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强娶豪夺文女配(5)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5:55      字数:9357
  从昨日主动亲吻过去之后,御流云便发觉自己整个人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大脑似乎有些混乱,此刻的感情更是变得复杂矛盾极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吻了她,或许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气氛太过美好,又或许是她充满柔情与爱意的眼眸,那样眷恋且毫无防备的眼神,让他脑子一热,思绪顿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御流云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对那个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虽然娶了她,但从一开始就一直打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更何况,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那样柔弱无力的女子,那样的女子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她单方面的靠近,他不觉得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很久,而且他有自己在意的人,那人还是他已经惦念多年的未婚妻子,他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娶那个女子为妻的念头,那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可如今自己却对她……

  这让御流云的心中瞬间变得矛盾极了,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

  他明明对她不是那种意思的,明明从一开始他在意的就另有其人,可是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地去亲吻自己的新婚妻子呢?

  甚至在那之后,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心中都会不受控制的掀起一阵明显的涟漪,让他的心跳变得非常迅速,那是一种很奇妙又很陌生的情绪,以前似乎从未有过。

  御流云手掌捂住胸口的位置,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或许……或许是他真的太久没接触过女人了。

  所以才会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让他神思不定许久。

  御流云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她离开之后情绪才又变得平复下来,他忽然间就想到了那个被他关在地宫里的前未婚妻,想到那女人,御流云不自觉地就皱了眉,那个女人到底何时才肯屈服,才肯向他认错求饶?

  他不会放过她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那个女人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碾碎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让他像条死狗一样跪在地上屈辱求生,那样的场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她从前是怎么唾弃他的,他如今就要怎么还回来,他要让她后悔,让她为自己的薄情寡义付出代价!

  而在另一边,回去之后的南嫣摸了摸自己还带些湿润的嘴唇,心情极好地对着下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哎呀,看来那人终于是对她这个妻子有些动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份才刚萌芽的心意,到底何时才能完全长成啊。

  不过不急,反正时间还早。

  于是第二日的时候,南嫣又去丈夫的院子给他准备早膳了,她今日还特意换了一身石榴红的薄纱长裙,又嫌珠钗俗气,便让丫鬟从院子里摘了一朵新开的垂丝海棠,花瓣沾着晨露,露出娇艳欲滴的姿态,这样簪在梳好的发髻上倒显得格外妩媚。

  怎么说呢,处在恋爱中的女人自然是要做出一些改变的,反正在她这个做妻子的看来,昨天丈夫主动亲吻了自己,那就意味着丈夫是喜欢自己的,既然喜欢,那么更加主动的亲近便是正常的。

  只不过当她来到御流云的院子之后,却被告知教主今日要闭关练功,所以就不过来吃饭了,让夫人自己吃完早膳后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个消息时,南嫣脸上明显露出怔愣的表情,朝着后头的练功房瞧了一眼,眼里似乎有些低落,连发上簪的那个花儿都显得有些蔫巴巴的了。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抿唇看着眼前低声下气的丫鬟,有些不解地问道,“夫君怎么会突然要闭关的,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呢?”

  嗯,果然不出所料。

  这人开始躲着她了,毕竟才这么几天的时间,一个人的感情如果转变的太快的话,可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自然就想躲着了。

  尤其像御流云这种,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未婚妻子当做相守一生的人,如果这样来算的话,御流云从十四岁知道自己会娶林翩然,整整期待了六年。

  持续了六年的情感,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收回去,然后完全倾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更别提他还被林翩然毫不留情地退婚了,这样大的落差感,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南嫣心想,按照那人的性格,估计还沉浸在昨天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中,心底应该还在纠结矛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吧。

  不过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嘛,她倒想看看,那人能躲她到什么时候?

  丫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回夫人的话,教主是今早临时决定的,其他的奴婢们也不知道了,夫人您还要在这吃早膳吗?教主闭关通常都是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的,丫鬟会将饭菜送过去,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南嫣闷闷地摆摆手,随口说了句,“算了,你们先下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她才不信那人会无缘无故的去闭关呢。

  反正时间还早,南嫣就去了御流云的书房慢慢等候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一直到外头的日头都慢慢朝西边偏移了。

  而在另一边的练功房里,御流云一开始确实很耐心地循环提升功法,内力在全身游走了一遍后,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清醒,意识越清醒的时候就越容易去想别的事情。

  就比如在此刻,明明都说了要闭关一整天,理智上让自己不要再去见妻子,偏偏心中又忍不住惦记。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太阳,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一大半了,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御流云推开门看到门口恭敬站着的丫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夫人离开了吗?”

