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
作者:喵汪      更新:2023-06-20 19:14      字数:9766
  “先生,一颗大白菜,一瓶酱油,半斤生鲜虾,还有三包嘟蕾斯,2瓶私密润滑油,一共99,请问现金还是是支付宝?”“现金吧……等等!这三包套,还有这两瓶油我不要了,我拿错了……”温时初忽然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正要把套和油往后面推掉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望着他。低头一看,一个扎着两只马尾辫的小姑娘正把身后妈妈购物车里的零食一一挑拣出来。小女孩看了温时初一眼,而后转身问妈妈:“麻麻,我们需要套和油吗?”因为温时初把这两种东西推到了后面,以至于跟小姑娘的零食混在了一起。“咳……咳!”本着不能教坏祖国小花朵的原则,温时初以迅雷之速将三包套和两瓶油装进购物袋,红着耳朵对收银园说了声:“算了,都要了。”付完账,飞也似地冲出超市。温时初把东西放回家,算算时间,前往幼儿园接软软。伴随着欢快的放学铃声,一群可可爱爱的小崽子像小仓鼠一样钻出教室,叽叽喳喳地跑出来。温时初一眼就从众多幼崽中看到了自己的崽。小家伙放学时并没有立刻往外面冲,慢悠悠地在后头走着。忽然,一个大班的男孩走过来,从身后抓了一下软软的头发,然后调皮地往前跑。“小辰”软软眼睛亮亮的,屁颠屁颠地跟着跑。跑到幼儿园门口时,软软看到了爸比,放弃了追小辰哥哥,跳起来往温时初怀里送。温时初半蹲着,准确地接住崽子:“今天开心吗。”“开心开心,今天软软窝收到好多好吃的,还有小辰哥哥绐的蛋糕。”软软搂着温时初的脖子,晃晃小书包:“爸比我们回家吃蛋糕鸭,窝还留了一点给你。”软软说着,嘴里已经开始回味蛋糕的美味。本来想着留一半给爸比的,可是蛋糕太好吃,他想着就多吃一口,结果吃着吃着,就只剩一丢丢了。“好,我们回家前先去绐你买个东西。”“什么鸭?”温时初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胥星辰,也就是软软的小辰哥哥,想起了那天他来幼儿园时,小辰给他看自己儿童手机里照片的事。“防丢儿童手机。”温时初摸了摸软软的脑袋。电子商城内。“这两款都是最近性价不错的儿童手机,可以与家长的手机进行互通电话,带有定位系统,此外第二款手机有一个附加功能,长按这个键5秒,会触发报警器声。”导购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温时初和软软戴上耳罩后,长按报警器键,果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带报警器功能的是软软喜欢的粉色,温时初想了想,指着粉色儿童手机说:“那就帮我拿一款这个吧。”“好的先生,请您稍等。”“小初,别买那个粉色,买旁边那个绿的。”清亮的男声在耳后响起。温时初往后面看:“向然?你怎么会在这?”“刚刚在电子商城外看到你了,所以我就进来……就,跟你打个招呼。”向然挠了挠脑袋。其实自那天,在病房亲眼看到温时初吻了那个老男人后,向然回去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找温时初了。可是当在街上偶遇到时,自己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跟温时初说话,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向然回过神:“小初,拿另一款吧,我前两天看了一个新闻,说是有一个孩子被拐走时,小孩触发了儿童手机里的报警器声,结果这个人贩子直接把孩子往路边一丢,孩子脑袋磕得头破血流。”“这样……那请帮我拿另一款把,不好意思了。”温时初听得胆战心惊,立马换了另一款。买完手机,温时初抱着软软,跟向然一起离开电子商城。“刚刚谢谢你,不然我就买错了。”温时初莞尔一笑,准备回家。“没事。”向然笑了笑:“对了,你现在还跟那个老男人……”“我已经离开他了。”温时初眸光骤冷。“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向然眼睛顿时亮了。“向然。”温时初打断了向然的话,笑着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家世那么好,应该去找更好的另一半,而不是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向然脸涨得通红:“什么歪脖子树?你才不是歪脖子树!”“我在地下酒吧跟人不干不净,名声在帝影同级生那里都臭了,还拖着个崽。向然,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所以考虑得很想当然。其实你放眼望望后,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自己!