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简入深》TXT全集下载_8
作者:漂亮的野行      更新:2023-06-20 13:30      字数:9787
  冬深不太舒服听到这样的称谓,但还是与她随意寒暄了几句。他原本与对方也打过几次照面,所以没太细想对方递函的目的。但当这位气质形象俱佳的女士不停将话题绕到王若寅身上时,冬深才有些反应过来。他没兴趣替王若寅敷衍情债,随口道:“若寅婚期将近。”对方果然一呆,不再纠缠。冬深有点烦,难得有些兴趣参加的宴会也不想要去了。他走到一边给简从津打电话,打算告诉他别赶过来算了,自己等等就回去。但电话还没有接通,身后就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深哥。”冬深转过身,看到打扮得很体面的吴可同。“好久不见。”对方笑得很乖,打招呼的语气也妥帖,“深哥最近在忙什么?”冬深现在看到吴可同,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但他心情不算太好,所以也没心思与对方讲话。“没忙什么。”冬深心想周律怎么还不接,嘴上勉强应付吴可同,“刚刚看到你的画,恭喜。”“我听洛哥说,你们分手了。”吴可同大概看出冬深不想交流,单刀直入道,“深哥,我想跟你聊一聊,可以吗。”吴可同的语气有些说不清的低落。冬深先是利落地拒绝,但吴可同的眼眶开始发红,冬深就有点受不了。他最怕面对别人的情绪,此时又担心吴可同在这样的场合不合时宜地哭出来,只好胡乱地点头,道:“那随便说几句吧。”电话终于接通了,简从津在那边叫了冬深一声。冬深顾不上理吴可同,对着手机道,“宴会不参加了,你不用再赶过来。”挂了电话,吴可同还等在一边,冬深只好随他一起走出展厅到外面去。“去我车里吧。”吴可同抿了抿唇,补充说,“只是说几句话。”天已经黑了,冬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吴可同到车里去。“想说什么?”冬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舒服,开口道,“我跟许洛分手跟你没有关系,他如果对你差劲,跟我也没有关系。”“那跟什么有关系?”吴可同打开车顶灯,眼眶还红着,“深哥,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回国也是因为他。我不怕他不喜欢我,也不怕等,只要他过得好,我怎么样都行。”冬深有点烦:“就是想说这些吗?你怎么样想跟我也没关系。”“喝点水。”吴可同探身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冬深,看冬深接住了才继续道,“本来是没关系,但是深哥,他在你身边过得不好。你给不了他的我能给他,你不能人走了还留在他心里,这对他和我都不公平。”冬深攥了攥手里的水瓶,有些好笑:“我留在他心里?”吴可同却道:“你想让他痛苦,你做到了,但我不能看他这样下去。要是他真的非你不可,我也认了,但你不给他的迟早要给他,你让他幸福,我才能放心。”冬深觉得吴可同不太正常,顿了顿道:“你全都想错了,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去问许洛,他会告诉你的,我要走了——”“哥,不喝水吗。”吴可同咔哒一声锁上了车门,盯着冬深道,“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冬深觉出一些不对劲,但吴可同已经锁上了车门,开始发动车子。“放我下去。”冬深镇定道,“你想错了,许洛不喜欢我,我们之间分开是因为没有感情,跟别的没有关系,我也不存在亏欠他——”“砰!”