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张口微喘，眼神里仍有些不可置信，她额头抵着他极力平复，沙哑道：“你认真的么？”

  褚昱回她：“如何，敢不敢答应？”

  相对无言，姜黛见他襟上被她弄皱，便伸手去，在空中停顿片刻，终还是一点点抚了上去。

  她试探地朝他的脸上伸手，见他并不闪躲，胆子便大了些。

  他总是温悯慈和，从不向人流露悲喜，但是姜黛在他眼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角，依稀堆簇着情潮未褪。

  许久，姜黛终于轻声唤他：“褚昱。”

  这个名字，在她心头辗转了无数遍，她以为，自己并不会有机会念出口。

  褚昱眸底神色瞬息万变，道：“你对我，只怕不仅仅是只有一点好感而已。”

  说罢，褚昱手臂扶着姜黛，俯头便又吻住了她，霸道得不容她退缩。

  含糊间，依稀听得姜黛回答道：“好，我应你。”

  褚昱幽幽盯着她，那股眼神看得人心里更悸。

  姜黛后背倚靠着墙，无声笑喃道：“我感觉你想生吞了我。”

  褚昱嗓音沉哑，道：“味道比想象中的还好。”

  这风雨持续得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歇。

  姜黛已经失去了躲在这里的理由，总不能和他一起在这待一晚上，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半湿的。

  最终姜黛灭了房里的灯，把门窗都关上，随褚昱一起站在屋檐下，道：“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要现在回？”

  褚昱把他来时撑的那把伞给她，道：“撑开。”

  姜黛依言撑了伞，下一刻褚昱径直把她拦腰抱起，走出屋檐时清淡道：“伞撑好了。”

  姜黛窝在他怀里怔住，雨水哗哗拍打在伞纸上时，她才回了回神，将伞撑好。

  这一伞遮了两人，褚昱抱着她从容沉稳地走出了尹家老宅。

  老宅外勘勘可以挡雨的地方正停着一辆马车，锦衣卫一丝不苟地守在那半个屋檐下。

  见褚昱出来，锦衣卫撩起帘子，便让褚昱顺利地把人抱上了马车去。

  “回都督府。”

  随后马车便在大雨里疾驰了起来。

  姜黛冷静了些，坐在褚昱怀里，动也不乱动一分。

  耳中被满世界的雨声给填满。姜黛甚至都听不清外面的车辙声。

  虽然出来时撑了伞，和她和褚昱还是难免被淋得湿漉漉的。

  姜黛不确定道：“这是梦吗？是我脑子坏掉了还是你脑子坏掉了？”

  她想，一定是那天晚上的梦还在延续，还没有醒。

  她刚想从褚昱身上下来，哪想褚昱突然侧身，直接将她放倒在马车内的软垫上。

  “还是梦吗？现在有没有清醒一点？”

  “要么是我脑子坏掉了，要么是你抛的饵太好了。”

  最后，她还是上钩了。

  他总是十分耐心地等着她的试探，确认这样做是安全的以后，她便再也忍不住，渐渐收紧手臂，用力地拥抱他。

  “褚昱，往后若是还没等到约定的那时候，我便对你无意了呢？”

  片刻，褚昱回她：“我会放你走。”

  “若是你对我无意了呢？”

  褚昱沉默了一下，道：“没想过。”

  姜黛抱着他紧了紧，轻声道：“那我会放你走。”

  马车到都督府时，管家忙不迭撑伞出来接应。

  看见褚昱把姜黛从马车里抱出来时，管家站在一旁石化了。

  姜黛举着伞，褚昱抱着她走进大门时，管家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一进去就吩咐道：“快，快去准备热水，免得一会儿姜小姐着凉了！”

  家里上下瞬时跟炸开了锅似的，准备洗浴用的热水，准备驱寒用的姜汤，还有夜宵小食等。

  姜黛默默地倚在褚昱怀里，见他要把自己抱回他的院落里，就木着脸道：“我突然觉得回我自己家也挺好的。”

  褚昱道：“早晚也是自己家，就当提前享受了。”

  “……”她竟无言以对。

  但气势上不能输，就在褚昱抱她进房间时，她脑子一热，顺口就回了一句：“那你早晚也是我的男人，我要不要也提前享受了？”

  褚昱将她放在榻几上，先去点了灯，方才回身看着她。灯火下他挺拔英长，那双眼睛勾着她，具有无尽的吸引力。

  姜黛这回十分清晰地看见褚昱动了动眉梢，他道：“我怕你受不住。”

  姜黛扶着额头，觉得千万不能势弱，不然以后还真得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于是姜黛道：“褚都督最好不要小瞧了对手，等时机成熟，我早晚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