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4
作者:神经不正常      更新:2023-06-21 01:14      字数:9717
  怎会是蓝国的布防?想过徐相曾有姐妹嫁入宫闱,青帝默默将书册往后翻。这一翻,青帝却是看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名。但这些人名之上,只有一个标注极大的“蓝正丰”。这或是真正的储君吧!笑过白日见到的男子羽翼极丰,青帝继续往后,竟是看到了“长歌”。原来徐府当真有联姻的想法呢。细细探查发觉“长歌”两字的墨迹较周遭的字迹新,青帝只得猜测这两字是新写的。何人会写“长歌”呢?纥叔不可能,蓝正丰也不可能……那想来想去或是只有长歌的姑母。纥叔或是不希望长歌与蓝正丰扯上关系吧!弯眉想想自己留下这个决定果然明智,青帝一边吹灭案上的烛火,一边决意待天明后,她便乔装打扮,混到长歌身侧,暗中保护。车辇中的那一箭当真是太危险了!想过长歌近日在剿匪,青帝唇间含笑。咳!自己看中的女子果然不一般!第96章落雪无声。当着窗前被白昼照亮, 青帝忽地睁眼,即瞥到了院中有人影。什么人呢?想过近日她并没有惹上什么恩怨, 青帝即穿好衣袍, 披着斗篷推门而出。青帝推门的动作不大。不过是将门缝拉开一指宽, 青帝便看到了门口立了一批装束相同的人。这批人, 手中都有兵器, 而他们身前,有一架极为豪奢的车辇。端是缀在其车前的银铃,便是价值千金。这批人是如意宫的人。青帝一眼洞穿了来人的身份。堪堪与他们的首领对视,青帝见为首的男子伏下了身。“少宫主。”为首的男子一边邀青帝上车辇, 一边与青帝说明来意,“我等皆隶属于如意宫,昨夜已到此处静候少宫主。”“师尊已是回去了么?”青帝对这个称谓并不陌生,前世初入如意宫,便有如意宫众称呼她为“少宫主”。但她并没有乘车辇的意思。昨日要随着师尊离去,便是不想躲在车辇中,如今,既是下了车辇, 她却要与珲春一般, 乘马而行。想过昨日离去时,徐长歌一行乘的是车辇, 青帝随即与为首的男子道:“可知徐小姐如何了?”男子伏地道:“回主子,徐小姐已连夜赶去了雪村北部。”“是如何知道的?”“宫中有传信的信鸽。”信鸽么?想过一路师尊总是欺她与珲春,道路上只有她们三人, 青帝蹙眉道:“你们可是从边城跟过来的?”“是。”男子点头,却与青帝递上了一柄长剑。“是师尊的意思?”接过前世追随她数年的长剑,青帝眨眨眼,一时明白了青纥的意思。“师尊是打算将如意宫交与我了么?”拔出藏在剑鞘中的剑锋,青帝只觉其光芒甚是耀眼。先前师尊晕倒时,她便有些怀念这把剑。如今这柄剑落在手中……青帝心间一时荡起了万丈豪气。前世便是这把剑伴她走南闯北,也是这把剑陪她站到了青都的顶端。如今这把剑回来了,她定是会如师尊所愿,护好长歌。“宫主说象征如意宫的戒指早已给了少宫主。”伏身再与青帝一拜,男子道,“还望少宫主莫要为难属下。”“你与我送来了权势,我又如何会为难你?”“噌”的一声将青锋收回到剑鞘,青帝示意男子与她牵马来。“少宫主……”男子望望青帝的身量有些犹豫。宫主与他传信时,并未言明少宫主是个未及笄的少女。青帝挑眉与男子道:“既然师尊信我,你也该信我!”“是。”男子将信将疑地命人去牵马,待其回神,手中却多了一本题名《远策》的书册。“将此物传与徐小姐。”青帝敛袖站在雪上,心间想的却是那《远策》或是前皇后的手笔。