冬深猛地向前倒了一下,看向后视镜——后面的车入库时与吴可同的车尾相撞,有人急急从驾驶位出来,走到吴可同的位置敲窗户。吴可同看了冬深一眼,降下车窗。不知是不是被追尾紧张,吴可同按开窗键的时误触了开锁,冬深听到“咔”的一声,猛地推开车门跳了出去。他跑起来,前面有车灯闪烁,又有鸣笛。冬深定睛一看,是简从津的车,nina从车窗探出脑袋,又对他招手。冬深坐进去,车里开了盏阅读灯,简从津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跑什么。”简从津不满道,“毛毛躁躁。”冬深看到吴可同的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快速地驶走了。他缓了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看着简从津,只是问:“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用来吗。”简从津没说话。冬深莫名心虚,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吴可同给他的那瓶水。“你喝水。”他掩饰地把那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简从津,“还发烧吗。”简从津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还是接过了,拧开喝了一口,大约有些渴,又仰头喝了几口,才道:“你刚刚跑什么。”“……是吴可同发疯。”冬深道,“吴可同就是——嘶。”他还在措辞要怎么解释与吴可同的关系和刚刚的状况,简从津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非常用力,指尖带着发烧特有的高温,冬深手腕一时间又热又痛。简从津对着灯光缓缓举起那瓶水,目光落在上面。冬深一愣。“什……”他顺着简从津的视线看过去——阅读灯的光线穿过透明的水瓶,照亮了瓶底未完全溶解的白色沉淀物。简从津看了一会儿,被发烧麻痹的味觉终于在此刻尝出了口腔里遗留的苦味。他缓缓转过头,冰凉而审视地盯住冬深,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冬深——”“——你给我喝了什么?”第29章冬深几秒钟后才找回神智,说:“我不知道。”他没被简从津抓着的那只手放在腿面上,将裤子用力攥出了褶皱。吴可同说的话还近在耳边,冬深深吸了口气,说:“大概率是安眠药,或者催情药。”简从津握他的手变得更加用力,眼睛盯着冬深,命令nina:“联系孙平。”nina单手握住方向盘,在空旷的街道猛地转向,与此同时开始拨打电话。车超速向孙平的住所驶去。过了几分钟,简从津就已经从自己燥热的身体反应印证了冬深第二个猜想。而冬深并不清楚,也没注意到自己抓着裤子的手在痉挛。简从津的呼吸急促,对nina命令道:“靠边停车。”简从津看着冬深,问:“水是谁给你的,那个吴可同?”冬深胡乱地点头。他不知道瓶子里的沉淀到底是什么,刚刚说的也只是猜测,更加没有心力去想吴可同是怎么提前准备好加了料的水等他走进车里。嘴唇干涩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冬深已经彻底无法维持冷静,渐渐面露惊惶。“你有没有事。”冬深顾不上自己被掐得快要断掉的手腕,颤抖着手臂搂住简从津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周律,对不起,对不起,全怪我……”他从没有这样的悔恨,胸腔抑制不住地急速起伏,眼眶灼烧起来,让冬深变成一头可以撞碎犄角的羚羊,恨不得流血来换时光回溯,他没有把那瓶水递给简从津。