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酥油煎松茸 【妈,我们今晚也吃口口!……
作者:撒空空变树霖      更新:2023-06-06 18:52      字数:11601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们看来,海云桃骂人才高级呢。

  不过说得也是,这马三喜居然说尤思远医生和她儿子般配,这么诋毁尤医生,尤医生肯定和她有深仇大恨。

  马三喜看着海云桃,面色一僵,心头暗叫不好——怎么这么倒霉,又遇上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媳妇了?

  而那看上去满身都是猥琐油腻气息的孙宝善,本来一开始是垂涎地盯着尤思远,此时看见海云桃,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一个清冷,一个娇俏,哎哟,要是两个都是他媳妇该多好。

  但很快,孙宝善便听明白了海云桃侮辱自己的话,又知道她是佟场长的媳妇,当即就发了怒。

  哼,这个女人,嘴可真厉害!不容易被欺负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马三喜见有海云桃在场,知道自己嘴上占不了便宜,于是赶紧对孙宝善做着眼色,道:“宝善,人家尤医生捂着胃,应该是胃病犯了,赶紧扶扶人家,去坐着休息啊!”

  马三喜在家里就早嘱咐过孙宝善,要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尤思远的手。这样,谣言就传得更厉害,他也能更早娶到尤思远。

  想到这,孙宝善眼里闪过了不怀好意的精光,他忙答应一声,朝着尤思远走去。

  海云桃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母子之间的眼神,明白了他们想要干的丧尽天良的主意。

  她眼明手快,伸手便从旁边护士拿着的医用托盘里,拿了一根针管,随即用力朝着孙宝善的腰部以下狠狠扎去。

  这一刻,她姓“容”。

  容嬷嬷的容。

  这一针下去可不得了,孙宝善被扎出了凄厉的惨叫,那声音,隔得几里远都能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农场里开始骟公猪了。

  孙宝善疼得连蹦带跳,眼泪鼻涕直淌,他转过头来,瞪着罪魁祸首海云桃,骂道:“你居然敢扎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吗?!还是我爹说得对,结过婚的女人,被男人睡过的女人,都是烂货!”

  孙宝善本来就没有什么文化和素质,在家里又被马三喜给惯坏了,养出了暴躁脾气。此时被针扎得疼出了眼泪,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对着海云桃开骂。

  可谁知道,他还没骂痛快,面颊上忽然就被海云桃重重扇了几巴掌。

  孙宝善被针扎了,还没醒悟过来,现在又被“啪啪”接连扇耳光,瞬间被打得云里雾里,睁大了他的三白眼,迷瞪瞪地看着海云桃。

  此时,马三喜见宝贝儿子被打,心疼得跟什么似地,忙大叫道:“哎哟,海同志,你怎么能打人呢?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佟场长家属,就在咱们农场里作威作福?你信不信我去农垦总局告你!”

  海云桃则摊开手,轻声且无辜地道:“马三喜婶子,你误会了,我是在帮你管教儿子啊!你儿子说,结了婚的女人,都是烂货。在咱们这一圈人中,你结婚时间最长,他可不就是在骂你吗?!身为儿子居然骂亲娘,打死都算是轻的!我来帮你管教,你不用感谢我。”

  马三喜急得不行,忙辩解道:“他哪骂我了,他骂的不是我!”

  海云桃微蹙眉,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哟,他没骂你,那就是骂我们了?大家都听见了,这个人好端端的,居然骂我们这些结了婚的妇女同志啊!大家说该不该打呀?”

  卫生院很多病人都是来找尤思远医生看病的妇女,全都结了婚,此时被海云桃一提醒,顿时愤怒了。

  什么意思啊?人家上头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人家大领导看见妇女同志,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这天杀的小人孙宝善,现在居然敢骂她们?这种人,就该被活活打死!

