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孤拐的孤拐,不消停的继续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9      字数:2565
  鲜于安的母亲大人,随着族里的大流,不用多费什么心。

  大儿子忙得不着家,那个“允儿”死了,她连消遣的人也没了,还很是无聊了一阵。

  在跟前的,五儿子还小,疯起来她也收拾不住。

  以前还想把三儿子收在跟前,和大儿子似的,也“母慈子孝”的。

  结果那对儿双生子,脾性不一样,别扭劲儿却一样,给他操持个婚事,都要他命一样。

  唉……

  等回了京城,再看怎么给孩子们打算吧。

  二儿子对她莫名憎恨,她也对二儿子咬牙切齿,平日里自己琢磨事儿,都已经下意识地把那个儿子刨除在外了。

  说到那个三儿子,大花和木耳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这家的三公子,自打那日,弟弟被莫名雷劈之后,他出来当主事人,看着弟弟无事,就把个“脂玉润身馆”搬到自己的帐居院落。

  贵夫人赴宴回来,听值守的侍从禀告了,倒也没说什么。

  两个瓷人摆件,本来就是她眼红抢过来气人的,不见了就不见了。

  至于“脂玉润身馆”本就是他夫君早年间,得来的一件玩物,说是助养修身、修炼的。

  她瞧着阔气收着罢了,三儿子喜欢就玩去,又不是拿了讨好哪个女人去!

  谁也不知道这位三公子,半夜里,让仆从抬着这小玉房子,穿过锦林,去那贵圣湖岸边。

  他还不是漫无目的地去湖岸边乱闯。

  事先应该让仆从打探过,一帮人,抬着那玉房子,到了人家专门修建着送葬的栈桥上。

  “这事儿可不好玩!”

  “谁想着玩啊,这不是陪着鲜于家的孤拐公子玩么!”

  一帮人里,那些仆从不敢嘀嘀咕咕,只敢在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发牢骚。

  要知道,那些冠名为湖宠的蚩恩兽,它们可不知道你这些人是来玩的还是来送死的。

  一在这栈桥出现,它们就等着吞吃人最好吃的心,喝最喷涌的热血……

  “给这润身馆用湖水浸一浸……我不自绝身死,免得给家族带来麻烦……我修着功法,成了这行走的蚩恩兽,看谁还能摆布我!”

  鲜于琎和别人害怕的牢骚不同。

  他的心语闪着红光,从心口飘出。

  当时游逛着玩的木牛瞧着这个人眼熟,再就是这人的心语着实与众不同。

  木牛形容不来怎么个古怪法,要是大花听见了,会说出来这古怪之处在哪儿:他这是诅咒自己呢还是许愿呢?

  木牛和木耳一样,不会被这些东西困扰烦恼。

  看着这个心语有趣,伸着趾爪,用一个趾爪尖尖“嘣”地一弹,那心语就缩成一个球状,弹跳着落入贵圣湖。

  在湖水中飘荡着,黏在了进入湖中的那座玉房子里。

  木耳摇曳着尾巴转了转,没别的好玩的,一甩尾巴翱翔天地去了。

  湖水上,栈桥边那些仆从,心惊胆战地拽着钩绳,怕玉房子滑脱了,还怕水里突然冒出个湖宠来咬自己。

  好不容易,天快亮了,三公子发话了,说今日就到此吧,抬回家去。

  众人如释重负,赶紧协同着,快速从水里捞取起来,匆匆忙忙赶回帐居。

  他们干活匆忙,都忘了三公子说的:今日就到此!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这帮仆从夜夜惊心,恨不能让人打一顿,也好可以和这位怪胎告病不去湖边。

  让湖宠咬一口,又不致命,还得苟延残喘。

  你要趁着便利就势对湖宠投怀送抱,家小还得被追究,自己解脱了,家小的磨难却才开始。

  所以这些人,不是怕死,是怕死不干净,还拖累家小。

  后来这帮人私底下就叫三公子怪胎了。

  本来这位挺好伺候,基本上你怎么安置他,他都没意见。唯独这回,不知道是不是没赴宴给气得。

  好不容易要回京城了,这帮人才免了这夜夜惊心的苦差。

  鲜于琎却又开始了新玩法。

  他声称要好好修炼了,从此后,就驻身于脂玉润身馆了!

  于是,大花和木耳是隐身于大盆栽,独占了一辆马车。

  那位三公子,是和那个玉房子一起,独占了一辆马车。

  周围被绳索缠绕,免得路上颠簸摇晃,给磕了碰了。

  “这家的孩子就每个省心的……前儿那个五公子,吵着闹着,也要进那个玉房子里去!”

  “嘘,不管哪家的孩子,都不省心,何况人家显贵,有的是资材撒着、供着不省心。你就是和人家家里的瓶瓶罐罐似的,哪儿那么多话!”

  “嗨,我就牢骚几句,这不是怕那五公子吵闹着,又和上回似的,给雷劈着!”

  “你就给你家祖宗们磕头吧,幸亏上回人家那小祖宗没事,不然一院子的人都得陪葬,就连咱们的家人,都得在人家的祭典上会面儿,为啥你知道吗?”

  “咳咳,知道知道,给人家当供品呗。”

  “知道还胡咧咧,你不想顺当当拿饼红,回家给老婆孩子添置吃用,我还想呢!”

  “咳……咳,晓得了晓得了,和你说些知心话儿都不成,再不说了!”

  “知心话有的是时候说,有的是地方说,你有那心,少给我添乱就够了!”

  “哎哎,成成,晓得的,要不是哥哥照应我这近邻,我家幺儿说不得就饿死了。”

  “快干活了……”

  嘀嘀咕咕声消了,只留下四处劳作的吆喝声。

  大花和木耳侧目,想着等回去京城了,就到那位三公子的院落里去,在他那边瞧瞧孤拐的究竟。

  他那儿也清净,等闲他不作妖,别处也无人闲得去招他。

  “嗨……嗨!你等古怪!藏了身形,当我就看不见了吗?”

  突然,刚才还被仆从们念叨不省心的那个五公子,在车队上,跳来跳去。

  手里拿着个木头削的宝剑,蹦到一座马车上,这里戳戳,那里砍砍。

  伺候的仆从在车下围了一堆,都扎撒着臂膀,防着他掉下来摔到,或者褶进马车轱辘底下,当场报废了就麻烦了。

  “呀呀……呔!看你往哪里跑!”

  鲜于海被人围着追着,反倒更加兴奋,左顾右盼之后,“嗖”地一下,又蹦到一辆马车上。

  “哟……吁!”

  一帮人的心就和这紧张的呼喊一般扬起,又跟着他安然落到车上,放松地一“吁”落进肚里。

  他在车上又开始打打杀杀,仆从们险险地拍着胸脯,感觉不用苦难煎熬,他们也一定少活几年。

  “嗨!你是何方神圣,快快现出原形!”

  大花和鲜于海差着一头发丝儿的空隙,在盆栽里外,四目相对!

  “五公子,该收拾收拾用膳啦,您预先收拾妥当了,夫人就不会念你啦!”

  有从小把鲜于海抱大的亲随跑到跟前,哄劝着他。

  “恩,好吧!”

  鲜于海嘴里答应着,眼珠左右挪了挪,一边收着宝剑。

  身后一个环抱,他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