“nina,后备箱有备用药箱。”简从津没有看伏在自己胸口的冬深,尽力平静地对nina吩咐道,“拿出来,用采血针给我抽血。”针头扎进去,简从津的血液涌进针筒。“让孙平派人来取,你先下车。”简从津的脖子开始发红,把水瓶递给她,“走远点。”“老板——”简从津强硬地关上了车门。车厢里只剩冬深和简从津二人,呼吸声相交,一个带着哭腔,一个又烫又急促。简从津原本就在发烧,此时身上忽冷忽热,极不好受。“不问我为什么停车吗。”简从津一点点强硬地拽开冬深扒着他腰间衣料的手,语气却是与灼热身体不同的冰冷,“冬深,你不能总是拿天真做借口。”冬深听不懂简从津的责备。他抬起头,眼眶里还有将落未落的泪珠,注视着简从津药物作用下放大的瞳孔。“是催情药,对吗。”冬深勉强地开口。简从津握着他的手,隔着西装裤料附着在自己明显勃/起变大的性/器官上。“不是要帮吗。”简从津的眼神很深,带他解开腰带,又逼他向下,残酷道:“帮。”冬深没有反抗。他跪在简从津的脚边,膝下是柔软的地毯,两只手颤抖着拉开简从津的西裤拉链,捧出充血粗大的阴/茎。它面目狰狞,把冬深干燥的掌心染上腥气,带着简从津的热烫的体温弹动。冬深毫无经验,凭着本能用双手包裹住茎身,上下撸了几下。粘液溢了出来,沾了冬深满手,车厢里响起粘腻粘连的水声和简从津的粗喘。冬深眼尾面颊连起大片的晕红,手上动着,忍不住挑起眼睛向上看,与简从津低垂的视线相对。“舒服吗。”冬深的问带了些讨好,又无措,看着让人可怜,“周律,我不会,你教教我……”周律却只是看他,眉骨在眼下投上阴影,眼神看不甚清晰,对冬深的讨好沉默以对。冬深手动得发酸,得不到回应便重新垂下头去。阴/茎的头部在掌心里进进出出,上面覆着一层晶亮的水膜。冬深又看他一眼,咬咬牙,把脸凑近简从津骇人的性/器官,伸出红色的舌头舔了上去。咸醒,滚烫,冬深一下子掉出两滴眼泪,舌头一直颤颤巍巍地发抖,但卖力过头地用舌面在阴/茎敏感的表皮从上至下地舔过,留下湿乎乎的口水印记。简从津粗大的性/器抽动弹跳,大手猛地用力拽住冬深连着脖颈的那处头发,试图将他拉起。头皮被拉得刺痛,但冬深固执地与简从津的手对抗,眼泪无声流了满脸,还坚持用柔软的舌尖讨好简从津顶端的小孔。他听到简从津更加粗重的呼吸,拽着他头发的手也变成安慰的抚摸。一瞬间这样的反馈好像变成给冬深的最好奖赏,让他忍不住收起舌头,用面颊依恋地蹭动那根阴/茎。泪水,口水和前列腺液混杂成泥泞的浊痕,彻底染脏了他干净漂亮的面皮。“吃进去。”简从津却不让他蹭了,抬起他的下巴,声音哑得冒火,“张嘴。”冬深听话地抬着头,张开嘴巴,露出里面鲜红的舌头,丰沛的口水和洁白的齿。他在简从津幽深凶恶的眼神里由内而外地展示自己的口腔,然后顺从地将头埋了下去。硬烫的阴/茎被冬深吞进口腔,压下颤动不已的舌头和唾液腺,顶开喉口悬垂的小舌头。冬深难受地干呕,但嘴唇外面剩了很长一截,他就还向下吞。他的下巴被简从津的握着,阴/茎让冬深强行吞进食道,把冬深修长脖子二分之一处撑出一个长形的凸起,连到柔软的下颌。喉咙脆弱的粘膜被撑开,顶得肿了,冬深小声呜咽,眼泪和唾液混杂在一起从下巴上滴落,顺着阴/茎堆积在冬深再努力也吞不尽的根部,染湿了简从津粗硬的毛发。他这么卖力,还是做不到简从津说的“吃下去”。冬深一开始小幅度地吞吐,但简从津等了一会儿,被眼前的画面烧红了眼睛,忍不住握着冬深的头,一下下奸/淫柔软的食道,目光死死盯着冬深伸直的脖子,硬物肿块退出又顶进,像个活物一般疯狂鼓动。冬深一手按着简从津的大腿,一手环着他的腰,生怕自己跪不稳倒下去。但他一点也没有挣扎。冬深忍着干呕,在简从津的力道下一边流眼泪,一边用嘴巴做他的发泄工具。抽/插的水声变得很响。冬深跪着被简从津干嘴和喉咙,偶尔泄露出一声极尽可怜的呻吟,马上又会被坚/挺粗大的性/器紧紧堵住嗓子,再也叫不出声了。