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娶了你前夫》TXT全集下载_5
作者:木三观      更新:2023-06-20 23:21      字数:9855
  面对小梁子生动形象的讲述,楚宁皇不觉赞叹,真是个小机灵鬼啊。讲课如此生动详实还会借助教学辅助工具,这小梁子很适合去幼儿园上班嘛!第16章焉薄晚却觉得有点儿尴尬,毕竟,他是个纯情的大处男。大约看出了焉薄晚的尴尬,楚宁皇便有意缓解气氛,笑着对小梁子说:“你这太监还这么懂呢!”小梁子咽了咽,说:“奴才不是太监……”“……”好的,这下更尴尬了。楚宁皇这才想起来,焉薄晚说过自己身边不要宫女也不要太监,只要猛男侍卫的。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也怪这个小梁子,你起个“小x子”的名字在后宫伺候,很难让人不误会的嘛!因为情况变得很尴尬,楚宁皇埋头吃饭,焉薄晚也埋头吃饭,谁都不说话了。等饭毕,楚宁皇才说:“我睡哪儿?”焉薄晚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楚宁皇以为焉薄晚不爽了,赶紧解释:“我知道咱们要分房睡。但是行宫这儿的宫室太小了,没有偏殿给我睡啊。所以我就问问……不行的话……”“没什么不行的。”焉薄晚说,“到我寝室睡吧。”焉薄晚将楚宁皇领到自己的寝室后,又觉得有些怪异。自己怎么就把狗皇帝带进自己卧室了?这可不是引狼入室吗?焉薄晚斜觑楚宁皇一眼,见楚宁皇倒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便想:这狗皇帝看着也不像狼,自然算不上引狼入室了。楚宁皇自然不像狼,也没打算干什么狼人干的事情,他倒是跟只羊进了狼窝一样,动也不敢动,一步不敢挪动。焉薄晚相当自然地在妆台前坐下。妆台精美,黄花梨木雕成的莲叶状托子举托起一面打磨得极为明亮的菱花镜。镜映着焉薄晚一张玉面,伊人如画。然而,焉薄晚看自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都已经看腻了,也没什么惊艳之感。他从镜子里侧了侧眼神,便见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楚宁皇。从前焉薄晚总嫌楚宁皇十分碍眼,现在仔细看,又忽而觉得顺眼了不少。楚宁皇被焉薄晚瞅着发寒,便胡乱找话说:“这个镜子磨得可真晶亮啊!正好烘托出表哥的美颜盛世!”焉薄晚从未听讲过“美颜盛世”,只觉得好笑,便说:“这镜子常洗,自然常新,那就是晶亮了……不过‘美颜盛世’这四个字可有什么出处?”楚宁皇僵住了,总不能说:这是网络词汇吧。焉薄晚说:“难道皇上是随口诌几个字来敷衍我的?”楚宁皇听这话不客气,怕焉薄晚生气,赶紧摇头,忙说:“这个盛世美颜是……本朝诗人曾经在宴席上所说的,说这个大楚盛世冠绝天下……美颜……”焉薄晚听他编不下去了,道:“皇上金口玉言,就算是杜撰也是名篇。何必拿什么本朝诗人做幌子?”楚宁皇一时慌乱,把《红楼梦》的句子都用上了:“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焉薄晚却笑问:“那你认了是杜撰了?”“嗯……我这不是杜撰,叫‘原创’。”楚宁皇只说,“这四个字是朕特别想出来用来形容表哥的。”焉薄晚闻言却笑了。焉薄晚对楚宁皇总是不假辞色,还是第一次这样对楚宁皇展颜一笑。美人从怒转喜的那一笑,真的是美得惊人。楚宁皇一瞬不瞬地盯着焉薄晚的笑颜,真要看呆了。焉薄晚见楚宁皇傻傻愣愣的,心想:这傻狗果然对我倾心。如是,焉薄晚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写一句‘原创’来形容皇上的容貌吧。”