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6

  下午，苏念衾打电话回家说，晚饭有事情不用等他。

  &ldo;你不许喝酒。&rdo;桑无焉强调。

  &ldo;有的时候怎么推得掉？&rdo;苏念衾苦笑。

  &ldo;反正你回来我会检查。&rdo;她威胁。

  苏念衾进门，请在家里做家政的许阿姨才离开。苏念衾吩咐过，见到他的人，她才能下班，不能让桑无焉一个人独处。

  听见许阿姨的关门声以后，他才轻轻在桑无焉的唇下啄了一下。而桑无焉见他第一件事，便是扑过去用鼻子嗅啊嗅的。

  &ldo;没有酒味，怎么有烟味。&rdo;

  &ldo;别人抽烟时沾上的。&rdo;

  &ldo;真的？&rdo;

  &ldo;你可以切身检查一下。&rdo;话音刚落，苏念衾的深吻就夺走了桑无焉的呼吸。

  半晌拥吻之后，他放开她，挑着眉毛问：&ldo;结果如何？&rdo;

  &ldo;还好。&rdo;桑无焉点点头。

  &ldo;有饭没？&rdo;

  &ldo;有啊，而且今天还有我学做的菜。&rdo;

  &ldo;哦‐&rdo;苏念衾听见这话，表情古怪地点点头。

  桑无焉是下了决心要好好照顾苏念衾的，逐个地改掉自己的坏毛病。家里面的每样可以移动的东西，桑无焉都用水彩笔在家具的底座上画一个圈，圈里写上：&ldo;他的杯子&rdo;&ldo;相框&rdo;&ldo;他的收音机&rdo;&ldo;香皂盒&rdo;&ldo;花瓶&rdo;……

  免得她常常用过之后，就忘记它本来的位置在哪里。

  玄关的鞋子也放得整整齐齐的。有时候她提着很重的东西回家，将鞋子一脱就进门了。过了好久才想起来，又急急忙忙地出来把鞋摆好。

  所有的窗户和柜子门都是随手关上，摘掉一切空中悬吊物。

  饭菜也是学着做。

  苏念衾拿筷子吃了一口，神色有点不对劲：&ldo;这个肯定不是阿姨烧的。&rdo;

  &ldo;不好吃？&rdo;她问。

  &ldo;其他菜呢？&rdo;

  &ldo;只有这个糖醋丸子是我的作品。&rdo;桑无焉沾沾自喜。

  &ldo;哦‐&rdo;苏念衾大大地舒了口气，筷子再也不朝那个盘子的方向移动。

  过了一会儿，桑无焉看出端倪，气愤地放下碗筷：&ldo;苏念衾，你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自己做来吃！&rdo;

  桑无焉宣布罢工。

  一晚上，桑无焉都嘟着嘴不说话。苏念衾本来是会觉得好不容易得了一宿清净，但是又怕她生闷气心里憋得难受。

  &ldo;无焉。&rdo;他先喊她，表示自己投降。

  桑无焉不答理。

  &ldo;无焉！&rdo;他都投降准备道歉了，她还要怎样。

  桑无焉竟然无视他的召唤，反倒打开电视。

  &ldo;桑无焉！&rdo;苏念衾提高声线。

  她也随之将电视的音量加大。

  苏念衾真正生气了，一把走去关了电视，微怒：&ldo;桑无焉，你听见我叫你没有！&rdo;

  桑无焉放下遥控器，跳起来，叫道：&ldo;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一叫名字就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rdo;

  她为了避开身高的劣势，站在沙发上怒视着苏念衾，想使自己的话更有气势，没想到苏念衾不吃这一套，这回居然先笑了。

  &ldo;我哪里把你当宠物了。&rdo;他哭笑不得。

  &ldo;你就是。&rdo;

  &ldo;好了。乖，过来。&rdo;苏念衾张开怀抱。

  桑无焉只犹豫瞬间，就黏了过去。

  &ldo;我本来就是想跟你道歉才叫你的。&rdo;

  &ldo;你那口气反倒像要吃人。&rdo;完全是苏念衾风格的道歉。

  苏念衾笑。

  &ldo;以后我们约法三章，不许对我凶，不许你喝酒抽烟。&rdo;

  &ldo;嗯。&rdo;

  &ldo;犯规了，要罚。&rdo;

  &ldo;罚什么？&rdo;

  &ldo;你说罚什么？&rdo;桑无焉一时想不出。

  &ldo;罚我三天不说话。&rdo;

  &ldo;嗯。&rdo;桑无焉点头，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对，急忙否定，&ldo;不行，不行。&rdo;要是男人三天不说话，痛苦的是她，而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奖励。

  &ldo;那罚我每晚和你做运动直到……&rdo;

  &ldo;运动？&rdo;桑无焉开始不解，看到苏念衾一脸坏笑，脸刷一下红了，&ldo;我不同意！&rdo;

  这回桑无焉总算看明白了：&ldo;苏念衾，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思悔改。&rdo;

  苏念衾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笑笑转移话题：&ldo;无焉，你今天忘记做一件事情。&rdo;

  &ldo;什么事？&rdo;

  &ldo;你仔细想想，每天吃过饭都要做的。&rdo;他提醒她。

  &ldo;漱口？&rdo;

  苏念衾摇头。

  &ldo;看电视？&rdo;

  &ldo;洗碗。&rdo;

  &ldo;呀！&rdo;桑无焉一拍脑门，一溜烟地跑去厨房，完全忘记刚才自己信誓旦旦地宣布罢工的事情。

  苏念衾如释重负地挑挑眉：宠物？哪会有这么可爱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