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暴躁女帝和古板摄政王6 冬猎
作者:
林间一丫枝 更新:2023-05-03 21:48 字数:9871
温瑰是被吵醒的,嘴里苦涩至极,刚有了意识后便感觉到覆在自己身上的热量,更是有柔软温热的东西贴着她的唇。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就像是被人轻吻着。
可猛地听到萧清酝那句话的瞬间,她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同时一股难堪感袭上心扉,心脏却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如同燃起了一团火焰。
她们把她当什么了?
一个置气的玩物吗?!
温瑰悄悄攥紧了十指,并未睁开眼,而是在昏昏沉沉间积蓄着力量,准备若司月魄真的要羞辱她,她一定将她舌头咬断!
然而就在这时,月魄却笑了,随即微微起身,又一把松开了萧清酝的手,朝她戏谑道:“陛下还真是不了解臣,温大人这姿色可是万中无一,臣早就看上眼了,所以光是一个两口相咽,茹其津液又怎么够呢?
陛下要是不介意,臣可以当场教教陛下什么叫‘鱼水之欢’,毕竟陛下年岁尚小,怕是对这房中事知之甚少呢,长此以往,再加上陛下孱弱的身子,今后可如何将皇室血脉延续下去?”
萧清酝被她松开手,当即就无力地趴在了一旁,听到这番话更是怒火中烧。
是,她是什么都不懂,而她司月魄就厉害了,恐怕日日流连尘烟阁,对这房中术精通得不行吧?!
也不知吻过多少女子才如此技艺娴熟,也不知和多少女子榻上欢乐过?!
她红了眼,眼里全是泪光,又咬着牙,迷迷糊糊间只顾怒道:“是,朕是什么也不会,司大人可就厉害了,可惜司大人是个阉人,在那房中事时也不知多少姑娘受了委屈,被虐待,恨透了你呢!”
她心中彻底被怒火焚烧,又继续骂:“你今日大可以在朕面前做下这等腌臜之事,只是日后若你落在了朕手上,朕必定剥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对于她这番威胁,月魄仍旧勾着笑,只是眸色加深,开口道:“既如此,便让陛下看看臣到底行不行~”
这话说完,她直接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和温瑰,边嗤笑道:“臣就当场教教陛下阉人的房中事,只是臣可没有在外人面前坦荡荡的习惯,陛下就凑合着听听吧。”
“当然,若是生气了,受不了了,也可唤臣停下来,毕竟若不小心勾起了陛下的潮期,引得温大人醒来,又发狂,那可不得了~”
话说完,她整个人躺在了温瑰身上,被子也彻底地盖住了两人。
萧清酝当即红着眼眶地抓起软枕砸到了她身上,哑着声怒吼:“朕才不会生气,你尽管来,朕以后一定杀了你!你个无耻小人!”
虽已经喝了药,但她还是手脚发软,浑身滚烫,又眼前眩晕。
她恶狠狠地揪着被褥,浑身瘫软,完全起不来,却还是死死盯着一旁鼓起的被子。
她不信司月魄会来真的!
她就是个不中用的阉人,一个只顾自己荣华富贵的小人!
然而被子里的温瑰感觉却完全不同,她本就浑身滚烫,如今闷在被子里,呼出的热气便更加灼热起来,额头渗出细汗。
即使被子里一片漆黑,她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双手紧紧攥住了被褥,紧张得心脏狂跳着。
没过多久,她便感觉到司月魄解开了她的里衣系绳,又伸手到她腰后。
正当她准备睁开眼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对方却什么都没做,而是只轻轻一扯,竟然根本没碰到她,就这么将她的肚兜给扯走了。
这熟稔的手法,得是去了多少次尘烟阁练就的?
温瑰整张脸发红,在心里恨恨地骂她。
登徒子!
然而就在她这样骂对方时,月魄已经将自己的肚兜也给扯了出来,随即一齐扔了出去。
东西好巧不巧扔在了萧清酝眼前,气得她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地咳嗽。
她捂着自己的唇,眼泪随之一颗颗地滑落,一边擦眼泪一边哑着声怒骂:“混蛋,无耻小人!”
她才不生气,她只是
对了!
萧清酝忽然清醒过来。
温瑰怎么办?
