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柒九六十三      更新:2023-06-18 14:37      字数:5173
  直到病房里出现了对同□□人,是对蕾丝,其中一位得了重感冒之后引发肠胃炎需要卧床,她的爱人不离不弃的陪着她,双方的父母也都是很开明的人,天天过来探望,一家子其乐融融,这让白降父母有些松动,但内心的挣扎松动并未让白降看到。白降宛如负重千钧的骆驼,在荒无人烟的沙漠流浪,被拉离了绿洲,天上太阳毒辣,他马上就要死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沙漠里。压抑之下他开始精神恍惚,一会是父母饱含怒气的脸,一会是商陆朝他笑着的脸,一会是父母的怒骂与责难 ,一会是商陆与他说的情话。白家父母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觉得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他们教导的话语的反应也越来越小。他们不禁得意的想,说什么合法,说什么正常,还不是有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他们的儿子不还是从邪路上走回正道了!某天,白降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想着好久没有看见这么蓝的天了啊。好想和商陆一起看看。然后摸过床头的水果刀割了腕。但是被发现的早,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这把白家父母吓了一跳,给洋洋得意的他们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他们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愿意服软但也不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时,策划他们找过来了。还带着商家父母一起。原来商陆也干了类似的事情,干的比白降还要过。医生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商家父母没了办法,只好找策划他们帮忙。如果不是没收了两人的手机,他们还真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策划叫龙思秋陪他过去。龙思秋也没做多想,跟着就过去了,对他来说,救兄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家父母一见面忍不住破口大骂,吵得分外难看,就差大打出手了。但策划不急不恼的等两边怒气发泄完,等着他们自觉在公共场合吵架有失形象没了面子自动冷静后才慢悠悠开口。以着极尽平淡的语气将可怕的后果说得加倍可怕,给本就忧心忡忡的父母更是施了压,再慢悠悠的开导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为孩子着想为什么不能支持他们的选择呢,又举了许多例子,唬得他们开始松动。然后又说自己其实也是个gay,和恋人在一起也有几年了,恋人的父亲和他的父亲还是商场上的死对头,但这阻止不了他们的爱情。龙思秋默默吸着可乐,奇怪这人一条单身狗哪来的这么个恋人,然后就听到策划叫他,他一回头,策划按着他后脑勺就亲下来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龙思秋当时大脑就当机了,策划淡定舔完对着两家父母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恋人在各种场合干这种亲密的事,你看龙思秋他整个人都因为害羞而僵住了。两家父母被策划这豪放的态度震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策划又说,他们作为商白二人的好兄弟自然不会对他们两个人有歧视或者冷暴力什么的,反倒是希望家长能够支持这两个人,能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哪怕将来会有过不下去一天,有一段时间的快乐时光也好过常年累月的遗憾最后成为心病。家长们并未表态,但松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几日后,就归还两人手机,不限制他们出门了,甚至隐晦表示他们可以回去上班。白降愣愣看着仍背对着他,但态度明显软化了的父母,忍不住落泪,扑通一声跪下了。白母要拉他起来,白降不肯起,白母就数落他,数落着自己用忍不住哭了。白父拭去眼角的眼泪,背对儿子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裂痕并未完全消去,但伤势在渐渐好转,可能终将留下疤痕,留下一些刺入肉中无法拔去的刺,但血淋淋的伤势在被一步步撕裂后终于有了好转。白降连夜去了两人生活的城市,楼下商陆呼出白气,肩上头上落了些雪。白降扑过去,被他稳稳接住。“怎么不上楼等?”“楼下少走几步路,你可以早点看到。”他拉过商陆的手,上面有几道划痕,已经结了痂,有些痂已经脱落,留下白色的伤痕。眼泪氤氲,将那些伤痕都模糊了:“笨蛋。”商陆亲亲他额头:“你不也是。”白降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不管未来会怎样,至少现在他不想放弃能与他有紧密联系的未来的机会。策划事后总结说,如果没有双方父母的阻拦外加他们的支援,这两人的感情反而还不会进一步升华,敞开心扉彼此了解相知相爱到今天这个地步。