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婴兽来过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40      字数:2599
  “噗”

  “噗”

  ……

  周大半仰着头,把握十足地等着女子们告饶。

  连着几声闷闷的“噗”声,他自以为是女子们跪倒在地的声响。

  “你……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放过我们了是吧!”

  二丫寒颤颤的声音抖着问过来。

  周大冷哼着转身,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么闹的啊!”

  三丫双手捂着胸口,继续哆嗦着嘴接着问周大:“我们就算死了……你也不放过了是吗?”

  紧接着三丫的问话,五丫冷笑着催问:“都死绝了,你和你一家子畜生,满意了?!”

  四丫已经说不出话了,歪倒在三丫的脚跟前,翻着白眼对住周大。

  五丫问完“满意”不满意那句,双手狠狠抱住胸前的长剪,往自己身体里又扎深了两寸。

  “周大、周陈氏、周二、周二妻满娘、周举、周蕊、周三!”

  三丫喊完周大一家子名姓,已经喷血的胸口,和五丫似的,又把剪子狠狠地推进去半手深。

  周大慌得张着两只手,不知道该阻止哪一个:“快住手,快……哎呀,这可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着急女子们的安危,还是着急那二十八两银的着落。

  “我二丫!”

  “我三丫!”

  “我五丫和四丫!”

  “诅咒你们不得好死!生生世世被恶魂纠缠,生生世世为饥馑所苦!”

  三个女孩子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怒喊着对周大一家的怨恨和诅咒。

  随着声落,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扎自己了。

  三个女孩子面朝地狠狠撞下去。

  “嘭”“嘭”“嘭”三声。

  看着瘦弱不堪的身躯,撞到地上却似乎震天响。

  值房里的案头和跟班们前一刻才听着,跑出来看的时候,女子们已经喊着诅咒了。

  这会,府衙各个值房和相关档口当差的,都听着信儿跑了出来。

  花池子下面不远处的街面儿上,有人慢慢围拢过来。

  四个细瘦的身子已经被涌出的血染着连在一起。

  二丫张着嘴,眼睛慢慢凝固。

  周大终于被吓住了,两个手在身边挥舞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咔嚓”

  一声巨响,青天白日里响起一声炸雷。

  直直对着排在血泊里的四个女孩子。

  “轰”一下,一团火起。

  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直通天外。

  府衙高境界的人发觉四个孩子的魂儿眨眼不见。

  等人们眼睛缓过来能辨识景物时候,四个女孩子躺着的地方,尸身不见了,火团也没了。

  只留一地灰烬。

  无来由的一阵风,吹着那堆灰烬尽数刮进跟前的花池子里。

  同一时间,大花和木耳在宗政诚实家,大花是在胎泉打了个盹儿,刚醒转,看到木耳也是从自己域里出来。

  “婴兽来过?”

  “恩!无舍洲无望的死求,居然冲破两洲的界垒,召唤到了‘死神’!”

  “花儿、木耳,我看不过,把几个女孩子的尸身雷葬了!”木牛从窗外飞了进来,有些低沉地和两只报备。

  “唉……”

  荷苗儿在心念间叹着气:“我把她们的骨灰掩进跟前的花池里去了,走去干净,省得死了也被那人家折腾。”

  大花和木耳不是很清楚究竟,想着荷苗儿和木牛尽管贪玩了些,可是不会乱来。

  “那是不是英铭烈可以穿过界壁了?”

  “应该是个契机。”

  当天傍晚,出外差的宗政诚实也回来了。

  听管家说,两位小公子似乎出关了,只是他手头一堆事,也不早了,就只让仆从通禀了一下自己回家了,想着隔日再和两个见面。

  宗政诚实和大跟班回到婺城当天,就先到府衙做了简单的报备。

  第二天一早,才收拾清爽了,将差事仔仔细细地交待、交接出去。

  宗政诚实则将重要的事务,整理了存录,亲自和府主做了报告。

  他回到值房时候,又是半下午了。

  在府主那儿,跟着蹭了一顿午饭。

  这会口舌干燥,进门先整治茶水。

  “哥、哥,我来我来,你坐着!”

  大跟班一不留神,和一条鱼似的,从宗政诚实没闭严的门缝里,滑了进来。

  “恩,和下一拨的人交接明白了?”

  “明白的。妥帖的很,老大放心。”

  大跟班说着,拎着滑进来时候就端起来的茶壶,出门去倒开水去了。

  “来,老大品上!”

  没一会功夫,大跟班把沏好的一杯茶给到宗政跟前。

  “今天算是告一段落了,后半晌能松快阵子?”

  大跟班和宗政试探的问着。

  “恩,紧急的没了,你没事理一理存录也可。”

  “那必须的,日常老大就叮嘱的,不说也天天理着呢。”

  宗政没再言声儿,专心喝茶。

  “老大,有稀罕仙景儿的事体,要不要听?”

  “嚯,都到仙景儿的份儿上了?”

  “那可不!我给您唠唠哈!”

  大跟班热心地要给宗政聊仙景儿的事体,也不管宗政诚实感不感兴趣,主要是他急切地想让别人知道。

  “哥,咱走前我和你唠的郑家族长院儿里仆从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大跟班两条大长腿往长条凳子上一盘,摆开了海聊的架势,认真地问宗政。

  “恩,记得,那个仆从的老娘,不就是咱们拘锁回来的老骗子吗?”

  “嘿嘿,老大不光记性好,都理出头绪来啦。”

  “怎的,稀罕仙景儿就那家子闹出来的?”

  “没错儿!哥你一猜一个准儿!”

  大跟班已经把宗政诚实当腾仙人一样敬着了,不管眼前这件事被猜着是不是简单。

  “哥,这家人根子太黑,那老骗子先是撺掇着儿子把媳妇子给掼摔死了。因为买她出牢房,大儿子已经预支了一年的例钱,没处抓钱买她二儿子一家子和三儿子,你猜怎么着?”

  “卖几个孙女吧!”

  宗政诚实拿食指挠了挠眉头。

  “嘿!又说着了,那几个女子本还没卖到郑家呢,那老大嫌卖给郑家银钱不多,就和城里拐卖人的孙成搭上了。女子们没办法要自立门户,那仆从闹到咱府衙案头跟前,死活不许!”

  “唉!”

  宗政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哥,出仙景儿的事儿,就是在最左头那边的值房前头,那几个女子自打生下来,就被被父亲一家子刻薄的太苦了,一个个被爹揪着来府衙时候,就都揣了院子里修花草的长剪,被她们亲爹逼狠了,一个个拿了长剪扎了胸口自戕死了。”

  大跟班说完,垂头丧气地趴到桌子上,两条腿也不盘着了,耷拉到凳子底下。

  “仙景儿是打雷闪电的事儿吧!”

  “哎?哥,你回来都没工夫和人哈拉吧,怎么就知道了?”

  “哼,非得和你似的,大声吆喝着吹侃才能知道消息?!”

  “呵呵,还是老大你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