我才不信你会在地下酒吧里跟人乱搞,当年那些照片我也看过,没有一张是实锤的,其中一张后面的大屏幕都p歪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差劲的人!”温时初怔住了。青年没想到,第一个愿意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竟然会是向然。可就算他没有被地下酒吧里的那些人玩弄,有了祁骁的孩子也是事实,而且……他的孕育器官受损,恐怕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向然就是个阳光帅气、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很简单的大男孩,就算向然不计前嫌,愿意接纳软软和千疮百孔的他,但温时初自己这关过不去。向然不该成为接盘侠和冤大头,或许在别的故事里,这个大男孩可以成为主角。向然的身上,从来不缺少光芒照耀。“那我跟老男人睡过了,你也不介意吗?”“我知道你是被人强迫……”“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你想知道过程吗?我可以告诉你。”向然脸色变得难看:“那些事我不想听!小初,你就那么想伤害我吗?”“不想被伤害,那就离我远一点。”街边的公交站台来了车,温时初头也不回地走了。坐在公交车上,软软抬头看自家爸比,声音弱弱的:“爸比,你怎么眼睛红红的?是因为那个漂亮蜀黍吗?”软软指的是向然。“刚刚爸比是不是很凶?”软软点头:“好凶噢。”“那就好。”温时初脸上洋溢起笑:“晚上回去,爸比给你做虾仁粥。”公交车晃荡的车影在目光里渐渐远去,向然杵在原地,眼底复杂悲痛。“小初,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的过去,大……大不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后,再要一个孩子。”向然垂着脑袋,心情郁闷。“跟你有个孩子?呵,你踏马恐怕在做梦。”身后,一个阴鹫的男声夹杂着丝丝冷意,骤然响起。向然眼睛瞪大:“卑鄙无耻老男人?!你竟然偷听我和小初讲话!”“电子商城你家开的?准你来不准我来?”祁骁嘴角向斜上方扬起,发出轻藐的冷哼:“还有,老子今年29.9,还很年轻。”向然白眼一翻:“承认自己老很难?还29.9岁?你怎么不说你29.9999循环不尽,老不要脸。”“我承认自己老,你能承认你这辈子追不到温时初吗?”祁骁目光冰凉。“呵,说的跟你能追到温时初似地,别以为我不知道,温时初已经离开你这个老男人了。”向然毫不示弱。—阵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只见祁骁眉头微挑,开口说:“软软是我跟温时初的孩子。”第71章 如何在百合酒吧里玩男性play(建议必看)向然瞳孔慢慢胀大,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错愕、惊讶,最后成了愤怒。“你骗鬼呢!软软都三岁多了,你说软软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软软的爹,老子今天直播倒立吃鸡蛋灌饼……”向然最近在拍戏之余,还做起了直播,已经有十几万粉丝,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了。“四年前,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祁骁深眸眯成一条线,“那晚,伦敦的雾很大,我和小初……”“我挖你祖坟!”向然突然挥拳过来。祁骁的话被打断,身体往后倾斜的同时握住向然挥过来的拳头,刚好避开。向然愤怒地瞪着:“你踏妈打一炮不负责的老男人,你知道小初当时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吗?!人家gay吧里找一夜晴的,都知道负责打胎费,可你呢?别说打胎费了,这三年多连你一根毛的影子都没见到。”祁骁刚要开口解释,可向然赤红着眼,根本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小初怀孕的时候你装孙子玩消失;被人污蔑搞4p、被迫退学的时候你不在;临盆的时候,孩子心脏有问题你不闻不问,哦,现在人家自己熬过来了,你又突然冒出来了?想白捡一个健康的崽和这么好的温时初,你配吗?”“你知不知道,当时几乎整个帝影的人都知道他怀了孩子?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甚至被人p了图贴到学校论坛,说是因为乱搞才怀上的;小初当时刚生完孩子,软软刚出生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小初差点从桥上跳下去……那时候。你在哪?”祁骁冰冷凉薄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少有的错愕和慌乱。