她真是蠢,只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激得司月魄做出这种事,那温瑰岂不是要被她辱了?!
思及此,她彻底急了,觉得自己真是被烧糊涂了,连忙用尽全力爬起身,昏昏沉沉间去扯被子,气急道:“司月魄!你给朕住手!”
然而她根本全身无力,扯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子在微微起伏着,心里竟莫名地酸涩不已。
这个禽兽!!!
她一咬牙,就狠狠扑了上去。
可实际上,只有温瑰知道有多荒缪。
原来这位厂公大人只是嘴上不饶人,真到上了战场,完全不行,所以只扯了她的衣物撑在她身子上面起伏,装装样子,根本没碰到她。
对啊,对方是个太监,腺体被剜了,怎么行?
说来也可怜,怕是顾及自己的脸面才去尘烟阁,才利用萧清酝传出她豢养陛下的秘闻,为了衬出她的‘中用。’
思及此,温瑰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忽然间,月魄因为萧清酝扑到自己背上而双手没撑住,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而在温瑰眼里,那就是自己刚刚所有的猜想都出错了,实则司月魄就是个登徒子,竟直接朝她扑了下来!
两人整个身子相贴,肌肤间的温差极大。
月魄想撑起身子,却吓得温瑰瞬间红了眼,低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她身上。
月魄:“”
眼前一片漆黑,对方估计是忽然惊醒,胡乱咬的,却好死不死咬在了她的脸颊上。
好在她反应及时,瞬间捏住了对方的下颌,稍一用力便掰开了对方的嘴,没有被咬破皮。
“温大人,这都是意外。”她义正言辞,松开了对方的下颌,随即再次用力撑起了身子,缓缓将背后的人掀翻。
温瑰只是冷笑一声,声音暗哑:“意外?”
而被她掀翻的萧清酝则气急地攥住被子,朝着她骂:“若不是朕及时打断,你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呢?!”
月魄:“”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自顾自地将自己的里衣系好,接着勾唇应了:“陛下说得对,陛下和温大人天人之姿,臣毕生心愿就是将你二人都收入囊中,坐享齐人之美。”
“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一出。”
说完这话,她又起身,将浑身无力,躺在被子中的萧清酝拦腰抱起来。
萧清酝听到她的话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劲,眼里含着泪,奋力挣扎着,竟一瞬间抓了她的脸颊一道。
指甲刮花了她的脸,留下浅浅的血痕。
昏黄的灯光下,萧清酝看到后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嘴硬道:“这是你应得的!”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清晰地看到司月魄的脸,便看到她另一边脸上的咬痕和脖子上的咬痕。
尤其是脖子上的,咬得很深,让她眸光一沉,眼里的泪不自觉变得更多,阴阳怪气道:“朕看你就爱玩这种把戏,也不知哪个女子自甘堕落愿意陪你,咬得司大人特别愉悦吧?”
月魄也没生气,而是将她端端正正地放好,让她重新躺到了原来的位置,随后看向温瑰,勾唇笑:“确实挺愉悦。”
“就是有点疼。”
温瑰对上她的视线,连忙吃力地拉好自己的里衣,另一只手又将自己刚刚伸手捡回来的肚兜藏到身后,冷厉地看她一眼,声音清冷:“我看司大人纯属闲得慌,若没什么事,本官就先回去了。”
边说着,她边用力撑着手想起身,却没曾想刚起来一点,整个人又摔了回去,顿时眼前眩晕起来。
“唉”月魄叹息了一声,又转过头,迎着萧清酝凶巴巴的视线捡起床角一只碗,随即下了床,轻飘飘说了句:“我也不是那等趁虚而入的人,温大人就别折腾了,陛下也是。”
“太医说吃了药今夜再擦擦身,等到明日就好了。”
“放心,我今夜就宿在外头,守着你们,也为刚刚的失礼陪个不是。”
她边说边走至桌前,将手里的碗放下,随后拿起另一只碟子又走回去。
榻上的萧清酝还没气消,心里总不是滋味,低低道了声:“呸。”
温瑰则目光沉沉,只能闭上眼,认栽地躺在这里等明日到来。
只是等她闭上眼后,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司月魄撑着手在她身上起伏的画面。
实则那时眼前一片漆黑,对方又没碰到她,她理应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但是随着对方的动作,仿佛有微微的风抚过她的肌肤,更别提对方灼热的气息还若隐若现地喷薄在她脸上,脖颈处。
她瞬间睁开眼,想摒弃脑海中的画面。
就在这时,月魄端着盘子,塞了一颗蜜饯给萧清酝还不够,竟也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戏谑道:“嘴里若还有苦味,就和我说。”
边说着,她自己也吃了两颗,坐在床畔,十分悠然自得。
她的行为气坏了萧清酝,偏偏对她完全没办法,只能在脑海里朝温瑰传音:“你那些手下都布置好了吗?一定要在冬猎将她杀了听到没有,我已经忍不下去了!”