她离开青都前,季孙氏曾与了她医书,而医书上的批注,却是与《远策》上的字一般无二。除此,那书上新增的字迹与之前字迹不同,或是长歌另一位姑姑的手笔。早前宫宴,曾庆祝边关大捷。而那场大捷正是她君父与蓝氏父子的战役。想来长歌会在雪村遇到蓝正丰,亦是与那件事有关。只是,这般一来,徐相之死便更像一个圈套,一个促使帝君出兵的圈套。想来,一国之相,客死边关。而边关将士,尽中奇毒……若是徐府那位小姐手中再恰好有解药……这便是个极好的机会——开边扩土。可这些与她并没有什么关联。前世她为储前,君父已蚕食了他国不少疆土。此事唯一值得挂怀的,便是长歌也被算计其中。或是连那丫头自己也不知,徐相生前竟是下了这般大一盘棋吧……沉气上马往北方走,青帝自认如今的头等大事便是长歌。……见青帝打马便走,可是苦了一干追在其后的如意宫众。纷纷跟着青帝翻身上马,众人只觉他们的少宫主骑术不错。“你说少宫主的医术怎么样?”缀在尾部的宫众忍不住闲聊。“看着是个小姑娘,手段可是多着呢!”另一多嘴的便将青帝早前借油灯放毒一事说与众人,脸上倒是有几分得意。“你觉得那法子好么?”寒风中,人的声音皆在抖动。“怎会不好?”男子反问,却见眼前浮现一张人脸,傲雪欺霜。“若是喜欢,却是有一物可赠与你们。”青帝有随身藏毒的癖好,粗粗数过跟在身边的有数十人,青帝即从怀中丢出了一个药瓶,“一人一颗。”言罢,青帝即打马追回到队伍的最前方。“真是好俊的功夫!”多嘴的男子见多识广,待青帝一转身,即想明白了青帝会到尾部是因为听清了他们的说话声。“当真这般厉害?”随行的不信,却见队首的女子竟是半握着缰绳,与他微微一笑。“莫要说了!”担心惹恼了青帝,多嘴的男子随即劝身边人禁言。……一行专心驱马数十里,终是在一人迹罕至处看到了一堆马蹄印。“是官兵。”为首的男子深谙查访之道,待下马查看过印记大小,即与青帝道,“小姐该是刚过去不久。”“追。”青帝低声下令,却见男子拉住了她的缰绳。“少宫主莫急,此去便是雪村的天风寨……据传那处有千余盗匪,若是我等贸然前去,或是只有折戟其中的份儿。属下知您忧心徐小姐,但徐小姐原是蓝国储君的表妹,自是有其照看……”“你的意思是?”青帝转头望望跟在身后的如意宫宫众,见其面无惧色,才与男子低声道,“宫主既是将你们交与本少主,自是希望你们能听本少主的号令!如今不过是行了数十里,你们便要……”“只是忧心少主的安危,并无它意……”见青帝去意已决,为首的男子也并未坚持。迅速翻身上马,一行即快速追上了徐长歌一行的车辇。青帝追上徐长歌时,徐长歌已拿到了如意宫众送来的《远策》,且刚刚将带有自己名姓的那页看完。“前世却是当真好运!”看完父辈与自己安排的命运,徐长歌倒是有些感激自己前世也一心倾慕青帝。若是她无心青都,或是当真会如姑母般嫁入蓝国皇室。毕竟父亲确是有助帝君开边的意向。蓝国呀!挑帘看看正在射猎乡民的蓝正丰,徐长歌只觉这般储君,亡国亦是不冤。“表兄便停在此处吧!”扬手将《远策》于烛火中焚尽,徐长歌示意蓝正丰停在天风寨十里之外。她与蓝正丰一同剿匪,二人行事之风却是截然相反。如她所想,山中匪患虽为匪,却亦是百姓出身。若是知错能改,或是可以设法招安,网开一面。而她表哥,却是以为,匪患即是刁民,若是不除,定会坏了其江山。她们二人近月常为此争吵,而结局往往是各自为政,互不相干。如今这天风寨,却是她徐长歌寻到的山头。如她所想,只是领兵威逼其伏法,而后将其掠夺而来的财物还之于民。今冬大雪,边城虽富庶,却亦有百姓因盗匪而衣食难安。