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强娶豪夺文女配(6)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5:55      字数:10943
  南嫣被怀中人猛地放开之后,脚下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子还没站稳,便听到身前的人逼问道,“快说,你们玄苍教的地宫入口在哪儿?你们是不是把翩翩姐关在地宫里了?”

  南嫣身体快速摇晃了几下,被放开之后,她也来不及回答这人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地护紧胸前的衣裳,然后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又在看到屏风后立着一道清幽静谧的身影之后,眼里的恐惧更甚,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她声音里满是惊惧,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今晚的异常,“我的丫鬟是不是被你们弄走了?”

  南嫣急得眼圈泛红,抓着领口的衣裳也越来越紧,指节都捏到微微泛白了,“你们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毛贼,我警告你们休要乱来,否则、否则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慕容拓听着这女人脱口而出的骂他们毛贼的话,一时间还觉得莫名不适应,大概是平日里行侠仗义久了,去哪儿都是被人左一句少侠,右一句少侠的恭维着,突然被个女人骂成小毛贼,更别说这还是个魔教中的小妖女,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奇怪了!

  慕容拓眼神冷了下来,尤其是听到她答非所问的话,眼中立马闪过一丝厉色,他嗤笑一声,学着江湖上那些不正经的男子的语气,转头就开始威胁人道,“呵,你夫君会不会放过我们不要紧,不过,你要是再不老实回答问题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南嫣被吓得脸色一白,无意识后退两步,她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你敢?”

  慕容拓看她害怕极了,忽然恶劣一笑,故意往前一步逼近她,“我为什么不敢?”

  “我要是没这胆子的话,敢在今晚夜探你们整个玄苍教吗?呵呵,我告诉你吧,这世上还没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接着道,“快说,翩翩姐到底被你们教主关在哪里了,再不老实回答,本公子就把你倒吊在房梁上挂一整晚!”

  南嫣这下终于忍不住被气哭了。

  眼里有泪光微闪,她面色发白,被逼到角落,那双眼睛好似蒙上一层水汽,连带着嗓子里的声音已经隐有泣声了。

  “你、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只要你敢伤害我一根头发的话,我夫君……夫君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他不会饶过你的。”

  慕容拓一看这人被吓哭了也是嫌弃,尤其听这人嘴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夫君夫君的词,连威胁人都不会,瞬间更不耐烦了。

  怎么今晚一连敲晕了好几个丫鬟问到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院子,发现里头又是一个魔教妖女,对付这类女子,自然是不用他手下留情的。

  于是慕容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毫无顾忌地威胁人道,“张口闭口都是你夫君、你夫君,怎么,难不成你夫君是那玄苍教的教主御流云吗?呵,就算是他又如何,本公子可不怕他!”

  “再说了,你把他招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慕容拓目光在人身前打量了一圈,学着那种不正经的腔调,故意气她道,“现在这月黑风高的,又孤男寡女,而且你此刻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等你夫君来了,我就告诉他,你跟本公子有一腿,本公子就是你夜里私会的小情郎,今晚也是你特邀本公子来这月下相约,顺便聊表这相思之情的,看他听到这话后还喜不喜欢你?”

  好家伙,见过不要脸面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喜欢自黑的,居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该说这货真是个人材吗?

  南嫣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瞎话,而且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南嫣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胸口起伏,眼尾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绯红,她牙齿轻轻打颤着,一瞬间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情郎,月下相会,我根本都不认识你,你再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我不会饶过你的!”

  她说着更害怕地捂紧了胸口的衣裳,从襟口到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点肌肤都不敢露在外面,生怕眼前这人突然发疯,对她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慕容拓看她用力裹紧衣裳,脸上还明显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突然心领神会,瞬间抓住了这人的弱点似的。

  他也没走太近,只上前了一步,然后用剑鞘抵着她胸口到肩膀的位置,漆黑的瞳仁里露出满意的色彩,

  “原来你很怕我啊?很好,看来你不仅怕我,还很怕我对你做这种事情啊。”

  他眼眸眯了眯,那剑鞘往她胸口的位置又挑了挑,语气陡然加重威胁道,“我问你,你们玄苍教的地宫入口到底在哪儿?翩翩姐是不是就被你们关在地宫里?”

  “你再不老实说的话,我现在就脱光你的衣服,然后把你敲晕了从这里丢出去,看你明天早上醒来还有没有脸面再见人。”

  南嫣听了这话都觉得离谱,她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男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吗?居然只是脱了衣服扔出去?