龙思秋捧着一把商白二人发的喜糖,翻着白眼踹了策划一脚:“死变态!色狼!”策划说:“情势所迫,你就不要计较了嘛。”“呸!”龙思秋说,“你赔老子初吻!”策划叼着烟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人发毛,随后一伸手将他手里的糖给抢了几颗。龙思秋炸了:“你还是人吗?连糖都要跟我抢?你当个人吧!”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呀☆、等待的日子(1)白降看着晃动的烛火,忍不住幽幽叹气。还是栽了,定力真是差。前方空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将之前被带走的人和豌豆射手吐豌豆似的吐出来。他看着他们飞上几米高,又跌落下来叠成人塔,半点伤春悲秋的心情都没有了。路路通哎哟哎哟哎哟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白降面前,神神秘秘,带点跃跃欲试的压低声音说:“老白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白降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其实是活着的人,只不过因为某些意外而被困在游戏里,还失去了记忆。”路路通大吃一惊,连着后退几步:“你知道?不对,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瞒着我们?你你你----”“我才知道的。”他面无表情,一句假话没有。可不是才知道的嘛,先前知道的全部都是些假消息,真的还是在几分钟前才被爆出来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牙痒痒,恨不得给商陆来个平沙落雁冰封万里再叠加雪落无痕和对影成三人怼他那么一波。呵呵,真是飘了,仗着他宠他就为所欲为起来了。他白降是那么没原则的人么?不是!他摩挲这茶杯光滑的杯身,默默想着该如何料理商陆这个飘上云端的小妖精。方法一个个想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感情牌和示弱打到他心里去了,他确实有点念念不忘按耐不住了。哼,磨人的小妖精!白降暗暗磨牙,也不管这个形容能将人雷的外焦里嫩。等被呼唤得回过神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不像他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抖了抖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敲敲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一敲,还真有点声音,难不成里面是空的?这岂不是在说他脑袋空空如也是个大草包?不行这绝对不能承认!他抿着嘴,思绪又转到这上面了。望月砂和楼主之间的氛围相当微妙,处于一种不敢相信对方是自己的恋人,但又半信半疑的微妙平衡。两人之间并无交谈,反而是在与其他人说话,这份心照不宣的避开太过刻意,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苏合香轻咳一声,想解围,哪知才聊起一个话题,这俩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几个字,高度重合之下,两人迅速转身背对着对方,不肯再说话了。望月砂觉得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和楼主是一对?开什么国际玩笑!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吗!这一点也不好笑!就楼主那天天找茬挑刺的架势,两人还不得打死!楼主浑身肥肉都在颤抖,这这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游戏吗?他他他他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有暴力倾向还看不顺眼的女人有那么点过于亲密的关系!他他他他又不是受虐狂!他他他他才没有对那个看着漂亮的绣花枕头似的女人有什么好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愫!没有!两人心思千回百转,眼睛时不时的从眼角打量对方,巴不得目光会转弯似的去瞧对方。白降这个局外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俩人还是有被过去的心意影响的。虽然失去记忆等同于时间倒流至某一时间段,人物却是齐全的出现进行人生暂时性的洗牌,但浓烈的感情却仍会残留下来,在蛛丝马迹和边边角角里显现。虽不好说过去两人是不是也这么以□□心,切磋武艺的时候交流感情,但白降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这俩用实际证明了这个定律物理方面是可以实现的,只不过家暴不好就是了。他躲过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路路通,爬上屋顶,月亮依旧带着锯齿,越仔细看越觉得粗糙。目光从上到下,目力极尽可能的扫过每一处地方,细看之下,穿模现象严重,npc卡住的情况也时有发生,除开脸不一样,衣服却是相差无几的。明明是毫无诚意,略显粗糙的作品,白降依旧是从中感受到了些许温暖。