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周家十一郎      更新:2023-06-20 02:58      字数:4665
  那你同我住一间。乔守道道。啊也行吧。见乔盛宁很是不情愿,想着两人饭桌上的对峙,刘业又看了看老关,老关这人今日喝多了酒必然打鼾,而此人鼾声如雷,乔盛宁眼见着又是个锦绣堆里长出来的公子哥儿,断然是睡不好。让他跟我住吧。刘业说完看着乔盛宁道:宁公子?求之不得。乔盛宁乐的想原地跑圈,跟刘业共睡一床啊,这一趟宫出的值了!大爷老关担忧道。无妨。刘业目光微滞,老关立马就懂了。今天的乔盛宁可喝了不少祈春酒。老关懂了,乔守道自然也懂了,懂了之后更是一夜睡不好,生怕乔盛宁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来。第22章 酒后撒泼祈春酒,也叫启唇酒,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酒太过猛烈醉人,酒量再好的人几杯下肚也会口吐真言。今日席间他们让乔盛宁喝的就是此酒。一个人太有学问,名声太大通常是不好找不好见的。不然也不会有三顾茅庐的故事流传后世。若是你想找一个高人,还没有去找,他就立刻出现在面前,你还没有开口他就先有想要结交的意思,这是在太巧了些。巧到让人怀疑这原本就是设计好的,另有图谋,这高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真的高人。席间乔盛宁说的话,刘业半信半疑,他要是那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金国还没有立国他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黄袍加身。他是求贤若渴,但是他不蠢。因而即便乔盛宁目光真挚,语句诚恳,对自己满是敬仰,言谈有理有据。他还是不能够完全信他。不信他自然还会要试探他。乔守道倒是不知道给乔盛宁喝的是这个酒,席间他喝的本就少,何况,知道他认识乔盛宁,刘业有心防着他,给他倒的是其他的酒。席间四人共饮,乔盛宁喝的最多。能跟刘业同l房,乔盛宁乐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刘业身后,只觉得整个人兴奋到模糊。客房不大,床更小,一人半的宽度,勉强能卧两个人。他携着一身酒香,几分醉意。坐。刘业坐在案前,清冷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他。脚步一滞,若不是身着男装他险些恍惚以为是在宫里。乔盛宁对着刘业坐下,眼皮沉重像是打架。湖蓝的的外袍,银线的猛虎暗纹嗅着牡丹,他这外袍价值不菲,但是也就只有一身外袍。既无金器头冠,也无荷包玉佩,黑色的长发也只是用同色的发带束了。着实是有些奇怪。你叫什么?哪里人?来这里是为了谁?刘业问道。启唇酒喝的半醉,所问必答,所答必真。乔盛宁,梁国人,来这里是为了金国开国君王刘业。乔盛宁意志模糊,话语却很清楚。果然是为了我,刘业目光骤冷,含了几分杀意,脑海中演出几种猜测。他的右手已经搭在剑上。剑鞘背着月色,冒着寒光。有备而来?不是。乔盛宁原本没打算那老道士的香丸真的能将自己送到金国。离魂附体什么的,只当是天方夜谭,谁知道那老道士有两把刷子还就真成了呢,就是把他穿成了他的后宫男l妃很是不好。那来金是何故?刘业惜字如金。刘业乃我敬仰之人,念慕之人,我若是得幸见上一面了无遗憾。乔盛宁双手合握抱在胸前,边点头边说。醉成这个样子还不忘夸赞自己,想必说的是真话,刘业见所问与白日所说无异,将手放回原处,又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家中只有我一人。乔盛宁的确已经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你背后可有人指使?有谁胆敢指使我?!乔盛宁大喝一声拍案而起,面红耳赤的看着刘业。看来是真醉了。刘业疑虑见消,软了声音道:一身酒味,去洗l洗。你不跟我一起洗么?乔盛宁显然是酒喝的多了,见刘业要走,坨红着一张小脸起身就拉住了刘业的衣袖。难不成你洗澡还要人伺l候?刘业见他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娇养的公子哥儿,府中想必也是有大小奴仆前簇后拥,冷冷的问道。