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沈言都要去沪市，沈安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小安也要去吗?”吃饭时提起这事，周燕说： “沈哥过去肯定会很忙，只能嫂子你一个人带小安，万一你也有事，小安怎么办?&34;

  这个问题林佳和沈言不是没考虑到，但是也没其他办法。

  若是平时，可以让周燕与他们一起，但再过九天就是1977年的元旦了，周家又只有他们兄妹两个，总不能他们把周燕带走，留周远一个人过人过元旦吧。

  “小安，”周燕看向沈安，温柔哄道： “你留下来好不好，姑姑每天都骑车带你出去玩。”

  “不要，”沈安坐在沈言与林佳中间，闻言他紧紧地抱住林佳的胳膊： “我要和爸爸姨姨在一起，他们去哪我就去哪。”

  “要不让燕子跟着一起去?”周远提议： “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沈言： “马上元旦了!”

  沪市这么远，又特意让林佳一起过去，九天之内不一定能够回来。

  “元旦而已，再说了，不是还有林大哥在吗。”周远道： “况且那几天黑市生意会很忙，我也没时间在家。&34;

  沈言又问周燕的意见，周燕非常愿意。一来她想帮林佳与沈言，二来她还没去过沪市呢。周燕能陪着一起去，林佳自然高兴。

  她对沈言道： “你明天去问一问负责这次出差的人，能不能让燕子同行，费用我们可以自己出。&34;

  听到费用要自己出，周家兄妹都迟疑了下。沪市这么远，去一趟费用不低，而且这钱肯定是嫂子自己出。

  他们本是想帮沈哥他们，不想让他们多花钱。

  “如果他们不同意，”林佳风淡云轻地道： “那我就不去了。”先礼后兵，林佳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但周燕他们就不这么认为了。那可是机械厂，津市数一数二的大厂。林佳/嫂子这么说就是明晃晃地威胁。

  周燕等人想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就听到沈言答应了林佳。行吧，沈哥/沈言都觉得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次日，林佳一到医院就收到了出差的消息。

  王医生得知后特意过来找到林佳，想让林佳帮他带一本书给沪市市医院一个姓唐的医生。这个唐医生是王医生的师姐，中途改了学习方向，从中医变成了临床，做手术非常厉害

  。

  林佳答应下来。

  下午去接沈安放学时，给沈安请了假。

  等沈安与他的同学告别完后，林佳骑上车，再把沈安抱上来，正要走，忽然她感觉到什么，猛然侧首朝马路对面看去。

  到底是津市，又在市医院旁边，街上人还挺多的，但林佳还是一眼锁住了一个男人。他中等身材，穿得灰扑扑的，带了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非常低，胸前挂着一个相机。他正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照。

  发现林佳已经察觉到他，他迅速后退，三两下就钻进了巷子里。林佳那人消失的方向，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下午，沈言回来后说机械厂那边同意了，还包了周燕来往以及住宿等费用。林佳提起她发现的那个带着相机的男人。

  所有人面色一变。

  “相机非常小巧，”林佳倒很淡定，还分析道： “看着就不便宜。”

  “难道是有人想要害嫂子?”周燕皱紧眉头： “会是谁呢?”

  “也不一定是要害我。”

  那人只是拍了照，拍照的作用就是给人看，说明幕后主使没有见过她，且这个幕后主使应该挺有势力。

  回来的路上林佳就想过了，要么是因为她的医术入了对方的眼，要么是她间接得罪了人。

  那人鬼鬼祟祟，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后者，就有可能与她医治过的人有关。

  是钱老师还是金鸿?

  她救过的有身份的人就这两位。

  见所有人都担心不已的模样，林佳道： “你们不用太担心，我说出来是让你们警惕一点，对方也不一定是冲我来。”

  因为这事，第二天林东和周远不放心，把林佳他们送去火车站，与机械厂一行人会和后才回去上班。

  这次去沪市，负责安保的是熟人江营长。沈言与他熟，把林佳被人拍照的事告诉他。

  江营长神色一肃，林佳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调理钱老的身体，虽然他们已经多加保密，但其实知道这事的人不少，说不定是有人见动不了钱老就想除掉林医生一

  若没了林医生，以钱老的身体状况，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江营长说他会把这事告诉高师长，回来也会派人保护林佳。

  或许是因为上次在火车站出了事，这次机械厂和军方尤其小心，一整节卧铺车厢就只有他们一行人。

  这次跟着钱老师出差的不仅有沈言，还有研究中心几个跟着钱老师做事的研究员。林佳在钱老师的小白楼碰见过他们几次，见到面，他们都跟林佳打招呼。机械厂的人，加上林佳与周燕，再加上江营长等人，一共差不多二十个人。位置多人少，所有人都可以睡下铺。

