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果然是涨粉最快的渠道之一。

  这期节目播完,温茴的粉丝一下子就增长了几十万。

  现在一看主页,她的微博粉丝数居然也已经快五百万了。

  晚上十点多,温茴睡前去cp超话榜逛了一圈。

  《我们恋爱吧》从播出到现在也不过一周时间，彗星的超话粉丝就比之前多了几倍。而超话广场的帖子,又比粉丝数多了几倍。

  温茴看着那几百万的帖子,觉得有点好笑。

  她弯了下唇，然后一点进去，热门第一条微博就让她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来我家看星星吧：从黑粉那里顺来的图,虽然但是……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我在床上打着滚笑了半天了,我家猫现在正在用看神经病的看着我。可怜jpg

  下面配了两张p过的图。

  一张是游戏里某个男女组合的英雄皮肤，一张是这期《恋爱吧》里出现的温茴和陆斯衍的婚纱照。

  两张图里的人脸经过调换,温茴的脸被p到了看起来就很糙的男英雄身上,而陆斯衍的脸被p到了精美细致的女英雄身上。

  最上面还配了黑色加粗的文字：彗星夫妇新皮肤首周售价1688元，lsy价值168元，wh价值8毛。

  “……”

  温茴愤怒地点开了评论。

  本来想着看看粉丝们怎么回击这两张图的,结果一打开,如果不是评论区的id属性明显,她甚至怀疑自己进的是黑粉超话。

  茴香豆的茴：看到这两张图片,我内心十分震惊、诧异、迷茫……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躲在被子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呜呜呜。

  彗星粉买菜必降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粉黑一套图？

  请给我话筒：毫无违和感（我真不是黑）。

  “……”

  温茴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进来。

  她退出去又点进来，反复了几次后,还是把那两张辣眼睛的图给存了下来。

  回到微信,温茴给陆斯衍发了条消息：睡了没？

  l：没。

  hui：给你看个好东西。

  l：？

  陆斯衍饭局还没结束。

  在座的基本都是圈内的知名导演,他也就象征性地喝了点酒。

  沈懿坐在他旁边，看见他垂眸盯着手机看，没忍住问了句：“跟谁发消息呢？”

  陆斯衍直接把屏幕摁熄了。

  “行吧，我不看了。”

  沈懿也懒得偷窥他的私生活，转头继续跟别的导演聊去了。

  手机屏幕刚好又亮起来。

  陆斯衍轻靠在椅背上，呼吸突然就热了起来。

  他下意识松了松衬衣的领口，隔了几秒，才解了锁点进聊天框。

  温茴发过来的两张图片映入眼帘。

  陆斯衍一愣，然后有些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hui：价值168的你，和价值8毛钱的我。

  hui：他们居然没说我是白送的。

  陆斯衍眼前似乎晃过女孩子皱着眉的脸，他低头按了按眉心，打字问她：怎么还没睡？

  温茴清醒着，回复地倒快：本来打算刷刷微博就睡的，现在看着自己的身价，有点睡不着了。

  l：身价怎么了。

  8毛。

  温茴不知道他喝了酒，所以还在认真跟他聊：你不觉得太少了吗？

  陆斯衍反应了几秒钟。

  然后他点开了转账的按键，随便点了几个数字上去，微信转账有限额，第一次输的额度超了，他就又改了一次。

  半分钟后，温茴的聊天界面里多出了一条转账记录。

  数目有点大，她开始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来回数了好几遍后面的0，确认是以十万为计数范围的以后，她缓缓敲出了个问号。

  陆斯衍回得很快：乖，去睡觉。

  温茴：“……”