说着,焉薄晚提笔在桌面上的洒金笺上写“男生女相,容颜婉娈,目如洗镜,眉若点黛”。楚宁皇瞅着这句有点眼熟,便用神识系统搜索一下,发现这句话便是历史上对楚宁皇容貌的记载。楚宁皇十分好奇:怎么焉薄晚写的跟史书上一样呢?焉薄晚写完这句话后,见楚宁皇发愣不吭声,便道:“是不是不喜欢我说你‘男生女相’?”焉薄晚这句话,写什么男生女相、容颜婉娈,拿来形容男子算是轻薄,更何况是用来形容君王?楚宁皇回过神来,摇头笑说:“表哥写得特别客观,就该这么写,等我死了,就让史官按着这句话写我的外形吧!”焉薄晚凝眉,说:“你才多大,就想到死后了?”楚宁皇托着腮,不说话了。焉薄晚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晦气,也没了兴致了。搁下笔后,焉薄晚才觉得自己反常:他平常也没在意这些,生生死死在嘴上说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偏偏今天楚宁皇说起身后事,却让焉薄晚隐隐有些不安。焉薄晚将这股不安按捺下,便道:“时辰不早了,睡吧。”楚宁皇自觉地滚到碧纱橱里的小床上睡。焉薄晚刚在大床上坐下,就见楚宁皇跑进碧纱橱了,有些讶异:“你去哪儿?”“睡觉啊。”楚宁皇探出头来回答,“表哥放心,我不会跟你同床的。”“……”焉薄晚闷了闷,说,“好,我很放心!”楚宁皇不理解焉薄晚的郁闷,便盖上被子睡觉了。焉薄晚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郁闷。碧纱橱的小床原本是给侍从准备的。主子半夜要喝茶或者要谁伺候的,侍从就能马上从碧纱橱里起来伺候。不过,焉薄晚不喜欢人贴身伺候,那个小床才空着。没想到今晚却让万金之躯的皇上睡了。焉薄晚仔细一想:狗皇帝为了自己,连奴才的小床都肯睡,真是情根深种。第17章不得不说,焉薄晚这个打架斗殴骑马射箭专业户的伤药真的是顶呱呱的,楚宁皇用过药后,脑袋上那个疙瘩已经消肿了不少。楚宁皇仔细梳头戴帽,掩盖之下已看不出伤处。焉薄晚却说:“你这伤还没好全,仍须仔细着,每天上药。”楚宁皇听到焉薄晚这么说,就有些为难了:“每天上药?可是……我要是回去自己的宫室里上药,可不是露馅了?那我可得再在皇后这儿留宿几晚了。”焉薄晚暗道:这傻狗子,又想方设法地亲近我了。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便允了吧!于是,焉薄晚大发慈悲地说:“那你就在这儿多留宿几晚吧,我会让宫人仔细着的。”楚宁皇却想起从前焉薄晚宫人被太后买通的事情,只说:“我在你这儿上药,太后真的不会知道?”“要知道的话,昨天就该知道了。”焉薄晚回答。经历过傅贵人事件之后,焉薄晚也多留了个心眼。借着宫人伺候不当心的由头,打发了很多不熟悉的。只留下可信的人。此外,焉薄晚说自己有手有脚的,不需要别人斟茶递水,因此把进屋伺候的差事给蠲了。除了小梁子,基本上没人是能进屋伺候的。也是由此,皇后的宫室变成铁板一块,连太后也插不上眼线了。楚宁皇便高高兴兴地和焉薄晚吃早饭,又说:“我太羡慕表哥了……像我宫里,都是太后的人。我每天放多少个屁都瞒不过太后。”焉薄晚正想提醒“吃饭不讲屎尿屁”,却见小梁子进屋来报:“安总管来求见皇上。”楚宁皇怔了怔:“小安子来做什么?”焉薄晚便说:“他是你的近身太监,离开了一天了,当然坐不住了。”小梁子又说:“是啊,昨晚皇上留宿这儿的时候,小安子就来过一回了。但奴才跟他说,皇上皇后都已经歇下了,他才回去了。今儿一早便又来了,说伺候皇上是他的职责,必须要跟在皇上身边。”楚宁皇却道:烦死了,他为什么非要离我那么近,我是wifi吗?焉薄晚只说:“大约是太后命令的。”楚宁皇想了一下也觉得是:“对啊,他是太后的眼睛,专门负责盯着我的。”焉薄晚没想到楚宁皇还是挺通透的,知道小安子是太后的“眼睛”。