  林佳沈言带着沈安睡一个隔间，周燕和一个女研究员睡林佳他们右手边的隔间。

  放好行礼，林佳倒头就睡。

  昨晚上她想着今天要坐火车，到沈言睡觉的点时她还不睡，想着熬熬夜，沈言非不让。

  林佳气到了，睡下去后对沈言动手动脚，成功让沈言也睡不着了，两人闹了快两个小时。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江营长的手下正在发盒饭。

  林佳对火车上的盒饭是敬谢不敏，好在沈言与周燕早有准备，不仅带了馒头包子等主食，还带了白灼海鲜，甚至还有红烧肉和红烧排骨这样的大菜。

  虽然火车上不能热菜，但拿热水烫一烫也很美味。

  知道人多，周燕尽可能地多准备了，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吃上，所以就只把钱老师喊了过来。江营长和钱老师睡一个隔间，也过来了。

  尝了一口后江营长夸道： “早就听说你做得一手好菜，今儿终于是吃上了。”

  沈言： “这不是我做的，是我妹子做的。”

  周燕：“我沈哥手艺比我还要好。”

  “哇，”江营长一脸夸张地对林佳道： “林医生，你也太享福了。”

  “享什么福，”林佳叹气： “他现在忙得不得了，在家里一有空就看书，根本没时间做饭。”

  钱老师发出相似的感慨： “可不就是，以前偶尔还会下下厨，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他身后有人拿着刀逼他学似的，比我这个当老师的还忙。&34;

  林佳睡了整整一上午，下午就没睡了，坐在窗边看小人书。没办法，她能找到的名著都被她看完了，只能看小人书打发时间。别说这些小人书还挺好看，画工也还不错，就是短了些，到晚上就没得看了。

  半夜，林佳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听到什么，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沈

  言站在隔间门口。“怎么了?”她问。

  “没事，”沈言道： “有人想来睡卧铺，在闹，江营长已经过去。”

  林佳哦了一声后没睡，直到江营长回来说已经解决，让大家安心睡觉她才重新入眠。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林佳问起昨天半夜的事。

  江营长道： “是一对三十来岁的父母带着五六岁的儿子，半夜上的车，一上车就找过来说要睡卧铺。&34;

  这节车厢前后都有军人守着，便是列车员路过都有专人陪同。

  他们进不来，便在外面吵闹。

  林佳问： “他们很有身份?”

  江营长摇头道： “说是来沪市探亲的。”

  既然没有身份，这夫妻俩凭什么一上车就过来找卧铺，他们就不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要知道，这年头，能买到卧铺票的都不是寻常人。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林佳问。

  诚然的确偶尔会有这样不知分寸的人，但钱老师在这节车厢，就显得有点过于凑巧了。“我让列车员帮忙盯着。”江营长道： “就怕他们是调虎离山。”

  林佳微微颔首，现在在火车上，联系不方便，也只能如此了。

  从津市到沪市要坐一天半的火车，在到达沪市的前一个站，火车停车后没多久，列车员来告诉江营长那一家人下火车了。

  还没到沪市就下车，说明这一家人的确有问题，只是见实在没机会动手才不得不提前下火车。到沪市火车站后，他们一行人还没下车，就有军人迎了上来。

  对方先跟江营长敬礼，把他的证件交给江营长检查，而后对钱老师点点头，最后看向林佳，露出感激的微笑： “林医生，又见面了。”

  来人是金鸿。两个月过去，他已经归队。

  看见病人痊愈，林佳自然高兴： “金团长，这么巧。”

  &34;不是巧，”金鸿道： “是得知林医生这次会随行来津市，首长特意派我来迎接钱老师和林医生，务必把两位安全送达我们军区。&34;

  抱着沈安的沈言看着金鸿脸上的笑容，觉得有点刺眼，正要说什么，他怀里的沈安先脆生生地道： “我记得你，差点死了，是我姨姨救活了你。”

  “是，所

  以你姨姨是我的救命恩人。”金鸿对沈安说完后看向沈言： “沈研究员，你好。”

  沈言微微颔首，客气而疏离地道： “你好，金团长。”

  简单打过招呼，众人走出车厢，一股透骨的凉意扑面而来，冻得林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沈安也嚷嚷着喊冷。

  沪市比津市要冷看太多，虽然他们提前准备了厚衣服，也都穿上了，但还是冷得很。沈言把衣服解开，把沈安裹在怀里，又走在林佳前面，挡住呼啸的寒风。

  金团长道： “这边是要比津市冷一些，如果你们受不了，到了军区可以去领军大衣，那个暖和。”