“表妹当真打算独自去?”天风寨并非一般的盗匪,准确说,这是一群悍匪,其中虽有老弱,却也不乏亡命之徒。是故,打马过来的蓝正丰环臂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容。“是。”徐长歌原是打算想蓝正丰借兵剿匪,但珲春一来便扭转了局势。正如珲春欣赏君上能用毒除匪,若是能减少伤亡,她倒是不介意故技重施。“不反悔?”蓝正丰打量着相继跳下马车的徐氏兄妹,令他吃惊的是,之前那个姓青的小丫头却是不见了。“表妹竟是学会了搬救兵!”联想到“青”是国姓,蓝正丰饶有兴致地抬眉环了一周,待一周环毕,他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幽香。“表妹是熏了什么?”蓝正丰抬眸望向眼前人,却见徐长歌也望向了别处。“表弟?”见徐长歌正在瞧珲春,蓝正丰也往珲春那侧一回头。这一回,蓝正丰瞬时觉得眼前万物都变得模糊……“毒……”应激地瞪向珲春,蓝正丰毫无反击之力的从马鞍上跌下。“阿姊!”不知是何人放的毒,珲春一时也机警起来。眯眼旁观者周遭的将士一圈圈的倒下,珲春终是瞧到了立在远处的青帝。青帝此时正骑在马上,其纯白的斗篷正与远处的雪景绘于一色,而跟在其后的身影……珲春不过一眼,便认出其是管理如意宫药库的秋风。不是跟着师尊离去了么?珲春与徐长歌一望,却见徐长歌已起步靠着双脚朝青帝那厢跑。阿姊不是有了功力么?想过徐长歌此举不过是博青帝怜惜,珲春嘴角一抽,即起步跟着朝青帝那厢挪。……徐长歌开始在雪上奔跑时,青帝已经看到了雪地上那个粉色的人影。待其奔至马前,青帝即伸手将其拉至马上。迅速环住徐长歌的腰身,将其裹藏到斗篷中,青帝暖着徐长歌的背心道:“跑那般快做什么?”“自是看来人是不是阿澜。”缩在青帝的斗篷里,徐长歌再次看到了斗篷上的裘毛。她以为她的君上只会在她剿完匪后出现,却不料其不过一日便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本册子可是看了?”青帝原不打算这般快现身,但姓蓝的那厮着实令人恼火。她是见不得旁人挑衅长歌的,尤其是长歌有难的时候。“看了。”隐约听出了身后人的不满,徐长歌伸手摸摸马头,瞬时知晓身后人也是赶了一夜的路。“辛苦阿澜了……”含笑靠在青帝的怀中,徐长歌望着远处涌现的黑点,下意识握住了青帝的手。“不怕……那就是天风寨的盗匪!”弯眉将徐长歌的身子扶正,青帝凑在徐长歌的耳边道,“本殿前世亦带过兵,此番,便由本殿来教教歌儿,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第97章不战而屈人之兵?徐长歌闻声一笑, 却也未与青帝多加言语。青帝是何样的本事,她前世便知道。只是剿匪一事, 她并未与身后人提过, 其又如何能与她解难呢?“殿下若是不能, 不必勉强……”“不勉强。”想过此前或是与眼前人安心的机会, 青帝凝眸望向远处的黑点, 心间皆是胜券在握。“来者何人?”黑点朝青帝跟前涌近,待近到百余步,徐长歌终是看清了来者的装束。“你们……”徐长歌与裹着头巾的悍匪问话。悍匪却举刀指向徐长歌道:“你们便是近日闹事的官兵么?”“嗯……”徐长歌微微蹙眉。若是如早前那般,她们手中有人马, 她自是不会与眼前人客气。但此时,蓝正丰一行已被青帝药倒……这便让她的答话变得甚为微妙。“怎么会?”