但又觉得楚宁皇有些可怜,贵为皇上,心里明知道自己被监视,却又无可奈何。焉薄晚便道:“你实在不喜欢,我就把这‘眼睛’给挖了。”楚宁皇吃了一惊,说:“挖了?不用这么血腥吧!”焉薄晚笑了:“只是一个比喻。你不爱见血的话,自然有不见血的法子。”楚宁皇却莫名打了个寒颤。小梁子站在一旁,心思数转。焉薄晚对楚宁皇的态度让小梁子觉得怪怪的。明明焉薄晚是很讨厌楚宁皇的,之前赐婚的时候,焉薄晚还说要砍了狗皇帝的狗头去喂狗。瑶花太后以家族威迫,焉薄晚才不情不愿进了宫,对皇帝也是不假辞色,言谈间都是厌恶。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梁子站在一旁,确实不能细想了,只清了清嗓子,说:“那要宣安总管进来吗?”焉薄晚道:“你告诉小安子我宫室的规矩。”小梁子领命便去了。楚宁皇好奇地问道:“表哥宫室的规矩是什么啊?”“你忘了?”焉薄晚笑道,“我宫里不要阉人伺候。”“哦,是啊……”楚宁皇想起来:皇后只要猛男伺候。其实,焉薄晚不要宫女和宦官伺候,倒不是瞧不起女人或是阉人,而是他比较信任自己从府里带来的侍卫亲随。小梁子趾高气昂地跟小安子说:“皇后不喜欢阉人,安总管请回吧!”小安子闻言顿感羞辱。作为阉人的他,最讨厌就是被人说自己是阉人。再说了,小安子是大内总管,太后罩着的人,皇上的近侍,在内宫可谓是横着走路的,连宠妃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还是头一次那么丢脸,居然直接被小梁子这个新人给当众羞辱了。然而,小安子也不能发作,毕竟小梁子背后是皇后。小安子说是大内总管,但内宫的正经主子还是皇后娘娘;小安子说是皇上最贴身的太监,但再贴也贴不过皇后娘娘;小安子说是太后眼前的红人,但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子、内定的接班人。怎么看,小安子都是没法跟人皇后硬刚的,便只能认怂告退。小安子被打发了之后,楚宁皇又想起了楚楣来,便跟皇后打商量:“我想一个人逛园子,不许人跟着。表哥能不能给我打个掩护?”若换着旁人,都不会答应的。但焉薄晚自己打小就翻墙逃家的,所以很是理解少年人不想受拘束的想法。再说了,这儿是天子行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焉薄晚便说:“你去吧。但凡有人来问,我就说你在我这儿。”“谢谢表哥!”楚宁皇兴高采烈地道了谢,便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楚宁皇便从小路走,跑到了玉王爷的宫室。所谓是做戏做全套,他便换了一套玉王爷小厮的衣服,又拎着玉王爷的茶罐,跑去了深合堂。这回,他去了深合堂,没有被打了,太监开门让他进了屋。他便到了厅子里,捧着一罐茶叶递给楚楣。楚楣见了,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楚宁皇回答:“昨儿个不是说了给您送茶吗?这是玉王爷最爱喝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茶,但必然是好东西。”太监却凝眉说:“玉王爷最爱喝的茶怎么会到了你手上?”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不会偷东西了吧?楚宁皇只说:“我跟玉王爷说了的,他说这茶是给殿下的,那一定要给最好的。”楚楣松开眉心,展颜笑道:“既然是王爷的赠予,那自然是好东西。请叁叁回去替我谢过王爷。”楚楣又让太监把茶叶给沏了,端上来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给楚宁皇喝。