  意识到这点,大伙都群情激奋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拿起了金属托盘,直接往孙宝善和马三喜的脑袋上砸去,

  直砸得两母子眼冒金星。

  海云桃继续道:“人家尤思远医生今天才跟你见第一次面,你就上手想要去扶人家,你这往大了说,那可是流芒罪,你要是真敢这么做了,我马上去举报,把你发配其他农场劳改!还有啊,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什么尤思远医生答应和你相亲?你看看你那五短身材,看看你那五官乱飞的脸,看看你那快要秃的头。别说尤医生了,就是路边的狗都懒得理你!”

  孙宝善被众人砸得头晕,此时又被海云桃给侮辱,自尊心受伤,忙哽住脖子道:“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穷!”

  海云桃认真解释:“你错了,我们不是看不起你穷,我们是看不起你又穷又丑又油腻啊!”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只有穷这一个缺点呢?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孙宝善被海云桃给怼得七窍生烟,可是骂又骂不过,只能抛下句狠话:“你莫欺少年穷,我马上就会有钱了!”

  海云桃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哦,是吗?哪里来的钱?”

  说到这时,孙宝善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将嘴闭住。

  马三喜见形势不对,忙拉着孙宝善走:“好了好了,我们下次再来!”

  春蓝嫂子则不给他们再来的机会,直接大声喊道:“大家可看清楚了,这老光棍要是再敢来,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想耍流芒,大家得赶紧报告民兵,把他给逮住!”

  马三喜和孙宝善,本来是想着利用谣言来逼着尤思远嫁给他们家。可是没想到被海云桃她们一弄,自己倒成了传说中那有流芒嫌疑的老光棍。

  母子俩连走路的背影,都气得在颤抖。

  而海云桃看着孙宝善的背影,陷入深思。刚才近距离接触时,她闻到了孙宝善身上也有香药袋的味道。

  而刚才,孙宝善又说自己马上就会有钱。

  这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待众人散去后,海云桃将尤思远拉到一旁,开始嘱咐道:“尤医生,据我所知,这个马三喜和马大梅都不是好人。她们马家姐妹,已经祸害了几个姑娘了。你条件这么好,她看着就眼红,心里又贪婪,肯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塞给他儿子的。”

  尤思远眉目间也笼罩上了阴霾:“我已经把家里的锁全换了,马三喜进不去。之前我是想着她要照顾两个孩子,一直对她客气有加,没想到,她却得寸进尺。”

  春蓝嫂子忍不住道:“按我说,马三喜照顾孩子也没多仔细,干脆换人得了。”

  慧娟嫂子也忙道:“对啊,我们来照顾小山和深海,保证比她照顾得好。”

  尤思远医生当然是相信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她犹豫道:“好是好,但是这事最终还是得看深海的意思。”

  海云桃沉吟片刻:“应该有办法的。”

  /

  孙宝善气冲冲地回到了家,开始摔盆子踢被子,无能狂暴地发泄怒火。

  马三喜则在旁边低声下气劝说:“宝善,你别气,那些都是贱蹄子,说的都是胡话。你饿了吧,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孙宝善气鼓鼓道:“娘,那个尤思远,看着是漂亮,可是脾气这么坏,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我,要是我真娶了她,那可不得受罪呀?不行,我不娶了!”

  孙宝善倒是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尤思远。

  毕竟,癞蛤蟆怎么会觉得自己丑呢。

  马三喜连忙劝道:“我的儿,你别担心呀!那个尤思远,不仅父母没了,家里还没其他的亲戚撑腰。嫁进我们家后,还不是任由我们搓圆搓扁吗?你想啊,她是这里唯一的妇科医生,工资可不低呢,每次去接生的话,还可以得一块钱。娶了她,可不就是娶了个钱罐子吗?!”

  孙宝善想了想尤思远那漂亮的脸蛋,心里又痒起来:“可是刚才,我们被那佟场长的媳妇给当众这么一骂,其余人都不会相信我们的话了。那尤思远看着又这么倔,怎么让她嫁进我们家呀?”

