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行不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
作者:或许有一天      更新:2023-06-20 12:06      字数:9965
  然而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路以卿却一点都不想起床,原因很简单,累的!光|裸的手臂伸出锦被,手背盖在了眼睛上——路以卿一点也不想去想下午发生的事,虽然她如愿以偿,虽然媳妇一开始又软又好吃。可做过一场媳妇酒醒了,吃一次反被吃两次这种经历,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哦,还有上次,加起来她已经不止被吃两次了,所以还是亏了啊!第25章 好酒路以卿最后还是爬起来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一时荒唐也就算了, 哪能真为此耽误了正事?不过等她收拾好踏出房门,天边已只剩最后一丝晚霞。沈望舒与她前后脚出的门, 出门时顺手牵住了路以卿:“走吧, 先去看看你的烧酒。”路以卿有些别扭,被沈望舒牵住手时,总还能想到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场景。她耳根微红,目光飘忽, 旋即又想到这回被吃的不止是自己,于是怂哒哒的脊背又挺直了。沈望舒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说什么, 路以卿于是轻咳一声说道:“那走吧。”说完想到什么,目光复杂的看了沈望舒一眼:“也不知道于钱将酒弄得怎么样了,不过到时候你就别进门了吧。万一屋里酒气未散……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其实到现在路以卿也不知道, 之前沈望舒醉酒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于钱说她酒量好着呢,而且这醒酒的速度也太快了,时机也太好了。不过要说装醉,路以卿又觉得反差太大。不过想不通也只能以后再想,路以卿当下是不好意思去问的, 真问了说不定就是双双尴尬。沈望舒更没有反驳的意思, 闻言点点头, 温声道:“好, 听你的。”两人于是不再废话, 穿庭过院, 很快来到了之前的临时蒸酒房。路以卿还担心于钱见她久久不来,此刻已经离开了,但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家仆总是格外听话——路以卿说稍晚些来,于钱便会等她,至于这个稍晚到底是多晚,后者也不会去考虑,就算是等到明天他也不可能离开。于钱等了半下午,但显然她并没有将这些时间放在心上。此时见二人归来,他眼睛都亮了,忙捧着一下午的劳动成果迎了上来:“郎君,少夫人,酒蒸好了。”路以卿闻言朝他手中的碗看去,却见碗还是那一只,但里面的酒液显然又少了。有于钱主动迎出来,沈望舒自然也就没有避开,她同样看了眼那碗中清透的酒水,已感觉有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不过她也知道这酒不是用来喝的,于是扭头问路以卿道:“这酒够烈了吗?”路以卿想了想,又让于钱去取了只酒盏过来,顺便还拿了个点火的火折子。然后她将蒸出来的烧酒往酒盏里倒了薄薄一层,又吹燃火折子将酒盏里的烧酒点燃了。幽蓝的火焰在酒盏中缓缓燃烧,不消片刻便将酒精燃尽,烧完后残余的水倒是不多,看样子酒精含量应该是不低了。这年头想要弄出高纯度医用酒精是不要想了,技术不过关,器具不过关,路以卿自己还是个半吊子。但这碗烧酒的浓度至少要比路家储存的各种烈酒纯度高,因此路以卿勉强也算满意。查看了烧酒的燃烧情况,路以卿最后说道:“应该可以了吧。今日也是时间匆忙,只来得及做到这般,先拿去给阿爹应急应是够了。”路以卿于是又吩咐于钱拿了个小瓶将酒装了,然后牵着媳妇拿着酒,去了主院。主院里,方大夫已经带着他的小盒子等在房中了。他一边等着路以卿到来,一边还给路家主重新把脉检查了一遍伤势,然后不等他检查完,路以卿两人也到了。路以卿进门见到这般场面,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来得迟了,顿时心虚的看了路家主一眼。好在路家主病恹恹的也没计较什么,见她来了还说道:“阿卿来了。一会儿你别待在这儿,和你媳妇一起去外面等着就好。”路以卿看得出来,这便宜亲爹除了有事爱瞒着她之外,倒也是真心疼爱她的。这让她心里又软又涩,忙开口道:“不急,我还是先在这里守着些好。”她说完又将手中的小酒瓶递给了方大夫:“方大夫,这是我刚让人做的烈酒,等会儿你就用这个给阿爹的伤口消毒吧。”方大夫已经将路家主的伤口检查得差不多了,闻言略有些诧异:“郎君做的酒?”