楚宁皇喝了茶,又说:“玉王爷宅心仁厚,十分关心殿下的处境。如果殿下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过得很好。”楚楣含笑说,“多谢王爷关心。”楚宁皇见楚楣油盐不进的,也是很纠结了:如果楚楣不诉苦,他要怎么施以援手啊?但看起来,楚楣确实是一副安贫乐道的样子。楚宁皇托着腮,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突破口,便跟楚楣说:“殿下在行宫里有上学么?”楚楣一怔,只说:“行宫里并无书房、先生,自然没有。”“那可怎么行!身为皇家子弟,怎么能不上学?”楚宁皇说,“我回去就让玉王爷给皇上进言。”楚楣只叹气,摇头,说:“不必费心。”楚宁皇仔细想,看来楚楣对吃穿没所谓,但对读书还是很渴望的。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啊!爸爸怎么会不让你读书呢?楚宁皇送个茶叶后,便回到了皇后宫中,跟皇后提起:“楚楣年纪不小了,都没进学呢!我觉得他好可怜哦。”“楚楣?”焉薄晚大概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忽然提起他?”楚宁皇便说:“我今天逛园子的时候,逛到了深合堂,远远瞅了一眼,发现他衣着寒酸,宫室凋敝……唉,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啊!我这个当爸爸的真是……”焉薄晚听到“儿子”两字,一阵复杂的感觉:“你才多大,就儿子爸爸的……”“按说确实是儿子爸爸,是吧?”楚宁皇说,“总不能不认吧?怎么说他也是皇室血脉,这么苛待,真是让人寒心啊!”焉薄晚道:“你这话跟我说得了,可别往外说。”楚宁皇嘟囔说:“我知道,太后不喜欢楚楣。”焉薄晚只道:“可不是么?你替他说情也没用,太后不会答应的。说不定,你越求情,她就越折腾楚楣。”楚宁皇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楚楣一直拦着不让别人给他求情。楚楣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安静地苟延残喘,他一旦跳进太后的视线,都只有被折腾的份儿。越有人要替他求情、他就越容易被太后忌惮。楚宁皇却说:“那你去求情呢?太后那么疼你……”“疼我?你忘了傅贵人的事情了?”焉薄晚冷道。“……”楚宁皇也是无语了。看来太后真是惹不起。难道就真的只有让曾繁绝育、认养楚楣这一条路了?楚宁皇纠结得很,想了半天,终于咬牙,决定故技重施。他再跑到了太后面前,大翻白眼,说:“我是圣子,我又来传达天意了……”“你又来了!”太后也想翻白眼,但只能恭恭敬敬地跪下。楚宁皇便胡编乱造起来,只说楚楣是天选之子、帝星下凡,要恭敬相待。太后听到这话,简直想要一头碰死,只说:“他要是帝星下凡,那我还能活么?”楚宁皇噎住了,又想:太后那么狠毒,说不定直接把楚楣弄死,将这颗“帝星”扼杀在摇篮里。楚宁皇便努力翻着白眼,说:“曾繁命格与楚楣相克,若将二人以亲缘捆绑,楚楣的气运就会折损。”太后闻言大喜:“谢谢圣子指点。”“切记,”楚宁皇说,“只可以天命相克来折损楚楣,不可以人力阻碍,否则天罚降临。”“信女谨遵天意。”太后磕头答谢。为了让太后相信自己是圣子附身,楚宁皇又根据天文记录,说了一下过几天哪哪儿会有流星雨的事情。然后眼睛一闭,便装作昏倒了。楚宁皇心想:果然,太后这人心狠手辣、工于心计,但一旦封建迷信起来就跟个傻子似的。楚宁皇还想着,要不要以后多装几回圣子,好让太后事事都听自己的。但仔细一考虑,觉得圣子还是少装为妙。装多了容易露馅,毕竟,太后也是个有心眼儿的。更重要的是,一直翻白眼真的很累。楚宁皇睁眼起来的时候,便见皇后坐在床边,装作吃惊的样子:“表哥怎么在这儿?”