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茴尽量排除干扰,让自己的声音能盖过隔壁的噪音：“就这段。”

  她伸手指了指，“下周要拍的。”

  这场戏写的是女二号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男二号后面时，被中年秃顶男主任看见后叫到办公室问话,女二满口歪理解释的场景。

  陆斯衍嘴角轻扯了下，垂眸看了眼剧本，再掀了下眼看她。

  温茴：“你演教导主任。”

  “……”

  陆斯衍要被她逗笑了。

  他大致掠了几眼，手指在剧本上轻点了下,语调随意：“演吧。”

  温茴“嗯”了声。

  “嗯”完后半分多钟，她完全没有动静——

  剧本才给她没多久,很多台词和剧情都还没背熟。

  刚才光顾着听隔壁的动静了，她根本就没能背进去台词。

  陆斯衍抬了下眼,“怎么？”

  “……我忘词了。”

  温茴自己起的头,不可能这个时候停下。她又把剧本从陆斯衍手里拿回来,仔仔细细把这页内容又看了几遍,才抬头道：“主任，我跟孟意同学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我们学校的校训不是说要团结友爱嘛……您让我离孟意同学远一点,这不是让我不要遵守校训吗？”

  男人眼神几不可见的沉了下。

  温茴说完一看他,心脏就跳了跳，“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皱眉，有些不满地嘟囔了句：“你这哪里像中年秃顶更年期教导主任看学生的眼神……”

  教导主任如果是他这长相和表情。

  那大概有很多女同学想跟他谈一场“道德沦丧”的师生恋。

  温茴把剧本合上，“不对了。”

  刚要躺下,手腕就被人握住,“继续。”

  “你根本就不配合我。”

  “没有。”

  没有个屁。

  陆斯衍刚才看她的眼神跟要吃了她的变态一样。

  温茴眉还皱着。她本就长得白,这会儿被冷白的灯光映得一张脸几乎透了光，就算没穿校服，也像是一个高中生。

  陆斯衍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厉了些：“那你怎么不跟其他同学团结友爱，就只跟孟意友爱了？”

  “……”

  男人入戏极快，温茴下意识就反驳道：“主任，你只是凑巧撞上了今天而已。不信你下次再来我们班看，我也跟其他同学友爱的……”

  女孩子头微微低下去，嘴角轻而短暂地抿了下，声音跟融了糖一样：“孟意同学是班长，我跟他问了道题而已。”

  少女那点甜蜜酸涩的小心思，半点都没藏住。

  陆斯衍喉结微动，“是吗？”

  “真的。”

  话音刚落，她下巴突然被人轻抬起来。

  男人的拇指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而过，温茴咬了咬唇，“陆主任，你现在是四十岁的老男人，请控制好自己的行为……”

  这次还没说完，那人就把她推到了床头。

  木板和墙面碰撞的声音响了下，温茴呼吸一滞，嘴边有湿热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下。

  耳边一静下来，隔壁的声音就更清晰了些。

  陆斯衍越吻越深，太阳穴都跳了几下。

  要不是明天要早起去海边看日出，他怕温茴下不来床，今天根本没办法就这么过去。

  陆斯衍演了快十年的戏，环境多差的酒店都住过。

  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一直没当回事过，但是这次不一样。

  温茴就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能忍下去就怪了。

  温茴被吻得视线飘忽，她都做好了陆斯衍要脱她衣服的准备了，结果那人的吻硬生生停在了她的下巴上。

  她眨了下眼，又眨了下。

  陆斯衍呼吸很重，静了几秒后，突然一把松开她下了床。

  温茴还没太反应过来，慢了会儿才跟着下了床，“你干嘛去？”

  陆斯衍已经开了门出去。

  他心情不大好，也没缓下步子刻意等着温茴。

  温茴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结果两人刚走到楼道，就迎面和另一对夫妻嘉宾撞了个正着。

  “……”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两边都是沉默。

  安安静静对视了好几秒，那个男演员才有些尴尬地咳了声：“隔音不太好。”

  女演员点了点头，“明天要早起嘛，我们俩本来打算早点睡觉的……”

  但实在太吵了，还是不间断那种。

  男演员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现在的年轻人体力也太好了。”

  说到这个，他又下意识看了眼同样是年轻人的陆斯衍和温茴。

  ……更尴尬了。

  陆斯衍也不接话，他脾气一向算不上好，只浅浅扯了下嘴角。

  温茴唯恐这个大少爷待会儿去敲人家的房门，轻轻拉了下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陆斯衍没动，偏头看了她一眼。

  温茴：“外面好冷。”