两人是可以在脑海里对话的,只是有时萧清酝会忍不住直接说出口。
温瑰眸色幽深,低低地应了她:“嗯。”
“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我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了!”萧清酝双眸含着泪,眼睫垂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闷到不行。
总之就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司月魄,对方每回都让她怒火中烧,尤其当她刻意和自己作对时,当她无视自己反而去触碰别人时,那种感觉更甚。
让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了她!
杀了她就不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了。
萧清酝眼里的泪不自觉落了下来,当她抬眸时,一道阴影遮住了她。
女人冰冷的指腹轻轻抹掉了她的泪,又伸出手,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唇中。
指腹按着她的唇,甜蜜的滋味在唇中蔓延开来。
她愣了一会儿,盯着女人那双满是柔和的狐狸眼,仿佛像是在做梦。
直到下一刻,月魄勾起唇,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又直接低头,吻到了按在她唇瓣的指尖上。
并未碰到她的唇,可灼热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就是这种似吻非吻更撩动人的心弦。
萧清酝当即就又气红了脸,正想发怒,对方已经将手抽开了,竟还忽然探出一小节舌尖,舔过她的唇缝。
那一瞬间留下的湿软舔舐感掀起一阵酥麻,却又转瞬即逝。
月魄像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一样,若无其事地退开,又起身去给温瑰塞了一颗蜜饯。
她料定温瑰没看到,却殊不知温瑰已经红了耳朵,眼睫垂着,吃下了那颗她喂的蜜饯。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月魄阴晴不定,最好先顺着她。”
听到这句话的萧清酝强忍着没发怒,撇开头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可实则她的心里气到不行,根本睡不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月魄也没再打扰她们,而是去命人打了热水过来。
她拧干湿帕巾,坐在床畔,又推了推萧清酝的肩,清楚地看到她长睫颤动了一两下,于是勾起唇道:“睡着了吗?睡着了那只好本官给陛下擦身了~”
听到这句话,萧清酝立刻睁开了眼,‘厌恶’又恼怒地瞪着她。
月魄也没打算再闹下去,于是将湿帕巾塞到了她手里,朝她道:“那陛下自己将就将就擦擦吧。”
“温大人就先回避一下。”她接着扯过被子盖住温瑰的脸,随即退到了床幔后面。
就连温瑰也没想到她这次会如此。
而且等萧清酝吃力地擦完,她又如法炮制地用被子遮住了萧清酝的脸,递给她帕巾,接着退了出去。
后半夜里,月魄温和得不像是那个阴鸷的厂公,她直接宿在了寝宫里的躺椅上,彻夜守着,而且每隔一个时辰就将两人唤醒擦身。
萧清酝困到起不来,会被她扯衣物的行为吓醒。
她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
导致后来她昏昏沉沉间睡死过去,完全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给自己擦身。
到了第二日天未亮时,月魄将温瑰唤醒,看着对方睡眼惺忪的眉眼,朝她笑道:“温大人,趁着天还未亮,我送你出宫,不然到时被宫人看到就不好了。”
所以说她当时为何将她虏来这里?她自己一个人在府里也挺好。
以前多少次病重都挺过来了,如今一个小小的热病能要了她的命?
