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燃香抚琴      更新:2023-06-18 20:40      字数:5015
  见他配合着张了嘴,上方的赵时煦才松口气般的笑了笑,然后将那长长的芦苇管塞到他嘴里,而秦怀也顺势含住。赵时煦拿起一旁的水囊,一点一点的往那芦苇管里倒着水;秦怀便一点一点的吞咽着,且看着赵时煦在月色下微微含笑的模样。赵时煦硬是将一水囊的水往那细小的管子里倒了一半后才松了手,而且那一半的水一滴没洒,可见多有耐心。这半囊水下肚,喉咙也被润开了,秦怀顿觉自己好了许多,冲上方的赵时煦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赵时煦冲他招了下手,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那树干上看着他不说,竟还出了声,“大头牌,要小爷救你吗?”秦怀看着他,然后再四下看了一眼,这个点儿,后院估计是不会来人了。“不必,多谢。”赵时煦略笑笑,道:“既如此,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为什么帮我?”秦怀问道。赵时煦想也不想的回道:“因为想策反你。”秦怀眼眸一顿,完全没有料到赵时煦如此直接。赵时煦也不顾忌什么,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主子的身份,这么做,除了想策反你,还能有什么原因?”秦怀清俊脱俗的面容上依然是冷漠的神色,“客人,你的话秦怀听不懂,多谢你的水。”赵时煦笑笑,“你是个硬骨头,我走了,如果你想找我,可以进宫,我想,你肯定有法子进宫,肯定能来雎容院见我的,走了。”话落,赵时煦跃起轻功就要离开,但在离开之际,他却忽然补了一句,“你还有个弟弟是,你那么想知道他在哪儿,为何不换个人问?”说着,赵时煦这才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全淼紧张的等在外头,见赵时煦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将他迎入马车,驶向皇宫。“小王爷,没事?”赵时煦摇摇头。“那庆余庄里头高手众多,属下真怕您遇到什么麻烦。”全淼心有余悸,赵时煦却一脸轻松,“高手都喜欢守着前院,自家后院最容易疏忽,而且这都什么时辰了,守着的估计都困断片儿了。”“幸好无事。”赵时煦笑笑,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进宫后先去见皇上。”“是。”赵时煦不再说话,依然闭着眼,闭着闭着就因为困劲儿上涌睡了过去。马车一路朝宫门驶去,入了宫门便直接往长乐宫而去,然而还未到长乐宫大门,马车便被迫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一人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全淼一见来人赶紧掀开车帘退了下去,原本也是困劲儿上涌的,这一掀开车帘见十命也在外头,瞌睡瞬间清醒了不少,立刻对他咧嘴一笑。十命瞅着,略有些不好意思,只迅速的勾了下唇角表示回应,片刻后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赵时煦睡觉是非常沉的,只要周围的环境安生,他便能睡的十分香甜,因此,当马车里陪坐的人换了一个他都不知道。楚轻看他这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的样子,想了想后便直接动手抱他下车,迈进长乐宫宫门。十命和全淼便在外头守着。看着全淼呵欠连天的模样,十命道:“你回去睡,我守着便是。”全淼摇摇头,“那不行,我要守着小王爷。”“那你靠我近些。”全淼挪了几步靠近他。十命又道:“坐下。”全淼看了看,下方刚好是一个台阶,便应声而坐,然后不解的抬头看着十命。十命向他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靠的就更近了,“头靠着我,睡会儿。”全淼听后,抿唇腼腆的点了点头。******赵时煦原本是睡的很香的,然而楚轻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太向上了,结果令他的后脑勺撞到了床头上,将他直接给痛醒了。“三水!”赵时煦闭着眼喝了一声。楚轻看着,略咳了一声,“抱歉。”听到这声音,赵时煦立刻睁开了眼睛,楚轻的脸便映在眼前,“皇上,您真不适合走温情路线。”楚轻略有些尴尬,“疼吗?”“您脑门儿被撞一下试试疼不疼?”赵时煦没好气道,而后一把坐起,明知故问道:“这么晚了您还没睡?”“你还未回来,我怎能入睡?”赵时煦对他的这些软话都免疫了,直接就将今日以及他方才听到的对话向楚轻说了一遍。“我想,致使秦怀对萧培出手的原因,可能就在于他那个弟弟。”楚轻拧了下眉头看着赵时煦,“你确定一定要用秦怀?”“他跟在萧阮身边长达十年,且是看着庆余庄建立起来的人,在他那里一定有许多可用的信息,一旦我们得知,萧阮必不得翻身。”