  马三喜冷哼一声,笑道:“你放心,你大姨早就给你想过办法了。那尤思远一个年轻姑娘,经常去寨子里给人接生。这两天,你趁着她走夜路的时候,就埋伏在路上,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不敢不从。”

  孙宝善摸着下巴,蠢蠢欲动,觉得这主意是不错,但同时也有点害怕:“我不过是想碰一下她的手,那佟场长的媳妇就说,要把我当流芒抓起来。我要是真对尤思远做了什么事,那还不得吃花生米啊?”

  马三喜低声道:“你放心,娘怎么舍得你吃花生米呢?早给你想好了,那天黑,尤医生肯定看不清你的脸。办完事后,你把她打晕了,就赶紧跑。然后我就装作去找她,故意大声喊人来看。这样大家都知道她遭了罪,但是又不知道是谁害的。到时候,你再假装不计较,娶了她,这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孙宝善一听这主意,三白眼里露出了邪恶的光:“不错,她没了清白,肯定得感谢我娶她。到时候,我让她往东就往东,让她往西就往西。”

  马三喜也露出了贪婪的笑:“就是啊,到时候,她的那些钱,还有病人送的粮和肉,就全归我们了。”

  马三喜母子俩人一门心思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并没发觉,自家的后墙处,有人正在悄悄进行监听……

  夜幕降临,天空像是染着墨汁,农场周围,有不知名的虫在鸣叫。

  海云桃独自躺在床上,闭眼昏昏欲睡。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有人在蹑手蹑脚上楼。

  海云桃脑内顿时警铃大作——这几天,佟易天都带着专案组继续调查着偷猎大象的事,没有回家。难道说,是有人知道家里就她一个女人,所以想要来偷东西?

  她的床底下,可是有金条和无数宝藏的啊!

  海云桃屏气凝息,将手放在床头柜上,抓住了“武器”。

  此时,房间门被人悄然打开,那人迈着极轻微的脚步,朝着她走来。

  海云桃心跳如雷,趁着那人快要走近时,左手拉开了灯,右手则拿起了武器,准备朝着那个“贼人”投掷而去。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海云桃看清了贼人的脸——轮廓清晰,眉目清隽,眼眸深黑。

  正是佟易天。

  哦,算了,别砸了,砸死了还要改嫁,怪麻烦的。

  而此时的佟易天也看清了海云桃手里的“武器”——一个满身是刺的菠萝。

  佟易天看着菠萝,发出了灵魂疑问:“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房间?”

  海云桃解释道:“菠萝的香气驱蚊啊,而且农场地里随处都有,还可以拿来防身。”

  浑身是刺,又有重量,砸过去绝对能让人脑震荡。

  佟易天沉默了,他原本是担心小媳妇独自一人在家会害怕,但是现在看来,该害怕的应该是其他人。

  海云桃见到是佟易天,便放下了菠萝,问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佟易天在床边坐下,将她拥抱住,嗓音低哑,染着热意:“想抱抱你。”

  佟易天一连值了几天的班,今天换班,有几小时休息时间,他第一反应是回来看看他的小媳妇儿。

  海云桃其实也想念佟易天,于是也反手拥抱住了他,安慰道:“累了吧,睡觉吧。”

  海云桃知道佟易天最近的工作压力很大,心疼他,想让他多睡觉,多休息。可是佟易天的唇,却来到了她的耳畔,轻咬住她的耳垂,哑着声道:“好。”

  佟易天所说的“睡觉”和海云桃所说的“睡觉”,完全是两码事。

  海云桃慌了,她的脚还刚好没两天呢,于是忙阻止道:“等等,我有要紧事说!”

  佟易天的呼吸都透着沉溺:“等一会再说。”

  等一会?他的“一会”可是大半宿啊!