  她现在的身价是，二十万零八毛了。

  但温茴还是没立刻去睡觉，她想起陆斯衍还在外省，又问了句：你现在回酒店了没？

  没。

  还在外面？

  嗯。

  喝酒了？

  嗯。

  多少？

  温茴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进入角色了，消息发出去几秒，她就又撤了回来。

  晚了一步。

  陆斯衍的回复发了过来：一点。

  温茴想问饭桌上有没有女明星，但是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字都打上去又被她全给删了。

  l：睡吧。

  hui：那你早点回去。

  好。

  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那边又发过来一条：沈懿在。

  温茴这才松了口气，她把手机搁在一边，抓着被子躺了下来。

  一夜好梦。

  第二日，《十七岁》剧组正式复工。

  温茴是女二号，戏份很多，除了剧组特地给她腾出来的那几天，基本上每天都要留在剧组。

  拍戏时长短则几个小时，长的就得从早到晚整整一天的时间。

  今天拍戏时间很长。

  剧里的主角都是高三生，要读早晚自习，温茴天还没亮就到了剧组，

  她昨晚睡得还算早，但是上妆的是个还是哈欠连连，给她化妆的姐姐抿嘴笑她：“小温昨晚睡得很晚吗？”

  温茴笑了下：“也没有。”

  “陆老师昨晚在家吧？”

  “……他出差了。”

  姐姐恍然大悟：“那就是想他想得睡不着咯！”

  “……”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碰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她跟陆斯衍天造地设，感情好得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但明明……不是这样的。

  温茴都没好意思接这话。

  好在角色需要，用不着化多久的妆，十来分钟，温茴就穿着校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私立学校的校服似乎普遍比公立学校好看，女生的衬衣短裙，男生是衬衣长裤。

  上午的戏份大多在男女主，温茴只能算是个背景板，偶尔才会跟作为好朋友的女主角有几句台词。

  一拍就是大半天。

  临近中午，阳光强得有些晃眼，透过窗户打进来，在书桌上映出了书架和笔筒的轮廓来。

  像是温茴没经历过的，青春的影子。

  趁中午休息外加吃午饭的空当，温茴跟徐导问了句：“徐导，我能拍照发微博吗？”

  徐导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可以，只有不涉及到大的剧透，随便你怎么发！”

  温茴这才放了心，回到女二号的座位上，拿出手机拍了张桌子的照片。

  她本人没入镜，但是有女孩子的长马尾在桌面上映出了一片剪影。

  剧组每天中午都会提供盒饭。

  中午吃饭前，温茴编辑了条微博发布出去。

  温茴h：等我下课。图片jpg

  等再吃完饭后，再看微博，评论已经一万多条了。

  啊啊啊啊妈妈我看到了什么，你女儿爱的女人又发微博了！

  就保持住这个发博频率不要停，不要像某（你）个（老）人（公）一样让微博长草了。

  好好好等你下课，老婆我这就学校门口接你！

  ……

  温茴回复了前面几个铁粉，然后趁着下午还没开拍，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儿。

  下午两点半开拍。

  到了傍晚，终于轮到了男女二号的主场。

  今天要拍的就是前几天在淮市时，温茴找陆斯衍对戏的前面一段。

  里面有一幕很暧昧的镜头：女二找男二问数学题的时候，男二抬头的瞬间，两人眼神正好撞上。

  网络剧不能不提倡早恋，所以编剧把原文里本来亲到脸颊的情节，改成了女二号的长发擦着男二号的脸轻轻扫了下。

  这一幕比吻戏要难拍的多。

  没有实际性的接触，但是要拍出让人心痒痒的画面来。

  徐导又是强迫症严重的处女座，就这一场直接从四点多拍到了六点多。

  光线不对不行，角度不好也不行。

  拍到后面的时候，演男二号的男生额头上都出了汗，台词也不小心说错了：“姐姐，你……”

  “卡！”

  徐导皱了皱眉，“叫什么姐姐呢？”

  只能又重来。

  太阳已经落山，时间段一过，这场戏就只能到此为止。

  刚一收工，男二号就被徐导揪过去讲戏了。

  温茴拿着自己的东西刚出教室时，正好碰上了等在楼道里的盛洋。

  少年看他一眼，嘴角弯起，露出了几个小白牙：“万人迷姐姐。”

  “什么？”温茴没听明白。

  盛洋下巴抬了下，示意教室里的徐导和男二号，“他跟你对戏紧张。”