男人是知道温时初的这些往事的,可是当这些事的细节被层层铺开,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时,祁骁胸口突然像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刺刺的疼。“怎么会这样?我都不知情。”祁骁头一次说话那么心虚,刚脱口而出’不知情'这三个字,却更像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呵,那您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事后炮啊,一句不知情就把所有责任都推掉了。”向然疯狂翻白眼。祁骁心里堵得慌,根本无力反驳。“等等,你说学校论坛的照片,是p的?”见向然要走,祁骁快步上前拦住了他。向然怒瞪祁骁,片刻后,嘴角弯扯出轻藐的弧度:“怪不得温时初要离开你。”“?为什么?”祁骁不懂。“因为你跟那些傻b—样,都把p的图当圣旨一样供着,温时初要真是那样的人,他早就把孩子打了。”向然冷硬地推开祁骁的手,双手插兜,乘着瑰红色的夕阳,身影逐渐隐没进街边的一张巨大广告牌后。“p的?”不知为何,祁骁忽然想起温时初那天在医院里说过的话。青年那时候刚流了产,有气无力地问他,如果自己根本没有乱搞过,他会不会信。他是怎么回答的?——【你们学校论坛的截图,我看过。】祁骁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其实青年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他的信任。不在乎所谓的祁家身份、唾手可得的娱乐圈资源、优渥的生活环境,仅仅是想要得到最基本的尊重的和信任。可是他给了温时初所有,却独独没有给予温时初最基本的信任。“祁总,不好意思,刚刚路上堵车,所以属下迟到了一会儿!”江冥慌慌张张跑来,估摸着祁骁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不短时间,已经做好负荆请罪的准备。“嗯。”祁骁脸色阴沉复杂,坐上了后车。没被boss训,江冥暗暗松了口气,进了驾驶室。“祁总,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汇报。”车门关上,阻隔了车外的一切扰音,江冥启动车子,透过倒车镜看后座的祁骁。“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别说。”祁骁目光落到窗外,路灯已经在傍晚与夜晚交织的时间点亮了起来。江冥握紧方向盘:“属下没经过您的许可,去查了四年前温时初被人发上学校论坛的那件丑闻……”“说下去。”男人犀利的眸光骤然聚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倒车镜里江冥的侧脸。“那些照片,有点问题。”江冥把车速放缓:“有一张照片,p得很明显,后面的点歌大屏幕都歪了,好像是为了把温时初的嘴巴p成深喉口型……”咔嚓。祁骁握在手里的矿泉水瓶爆裂了。江冥打了个哆嗦,直视前方,尽量让自己不堪祁骁。“还、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有一家名叫pink的地下酒吧,很偏僻,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地址。但是当我想进去看看的时候,直接被门口的看守员拦住了,咳……他们说,这是一家百合酒吧,男性禁止入内。”所以,试问温时初是如何做到在一家百合酒吧里跟好几个男的玩多人运动的?很明显,照片有问题。当时拍照片p图的人估计也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p图p得并不严谨。而当时的温时初,因为军训晕倒被送往医院,确诊怀了孩子,所以原本漏洞百出的论坛图片一下子便成了吃瓜群众乐意相信的'证据’。可当时的温时初,并不知道孩子就是祁骁的。明明打掉了就可以继续念书,生活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就算没了父母,依照温时初的过人天赋和努力,靠全额奖学金读完大学也并不是难事。所以关于温时初为什么没有打掉孩子,江冥也理解不了。“查到是谁发的帖子了吗?”祁骁的声音阴戾,仿佛吐着淬了毒的蛇信子。“帖子是四年前发的,而且是匿名帖,学校论坛的数据库也早就更新换代了,所以恐怕查不出来是谁。”江冥小心翼翼地回答。“整理一份跟温时初同届的帝影毕业生的名字和基本资料,全部发到我邮箱。”“好的祁总。”周三,太阳烘干了空气中的湿润,鼻息里都是阳光的味道。温时初把软软送去幼儿园后,直接赶往帝都影视城。上午到了剧组后,化妆老师给温时初画了两个小时的妆容,轮到温时初的戏份时,下午才开拍。温时初的戏份被安排在了下午,所以整个上午的时间除了观摩其他演员拍戏外,剩下的几小时便是吃饭和化妆。“下面开拍第1集 第一场,端木清准备好!”下午两点,姜涛扯着大烟嗓子喊。"第一集 第1场第一次,actiono”温时初一撩额前的眉勒,瞬间进入状态,优雅地坐到一间露天茶馆的桌前,手捏茶杯,精致挺翘的鼻子闻过茶香,眼神迷离禁欲。