说话间他接过酒瓶打开塞子闻了闻,不用凑近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不免赞了一声:“好酒!”躺在床上的路家主闻言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眼巴巴望向了方大夫手中的酒瓶……路家之所以有那么多藏酒,除了常规储备外,就是因为路家主本人好酒。天知道当初用他的珍藏给自己清洗伤口时,路家主到底是心疼更多,还是肉疼更多。而眼下方大夫一声“好酒”出口,路家主很快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香,病恹恹的人似乎瞬间就来了精神。路以卿看着便宜亲爹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或者回光返照了。她被吓了一跳,结果就听方大夫没好气道:“家主别看了,这还是给你洗伤口用的。”路家主其实知道,可再听到方大夫这般强调,仍旧感觉心痛难忍,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不少。路以卿不明所以,又不好开口去问,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沈望舒。沈望舒果然为她答疑,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好酒,你用来做烧酒的,其实都是他的珍藏。”所以做出来的烧酒才会那么香,因为本身就是佳酿。路以卿其实不喜欢喝酒,也不太喜欢爱喝酒的人,因为曾经听多了旁人醉酒后的荒唐事——今天下午她和沈望舒那场算是意外,毕竟媳妇一杯倒什么的,完全称不上贪杯——不过不喜归不喜,此刻她还是说道:“阿爹别急,等你伤好了,这样的好酒也还有的是。”路家主想想也对,他就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很快又放稳了心态:“阿卿说的是,还是先疗伤吧。”方大夫自然不会闲扯太多,闻言放下酒瓶,转身就拿起了自己装“药”的盒子。****************************************************************************一道屏风隔出了内外,里面是方大夫在为路家主疗伤,外面则守着沈望舒和几个丫鬟。至于路以卿倒是没退出来避嫌,毕竟在外她还顶着郎君的身份,总不好连亲爹疗伤都不看着。当然,路以卿也不介意留下看着,毕竟路家主的伤口位置也不是多**——在现代,男人打赤膊见得多了,这胸口位置的伤势,哪怕她是女子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更何况就身体血缘而言,眼前这还是她货真价实的亲爹,不管是不是便宜来的,都不需要过多的避嫌。于是路以卿留在了屏风里看着,下定决心要陪着伤势沉疴的亲爹。然而方大夫开始动手不过半盏茶功夫,路以卿就忍不住了,捂着嘴直接绕开屏风跑出了屋子。沈望舒追出去时,正见她扶着廊柱在干呕,整个人狼狈得不行。沈望舒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仔细一看,路以卿也就是干呕,并没有真的吐出来。路以卿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蛆虫这种东西,更没有看到过这种白乎乎的虫子在活人伤口上蠕动的场面。不过看了几眼,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也有虫子在爬。她勉强忍了忍,但女孩子对这种场面的接受能力总是差了许多,于是到底没忍住跑了出来。犯了一阵恶心,胃里翻涌半晌,却因为晚膳没用没什么好吐的。又有人轻抚着后背安抚,路以卿回过头时眼圈儿都红了,几乎泪眼汪汪:“望舒,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沈望舒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抚了抚她的鬓发,说道:“我知道。父亲也不会怪你的。”路以卿听了安心几分,又有些垂头丧气——她原本是打定主意陪在路家主身边的,毕竟后者伤得不轻,有人陪着也能安心些。可结果她的信誓旦旦却不过坚持了几分钟,想想不仅打脸,看着她跑出来的路家主心里还不定有多失望,真不如她一开始就别逞强。沈望舒却看不得她如此模样,牵着她又往回走,进了门却只让她等在了屏风外。顺手递了杯茶过去:“好了,你先喝点茶压压,咱们等在外面也就是了,方大夫总是信得过的。”路以卿乖乖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热茶下肚似乎感觉好了些,又有些庆幸晚膳没来得及吃。两人守在屏风外,错过了晚膳也都没有垫肚子的打算。她们对屏风里的方大夫信赖有加,却不知屏风里的方大夫已经对病人妥协了。路家主遮着眼不去看自己胸口那白乎乎的一片,虫子啃食以及嚅动带来的痒意却始终撩拨着他的神经,尤其是路以卿忍不住跑出去之后,更是脑补得停不下来。