  海云桃忙抵住佟易天,一鼓作气地道:“我觉得,马三喜的儿子,孙宝善很可能和盗猎者团体有密切关系。我今天闻到了他身上有香药袋的味道,他应该是通过马三喜,从尤思远医生那里偷了不少香药袋。而且他还说,自己马上就会有钱了。我在想,这笔钱应该就是盗猎者答应要给他的。”

  海云桃看得出,孙宝善那种孬种,应该不敢开枪猎杀大象。不过,孙宝善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非常熟悉原始森林的路,可以为盗猎者做向导。此外,他之所以拿了尤医生那么多香药袋走,就是为了分给盗猎者,让他们在原始森林里蹲点的时候,不至于被蚊虫叮咬,也能更好地伏击大象。

  海云桃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谁知道佟易天却轻啄了她一口,低声道:“没错,就是他,我们已经在孙宝善家外做好了布防,时刻监听他的一举一动。”

  之前,海云桃告诉佟易天,说大象很可能是因为香药袋而攻击她,让佟易天注意马三喜身边的人,佟易天便上了心,开始进行调查。

  果然,他们发现,马三喜的儿子孙宝善,有很大的嫌疑。孙宝善向来不务正业,喜欢偷鸡摸狗。而近段时间,有居民发现,他经常往原始森林里走。而且,他因为懒惰向来穷酸,可最近却忽然阔绰起来,居然还去国营饭店下了馆子,一次性就点了五块钱的肉,吃得满嘴是油。

  这怎么看,怎么奇怪,所以佟易天和专案组成员这段时间便一直蹲守在孙宝善的家外,进行监听。

  果不其然,他们监听到,那孙宝善和外国盗猎者有了勾结。专案组成员决定暂时稳住孙宝善,等待时机,引蛇出动,一举抓获盗猎者团伙。

  而在此过程中,专案组成员还监听到了马三喜母子打算对尤思远医生下手。

  海云桃得知佟易天他们已经确定了孙宝善和盗猎团体有勾结后,便放下心来。可是一听到孙宝善打算对尤医生不利时,又忍不住瞪大眼,焦急问道:“什么?那怎么办?尤思远医生会不会有危险?”

  佟易天喉结滚动,低声道:“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她的。”

  紧接着,海云桃便发现,她该担心的不是尤思远医生,而是自己。

  屋子里,弥漫着菠萝的香甜气息。佟易天耐心地,一点点地,去除了所有的外壳和抵抗。剥开皮后,菠萝呈现出了那橙黄色的果肉,糖份极高,入口即化,让人欲罢不能,他就这么一丝丝地品尝着,仿佛不知餍足……

  其实海云桃原本是和两个嫂子约好,隔天早上要去采松茸的。可是没想到,她却被采了一晚上,整个人都散了架,累得精疲力竭。

  隔天醒来时,一睁眼,海云桃才发现,已经是快临近中午了。

  海云桃赶紧出门,看见两个嫂子早已经去山上采了不少松茸回家了。

  海云桃忙解释道:“嫂子,我一不小心睡着了,你们怎么没叫我?”

  春蓝嫂子挤挤眼,对她笑着道:“叫你干嘛?佟场长最近都在外面忙,昨晚好不容易回次家,你们晚上肯定是小别胜新婚,你不得多休息一下呀?”

  看见春蓝嫂子,海云桃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因为计生用品不够,所以佟易天半夜敲门,去找了老王,临时借用。

  海云桃忍不住红了脸:“嫂子,你怎么知道了?是王哥告诉你的?”

  昨晚佟易天安慰海云桃,说他是偷偷敲门叫的老王,春蓝嫂子不会知道,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嫂子。

  谁知,春蓝嫂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他没说,是我逼问的。昨天我一数那计生用品,觉得数量不对,还以为老王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也是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才说,是借给佟场长了。”

  慧娟嫂子“呀”了一声:“难怪今天早上,王大哥额头肿了,难不成嫂子你是因为误会而打了王大哥?”