  丫鬟如实回道,“回教主的话,夫人一直没走,去了您的书房,说要等您一会儿。”

  什么一会儿?

  从早晨到现在,这还是一会儿吗?

  御流云闻言便不自觉皱眉,语气甚至有些烦躁,“我不是说过让她别等了吗?你们没把我的话转告给她吗?”

  教主大人这话一出,明显是带了些责怪的意思,身旁站着的丫鬟们脸色瞬间就白了不少,连头也不敢抬,“奴婢们说了的,是夫人得知教主闭关之后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一个人闷闷的连饭也不吃了,直接就去了教主的书房,奴婢们劝也劝不住。”

  听到这话,御流云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下意识问了句,“她又没吃饭?”

  丫鬟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缓过神来又赶紧战战兢兢地回复道,“是的,夫人说胃口不好,就不想吃了。”

  听到这话的御流云胸口莫名其妙的一阵发堵,原本选择对妻子避而不见时就已经让他整个人有种没由来的烦躁了,如今心中更是有种按耐不住的恼火,

  “夫人说不吃你们就不知道劝着点吗?不知道夫人体弱受不住饿吗?我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

  御流云说完直接甩袖走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应该算是迁怒,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躲着妻子,故意不见她的,可心中就是有些不受控制。

  御流云直接大步去了书房,书房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下人们也不敢随意进入。

  他进屋后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原以为妻子已经回去了,可一转头看到那帘幔后的软榻上似乎有道身影。

  御流云微顿了下,随后慢慢走过去,撩开帘幔,才看到妻子已经迷迷糊糊地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她手上还捏着一本他经常翻的剑术秘籍,乌黑柔顺的发丝有些松散了,倾泄了一身,有些甚至垂到了地上。

  御流云一时间也说不出心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原先胸口那团复杂烦乱的情绪好像全都被一只柔软的手掌轻轻抚平了,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没有了。

  他的眉头也松了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朝着软榻上的人走了过去,她睡得很安稳,表情柔顺温和。

  那地上不知何时还掉落了一只水红色的海棠花,花瓣已经些微打卷了,蔫巴巴的。

  御流云慢慢蹲到了这人面前,伸手将地上的那朵海棠花捡起,浅淡的花香慢慢飘散了过来,隐约还带了点她发丝上的香气。

  他伸手替她拂开了粘在嘴角边的那缕发丝,眼神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那只手指慢慢拂过她的面颊,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嘴唇上,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

  御流云的表情一顿,他望向自己的手指,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手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收了回去。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自己对她毫无感觉的吗?

  那么现在这又算什么?

  御流云眉头又皱了起来,看着软榻上睡得安稳的妻子,原本想将她喊醒,可想到她这几日身子一直不适,又想到自己这段时日莫名其妙的举动,便按捺了想要叫醒她的想法。

  将那本快要掉落的书籍慢慢抽出来之后,转身又从屏风上拿起一件披风,盖到了她的身上,犹豫了片刻后这才离开了。

  而在听到这人转身离开的脚步声之后,南嫣的嘴角便忍不住弯了弯,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嘛。

  南嫣在书房睡了一下午,之后御流云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这次似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南嫣用完晚膳也就回去了。

  做样子也得要有人看才行,没有观众的戏码她要演给谁看呢,还不如早点回去洗洗休息。

  一直到第二日傍晚,她才终于听到下人们传来通报说教主闭关结束了。

  于是南嫣又带着丫鬟过来了,不过这一次,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面前的丈夫比前两日的都要冷淡了不少。

  南嫣自然也不是傻子,作为一个深深眷恋着自己夫君的妻子,她的情绪比任何女子都要敏感,尤其在面对自己丈夫的时候,感情更是格外的细腻。

  毕竟往常她过来的时候,他的丈夫就算再忙也不会像此刻这副模样对她爱搭不理。

  如今两人之间维持的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被打破,而现在这样的冷待很明显就是这人故意伪装出来的。

  南嫣故作不知,倒是面上又露出了从前那副低落的神情。

  尤其是看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的丈夫,心中好似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情绪。

  她缓步走到了丈夫的身旁,踌躇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忍不住,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夫君是厌烦我了吗?”