焉薄晚只说:“太后跟我说,你被圣子附体了,你有感觉吗?”楚宁皇装傻:“圣子?什么圣子?是海鲜那种吗?爆炒起来很香的那种吗?”“……那叫‘蛏子’。”第18章皇后又与楚宁皇说:“太后的意思是,让曾繁当楚楣的养母,你觉得怎么样?”楚宁皇大喜,说:“很好啊!”“为什么?”焉薄晚挑眉,“曾繁年纪与楚楣差不多,怎么能当母子呢?”楚宁皇也笑了:“我年纪也和楚楣差不多,不一样是父子?”焉薄晚道:“这怎么一样?曾繁与楚楣当了母子,就得一起住在一个宫里,男女有别。尽管二人清静自守,但也怕瓜田李下。”楚宁皇想了想,便说:“其实楚楣年纪也不小了,性格也稳重,就让他在宫外建个皇子府住着吧!和曾繁就担个母子名头也罢。”焉薄晚只问:“既然如此,有母妃和无母妃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非要曾繁当他的母妃?”楚宁皇噎住了,半晌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这是太后的主意吗?”焉薄晚不接这话,又说:“说来也巧,你前脚想照顾楚楣,后脚就圣子降临了。”楚宁皇呛了一下,干咳两声,说:“是吗?真的好巧。”焉薄晚这话说得楚宁皇有些警觉了。楚宁皇又想:得亏焉薄晚不知他的婚事也是“圣子降临”给弄的,不然还要追究吧?哎呀……看来他已经有所怀疑了。焉薄晚可不像太后是个迷信老太太,真怀疑起来可不好糊弄。“圣子降临”这一招真不能再用了。不过,焉薄晚对楚宁皇没什么的,晚上还让小厨房给楚宁皇做了爆炒蛏子。等楚宁皇吃完之后,焉薄晚便离开宫室前去拜访太后,跟太后议事。焉薄晚却与太后商量,说:“圣子降临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可疑?”“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哀家也一样觉得很可疑。”瑶花太后答道。“第一次的时候?”焉薄晚很吃惊,“难道以前就发生过了?”瑶花太后点头,含糊地说:“从前发生过一次,就是你们婚前不久。圣子附身在他的身上,说了一些话,结果都一一灵验了。因此我才相信的。这次,他也预言了十天之后的流星雨。至于是否准确,我们观察观察就知道了。”焉薄晚沉吟半晌,又说:“婚前不久……?”瑶花太后亲切地看着她的侄儿,问道:“是的,你想到了什么吗?”焉薄晚却说:“说起来,成婚之后,侄儿觉得皇上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瑶花太后点头,说:“确实。”焉薄晚只是楚宁皇一个不熟的表哥,都感觉到了楚宁皇的变化,更何况瑶花太后是楚宁皇的亲妈呢?然而,这位亲妈足够封建迷信,不以为意地说:“被圣子附身了之后,他变得比从前更加仁厚纯朴了。大概是因为沾染了圣气吧。”焉薄晚想了一下,便道:“难道世上真的存在这种匪夷所思、怪力乱神的事情吗?”全国迷信第一名的瑶花太后点头不绝:“当然,世上无奇不有。”焉薄晚听得太后信誓旦旦地说从前就曾有过预言成真的事情,那是半信半疑。然而,十天之后,圣子预言的流星雨又再一次灵验了。这下连焉薄晚都不得不比较相信了。瑶花太后更是确信无疑,立马就给楚楣安排搬出行宫、读书进学的事情。楚楣自当前来叩谢天恩。楚楣来到帝皇宫室,但觉玉堂辉煌,比他的深合堂不知气派多少倍。他进屋一看,但见宫室的奴仆都穿绸缎、戴金银。也难怪当初楚楣被玉王爷误认为宫人了,说起来,他当初穿得比人家宫人还不如。不过,那些绫罗绸缎穿身上的奴仆见了着苎麻的楚楣,还是齐齐跪拜了。隔着帘子,便传来一把清越的少年之声:“是楣儿来了吗?”楚楣认得这声音,心中一跳,但脸上还是处变不惊,稳稳拜见:“儿臣拜见父皇。”“别拘束,快起来吧。”楚宁皇温言道。