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娶了你前夫》TXT全集下载_4
作者:木三观      更新:2023-06-20 23:21      字数:9955
  楚宁皇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手笨,没学好,化了还不如不化好看呢。”“确实是不化的好。”焉薄晚放开了楚宁皇,“想讨好我,不需要学那些狐媚。”“?”楚宁皇懵圈了。焉薄晚也没多说什么,只继续转了转疲惫的手腕。见状,楚宁皇谨守“舔狗”路线,便屁颠屁颠地上去说:“那我给你捏捏手吧?”焉薄晚没想到楚宁皇会这么提议:堂堂一个皇帝来给自己捏手?果然是太爱我了吗?焉薄晚想了想,便说:“行,来吧。”楚宁皇噎住了:不是我碰你一下你袖子你都摔开还一脸恶心的吗?怎么还真让我给你捏手了呢?我就意思意思提一下啊,没想真给你捏呢!楚宁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伸手给焉薄晚捏手腕了。客观上说楚宁皇手劲小,主观上说楚宁皇在敷衍,因此捏手腕捏得一点劲儿都没有,与其说是“捏”,不如说是“挠”。楚宁皇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十分滑嫩,挠着焉薄晚的手腕,也是腻腻的,带来一阵暧昧的酥麻。焉薄晚立即将手腕抽回,只道:“我说了,要讨好我,不需要学那些狐媚!”“?”楚宁皇真的很懵圈。我到底学了什么狐媚?第13章行宫中,曾繁带着侍从、婢子,从小路上过,却见一个少年迎面而来。但见这少年虽然穿着朴素,却自有一股贵气。他见了曾繁,料想对方是个宫妃,便躬身虚虚行了个礼。曾繁并不认得对方,便有些尴尬,扭头看向身边的水麝。水麝是曾繁的大宫女,在宫里多年了,很知道宫廷的事情。一看到少年,水麝立马就应声说:“奴婢拜见皇子殿下。”众人听见“皇子殿下”,也都大吃一惊:皇子?什么皇子?这宫里什么时候有个皇子了?再说了,这少年看起来年纪和楚宁皇没差多少啊?怎么会是皇上的儿子?但若不是皇上的儿子,又怎么能叫皇子?难道楚宁皇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吗?不过,大家都知道水麝是办事老成,讲话是不会出差错的,便也跟着拜见皇子殿下。皇子也没多说什么,只径自走过了。待皇子走远了,曾繁才拉着水麝问道:“这个皇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来历?”水麝才低声娓娓道来:这件事要从前朝开始说起。大楚皇朝近几代的皇帝都子息单薄,因此对皇嗣尤其看重。比如先帝,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楚玉,宫婢所生,无缘皇位;一个是楚新,是元后之子。元后薨了之后,先帝又娶了一位继后。继后焉瑶花生下了皇帝的第三子,楚宁。焉瑶花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使计挑唆楚新造反,楚新理所当然的谋反失败被杀,被宗室除名。楚新死了,却留下了遗腹子楚楣。大楚皇室普遍注重子嗣,先帝舍不得楚楣这个唯一的孙子。因为楚新已经被宗室除名了,作为楚新之子的楚楣也无法入玉牒。正巧这时候,宫中流言四起,说焉瑶花故意谋害楚新。焉瑶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假装慈爱,提议将楚楣过继到楚宁的名下,做楚宁的儿子。这样,楚楣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孙了。先帝非常感动,同意了焉瑶花的提议,也打消了对焉瑶花的怀疑。但等先帝死了之后,焉瑶花当上太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楚楣送去了避暑行宫,让他心里有点避暑。至于这个楚楣,在行宫之中也没享受皇子待遇,过得颇为寒酸。