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第 140 章(二合一) 天涯共此“……
作者:萌神大白      更新:2023-06-09 15:58      字数:6912
  眼看着吕伯野的这一刀,就要结结实实地落在傅桧柏的身上了,折可克哪里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湛兮那天晚上让高铁牛给他传的话,要的是“一死一伤”。

  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折可克真情实意地惊呼了一声:“小吕,不可!你冷静一点……”

  在出声的同时,折可克趁着吕伯野没有防备身侧的自己,振臂顶起了吕伯野持刀的胳膊。

  于是,那冲着傅桧柏的面门去的,致命的一刀,侧歪了一下。

  而被折可克的叫喊声音惊醒的傅桧柏,也下意识地往一旁侧身避让……

  终于,那致命的一刀,没有致命,但是却留下了百分百概率的致残。

  血线绽开,漫天飞血,湛兮便含笑看着那血色中,傅桧柏的那一条必废的胳膊。

  一死一残,完美!

  湛兮几不可见地,嘲讽地看了吕伯野一眼。

  他吕伯野,不是喜欢创造意外么?那湛兮就送他一场精彩万分的“意外”。

  湛兮精心策划的这样一场,异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相互厮杀,最终导致一死一残的意外……

  想必,要比吕伯野之前,给闻狮醒安排的,那一场毁容的意外,要精彩得多吧?

  现场的群众们,像是对眼前这一场,快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而反应不过来一样,骤然寂静了那么一时片刻。

  下一瞬,惊叫声四起。

  而湛兮,就在这一片尖叫声与身边的唐大少的失魂落魄,喃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惊恐声中,悄然带笑。

  折可克还在尽职尽责地为这场完美的大戏,奏响最后的尾声——

  演戏演全套。

  少年将军惊慌失措地大喊:“你们都愣着做什么!”

  折可克飞快地给吕伯野连续点住了好几处大穴,惊怒非常地呵斥着周围维持秩序的普通的府衙捕快:“快去叫人啊!快啊——叫骆神医过来!快去!!!”

  吕伯野原本眼神都快要涣散了,在折可克一顿猛如虎的止血和急救操作中,又勉勉强强撑住了一口气。

  湛兮好笑地看着折可克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反正吕伯野这一波,别说神医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得看能不能锤得过阎王爷再说。

  人要善始善终嘛,做戏做全套,对一个必死无疑的家伙,折可克是完全不吝惜自己的“真情实感”。

  吕伯野最后的视野中的人,是那个与他没有血缘,却始终视他为兄弟的人——折将军。

  折将军并不知道,他吕伯野是一条潜伏在他身边的毒蛇,他真诚地将他视为自己的生死之交。

  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折可克不止一次救过他……

  吕伯野的意识渐渐地要消亡了,这样也好,他的不甘心似乎少了一些,这样也好……

  能够死在不是亲兄弟,但却是真兄弟的怀中,也算是不错了。

  看着折可克满面都是血迹,狼狈不堪地紧紧抱住了他,还在嘶喊着让人叫骆神医,吕伯野忽然就有些满足了。

  就这样吧,有折可克这样一个真兄弟,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就在吕伯野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意识也逐渐涣散的时候,折可克突然“悲痛万分”(?)地抱紧了他。

  折可克痛不欲生地埋首在吕伯野的脖颈处,用嘶哑、崩溃的声音,大喊着他的名字,伴随着一阵痛苦的“不要!不可以!你不会死的!坚持住!”等等。

  吕伯野见不得折可克为自己如此伤悲,又努力强行梗住了一口气,他正准备为折可克留下最后一句安慰他的话呢,却忽然听到折可克喘息的间隙,在他的耳边,轻巧又漠然地说——

  “你怎么还不咽气,你爹我嗓子都喊哑了!”

  “你——?”这话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一下子就把吕伯野砸得眼冒金星。

  吕伯野猛地反应了过来,折可克在做戏?这是阴谋!

  然而大惊大怒之下,吕伯野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被折可克气得狂呕一口血。

  终于,狂喷一口血后,吕伯野瞪大了眼珠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咽气了。

  那濒死时狰狞万分的模样,任谁看了一眼,都得神棍上身地说上一句——此人心有怨气,必成厉鬼啊!