但好在他到底年长沉稳,忍耐过后也知道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一眼就瞄到了旁边放着的酒瓶上。趁着路以卿跑出去干呕,沈望舒也跟出去了,路家主便对方大夫讨价还价:“阿卿送了一瓶酒来,之后擦伤口也用不了这么多,不如你先匀我半瓶喝?”方大夫闻言一脸冷漠,并不想搭理见了好酒就移不开眼的家主,默默观察这伤口的情况。然而路家主身为豪商也是巧舌如簧,拿出生意场上与人谈生意的架势,最后还是生生从方大夫那里挖到了半瓶酒。他半点没耽搁的享用了,把自己灌得晕晕乎乎,也就不理会伤口那些异样了。屏风之外,路以卿鼻子嗅了嗅,蹙眉低喃一句:“怎么好像酒瓶洒了?”第26章 终有一天路家主的这一场治疗耗费了很长时间, 屏风后的具体详情就不说了, 屏风外等候的两人也是等得没脾气。路以卿从一开始守在屏风后站着等,到后来拉着沈望舒一起坐着等, 再到后来等得无聊手支下巴, 又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拉着沈望舒说闲话,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坐着睡也不甚安稳,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呼喊:“阿卿,阿卿, 醒醒……”路以卿脑袋一点,猛的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却看到了对面方大夫一张老脸。她先是被唬了一跳, 意识清醒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于是忙问:“方大夫,怎么样了?”方大夫也没在意她的一惊一乍, 答道:“换了几回,也用烈酒清理过了,应当是差不多了。明天再看看情况,如果这回没清干净,过两天再补一回也行。”路以卿听得牙疼胃酸, 因为她很清楚方大夫说的换过几回, 指的是换了几回虫子啃腐肉。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画面, 胃部本能生出不适, 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但她好歹还知道人情世故, 也没在方大夫面前表露太多, 只道:“有劳方大夫了,我先去看看阿爹。”说完这话,路以卿才想起之前唤醒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沈望舒的,她下意识抬头四顾,果然看见沈望舒站在一旁看她。等她起身便随她一同去了屏风旁,只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便避嫌的没有进去。路以卿见她停下,脚步也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想到方大夫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于是到底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她先用余光往路家主身上瞄了一眼,很好,胸口的伤势不仅处理过了,而且还用纱布包了起来。至于那些白乎乎的虫子,别说虫了,就连装虫的盒子都不见了。见到这般情形,路以卿也是松了口气,终于大大方方走到床边查看起了情况。刚走近时闻到一股颇为浓烈的酒气,她也没多想,只当是用烧酒洗了伤口留下的气味。只再一细看,却发现路家主正闭着眼昏睡不醒,心里顿时就是一咯噔。酒精清洗伤口有多疼,路以卿自然是知道的,一个小伤口都能让人疼得不行,路家主也不像是那种无惧伤痛的铁血汉子——之前用烈酒洗伤口时,虚弱的路家主还能嚎两下呢,眼下总不会突然就不怕痛了,还能安心睡着。所以说,这不会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给疼晕了吧?好歹也是亲爹,路以卿忙回头问跟进来的方大夫:“方大夫,我阿爹这是怎么了?”其实比起疼晕,她更怕方大夫用的蛆虫不干净,直接弄得细菌感染晕过去了。方大夫闻言沉默了一瞬,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最后目光往一旁的酒瓶上瞟了一眼。酒瓶路以卿当然认得,她送来的,亲手交给方大夫的,有什么问题吗?这样想着,路以卿下意识便走过去将酒瓶拿了起来,入手便发现轻飘飘的,里面的酒液似乎都用完了。清洗伤口的耗用不少,路以卿一开始倒也没有多想,可她毕竟不蠢,即便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亲爹是个酒鬼,可方大夫特意看这酒壶明显就有着指向。于是眼眸微转扫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心中大抵就有了猜测,等凑近了再仔细一闻,好吧,那浓烈的酒气可不止是从伤口上传来的。