楚轻听后没有立即表态,赵时煦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哂道:“怎么,你舍不得萧阮?”楚轻棱他一眼,“问题出在他那个弟弟束焉身上。”赵时煦看着他。楚轻站起身,道:“早前萧阮派束焉去魏国与魏帝商谈结盟一事,我为了反将一军,便派人取代了束焉前往魏国。”赵时煦抽了抽嘴角,试探性的问道:“皇上您‘取代’的意思是?”楚轻神色微凛,“束焉早就死了。”不知怎的,赵时煦想到大冬夜被吊在树上的秦怀,莫的生出丝同情来。“若是秦怀知道束焉已死,还真不知他是去找萧阮报仇还是找你报仇?”话落,赵时煦想到自己方才对秦怀说的话,话中的意思是指意他来找楚轻,原本是让他来这儿要他弟弟的消息,现下好了,指意他来报仇了。楚轻听后,不以为意,“想让他开口,我有办法。”“办法?”楚轻看着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都快黎明了,你先回去睡。”赵时煦打着哈欠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再来捋,只是临走时赵时煦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今日听到你封安宁宫的消息,这样做可妥当?”楚轻并不掩饰,只道:“不妥当,这大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朕是萧太后抚养长大的,如此作为定会让百姓们有微词。”“那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楚轻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笛子上,只道:“萧太后和萧家是一体的。”赵时煦听了这话,确实,这理由没毛病,想着,赵时煦还补了一句,“还有不少百姓认为您和萧阮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被我插了一脚,陷害他谋朝篡位,让他失信于您呢。”楚轻听后,眼神冰冷,“这样的谣言,总有一日朕会让它不攻自破的。”赵时煦撇了下嘴,“我倒是不在意,皇上不觉的困扰,不觉的影响计划就好,我困了,先告辞了。”赵时煦说着,冲楚轻拱手一礼,只欲要抬腿离开时,他忽然道:“皇上,恕我冒昧,这么久以来,我只知道您的养母是萧太后,还不知您的生母是谁?”楚轻看着他,脸色沉沉,“问这个做什么?”赵时煦想说,弥补下书中没看到那部分的遗憾,然而开口却是,“忽然想起了,想多了解您一些。”楚轻听到后面半句,脸色好了些许,“待日后我慢慢告诉你,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赵时煦听他这么说,似有些明白他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多问,点头一礼,抬腿而去。“三水,走了。”赵时煦吆喝了一声,才靠着十命眯睡着的全淼立刻睁开了眼,追着赵时煦而去,并道:“铁木头,我明天来看你。”十命眼神柔了一分。赵时煦回到雎容院,原准备倒头就睡的,但房间内却摆了一桌膳食,都是十分清淡可口的,一碗香甜的小米粥和几个馒头素包以及其他一些下粥的小吃。“这不早不晚的,宵夜吗?”“小王爷,这是皇上派张公公送来的,熬夜后吃了东西再睡,睡眠质量会更好的,您快吃。”温若笑着道。赵时煦看着这一桌的吃食,依然还是想倒头就睡,于是,他只喝了那一碗小米粥,便挥手让人撤下,他要睡觉了。因为太困,赵时煦都不想吐槽今儿这小米粥也不知是哪个御厨做的,竟然有糊味,熬粥都能熬糊,也是天才。******萧阮和哥哥萧培已两年不见,这一见面竟就动起手来,竟还是因为一个奴才,这让在一旁劝和未果的萧太师再度气的吹胡子瞪眼外加跺脚大骂。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班啦,啊啊啊啊~~~晚安~~~第41章 兄弟不和萧培的脾性和萧阮差不多, 且更加残暴一些,因此, 两兄弟自幼便合不来, 看着二人走过百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萧太师终于按捺不住,拖着一把老骨头施展轻功跃到他二人中间。萧阮和萧培一见萧太师忽然出现,皆是大惊,立刻收了手中攻势,均唤了一声, “爷爷!”萧太师气的不行,落地后喝道:“你二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每次见面都要如此吗?”萧阮和萧培怒视着对方,萧太师看着他二人,蓦的得出个结论, 就长相来说, 还真不像一个娘胎出来的。萧培听了这话,哂道:“自然是了, 娘不就是为了生他难产而亡的么, 爹不就是因为娘的死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的么。”萧阮双眸放出狠毒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萧培,“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住口!”