  湛兮是真的觉得这画面格外有趣,能叫人乐呵起来的那一有趣。

  折可克不愧是被人暗戳戳吐槽有“白起之风”的家伙,心眼子坏得很,要不是湛兮拦着,估摸着这厮对吕伯野的疑窦有了苗头,就会忍不住先下手为强的了。

  而可爱的折可克,怎么可能会允许吕伯野“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嘴角含笑”地死去?

  (你他娘给老子活过来,重新死!jpg)

  折可克成功把吕伯野给气死了,他成了唯一一个真正心满意足的人。

  前方,有人匆忙地狂奔而来,隐隐约约的,湛兮似乎看见了骆神医的身影。

  为避免后来观戏者察觉到什么不敢发现的东西,湛兮则在一片混乱中,大声抢夺众人的注意力——

  “哎呀我说蛇可可,你别抱着那个死人了,你快给那傅将军止血啊!”

  小国舅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国舅就只是希望大家都“得偿所愿”而已啊。

  湛兮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他死啦,快放下,去看看那傅将军的胳膊还能不能给他缝上啊……”

  因为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了眼前而“痛不欲生”的折可克嘶吼出声:“我管他去死!小吕都死了,小吕,怎么可以……”

  湛兮坏心眼地在心里暗笑,折可克今晚得给自己来几颗润喉糖才行了。

  如今的唐府,是一片惨淡愁云。

  唐大少魂不守舍地跪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旁边的弟弟唐小棠,呜呜的哭声,没完没了。

  唐大少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闯下了何等祸事,纵使那并不是他主动去做的事情,那只是一场意外……

  但是无论如何,今日过后,傅家只怕是要与他唐家不死不休了啊!

  怎么就那么刚好呢!

  早知道开场的时候,小国舅说没啥好看的想要去吃茶,他就应该答应的,为什么偏偏……

  唐家主沉默地坐在檀木椅上,苍老的面容是一片沉着于冷酷。

  他问道:“今日之事,你们两个,你们兄弟一人,谁来给老夫讲清楚?”

  唐小棠瑟缩了一下,想必这孩子年岁太小,已经被吓坏了,是派不上用场的了。

  唐大少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地想要使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开口的时候,他那颤抖的嗓音,依然将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惶恐暴露了个一干一净。

  唐大少以自己格外稀碎的语言,将白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勉勉强强地都说清楚了。

  说到最后,他泪从中来,哽咽道:“阿耶,我并不是有意的啊,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往前趔趄,根本就抓不住旁的人稳住自己。”

  唐小棠在旁边哭哭啼啼地佐证了兄长的话,抽抽噎噎地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推推搡搡了起来,然后一倒就倒了一大片……”

  “我也是被后面一大群人撞了,那就好像是山直接倒了过来一样,根本就挡不住。”

  唐家主没有说话,沉默着坐了很久,他的眼神,落在了兄弟两那跌倒在地而沾染了不少脏污的衣衫上。

  唐家主不说话,唐大少瑟瑟发抖,也不敢出声,唐小棠连哽咽都不敢发出了声音了。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连空气的流动都速变慢了一些,周遭的气氛像是浓稠而绵密的胶状体,正在缓缓地令人走向死亡的窒息中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家主终于开口了他平静地问这俩兄:“这一趟是小国舅邀请你们的么?”

  唐大少一听就明白了唐家主的意思,父亲这是怀疑起小国舅来了。

  但是唐大少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怀疑。

  而是小国舅的疑点实在是太少了!

  安排那旁人都不知道的,实际上是两兄弟的傅桧柏和吕伯野去武斗,想必是傅家自己安排的,否则谁能使唤得动他们呢?

  小国舅会提起来要去看这个这一场武斗大会,想必也少不了傅家的暗中推动吧?

  毕竟小国舅是外来的,他哪里知道这武斗大会究竟是什么会是呢。

  “我们在看的期间,小国舅还想提出过想要离开……”唐大少嗓音沙哑地说。

  但是当时,唐大少看见自家弟弟唐小棠看的入神,想让满足弟弟,让他多看一会儿。

  而且,唐大少又觉得小国舅也并不是那么不耐烦,就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小国舅的性情。

  便说便犹豫着建议对方多点耐心……

  后面小国舅再说要走,那傅桧柏就登台了,唐大少当即就说:“傅将军上台了,下面一定会很精彩的!”