温瑰面色不虞,坐起身,却没想到对方一瞬间将她推倒,没过一会儿又将她卷进了被子里。
“放开我,我自己能回去!”她挣扎起来,却被对方强制性拦腰抱起。
“温大人一介书生,确定自己能翻过高墙回去?”月魄轻飘飘问道。
温瑰挣扎的动作便顿住了,转而道:“那好歹也要和陛下说一声。”
“不用,她睡得很熟,别扰到她了。”
温瑰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情绪,没说话了。
月魄便轻轻松松翻过窗,带她回去。
回到温府时,她甚至还‘假好心’地提议了一句:“我看温大人还是招些下人照顾着吧,免得又生了病无人照料。”
“有劳司大人关心,不过不必了,我向来喜清净。”温瑰冷着一张脸,似乎又恢复了那副古板冷漠的样子。
月魄勾唇,没再多话,离开了。
只是她走后,温瑰四处找了找自己塞在被子里的东西,当发现不见了时,才神色突变。
“温大人是在找这个吗?”
此时去而复返的月魄倚在雕花木窗后,手里握着两件肚兜,唇角勾着散漫的笑。
“温大人拿回自己的也就罢了,怎么连我的也一起拿了?”
“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说出这话时,身后的朝霞在她身上渡下一层金光,美轮美奂。
温瑰清冷的面容一瞬间变得赤红,活像被人调戏了的黄花大闺女,十指紧攥着驳斥道:“我只是拿自己的时不小心将你的也带了进来!”
“还给我。”她强作镇定,一双凤眸里仿佛有火光在闪烁。
月魄便顿觉好笑,将两件贴身衣物都塞到了自己怀里,像个地痞流氓一般道:“那可不行,我也是拿我的时不小心将你的给带进怀里了。”
“所以说啊,等温大人病好后自己来找我拿吧。”
说完这句,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屋子里瞬间传来砸杯子的声音,还有温瑰冷厉的声音:“司大人可曾想过得罪所有人的后果?!”
当然想过,无非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朝中对于一个宦官当权积怨已久,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像上辈子一样,她迟早会有报应。
但这辈子,想让她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月魄笑笑,并未停下步伐,她只是想着,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喜欢砸东西?
这日过后,一行人度过了很长时间的平静日子。
月魄并未去招惹萧清酝和温瑰,只是听说那日她和温瑰走后,萧清酝醒来没看到人,又发了一通脾气。
摔摔打打,她可真是有做暴君的潜质。
月魄照样吃吃喝喝,根本不被影响,同时她也做着死遁的准备。
东厂里不少人是一路跟着她走过来的,她们无父无母,孤家寡人,跟着她刀口舔血,干要掉脑袋的大事,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既然知道上辈子的惨况,她必定是要带着她们一起走的。
只是召集一众人提出这件事后,却又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厂公,您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位置,到底是为什么要放弃现在的一切?!”
“厂公,您去哪儿我们就跟着去哪,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不,她没有打算,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生,而不是提心吊胆地悬着脑袋。
月魄勾着笑,并未回答她们的话,而是向她们下达了一个命令。
“东齐城不是发了大水吗?这次水灾过后定有许多流离失所的孤儿,我东厂定要为国分忧,所以整个东厂上下,每个人都必须给我抱个小孩回来。”
“东齐城没有就去别处找,只记住二点,不许强抢,得是孩子自愿,且必须是孤儿,否则若被我发现了”
她点到为止,又道:“放心,养孩子的钱不会少你们的,不愿意的,也可以离开我东厂,我不会亏待她。”
“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绝不可能离开的。”
“就是。”
虽不知她为何要那么多孩子,但这些手下都不约而同地言听计从。
月魄则转着自己指尖的玉扳指,深深地笑了。
没几日,整个东厂里就乱做了一团。
她允许将孩子们带进来,所以从那以后东厂里就都是孩子的声音。
甚至她还给那些孩子编成了几个小队,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跟着大人们耍剑,学武功。
东厂里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是想做什么,而且这些个小孩一天天地闹得她们脑瓜疼,回家了还得带着,被她们缠着,简直要疯了。
然而她们却并不知道生气,愉悦,烦燥,好笑等各种情绪渐渐取代了她们曾经冰冷的神情。
曾经杀戮惯了的太监们眼中开始浮现出柔和。
那是因为有人融化了她们的冰冷和孤独。
而这个人选非纯粹又天真的孩童不可。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再次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怀抱,不再是衣衫褴褛的乞儿,她们或乖巧,或活泼,在经历了沉重的打击后变得阴郁,沉默,却总会在时间长河中被治愈。
眼见着整个东厂越来越热闹,有人气,月魄却被人弹劾了。
弹劾她的几个顽固派指责她迫害正德朝的孩童,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样,俨然将她比做了恶鬼。
而坐在凤椅上的萧清酝一言不发,等她们说完后才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行了行了,若没什么可说的了就退朝吧,司大人乃国之栋梁,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陛下!”
