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6
作者:龙柏      更新:2023-06-20 19:05      字数:9892
  挖槽,沙尘暴都到眼前了还没死掉,接着独自一人在沙漠里走了六天,您是神仙在世吧!店家深深的被震撼了,这哪里是班门弄斧的小毛头,绝对是一等一的老手啊!又震撼又是佩服,直接去倒了满满的一碗水,这可是一锭银元宝的一碗水啊,就这么端给了他。看着这碗水,他不解地问:“我没说要再来一碗。”店家亲手端着,敬佩地说:“没没没,您误会了,这碗不收一两钱,我送您的,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有胆识和技巧的高手,还望您千万不要拒绝这一点小小心意,压根就不成敬意。”店家这么坚决,他也就接过那碗水了喝了,空碗放下来,“那就谢了。”这时,凑巧瞄见他腰之间挂的一把剑,光彩之夺目,钻饰之贵气,令店家忍不住惊叹道:“恕我眼拙,您随身携带的那是古董剑吗?”“你是说这个?”将腰之间挂着的剑取下来,店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剑,视线里唯有它,说话都透着一股馋劲,“对对,实在有个不情之请,能够给小辈亲手摸一摸看一看吗?”“想摸就摸吧。”古董剑在手里,店家不禁又摸又啧啧称奇,柄和剑鞘都镶嵌着美丽和剔透的蓝红黄宝石,花纹是奇异的,鬼魅却不显得浮夸,犹如蝙蝠还似鬼脸。轻松地拔出剑鞘,小小地挥舞在柜台上,轻薄有极强的韧性,在半空中轻轻地弹一弹剑刃顿时发出一阵耳鸣的闷闷声音,好像要在这家驿站里绕梁三日,不禁见到沉鱼落雁的绝世美女一样叹息道:“真是一把千锤百炼的绝世好剑啊……”依依不舍地还给他,店家看着那剑重新挂于腰之间,忍不住问:“恕小辈多嘴,一看您便知是中原人,这把剑浑身上下浸透了异域特色,您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店家好奇地看着,他的思绪却寻着外面的黄沙漫漫里的来时路渐渐走回到了十六天前——拿着手里折的厚厚的信纸,秦时在油灯下研究,空白的地方很多只有零星的字在上面,而英文断断续续的拼写在其他相连尾部的白纸上。‘want to go home the opportunity is right in front of us. the map is in the room of the man with the scalpel. do you understand baby.’歪歪扭扭的英文拼写像是故意的,不让他看出来究竟是谁留下来的笔迹,古代的中原怎么可能会出现英文,除了他师傅李狗剩,没有哪个人这么神神经经写一堆飘飘洒洒无人看懂的鸟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美名其曰为了给他扩展知识,学好英文就不怕到处闯天下啦。屁话,他面无表情地撕碎数张纸,看着师傅呜呜呜地假哭捶地,在这个连吃个海鲜都会中毒身亡的古代,先让地图跨越大半个各种洋再说这事吧!那时被迫学了很多英文只想翻白眼的他肯定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反而派上用场了,看着最后那段的——do you understand baby.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那是师傅最爱说的口头禅,他不觉得这是巧合,但为什么?信上抛出了一个鱼饵,回家,这个词语看起来多么的诱人。他收起了信纸,转过身去收拾行李,根据上面的提示不仅仅答应了江锦之的请求还不够,必须找到另一个条件。他离开京城赶往北宫王府那里,连平常的伪装都不弄直接以真面目示人,北宫王府的大门打开。听闻突然的到来,赵元刚刚出现就看见了信纸,本来还茫然不解,在视线对上那些英文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沉默一会儿说:“跟我来。”来到住的房间,从锁了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本年代久远,但保存很好的书,递给他,神情表现得十分郑重,“翻到最后一页。”照做地翻到最后一页,竟然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他的名字,秦时并且附带注释——前魔教教主,而下面又拼写了一行新的英文,含义更加叫人眉头紧锁。‘where to come from,just go somewhere.’赵元的声音很沉,“我以为这只是一百年前祖父的朋友在医书里留下的玩笑话,却不料,你在这一天真的会出现。”“……我不明白。”他自言自语,搞不清写这个的人的目的,怀疑在心底生根发芽。赵元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处墙壁前敲了几下,走过来,撬开了某处的地板从里面拎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铁盒,看起来很沉,布满了灰。“这是我们家经过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和这本神仙写出来似的医术年纪一样的大。”盒盖掉在地上,从里面抽出来一把剑,浓郁的异域风情,鬼魅极了,赵元用双手捧着它递给秦时,“我想,他要我们将它送给的人就是你。”第127章 血教从北宫王府离开,秦时拿着赵元交给他的一把古董剑,站在外面,此次寻找得到的线索是少之又少,唯一可以接着继续追踪下去的重要线索就是这本百年前的医书。