楚楣便起了身来,抬眼便见眼前的少年不再做仆人打扮了,身穿一身圆领窄袖织金黄袍,衬得肌肤雪一般白,一双眼睛弯弯的,十分讨人喜欢。楚楣佯装惊讶:“叁叁——”看到楚楣那惊慌的样子,楚宁皇想要装逼的心终于被满足了,笑得更开心,却拉着楚楣的手,捂着他的嘴,小声说道:“嘘——外面人听着呢。”这还是二人头一次凑得这么近,楚宁皇手掌轻轻贴着楚楣的唇,使得楚楣鼻腔里都是楚宁皇身上特有的熏香气。楚宁皇又干咳两声,将手缩回来,拉着楚楣坐下,说:“好儿子啊!”楚楣听到“好儿子”三个字,打了一个冷颤。“我的儿啊~”楚宁皇继续感慨,“你吃苦啦!”“儿……儿臣过得很好,一点儿不苦。”楚楣干巴巴地回应。楚宁皇摸着楚楣身上的苎麻,说:“你怎么穿这么便宜的面料?是不是宫人苛待你了?”这话楚宁皇还是“叁叁”的时候就问过楚楣好几次了。楚楣当初觉得,这个小厮未免太逾越了,现在方知道,这是天子垂怜。虽然心境变化了,楚楣仍是一样的回答:“并无苛待之事。”楚楣越是柔顺谦卑,楚宁皇就越觉得可疼,便说:“你到底是皇子,简朴是一回事,该有的排场还是该有的。”说着,楚宁皇又遣退了所有宫人,单独把楚楣留在室内。这时候,楚宁皇才放心地跟楚楣说:“我之前欺骗你,说我是小厮,你不会怪爸爸吧?”楚楣不懂为啥楚宁皇这个小少年那么喜欢以“儿子”“爸爸”相称,但考虑到对方是皇帝,他也不能反驳,便只回答:“皇上垂怜,乃是莫大的天恩。儿臣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皇上?”楚宁皇却想着为了以后父慈子孝,还是得解释解释的,便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关心你的事情,但却苦无良策。这次看到你过得不好,更加放心不下,想了好久才想到法子让太后开恩。在让太后开恩之前,我要是以皇上的身份与你相处,怕给你招眼呀。”楚楣哪儿不懂,只是听到楚宁皇这样跟自己解释,却是十分吃惊,他没想到皇帝会对自己如此关心。楚楣便要叩谢隆恩。楚宁皇见楚楣要跪,忙拉着他,说:“不必跪来跪去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了。”“这怎么使得?”楚楣道。楚宁皇笑道:“没什么不使得。”“您是天子,谁能不臣服于您?”楚楣说。楚宁皇却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别人臣服我……”楚宁皇又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句“皇后驾到”。但见焉薄晚已翩然而至。楚楣观他脚步轻鸿似的,应当是武功高手。楚楣又俯身下拜:“拜见皇后。”楚宁皇拉着焉薄晚,笑盈盈地说:“这就是你的母后……”听到“母后”两个字,焉薄晚和楚楣眼皮都跳了一下。所谓“皇后”已经是焉薄晚能接受的极限了,现在居然说他“母”,实在不能忍。焉薄晚冷哼一声,说:“我是男子,怎么能做母?”楚楣便说:“皇后娘娘……”“皇后就皇后,怎么就娘了!”焉薄晚更气。似乎“娘”比“母”更难忍。楚宁皇想明白了,这焉薄晚一定是个钢管直男吧,接受不了“娘”和“母”这样不爷们的称呼。于是,楚宁皇便说:“别叫皇后娘娘了,叫皇后爷爷吧。”怎样,够爷们了吧!焉薄晚和楚楣都愣住了。楚楣想了想,看了看焉薄晚。焉薄晚也抿了抿嘴,说:“大可不必,直接唤我‘皇后’便可。”大约是那句“母后”和“皇后爷爷”惹到了焉薄晚,焉薄晚脸色变得比较差。不过,焉薄晚本来就天生棺材脸,是个冷美人。楚宁皇也习惯了焉薄晚这动不动就甩脸子的风格,要说焉薄晚忽然对他和颜悦色,他才要大呼有鬼呢!于是,楚宁皇便拿起自己的“舔狗”人设,觍着脸地跟皇后讨好说:“大暑天的,皇后怎么顶着日头就过来了?热不热啊?要不要吃茶?想吃冷的还是热的?”焉薄晚不理会,只说:“我就是来见见皇子的,见过就走。”