  男二号演技也不错，平常的戏份基本上没卡过。

  今天是第一次卡了这么多次。

  温茴哭笑不得，她笑了笑：“别瞎说。”

  盛洋耸耸肩，“陆斯衍对你好吗？”

  温茴嘴角的笑僵了下，她转头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别人在才松了口气：“以后别问这种问题了。”

  不提他问的这个问题，光盛洋这么没大没小直接叫前辈名字就能被追着骂上一阵子。

  温茴忍不住皱了眉，但是静了几秒后，到底还是答了他：“挺好的。”

  她穿上外套，离开前再次叮嘱道：“下次别直接喊他名字。”

  盛洋一脸的不在乎，“早点回去，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

  温茴觉得盛洋有点不对劲儿。

  但是她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来。

  回家以后，她在给盛洋发消息前，先百度了这个名字。

  百度百科里，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明星基本没有特别详细的个人信息，盛洋也不例外。

  除了名字和出生年份，连具体的出生日期和身高体重都没有。

  温茴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又回到微信翻出盛洋的朋友圈来。

  少年的朋友圈白的跟纸一样，因为设置了半年内可见，这会儿更是一条动态都看不到。

  温茴放弃了。

  她戳开盛洋的头像，发了条消息：姐姐到家了。

  盛洋回得也快：好。

  hui：你回家了没？

  young：还没。

  hui：早点回家。

  那边安静了好几分钟，盛洋才又问了句：姐姐，你有弟弟吗？

  “……”

  温茴也静了几分钟，然后答：没有。

  她现在孑然一身，没有亲人了。

  这次盛洋没再回。

  等了几分钟，见他不像要继续聊下去的样子，温茴就直接退出了聊天界面。

  刚退出来，就看见联系人那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1”。

  有新的好友申请。

  点进去一看，备注还是个熟人。

  温茴刚通过，对方就发了消息过来：茴姐，晚上好！

  是陆长晴。

  温茴回了句。

  sun：茴姐，你去关注一下新的后援会官博吧，顺便把我那个取关一下。

  陆长晴解释道：我那个账号属性太明显了，以后如果跟别家撕起来对你影响不好……而且明显最好不要关注个人粉。

  她其实也不太混这个圈子，就是之前微博发陆斯衍同款的时候认识了一些粉圈的人，现在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sun：表姐工作室那边安排了人进了后援会管理，其他管理也都是找的铁粉，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茴姐你放心飞就行了。

  温茴想起之前陆长晴拿的那个宣传牌，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sun：好啦茴姐，早点休息，明天拍戏加油！

  温茴跟陆长晴聊完之后，立刻就按照她说的去关注了微博。

  陆长晴的id已经改成了“别骂我没结果”，再一搜后援会就出来了一个全新的微博。

  这个账号果然就官方多了，加了v认证，置顶微博也是转发的温茴的dk代言。

  粉丝不多，几百个。

  温茴加了关注，然后顺便把“别骂我没结果”取关了。

  正事干完了，她例行去看热搜。

  热搜榜第34名，带了她的名字：温茴十七岁。

  热门第一条是她中午发的微博，后面几条全都是内容差不多的营销号。

  之前网传温茴在拍摄《十七岁》，今天本人发了张在教室里的剧照，疑似为该剧剧照。今天姐姐的美貌正常营业了呢？

  热搜位置不靠前，评论也就几千条。

  但就是这几千条里，居然都冒出了黑粉。

  多大的人了还去拍高中校园剧，给爷逗乐了。

  光看个桌子都能看出美貌来？脑残粉可真厉害。

  真是无语，这才几天就开始买热搜了。

  别碰《等你下课》的热度，ok？

  ……

  温茴看开了。

  就像是言宁说的那样，处在这个圈子里，红和黑往往是分不开的。

  何况她现在粉丝多了不少，那些黑粉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里面。

  温茴也没多看，很快就退了回来。

  时间还早，她干脆又把明天要拍的戏份过了一遍。

  翌日，温茴又起了个大早。

  白天要去沈懿那边拍《蝴蝶杀》，下午和晚上又得去《十七岁》补昨天卡了好几次的戏。

  两边剧组隔了老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蝴蝶杀》的剧组剧组更远一些，温茴打车过去，到的时候正好瞧见沈懿在跟另一个主演说着什么。