“陛下!”
不顾那群人还在拼死请柬,萧清酝退朝了。
月魄则勾着唇,心里无比清楚萧清酝的转变。
这些日子她每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去看看她,看她学治国之道,温瑰也在侧伴着。
萧清酝表现得极其顺从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等她离开后,又会一个人在寝宫里生闷气,原因无非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刻意和温瑰走得很近,心疼温瑰了呗。
她每日站在她寝宫的窗后墙边,听着她骂她,有时候还会听到她自言自语。
像是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和她说话。
可不是嘛。
她询问了系统,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
萧清酝和温瑰大概可以和对方远距离对话,就像她和系统一样。
还真是有趣。
关键是,她们俩在商量如何杀她。
时间就在冬猎。
上辈子冬猎时她确实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本来伤不到她,可最终她为了护住萧清酝,生生地抗下一箭,箭刺穿了她的肩部。
她跌落山崖,迷迷糊糊间像是被一个人救了,那人日以继夜地照顾她。
可她醒来后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自己赶来的手下。
这事过去后,整个东厂都变了,她也变了,因为她发现她离开后萧清酝一直在瓦解她的权势,根本没在担心她。
她伤心之余便更加将权力攥得牢牢的,和她的关系也越闹越僵,直到萧清酝主动示好,哄着她,两人关系才又变好,她哄了她六年多,一点点从她手上拿走兵力,拿走权臣的支持,还真是有耐心。
而那次冬猎之后,整个东厂为了找出幕后凶手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一个,小太监们有了权,心便变得越发冷硬,为了给她报仇而杀人不眨眼,渐渐引起众怒。
这也是东厂覆灭的原因之一。
那日整个东厂燃起大火,尸横遍野,她被她一剑穿心,周围火光漫天,她倒是没看到温瑰,只看到许多士兵将她的手下屠戮殆尽,耳边是惨叫声,萧清酝冰冷的视线凉透了她的心。
她确实适合做女帝,后来的她很适合,卧薪尝胆,为的就是那一刻。
但现在,她还保留着小女儿家的脾性,那是她最喜欢的萧清酝。
月魄叹息,她等着冬猎到来,准备走走剧情,意思意思被刺一箭然后跳崖休息休息。
同时她又告知属下:“若我这次冬猎未归,暂时不用去找我,我自会回来的,你们护好孩子们,顺便仔细查查当日进出猎场的人。”
属下明白了,厂公这是要演一出苦肉计,方便她们追查真凶。
月魄过后又去看了小公主,她每日都会去看一看,也不知何时会醒过来,虽然系统说大概醒不过来,但好歹是个稀奇事,说不定哪天就醒来了呢?
就在这样闲适的日子里,冬猎终于到来。
前一晚漫天大雪,到第二日已经停了。
这次冬猎是整个宫里的盛事,所有娘娘公主包括太后都要去,许多大臣及其家眷也前往,从京都到达猎场需要三个日夜。
第一夜月魄便钻进了萧清酝的帐篷里,听到对方隐隐的咳嗽声。
“你来做什么?”萧清酝半张脸闷在被子里,只拿一双咳得泪水涟涟的眼睛看着她。
她便弯腰,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外头不比宫里,你这几日身子又差些了,我来给你暖暖。”她说着,边褪下了外衣,转瞬间钻进了被子。
萧清酝本想反抗,从她抓住自己手时就想反抗了,可想到再过两日就是冬猎,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同时她又惊奇地发现对方身上好暖,就跟暖炉一般。
对了,以前也是,小时候对方身上就这么暖,冬日里每晚都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暖手暖脚。
萧清酝的手被月魄塞到了自己怀里,又用双腿夹住了她的双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萧清酝在那一瞬间,心颤了颤。
月魄眼中则几分怀念,但更多的却是阴鸷的黑。
她搂着她的腰肢,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唇角含着笑,问她:“酝儿,如果姐姐不见了,你会伤心吗?”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萧清酝只觉浑身莫名地发烫,她装作睡了,紧紧闭着眼。
心里却不停在想着。
她一定不会担心她,一定不会。
她会很高兴,会欣喜若狂。
但她没回应,月魄却又开口说道:“若是酝儿出事了,我定会发疯的,可惜,我终究得不到回应”
她声音阴柔,萧清酝的心跳加快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然而下一刻,女人忽然翻身,将她覆在了身下,又低头,转瞬间就吻住了她。
萧清酝的心在那一刻狂跳起来,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她,眼里泪光闪烁。
月魄便抚摸着她的脸颊,柔柔道:“今晚姐姐想和你更亲密一些,怎么样,陛下让不让?”