身为皇子,他身边也没个下人跟着,不过他也习惯了清静。楚楣独自走到了行宫的溪旁,定睛一看,却看见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在溪边戏水。戏水的人正是楚宁皇和玉王爷。二人都贪凉,没穿华丽衣服,只着单薄的衣服,卷起裤脚在溪边纳凉,因此从衣着打扮上看不出身份。楚楣见两个陌生人在那儿戏水,便顿住了脚步。二人也都察觉了楚楣的存在。玉王爷是最不怕生的,便招呼他来:“你是哪个宫的啊?”也不怪玉王爷猜他是宫人,这皇子穿得真挺寒酸的。楚楣不爱惹事,也很少对外人显露自己的身份,只低头答道:“我是深合堂的。”这话倒是真话,楚楣确实是住在深合堂的。楚宁皇定定地盯着楚楣看——没别的原因,是因为神识系统自动提示:对方是关键历史人物——楚楣!不过,楚宁皇就算知道眼前的人是楚楣,也只得装不知道。毕竟楚楣并没有自报家门。楚宁皇和楚楣多年来几乎没见过面,是不应该认出来的。于是,楚宁皇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便说:“我俩是玉王爷的仆从。”玉王爷听到楚宁皇这么说,有些讶异:皇帝为什么要说自己的仆从呢?还拉上我?啊,这一定是角色扮演的乐趣吧。《曾繁传》里也是这么演的,皇帝面对不认识自己的人都喜欢隐藏身份。于是,玉王爷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是那个英俊无比、聪明灵慧、貌若神子的玉王爷的仆从。”楚宁皇睨玉王爷一眼,又看着楚楣,说:“深合堂不是皇子住的地方吗?你是伺候皇子的人,怎么穿得这么寒酸?是不是宫里的人苛待皇子了?”楚楣闻言一怔,并没有立即回答。楚宁皇却又说:“你不必怕。我们都是玉王爷跟前的红人,玉王爷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你被欺负了,我们一定会帮忙的。”楚楣便道:“谢谢兄台热心。但并无苛待之事。”楚宁皇有些惊讶,这楚楣穿得那么寒酸,肯定是被狗眼看人低的奴仆欺负了。但楚楣却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难道是因为不信任自己吗?楚宁皇皱起眉,摇摇头。按照史书记载,楚楣在行宫处境艰难,被曾繁知道了。曾繁怜悯楚楣,在皇帝面前为楚楣争取福利。太后听说曾繁为楚楣求情,便十分愤怒,灌了曾繁绝育汤,又说:“你那么喜欢楚楣,就让楚楣当你的儿子吧!”于是,瑶花太后下旨,让曾繁教养楚楣,当楚楣的母妃。这是曾繁人生中的一个大坎儿:喝药伤了身体,无缘子嗣,又和一个罪人之子捆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谁知道曾繁因祸得福,焉瑶花和楚宁皇在两年间相继病故,作为唯一一个的皇子的楚楣继承皇位,曾繁母凭子贵,当上了太后。楚楣登基之后,曾繁、焉薄晚并立为两宫皇太后。焉薄晚与楚楣势成水火,最终焉薄晚篡位夺权,改朝换代。楚宁皇觉得好奇怪:曾繁这人看着很温柔,但实际是个心冷的,明哲保身是她的生存之道。又怎么会帮楚楣争取福利?这段历史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于是,楚宁皇更加用力地搜索起来,楚楣更详细的资料便浮现在神识之中。焉薄晚与楚楣矛盾的导火索居然是……抢男人?楚宁皇皱眉,细读起来:玉王爷的一个门客是个美男子。刚登基不久的楚楣看上了这名美男子,准备将他纳进后宫。而美男子被楚楣纳妃之前,却被焉薄晚捷足先登。焉薄晚直接骑马抢亲拦截,把美男子强娶了。发现美男子被抢了之后,楚楣气急败坏跑去焉薄晚宫里要人。于是,新帝和太后为了一个美男子在禁宫动武打架……不对啊……焉薄晚不是直男吗?楚宁皇脑子都转不动了:我这系统是不是出毛病了?这真的是史书吗?不是同人?如果这是真的……我好想见见这个美男子哦。是到底有多美?第14章楚宁皇通过神识系统发射信号联系了系统管理员。a2333:报错//我怀疑,我神识里的史料被替换成历史同人了。管理员甲:经检查,你的神识系统一切正常,史料翔实。