  沈懿先看见的她，朝她招了下手：“你们先私底下对对戏吧。”

  俩人以前没有合作过，今天见面都是第一次，待会儿直接上场的话

  难免会出问题。

  沈懿又看了眼温茴：“阿衍下午的飞机。”

  “……哦。”

  她知道陆斯衍今天回来，但是不知道几点。

  沈懿笑了笑，“八点开拍，现在还有点时间，你俩磨合一下。”

  说完，还自觉给两个人留出了空间。

  温茴的台词并不多，镜头也多是细碎的侧脸和背影，所以对戏很方便。

  到了真正开拍的时候，难点就来了。

  电影的场景和细节刻画比电视剧严格得多，温茴的几个镜头都拍了一整个上午。

  到了中午，她甚至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急急忙忙地又直奔学校。

  到的时候还是晚了几分钟。

  徐导正在那边教育男二，“今天可不能再卡这么多次了，听见没？”

  一看到温茴，他又叫了声她：“小温过来一下。”

  徐导指了指那个男生，“来，你跟小温对视几分钟。”

  “……”

  温茴站到了男生面前。

  对视不超过十秒，男生头上就挨了一掌，“你脸红什么呢？！”

  温茴：“……”

  她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这个男生，昨天甚至还以为盛洋乱说的。

  今天仔细一瞧，这个男生从几乎要从脸红到脖子跟，她摸了摸鼻子，“你不要紧张……”

  他这样把她搞得都紧张了。

  温茴好歹是个已婚少妇，这样影响不太好。

  过了好一会儿，男生才深呼吸了口气，又把脸抬了起来。

  校园剧的男主角大都阳光帅气，男二号也一样，眉眼干净秀气，低低说了句：“不好意思。”

  “没事。”

  俩人就在徐导的监督下，对视了足足五分钟。

  期间经历了几次男生的面红耳赤，到了后面才算好了不少。

  下午的戏很简单。

  傍晚那一场，可能是男生和她练习了对视的原因，拍的也很顺利。

  晚上还有场男二女二的对手戏。

  这场戏算是个小高/潮，女二号因为换季受了寒，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发起了烧。

  男二是靠她最近的一个男同学，加上又是班长，他也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背起了女生去校医室。

  外面天一黑，导演就敲了下黑板提醒，“准备了准备了！”

  温茴演的是生病的角色，刚才工作人员还特地拿了个装了温水的瓶子贴着她的脸待了会儿。

  等开拍的时候，脸果然就红了。

  温茴趴在桌子上，两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眉毛皱着，左脸贴着胳膊在睡觉。

  同桌的女主角先发现她不对劲儿的，伸手过来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阮阮，你发烧了……”

  温茴含糊地应了声。

  男二号就坐在她们后座，听见动静就往前倾了倾身：“阮夏怎么了？”

  女主：“发烧了。”

  她转头看了眼男二，“要不……我送她去校医室吧？”

  女主角是娇软小甜心，风一吹就能倒的类型。

  男二盯着她单薄的身板看了眼，皱眉：“我送她去吧。”

  他说着已经起身过来，半蹲下身在温茴的跟前：“上来。”

  温茴这会儿还在角色里，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阮夏意识虽然不清醒，但是嘴角还是轻轻抿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把胳膊放到了少年的肩膀上。

  但是刚放上去，她就感觉到男二好像又开始紧张了。

  先是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后来还不小心撞了下桌子。

  徐导：“……”

  温茴：“……”

  徐导头都要大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他挥挥手，“重拍。”