  闻言,海云桃内心愧疚。完了,要是王大哥夫妻俩是因为这个误会而打架,那她可太过意不去了。

  春蓝嫂子挥挥手,道:“不是,他一说是借给佟场长的,我就没生气了,正准备睡觉,结果他还补上一句,说‘借给佟场长也好,反正我们拿着也没什么用’。你们说说,听见这话我能不气吗?他不好好努力就算了,居然还破罐子破摔。所以我忍不住把他踹下床,结果不小心就砸到额头了。”

  原来是这样啊。

  海云桃和慧娟嫂子忍不住叹息:这王大哥,也确实该打。

  大家边聊着天,边开始准备做吃的。这个时候的松茸,长势正好,格外鲜嫩。两个嫂子采回来的松茸,个头很大,基本都有10厘米左右,算是极品中的极品,营养和口感都是上等。

  之前她们用松茸炖了鸡汤,而今天海云桃则打算研究其它的吃法。

  海云桃记得,后世大家流行用黄油煎松茸,松茸的鲜美,和黄油的浓郁混合,颇受众人青睐。

  这里虽然没有黄油,但是有特产酥油。

  海云桃先将松茸洗干净,切成薄片。随后将酥油放置于锅内,酥油香软,融化后有着饱满咸香。将切成薄片的松茸用酥油煎制。在高温下,松茸微曲至两面金黄,放置入少许盐即可出锅。虽然做法简单,却能散发出蓬勃香气。

  咬上一口,酥油特有的饱满浓郁,再加上松茸的鲜美,

  两者格外和谐,鲜到人天灵盖都发麻。

  海云桃和两个嫂子边吃着酥油松茸,边聊着天。

  春蓝嫂子道:“今天我给两个孩子做了红烧鸡块,让他们也给深海那孩子拿了一些。不过,继虎和晓萍说,深海可能已经有点起疑了。”

  王继虎和王晓萍之前几次都是故意拿着吃的东西,在熊耀祖的面前炫耀,让熊耀祖打王继虎,然后许深海去救,救后之后,两姐弟再给许深海吃的东西,进行报恩。

  可是后来王晓萍觉得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太费弟弟了。自己总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被打死就不好了。

  于是他们便选用了其他方法,比如说,故意找许深海询问题目,让许深海帮忙解答。或者是故意让弟弟掉水坑里,让许深海帮忙捞。等许深海帮忙完后,再把吃的食物送给他,告诉他,这样才能恩怨两清,逼着许深海把食物吃下。

  这办法有用倒是有用,只是用多了之后,许深海的疑惑也就越发明显了。

  海云桃倒是觉得无所谓:“没事,先让他吃了再说。”

  海云桃的人生准则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

  几个人正在谈论着孩子,结果此时,王继虎满头是汗地跑了回来。

  春蓝嫂子被唬了一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这不还没放学吗?

  王继虎焦急地说道:“娘,不好了!熊耀祖她娘刚才跑到学校来,非说我们欺负熊耀祖!她不仅骂了我和姐姐,又骂许深海,还骂老师,你们快去看看吧!”

  海云桃和两个嫂子一听,忙放下手里的碗,跟着王继虎跑去了农场学校。

  这边往农场学校里赶,几人边听着王继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段时间,熊耀祖也发觉了王继虎和王晓萍经常找许深海帮忙,帮忙完后,就拿食物给许深海吃。

  那些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远远站着,就能闻到香味。熊耀祖自然是垂涎,他想去抢,可是也打不过许深海,只能憋着。

  后来,熊耀祖悄悄听王晓萍和许深海的谈话,王晓萍安慰许深海,说这些都是猪吃的东西,是山上可以到处采到的,让许深海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熊耀祖一听,便赶紧回家,告诉给了他娘曹家美,让曹家美也去找猪吃的东西,做给自己吃。

  曹家美本来就懒,开始时她不愿意,可是扭不过熊耀祖,最后依照着儿子的描述,去山上找吃的。可一来,熊耀祖表达能力差,二来曹家美手艺差。最后不仅没能做出好吃的,反而浪费了不少油和糖。