知晓怀中人有自己的顾忌,青帝展眉一笑,却是驱马朝悍匪凑近道,“好汉纵横山野多年,该是与那官兵打够了交道。好汉且好生看看,可有官兵生得如我姐妹这般细皮嫩肉?”“嗯?”领头人打眼一看,当下也知晓马背上的人不是山野里能养出的丫头。毕竟雪村酷寒, 生于此处的男男女女多少都不会如眼前两位这般白净。“两位是做什么营生?”知晓寻常小姐定然不会独身来山野, 领头人收了收刀,眼光却更加狠厉。“是与好汉送福来!”拎着缰绳驱马绕着为首的男子行, 青帝神情自若,徐长歌却暗中为青帝捏了一把汗。“阿澜……”轻声地唤上青帝一句,徐长歌扫了驱马的悍匪一眼, 余光已是开始搜寻珲春的身影。她并非不信任阿澜,只是迎上悍匪,她不希望有半点差错。“莫慌。”猜想怀中人还并未如眼前这般仓皇的迎战悍匪,青帝一边停马,一边与悍匪道,“好汉可识得雪中之人?”“雪中?”悍匪闻声一看,正瞧到倒在雪地中的蓝正丰。“他是?”悍匪扫扫蓝正丰周遭那些着官服的将士,面色变得铁青。早前他便收到消息,说有官兵袭寨。如今那袭寨之人倒在眼前……“捆起来!”挥手命跟在身后的兄弟上前绑了蓝正丰一行,悍匪冷着脸道,“小丫头受何人之托?”“无人。”慢悠悠与悍匪摇头,青帝轻描淡写道,“小女是边城徐氏,一直仰慕好汉意行。今日之举,不过是小女送与好汉的见面礼。”“哦?”悍匪闻声一愣,却是立马将眼前人与边城那位立誓剿匪的官家小姐联系起来,”小姐是想招安么?“明人不说暗话,悍匪径直当着众兄弟的面将自己的想法摊开说。知晓盗匪中讲究的便是一个意气,青帝弯弯眉,却低笑道:“小女不过是个官家小姐,如何有银钱招安诸位好汉!小女此行,只是想与诸位好汉一个一步登天的买卖!”“哦?”听说青帝要与他们谈买卖,坐在马背上的悍匪纷纷大笑起来。见来人都在笑,青帝也不恼。静候着他们笑够了,青帝方才用上内力道:“诸位好汉劫富济贫原是替天行道,但若是伤及些无辜,却是不怎么好。今日小女赠蓝国储君与诸位,诸位何不绑了他,与蓝国国主做比大买卖!要知,诸位抢夺千家,或是还不如诸位手上那个储君好使!”“此为蓝国储君?”悍匪倒是被雪中男子的身份震了震。待想过别的山寨有不少兄弟葬身在蓝正丰手中,悍匪皱皱眉,甚至不耐地喊道:“来人!去把那姓蓝的斩了!”“这……”徐长歌没料到眼前的变故。想着蓝国储君死于此处定是会招来祸端,徐长歌抿抿唇,却是没出声。此事或是尽在君上掌握吧!默默将视线投向马背上的鬃毛,徐长歌低眉不去管身旁事。“且慢!”闻说悍匪要砍蓝正丰,青帝扬唇笑笑,眸中却多了几分讥讽,“好汉竟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着实是本小姐看错了眼!告辞!”利索地与为首的悍匪抱拳,青帝一拽缰绳,白马便飞速转了身。“小姐且慢!”似是不明青帝如何要走,悍匪举刀赶到了青帝跟前,“小姐若是说不清楚方才的言语,那便只能请小姐去山寨上做客了!”"有什么好说的?"青帝佯装气愤,“本小姐已与你说过那姓蓝的男子是储君,你却执意伤他!你伤他却也罢了,却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阁下这山寨固然多猛士,但猛士再多,又如何抵挡蓝朝的十万铁骑?若是不能抵挡,阁下又如何要在此时犯匹夫之勇,将诸位兄弟逼至绝境?”“你是说……”悍匪挥手止住兄弟们的动作。能当上盗匪的首领,自是对世事有一些了解。想过蓝国国主确是可能因储君之死,而荡平他们的山寨……悍匪一时有些犯难。