  五分钟后，温茴第二次爬上了男生的背。

  这次顺利了很多，如果男二背着她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没睁眼的话。

  这一睁眼，她就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男人一张脸上表情极淡，眼神极凉。

  温茴也开始紧张了。

  她连胳膊都下意识收紧了些，做贼心虚一样小声催促道：“快走快走。”

  男生反应过来，逃也似的背着她快步出了拍摄范围。

  一到楼道转角处，温茴立刻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她呼了口气，连腿都有些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一想到陆斯衍刚才的眼神，她就心慌的不行。

  男生挠了挠头，“温茴姐……陆老师不会生气吧？”

  温茴终于知道他刚才紧张什么了。

  要是她提前看到了陆斯衍，她估计也紧张。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勉强笑了笑，安慰道：“不会的。”

  “大家都是演员，他不会在意这些。”

  这句话既是安慰男二，也是安慰自己。

  温茴刚要再说几句，肩上就落了件外套，男人的手随之落下，“走了。”

  男二：“再、再见。”

  温茴朝他摆了下手，还没摆完，就被陆斯衍拍了下手背。

  他力道不重，但是还是出了声轻响。

  温茴皱了皱眉，“你干嘛……”

  陆斯衍直接揽着她的肩出了教学楼，“回家。”

  温茴今天的戏份确实就到这里。

  生病和在校医室的两场是分成两天拍的，她现在走也没问题。

  陆斯衍的车就停在校门口。

  刚上车，温茴就把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

  她转头看了眼陆斯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问道：“你几点回来的啊？”

  “七点。”

  陆斯衍发动车子。

  “那你在片场待多久了。”

  “一刻钟。”

  温茴：“……”

  她根本没想到陆斯衍会过来，他大概跟片场的人打过了招呼，所以来得无声无息，半点动静也没有。

  温茴抬手卷了几缕头发，不说话了。

  陆斯衍今天看上去不大高兴。

  不过温茴也能理解。

  如果是她当着面看见陆斯衍抱别的女人，她也开心不起来。

  工作归工作。

  但是这种情绪是打心底里生出来的，理解不等于能控制住。

  温茴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反正作为演员，以后还会有更多亲密的戏份。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黑色跑车一路疾驰。

  九点多钟，停在了御南一品的车库里。

  温茴刚推开车门，陆斯衍又把那件外套递了过来，“晚上凉。”

  她披上外套，先一步进了家门。

  今晚阴天，外面气温确实不太高。

  温茴在楼下烧了壶热水，烧好了之后又慢腾腾地喝了一杯，硬是拖了半个小时才上了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应该是没开大灯，所以光线有些暗。

  温茴推门进去，她也没去瞧里面的人，转身刚关上门，整个人就被抵在了门上。

  陆斯衍刚洗过澡，身上的站着沐浴露味道的潮热气慢慢瞟过来。

  温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

  男人的手已经轻悠悠落在了她的裙子上。

  温茴说不下去了。

  她手指攥了又攥，“我、我去洗澡。”

  还没来得及动，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欢我么？”

  温茴听到自己重重往下咽口水的声音。

  她不说话，那人的声音就又近了些：“说话。”

  “……嗯。”

  温茴的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

  “没听见。”

  “……喜欢。”

  身后男人静了半秒，突然低低笑了声，“待会儿一起洗。”

  不等她说话，陆斯衍手指轻屈起来，捏住她裙子的拉链。

  正要往下拉的时候，晋江替你们关上了灯………………

  然后，晋江又替你们省略了两千字。

  最后。

  晋江不允许出现的运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温茴清理好再躺到床上的时候，连手指头不想再动一下。

  第二天。

  温茴醒得都比平时晚了不少。

  她的戏在晚上，没必要起那么早。

  昨晚跟打了一场仗一样，这会儿全身上下都不大舒服，她翻了个身，下意识想把陆斯衍从床上踹下去，结果一抬脚，什么都没能踹到。

  床的那边已经空了。

  “……”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温茴在床上躺了半天，快中午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陆斯衍衣冠楚楚，完全没了昨天的禽兽样，“中午想吃什么？”