  林佳也就刚下车那一下子被冻得厉害，走了一段路后就习惯了。沪市再冷也没有会下大雪的京城冷。

  已经到中午了，他们还没吃饭，但为了安全考虑，直接回了军区。车子直接开到食堂门口，郭首长亲自迎了出来。吃过午饭，众人被带去了军区里的招待所。

  林佳他们分到了两间房，林佳与沈言一间，周燕带着沈安一间。

  不是沈言不让沈安和他们一起睡，实在是床太小，睡不下。

  本以为来到这边就可以挨着林佳睡的沈安好不高兴，气嘟嘟地撅着个小嘴，直到沈言说现在他可以挨着林佳睡个午觉，他才高兴一点。

  “你不睡?”林佳问。

  虽然是卧铺，晚上也睡了觉，但火车上哪里睡得好。何况沈言昨晚上就睡得晚，今儿上午也没睡。

  &34;不了，”沈言坐到书桌后面去，打开刚收到的资料： “我先把资料整理好，一会儿老师要看也方便。”

  林佳没劝，起身给沈言倒了杯水，水里滴了两滴灵泉。

  重新躺回床上，把沈安这个小火炉搂进怀里，正要闭眼睡觉，沈言突然开口。“林佳，你觉得当兵好还是不当兵好?”

  林佳奇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了，”沈言道： “你我都是军人的后代，但大哥没有去当兵，我也没去当兵。”旁人当兵或许很不容易，但这对于沈言和林家来说，不是难事。

  “我大哥没去当兵是因为他不喜欢当兵，你没去当兵，我猜应该是舍不得留下奶奶一个人在家。”林佳道： “不管是当兵还是不当兵，做一个有用的人能干的人就很好，比如你。”

  沈言嘴角微微一弯，而后接着问： “如果还能选择，你是希望你丈夫是我还是一个军人?”“沈言，”林佳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沈言的眼睛，笑问：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34;怎么会，”沈言淡定道： “你想多了。&34;

  林佳盯着沈言不放，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看了半天也没没看出什么来。她躺下：“行吧，没吃醋就没吃醋。”

  整理完资料，距离他们集合还有点时间，沈言脱了外套，躺在了林佳旁边。林佳睡得不怎么熟，感觉到沈言躺下，她翻了个身，依偎进沈言怀里： “沈言。”沈言揽着林佳，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佳闭着眼睛，将脑袋埋在沈言的脖颈里： &34;军人很好，但你更好。&34;沈言眉眼瞬间软了下来，旋即温柔地亲了亲林佳的头发，再一抬眼，对上沈安亮晶晶的眼神。

  “爸爸，你偷亲姨姨，”知道林佳在睡觉，沈安非常小声，但教育的语气很明显： “老师说男生不可以亲女生。&34;

  沈言神色有片刻的凝滞。

  林佳听见了，在沈言脖颈间发出一声浅浅的笑，却又不肯“醒来”给沈安解释这件事，反而还亲了沈言两下。

  灼热的呼吸，温软的触感，像是有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地落在他的心上。

  “你是不是又要说姨姨是你的媳妇，所以你可以亲她?”沈安嘟着嘴，不满道： &34;为什么姨姨是你的媳妇，如果姨姨是我的媳妇，我就可以挨着姨姨睡觉了。&34;

  “因为你姨姨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而你……”沈言顿了一下，轻蔑道： “你没有钱，娶不回来她也养不起她。&34;

  沈安不服气：“我有钱，好多好多。”

  “都是我和你姨姨给你的，”沈言无情道： “你的钱，给你姨姨买件衣服都不够。”

  沈安想想林佳买衣服花的钱，虽然他不知道林佳买衣服究竟花了多少钱，但他知道每次拿出去的钱都比他的钱要更大张。

  钱更大张，就更多。

  “若不是我把你姨姨娶回来，你哪里来的姨姨?”沈言又道。

  打击一个接一个的来，沈安说不过，委屈不已地道： “爸爸坏，我不喜欢爸爸了。”林佳听着沈安是真委屈上了，松开沈言，并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和小孩

  子较什么真。

  她转过身去哄沈安，沈安立马就不委屈了，还道： “姨姨，我长大了一定会挣好多好多的钱，都给姨姨买衣服。”

  林佳忍俊不禁： “好，那姨姨等着。”

  沈言只休息了半个小时，起来后就集合去了。林佳没有事做，与周燕一起去领了军大衣。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圆脸等人。

  林佳向他打听有没有进城的班车。过来时，她特意看过，军区离市区有点远，天又这么冷，既不能走路也没不能骑自行车，只能坐车。

  军区里有家属院，应该有班车。

  果不其然，圆脸告诉林佳早上有一班进城的车，晚上有一班回来的车，若是错过了班车，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林医生是要去市里吗?”圆脸问。