  好吧,这招也确实挺狠的,毕竟她还是个女子。

  南嫣听到这话时,面色瞬间发白,她咬着唇,慌乱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身后的床沿,意识到那是床榻,在此刻明显更加危险的存在之后。

  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目光惊慌焦急搜寻一圈,最后终于落到了那距离此地最近的窗户,只要她从窗户爬出去了就能彻底逃离这里了。

  于是她也不管了,转身就朝着那方形案桌旁跑去,她这一跑,慕容拓顿时也一惊,随后便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而意识到身后的那只温热的掌心迅速贴近身体之后,南嫣瞬间更慌乱了,她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对方的力道瞬间收得更紧,身后的慕容拓便陡然加重力道用力一扯。

  原本是想将人拽回来,却没想到这人是刚沐浴过后,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而那亵衣的带子也没系得很紧,他那般用力地一扯之后,直接就扯坏了,原本就松垮套在身上的亵衣忽然“嘶拉”一声被撕裂了。

  慕容拓顿时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真把人衣服撕烂了,也没想到那衣服居然这么不经拽!

  尤其是那女子似乎刚沐浴过后,里头根本没来得及穿其他衣服,这一下,半个身子的衣服都被他扯掉了。

  破破烂烂的被撕碎的亵衣垂落到腰间,白皙滑腻的肌肤跟胸口雪白起伏的弧度在倾泄的乌发间若隐若现。

  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脸上的神情更是惊恐至极,眼泪直接就出来了,遮都遮不住那片雪白隐秘的肌肤。

  只一眼,慕容拓整张脸都红了,吭哧一声,目光跟被什么烫着了似的迅速收回。

  而对面的女人却因为冲击力过大,整个身子收势不及,狼狈不堪地往前摔去,眼看就要撞上窗台那处尖锐的案桌桌角。

  “啊!”

  那快要摔倒的女人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慌害怕的叫喊声。

  慕容拓伸手却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这会儿大脑还一片空白着,整个人回不过神来。

  也是这时,原本一直静静矗立在屏风后的身影忽然饶过屏风动作迅速的上前拉了一把,这一下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而南嫣此刻整个身子刚好紧紧贴在他胸前,她浑身发抖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等她反应过来,牙齿都在打颤着,整个人一瞬间似乎崩溃了,双手用力拍打着胸前的男人紧紧按着她后背的男人,“放手,放开我!混账,小人,你们这群无耻淫贼,你别碰我,你放开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修言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一贯平静温润的面色此刻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先前他跟师弟一起夜探玄苍教时,路上遇到的两个丫鬟都是由他来盘问的,但问了半天都没个结果,后来师弟就嫌他语气太过温和,那几个丫鬟明显不怕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天亮都没办法找到翩翩了,于是就说接下来的步骤都让他来,让他不准再插手了。

  赵修言勉强同意了,就任他用自己的方式去逼问下一个女子了,也是凑巧,两人混乱中闯进了这间院子,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让他自己来,现在这算什么?用这种手段来逼迫一个女子吗?

  赵修言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着,额头太阳穴都有种突突跳动的感觉,他下意识拽过屏风上那件薄薄的衣裙,然后别过脸一把裹在了怀中的女人身上。

  怀中的女子还在屈辱哭泣着,眼中含着泪光,欲落不落的样子。

  实在让人头疼。

  赵修言也觉得眼光发烫,随后一抬眸,看到在那原地站了许久,红着脸一副懊恼又难堪的师弟身上,心中又无端生出一团恼火,最后实在没忍住皱眉训斥了一句,

  “慕容拓,你是不是在江湖上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久了,所以学了这么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这样去欺辱逼迫一个女子,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慕容拓张着嘴有口难言,尤其是看到那衣衫不整缩在师兄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他心头一阵懊悔心虚闪过,但他素来不肯当面认错,便转过脸闷声辩解了句,

  “我没有,我才没跟人厮混,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明明……是她自己里头不穿衣服的,这能怪我吗?”

  他声音越说越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片被撕碎的布料,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没脸说再下去了,便自觉噤声了。

  尤其是想到刚才一晃而过的柔软雪白躯体,慕容拓脸颊更烫了,一时间只觉得这东西都是烫手至极,下意识地就松开了。

  而赵修言听了这话,怒极反笑,目光清冷扫向对面的师弟,薄唇一启,便是冷声训斥道,“你闭嘴,你当我没长眼睛吗?到底是她没穿衣服,还是你撕烂了她的衣服,我看的清清楚楚。”

  “慕容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出门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自己行走江湖前,是怎么跟我还有师傅长辈们保证的吗?决不能仗着身份恃强凌弱,欺负弱小,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赶紧给我滚过来,跟人道歉!”