路以卿瞬间理解了方大夫的一言难尽,揉了揉脸才问:“方大夫,这……没关系吗?”方大夫便摆摆手,说道:“家主要喝,拦不住的。而且他喝醉了也好,免得受罪。我给他清理伤口时,他这回连哼都没哼。”说完又冲路以卿竖起大拇指:“不过这酒也是真烈。”行吧,大夫都这么说了,路以卿还能说些什么?她随后叫了沈望舒一起进来探望,而后亲手试了试路家主手上和额头的温度,感觉一切都还正常,路家主睡梦中呼吸也还平稳,这才放心不少。方大夫等她查看完了,这才说道:“家主一切还好,郎君暂时也可放心了。如今都快过三更天了,时候不早,您和少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夫守着。”路以卿想到自己之前打瞌睡被对方看见,这才会被催着休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可说实话她留下也不如方大夫留下管用,所以到底只是跟对方道了谢叮嘱两句,也没硬要留下。等到路以卿牵着沈望舒走出主院,外间却真是夜色沉沉。出了门被夜风一吹,路以卿原本还有两分迷糊的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牵着媳妇的手走在回东院的路上,偶然间抬头一看,便见漫天星空,星子低垂,随意一眼都是现代很难看到的美景。路以卿原本躁动的心,不知为何就平静了下来,牵着沈望舒的手也少了许多患得患失。她忽然想找点话题跟沈望舒说,结果一开口却是:“望舒,咱们给方大夫涨些月钱吧。”沈望舒闻言愣了愣,随后便笑着应她:“阿卿做主便是。”懊恼于自己不会找话题,路以卿之后没再开口,两人手牵手静静走了回去。不过总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路以卿单方面披上的尖刺,也在不知不觉中褪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而这些逐渐缩短的时间与过程,也正是沈望舒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她相信,终有一天,哪怕路以卿忘记所有,也能在第一眼重新爱上自己,信任自己。****************************************************************************路家主伤势恢复得很快,或者说方大夫养的蛆虫够多,将伤口坏死的腐肉吃得够干净。从治疗后的第二日开始,路家主因伤势一直持续的低烧便退了,人也跟着恢复了几分精神。路以卿第二天去探望一番,见这靠山一时半会儿是倒不了了,也跟着安心了几分。路家主精神不错是因为一夜好眠,之前因为病痛的缘故,他已经许久不曾休息好了。直到昨晚半瓶烧酒下肚,不仅将酒量不错的他灌醉了,之后无论是蛆虫啃食伤口,还是方大夫拿烧酒给他清理伤口,他都没什么感觉。可谓一醉解千愁,于是醒来之后,便对那美酒愈发念念不忘了。等到路以卿过来探望,亲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什么事了,阿卿你也别在我这儿耽搁,还是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这话说得路以卿呆了呆,实在是失忆(穿越)恢复期,她除了熟悉环境并没有什么事要做,路家也没人给她指派什么正事。于是沉默了一瞬后,她虚心求教:“阿爹是想让我做什么?”问出这话时,路以卿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她到底不是个躺赢的咸鱼,虽然亲爹是靠山,媳妇也很能干,可她还没忘记眼下境况的危险重重,总觉得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所以她其实也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寻不到切入口。如今路家主有事吩咐她做的话,至少能让她更容易的融合的环境中。路家主闻言却只默默的看着她,见她果真一脸的不明所以,自己又将目光移开了:“就是你昨天送来的酒不错,还可以再研究研究,将来说不准有大用。”路以卿听完顿时收起激动,一脸冷漠——如果不是昨晚路家主连洗伤口的烧酒都贪了半瓶去,她还真就信了这话。只是现在嘛……呵呵,所谓的大用就是满足你这个酒鬼吗?!突然感觉这便宜亲爹一点都不靠谱,她的靠山怕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有些心累,不想挣扎了,等之后能溜多远就多远吧,报复襄王什么的都不敢想了。旁边的沈望舒一见她这丧气模样,便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抿着唇浅笑了下,开口道:“阿卿去吧,听父亲的话总是没错的。”说完还在路以卿肩膀上轻轻推了下。