  呵呵。

  温茴翻了个身，没理他。

  “还疼么？”

  温茴心里都要问候陆斯衍家人了，但是一想到他家人没有一个比他狗的，她又生生忍住了。

  “温茴。”

  温茴轻哼了声。

  “周老师的签名。”

  “……”

  陆斯衍把周祯的签名照搁到床头，“还不想跟我说话？”

  “……嗯。”

  “嗯？”

  “哦……谢谢。”

  陆斯衍的指尖还轻点在那张签名照上，“怎么谢？”

  “你昨天……”

  不对，不能这么说。

  这种说辞搞得她跟卖身换签名照一样。

  话到了嘴边被温茴咽回来，她咬咬牙，“哥哥……”

  “……”

  温茴现在不舒服，也不想让陆斯衍舒服，她从床上爬起来，语气越发娇滴滴：“谢谢斯衍哥哥。”

  “……”

  陆斯衍的眼神果然变得晦涩起来。

  温茴还觉得不够，下了床，踮脚在男人唇角轻轻吻了下。

  下一秒。

  温茴在他加深这个吻的前一刻跳开了半步，“你自己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吧。”——

  温茴长得白，皮肤上很容易留下痕迹。

  好在陆斯衍虽然禽兽，但是没对她的胳膊和小腿下手，所以穿上校服的时候不至于看出什么来。

  身体不大舒服是真的。

  温茴赶在傍晚前到私高的时候，都不太想动。

  她的戏份还得有几个小时，剧本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温茴没一直盯着剧本看，她被画小黄漫的言宁给骗了，当即就挂了个vpn，翻墙去了言宁画漫画的网站，注册了个小号，专门在她写男女主第一次为爱鼓掌的那一章回打了个零分。

  lsybyl：呵呵作者一看就没有性/生/活，什么□□犹如升天如临云端……我呸，太假了，一点都不写实。

  发完之后，她就关了vpn。

  几个小时后。

  言宁的消息发了过来。

  宁宁：你是不是……把我们行行给上了？

  温茴：“……”

  她到底有没有分清楚被害者？

  果然是脑残粉！

  宁宁：这个评论是你发的吧？

  hui：？

  宁宁：陆斯衍不要脸？

  hui：……

  言宁是真的了解她，就这么一条评论，居然都能看出是她来。

  宁宁：难道你没有□□吗？

  温茴想骂人了：滚吧。

  不应该啊，难道行行不行？

  ……

  纹身看到了没？

  温茴实话实说：没有。

  昨晚事发突然，连房间的灯都没开着，温茴又紧张，根本就忘了纹身这回事。

  就算没忘，她也不可能中途让陆斯衍去开灯的。

  温茴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郁闷：下次吧。

  下次？

  ……

  hui：哦，没有下次了——

  温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和陆斯衍隔了两个人的空。

  结果到了第二天，她不知道怎么又跑到了那人怀里。

  温茴难得比陆斯衍醒的早。她睁着眼睛，视线隔空在男人的眉眼上掠过，然后下移，经过他高挺的鼻梁，再到鼻子下面微薄的唇上。

  他长得是真的好看。

  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温柔了些。

  温茴手指抬起来，还没碰到他，手机铃声就响了下。

  “……”

  她怕吵醒陆斯衍，伸手摸过来手机，连是谁都没看，就直接按了接听。

  付曦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为后》过几天发布会，胡导让我问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

  她一个路人甲，发布会去当背景板吗？

  付曦笑了声，“我也是这么问他的。”

  “得了，不想去就不去了。”

  “《为后》过几天全剧杀青，这个月底估计就能播。”

  温茴还挺诧异：“这么快？”

  “嗯……本来想学别人边拍边播来着，后来发现自己没那个实力，主演找得又都挺火，怕那样来演员会轧戏，所以就没边拍边播了。”

  “不过早播也有好处。”

  付曦“哎”了声：“每年年中都有金剧盛典，你说不定还能凭《为后》拿个奖。”

  “……什么奖？”

  付曦很认真：“最佳龙套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