当大段犹如文言文般晦涩难懂的台词说完后,镜头前眼睛看得发直的姜导演才缓缓晃过神:“卡!“这条,过。”姜涛导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对着温时初频频点头。身后,一群群演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了。“这演端木清的是谁啊,姜导出了名的挑剔,竟然能在姜导演的毒辣眼光下一条过?!”“今天凌晨影后朴月拍的那场戏,都被姜导ng了五六次才过,没想到这个温时初……”“这就是传说中既有后台又有演技、颜值还在线的黑马?以前怎么没听过温时初这个名字?”“看他百度上的年龄,才22,估计还是个大学生吧。”群演们七嘴八舌,温时初也并没有发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手指缠绕着眉勒垂下的布带,坐到一旁的矮凳子上。这两天,温时初趁着晚上崽子睡觉的时间,熬夜复习了好几遍剧本和台词,为的,就是尽可能地少被导演喊停,这样他也能提前收工,去幼儿园接软软。“温时初?你是温时初吧!”身后,一个身穿路人古装的清瘦男人拍了拍温时初的肩膀。“你是……”温时初放下矿泉水瓶,上下打量这个人。眼前的清瘦男人虽然看着面熟,应该是很久以前在同一个剧组做群演,但是至于名字,温时初是真的没想起来,或者说压根就不知道。“温大明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以前你可是跟我们一起在群演堆里混的,现在你混出头了,就假装不认识我啦?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呵呵哒,还真是有了前程就忘了共苦的兄弟。”温时初一头雾水,正想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成兄弟了’,一道婀娜的影子倏然打在头顶。“这位小兄弟,我们家时初可没有忘了你,刚刚他还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提了你一嘴,让你下一场演有台词的戏,另外报酬也是平日里的三倍,我家时初现在刚到剧组,也不敢太过招摇,你既然说是时初以前的兄弟,想必你也会为了时初好的,对吧?”伶俐给温时初一个别说话的眼神,将一把遮阳伞打到温时初头顶,对着耍无赖的群演微微笑。清瘦男人支支吾吾,眼底露出不甘,但已经捞到了好处,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灰溜溜地走了。“伶俐小姐?”温时初面露惊讶:“你刚刚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说这么多?其实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伶俐看着远去的群演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小初,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看不得身边人好,本来就跟你没什么交情,现在看到你突然演了男二,而他还只能做群演,心里肯定特别难受,所以他刚刚其实根本不是来要角色的,而是来找茬的。你刚刚要是说不认识他,他这种红眼病转脸就能去群演圈子里黑你。”“谢谢。”温时初眼睛垂下,瞳仁里略过一丝无奈。其实这些他都懂,只是不愿去深想罢了。“对了伶俐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伶俐面露惊讶:“我是你的经纪人啊,不在这照顾你,我还能去哪?”与此同时,伶俐脑海里浮现出某冰雕大boss犹如地狱罗刹般的低沉声音。作者有话说厂(丿人7=大猪蹄子攻,你的媳妇儿已经丢了,渣渣,颤抖吧。【特别鸣谢】snarry.的100耽币打赏、一只腐女在此路过的100耽币和1张催更票;北落凉笙的100耽币打赏。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月票和推荐票,鞠躬!第72章 你父亲,要出来了“温时初那边,你要打点周全。”“再出现像上次微博上那样的丑闻,伶俐,你知道后果。”阴森森的总裁办公室内,男人嗓音低沉,双手交叠着坐在总裁椅上,半拉的窗帘透进一丝月光,将祁骁那张本就透着阴寒的脸衬得更加凉薄。伶俐记得,当时自己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时,浑身都好像从冰库里刚出来似的,冷得发抖。“经纪人?”温时初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签的自由约吗?”“是啊,虽然是自由约,但是那份合同里规定了,你在拍这部戏的时间里,公司要照常绐你配发经纪人。”“合同里有这个?”那沓厚厚的合同其实温时初也没有重头看到尾,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自由之身。“有的。”