  赵修言一口气说完,轻吐了一口浊气,怀中女子的挣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双手紧紧抓着身上裹着的裙子,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只有眼泪还在无声地滴落着。

  慕容拓被训斥得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脸上有些尴尬,还有些罕见的窘迫。

  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他其实没想做什么的,谁让这女子想都没想忽然就跑的。

  她一逃跑,他担心惊动外人,那可不就得赶紧去追了吗?结果这力道一重,一不小心就把人衣服扯坏了。

  他自己也很震惊很意外的好吗?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慕容拓低着脑袋闷闷想着,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心中对这个的师兄的话向来都是比较听从的,而且他今晚确实有些冲动。

  于是犹豫了片刻,便缓步走上前去。

  他看到那蜷缩在师兄怀里的女子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下意识地又想躲开。

  慕容拓手掌握紧又松开,正想跟人说声“对不起”时,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细微动静,紧接着便是丫鬟的声音响起,

  “夫人,夫人?”

  “夫人,您还没休息吗?”

  “奴婢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是您起夜了吗?”

  听到丫鬟的声音,南嫣目光顿时朝门口看了过去,她眼睛睁大,好似终于找到了救星,下意识地张口就想朝外头喊出“救命”。

  结果嘴巴刚刚张开,怀中一直紧紧贴着的男人忽然伸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是为了防止她逃离,直接地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将人完完全全地禁锢住了。

  南嫣急得下意识地伸手去掰他的手掌,这一伸手不要紧,原本裹在身上的裙子失去了支撑,那层薄薄的衣裙瞬间从肩头滑落了,里头那件被撕烂的亵衣根本什么也遮不住,乌黑凌乱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着。

  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禁忌被人无意中窥见了,暴露的十分彻底。

  赵修言一低头,那胸前的起伏的雪白美景便在不经意间闯入了眼帘。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无声。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四周安静的过分,连站在她背后的慕容拓都僵住了,看到那片白皙柔弱又纤细单薄的背脊,一瞬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被师兄冷眼扫了一眼后,他才脸红耳赤地赶紧背过身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手指更是无意识地攥紧了,只觉得今晚真是太糟心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难为情过,耳根子滚烫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而在那种靡丽灼目的正面冲击之下,赵修言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停窒了,大脑也在瞬间变得混沌了起来。

  他眼睫轻颤了下,喉咙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圈,心脏也在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而南嫣整个人好似绝望了,眼里露出惊慌难堪的神色,眼泪一颗颗砸到赵修言的手背上,整个人羞愤欲死。

  赵修言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梨花带雨,尤其是看到胸前那样活色生香的场景,那原本莹润如玉的面庞好似染了一层烟霞似的,迅速漫上了一层红晕。

  他用力将身前的人按进怀里,然后伸出后头那两根修长白皙的直接,轻轻捡起那垂落至腰间的裳裙盖在她后背上,轻轻在人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丫鬟听不到里头的回应,隐约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又走近轻轻唤了一声,屋里头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丫鬟眉头舒展开来,便以为夫人是睡着了,于是转身就退下了。

  这下好了,他们师兄弟两个,完完全全、里里外外把人姑娘轻薄了个彻底。

  南嫣低着头,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笑意。

  这下你们可是一个都跑不掉了。

  等到丫鬟的脚步声彻底走远了,赵修言这才缓慢将怀中的人松开。

  可那女子大概是被两人气狠了,被松开的那一瞬间,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就是咬了一口,咬的毫不留情,几乎都出血了也不松开。

  赵修言则是轻哼一声,伸着那截白皙如玉的手腕也不挣扎,随她使劲咬着,倒是他身前站着的慕容拓有些看不过眼了,他下意识上前,气恼又憋屈地冷哼了一声。

  “师兄,你傻了吗?我们跟这种魔教女子有什么道义好讲的,不就是……不就是……”后头的话慕容拓也说不出来了,他烦躁似的抓了抓头发,脸颊微红地瞪着眼睛说道,“你别忘了翩翩姐还在他们手里呢。”

  赵修言听到这话,目光也是一凛,随即冷冽嫌弃扫他一眼,那眼中透露的意思很明显,倘若不是他今晚胡来,他们会造成现在这种难堪的境地吗?