路以卿看看媳妇又看看亲爹,总感觉沈望舒是在哄她。可想想自己除了折腾蒸馏酒,似乎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不管怎么说,这烧酒做好了,将来总是能卖钱的。特别像路家主这样的人喝过都还惦记,想必这酒将来也不愁销路。她可没忘,昨日襄王妃提议他们搬迁,路家主是答应了的。而这一搬对于路家商行来说即便不是伤筋动骨,但肯定也少不了损失。她不能指望襄王妃承诺的补偿,那么靠着烧酒回点本也是可行的。这样一想,路以卿瞬间就有了赚钱的动力,沈望舒再一推,她就被忽悠走了。路家主这时才回过头,看看女儿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病床边站着的儿媳,莫名又感觉到了牙疼——且不提两人这离经叛道的关系,他路家的继承人还明显处于弱势。可又能怎么办呢?女儿三天两头失忆,动不动就把什么都忘了,可不被媳妇压一头吗?摇摇头,不能多想,路家主敛去一脸复杂对沈望舒道:“既然决定要走,就尽快将事情都处理了,做好准备吧。”说完又叮嘱:“做得隐蔽些,免得疯狗知道了再咬人。”沈望舒垂眸,点点头应道:“父亲放心,而且我姐姐也会帮忙的。”第27章 骨子里的霸道被路家主打发走后, 路以卿一连几天都泡在了蒸酒房里。首先自然还是继续做足够烈的烧酒, 以此来充当究竟给路家主继续清理伤口——没办法,谁叫这不靠谱的亲爹连清理伤口的酒都偷喝——其次考虑着将来可以靠这些烧酒赚钱, 路以卿也在试着控制烧酒的纯度, 毕竟也不是谁都觉得酒越烈越好喝的。如此三五日过去,沈望舒每天配合路家主处理商行搬迁事宜,路以卿就每天躲在蒸酒房里折腾她的烧酒。然后一整天下来,两人也只有晚上才能见上一面, 草草收拾一番又睡了。几日过后,路以卿晚间回房时又是一身浓烈的酒气,不过今晚她手里还拎着几个小酒瓶。沈望舒一眼瞥见了, 眉梢几不可察的挑了挑,却没说什么。果不其然,路以卿拎着小酒瓶直接就凑到沈望舒面前了, 然后献宝似得将酒瓶举到面前:“望舒你看,这都是我这几天做出来的,你帮我尝尝滋味可好?”沈望舒抬眸对上路以卿晶亮的双眸,哪里不知道对方心中的打算?当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漫不经心般开口:“阿卿这事可就找错人了, 我酒量又不好, 你该去寻父亲的。父亲喝过不少好酒, 最会品鉴, 若他说酒不错, 你的酒必定就不错。”路以卿对上沈望舒了然的目光时, 心里就虚了一下,再听到沈望舒的话,更是讪讪的将酒瓶抱回了怀里。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便说了句:“阿爹伤还没好呢,该少饮酒的。”这话沈望舒没反驳,也只有路家主那般嗜酒如命的人,才会不管不顾的豪饮。路以卿也会顺杆爬,见沈望舒没开口,便又生出了两分希望来,再次举起酒壶道:“望舒你放心,上回是为了给阿爹清理伤口,酒才蒸得那般烈,这些酒也不全是烈酒的。再说我让你帮我尝尝,也不是让你把酒都喝了,一种抿一口尝尝也行的。”她说得似乎很诚恳,然而小心思同样一览无遗——沈望舒上回一杯倒的辉煌战记她还没忘呢,不管是媳妇酒量真就这么差,还是媳妇有意装醉纵着她,总归结果都是一样的。沈望舒对路以卿纵容吗?自然还是纵容的,因此挨不过路以卿的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喝了酒。路以卿新做出来的蒸酒,每一瓶纯度都不一样,原料也不一样。烧酒最烈有些辣喉咙,也有清酒清透凌冽,别有一番滋味儿。不过她今晚带回来的酒瓶不少,都是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每一种酒哪怕只是尝个滋味儿,加起来喝得也不比一整杯少了。晚间的时候,路以卿又得偿所愿了一回,只是到底也没试出媳妇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而那些新酒在完成最初使命后,便被主人冷落了,抛在一旁散发了整夜的酒香。直到第二日清晨,路以卿才又捧着几个酒瓶去寻了路家主——说到底,路家喝酒最多,最会品酒的人还是路家主,路以卿做出的酒将来好不好卖,还得让他品鉴一二。路家主对此自然是乐意的。他本就好酒,自那日疗伤时饮过路以卿做的烧酒后,酒虫就犯了。可惜路以卿怕他饮酒过度影响伤势恢复,之后再送烧酒到方大夫这里来,便只送了前次的三分之一。这些烧酒擦洗伤口都只勉强够用,再挪来喝显然就不现实了。方大夫意志再不坚定,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病人乱来,治病救人始终还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任路家主说破嘴皮子,方大夫也没再匀一滴酒给他。直到这日路以卿亲自送了酒来,路家主终于可以一饱口福……就是量还是不多,路以卿抱了五六瓶酒过来,每瓶里面也就一两盏的量,尝个滋味儿够了,痛饮是不可能的。路以卿等他喝完,便眼巴巴望着他:“阿爹,你觉得我这些酒如何?”