a2333:不可能,根据我神识里的史料,焉薄晚和楚楣为了一个美男子大打出手,这也翔实??管理员甲:这也翔实。a2333不敢相信:不对,我出任务之前已经研究过相关史料了,我清楚记得史料里不是这么写的!管理员甲:哦,我知道了,你是新来的吧。a2333:……尽管他感受到了鄙视,但不得不低头承认:嗯,我是实习生……时空管理局人手紧缺,迫于无奈让还是实习生的a2333放到这个时空中进行修正。按照管理局的评判,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a2333只需要发挥本性扮演一个爱吃吃、爱睡睡、屁事不干的昏君就可以了。任务时间也短,比起修真世界动辄千万年或者是人间英雄任务数十年的高难度任务,a2333只需要在这儿呆两三年就可以,期间只需要好吃好睡就行了,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任务了。管理局的上司甚至觉得可以把这个任务包装成“昏君生活体验卡”,高价卖给时空帝国的贵族。然而谁知道,还是出现了历史轨迹的改变。管理员甲表示:穿越者的行动会改变历史轨迹。a2333很吃惊:你的意思是,穿越者的行为改变了历史?所以史料因此发生了变化?管理员甲:很可能。a2333问:我所在的空间就阿玉一个穿越者,是吗?管理员甲:还有你。严格来说,时空管理员也是穿越者。a2333摇头:我是专业的,怎么会做出改变历史轨迹的举动呢?搞出这种状况的肯定是那个傻子似的阿玉。管理员甲:……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a2333忍不住问:历史被改写了,会不会导致世界线崩塌?管理员甲:这种幅度的改写是世界上允许的。只要大方向没有发生改变,世界可以自行修复。a2333:哦,那我就放心了。管理员甲:如果发生了大幅度改写的话,系统会主动提醒你的。a2333:原来如此!我放心了,谢谢前辈。a2333思索了一番,得出了结论:一定是那个傻乎乎的阿玉搞事情。他收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门客,所以导致了历史被改写了!不过,既然这个改变不会引发空间崩塌,那a2333就大发慈悲地原谅这个傻冒吧。然而,a2333转念一想:既然小改变并不会影响空间稳定,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做些无伤大雅的改变呢?比如说……按照历史,曾繁为了帮楚楣争取福利而遭受太后责罚,这个事情让a2333有点儿难过。毕竟,这些天,他已经和曾繁建立了深厚的闺蜜之情。如果说,曾繁为楚楣争取福利会被灌药。那如果是楚宁皇主动帮楚楣争取福利呢?太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灌楚宁皇绝育的汤药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太后灌楚宁皇绝育汤,楚宁皇也丝毫不惧。再说了,楚楣先是楚宁皇的儿子,之后才是曾繁的儿子。楚宁皇作为名义上的爸爸,好好照顾楚楣这个儿子也是应该的嘛!一想到这一节,楚宁皇便对眼前的楚楣露出了关爱儿子的眼神。楚楣被这眼神弄得很不自在。玉王爷看到楚宁皇这个眼神,低声说:“禽兽!”楚宁皇很惊讶:“你干嘛骂我!”玉王爷低声道:“这小子还未成年呢!”“……”楚宁皇脑一抽,说,“我也未成年啊。”“……”玉王爷居然被说服了,“对哦,成年人搞未成年那是变 态,未成年搞未成年那叫恋 爱。”楚宁皇才发现玉王爷好像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不要胡说,我是把他当儿子看。”“那就真的是变 态了。”玉王爷说。楚宁皇懒得理玉王爷,但觉得有玉王爷这个铁憨憨在,他和楚楣很难和平地交流下去,于是便跟楚楣道别,随后拉着玉王爷走了。楚宁皇回到了自己的宫室,左右无事,又召见了曾繁。曾繁来到了宫室,跟楚宁皇聊天谈心。