  曹家美是个惯会占便宜的,此时见糟踏了这么多东西,立即怒了。她倒不觉得自己儿子有错,反而觉得是王晓萍和王继虎的错。

  今天刚好中午有空,曹家美便来到农场小学,准备找王晓萍和王继虎算账。结果她一走进教室里,刚好就看见王晓萍把一个铝制饭盒递给许深海,说是感谢他刚才帮他们姐弟大忙。

  那铝制饭盒里装的,就是红烧鸡块,搭配着芋头。鸡肉滑嫩,芋头软糯,香味让人不住分泌口水。

  熊耀祖在旁边看着,直咽口水。要是别人的话,他肯定上前去抢了。但是有许深海在,他怕被打,所以只能乖乖看着,不敢动弹。

  熊耀祖不敢,可是他娘曹家美却敢,

  曹家美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王晓萍手里的铝制饭盒,怒道:“诶,你个小丫头,怎么还看人下菜呢?没看见我儿子在旁边瞅着吗?凭什么只给许深海,不给我儿子啊?”

  王晓萍被陡然出现的曹家美吓怔住,半晌没说话,可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错,便鼓起勇气小声道:“曹姨,这是我家的东西。我家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呀。”

  王晓萍说的确实是真理,可是曹家美却不同意,强硬反驳道:“这都是同学,给我儿子点又怎么了?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吞口水,就是不给他。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一点都不团结同学!”

  王晓萍是小孩子,虽然知道自己没错,但也说不过大人,当即只能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真是奇怪了,她怎么就心眼坏了呀?她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这么骂她呀?

  此时,班主任秦老师闻讯赶来,见曹家美气急败坏地在骂自己的学生,忙上前帮忙劝道:“熊耀祖妈妈,你是大人,怎么能够骂小孩子呢?”

  秦老师的原则就是:小孩的事情,应该由小孩自己处理,不可以用大人的力量去欺压小孩。

  这个年代,老师并不算受尊重,曹家美瞥了眼秦老师,冷笑道:“秦老师,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怎么教的孩子啊?这全班的孩子,都合伙欺负我们家耀祖,你会不会管啊?你要是不会教啊,就赶紧别做老师了,回家种地吧!别耽误了我们的孩子!”

  闻言,秦老师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曹家美,还真是会倒打一耙!明明是她家熊耀祖到处惹是生非,一天到晚欺负同学。可曹家美却好意思说,是别人欺负他家小孩?

  果然啊,有什么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小孩!

  这个曹家美,居然连秦老师都骂?王继虎在旁边一看,觉得形势不对,当下脑子一转,拔腿快速跑回了第三农场,找来自家亲娘和云桃姨姨,请求支援。

  当春蓝嫂子,慧娟嫂子和海云桃赶到学校时,恰好就听见曹家美在那里继续逼问着王晓萍:“王晓萍,你是不是故意地哄骗我们家耀祖,说你吃的是猪食,害得我浪费这么多的油和糖?你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娘教你的啊?你那个娘啊,一天到晚就会搞事!”

  曹家美和春蓝嫂子向来就不睦,此时趁机就在王晓萍面前骂春蓝嫂子。

  王晓萍一听曹家美骂自己的娘,委屈又难受,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捂脸哭了起来。

  许深海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做声,这个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出声制止道:“你没事吧?有你这么欺负小孩的吗?你一个大人,在小孩面前骂别人的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神气啊?”

  许深海记得,春蓝嫂子之前帮自己缝补过衣物,她是个好人。

  许深海不允许曹家美侮辱好人。

  曹家美转过头来,看清了许深海,知道他没爹没娘,家里没人撑腰,立即冷笑道:“哟,怎么了,你这孩子是想在这逞威风是吧?我倒是想骂你,可是你有娘吗?你个克死爹娘的倒霉玩意,还好意思在这叨叨?大人说话关你什么事儿?给我闭嘴!”