伶俐肯定地点点头。温时初没再怀疑。此时正在拍另一个男二号耍剑的戏。“咔!咔咔!你耍的这是什么剑?没吃饱饭吗跟个林黛玉似的!老子要你耍剑,不是要你扭秧歌!”男二被喊停十几次了,委屈道:“导演,俺那香沓以前就盛行扭秧歌儿啊,要不这里……让武术替身上儿?”姜导被气得胡子都直了,一摔剧本:“武替就位!”—转眼,已经是傍晚快五点。“糟糕,我还要去接软软……”温时初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不远处一脸菜色快要气炸的姜导,一拍脑门。剧组虽然没有明确的统一收工时间,但等导演宣布收工再走是常识,除非是男一号女一号那样的人物,可以拍完就走,温时初刚来剧组,提前走容易落人口实。“没关系,我已经跟导演提前说明情况了。”伶俐比了个一切ok的手势。温时初略微惊讶,随之松了口气:“谢谢你,伶俐小姐,没想到你都帮我想好了。”温时初第一次深刻认识到,原来有一个靠谱的经纪人,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烦恼。怪不得祁骁聘了江冥这个一助,还要再聘二助三助。“这是一个经纪人的分内之事,快去吧,别让软软等急了。”伶俐笑道。伶俐以前就是经纪人专业毕业的,刚进公司那几年一直在带艺人,之后被祁骁发掘,直接提拔做了总裁二助。温时初匆匆离开,到了幼儿园,刚好赶上幼崽子们放学。像往常一样,温时初拉着软软的手,父子俩在夕阳剩下的暖红色余晖下,身影拉长,缓缓地往家的地方at.o在剧组的拍戏生活比温时初想象得要轻松得多,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温时初虽然每集都有出镜,但青年大多数都能直接过,最多重拍个两三次就能通过,所以在整个剧组中,温时初大概是最闲的。有一次,是个星期天,软软不用上幼儿园,温时初就留到剧组收工时才离开,一个男三号兴冲冲地跑过来跟他搭讪。“温时初,我觉得你一定能大火!全剧组就属你的ng次数最少。”温时初笑笑:“你演的也很好。”“唉!我要是有你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就好了,可惜我太笨了,连台词有时候都说不利索。”温时初莞尔一笑:“多练练就好了。”“这不是多练练的问题,我每次都提前一晚上熬夜就把台词背上了,可是一到镜头前,我就害怕,还是羡慕你这种天赋好的……”温时初依旧眉眼弯弯,没说话。其实哪里是什么天赋好,秦汉明月这部剧,从他几个月前在烧烤摊上打工那会儿,就已经开始琢磨了,把动漫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又把原着小说来回看了好几遍,放在背包里的剧本,每一页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备注。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神情应该怎么做,温时初早就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天才其实就是百分之99的努力加上百分之1的天分。[1]面对男三一个劲地对自己倒苦水、夸自己天赋好,温时初想了想,为了不拉仇恨,还是不要把背后的努力说出来好了。不然有可能会打击到他,让他本就脆弱的心灵雪上加霜。这天,温时初中午拍完自己当天的戏份,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则来自帝都分区监狱的电话。温时初盯着屏幕上监狱的号码发呆了一阵,站起来抬头看天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歪歪扭扭的快要站不住。“唉唉小心!”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温时初眼前恍恍惚惚看不清,被那声音的主人搀扶着坐到树荫下的椅子上,才稍稍缓过神。“江冥?你怎么在这?”温时初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也来了?”通常来说,江冥会突然出现在剧组,那么十有八九祁骁也会在。“啊?哪个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江冥装聋作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补充/血蛋白的药瓶,递到温时初手边:“呐,吃几颗会好受点。”温时初没接,轻轻笑了下:“你还说他没来。”江冥面露难色:“温先生,您要是不吃,我这个月就要扣工资了,我家的布偶这个月下了小崽崽,就等着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后吃澳洲大龙虾补补身子呢。”温时初细眉微蹙。大猪蹄子忍了一个多月,还是来了,而且真有他的一贯作风,一言不合就拿手下人撒气。温时初抠出一颗丸子,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你可以跟你家祁总交差了。”