  等到南嫣牙都咬酸了,也终于松口了,赵修言看着那腕骨上一圈深深的隐有血丝渗出的牙印,倒是松了口气。

  随后将手腕收了回去,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哭的眼角绯红的女子,摸了半天,才从怀中摸出一块灰色的帕子,然后递过去。

  “抱歉了,姑娘,我们并非有意冒犯的,我们今晚是来找人的,因为不熟悉你们玄苍教的具体线路,这才无意间闯入了姑娘的闺房。刚刚那样的情形,姑娘也看到了,倘若你家丫鬟真的冲进来,惊慌失措之下难免招致更多人来,到时候,只怕我们三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往后我跟师弟逃了倒是无所谓,只怕姑娘的清誉就会因此而受损。”

  毕竟衣衫不整的跟两个男子在房里,不论有没有发生什么,人们通常都会往最糟最坏的方面去想、去议论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赵修言也确实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毕竟这里是玄苍教,而他跟师弟只有两个人,倘若真的闹开了,于他们也是有害而无益。

  南嫣听到这人说话的声音,怔了怔,总算回过神来,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抬眸,咬着唇,眼光屈辱又惶恐地望着他,

  “难道……这种事情还要怪我吗?”

  南嫣眼尾微红,脸色苍白,乌黑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脸颊和胸口处,眼中还带着丝丝泪光。

  她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轻飘飘的,听在人的耳中只觉得委屈可怜至极,

  “明明是你们,是你们无端闯入我的房间的,如果不是那个淫贼要脱我的衣服,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一旁的慕容拓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淫贼?谁是淫贼?他立马不服气了,转头瞪着那女子气恼道,“你这女子!骂谁淫贼呢?我那是不小心才撕坏你的衣服的,根本不是故意的,谁是淫贼啊!我淫什么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不对,我看见的还没师兄多呢,我就看见了一个背影,我淫什么了?”

  “你闭嘴。”

  赵修言无奈抚额,尤其看着这个三两句就被转移注意力的师弟简直一言难尽。

  “我为什么闭嘴?我又没说错。”

  慕容拓气得脸红,若不是碍于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他真想把这女子揪出来跟她好好说道一番,他行走江湖这么久了,救过的良家妇女不知多少,什么时候他也成贼了,还是最令人讨厌的那种淫贼!真是气极怒极!

  听到这话,南嫣眼眶又有泛红的预兆了,饶是她性子再柔顺,此刻也忍不住了,她转过头恨恨瞪人一眼,又被这人凶巴巴的眼神瞪了回去,想到这人毫不顾忌的手段,她脸色又是一白,转身将衣服裹得更紧了。

  倒是她身旁的赵修言尴尬咳嗽了一声,抬眸将那气的跳脚的慕容公子用冷眼逼退了回去,“阿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这事,赵修言的脑海中也不自觉回想起刚才那副画面,手指瞬间不自在地捏紧了,指尖被掐得发疼。

  他轻吐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艳靡的画面全都忘掉,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温和如玉的赵家五公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情绪明显已经平复许多的柔弱女子,面皮也有些发窘,然后低头,再次道了声歉,语气温和歉疚,这样的态度倒是要比一旁的慕容拓要诚恳多了。

  “真的很抱歉,姑娘,我们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方才……我师弟是一时冲动,我们今晚夜探玄苍教是为了找人的。”

  “我未婚妻被你们教主抓起来了,我们师兄弟二人心中担忧这才会出此下策,误闯姑娘香闺闹出此番动静实属意外,还请姑娘不计前嫌,能够告知我们玄苍教地宫的位置在哪儿,至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师兄弟二人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更不会折损姑娘清誉。”

  瞧瞧,这番话说的就好听多了嘛。

  她听着也舒爽了不少,南嫣心想,还是这未婚夫男配更靠谱一点,瞧那站着一旁的跟只小公鸡一样火急火燎的备胎男三,半点脑子都没有,就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行走江湖的大侠,傻白甜还差不多!

  不过听完他话中表达的意思之后,南嫣谨慎抬眸,一边小心后退,一边还偷窥着他脸上的神情,满眼都是对这两人的不信任,

  “你胡说,我夫君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这几日都是与我在一起,根本没有出过玄苍教,怎么可能去抓你们的那个什么未婚妻?你休要将别人做的事情诬赖到我夫君的头上,我才不会信你。”

  “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要喊人来抓你们了,还有,今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也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否则我不会饶过你们的。”

  大概是从没威胁过人、也没骂过人,说到后面那句话时,她声音甚至有些轻颤。

  而这对师兄弟在听到南嫣说出这样的话后,两人同时抬眸对视一眼,怪不得!