“好啊,那你见吧。”楚宁皇对焉薄晚的态度不以为忤。楚楣看着帝后的相处,也是十分吃惊,终于相信了刚刚楚宁皇那句“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别人臣服我”了。原来,楚宁皇喜欢被压?第19章太后宫室。太后、皇后、皇上、皇子这四位全国最尊贵的人物正在聊天。虽然太后已经开了金口让楚楣搬出行宫、自立皇子府,但也不能立即办到。毕竟,为他准备府邸就要费时费力。楚楣十分谦恭,表示不需要为他兴建新的府邸,随便找个空着无人住的府邸拾掇出来即可。太后看着楚楣不爽,但记得“圣子”的话,所以表面上对楚楣还是很客气的,大夸楚楣简朴,下令将老王府装修一番,用作楚楣的府邸。“那可是先皇的潜邸。”太后一脸慈爱地说,“想来你也该住得惯。”楚楣听到“潜邸”二字,警醒地推辞,只说自己不配。太后又说一堆话,意思是你配。楚楣更加惶恐,说我不配。太后又一堆话,意思是你配。楚楣又说一堆话,意思是我不配……太后和楚楣你来我往,每人嘴里讲出来的话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但归根结底、说来说去就是“你配”和“我不配”。楚宁皇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很累,便出言打断了二人的表演,说:“我的儿……”一听到“我的儿”三个字,全场顿时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楚宁皇拉着楚楣的手,说:“我的儿,爸爸想给你最好的!”楚楣愣了愣,半晌说:“谢主隆恩。”算是应承下来了。太后看着都牙疼,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圣子附身后发了疯,居然对一个罪人之后那么爱护。太后皮笑肉不笑:“皇上倒是爱惜这个孩子。”楚宁皇便说:“父子缘分嘛。”太后说:“原来皇上那么喜欢孩子啊,那要让后宫更勤勉地侍奉才行啊。”楚宁皇眼皮一跳:这是催生孩子的意思吗?“也不是后宫侍奉不勤勉的问题……”楚宁皇半尴不尬,而是我自己不给人家勤勉的机会啊!“说来也是。”太后微笑道,“皇帝最近常宿在皇后宫里,也好久没有见女妃了吧。男人与男人之间其实不用那么腻歪,想咱们皇后也不是个爱缠人的。倒是别的女娇娘们,特地从皇宫奔波到行宫来,只为了更好地侍奉皇上,皇帝可千万别冷落了这些娇娥呀。”太后言辞之中,明里暗里地强调皇后是男人、妃子是女人,刚刚又说什么生孩子的事,意思不就很明显了吗?太后这是说:你夜夜在皇后身上耕耘是浪费种子!你该去搞女人!女人才能生孩子!楚宁皇也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种子压根儿没有散播,而且也不打算散播。至于楚宁皇最近经常宿在皇后宫里,是发现在皇后那儿挺好的,不用守什么规矩,不怕太后的眼线,更重要的是,二人分床睡,不用浪费他珍贵的秘药!楚宁皇只得含糊地说:“那朕今晚去看看宛贵人吧!”焉薄晚看了楚宁皇一眼,却没有说话。楚宁皇又说:“楣儿也一起来吧,你也应该去认识认识你母妃。”楚楣便答应了。于是,楚宁皇便带着楚楣一起去了曾繁的宫室里吃晚饭。楚楣和曾繁都属于那种闷葫芦型的人,没必要说的话他们不会多说一个字,因此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热乎,完全没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气氛。楚宁皇在这儿吃饭,都是太监宫女伺候着夹菜,几双眼睛盯着,他随便咳嗽一声,就有人把茶、帕子、口盅一起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