  原本正在刻意处理事务的教主大人动作一顿,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南嫣继续说道,“是不是嫌我来的次数太过频繁,打扰到你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避着我的?”

  她犹豫着,连声音都哑了不少,“明明之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御流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妻子,正好对上了对方那双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的妻子情绪向来比较敏感,而她对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地爱慕跟依赖,上次亲吻了她之后也给了她一个信号,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是有意的。

  想到这个结果,御流云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下,不解释清楚的话会很麻烦,可是解释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上次只是一时冲动吗?

  他只是大脑有些混乱,他有自己在意的人,他心中一直惦记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对那个女人不甘心,不肯放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低落而感到心烦意乱。

  御流云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全都压进心底深处,然后转过头来,黑浸浸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望着她,

  “没有,是你想多了。”

  “我们之间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你还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变成什么样?我只是最近忙着练功,还有教中的事务繁忙,没来得及顾上你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御流云说完这句话后,心情好似也平复许多,没错,这样就行了。

  只要回到从前的状态,回到那种相敬如宾、互不侵扰的相处方式就足够了。

  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时常搅得他心神不宁,甚至连练剑时脑海中都会莫名其妙地冒出对方的身影,让人烦躁不安。

  听到这话的南嫣直接就怔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微微低头,目光正好和那双幽深静谧的眼眸对上了。

  那人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心虚该死怎么了,直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然后转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而南嫣则是抿了抿唇,面色罕见地有些发白,她好似有些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前两日两人还很亲密的,怎么忽然就说出这样话来了?

  但依着她这副温柔沉静的性子也是做不出当场训斥指责丈夫的事情的,只是微微别过脸去,面上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娴静柔顺的姿态,声音里隐约带了丝小心,“对不起,这几日确实是我太难为夫君了,一直劳烦你照顾我、陪着我,却忘记了夫君每日处理教中事务已经很累了,往后我会记住的。”

  她这副模样倒看得御流云胸口有些闷闷的,有股陌生怪异的情绪在胸口翻腾,堵得他心头有些发慌。

  他希望她还不如直接厉声指责他那日过度的行为,毕竟他确实……她这般什么都不说,倒让他觉得愈发心烦意乱了。

  “你没……”

  原本御流云想说,没事的话就先退下吧,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旁的妻子又从食盒里拿出一直给他准备的桂花莲子羹。

  “夫君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了,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的桂花莲子羹,夫君喝点暖暖肠胃吧。”

  御流云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她手上那碗甜羹上,恍惚间忽然想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天下午送来的那碗甜羹后发生改变的,面色当即就有些微沉,直接对着身旁的人说道,“行了,你放桌上吧,没什么事情就先退下吧,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这话已经是明着在赶人了,偏偏南嫣不肯放弃,伸手去扯他的袖子,那双温软细腻的小手不经意间握住了他微凉的指节。

  御流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将手指抽了回去。

  “我说了你放桌上就行了……”

  也是这一下,原本被她递过来的瓷碗因为他过快的动作一不小心就被打翻了,玉色的瓷碗“啪”的一声砸到地上。

  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空气中顿时安静了。

  南嫣站在原地,眼角明显有些微红了,她脸色也有些苍白,低头看着那碎裂的瓷碗,眼中仿佛都带了一丝丝的水光。

  不过她并没有指责身旁的人,在缓过神后,她下意识地就想蹲下身去收拾那摔得四分五裂的碎片,手刚伸过去,就被身旁的御流云一把拉住了,“你别碰!”

  不知道碎片很容易割伤手吗?

  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之后,御流云的面色又稍微缓和了些,“不用你弄这些的,你先回去吧,我会让下人来收拾的。”

  他说完这句,看她略有些僵硬的身子,实在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我……我最近事情很多,如果你没什么必要的事情的话,不必来找我了。”

  却没想到,这话刚说完,怀中的妻子忽然伸手重重一巴掌拍向了他的手背。

  力道还挺重,就是不疼,倒是把她自己的手心拍得有些红了。

  御流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心中忽然升起某种古怪的念头,他这个小妻子刚刚……是生气了吗?