  这女子的身份还真是有些不寻常。

  怪不得她口口声声念叨着的都是她那夫君、夫君之类的话,原来她就是御流云半年前新娶的那个妻子。

  其实他们早就该猜到的,他们摸进玄苍教之后,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守卫森严,转来转去的也找不到传闻中地宫的位置,反倒在其中迷了路,也就这间院子稍微特殊一些,看守的下人不多,却是女眷丫鬟们最多的地方,所以二人才会在混乱之际误闯了进来。

  听到这话,一旁的慕容拓顿时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直接上前,一把扣住南嫣的手腕,“好啊!原来你就是御流云的妻子,这下好了,你夫君抢了我师兄的未婚妻,我们就把你抓走,到时候看他还肯不肯放人。”

  “你、你想干什么?”

  南嫣又惊又怒,极力想要甩开这人的手。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那个好夫君对翩翩姐做了什么吧?”

  慕容拓眯了眯眸,眼瞅着这人情绪平复了,立马又恢复成了先前凶巴巴的模样,恶狠狠瞪她,眼里好似燃烧着怒火。

  不过倒不是很凶。

  主要是面巾不知何时被他自己扯掉了,露出底下那副张扬夺目的面容,殷红的唇艳丽灼人,倒是那双微眯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没那么盛气凌人,更像只漂亮的小公鸡了。

  他冷笑了一声,用力抓着南嫣的腕骨,掌心的薄茧刮地人肌肤疼,

  “我当然是要告诉你,两个月之前,你夫君趁我们不备,打伤我们三人,还趁机抢走了翩翩姐,这件事情我们师兄弟二人亲眼所见,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南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慌乱想要后退,一不小心就撞进身后站着的人怀里,一时间也没顾及其他,下意识就揪紧了他的衣裳,整个身子都颤颤巍巍缩进了他怀里,

  她惊恐道,“放、放手,你别碰我!”

  “什么未婚妻,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都是骗子,你、你还是个淫贼,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慕容拓被气得咬牙,都说了他不是淫贼了,不知道行走江湖的最忌讳这种乱七八糟的传言吗?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成为人们口中称赞的那个的慕容少侠,就连翩翩姐都夸他有侠士风范的,淫贼是什么鬼?!

  他还要用力将人揪回来,眼里羞恼浮现,准备将这人好好教训一顿,“妖女,你往哪儿躲呢?离我师兄远点,我师兄早就名花有主了,你休想染指他。”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第六感还挺强,连她这么暗戳戳的小心思都能发现,还真是了不起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就是要往他师兄怀里躲,最好能气死他!

  慕容拓还要伸手抓她,不过伸到一半就被人出手挡住了,赵修言皱了皱眉,目光清凌凌地直射在他身上,“阿拓,你今晚到底在犯什么浑?当着我的面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女子,再这样的话,你趁早一个人滚回慕容山庄,以后别跟着我们了。”

  慕容拓被气得脑袋疼,张嘴就辩解道,“我什么时候犯浑了?还有师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又不是没听见,这女人是御流云的妻子!只要我们抓了她,就不愁那御流云不放过翩翩姐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啊,翩翩姐都已经被抓这么久了,她也是会受伤会害怕的。”

  赵修言反手钳制住师弟的手掌,然后用力甩开,眸色逐渐冷了下来,“所以你就去伤害另一个无辜女子了吗?这就是你当初学武的目的吗?而且你别忘了,这里是玄苍教!就算我们抓了她也无济于事,只要那御流云一声令下,到时候别说我们能不能救回翩翩了,只怕自己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他越说语气越重,“还有,如果那御流云真的因此而震怒,你觉得是她受到的伤害大,还是翩翩会受到的伤害大?”

  慕容拓听到这话顿时泄气了,确实,他抓着这女人从头到尾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泄愤而已,倘若真的被御流云知道了他们抓了他的妻子,到时候对他们下死手可就糟了。

  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女人下手,两相对比的话,怎么看都是他们更吃亏。

  慕容拓对这个师兄向来最是尊重,跟着他们出来除了增长见识,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能和翩翩姐多相处一些时间,如今见他真的生气了,饶是心中恼火再深,也不免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不满重重压下了,然后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哼!

