他在下头还好吗?”“挺好的,整个阎王殿都归他管。他说他的病已经全好了,不难受了,让阿娘你别担心。他不怪你叫我扮男装,还让我跟你说,你辛苦了。”陆乔的记忆中,陆老爹是得了重病,拖了一段时间后死的,死前想必经历过不少痛苦,所以加了一句病好了的话。又想到王氏这么多年,心里肯定没少揣度女扮男装的事,肯定有心结,陆乔特意说出来,能转移下王氏的注意力。果然,王氏听说陆老爹不生病不难受了,脸上显出欣慰,待听到陆乔最后一句“你辛苦了”,王氏感动得简直要哭了。王氏年少时便嫁给了陆老爹,少年夫妻,相伴多年,感情自然深。而且陆老爹除了陆乔她娘,没有任何妾室,就连陆乔她娘也是别人硬送的。陆老爹去得早,王氏日日夜夜想得都是陆老爹的好,所以陆乔搬出了陆老爹,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王氏便信了,脸色恢复如常。“既是如此,你就照你爹的吩咐,好好把武艺学起来。”说起学武,王氏想到了损失的一千两银子,心疼得不行,彻底把巫蛊的念头抛在脑后,恨得不成钢地瞪陆乔。“刚有了点本事你就惹祸,头一次我看在你爹的份上替你兜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留情。”“谢阿娘教诲。”演戏演全套,陆乔郑重地朝王氏作揖,开口表了一番对陆家的忠心,并许诺以后老老实实,绝不惹事。王氏这一早被陆乔和陆香亭两人折腾得不轻,头隐隐作痛,摆摆手让陆乔走。陆乔出了梨香院,下意识地往疏桐院走去。等到半路,她忽然停下脚步,朝疏桐院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脚步一转,往外院去了。到了外院,陆乔要马出门,大管家闻讯急急赶来,亲自帮陆乔备马。往常套马鞍这种杂事,是最下等的仆人做的,大管家从不沾手,可他今日不仅沾手,而且态度殷勤,比伺候王氏还积极。陆乔发现,不光是大管家,就连其他仆人对她的态度也和往日大相径庭,从推三阻四变成了争着抢着,一个个看她的眼神,让陆乔怀疑自己身上贴了金子。当然,她知道自己身上没贴金子,众仆人之所以态度大变,想来是知道她是个大力神射手了。要不说人和人之间的所有关系,都是利益关系呢。陆乔从“纨绔”变成了“有用的人”,哪怕这个有用是将来的,下人们的沾光是微小的,可她的待遇却已是大不同了。陆乔翻身上马,临走前,笑眯眯地对大管家说:“来顺不错,调疏桐院来吧。”大管家点头哈腰地应了,众仆人暗暗羡慕来顺。瞅瞅人家,大腿抱得那叫一个早,等将来陆乔做将军了,来顺说不定能脱了奴籍做家将呢。早知道就不嘲笑来顺吹牛了,人不是吹牛,是实话实说。众仆人的懊悔,陆乔并不知道。她和楚星泽约在了平康坊的同乐酒楼,反正都出来了,就先去等他。她来得太早,订得玄字号包厢里有人,陆乔便坐在包厢外头的等候区,叫了两道菜,要了一小坛酒,慢慢吃喝。同乐酒楼是平康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消费不便宜,不过陆乔有份例银在手,还是吃得起,请得的。酒楼有两层,一层是堂食,此时临近中午,吃饭的人挺多,桌桌有人,有的还要拼桌。二楼分包厢和等候区,包厢是一间间隔间,有的门敞着,有的门关着。等候区就在包厢不远,用纯色纱帘隔开。陆乔端着小酒杯浅酌,她酒量不算好,啤得能喝三五瓶,白得只能喝一盅。不过这时候的酒度数低,比啤酒还低,而且多是果酒,就跟后世的饮料差不多,陆乔百无聊赖,喝着玩。喝着喝着,陆乔的目光落在了玄字号包间。包间门大敞,里头都是漂亮姑娘,环肥燕瘦,穿得很清凉,围坐在一桌,喝酒猜拳掷骰子,好不热闹。而且有别的包厢的男子特意去玄字,笑嘻嘻地敬酒说话。“去去去,红姨我今儿带着姑娘们出来耍,才不要你们这些臭男人来搅和。要想跟我们怡红院的姑娘喝酒说话,晚上准备好缠头再进门。”一个年约三十,细腰柳眉,风韵犹存的妇人一手叉腰,边往门口走边不耐烦地挥手赶人。突然,她发出“哎哟”一声,按住肩胛处,面露痛苦。想占便宜的男子赶紧溜了,玩耍的姑娘们紧张地围住红姨。红姨勉力笑道:“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手多抬一抬就疼。”“可否由在下看一看?”红姨寻声望去,看清陆乔的模样,警惕的神色微微放松。