简从津或许插了他几百下,或许几千下。药物控制的性/欲野蛮又持久,冬深的嘴巴被进出的硬物摩擦得又红又肿,直到唇角破了皮,简从津才稍稍抽出来一些,把阴/茎头部放在冬深乖顺的舌面上。滚烫的阴/茎在冬深麻木的口腔里弹动抽搐,好大一会儿才抽了出去。温度过高的车厢里,冬深流泪流汗,却毫不委屈地跪着张开嘴巴。乳白色的浊液被牙齿和上颚粘连成丝,混着口水堆积在刚刚被阴/茎摩擦过的地方。简从津的性/器仍未疲软。他喘息着,心跳有力地在胸腔里起伏,垂目观摩腿间靡丽的冬深,几秒后哑声命令:“咽下去。”冬深太乖太乖了。他或许没有性快感,但简从津命令他咽下污浊的体液,他就保持跪姿,合上嘴巴开始吞咽。有一点白色的痕迹顺着破皮的唇角流出来。简从津伸出手,抚摸他潮湿的侧脸,又用拇指擦掉溢出的精/液,揉按地涂抹在冬深的嘴唇上。“疼吗。”简从津看着他,眼睛里有冬深看不清的情绪。冬深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只好双手握住简从津的手腕,在他作乱的手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nina被叫回来开车,车窗全开着,仔细闻还能闻到一些不寻常的腥气。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冬深鞋子脱了,小腿蜷在座位上,上半身被简从津抱在怀里,脸按在颈窝。她顿了顿,开始汇报:“孙平的检验报告刚刚发了过来,水瓶里的白色沉淀大部分是未溶解的西地那非及其衍生物,还有一些其他的催情成分。他建议您最好马上去他那里挂个水。”简从津声音嘶哑道:“不去会怎样。”“……他说问题也不大。”简从津说:“那就不去。”过了一会儿,简从津又忽然开口:“吴可同——”“您放心。”nina打了一下方向盘,车稳稳地左转,驶向更宽阔的主路,“交给白舟去办了。”冬深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服,听到简从津低低地“嗯”了一声。第30章吴可同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正常。简从津手段强硬地逼迫他的家人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之后冬深去看过一次,跟他坐在花园里谈了天气和小鸟的品种,临离开的时候也得到一句道歉。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时他在简从津的怀里醒来,车里的灯关着,nina也早已离开。简从津斜靠在椅背上也睡着了,眉目都低垂,难得显出一些疲态。冬深用手背轻轻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热得不像话。他又觉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往简从津怀里又钻得更深了一些。“乱动什么。”简从津皱着眉,睁开了眼皮。冬深张张嘴巴,想说什么,但大概是被简从津捅得太过分的缘故,没能发出声音。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谁也没有要先下车的意思。简从津看着冬深,忽然开口,声音在静默中显得格外低沉:“你有没有好好反省?”光线太过于微弱,接近黑蓝色的阴影面积太大,冬深看不清他的表情,向上凑了一点,用气声道歉:“对不起。”简从津将话轮之间的沉默变得很大,过了一会儿才问:“对不起什么?”用气声没办法说太长的句子。冬深只好退开一些,拿出手机打字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把那瓶水给你喝。