萧太师喝道, 指着萧培,“阿培,阿阮是你的亲弟弟, 还有阿阮,阿培是你的亲哥哥,你看看你对他的态度,你们要记住,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如今的局势,你二人若不合,我们萧家还如何在大靖立足?”“爷爷,只要他不捣乱,萧家就能在大靖屹立不倒。”萧阮狠声道,看着萧培一脸的不耐。“呵,也不知是谁成日里儿女情长,致使我们被一个养子压了一筹。”萧培讥讽道。萧阮盯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萧太师挡在萧培面前,严肃道:“阿阮,现在是胡来的时候么?”萧阮越过萧太师看着萧培,凛目道:“早前在你没经过我允许便睡了束焉时我便警告过你,不许再碰我的人,可你却跑到庆余庄险些打死秦怀,哥哥,你与我是有多大的仇怨?”萧培瞪着他,“你我是兄弟,你的自然就是我的,而且那兄弟俩被我看上是他们的福气。”萧阮表情变的有些狰狞,压着声音道:“哥哥,你脑子进水我管不着,但你别进水到我的地盘上,你明知道我派束焉去了魏国,秦怀是他的亲哥哥,你要是杀了秦怀,束焉一旦得知,他在魏国会有什么举动,谁能预料?”萧培听后不以为意,只嘲讽道:“怎么,萧大将军当真是被打怕了,什么时候你行事如此缩手缩脚了?连一个奴才你都要护着了。”萧阮眯眼看着他,声音冷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护的是萧家,如果你不是姓萧,你早就横尸街头了。”话落,萧培觉的脖子一凉,萧阮的剑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竟还未有察觉。“爷爷,您可得当心,要是哪天阿阮爱楚轻爱昏了头,舍了萧家投向他的怀抱,咱们萧家九族都得死干净。”萧培盯着萧阮,说这话时,那肥胖的脸颊给人一种恶心之感。“你们够了!阿培,爷爷叫你回来是让你辅助阿阮的,你别再闹了。”萧太师闭眼无奈道。“闹?爷爷,依我之见,趁阿阮现在还能调动京都外的兵马,咱们直接揭竿起义,改楚为萧,如此一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这话一落,萧太师竟第一个反对,“不行,如此一来,我萧家岂不成了乱臣贼子,被世人唾骂。”“唾骂?”萧培无语,“爷爷,世人可没工夫唾骂,那些人只会吃喝玩乐,才不管这大靖是谁当家做主,只要阿阮一声令下,集齐兵马,楚轻即便有京都这几十万大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萧太师盯着一脸认真的说这话的萧培,喝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大靖拥护楚家的人不少,长孙长吉是一个,顾国公是一个,南境是一个,这些人下头的枝丫加起来都不好对付,要出手就得有必胜的把握,否则,还是重新控制住楚轻较为保险。”萧培对萧太师这话嗤之以鼻,只道:“说白了,您就是既想得到个好名声,又想楚轻像从前那样听话。”“阿培!”萧太师被说中了心思,一脸不快。萧培可不在意,只推掉脖子上的剑,嘴似炮仗一般继续道:“爷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当年楚轻看着宣珏死在他面前还不为所动时,我就跟您和姑母说过,这孩子要么是心机深沉,要么就是没心没肺。可你们偏偏觉的他没心没肺,这不,押错宝了,不过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你们,毕竟我如此聪明也被他骗了。”萧阮听后,冷笑一声。萧培听到他的笑声,更是讥讽道:“说起来,我的弟弟,你怎就对楚轻死心塌地了?难道真是因为六岁那年他带你骑了一次马的缘故?不过,这事儿得怨为兄,不应该故意把你丢在马场,不然你就不会遇到在那儿学骑马的楚轻,他带你在马场策马奔腾时,你就芳心暗许了。”若没有理智这个东西控制着,萧阮当真想将手中的剑从他的嘴里穿过去。萧培看出了他的想法,露出个嗜虐的笑意,“说起来,你那时候在楚轻面前到底哭没哭?应该哭了,不然以那时楚轻孤僻的性子,怎会在后来你输掉马场比赛时,提出和你共乘一骑,还赢得了比赛的佳话?”“萧培,你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萧阮瞪着他,心里的火气堆积的越来越大。萧培也是怒了,“我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你萧阮不知道!若我是你,明知道楚轻是个傀儡皇帝,我绝不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时不时的过一点给他,这人啊,一旦尝过权利的滋味就再难放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皇帝,要不是你当初信任他让他独自去南境,他会和赵王结盟?要不是你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把调兵符给他,他能在那夜随意更改调动京都驻守大军,能拿住爷爷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