长得真是俊俏,眼神清正,看着不像揩油的登徒子。“你是大夫?”“不是,在下略懂些推拿之术。”陆乔心道:准确来说,是科学的健身知识。科学的健身,要充分了解人体的肌肉。陆乔看红姨按的位置,在肩胛靠后方,是斜方肌的位置。红姨不置可否,姑娘们让开,陆乔上前。她伸手摸着红姨的斜方肌,果然如她所料,红姨的斜方肌紧绷僵硬,长久得不到放松,引起了疼痛。红姨虽然是鸨娘,但已有二年没沾男人了。陆乔俊美,靠得又近,认真地在她肩后方摸来摸去,弄得红姨挺不自在,只能找话说。“郎君瞧着年轻,可有婚配?”“有。”陆乔回忆着放松斜方肌的方法,随口答道。旁边的姑娘们都面露失望,有几个胆大的心中暗想:娶亲了又如何,这般好看的郎君,倒贴钱也要会一会。第13章 不怕,我在陆乔教红姨歪着头,耳朵慢慢触肩膀,又教红姨像天鹅一样缓缓挥动双臂。放松了一会儿之后,红姨惊喜地道:“我的肩抬得起来了,好像不怎么疼了。”陆乔故作神秘地对红姨说:“在下有一宝物,用了之后,可解决你的肩胛疼。”“是什么宝物?”“此物乃传家之宝,不光能除肩痛,使用得当,寻常的腰痛、腿痛皆可治。”红姨眼睛亮了,她除了肩膀痛,腰也老疼。而且她受肩痛和腰痛的折磨,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每次疼起来,就像没有尽头。起初她找了大夫来针灸,可渐渐的,针灸不管用了,所以红姨迫切需要可以缓解疼痛的东西。陆乔刚才教她那几招怪模怪样的动作,大大减轻了肩痛,以往她可是至少痛上一刻钟的。红姨问陆乔:“郎君那宝物,可愿意出售?若是唐突了,还请郎君原谅则个。哎,我这肩膀老这么疼下去,怕是活不到老。”红姨叹气,周围的姑娘们也跟着发愁。她们很喜欢红姨,整个平康坊,像红姨这样爽朗、仗义,又不过分剥削姑娘们的鸨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众姑娘热切地看着陆乔,七嘴八舌地询问和劝说。“郎君,你那宝物长什么样?”“好郎君,求求你了嘛,帮帮我们红姨嘛。”“郎君你风姿俊朗,一看就是心善之人。”面对众姑娘的热切,陆乔冷静地道:“宝物是传家之物,轻易不可售卖。”众姑娘或是失望地低头,或是幽怨地盯陆乔,只听陆乔又开口。“不过,改日我可以让红姨试用一下,后头的事儿咱们再说。”陆乔的话没说死,而且愿意先让红姨用一下,是极大方的举动。红姨对陆乔更有好感,邀请陆乔到包厢一起吃酒。陆乔想了想,没有推辞,施施然地坐到了众姑娘之间。其实她刚之所以说改日给红姨试,是因为所谓的宝物是她编的。说编的也不全对,那东西在现代很常见,健身的人都知道,可是在这个朝代,还没造出来。但那玩意不难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啥技术含量。不过材料不太好找,陆乔需要时间来想替代的材料。红姨喊陆乔一起吃酒,特意又叫了一桌席面,众女也从各自玩耍,变成了围着陆乔玩耍。“郎君尝尝我的酒。”一个粉红衣裙的娇媚姑娘给陆乔喂酒,旁边一个绿裙子的小娘子,马上纤纤十指捏着紫葡萄,望陆乔嘴里送。“郎君尝尝我的葡萄嘛。”“郎君,这道酥肉很好吃呢。”“郎君......”“郎君.......”包厢门关着,外头的人听着里头那一声声娇滴滴的“郎君”,恨不得把陆乔拽出来换成自己。可又惧怕红姨的彪悍,没人敢去。楚星泽到了酒楼之后,看到二楼的玄字包厢外站着、蹲着不少男人,无一不满眼羡慕嫉妒恨,嘀嘀咕咕地议论着,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喂,你们干什么?”楚星泽一声大喝,吓得男人们做鸟兽散。“怎么回事?”楚星泽纳闷地推开包厢门,只见他的好兄弟被□□个漂亮小娘子围着,喂酒、喂菜、喂葡萄,说笑、逗趣、听小曲,以凶悍闻名的鸨娘红姨笑眯眯,看陆乔的眼神像看自家子侄。楚星泽暗暗竖起大拇指,陆乔牛啊。陆乔笑着招呼楚星泽:“来了,坐吧。”众姑娘转头看去,待看到楚星泽敦厚的身形,顿时失了兴趣,态度并不热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且往常楚星泽出来玩,都是从大把大把撒钱开始,姑娘们对他还是比较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