  刚才出来的急，她只穿了睡衣，薄薄一层，两条小腿还露在外面。

  陆斯衍拿她没辙了。

  他其实倒不至于生气，就是火被挑起来之后无处宣泄，表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温茴一个眼神，他的火瞬间又下去了。

  他看了眼另外那对夫妻，后者立刻收回视线，“我们也回去了。”

  温茴：“明天见。”

  对方：“……明天见。”——

  温茴晚上都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反正她有意识的时候，隔壁还没停下来。

  虽说年轻气盛精力好是应该的，但是他们未免也太持久了些。

  温茴就抱着这种惊奇的想法，第二天跟着节目组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留意了一下那对小情侣。

  因为要去看日出，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天还黑着。

  四点多钟，那对小情侣明显没休息好，哈欠一个接一个。

  温茴就坐在那个女人前面的座位上，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转头去看他们的心思。

  节目组准备的商务车很大，每对情侣各占了一排。

  车内安安静静，除了哈欠就是呼吸声。

  陆斯衍偏头看了她一眼，“困吗？”

  “有点儿。”

  一晚上就睡了四五个小时，困很正常。

  温茴想起陆斯衍应该比她睡得更短，一下子精神了，“你呢，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

  前面的小夫妻待的没意思，那个姐姐又是自来熟的性格，转头跟温茴问了句：“小温，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啊？”

  “快十二点了吧。”

  她被吵得睡不着，但是又不能明说，“背剧本来着。”

  “《十七岁》是吗？我前几天看到官博公布演员名单来着。”

  温茴笑着点了点头。

  正要再开口，身后突然一道传来娇柔女声：“陆老师，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女人倾过身来，声音轻得跟猫一样：“我喜欢你很久了。”

  温茴没忍住皱了皱眉。

  “不能，”陆斯衍看了眼前排副驾驶上的导演，“帮忙剪了，谢谢。”

  陈导：“……”

  女人嘴角动了几下，实在不甘心，刚要再继续往下说，她身边的男友就把她拽进了怀里，“要陆老师的前面干嘛，我的还不够你看吗？”

  温茴和前面的姐姐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抿了下嘴角。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太腻歪了。

  俩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淮市不比首都，路上很少有堵车严重的时候。

  尤其清晨，从宾馆到海边也就半个小时。

  坐在后面的小情侣昨晚荼毒他们还不够，到了早上，坐车去海边的这半个小时里，还要说着并不悄声的悄悄话来残害他们的耳朵。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温茴立马跳下了车。

  她跟另外那个姐姐聊得来，一下车俩人就走在了前面。

  另两位男士惨遭抛弃，就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温茴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淮市今天温度高，白天能到二十来度。

  她穿了一条红色吊带长裙，外面简单披了件白色披肩。晨间的风有些大，将她的长发随着披肩一起扬到空中飞舞，温茴干脆就先把头发用皮筋先扎了起来。

  前面和后面都跟着摄像组。

  那个姐姐叫楚夏，牵着她的手晃荡了几下，“你说我把你拐跑，你老公会不会吃醋啊？”

  温茴没忍住笑了出来，“不会的。”

  楚夏：“瞎说，你是没看到我跟我家那位就多看了你几眼，他那个眼神就跟我俩要抢走你一样。”

  温茴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吧……”

  她回头看了眼。

  两个男人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话不多，但是也看得出来不算太尴尬。

  陆斯衍大概是注意到她回头，抬了下眼望过来。

  他的身后就是海上生出来的那轮太阳，橙红的霞光在海面铺了一层，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起荡漾，温茴经恍惚间有了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她嘴角弯了下，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改了口：“那就有吧。”——

  节目组今天没有彻底清场，不过还是限制了大量无关人员进入。

  这个点来海边的人少之又少，导演早就提前找好了看日出的地方，一边录制一边把嘉宾往那边带。

  三组嘉宾每组都分到了一组大石头。因为常有游客过来，石头被磨得平平整整，干干净净地连半点灰尘都没落。

  温茴和陆斯衍在最靠近海面的那一块。石头很大，坐下四五个人都没问题。

  天将放亮。

  太阳露出水面的地方越来越多，升到一半的时候，几乎要和海平线融为一体。

  初晨的大海和太阳，漂亮得像是一幅油画。

  温茴从石头上跳下来，还没等陆斯衍转头看她，她就先一步开口道：“你别回头。”

  男人的脸只侧了下，停顿半秒，又偏了回去。

  温茴站在他身后，占了些身高优势，她微微俯身，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岔开，在陆斯衍眼睛前比了个长方形的镜头框：“陆斯衍。”

  “嗯。”

  “你要记住这一天。”