手机屏幕照亮了简从津的脸,表情算不上好。他把冬深的手机握在手里,看了几秒,按熄了屏幕。冬深把手机拿回去,打了几十秒钟又递过来,上面显示:你有道理生我的气,对不起,我会道歉到你不生气为止。倒是很有毅力。简从津忽然笑了一下,不过在屏幕苍白的光线下看起来讲绝非高兴。冬深心里面一紧,他不想让简从津这样笑。“那下一次你打算怎么道歉。”冬深努力分辨简从津的五官,听到他说,“下一次有陌生人冲你招手,邀请你,跟你聊天,拿东西给你喝,你还是会乖乖走过去。”简从津停顿了一下,鼻息变得压抑,“冬深,小学生都明白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懂?今天水里面加了料,你给了我,也只是嘴巴糟了罪。如果我没有来,你恰巧喝掉了,你打算怎么办。”简从津按着冬深的手腕,在后座慢慢移动身体,将冬深死死按在车座上:“你打算被那个人强/奸吗。”太近了,在黑暗中冬深终于看清了简从津锋利的面部轮廓,对方灼烧高热的呼吸喷洒在冬深的口唇处,被炙烤的却是冬深的心。他原本是很谦虚的人,做错事了也会诚恳道歉。但听到简从津这么说,冬深却一点也不想道歉了。他挣扎了一下,用气声说:“别离我那么近。”简从津没有放,反而更逼近了几厘米,无情地讽刺道:“现在嫌近了?刚刚跪在下面给我口的时候怎么不嫌近。冬深,要是你今天喝了那瓶水,跟别人的距离也不会仅仅只有这么近。”冬深胸腔起伏了几下,用还能活动的手腕抓住手机,困难地偏过头,单手打了几行字,然后塞给简从津。简从津的视线看向发亮的手机屏。我第一次来你家,你也是对我招招手,邀请我,误会我。你也差点强/奸我,我也喝了你的饮料,抽了你的烟。如果我够谨慎,要怎么样认得你?冬深单手举着手机,又收回去补了一行字。在昏暗压抑的车里,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一丝难辨的腥味。简从津的高热,疲惫和偏头痛都不如想到冬深毫无防备心地坐在别人车里喝下一瓶成分不明的水更使他焦躁。如果天真要使冬深受伤,那简从津狠心也要打破他脆弱又无用的纯洁,才好叫他永远是一个健康平安的人。此时此刻,冬深举起的手机屏幕成为唯一的光源,映明了简从津的视线。简从津一字一句地默念那句话,还没来得及打碎冬深,他的狠心就全都碎了。也许冬深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光标还在没有句号的句末闪动,简从津没办法将那句话读第二遍,所以沉默地将手机拿开,放到一边。光标不能够在息屏的手机上闪动,但是能够在简从津的心里闪动,明一下,灭一下,萤火虫的尾巴也不如缺失了句点的光标吸引人。简从津心软得一塌糊涂,变得没办法也没力气打碎冬深了。他无奈极了,心想,那就只好保护他不被人打碎,才好永远天真。那句话在冬深上了锁的屏幕里藏着,功能比咒语还高效,写做十三个汉字和一个逗点。“再来一百次,我还是希望认识你”简从津将冬深慢慢地松开了。他再次笑了一下,这一次愉悦更多,让人脸红。他伸手在冬深喉结的位置停留几秒,又坏心地向下按。冬深看着他,没有动。简从津说,“下车吧。”他拉开车门,刚刚站稳,冬深也跟着下来了,站在他面前拦住去路,又故作凶狠地将他按在车体上。简从津没有反抗,顺着力道倚靠着车门,看冬深要做什么。冬深一边按着人,一边像只小动物钻进简从津的怀里,仰着脖子,抓住简从津的手盖在上面,像是讨要一个抚摸。简从津把手掌附在上面摸了摸,用由于发烧和其他因素变得低哑的嗓音叫冬深:“小哑巴。”又说,“送你去chen那里学哑语,好不好。”冬深仰视他,眨了眨眼,又凑近一些,再凑近一些。柔软的唇珠贴着简从津的嘴唇胡乱地磨蹭了好久,简从津才稍稍张开嘴,反客为主地教他什么叫做吻。冬深闭上眼睛,简从津则没有。