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他们用迷香对付高岄,想……
作者:花日绯      更新:2023-08-24 04:09      字数:3668
  第十八章

  入夜后,高岄和云庭简单用过些晚饭便来到韩小姐的院子,就听房间里面传出哭声。

  “你进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云庭在院中止步,对高岄说。

  高岄知道他想尽可能的避嫌,既然自己留下来,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来到韩小姐的房间门外,丫鬟为她打帘子,高岄闪身进入。

  只见韩小姐弱柳扶风般歪在房内罗汉床上,哭得抽抽噎噎,看见高岄是一个人进来的,才稍微克制住。

  她先前已经听丫鬟说了高岄的身份,想起身给高岄行礼,被高岄制止:

  “不必多礼。”

  韩小姐道谢后,丫鬟为高岄搬来椅子,高岄坐下后问道:

  “韩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

  韩姝雯摇了摇头,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回道:

  “没有不舒服,就是……吓到了。”

  高岄见她鼻头眼尾都哭得通红,心下怜悯,劝慰道:

  “不必惊慌,有我和云世子,还有你侯府众多护院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别怕。”

  韩小姐看着高岄欲言又止,眼眶再度充盈,泫然欲泣,倒把高岄弄得慌了神:

  “韩小姐,你别哭啊。真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好吧?”

  高岄自己很少哭,却看不得别人哭,看见了总觉得要哄哄才行。

  韩小姐渐渐止住了哭泣,对高岄道谢:

  “多谢公主……只是我……只是……”

  高岄见她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体贴的点头道:

  “我明白。韩小姐无须多言,那个,你好生歇息,我和云世子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大喊一声就成。”

  韩小姐含泪无言,目送高岄。

  从屋子里出来后,高岄忍不住松了口气,她还是更习惯跟师岚、蔡彩芝那样的女子打交道,哭哭啼啼的类型实在受不了。

  环顾一圈,没找到云庭的身影,正以为他丢下自己独个儿跑路的时候,就觉身后一道劲风,高岄下意识转身抬指一夹,两指夹住了一块瓦片的小角落,顺着这小瓦片掷来的方向,高岄看到已经坐到屋顶上去的云庭。

  他动作倒快。

  高岄脚下生风,几个回旋便跃上屋顶,与云庭一同在屋脊上坐下。

  云庭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只小酒壶,分了一只给高岄,问她:“会喝酒吗?”

  高岄接过小酒壶,揭开盖子闻了闻,说:“花雕?”

  云庭笑了,将自己手中的小酒壶与高岄手中的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高岄也不示弱。

  喝完一大口,高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重新坐好,仰头望着天上快要圆满的明月,愤然感慨道:

  “那什么采花贼最好快点来,姑奶奶帮他戒色。”

  “咳咳。”

  云庭被高岄的话吓得酒都喝呛到了,指着高岄半晌没能说出话。

  “看我干什么?江湖中第一受人鄙视的就是采花贼,比盗贼,土匪差多了,人人得而诛之!”

  云庭失笑,问她:

  “你见过?”

  高岄摇头:“没,很遗憾。要不然世间就该少一个采花贼了。”

  “我见过。”云庭说。

  高岄‘啊’了一声,问云庭:“你被采了吗?”

  云庭瞥了她一眼,高岄立即反应过来:“还是你把他给采了?”

  “滚!”云庭轻斥:“我看出来了,你就不盼我好,是吧?”

  高岄没有否认,兀自喝酒看天。

  “我把他给阉了,送进了猪圈!”云庭说着,像是陷入回忆,缓缓说道:“可惜他还有个同党给跑了。”

  高岄觉得云庭说的这件事有点耳熟,想了想后,问他:

  “你说的不会是飞鹤观的吕子阳和吕子维兄弟吧?”

  两年前,江湖中确实出过一件骇人听闻的采花事件,之所以骇人,是因为这两个采花贼的身份,飞鹤观的掌门吕子阳和他弟弟吕子维,这两人在江湖中素来以侠义自居,武功也很不错,谁知他们私底下竟然是丧心病狂的采花大盗。

  直到被查出来时,据不完全统计,他们已经害了不下百名良家女子。

  后来听说在一次作案时,弟弟吕子维被人当场抓获,阉了丢在猪圈里天夜,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被猪啃了个半死。

  “你听说过?”云庭将一只手垫在后脑,半躺着问。

  高岄说:“听过。但不知道那位惩奸除恶的英雄居然是你。”

  云庭哂笑:“可惜,跑了一个。”

  高岄说:“吕氏兄弟纵横武林多年,能做到一派掌门的人自然不弱,在你之前不是没人抓他们,却一个都没抓着,你年纪轻轻就抓了一个,还想怎么样?”