  这话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往人心里捅,许深海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贴上了滚烫的烙铁,疼得几乎要蜷缩。

  曹家美看着那气得嘴唇发白的许深海,心里可得意了。

  这小不点玩意,毛还没长齐呢,就敢跟她顶嘴?她不得给他颜色瞧瞧?

  这时,赶来的春蓝嫂子忍不住了,直接冲过去,对着曹家美一通怼:“曹家美,你是人吗?你好意思到学校来欺负小孩子,欺负老师?还有,刚才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呢?!什么克死父母?你嘴里是嚼过粪是吧?怎么这么臭?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曹家美自小便被骄纵惯了,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梗着脖子道:“撕撕撕!有本事你撕呀!”

  春蓝嫂子当即怒了,想要和她干起来,可是这是在教室里面,有这么多孩子在,春蓝嫂子有所顾忌,一时放不开手。

  就在两人互瞪彼此时,海云桃安静开口提醒道:“嫂子,别打架,直接找领导来吧。我刚才看见了,总局的领导正在前面农场查看知青们的情况呢。继虎,你跑得快,去找领导过来,告诉领导,说这里有人宣扬封建迷信,说什么‘克死’不‘克死’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连领导都时刻关心的许深海。我们今天就好好问问领导,这该怎么罚。对了,我记得第五农场最近不是在评选先进员工嘛,曹嫂子,你今天要是被领导批评了,那你男人肯定是选不上了。”

  曹家美一听,当下脚都软了。

  这海云桃,真是随时都可以揪住她的死穴。曹家美不怕打架吵架,就怕扣钱。

  要是闹到了领导面前,她男人评选不了先进员工,那奖金就没了,以后想要升官进爵,也没指望了!

  当下,曹家美赶紧拦住王继虎,立即服软:“我错了,我错了,刚都是我胡言乱语的!”

  海云桃则看也不看她,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要道歉,跟孩子道歉去。”

  曹家美只能忍气来到了许深海面前,挤出笑容道:“深海啊,是曹姨刚说错话了……”

  海云桃纠正:“不是说错话,是嘴贱。”

  曹家美只能忍下喉头那口老血,依照着海云桃的话,道:“是,是曹姨嘴贱……你别跟我见识,就原谅曹姨吧,好吗?”

  海云桃继续道:“别道德绑架,你是嘴贱,就该道歉,可道歉了,人小孩也不一定要原谅你。快让开,人家小孩看见你那张脸就恶心,还怎么吃得下中饭?”

  曹家美屈辱到极点,但也无可奈何到极点,谁让她撞上了领导来视察呢?于是,也只能依着海云桃的话,退到了旁边站着。

  周围所有被曹家美骂过的人,此时看见她屈辱的模样,都觉得心情舒畅。

  王继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孩,当即道:“云桃姨姨,我还是去找领导来吧!就得给熊耀祖他娘一点教训!”

  曹家美一听,立马急了,可还没能叫出声来,海云桃却却抢先叫住了王继虎:“算了,领导今天没来农场,我刚骗她的。”

  闻言,曹家美瞪大眼。嘿,你们怎么欺负老实人呢?!

  海云桃镇定地看向曹家美,满面写着“我就是欺负你了,又怎么样?”的表情。

  曹家美也清楚,她要是反击海云桃,凭借海云桃的性子,她下一秒就真的敢去农垦总局,告自己的黑状。

  曹家美气得血脉翻腾,可是不敢惹海云桃,于是便把一通气洒在了海云桃身边的慧娟嫂子身上,阴阳怪气地道:“哟,三嫂,你一天到晚不想着怎么帮咱们曹家生孩子,就会跟着这些人乱转悠。你还真不怕别人背地里,说你是下不了蛋的鸡啊?”

  春蓝嫂子听见这话,瞬间竖起眉毛,骂道:“曹家美,你要不要脸啊!要不是你们家那个熊耀祖推了慧娟一把,那孩子能没吗?亏得之后慧娟还不计前嫌,给你伺候月子,你不感激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说话来刺她,你良心被狗吃了!”