粗糙是源于同伴将中心放在研发登出上,而粗糙之下的每个npc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台词,等到他们出去以后,这些人的人生才会徐徐道来吧。若是当初再小心一点,没有生出这么多事来,或许这副现在才徐徐展开的侠义江湖已经爆红如日中天了。泽华的脑洞,他还是相信的。心中蓦然一动。他这是,要慢慢恢复了?扫过四周,拄着拐杖的周阿嬷,举着风车追跑的儿童,转角处买糖葫芦的小贩,街上磕头乞讨的乞丐,地上花草摇曳,点点荧光聚了又散。哪里?他的记忆躲在哪里?开启记忆魔盒的开关藏在哪里?他的目光仿若能化为搜寻的手,一处处找过均无收获。有些失望,有些难过。无声的叹了口气,一直追随的小尾巴却不见了。连句“怎么了?不开心?”都听不见,不免觉得有些寂寥。他忍不住想,他现在的不习惯和寂寞是来自于过去记忆完整的自己,还是现在一无所知的自己呢?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楚愁绪,他想,应该是都有吧。过去的他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商陆的,有多喜欢他不清楚,还余下多少喜欢他也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是喜欢过的。一个人呆着总会想东想西,他思绪朝某一处飘。这是个令他有点胆战心惊的念头。对商陆没留下多少反应的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商陆了?或者说商陆对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楼主和望月砂就算是关系差到要火拼的架势,但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些真情流露。那些看起来和小学生打架似的行为实则是在变相传达好感:我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闹你你就会注意我了吧。但是白降没有,他对商陆的感情没有一丝丝保留。他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喜欢商陆,或者是商陆美化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明白自己有多自我与盲目,生活中的摩擦与争吵是必不可少,不仅没商陆说的那么少,反而会多得多。他的性格估计也是很糟糕的,不然商陆没必要还编一套说辞来糊弄自己,试探自己。就商陆那个倔又软的性子,他根本不会把错都怪在白降身上,反而会往自己身上揽。白降确信,商陆他真的会这么做。他一阵心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这性格以后真得改改,如果记忆恢复后还能听得进现在的自己的话的话。月亮上的阴影流转,变成一个呲着牙的笑脸,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的笑脸,有些嘲讽,有些瘆人。他一个轻功落地,瞄一眼还在吵吵的众人,拔腿跑向摘星楼。耳边听到的最后几句话是苏合香说:“不知道我儿子现在长的是宽还是扁,是方还是圆。”鬼卿插嘴:“我觉得人不可能用方来形容。”苏合香反驳:“如果是国字脸呢?”鬼卿道:“您真是宝妈中的泥石流,五岁的小孩子哪看得出什么国字脸。”呼呼风声盖过了马上就要开始的相声段子,略带着凉意的风略过毫无人气的街道。摘星楼静悄悄的,点着灯,灯光很暗,他取了一盏照明,豆大的灯光怎么也吹不灭,他很放心的用了几个轻功上顶层。顶层的布置都没变。没有落灰,没有变动,床还是那张床,桌还是那张桌,桌上的用具都没什么变化。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全然没有他住的时候扭成麻花的样子。白降脱了外套躺上去,扯过被子盖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块地方睡过了,昼夜颠倒后,商陆每天跟着他们闹腾到深夜才会在最后两三个小时回到这里休息。游戏世界里被子上是不可能有气味残留的,但白降盖着被子觉得特别安心,好像自己狗子一直在他身边一样。往常这个时候他会坐在角落听大家八卦聊天,今天却突然觉得困,稍微早一点入睡也没有关系。龙思秋过来时穿成了个球,在同伴的注目礼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说了声我来晚了。有几个人接连打了喷嚏,他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守。”那些人不愿走。他又说:“你们穿得那么少,感冒了怎么办?我们还等着早点把剩下的人都接回来呢。你看我穿得多,我不怕冷,我来守吧。”再三确认过龙思秋不会冷之后,这些穿着单薄衣衫来的同事才陆续离开。唯有策划留了下来。龙思秋看一眼他的丝质睡衣,撇撇嘴:“你不回去?”策划说:“我陪你。”龙思秋目光在那睡衣上打转,脱了外套递给他:“穿上吧。”那外套很长,是夹羽绒的,看起来薄却很保暖。策划没有接。龙思秋把衣服塞他手里:“赶紧的!”策划接过衣服,并未披上:“你不冷?”龙思秋里面只穿了件卫衣,怎么看都有点冷。龙思秋被他问烦了,觉得这人磨磨唧唧的:“我卫衣里面还穿了毛衣,裤子里穿了秋裤,不冷的行了吧!”策划笑了,穿上衣服。外套上还带着龙思秋的体温,并没有衣物刚贴上身体的冰冷感。两人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可交流的。交流得最多的时候还是在登出研发上意见不合时的争吵,吵着吵着就要动手。龙思秋摸摸鼻尖,没话找话:“哎,工作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