  于是小国舅就被他说服了,又留了下来。

  现在每每回想白日里的细节,唐大少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在小国舅第一次提出来要走的时候,就跟着对方离开,想必如此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父亲怀疑小国舅,实在是很有道理,但是混乱发生的时候,小国舅也很惊讶。唐大少头疼地将更多的细节讲述给了唐家主听。

  “小国舅看到我被撞得稳不住的时候,还想要来拉我,但是小国舅自己被他身后的四五个人,直接撞的一个趔趄,就跪在了地上,也就没能拉住我了……”唐大少实话实说。

  唐家主沉默着凝视着前方,什么都没在看,他在思考。

  就算皇都距离此处山遥水远,但是小国舅那“力能扛鼎”“勇‘灌’三军”的事迹,唐家主还是听过的。

  这样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子,如果阴谋和他无关的话,怎么会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呢?

  现在听唐大少一说,唐家主才苦笑了一下,原来是自己都猝不及防被撞倒了。

  唐大少还记得,小国舅摔倒的当时,骂骂咧咧的话。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前方已经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伤亡,他反而在指责后面的那些老百姓,说什么——“站不稳的狗东西,就不要来看武斗大会啊!”

  唐大少对那个画面,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实际上,他现在也正是在又哭又笑。

  唐大少将整件事情详细地讲给了唐家主,唐家主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

  他不似这两兄弟一副“闯了大祸,天塌下来”了的模样,反倒沉着了下来,眼神也渐渐地坚定和冷酷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意外,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唐家主冷漠地说。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一条路走了……”

  兄弟俩都抬头看向父亲,似乎在等待着他拿主意。

  唐家主漠然又冷酷地说道:“那就将错就错吧!”

  “什么?”唐大少骇然地看着父亲。

  却见唐家主坚定地点了点头。

  唐家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两个人对于傅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不为人知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一死一残,对傅家而言,约等于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既如此,不论此事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阴谋,傅家都不会听他唐家的解释了。

  傅家接下来,必然是竭尽全力想要弄死他唐家。

  不仅因为傅家主丧失了自己最争气的两个继承人,更因为傅家主会反过来猜疑他唐家是不是已经和小国舅彻底达成了某些协议……

  傅家会害怕唐家掌握的某些证据,比如吕伯野的身世之谜。

  就算不为上面那些可怕的东西,傅家作为一个利益集团的首脑,也要对他人的挑衅做出回应,否则成了缩头乌龟,岂不是让利益集团内部的家族们离心离德?

  于情于理,如今两家都是不死不休的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唐家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将错就错,先下手为强!

  傅家那边如何悲痛欲绝,湛兮并不在乎。

  胜券在握的他,只想给京城写信,去邀功一番。

  至于湛兮为何如此自信,那当然是因为在此等情况下,无论是傅家还是唐家,都被肉眼看不见的大势所裹挟住了。

  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已经由不得他们冷静下来,仔细商谈,再化干戈为玉帛的了。

  既然如此,湛兮等着看好戏就是。

  在湛兮快活地哼着歌,给皇都那边写第一封信的时候,皇都那边,也正好收到了他的第一封回信。

  皇都,紫微城。

  “不就是金童子的回信,用得着八百里加急?”曹穆之无奈地看着欣喜若狂的丈夫。

  永明帝仪式感极强地命令宫人多端来一盏琉璃灯,令整个案牍都更加明亮,之后才双眼发亮地招呼曹穆之过来一起看信。

  曹穆之对自家丈夫真的是无奈,但脸上一副无奈和不以为然的模样,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坐了过去。

  实际上,曹穆之对金童子的回信的期待,并不比永明帝的少。

  那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娘亲就生了他们两个人。曹穆之还记得这孩子刚出生时候的模样呢,瘦巴巴的像个猴儿,阿娘非要叫他金童子……

  曹穆之也记得她强硬地要将他带走,带到王府去由自己和丈夫一起抚养的时候,那孩子懵懂纯真的眼神。

  回过神来的曹穆之忍不住让笑意占据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你要叫那两个孩子过来么?”

  永明帝摇了摇头:“太晚了……明日再将信给他们送过去吧。”

  确实是太晚了,八百里加急,那就是披星戴月,驿站换人换马,不眠不休地送过来。

  到的时间也没有要求,越快越好,于是这一批信,就是在这样一个深夜抵达了皇都的。

  “先看金童子的信吗?”永明帝眨了眨眼,问曹穆之。

  从北庭都护府寄过来的东西有很多,信笺就有一大沓,但并不是所有的信都是湛兮所写的。

  里头还有不良人、鱼知乐、永明帝安排的新手上路的史官,给永明帝他们的工作汇报。

  曹穆之没有犹豫多久:“看金童子写了什么吧。”

  夫妻一人依偎着看完了湛兮的回信。

  永明帝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沉声道:“看来北庭都护府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稍微复杂一些。”

  曹穆之收敛了笑意:“你也别太担心他,他的聪慧你是知道的,而这北庭都护府,情况再复杂,也到底是曹氏几代经营之地了……实在不行,就召他速归。”

  说完,曹穆之叹了一口气,凝视着信中格外轻快飘扬的字迹,问永明帝:“这善毒的御医,你心中可有人选?”