楚宁皇想了想,便说:“你见过深合堂的那位皇子了吗?”最好是还没见,那朕就可以从源头上掐断她为楚楣求情的可能性。曾繁一怔,说:“见过了。”“……”楚宁皇没想到历史线推进得那么快,忙不迭地拿起一个橙子塞进曾繁的嘴,以免曾繁开口说出什么替楚楣说情的话。曾繁冷不防被塞了一个橙子,吓了一跳,咬着橙子谢恩。楚宁皇摆摆手,见曾繁低头吃橙子,便说道:“太后很不喜欢那个孩子,无论谁为他求情,恐怕都会遭到可怕的对待。”楚宁皇这么说是要吓退曾繁,让曾繁不要有求情的想法。然而,曾繁本来就不打算替那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子求情。她便仍坚持明哲保身的原则,慢吞吞地吃橙子,以吃东西为由而闷声不语。她也知道楚楣这个话题敏感,她拿不准楚宁皇是什么心思,因此,沉默是最好的保护色。楚宁皇打量着曾繁,老觉得历史不靠谱:这么谨小慎微的曾繁怎么可能替一个罪人之子求情,还因此落得一身骚?但其实,a2333有所不知——在原本的历史线中,曾繁因为与焉薄晚相似,又是才色双绝、温婉动人,进宫后很快就得宠。得宠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替身,一直沉浸在皇上虚假的柔情之中。因此,她能保留性格中的那点柔软和天真。她在行宫中发现楚楣生活很艰难,便跟皇上提起了此事。彼时,她和皇上柔情蜜意,是无话不谈的,她以为皇帝是她的天。因此明知道太后不喜欢楚楣,她也敢在皇帝面前说楚楣的好话。而在a2333的世界线里,曾繁入宫许久才得宠,看尽人情冷暖。她得宠后也很清楚皇上不爱自己。从傅贵人事件中,她更加清楚太后的手段,绝对不敢做任何惹太后恶感的事情。楚宁皇一边想着保护曾繁,一边也想着要保护楚楣,还要想办法让楚楣成为曾繁的养子。头真大啊!于是,楚宁皇开始悄悄关注楚楣的生活。他很快想明白了,楚楣不肯承认自己被下人苛待,一定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处境了。他被苛待,那是太后的意思。他要是敢抱怨,那才是自找不痛快呢。楚宁皇有些感叹:楚楣还是个未成年呢,就那么多思多虑了,真叫人心疼。他脑子里已经想好该怎么替楚楣改善生活条件了:他自己先穿好便服去深合堂盯着,等宫人对楚楣出言不逊,楚楣弱小可怜又无助,楚宁皇从天而降,一声断喝“大胆!”宫人狗眼看人低:“你谁啊?我们行宫的事情关你屁事!”然后,楚宁皇冷哼一声,将外套扯下来,露出里面象征帝皇的明黄色内衣。宫人肯定就吓坏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告罪。这个时候,楚宁皇就能装逼了,狠狠责罚宫人,然后温情地拉着楚楣的手。楚楣自然会感激不尽,立即抱着楚宁皇的大腿喊“爸爸”。啊,多么父慈子孝的一幕啊!a2333看了那么多宫廷剧,一直都很喜欢看皇帝掉马打脸的剧情,没想到终于轮到自己演了,自然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楚宁皇便偷偷跑去深合堂,只见深合堂静悄悄的,也没什么人声,门户紧锁,也看不出来里头什么情形。他觉得很奇怪,但也不能翻墙进去啊,便低头离开了。如此,他又连续来好几次,每一次深合堂都是如此,悄然无声、门户紧闭,犹如是个没人住的荒宅。楚宁皇越发疑心了,等他连续来第五天的时候,情况却发生了变化。正是他伏在墙边窥视的时候,竟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敲倒。在他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还听见背后的人说:“就是这厮,偷偷摸摸地来这边偷窥了五天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第15章楚宁皇被打了一记闷棍,被两个太监拖进了深合堂。“就是这厮,在门外窥视好几天了!是否就打死?”