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听轻笑着推开，没有说话，顾清让触到她冰凉的指尖，瞥了一眼，那个食指的单戒，她还戴着。

  吃饭时顾清让心不在焉，盯着步听出神。

  “有事儿？“

  “没有。“

  “那看我干嘛？“

  “我媳妇儿我不能看啊？“

  “谁是你媳妇儿。“

  “谁敢说不是。“顾清让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抬眼看向步听。

  “无赖。“步听轻笑。

  “等你毕业，我们结婚吧。“

  “我又跑不了。“

  “我怕。“

  “快吃，我待会儿回家。“步听笑着催促，岔开了话题。

  顾清让送步听回去，临下车捏了一下她的手。

  “老规矩。“

  “嗯。“

  看到步听房间的灯开开关关闪了三下，顾清让才离开，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从小时候开始。那时候大院里的孩子们逃掉晚自习去看电影，担心步听回去晚会挨骂，顾清让总是看到她房间的灯闪三下，才会放心离开。

  “不是说今儿不回来吗？小夏刚过来。“叶文说。

  “在附近吃饭，就回来了。“步听进门脱鞋，先去房间拧了三下台灯，随即出来。

  “吃过了？“步听问。

  “嗯，路过上来看一下。考试都结束了吗？“夏云信看着步听。

  “嗯，差不多，论文开题报告交一下就放假了。”

  “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A城找个稳定的工作吧，当个老师什么的，也和你的专业对口。”叶文听到在聊步听毕业工作的事，也坐下来。

  “嗯，离家人近一点也好。今年部队有文职名额，如果你有意愿，可以报考一下，也算是了你父亲一个心愿。”夏云信说。

  “我会考虑。”父亲步言是最希望看到步听军装的那个人。家庭的变故，让步听没有在高考后选择入伍，妈妈需要照顾，而叶文似乎也特别反对步听从军，走他父亲的老路。

  “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晴心，你去送送。”

  “好。”

  夏云信与步听一齐下楼。

  “我过几天回一趟北京。”步听开口，她对于北京，是“回”，而不是“去”。

  “我陪你。”

  “不用，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去看看爷爷。”

  “嗯，到时候看时间吧，对上了就一块回。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

  “好。”

  “快上去吧，该着凉了。”

  “嗯，开车小心。”

  步听转身上楼，一进门，便被妈妈叫住。

  “还是对穿上那身绿军装耿耿于怀吗？”

  “我是忘不了爸爸。”叶文愣在那里，步听看了一眼父亲的遗像，回了房间。

  隔着墙壁的母女俩都是一夜无眠，那个深藏多年秘密压的叶文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