  如今御医院有一大批老御医,正沉迷于提炼那糨糊中的绿毛素……哦不,那叫青霉素。

  总之这玩意儿,已经有点成效的,先前受伤的动物用了这玩意儿,死和活,是五五分的。

  如今死和活,是三七分了。

  御医们逐渐上手,似乎研发的速度都更快了一些……

  正因如此,曹穆之发现这群老老少少,其实学医虽然有专攻的方向,但是基础都很是扎实全面,而他们的专攻方向,也没有“用毒”这一方面的。

  永明帝想了很久,本以为估计得让八方听雨楼看看能不能揪出来一个江湖中人的了,但是他最后却当真想起来一个人。

  “倒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据说很善用毒。”永明帝说。

  “哦?”曹穆之好笑地看着他,“那陛下~您这御医院,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永明帝被她那促狭的模样逗得系发笑:“好啦好啦,你就别埋汰我了。”

  “说正经的,那不是御医,那是陈老御医收的弟子,据说那应该就是这陈老头的关门弟子了……唔,那我就派陈老头带着他小弟子过去一趟吧。”永明帝理所当然地说。

  曹穆之笑得花枝乱颤:“你还派陈老御医去?你不怕他半路骨头散了架?让他那小弟子去一趟就行了。”

  东宫。

  一皇子觉得他阿耶阿娘很过分。

  明明小舅舅的信,是昨天夜里就到了的,但是他俩就不肯告诉他和大哥,非要等今天才说。

  而且说什么为了防止他们兄弟一人上课不专心,非要等他们下午的武术课都结束了,才派人把湛兮给他们的回信送来。

  太过分了!

  这样算起来,阿耶和阿娘就比他足足提前了整整一天看到小舅舅的回信!

  哪有这样当父母的,可恶!

  一皇子越想就越觉得他们过分,心中委屈巴巴地想:我终究是被辜负了啊……

  思及此,一皇子的悲愤就更浓了,忍不住大口塞了一勺饭。

  太子无语地看着自家莫名其妙就在默默掉金珠子的弟弟:“……所以这信你现在看不看?”

  闻言,一皇子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纠结地低头,看着自己香喷喷的卤肉饭。

  怎么说呢,他是又想趁热把饭吃了,又想立即看到小舅舅的回信……

  一皇子那股子纠结的模样,为难两个字,都要从紧皱的眉眼中溢出来了。

  太子见状,真的是对弟弟无语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

  但是无语无奈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会宠着纵着他家好弟弟。

  “那你继续吃吧,曹国舅的回信,孤给你读。”说着,太子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并吩咐宫人端来水盆,他要洗手。

  “大哥你太好了!那就交给你了!”小小奸计达成的一皇子快活地给自己塞了一口卤肉。

  啊~好香!

  他现在可以一边享受自己的卤肉饭,一边听小舅舅给他的回信了,鱼和熊掌都兼得,真好。

  至于为什么不让宫女太监给他们读信,那怎么可以!小舅舅的信当然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到啦,那是写给他们兄弟的回信!别人都不能随便碰的。

  一皇子用自己亮晶晶的小眼神看太子,满脸都是“我大哥真好,我大哥最棒”的彩虹屁。

  太子红了红脸,挥手屏退了众人,然后他顶着一皇子期待无比的眼神,轻咳了几声:“咳咳,那你做好准备啊,孤现在拆信了。”

  “嗯嗯嗯,大哥你快念吧!”一皇子大力点头,顺手又塞了一口肉拌饭。

  太子于是小心谨慎、仪式感十足地用小刀,缓缓拆开了那封口完好的信笺。

  展开信,太子先是打算一目十行地大致看一遍,然后再给一皇子全篇都念完。

  然而,就在太子一目十行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

  “於菟!!!”

  太子不可置信地惊叫出声。

  “你之前居然在孤的信封里塞了你的臭袜子和糕点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