“您的意思是?”有意听眼前这位小姐讲话,悍匪驱马朝青帝近了近。“没旁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网开一面。”青帝眨眨眼,悍匪瞬时领会到了青帝的意图。“放姓蓝的一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小姐要我等拿储君去换赏金,小姐可是为我等想好了退路?若是招安却是不必说,我等既是能落草为寇,自然不想受人约束。若是只做个平头老百姓尚可,但若是为兵,我等却做不得!要知如我等人,虽打家劫舍,却也不是无根之人,官家将士,听来虽好,却也是命如稗草。”“这些本小姐自然也是为诸位考虑过……”青帝含笑应声,眸中却是闪过了几分算计,“本小姐来前便知诸位早前皆是耕农,这山寨虽好,却是风霜刀剑,甚是衰人。而本小姐在边城西南百里外,有良田百亩,诸位若是不弃,却可在换的银钱后,到那处落户。”“落户?”狐疑地望向青帝,悍匪一时却不敢信眼前人的言辞。眼前人虽有惊人的气场,但终究还是个少女。若是少女,如何能为他们这些犯事之人谋下户籍?更何况,边城西南并未匪患。并非那边贫瘠,相反,边城西南颇为富庶。至于为何富庶,悍匪只听说那边有个江湖人闻声丧胆的组织,江湖人称“如意宫”。悍匪从未听说过如意宫的恶行,但百姓中皆是流传着如意宫医毒双绝的传说。“小姐如何能做如意宫的主?”皱着眉与青帝问话,悍匪拿刀的手抖了抖。早前他在寨中收到信鸽时,便知晓这信鸽来的突然。若是这信鸽是如意宫之物……悍匪一时吓白了脸。若是方才他没记错,那倒在地上的将士身上皆没有伤痕。没有伤痕却倒在地上,那便只有中毒能解释眼前这番景象!“你们……”悍匪驱马后撤,隐在一旁的秋风却如鬼影一般飞至了青帝跟前。“见过少宫主!”俯身盛空了的瓷瓶与青帝,秋风那极俊的轻功,引得众盗匪纷纷拔刀。“住手!”压住跟在身后的众弟兄,悍匪皱皱眉,却是低声道,“阁下可是如意宫少宫主?”“如假包换!”肆意地俯身捞过秋风手中的瓷瓶,青帝跟着点足踩过马头。当着青帝起步,马便朝着远处疾行。当着青帝落足,却又恰好踏到了马的头部。“阿澜……”环着青帝的腰身与其荡在半空,徐长歌望着漫天的雪花,只觉寒风都有些温柔。“莫慌。”待着马儿从远处奔回到悍匪身前,青帝才点足落在一旁的松枝上。见之前那弱不经风的少女竟能在松尖上静立,悍匪顷刻收回了手中的长刀。与用毒之人对峙是不明智的。特别是当用毒之人还出自如意宫的时候……“少宫主!”学着秋风的称谓与青帝打招呼,悍匪朗声道,“户籍之事您当真能做主么?”“你以为呢?”知晓足下众人对她并非十足的信任,青帝却是与不远处的珲春交换过眼色,丢与她一个瓷瓶,“且与阁下一个交代吧!”挥手屏住自己的鼻息,青帝眨眨眼,却是将怀中人牢牢护住。“少宫主!”见青帝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秋风抽抽嘴,却是应激的掩住了口鼻,。秋风一动,如意宫宫众即跟着动。数十人齐掩鼻,一旁围观的盗匪也跟着做。眼瞧着眼前只有那位掌管山寨的悍匪没有动作,珲春唇角一勾,却是取药将其在手中化成了粉末。一成粉,珲春起掌一吹,那纷纷扬扬的粉末即是朝着匪首那处去。“少……宫……主……”顷刻被飘来的粉末阻住呼吸,匪首护住脖子,却是从马背上坠落。眼看着匪首脸被憋成猪肝色,青帝起手又掏出了另一瓷瓶。