  眼见身后师弟终于消停了,赵修言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紧贴的女子,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他刚想伸手将人推开,结果那女子就已经手忙脚乱地从他怀中退开了。

  倒让他有些多虑了。

  赵修言手指举了一下,在空中停顿片刻,又尴尬地放下了。

  他转头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女子,见她并不似往日里见过的那种肆意妄为的魔教女子,甚至有些柔弱可怜,心中隐隐松了口气,往日最怕的便是遇到那些魔教中的女子了,那些人行事作风毫无顾忌,且最为难缠,他也确实很怕麻烦。

  想到这里,赵修言犹豫了下,又开始收拾起师弟刚捅出来的烂摊子,“抱歉,姑娘,我师弟这人性子向来比较冲动,但他不是坏人,说的那些话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他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原谅他这次失礼之举。”

  南嫣后退一步,别过脸不肯看他。

  赵修言注意到她脸上的泪迹都已经干了,那张素净清媚的小脸还有些发白,手指紧紧揪着衣襟,眼里明显还是不信。

  说实话,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也不信。

  赵修言想了想,又整合了一下措辞,又继续说道,“姑娘既是玄苍教教主的夫人,那么想必对自己夫君应该是了解的。”

  “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你夫君御流云曾和我的未婚妻林翩然有过六年婚约,两人曾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六年之后,御家出事,两家婚约取消之后,我未婚妻便同我重新定下了婚约。”

  南嫣听到这话时似乎有些怔然,下意识抬眸看他,那双乌黑的眼睫还轻颤了下,睫毛上挂的泪珠不经意间滑落,她眼里露出些许迷茫,明显对此事毫不知情。

  赵修言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只不过,你夫君御流云重新振作起来之后却不甘心就此放手,所以两个月前,在我跟师弟还有未婚妻三人一起游历江湖时,突然出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仅如此,你夫君还强势带走了我的未婚妻,说要逼迫我的未婚妻履行当初未完成的诺言,同他名正言顺的完婚,这事,姑娘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南嫣抿着唇,那中间印下一道浅红的印记,她脸上一开始是狐疑、不解跟错愕,最后却变得惊慌震惊,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你胡说,我夫君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未婚妻的事情,我就是他的妻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哼,我们有必要骗你吗?”

  说这话的是慕容拓,他冷冷嗤笑一声,心想总算找着机会开口了。

  结果话刚说完,又被师兄冷淡扫了一眼。

  慕容拓顿时有些懊恼,轻哼一声,心中有些不平,他不就稍稍犯了一点小错么,有必要这么盯着他不放吗?再说了,他又没把这女人真怎么样,那么紧张做什么?

  南嫣被两人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她眼中水光慢慢凝聚,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你们就是在骗人,我夫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什么履行诺言,名正言顺的完婚,他跟别的女人成婚的话,那我算什么?骗子,我才不相信你们,你们两个淫贼深夜闯入玄苍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你们是不是想伤害我夫君?”

  赵修言看这人情绪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模样,想着干脆算了,今晚夜探玄苍教本就没想着能立刻将翩翩救回来,既然跟这人说不通,那他们直接离开就是。

  偏偏那一旁站着的慕容拓看这女人冥顽不灵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性子素来冲动,直接冲过去就对着人一顿暴躁输出,

  “谁骗你了,谁骗你了!我们有那个闲心去编造这么一个离谱的事情去骗你吗?你夫君做下的事情难道还不准别人说了吗?”

  “你还有脸哭了,你哭什么哭?你以为哭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们说的话,不肯相信你夫君做下的事情,你就去找他问问清楚啊,你看他到底有没有骗你,要是他没骗你,我头都砍下来给你当凳子踢!”

  南嫣被这人吼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也忘记了害怕,就这么睁大了眼睛,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

  倒、倒也不比如此客气,她家又不缺凳子,当球踢还差不多。

  慕容拓一口气说完,说的嘴巴都渴了,直接拿起那桌上的茶杯就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啪”地一声放到桌上,气势格外的嚣张肆意。

  然后他就觉得这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些安静过了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师兄,又低头看着那呆头鹅一样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的气势无比的强悍。

  “看什么看?怎么了,我说半天口渴了,喝口茶润润嗓子还不行吗?”

  南嫣:“……”

  你们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夜探人家姑娘香闺的两个臭贼啊?

  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啊,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用的是她最喜欢的那只青白釉茶盏,喝的还是她新沏的毛峰茶,简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