  可曹家美却满不在乎地道:“我家耀祖不懂事,轻轻推一把,和她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我三嫂这么没用,摔一跤孩子就掉了。这么容易掉,我看那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活不长的。”

  慧娟嫂子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只觉心痛如绞,摇摇欲坠。

  而曹家美则满意了,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

  海云桃正想帮着骂,但此时却发现,在听见春蓝嫂子和曹家美的对话时,熊耀祖眼里闪过一股心虚的光。就像是做过什么坏事,却故意隐瞒起来。

  难不成,之前熊耀祖推了慧娟嫂子这事,还有什么隐情?

  也对,慧娟嫂子以前就喜欢小孩,对熊耀祖也好。这熊耀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推她呢?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阴谋吗?

  想到这,海云桃看向熊耀祖,故意刺激道:“熊耀祖,你还没对慧娟嫂子道过歉吧?你这种行为,往大了说,那可是杀人!”

  周围的小孩被这句话给吓倒了,全倒吸口凉气,退后一步。

  这个熊耀祖,感觉更可怕了。

  闻言,熊耀祖眼皮一跳,忙辩解道:“我不是,不是我的主意……”

  海云桃越听越觉得蹊跷,忙趁机问道:“不是你的主意,那是谁的主意?”

  此时,曹家美赶紧挡在了熊耀祖面前,眼里闪过丝慌乱,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看你,都把我们家耀祖给吓坏了。走,耀祖,今天别上课了,回家压惊休息去!”

  说完之后,曹家美忙拉着熊耀祖往教室外走。

  海云桃看得出,曹家美似乎是想要堵住熊耀祖的嘴,掩盖真相。

  只不过,海云桃虽然看出了端倪,但是没有证据,总不可能拉住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吧?

  熊耀祖临走时,转头看了一眼王晓萍递给许深海的铝制饭盒。他记得,王晓萍说了,今天给许深海带的,是红烧鸡块。

  哼,他们居然能吃鸡,那他也要吃鸡。于是,熊耀祖便扭着曹家美的手,缠着他娘,说今晚要吃鸡。

  “吃吃吃,吃个屁!”曹家美刚被海云桃给怼了,心里藏着气,对着熊耀祖就是“啪啪”两下,打在了他的手臂上。熊耀祖吃痛,“哇哇”大哭起来。曹家美硬拖着儿子,往教室外走去。

  而就在这时,海云桃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很明显,剧情又倒带了。

  并且倒带回了熊耀祖扭着曹家美的手臂,缠着她,说晚上要吃鸡的那段。

  与此同时,海云桃的眼前出现了一段剧情文字——【熊耀祖撒娇道:“妈,我们今晚也吃口口!”结果自然是遭到了曹家美的拒绝。熊耀祖气愤又委屈,当即开始闹了起来。】

  海云桃脑子里精光一闪,没错,她可以利用这次修改剧情的机会,让熊耀祖说出当年的真相。

  只是,要修改剧情,就得先解码出被“口口”的文字。

  海云桃赶紧摩拳擦掌,开始解码“口口”。

  【吃口口】?

  刚才,她记得,熊耀祖一直缠着曹家美,说是要吃鸡。

  那么第一个“口”里,应该就是填入“鸡”字。

  果不其然,第一个“口”里,就是“鸡”字。

  【吃鸡口】

  那么到底,鸡后面,会是什么字,才会被“口”呢?

  作为一个思想不纯洁的现代人,海云桃很快就想出来了。

  是“吧”字。

  准确地说,应该是“巴”字,才会被“口”。但是“吧”字,虽然是纯洁的语助词,可只要放在了“鸡”后面,听着就太容易生出误会了。

  网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也“口口”了。

  果不其然,第一个“口”里,是“鸡”字。第二个“口”里,是“吧”字。

  海云桃长长叹口气。

  小朋友,要谨记,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