路家主恋恋不舍的放下最后一只酒瓶,咂咂嘴答道:“酒香醇厚,自然是好喝。”说完没等路以卿高兴,他又接着道:“你用咱们家酒窖里的好酒做的,怎么折腾也不能难喝了。”路以卿听到这话,想想确实如此,瞬间有些泄气。路家主却不放过她似得,明知路以卿心中的打算,还又扎心般的补了一句:“这些酒做来孝敬你爹喝也就罢了,如果你真指望这些酒来赚钱,怕不是要赔死。”一坛酒折腾成一小壶,用的还是路家主珍藏的好酒,可以想象这一壶酒的成本。酒真好倒不是卖不出去,可成本这么高,定价就不会低,销量也是可以想象的惨淡。所以说她与其折腾家里的这些珍藏,还不如试试将普通的酒提纯,做出好酒来卖。路家主是有意提醒她,路以卿丧了一会儿之后,也明白过来了——眼下的好酒可以当高端酒来卖,但成本太高了,时常占有率有限。而她既然有了新法子,为什么不趁机占据更多的时常呢?低端市场薄利多销,未必就比高端酒卖的少,成本还容易控制。收拾收拾心情重整旗鼓,路以卿倒也没有轻言放弃。赚钱的动力催促着她,扭头又跑去找于钱,让他从外面随便卖些酒回来继续试验。至于路家主,他自然是等着下一批的新酒送上门来。****************************************************************************路以卿沉迷蒸酒无法自拔,虽然不说折腾得自己灰头土脸,可身上的酒气却是始终萦绕不去。有时候沐浴更衣过后,她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酒气未散,自己偶尔都担心哪天就被这酒气蒸透了。不过调侃归调侃,路以卿倒也真将此当正事在做,忙了个昏天黑地。如此又不知过了几日,路以卿卖来的劣酒还未蒸出合适的新品,沈望舒却突然再次踏入了蒸酒房。路以卿乍看到她还吓了一跳,忙将人拉出了门:“里面酒气大,你怎么来了?”沈望舒本是有事前来,见她这慌张的模样却有些好笑,当下弯起眉眼调侃了一句:“你都带酒给我尝了,这会儿又怕什么酒气?”路以卿心说那不一样,自己带酒回去,媳妇在房里喝醉了也是给她一个人看的。可如果媳妇酒量真的不好,再被酒气给蒸醉了,像上次她把人抱回去一路也不知给多少人看见了。媳妇醉眼朦胧的样子,只能是她自己看,给旁人看一眼都不行!骨子里的霸道全冲着沈望舒去了,路以卿也没觉得不对,就是当着媳妇的面,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那酸不溜丢的小心思。当下抿着唇鼓起脸颊看着她,虽未说什么,可那眼中赤|裸|裸的委屈也看得沈望舒好笑又无奈,最后只得放过了这个话题。路以卿见沈望舒没有抓着不放,这才开口问道:“望舒你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沈望舒听问也收敛起了之前的轻松,正了正神色说道:“是有些事,需要阿卿出面才好。”说完解释道:“早前父亲同意了咱们举家搬迁,这些天我便在处理这些事。一开始还算得心应手,不过这两日却发现似乎有人在隐隐打压咱们家的商行。”路以卿一听,当下便蹙眉猜测道:“是襄王府?难道襄王知道咱们要走了?”穿越时间不长,对长安格局所知有限,再加上看过原着小说留下的影响,路以卿听到出事首先便想到了襄王。她几乎本能的认定,路家所有的困难与不幸都来自于对方。然而沈望舒闻言却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依我所见,应该是襄王府出的手。如今襄王正是如日中天,想要对咱们家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也正是因此,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察觉了咱们要走,而该是在试探什么。”顿了顿,又补充:“比如,父亲的伤势……”襄王如果真要针对路家,因为地位差距,说到底也是一句话就可以达成的事。只是他爱惜羽毛,不肯给人留下夺人家财的话柄,又想将路家全须全尾的拿到手,自然得费些心思。如今路家主伤重,整个路家闭门谢客,主院更是被路家心腹封锁,襄王也不知路家主有没有咽气。再加上路以卿始终宅在家里连门都不出,他也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再次下手,一来二去说不定已将耐心耗尽,这才主动对路家商行出手,便是想要引人出面。沈望舒不是不能出面,可有些事她做起来,自然是不如路以卿这个路家继承人那般名正言顺。更何况如果路以卿这时候还闭门不出,只怕襄王就会察觉到什么了。路家主便和沈望舒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路以卿放出去晃一圈儿,走个过场也安安人心。路以卿听完沉默不语,蓦然想到那回在码头上,沈望舒替她挡了一刀的事,眼中神情也坚定了几分:“商行那边我去看看,你乖乖待在家中就别出门了,外面也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