让不让?当然是不可能让!
之前一段时间萧清酝能忍着的原因是对方根本没碰过她,可现在,她要为了冬猎,而委身司月魄吗?
她不想,绝不想!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不,就已经被对方狠狠吻住了,唇瓣被一寸寸吮吸起来。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抗拒挣扎,变得软绵不已,而且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吻,竟已经有了要来月事的征兆。
萧清酝整张脸泛红,难堪不已。
她伸手去推对方,贝齿却被撬开,对方湿滑的舌尖瞬间蹿到了她唇中,触碰到了她的舌尖,开始缠着她的舌尖不断搅动起来。
两人滚烫湿软的舌尖每一次搅动触碰都会掀起阵阵酥麻感,唇中津液被搅和在一起,随着唇瓣间的吮吸吞咽到喉中。
月魄扯开了她的腿。
萧清酝却一瞬间浑身发颤,狠狠咬了她一口。
血腥味瞬间在唇中蔓延开来。
月魄早知会如此,松开了她的唇,又将脸埋在她颈项处,有些疯狂地轻笑起来,笑里是苦涩。
她想着,算了,还试探什么呢?等趁着这次坠落山崖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届时她就能离开了。
萧清酝则满脸通红地喘着气,眸子里还有些迷茫。
她听着她的笑,心里在发颤,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却抓不住答案。
“睡吧。”月魄终于停止了,紧紧抱着她,闭上眼,像是真的要睡了。
可这一日,即使浑身温暖,鼻息间是淡淡的香味,萧清酝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接着第二日,她受不了了,也不想忍了,当月魄跑到她榻上时,她剧烈挣扎,朝她怒道:“朕不要你暖,你回去!”
说着说着她又咳嗽起来。
月魄只能强硬地将她压在榻上,紧紧抱着她帮她拍背缓气。
“我说了我不要你!”萧清酝仍旧挣扎着,双眼满是泪光,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入侵着,她在抗拒,不想被曾经背叛过她的人入侵。
然而月魄却格外强硬,死死将她搂着,又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
到最后,萧清酝累了,慢慢睡去。
睡梦中,她双手双脚缠住了她厌恶的人,因为对方的怀抱实在太温暖,她想贴着对方,紧紧地贴着,再也无法抗拒,情不自禁地在对方怀中轻蹭。
而对方,也温柔地亲吻着她,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脸颊,她的唇,到脖颈。
而她,仿佛来了月事,‘葵水’越来越多。
第二日醒来,榻上只有她一人,她红着脸揪自己的发,难堪地看着褥子上的脏污,骂自己疯了。
到第三日晚,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绝不理司月魄,非要抓花她的脸不可。
可这一回,对方一整晚都没来。
她的手和脚冷了一夜。
深夜里,她翻来覆去,骂了对方一整夜。
到第四日,所有人即将抵达猎场。
整个猎场的山头白雪皑皑,月魄控制着马儿放慢了步伐,来到温瑰身边,满脸笑意地朝她打招呼:“温大人早啊,今日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我一介文人,怎么比得过司大人。”温瑰垂眸朝她恭恭敬敬地道。
月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曾想一旁的马车忽然被掀开了车窗帘子,露出萧清酝一张愠怒的脸,一双眼恨恨地看着她,像冒着火光一样。
她笑道:“怎么,陛下这是昨夜没睡好?”
“臣昨夜可没叨扰您~”她又刻意道:“不知是为何没睡好?”
温瑰悄悄瞥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可不是没睡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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