乔盛宁又伸了一只手,改成双手拽着刘业的衣袖,握紧了不放手的摇了摇头。既然不是,那为何还拉着我?可是我喝醉了啊乔盛宁的声音像是一声猫叫,在夜色的烛光下,他眼睛湿漉漉的发亮,细声撒娇道:喝醉了的时候我一个洗澡洗不好,总是喜欢栽在水里,你难道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去吗?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大的男孩子了,即便是扑进澡盆里,顶多就是多喝几口洗澡水。我们都是男子,一起洗澡也没什么的吧?乔盛宁很是委屈道:你还问了我那么多话,问完就不管了?放手。刘业一抬手一挥袖。乔盛宁的手就从他衣袖上抛了下来,他木木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刘业,像是要哭出来。他长这么大,除了刘业从没人敢这么对他。不过是仗着我倾佩你!乔盛宁委屈的哼道。嘀咕什么?刘业起身往浴房走,见乔盛宁木讷低着头的站在原地,没好气的道:还不跟上。乔盛宁反应过来,咧嘴傻笑,长腿一迈就快步跟上。他跟在刘业身后,黑亮的双眼,瞬间清明。一进房门他便觉得气愤不对,头渐昏沉,以己度人,他在帝王位置上时生性多疑,断不会一饭一酒就会轻信一个人。他是这个样子,刘业必然也是这个样子。只是他不知道刘业会怎么对付自己,怎么套自己的话。他头昏脑胀,一时间想不到对策,只能在桌按下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却听刘业清冷的声音问起自己的名字。他浆糊似的闹到记忆残存,蓦然想起,以前在读金国史书记载的祈春酒。当初读的时候只觉得此酒神奇,现在喝了才知道这酒虽然神奇,但是并非意志不可违,只要心有执念,解酒的速度也就快些。借着酒意,乔盛宁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往澡盆里扑。他被刘业拦腰截住。手中的腰肢精瘦,堪比女子,有些熟悉。站好,别动。乔盛宁故意站的摇摇欲坠,他半眯着眼偷看刘业兀自烦恼。伺l候人洗澡刘业也是第一次。手抬起来。乔盛宁双手展开,像是将整个人摊在刘业面前,一副任人宰l割的模样。刘业囫囵的将乔盛宁的外袍解开,白l蛟似的身躯,是少年青涩稚嫩的模样。乔盛宁向来脸皮很厚,他毫不避讳,甚至高高的仰起了头。扑通一声,刘业直接将他扔进水里。自己洗。刘业目光一沉,还打量着诓自己,这酒早就醒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没规矩不讲究,他抬脚走了出去。不过借机搜了他的身,着实没有藏着什么暗器。乔盛宁沉的水底,咕咚咕咚的吹了两个泡泡,自己被刘业看干净了,刘业但是没让自己看成。他还打算研究一下,他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怎么就有疾了呢,跟自己有哪里不同了?乔盛宁郁闷从水底浮出来,抬手有些失落的看着空空的手腕。今天翻墙的时把女装的衣服存在了成衣铺里,手上用来拢头发的一条红珠串不知掉落在何处去了。宫中的配饰都有标记,他怕被人发现不敢穿戴,唯有那串珠子,没记号他带了出来想着无聊的时候数着打发时间。怎么就掉了呢?咚咚咚!房外有人敲门。宁先生住在这里么?是个姑娘家的声音,年纪不大。刘业朝着里面看了几眼,见里面那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是,何事?找宁先生有几句话说。语气中透着几分雀跃,门外有几点足声来回。多半是少女怀春。长的好看的男子太招女子,刘业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突然想到了弟弟刘平。这乔盛宁生的比平儿还要标致俊俏,年纪也是差不多大小。平儿这时候多半已经到军营了。刘业将书合上,瞧乔盛宁颇有些瞧弟弟的意思,又想到刘平不在身边,望他也能有个人照顾。他正忙,若不是要紧的话,我可以替你传一传。那不必了,我待会再来。姑娘的移步要走,想着一会又要来。你等一灯,我去叫他。刘业烦躁的起身,走到浴室门前,用力的敲了几下。我就好了。有人找你。啊?乔盛宁正勾着衣带,见刘业敲的急,衣裳也未穿好,直接将门打开,他赤l着的胸膛微红挂着几滴水珠,他大大咧咧的揉着湿发茫然问道:你说什么?有个姑娘找你。刘业指尖一挑,将他衣衫两边的带子在胸l前系了个结,道:宁公子出去吧。