  林佳点头，不提她想逛一逛沪市的想法，她要帮王医生送书，也得给沈安买一件厚衣服。

  林佳计划做班车去，再坐班车回来，不想第二天她还没出门，圆脸就来说他开车送林佳，还说是江营长找金团长安排的。

  林佳很惜命，有人保护自然好。

  他们先去了沪市的百货大楼。

  津市的百货大楼就已经很好了，但沪市的更大，里面的东西更多。林佳买得不亦乐乎，不仅给他们所有人都买了衣服，她还给沈言买了一支钢笔，足足花了她一百块。

  离开卖钢笔的柜台，周燕惊道： “这什么笔，居然卖这么贵?”这话刚才她就想说，但又怕给林佳丢脸，硬生生地憋住了。

  林佳也觉得有点贵： “不知道，但它卖得贵肯定有卖得贵的道理。”周燕笑道： “沈哥知道嫂子你给他买了礼物一定很高兴。”

  离开百货大楼时已经不早了，他们没再去其他地方，径直去了市医院。打听到唐医生的办公室，他们过去时唐医生正在给一个病人做检查。林佳等到他们结束后才走上前去。

  唐医生是个留着短发的中年女人，以为林佳是来看病的，她道： “这边是住院部，你不是住院病人，要看病的话得去门诊楼。&34;

  林佳一笑： “唐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姓林名佳，是津市市医院的医生，这次来沪市受王医生所托，给你带一本医书过来。&34;

  说完，她把书放在桌子

  上，移了过去。

  在林佳说出她是津市市医院的医生时，唐医生表情就变了。

  “你就是师弟口中那个会针灸之术的林佳林医生?”唐医生惊喜地看着林佳，忙不迭请林佳坐下说话。

  林佳笑： “我的确会一点针灸之术。”

  “我是听师弟说过你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唐医生道： “其实这本书我有，师弟让你送这本书过来，只是因为我听说你之后一直想见你一面。&34;

  见林佳一点不惊讶，她问： “你知道?师弟不是说没告诉你吗?”林佳笑了笑： “猜到了。”

  王医生让她带过来的这本医书连个盒子都没有，她就打开看了看，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医书。既然书不特别，那么特别的就是她这个送书的人了。

  “还以为要见面只能我去津市，没想到你来沪市了。”唐医生感慨道。简单寒暄之后，两人聊起了中医。

  唐医生虽改了学医的方向，但在中医这方面的造诣依然非常深厚，是以没说多久，她就感觉得到林佳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是说她之前不相信林佳，但当她自己确定后，这种感觉更加真实。

  唐医生请他们在市医院的食堂吃饭，中途多了一个年轻女医生，是唐医生带的徒弟。女医生也姓唐，比林佳还大几岁，她听唐医生提起过林佳，看林佳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林佳想起了段云初，略微相似的情况，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反应。

  “老师，”小唐医生忽然道： “林医生既然能金针止血，能不能让林医生参与五十八号病人的手术，这样手术成功的几率就能提高许多。&34;

  唐医生迟疑片刻后对林佳道： “我们科有一个病人，脑袋里长了一个瘤，不是恶性，但体积较大，必须做手术切除掉，可是这个瘤所处的位置非常刁钻，压迫到了血管，我们这边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手术一直在推迟，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34;

  林佳明白唐医生的意思，如果她这边可以，唐医生希望她能帮这个忙。

  “我要看过这个病人才能决定。”林佳道： “而且我是津市那边的医生，能不能参与你们医院的手术?&34;

  唐医生道： “只要你觉得能做，其他的教给我。”

  林佳本来计划着吃完午饭就走，现在

  只得跟着两个唐医生回到了住院部。

  仔仔细细地看过病人的资料，询问过她们的手术方案，林佳觉得问题虽然不小，但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于是答应下来。

  况且按照她们的话，即便她不加入，这个手术也得做。她加入，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太好了，”小唐医生喜不自胜，仿佛手术已经成功了： “有林医生加入，一定万无一失。”林佳莞尔，病人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她当年进宫也才这个年纪。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万无一失。

  晚上十二点，林佳准备睡觉时，沈言才回来。

  洗漱后上床，林佳正想邀邀功，告诉沈言她给他买了一只贵贵的钢笔，男人就将她揽入怀中，并夺取了她的声音。

  平日里的沈言是温和的，即便是亲热，也带着克制，但今天的他显然不一样，林佳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一切结束之后，林佳重重喘息着，感觉像是死了一回。沈言也不比她好多少。

  许久之后，两人都缓过来一些，沈言才道出原因。“林佳，老师让我单独负责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