  他们一起看过了日出的，

  美好的一天。

  陆斯衍嘴角弯了下，抬手握住温茴的指尖然后下移，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下：“记住了。”

  他声音压低，“我没能和你做的第二天。”

  “……”

  如果不是摄像机在旁边，温茴真想一脚把他踹到海里去。

  捞都捞不出来那种。

  看日出环节从五点半一直到六点多。

  结束的时候，一行人先去吃了个早饭，然后又回来继续录制。

  再回来的时候海边上人就多了不少。

  节目组提前打过了招呼，还在要拍摄的区域拉了线，其他游客倒不至于影响到他们的拍摄。

  陆斯衍和那个流量男明星的粉丝是真的多，还没开拍的时候，黄线外面就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在喊他们哥哥的名字。

  温茴前两天才搜过那个当红流量。

  男人叫谢褚辰，跟叶景走的路线差不多，刚爆出恋爱那段期间粉丝闹得可凶了。

  毕竟是偶像出道的人，一谈恋爱粉丝哗啦啦地往下掉，根本不是陆斯衍掉粉的数量可以比的。

  不过现在时间一长，加上他跟圈外女友看起来感情不错，微博经常发糖，很多粉丝又把这茬忘了。

  温茴看了眼那边正在互喂蛋糕的男女，然后又转头问陆斯衍：“你微博粉丝到一亿了没？”

  “没看。”

  他不常看微博，上次登账号还是给温茴转发代言。

  正式录制时衣服上都别了麦，所以说话都要万分小心。

  温茴就怕被陆斯衍粉丝揪出来说她无病呻吟，压根没敢提他掉粉的事，她就默默打开手机微博看了眼。

  客户端没办法显示具体到各位的数字，现在看刚刚好是一个亿。

  温茴“哎”了一声，“到了。”

  她比陆斯衍本人还高兴，嘴角翘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终于到一亿了。”

  之前看着陆斯衍掉粉，她有种很强烈的罪恶感。

  陆斯衍不知道她想什么，只轻挑了下眉，他唇边也漾开抹笑，“这么开心？”

  “对啊，”温茴抬眼看他，“你不开心吗？”

  “还行。”

  他这种热度，早晚的事。

  陆斯衍不太看重这些。

  温茴把手机装起来，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有生之年，粉丝能不能到一亿。”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如果我能活到一百岁的话，我现在23岁，还有77年，每天要涨……”

  温茴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但是总觉得，是件挺困难的事。

  “买僵尸粉”几个字都到了嘴边差点脱口而出，幸亏温茴还记着是在录节目，又抿嘴给咽了回来。

  她抬起脚来，在陆斯衍的小腿上轻轻踢了下，“你粉丝为什么那么多啊？”

  温茴穿的系了细带的凉鞋，这一脚踢上去也不疼，跟挠痒痒差不多，“我有个朋友也是你粉丝。”

  “她喜欢你好几年了。”

  陆斯衍垂眸看她。

  日光渐盛，温度瞬间拔高。

  温茴的鼻尖上覆了层细细密密的汗，她踮起脚来，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她想知道你腰上的文身是什么。”

  陆斯衍怕她站不稳，手下意识搁在了她的腰上。

  他并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跟温茴太亲热，因为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没办法收场，男人视线落在她白净小巧的耳垂上，声线极轻：“回家给你看。”

  俩人声音轻到音都收不清晰。

  导演兴奋极了，“快快快，拉镜头……”——

  节目组的安排是在海边录制一整个白天。

  等到了晚上，几个嘉宾再围在一起吃个饭，深入了解一下对方。

  这一期就结束了。

  前面一切顺利，中途六个嘉宾还一起在沙滩上画了幅简笔画。

  温茴在海边趟了半天的水，到了晚上，泡冷水的报应就来了。

  她的脚抽筋了。

  而且抽的很不合时宜，会宾馆的时候在车上抽的。

  温茴就只是伸展了下腿，结果脚踝突然麻了下，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她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陆斯衍离她近，“怎么了？”

  “脚……抽筋了……”

  摄像机这会儿还开着，到时候如果把这一幕剪进去，大概有会有一群人说她矫情。

  但是抽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温茴一张脸都要皱起来了，冷汗也开始往外冒：“疼……”

  陆斯衍往前俯了下身，手伸过来，“哪只脚？”

  “右脚。”

  男人的手覆上来，他掌心干燥温热，光是触碰在一起就好像舒服了些。

  温茴眉头微松，“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这就是不常锻炼的后果。

  陆斯衍也没理她，手指在她脚踝上微用力按揉了几下，“还疼么？”

  “……好了。”