  他还是头一次见她气急了打人的模样。

  这模样跟兔子气急了咬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打的一点都不疼。

  南嫣也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他,她眼里的水光变得更明显了,嘴唇轻轻咬着。

  饶是她脾气再好,性子再温柔,在面对丈夫这般无缘无故的冷待,还有这莫名其妙的抵触后,此刻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那眼眶里的泪也终于坚持不住滴落了下来。

  “御流云,你过分,你欺负我!”

  她连骂人的时候都是那种柔柔软软的情态,眼尾浮现出浅浅的红意,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让我过来,心中分明就是厌弃我了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那天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亲了我,还……还摸了我,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御流云没怎么认真听她在说什么?

  他眸色幽深地望着那张诱人嫣润的嘴唇不停开阖,因为情绪激动而呼出些许温热的气息,里头是一颗颗齐整可爱的小糯牙,如珍珠一样白皙圆润,他只觉得这样的妻子哭起来确实有些惹人心疼。

  他甚至在想,这人怎么哭起来都跟旁人不一样呢?

  而南嫣见他一直不肯说话,表情更是变得失望极了,她反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眼眶通红道,“你混账,你占完便宜就不认账,既然你这般厌烦我的话,那我往后都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了。”

  她说完这话以后转身就要离开。

  御流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她的袖子,却又因为想到什么而硬生生忍下了那抬手的冲动。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是真的转身就走了,而且似乎还气的不轻。

  御流云抿了抿薄唇,仔细回想着自己这两日前后矛盾的行为,发觉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迟早都会让她更加伤心,那还不如就这样最好……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想完,

  御流云忽然就听到外头院子里传来一声有人摔倒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妻子咬唇压抑的痛呼声,“嘶……好疼。”

  那一瞬间,御流云也没多想。

  他听到那声痛呼的时候就以为是南嫣不小心摔倒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整个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冲出去了。

  他知道外头天色暗了,夜里走路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摔倒,尤其是这次她还那么生气,身旁连个丫鬟都没带,也不知道摔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结果他刚打开书房门,就看到那个柔情似水的妻子偏着脑袋俏生生地站在门前。

  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眨了两下,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对着他笑。

  御流云看到她毫发无伤,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憋闷,总之不受控制地捏紧了门框上的手指,下意识说了句,

  “你骗我。”

  南嫣忍不住抿唇笑了,那双黑浸浸的眼珠晶亮亮的,好似闪着星光一样,然后趁着丈夫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冲上去了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柔声细语地回复道,

  “我才没有,分明是夫君骗我。”

  她笑得眉眼弯弯,格外开心,因为底下那人不仅没躲,反倒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抱住了,南嫣双手攀在丈夫的脖子上,“夫君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明明心底就是在意我的,为什么这两天总是避着我呢?”

  御流云根本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觉得胸口有些憋得慌。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被人毫无防备地打破先前已经准备好的一切,明明都已经……便下意识地转移话题道,

  “你没摔伤是不是?”

  听到这话,南嫣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难过起来,微蹙着眉,脸上又露出那副柔弱可怜的神情,“谁说我没受伤的,摔得可疼了,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我只是爬起来得比较快而已。”

  御流云听她说真摔疼了也是皱眉,毕竟他刚才听见的痛呼声不是假的,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顿了顿。

  他直接伸手将人扒拉开来,目光在她身上搜寻了一圈,“哪里受伤了?”

  南嫣便牵起他的手掌缓慢放在胸口处,那张白皙莹润的面庞不知何时漫上了丝丝红晕。

  她瞧人看了一眼,乌黑的眼睫轻颤,眼眸如乌檀般圆润,黑白分明,又仿佛盈着一汪细密的春水,撩人心动,然后柔声说着,

  “你摸摸就是了,就是这个位置了。”

  “刚刚可难受了,你凶我就算了,从那天欺负完我之后就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让我一个人委屈难过这么久,你还问我哪里受伤了,这么明显的地方你都瞧不见吗?”

  御流云耳根也红了,不过是被气红的。

  尤其是感受到那底下绵软起伏的触感,还有那绵密的心跳声,让他只觉得手心都开始发麻了。

  他一连抽了好几次都没将手抽回去,只因这人抱得紧紧的,且毫不顾忌,气得教主大人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成何体统!”