视线里,简栩婷站在不远处,不一会儿就转身进了房子,看不到了。第31章四月份,如冬深之前说过的那样,曼市的樱花开了。简从津在曼市的活动差不多进行到了尾声,有一些简栩婷知道和不知道的激烈博弈,还没有看到硝烟就落下帷幕。很多人都知道简家要落在谁的手里,包括冬渐鸿。冬渐鸿最近也很忙,没有分出心神关注住在城南的儿子,自然也不晓得自己费尽心力圈养的克隆绵羊与搅动曼城漩涡的知名人士走得很近。他结束了一项工作,坐在老宅的书房里抬起头,看到胡桃色相框里龙曼姿艳丽的脸,然后拿起相框,吻了吻照片上冬深的小姨。冬深与她真的很相似,一样流畅的脸型,眼睛的形状,笑起来唇边不算明显的笑涡,同样鼻梁细窄但高挺,所以显得精致。他曾经在冬深的五官将将成型时动过一些念头,龌龊,低劣,还不到十岁的冬深被他一次次地猥亵,甚至有一回光明正大压在龙曼丽的面前,用嘴唇吻过冬深每一处五官。龙曼丽没有能力救下自己的孩子,她的下半身被冬渐鸿摔得暂时失去知觉,躺在床上,脸朝向冬深无声尖叫着流眼泪,赤裸的双腿上有遭受凌虐的痕迹。冬渐鸿毫不在乎,他与龙曼丽结婚是为了报复她,也是为了她那双与龙曼姿极为相似的眼睛。大概没什么报复比在她面前猥亵她的儿子更加行之有效,更何况冬深与龙曼姿的脸更为相似,在某些角度甚至能够使冬渐鸿产生一种错乱感。他潮湿,混乱的亲吻没有使冬深产生一丝一毫的反抗。他看着母亲,正如母亲看着他,眼睛眨一眨,嘴巴开合,也只会叫一声“妈妈”。妈妈没有用处,哭泣也变成神经质的大笑。冬渐鸿嫌吵,抱着冬深走出卧室,在走动间手指摸下去,冬深还未发育完全的生/殖/器被冬渐鸿捏得发痛。“真恶心。”小小的冬深看着冬渐鸿的嘴巴一张一合,对他说,“她可没长这根东西。”大约太恶心了,冬渐鸿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侵入过冬深。他要求冬深永远穿好裤子,以免让他看到那根恶心的东西。他用吻和抚摸来缅怀逝去的龙曼姿,冬深从始至终没有反抗过。他木然地害怕,木然地颤抖,听话又顺服。冬渐鸿渐渐很少虐待龙曼丽了,只当她不存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冬深替母亲挡了灾,让她得以受到冬渐鸿请来的医生一周一次的帮助。幸好冬渐鸿在外面有头有脸,还不至于把冬深关在家里,不让上学。冬深接到冬渐鸿电话时正坐在简从津的饭桌上吃饭,对面坐着简从津和简栩婷,一个发烧还没好,额头上被冬深强行贴了一片小儿退烧贴,略显滑稽,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另一位笑眯眯的,不停让冬深多吃一点。“吃这个。”简栩婷用公筷给他夹菜,“我做这个菜很厉害,从,周律的爸爸还在时很喜欢吃的。”冬深脸上红红的,把菜安静地吃掉了。手机响了,冬深随意地看了一眼,脸颊上的红晕迅速消退,变得苍白。他拿起手机走到饭厅外面,倚靠着墙没有接。与简从津在一起的时间太好,他几乎都忘了冬渐鸿,事实证明他根本无法摆脱。震动停了,没过几秒又再次响起。冬深吸了口气,按下接听键。“冬深,是不是该回来一趟了。”冬渐鸿的声音和蔼可亲,“帮你买了条狗,喜欢吗。”冬深第一次听说这条狗,从未见过,冬渐鸿问他喜欢吗,冬深就只能用还没恢复的哑嗓回答喜欢。“喜欢就来看看它。”冬渐鸿说,“爸会等你的。”冬深握住手机的手开始痉挛。冬渐鸿自称“爸”的时候很少,但每一次都让冬深印象深刻。他知道冬渐鸿想做什么了,嘴巴里却说不出一个不字。简从津看到冬深幽灵一样走进饭厅,用“有事”做借口道别,连椅背上的外套都忘记拿。“怎么魂不守舍。”简从津叫住他,“衣服。”冬深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又不太自然地拿上外套。简从津顿了顿,也站起身,揭下退烧贴,说:“我送你。”