楚宁皇听到“打死”俩字,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但见自己已经被拖进了深合堂的主厅。厅子里暮气沉沉的,散发着年久失修的建筑物特有的腐朽气味。厅子昏暗阴沉,摆着几件典雅的木家具,此外就别无装饰了。楚楣穿着一身苎麻夏袍,相当朴素,但气度自华,尽管身居陋室、衣着简朴,仍不改如玉风姿。“是你?”楚楣看到楚宁皇,“你是玉王爷身边的仆从?”楚宁皇想起他们初遇的时候,他就扯谎说是玉王爷身边的人,现在更不好改口了,便硬着头皮圆谎:“是啊!我之后没见到你,担心你的处境,特地来深合堂找你来着……”楚楣微蹙,说:“是吗?你知道我是谁?”“你不是说你是深合堂的吗?”楚宁皇说道,“那你应该和我一样吧?”“不要脸的东西,谁跟你一样?”太监恶狠狠骂道,“这位可是主子爷!”楚宁皇听到“主子爷”三个字,迅速调动面部肌肉,露出惊讶的样子:“什么?什么主子爷?”那太监冷哼一声:“这就是皇子殿下。还不赶快行礼?”“啊……太让人震惊了!我完全都不知道呢!”楚宁皇用话剧风的演技夸张地叫道,“我的老天爷!殿下,请宽恕我吧!”楚楣看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总一惊一乍,倒是活泼得很,便淡淡一笑,说:“罢了,放了他吧。”太监才答应着将楚宁皇放开。楚宁皇又问:“殿下,我能坐下吗?”太监皱眉:“你怎么跟殿下说话呢?”楚宁皇撇嘴:“我跟玉王爷也是这么说话的!”楚楣有些讶异,但仔细一想,都说玉王爷不注重礼数,治下也很宽松,大约真能养出这么个小厮吧。“坐吧。随意就是了。”楚楣说,“玉王爷是我的长辈。你对我比对他还恭敬的话,倒是我不恭敬了。”楚宁皇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环视四周,只说:“殿下,你在溪边的时候还说没有遭到苛待呢!我看你这儿的庭院都没人打理,主厅只剩几个桌子凳子的,连个花瓶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啊……怎么深合堂一直锁着门,害我想叩见都没有办法。”楚楣蹙眉,只说:“你这些话不要再问了。我过得很安稳。”楚宁皇见楚楣不愿意多说,便也不问了。索性和楚楣闲聊起来,只说起些宫里宫外的趣闻。楚楣虽然看着古板,但到底是个少年郎,又从未离开过宫门,听着这些事情也觉得很新鲜,不觉听得入迷了。楚宁皇说得眉飞色舞的,楚楣也听得高兴。左右太监看见了,便改变了对楚宁皇的态度,主动沏茶,端了一碗绿茶给楚宁皇,只说:“说话累了,喝口茶润润吧。”楚宁皇揭开盖子吃了一口,只尝得一口粗糙的陈茶味,险些咽不下去。楚楣观察到了楚宁皇的脸色,便笑道:“吃不惯?”这楚楣及左右太监看楚宁皇喝不惯粗茶,仍没怀疑楚宁皇的身份。毕竟,玉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物?能当玉王爷的小厮,那吃穿用度可比多少人家的少爷都强。楚宁皇却想着,别人拿出来待客的茶,自己却一副嫌弃的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免不得有些尴尬。他忙说:“行宫的下人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让殿下吃这种茶?”楚楣只说:“一饭一食,皆是天恩。”楚宁皇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又说:“啊……我明儿给你带点好茶吧!”说完这话,楚宁皇意识到左右太监的脸色都变得忿忿不平的。楚宁皇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不是皇帝,而是个小厮!做个小厮还跟皇子说“我给你带点好东西吧”,这可不是不给皇子面子吗?这不是羞辱皇子吗?楚宁皇赶紧改口说:“我……我的意思是给您进献一些好茶……”楚楣轻笑,说:“不必客气了。我喝惯这个了。”说着,楚楣又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是什么?”