  “若我那日与你在一起,吕子阳指定跑不了。”云庭说。

  高岄觉得他这是变相肯定自己的能力,满意点头:“那是自然。我定会手起刀落,让他下辈子都祸害不了人。”

  两人四目相对,云庭举起酒壶,高岄稍稍犹豫,便抬起自己的与他碰了碰,云庭说道:

  “这一口酒,为……相见恨晚!”

  高岄牙酸,但还是配合的喝了一口。

  这时,屋檐下传来人声。

  “小姐,您不能出去,侯爷吩咐了的。”婢女在廊下拦住了走出房间的韩小姐。

  韩小姐的声音传来:

  “我去祠堂,不算出去,让开。”

  婢女们很是为难,高岄和云庭对视一眼,高岄从屋顶探头问道:

  “韩小姐,这么晚了去祠堂干什么?”

  韩小姐被高岄吓了一跳,仰头找了半天才看到高岄,捂着心口说道:

  “公主,您怎么在屋顶上呀?快下来,太危险了。”

  高岄一只手抓着屋檐,身子急速下坠,看着就像是直接掉下来的样子,可她转了个身,忽然就稳稳的落在韩小姐身前,手里还拿着个喝了一大半的酒壶。

  “要不还是白天去吧。”高岄劝她。

  韩小姐欲言又止,眼眶再次泛红,只听她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我,我想我娘了,想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

  高岄这才意识到,所谓的祠堂是什么地方。

  原来平阳侯夫人已经过世了,韩小姐大概是受惊过度,才想去看看侯夫人的牌位,镇定一下心神吧。

  “明天去,今天太晚了。”

  仍在屋顶上的云庭突然开声,这声音跟和高岄说话时的很不一样,他好像能控制声音的温度般,让人一听就能感觉到一股疏离的寒意。

  韩小姐果然吓得瑟缩了下肩头,眼珠子只是微微动了动,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高岄见状赶忙说道:

  “唉,别哭!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韩小姐含着眼泪看向高岄,怯弱的问:“真的吗?”

  高岄囫囵点头,发现云庭正在屋檐旁探头看她,高岄对他说:

  “我陪韩小姐去一趟,应该……很快的吧?”

  后面那句,高岄是对韩小姐问的,韩小姐连连点头,说道:

  “是,我就上个香,说几句话,很快的。”

  高岄既然答应了韩小姐,那云庭就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她们去,自己重新躺回屋顶看星星。

  “我的院子离祠堂有点远,麻烦公主了。”韩小姐对高岄说,目光不时往高岄脸上看,发自肺腑的称赞道:“公主,你生得真好看。”

  高岄笑了笑,说道:“你也很好看。”

  韩小姐却是摇头,又走了几步,她指着前方的灯笼处对高岄说:

  “就是那里。我去祠堂上香,跟我娘说说话,公主可以在旁边的香室等我。”

  高岄以为她是想跟侯夫人的牌位说悄悄话,怕自己听了去,才让她到旁边香室等候的,不觉有他,点头应道:

  “可以。你不必着急,多说会儿也没事。”

  韩小姐又是好一阵道谢。

  进到韩氏祠堂的院落后,韩小姐如她所言往点满烛火的祠堂走去,高岄则在婢女的指引下,进到祠堂右边第二间的香室。

  香室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供香,有线状的,有圈状的,有一块一块的,各种香品陈列摆布,香味也各不相同。

  有檀香,有松木香,有果香,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曼陀罗香……

  高岄耳廓微动,听到这香室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轻微的动静,再加上案桌香炉里飘出的那抹异香,她不动声色在香室中踱了几步,走到一张椅子旁时,忽然便软了身子坐下,歪在椅子的扶手上,仿佛晕过去了一般。

  等了大约半刻钟,香室一角的墙上突然开了个门,从里面走出两个男子,一边搓手一边往高岄靠近,嘴里还念叨着:

  “美人儿,我来了——”

  那人的手径直往高岄抓去,可就在他抓上高岄的那一瞬间,高岄忽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把扣住他的手,出手如电,一掌劈在他的脖颈要穴上,将这试图攻击她的人迅速制服,再一把捂住准备大叫的另一个人,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往旁边一扭,那人便立刻晕死过去。

  高岄这才有时间定睛一看,被她抓在手里的正是平阳侯世子韩元孙,晕死那个是他的贴身小厮。

  他们用迷香对付高岄,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思及此,高岄锐利的目光瞥向灯火通明的祠堂,耳中隐约还能听见韩小姐在那跟她母亲牌位嘀咕的声音。

  高岄一手提一个,把韩元孙的小厮直接甩进了他们出来的那个隐秘之门,再把门重新关好,看起来一切如常。

  然后提着韩元孙,飞身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韩小姐跪在蒲团上,眼神空空的看着面前的牌位,嘴里念念叨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直到她派出去的丫鬟过来复命,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成了。”

  韩小姐这才从蒲团上起身,快步走出祠堂,仿佛多待一刻都受不了,她目带愧疚的往高岄所去的第二间香室看了一眼,很快恢复理智,埋着头离开了祠堂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