冬深讲话不便,只好大幅度地摇头,眼里涌上一些哀求。简从津站在餐桌前,无声地与冬深对峙,看到他的表情摇摇欲坠,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去,吧唧一声把退烧贴重新呼到脑门上。“随便你。”简从津面无表情地说,“走吧。”冬深离开简从津的住处,先步行到m33,取了样东西,才驱车回老宅。回去的途中,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周律,最好一秒都不要,因为想他一次,自己就肮脏一分,越显得天堂太高,自己只能开车驶向地狱。但是想周律是冬深控制不住的事情。他想周律早晨一脸不高兴地被自己压着贴上去的退烧贴,但连推自己的反抗都减缓了几分力气。他想周律在早晨对无可避免与自己撞在一起的母亲介绍说,冬深,我最近认识的一个小孩,语气漫不经心,但眼睛看着冬深,显得格外温柔。他单手转向,左手伸进外套肥大的口袋里。到老宅时,冬深远远就看到平禄在门外等着。他把车停稳了,沉默无声地跟着平禄往里走。冬渐鸿在书房等他,平禄指节弯曲,在厚重的木门上敲了三声,又停了几秒,才推门而入。“先生,来了。”平禄把冬深带进来,对冬深的称谓都省略,好像他进的不是自己家,而是作为一个心照不宣的人,进入等待的房间。冬深的左手一直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平禄轻轻关上门,冬深站着没有动。“连爸都不会叫了?”冬渐鸿压迫地看着他,“冬深,你还记不记得一点规矩。”“爸。”冬深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嘶而又哑,非常难听。冬渐鸿很感兴趣地问:“嗓子怎么哑了?”“感冒。”冬深又道。“感冒,好端端怎么会感冒。”冬渐鸿很心疼似的,露出一副慈父的表情,“罢了,说不了就不要说。”他从书桌后面站起来,走近冬深,“爸想你了,知道吗。”冬深攥紧了左手的东西,没吭声。“不管多少次,你还是会紧张。”冬渐鸿愉悦道,“跟你小姨一摸一样。她也总是一边说着不要背叛你妈,一边和我爱得死去活来,下一回,她还是要紧张。”冬渐鸿站得太近了,冬深捏紧了手里的东西。“你妈是不是活该,冬深,你来说。”冬渐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道,“你妈总说曼姿是第三者,其实她才是,对不对?她善妒,她要我,她偷偷怀了你,害死曼姿,我能怎么对她呢。”冬渐鸿停顿了一下,审视冬深的表情,“幸好她眼睛长得好,像曼姿,不然我一看到她,就会吐出来。”冬深骗开头,垂下眼睛。“冬深,我对她仁至义尽。”冬渐鸿每一次都会在猥亵冬深之前说类似的话,这一次也同样,“你要不要报答我?”冬深仍然沉默,冬渐鸿也没要他的回答,嘴唇与冬深的眼睫越贴越近,直到腰间轻轻抵上一个硬物。他低下头,看着冬深抵在他腰间的那把金色手枪。“我不要。”冬深没有看他,声音嘶哑,勉力说,“冬渐鸿,妈妈早就不再爱你了。”冬渐鸿笑了一下:“冬深,不要拿玩具枪吓唬我。”冬深没说话,拇指按下保险,咔哒一声。冬渐鸿不笑了。“冬深,你不乖。”他的语气很严肃,却好像完全不担心冬深真的杀了他,“谁给你的枪,嗯?违法的,不要随便玩。”冬深手上开始用力,枪口顶得冬渐鸿腰间疼痛。“冬深,别挑战我。”冬渐鸿的手按上枪管,也开始发力,“你做不到。冬深,爸最疼你,你要上学,就让你读到大学,要出去住,就让你出去住,连想做变态,交男朋友都没有管过你,对不对?不需要你工作,只要你帮帮爸,报答爸,爸就疼你,对不对!?”冬深的手腕开始颤抖,枪最终被冬渐鸿夺过去。冬深站着没动,看着冬渐鸿把枪膛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