化粉,起手……当真匪首的面色渐渐如常,围观的匪众皆是心惊肉跳。“少宫主饶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失了主心骨的匪众纷纷跪地求饶。“阿澜……”没想到如意宫的药物竟是这般好用,徐长歌在斗篷中展眉,却是听到青帝凑在其耳畔道,“可是安心了?”第98章心安么?徐长歌望着不远处的盗匪, 心间却是一阵难言的感怀。她想过千万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却不曾想过威逼利诱。“当真要将表兄当作筹码么?”虽不介意在此处与蓝正丰有个了断, 但徐长歌仍想知晓身后人真实的想法。“让你不开心了?”未直接与徐长歌答话, 青帝只是扬唇笑笑, 低声与徐长歌道, “歌儿若是看过《远策》, 便知今日的祸事是从何处引来的。雪村多盗匪不假,但又有多少盗匪是别国遣来的眼线?”“阿澜的意思是?”“不要出声。”揽着徐长歌从松枝上坠下,青帝带着徐长歌重新回到了马背上。“少宫主!”秋风匆匆赶到青帝身前见礼,如意宫众随即跟着高呼“少宫主”。见青帝被众人唤了“少宫主”, 珲春双眉一沉,忽地扬起了笑意。看来,今世无需她去接手那个烂摊子了。而坐在马背上的徐长歌,则是惊诧青帝此世会这般快就成了如意宫的少宫主!“阿澜……”迅速与青帝十指交缠,徐长歌喃喃道,“你可是为了……”“如意宫原就是属于歌儿的东西。”青帝与徐长歌了另一个答复。她不喜说些过于甜腻的话。她乐意接手如意宫,自然有歌儿的缘由在里面,但更多的, 却是她那颗时刻悸动的心。试问, 当一个曾登上云端的女子,在跌落后遇到一个待她极好, 却只能容她仰望的女子,除了重回云端,以百倍还之, 她还能做旁的吗?有季孙氏在,青都的储君之位自是她囊中之物。而面对那暗处潜在的竞争者,她除开以更快的速度重新爬回旧时的位置,还有更好的方式吗?没有。前世她未选择长歌,自是看不上如意宫少宫主的位置。只是今世不同往日,当她倾心长歌之后,这世上还有人会比她更合适守护长歌吗?自然是没有的。这世上或是有人比她武技更精湛,或是有人身份比她更显赫,但这世上绝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人。谁让眼前人曾经是她的帝后呢?帝后……弯眉想想前世在皇城中与长歌的匆匆会面,青帝凑到徐长歌的耳畔道:“今世不会让你再失望了。”失望?徐长歌闻声晃神,却是忽地记起前世听闻青帝死讯的场景。虽然青帝死后,她曾为青帝哭过无数次。但当青帝死讯传来时,她却没哭。没哭的缘由一是冯长乐已死,若是青帝至死还不能释怀,那她们去黄泉路上,或是还可以说上一说。二者,哀大莫过于死心。前世青帝一死,她只觉命运弄人,悲到极致,却是哭不出声。“君上怎么会想起这个?”徐长歌以为,但使她的君上无恙,她此生都与失望无缘。“因为……”青帝沉了口气,却是与匪首道,“好汉可是愿意邀我等去寨中?”“去寨里?”匪首一愣,其兄弟们却是举着兵器敦促。“大哥,答应她!”“大哥,答应她呀!”“嗨!”匪首从压实的雪堆上爬起,脸上飘过不自然的酡红,“既是少宫主有意,便跟着我等上寨吧!不知少宫主随行有多少人,我等也方便与诸位备下饭食!”“秋风?”青帝看了秋风一眼,秋风会意道:“回大当家,我们如意宫众多达万人,此处据我宫据点不远,少宫主出行,跟了千余人!”“千余人?”匪首不信,却见眼前飞来一群信鸽。“大当家莫忧!