楚宁皇愣了愣,才说:“我叫叁叁。”“叁叁。”楚楣喃喃念了念这个名字,只笑道,“倒是个可爱的名字。”说着,楚楣又说:“你离开许久了,不用回王爷身边伺候么?”楚宁皇想了想,认为这应该是变相的逐客令,便站起身来告辞了。楚宁皇离开了深合堂后,又在行宫中乱逛,逛来逛去,竟逛到了皇后的宫室面前了。大热天的走了半天的路,楚宁皇也有点口干了,想着进皇后那儿讨点茶吃,但又怕被皇后嫌弃,便在宫门前踌躇不进。恰好皇后正从门前过,见到了楚宁皇,便冷道:“干什么呢?”楚宁皇见焉薄晚站在门边,身上穿着短打,额头沁着汗珠,显然是刚刚练过武了。此刻的焉薄晚不穿红衣,不做装饰,看起来更是一个热血男儿了,汗湿的短打也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让任何基佬看到都会心动。楚宁皇心快速地跳了跳,但赶紧压下这阵悸动,自己骂自己:不要命了?怎么还敢肖想焉薄晚?焉薄晚却已走上前来了,见楚宁皇一身便装,衣服上还沾了泥,道:“怎么闹得这么狼狈?”楚宁皇摇摇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却感到一阵疼痛,“啊呀”一声。终于想起来,自己后脑勺挨了一棍子的事情了。焉薄晚见状,把楚宁皇拉过来一看,见楚宁皇的脑袋上肿起了一块。焉薄晚脸色一沉,道:“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对你动手?”楚宁皇赶紧摇头:自己挨了一棍子,确实很疼。但说到底也是个误会。真要追究的话,那个太监可不得满门抄斩?楚宁皇可没这个狠心。楚宁皇忙说:“表哥别胡说了,怎么会有人敢对朕动手呢?朕可是皇帝啊!”焉薄晚哧一声笑了:“你是皇帝,我不还推搡你进粪坑了吗?”“……”你他娘的还记得这事呢!看着楚宁皇脸色发青,焉薄晚忽而想起,自己推了楚宁皇之后,宫中便传出楚宁皇生病的消息,皇帝一病就好多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想到这个,焉薄晚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心里难受。楚宁皇却笑说:“我们那是‘缘粪’。”焉薄晚心中的郁闷随这玩笑话松了先些,却仍板着脸道:“别油嘴滑舌,你的伤怎么回事?”说着,焉薄晚又扭头吩咐道:“传太医!”“别传太医啦!”楚宁皇拉住焉薄晚,“是我自己翻墙玩闹,摔出来的!”说着,楚宁皇指了指自己衣服和鞋子上的泥污,“真的,你看,我摔得衣服都脏了。这要是被太医知道,就等于被太后知道,太后又该说我了。”焉薄晚倒相当无奈了,叹了口气,说:“进来说话吧。”楚宁皇也没察觉,以前自己摸摸焉薄晚的袖子,焉薄晚都嫌弃。现在他一身泥的,焉薄晚倒肯让他拉着。焉薄晚将楚宁皇带到室内,让人给皇上沐浴更衣。皇后的宫室是备着皇上的寝衣的,因此,楚宁皇洗完澡便能穿上自己的寝衣。然而,这还是焉薄晚第一次看到楚宁皇穿寝衣的模样。楚宁皇身子骨薄,这个焉薄晚是知道的,但平常的礼服、便服倒有几层可以给他撑一撑,现在楚宁皇只着一件单薄的棉纱寝衣,便完全显出那纤弱少年的体态来了。就像没长开的花骨朵似的。沐浴完毕的楚宁皇把长发用一根金簪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领口处还氤氲着温热的水汽。焉薄晚眸光沉沉,忽而想到:平时侍寝的妃子都能看到他这个模样么?楚宁皇自顾自地在美人靠上坐下来,摸着后脑勺,说:“表哥,听说你老是骑马打架的,有没有什么治伤的药啊?”焉薄晚闻言才回过神来,拿起了一早给楚宁皇备好的伤药,说:“我给你上药吧。”“噢,谢谢表哥。”楚宁皇十分乖巧地低下头,纤细的脖颈随之伸长,因为过分白皙,连青色的血管也可见。看着那根看起来一折就能断的脖子,武夫焉薄晚忽而生了些又爱惜又暴虐的矛盾心情,不自觉摩挲着指掌下柔软的肌肤:“忍着点儿。会痛。”“啊!”楚宁皇立即把脑袋缩回去,“那还是不要了。”“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焉薄晚冷哼一声,将楚宁皇按倒在美人靠上。