  嗯,要体统有什么用呢,反正体统又不能当饭吃。

  南嫣最后还是被赶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狠狠捉弄了一把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

  想到那人被她气得一副有口难言的憋屈模样,南嫣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回到院子后时辰已经不早了,晕黄的月亮挂在树梢枝头上,今晚似乎格外的静谧。

  南嫣沐浴完之后也要准备休息了,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让人将屋内的水给到了,只是她一连朝外头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

  南嫣心中有些疑惑,透过窗户缝隙隐约瞧见外头的天色,似乎是有些晚了,不过往常这个时辰,丫鬟们应该都还在当值的。

  她也没太在意这件小事,想着也许是有事去忙了,原本也只是想让贴身丫鬟帮忙擦干头发而已,既然丫鬟不在,她就自己拿起屏风上的棉布开始轻轻擦拭起了头发。

  白皙莹润的手指细致梳理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一下一下的,做起来还挺累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发都已经擦得半干了,外头的丫鬟还是没有回来。

  那烛台上一直燃着的蜡烛也无人剪芯,纤长的烛影映在屏风上时不时地摇晃着。

  南嫣心中疑惑更甚,这下只觉得有些奇怪了,今晚似乎安静过了头。

  难道是都临时有事出去了吗?她撩开帘子朝外头看了几眼,确实没有人在。

  不过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再大费周折地去喊人来也确实有些麻烦。

  南嫣便自己走了过去,轻轻剪断了过长的灯芯棉线,又听见窗口那边“吱呀”一声,外头的夜风不知何时吹开了窗户,这屋内的灯火也随之晃动了几下。

  轻柔的夜风吹在刚沐浴后的身体上还有些凉意,南嫣穿的有些单薄,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亵衣。

  她便将手里的剪子放下了,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去关上窗户时,偏在这时,猛地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开了。

  窗前一道黑影飞速闯入!

  南嫣身形本就纤细,浑身上下更是半点功夫没有,这么被人猛地一撞,身体顿时不稳踉跄着往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得很惨。

  她下意识地想惊喊出声,然而那窗边的黑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

  估计是担心她的喊声会惊动其他的人,于是踩着案桌一个转身,直接从窗台一跃而下,然后伸手用力拽了一把。

  不仅将人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还严严实实地捂在她的嘴巴上。

  捂得紧紧的,害得南嫣嘴里只发出“唔唔”的气音。

  “闭嘴!”这人恶声恶气地威胁。

  南嫣眼里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身上这人禁锢得死紧。

  尤其是看到另一个黑衣人也跟着从后头进来后,眼睛顿时睁圆,吓得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颤着。

  她心想着,看来没人给客栈的那两个家伙传递消息,所以这两个人应该是忍不住自己找过来了,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摸进了她的院子,该说这是天赐的缘分吗?

  这可真是太好了,正好省去了出门找他们的精力了。

  看到怀中这女子脸上露出的惊恐神情,慕容拓眼里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故意板着脸,对着怀中人就阴森森威胁了句,

  “我可以松开你,不过你不能喊,更不能找人过来,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你,听见了没有?”

  大概是这种威胁人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自己做起来也就变得格外的得心应手了。

  尤其是他对这类魔教女子向来没什么好感,行走江湖之时最厌烦的便是那些荤素不忌的魔教妖女。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翩翩姐还被他们抓住了!只要一想到这点,慕容拓整个人就愈发烦躁没耐性了。

  因此对着眼前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也是毫不留情的威胁。

  待南嫣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之后,眼睛便正好对上了对面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

  该怎么说呢?

  这人还真是天生一副张扬肆意的个性,即使穿着一身黑衣也遮挡不住身上那种肆意妄为的气势。

  尤其那眉眼间流露出的清高傲然,真是半点君子礼仪都不讲,不过也正常,毕竟行走江湖之间的侠士们,最是不拘小节的,尤其是对待她这样的魔教女子。

  所以闯进她的闺房时也是毫无心理负担的。

  而在听到那声威胁后,南嫣身体似乎被吓得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然后在对方那双漆黑锐利的眼神下。

  眼睫轻颤着,顺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