姑娘,什么姑娘?乔盛宁站在门口目光询问。你自己的事我怎么知道。刘业道:早些回来,不可留宿。那你会跟我留门,等着我回来吗?乔盛宁眼巴巴的望着他。会吧。哎!乔盛宁推门跳也似的蹦出去了。门口果然有个姑娘在等着他。作者有话要说:刘业:今天又是被贵妃占便宜的一天。求评论求收藏求一切吖~格各位大大的评论十一都有看也有回,后台我发出的评论应该能看到~太困啦,希望明天不怎么忙~晚安啦各位~爱你们,么么哒~第23章 同被而寝乔盛宁走进来时,刘业已洗净半卧在床上,他穿着白色的寝衣,长发用黑色的发绳子松松垮垮的束了一束,卷着一本纸张暗黄的书册靠在床头。屋内漆黑,独床头亮着一盏灯。灯光下的刘业安静祥和,闻他进来,头也未抬。乔盛宁脚步有些心虚,颇有些丈夫抓了出墙的妻子的意思。他抬头望过去,床前灯光如豆,心头一暖,知道他是在等着他。阿深,你还没有睡啊?乔盛宁很是厚脸皮的唤着刘业的表字,他笑嘻嘻的惦着脸走过来道:你是想让我睡在里面吗?刘业将手中的书册一卷放在床头案上,未置可否。乔盛宁只当他应了,将外衣除了放在衣架上。蓝色的外袍和玄色的衣衫沿边覆盖在一起,他弯着身子走到床前,打算从刘业身上翻过去。乔盛宁坐在床沿边,脱了鞋袜,想着待会面孔从刘业的腮边擦过,双手将他按在身l下,四目相对。哎呦!乔盛宁暗自笑的很是开心。他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去,长臂已经伸到刘业的肩边。刘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长腿一手并膝弯起,冷漠道:过去。哦。乔盛宁默默的从刘业的脚边爬了进去,钻进被子里,伸出个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业。仿佛在无声的问着他,你怎么还不睡呀?睡觉。刘业将床前的烛火吹灭,放下幔帐,也平躺在床上。窗外起风,淅沥沥的响起雨声。一人半宽的床挤两个人实在是太挤了,两个人几乎是被子挨着被子,肩膀蹭着肩膀。阿深,你就不问问我出去见了谁吗?乔盛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在刘业身边就是想找话跟他聊,他裹着被子挨到刘业的身边,探出小脑袋,小脸几乎是贴在刘业的腮边,问道。宁公子,你跟谁都是这般的自来熟么?刘业皱眉道。没有啊。乔盛宁歪着头,茫然道:你总是冷着个脸,我想跟你亲近一些,所以才叫你阿深的,怎么你不喜欢吗?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跟他相处的男子都是行军的大老爷们,从来没有过一个比女孩子还要俊秀的公子贴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耳边低语,刘业颇有些不习惯,卷着被子往旁边挪一挪,差点就要掉下去,他道:你往里面靠些。我的脚都已经踢到墙上了,不能再里面了。刘业没说话,拉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乔盛宁。你还没有回我的话呢。乔盛宁伸手在刘业的背后挠了挠。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听着窗外的雨声,心底有些莫名的情愫像跟着春雨滋长在夜里。他就是想要看着刘业。刘业翻过身来,想要呵斥几句,目光对上那双在夜里显得格外黑亮的眸子,觉得很是亲切熟悉,顿时软下了心,他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尽数收回到肚子里,依他心愿问道:你见了谁?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她说捡了我的东西要还给我,咯,你看,就是这个。乔盛宁从被子里伸出手,白皙的手臂不同于女子,多了些许男儿的精瘦,一串红色的珠串系在他的手腕上,在四合的床内的灼灼生光。是你的?刘业有些怀疑,隔着门都能听到那少女声音雀跃。少女郎君夜里见,拿了这么串珠子回来,多半是定情信物。是我的。乔盛宁不以为然道:我之前拿它系过头发的,后来洗澡的时候解了就一直带在手腕上,今天上街逛了一趟遇到了你们,没曾留意它,它掉了我也不知道。那姑娘了捡了我的珠串,打听了我今夜的住处特地的送了过来,真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