江冥收下/药瓶,脸色为难:“温先生,你……还在生祁总的气啊?你看祁总这一个多月没来叨扰你,你是不是该气消了?”“生气?我根本没生他的气。”江冥长须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你要不来,我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世上还有这个人。”温时初冷不丁打断了江冥的话,直接起身,去化妆间换衣服走人,顺便给导演发了条信息。导演知道温时初有孩子的事,所以平日里只要温时初拍完了当日的戏份,跟姜导打个招呼就能直接走了。离开影视城,温时初又盯着蔚蓝的天空发了会儿呆,直至手机铃声再次想起,脖子才机械式地动了下。又是监狱打来的电话。青年握紧了手机。最终,还是接通了。“你是温卫洲的儿子温时初吧?”电话那头传来狱警冰冷机械的声音。温时初面色僵硬。半响,青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终于咽了下去,划得喉咙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闷着嗓子,说了声'嗯'。算算时间,当年温卫洲被判刑时,他才几岁来着?两岁?还是三岁?后来长大了听别人说,温卫洲因涉案金额巨大,加上别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罪名,判了20年。这么一算的话,温卫洲应该也快出来了。所以,现在狱警给他打这通电话,是叫他去接温卫洲回家?三两岁的记忆本就模模糊糊,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青年对'父亲'这个词从来都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温卫洲此时此刻与他擦肩而过,他估计也不认识。小时候,因为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存实亡的'父亲’,青年没少被人孤立冷落。所以温时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这样,你父亲温卫洲原本还有6个月才刑满释放,但是呢,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还是决定让他提前出狱,安度晚年。”“他怎么了?”温时初手指微颤,明明告诉了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很抱歉地告诉你,温卫洲在监狱服役期间被确诊出胃癌,癌细胞已经分化到晚期了。”—阵风忽然迎面吹来,温时初的眼睛被吹红了,涩涩的,触动了泪腺。温时初紧紧闭上眼,过了几秒又睁开,眼底是一片平淡如水,甚至还平添了几分冷漠。“你们为什么不打绐我妈?”狱警的声音很为难:“抱歉,我们没有联系到温卫洲的妻子,你的母亲。”温时初干瘦的胸口起伏很大,走路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耳蜗像是被超声波干扰,刺耳得要命。电话里的狱警警员还在继续劝说,可温时初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等那股子刺耳的声音结束时,再看手机,电话那头的警员已经挂断了电话。温时初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午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小出租屋里发呆。一直到傍晚。傍晚接软软回家,小家伙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咿咿呀呀地唱今天刚学到的儿歌。温时初满脑子的心事,抱着软软坐上公交,等回过神时,公交车恰好停在了大学城。“爸比要去大学里玩吗?”软软眨巴着水灵灵的天真大眼睛。温时初愣了愣,摸摸软软的头:“那就去看看吧。”其实是坐过了站,但转念一想,反正来都来了,今天时间充裕,那就逛一逛校园好了。温时初牵着软软又小又嫩的手手,担心又见到不怀好意的同学,所以没有去帝影,而是去了帝影隔壁的一所美术学院。此时,一群大学生正穿着黑色学士服,爬在校门口巨大的石碑上拍照。“来,换一个姿势!”“等下我数321,我数到1的时候,你们把学士帽抛到空中。”乘着玫瑰色的夕阳暖光,一群即将毕业的美院大学生高声倒数着属于他们的难忘时光,当数到1的时候,所有人都将学士帽抛向空中,笑容灿烂如光。照片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虽然只是瞬间,但这一刻,属于永恒。温时初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眼底有那么一瞬间被羡慕覆盖。作者有话说毕业真的是一件让人难以忘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