这是我宫特意为少宫主备下的信鸽!我们自行虽有千余人隐在暗处,但宫主忧心少主的安危,还与少宫主备下了不少信鸽!”秋风一边侧目望着伸指接住信鸽的青帝,一边与匪首解释道,“这些信鸽是我如意宫专用的信鸽,虽看着与寻常的信鸽无异,其羽却皆有毒……”“有毒!”匪首大骇。青帝则丢与匪首一个冷眼道:“好汉是大度人,自然不会在意千余人的饭食,只是这山寨虽好,却终究是小门小户!这样吧,本少主与你一些让步,你只需接待我等立在明处的便是!”\"这……\"匪首有些犹豫,其身后却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到匪首耳畔偷听了两句。待凭着内力偷听到“绑走”、“赏钱”这些黑话,青帝一手护着长歌,一手打马自行往山寨去。见青帝这般洒脱的自己走了,匪首也只得挥手命绑了蓝正丰及其下属的兄弟,将那些人抬回寨里。……寒风瑟瑟,上坡路原就极冷,更别说那些抬着官兵的盗匪。这天风寨的盗匪出名,不外乎他们凶狠残忍。但细论起来,却是饥寒交迫的日子居多。而那些跟着储君的官兵,则是膘满流油,格外难搬。青帝领头打马走在队伍之前,其后的匪众皆是气喘吁吁的跟在他们之后。“少宫主!”匪首见状于心不忍,向青帝求救道,“少宫主,可是能命你的人与我等行个方便?”“这……”青帝转头看了眼距自己百余步的匪首,冷哼道,“搬人是好汉的决定,本少主的如意宫只会毒人……”“那……便是多谢少宫主了……”忍气折到弟兄之间帮他们搬人,未多时,匪首也变得双眼充血。“阿澜……”瞬时懂得了青帝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徐长歌眸中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嘘!”担心悍匪发现她们的异样,青帝猛抽马鞭,瞬时朝着天风寨奔去。忙着抬人的众盗匪无暇盯住如意宫的少宫主。待他们将蓝正丰一行搬到天风寨时,青帝已带着徐长歌在天风寨的哨楼上看来半天风景。“他们都上来了……”徐长歌紧了紧青帝的衣袖。“不怕!”胜券在握地揽着徐长歌坐上屋顶,青帝摊开五指道,“五、四、三……”当着青帝数到“一”,躺在地上的众将士忽然睁开了眼。“你们——”眼看着自家储君被一群山匪绑成了粽子,众将士都眼眶发红。“这是?”蓝正丰也在此时睁眼。“那丫头呢?”哑着嗓子寻青帝的身影,蓝正丰记得他在闭眼前看到了青帝。“徐小姐么?”知晓青帝的难缠,匪首也跟着仰头寻了一圈青帝。“表妹也跟着上来了?”以为匪首口中的徐小姐是徐氏长歌,蓝正丰蹙紧了眉头,之前他想看那丫头的笑话,谁知竟是被那丫头看笑话了!“该死!”低声咒骂过青帝,蓝正丰与匪首道,“解开我,有赏银!”“多少?”匪首咽了口唾沫。虽然他方才在搬运蓝正丰时,也偷偷踹过其几脚,但人醒来时,却与睡着时完全不一样。“你想要多少?”“我……我……一……”匪首想说一千两,又觉得似乎有些多。毕竟边城富贵人家的开销也不过一年十两银子……“一万两!”眼看着匪首要坏事,青帝带着徐长歌从哨楼顶上往下喊话。“一万两?”蓝正丰望望楼顶上那两个甚有心计的小丫头,原本深邃的眼睛变得更为阴冷。“表妹可是合同外人来诓我?”“没……”青帝替徐长歌解释。“有。”徐长歌皱眉应声。知晓青帝是青国皇室之人,蓝正丰与屋顶上那两丫头多了几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