与此同时,太后正来到皇后宫室外,本想和焉薄晚聊一下天,却依稀看见楚宁皇被焉薄晚压在美人靠上,又传来二人话语声:“忍着点儿。会痛。”是焉薄晚的声音。“啊!”楚宁皇的声音,“那还是不要了。”“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啊……你干什么啊!表哥不要……好痛啊!”“忍着。”太后闻声,扭头就走,只说:果然男妃就是比女妃生猛!也不知皇上这小身板儿能不能受得住!太后回到了自己宫室看折子,等到了掌灯时分,嬷嬷就来报说:“今晚皇上宿在皇后那儿了。”“噢,”太后点头,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好。”嬷嬷又说:“这还是头一次皇上在初一、十五之外的日子里召幸皇后呢。”平时,焉薄晚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楚宁皇也一副不敢攀折的样子。因此,除了初一、十五这样的“法定临幸皇后日”,楚宁皇都不会去皇后那儿触霉头。嬷嬷喜说:“看来,皇上和皇后感情越来越好了。”“那可不么?”太后也乐见其成,只是又想起今天听到的焉薄晚与楚宁皇的对话,不免忧虑地说,“不过啊,晚儿看着精致,实际上是个武夫,毛手毛脚的,咱们皇上却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啊。”于是,太后便命嬷嬷送去了一罐膏药。楚宁皇留在皇后那儿,主要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脑袋肿起了一个包。他要是回自己宫室去,受伤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便索性在皇后这儿歇着。二人一同用膳,正在吃饭的时候,却见嬷嬷送来了一罐膏药。楚宁皇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嬷嬷笑答:“回皇上的话,这是太后特意送来的,这个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楚宁皇脸色一变:嗯?难道太后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呢!她居然这么神通广大?天啊,那她会不会也知道了我是在深合堂受的伤?焉薄晚似乎也和楚宁皇想到一处去了,但却掩饰住了脸色,只淡然说:“知道了。”嬷嬷便笑着告退了。待嬷嬷离开之后,楚宁皇立即将膏药抓在手里,一脸急切地说:“太后难道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说不定。”“那也太可怕了吧!”楚宁皇很惊讶:为了隐秘行事,他特意选了无人走的小路,这还被发现了?太后是在宫里装监控了吗?焉薄晚也觉得不太痛快:“她这样把膏药送进来,说不定是想要暗示我们,无论我们想要掩盖什么,她都会知道。”“咳咳。”小梁子干咳两声,说,“两位主子说得很有道理,但奴才觉得太后可能还是不知道皇上受伤的事情的。”这个小梁子是焉薄晚的心腹,是从焉家府里带进来的,打小就伺候焉薄晚了。小梁子只说:“这个膏好像是传说中的‘分桃膏’……”“……”楚宁皇沉默了。焉薄晚却好奇地问:“什么是分桃膏?”小梁子干咳两声,说:“分桃膏……就是……”小梁子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寿桃,说:“这是个桃。”小梁子拿起一个筷子,往寿桃中间的凹陷插进去,“筷子插进去十分的干涩,就可能需要一些润滑……”小梁子将筷子插进去一些,又抽出来一点,,“这个时候,用了分桃膏的话,我就可以……”“你就可以闭嘴了!”焉薄晚粗声说,一脸肃然,但白玉似的耳根却泛起了红晕。想必,他已经明白了分桃膏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