  再按下去，她怕陆斯衍粉丝说她虐待他们哥哥。

  陆斯衍这才松了手，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隔了几分钟，他朝温茴勾了勾手指，“过来点。”

  刚挪过去，就见他把别在领口上的麦给扯了下来，“生理期是不是到了？”

  陆斯衍记得是在月底，但是具体哪天忘了。

  温茴突然就想起上次这人喝醉的事了，她耳朵一热，“……过了。”

  “几号。”

  温茴想了想，“月底。”

  也没有特别固定到几号。

  陆斯衍“嗯”了声，“记住了。”

  “……”

  又不是他来，他记住有什么用？

  温茴又挪回去，耳根还热着，她靠近车窗贴了贴，不说话了。

  晚饭环节拍得也很顺利。

  小夫妻依旧平淡如水，流量和圈外女友也依旧甜如蜜，至于温茴和陆斯衍，这一期居然也意外地像是一对真正的新婚夫妻。

  节目组只有周六这天有录制安排。

  周日早上，录完了收尾的早餐和登机返程后，第二期节目终于圆满结束。

  温茴和陆斯衍不是同一天回的北京。

  他最近虽然没接新戏，但是行程安排地还是很满，剪彩仪式和发布会接二连三。

  温茴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奔波了两天，觉也没怎么睡好，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恋爱吧》第二期开播。

  温茴下楼倒了杯水，回来后把香蕉tv打开，趴在床头看了起来。

  片头已经播过了。

  几对情侣嘉宾的播出顺序好像是固定的，今天的依旧是按照楚夏夫妻、谢褚辰和他的圈外女友、温茴和陆斯衍的顺序。

  温茴开着弹幕。

  楚夏是温婉贤惠的典范，性格又好，吸引了一大批的粉丝。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屏幕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哇呜楚夏姐姐好美啊，为什么就是不火啊？」

  「希望姐姐以后能红红火火，事业顺利家庭美满！仙女就活该幸福一辈子！」

  「姐姐还会做饭，而且看起来做得就好好吃！好想钻进屏幕里啊呜呜呜。」

  温茴抹了把汗。

  到了谢褚辰那组，才开播几分钟，评论的画风就陡然一变——

  「让开让开，接吻狂魔来了！」

  「接吻1」

  「接吻2」

  「接吻3」

  「这俩人靠接吻续命？」

  可能因为拍这期的时候先导片还没播，这俩人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不喜欢这种风格，第一期也一直在接吻。

  除了接吻就是拥抱。

  就这么过了漫长的几十分钟，终于轮到了温茴。

  温茴对综艺向来印象不深，拍过了几年的剧到现在说出台词她还能记起来，但是综艺一周前录制的，她今天就没多少印象了。

  好在播出来之后，她又想起来了些。

  第一幕就是节目组扛着摄像机拍她家的画面。

  结婚照看上去入镜地很随便，实际上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

  可惜粉丝看不出来，这会儿都把弹幕刷疯了。

  「卧槽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雕侠侣啊！」

  「看看这结婚照，我他妈除了一句“卧槽好看”，根本想不起来别的形容词了！」

  「我们哥哥深情的眼神，阿伟以后自己去乱葬岗吧。」

  温茴：“……”

  姐妹们你们清醒一点，那是p的啊！

  温茴到现在相信彗星的确有成为国民cp的征兆了。

  这一期综艺里，她跟陆斯衍看电影时，看到吻戏时，弹幕一片群魔乱舞。

  「我记得行行这个电影的吻戏是借位来着！借位茴姐都吃醋了！」

  「我猜到了晚上，行行会抱着自己老婆解释……对不起我不干净了。」

  温茴：“……”

  这个居然猜对了七七八八。

  她跟陆斯衍拼拼图时。

  「冲啊行行！亲上去！不要憋着！」

  「这个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眼神……行行杀我。」

  「我怎么感觉……行行好像特别特别喜欢温茴的样子。」

  到了温茴给陆斯衍做晚餐的时候，后期还加了粉红泡泡的滤镜。

  不仅如此，还直接在上面打了一句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姐给心爱的老公准备爱心晚餐……”。

  最后的省略号，就是温茴的心情。

  她现在心如止水，除了省略号就没别的了。

  弹幕还在狂欢。

  「虽然比不上楚夏姐姐，但是就是觉得莫名地好喜欢是怎么回事？」

  「姐姐来我家，我家不用你做晚饭，我给你做，一年365天都不带重样的那种！」

  「油还溅到姐姐的手了，好心疼啊，哥哥快给姐姐吹吹。」

  “……”

  不，他们哥哥只会在她被油溅到的手上，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