翻看了所有纸张的页面,记住了里面所有的医术知识,可依然没有任何帮助。写这本医书的人似乎就是故意在百分之九十九里留下这么正正经经的东西,只有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藏匿在厚厚层面下真正想要表达的,犹如黑夜里明亮的信号,只有点燃了,双眼才能看见。他又咀嚼了最后一页的英文句子——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指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应该不是上个世界,那是上一张信纸留下的鱼饵,而这个肯定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第一次诞生是在上个世界,第二次重生则在这个世界,那么他重生在这个世界的首个地点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那是一座云雾缭绕的荒山上的密室!当初出门就被一群江湖人士和门派团团包围,这些人被他吓得连忙倒退,误以为是出关的真货才会有此后赖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前魔教教主称号。难不成,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指的就是那地方?虽然疑心过程里可能有诈,但这个事情未免太过于奇幻了,百年前留下来的指引、清楚他的名字和来历甚至是师傅的口头禅,怎么不叫人想要一探究竟?放在心里不管才真的是日日夜夜不能寐。当即前去。那处荒山没有人居住,大概是土地贫瘠的可以又难走,随便找个角落挖地一尺就能够碰见铁器磕到坚硬的石头的场景发生,实在不适合耕耘,更不适宜动物活动,只有松树下的荆棘丛生令人倍感凄凉。上次下山的路还没有这么难走,也许本来就不存在,是那些浩浩荡荡的江湖人士和门派劈砍出来的,季节即将入冬,天气阴冷干燥,他毫不吝惜直接用随身携带的古董剑砍出一条上山的路来。若是喜欢收藏古玩的人看见了这么糟蹋的行为,大概得捂着胸口难受想昏厥过去,但在他看来,这个里里外外都散发着鬼气的玩意根本不需要在乎。带刺的长短荆棘纷纷碎落在了两旁,踩在靴子底下挤进干涸的泥土里,过段时间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又将破土而出,重新肆虐这座荒山,仅够一个人走的小路蜿蜒曲折逐渐向着顶端,白茫茫的云雾缭绕在前方缓缓散开。经历两个时辰的漫长跋山,终于到达了这座人烟稀少的荒山的巅峰。当初的密室已经十分落魄,灰尘在地上厚厚的积压仿佛一大块灰色地毯,一丛丛的蜘蛛网在角落里垂落,黑红色的蜘蛛缓缓抓着一根白蛛丝倒挂下来,用四对单眼看他一个人从外面走进这个昏暗的内部。周围的墙壁全部都是乌黑的石块砌成的,连地板都是一样的材质,不似中原的锻造工艺,他拿着燃烧的火折子,蜘蛛网根本无法避开,只能先撕下来,尝试击碎其中一个看起来脆弱的角落,轰出去的力道仿佛被完全吸收了,不知道是用什么质地的矿石做成的砖头居然这么坚硬如铁。看来蛮劲是行不通了,他开始慢慢摸索整块墙壁试图寻着一个怪异的小空间,依旧一无所获。视线转移到中央的石床上,一个成年人长的长度,手臂无法施展开来的狭窄宽度,伸出手敲敲青灰色的上面,沉闷的声音不响地传出来,里面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吗?半蹲下来,意外发现底部刻有一圈花纹,是睁开的眼瞳,一个个相连着,摸上去有些粗糙,绕了一圈,不管东南西北皆不断开……等等,为什么其中一个是闭上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直接上手去摸,然后确定了自己没有看花眼,为什么……会有一个不一样的……难道是某种暗示?眼睛睁开,视线,直线,目光,他循着这个闭上的眼瞳注视的地方,转过头,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从地上起来,走过去,密室的大门口尽头的黑色砖块上划了一条细细的竖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个痕迹应该是老物件了,因为磨损摸起来都光滑了很多。竖线……他抬起头,走出了密室,继续往前面走,直到一棵开枝散叶几乎要漫天了的松树不客气地拦去了去路,树干在手底下显得粗糙,长成这么大一棵起码有百年的时间了,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长大不容易啊。抱歉了,我也是事出有因,不是存心要毁你的安分日子的,他轰倒了这棵树,倒在地上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连根拔起,一点也没有留下,土坑里啥都没有,但他压根就没有往里面瞧一眼,抽出剑来,直直地插进树大团大团根的中间,嘣的一声,震得手不住发麻,找到了。又抽回剑,手扒拉掉周围的树根,往里面挤,摸着一个冰冰凉凉的触感,似乎是一个半圆手环,抓紧了扯往外面,掉下来一样不小的东西,一个沉甸甸的大铁箱子。真是够厉害的,埋在这土坑里接着被越长越大的松树树根团团包裹,已经生锈成了一大块红色的物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么重,基本是因为外面的红铁锈。打开这玩意有点麻烦啊,这么多层的红铁锈,划破了皮容易得破伤风的,古代治破伤风可是只能靠听天由命,倒是可以用硫酸,但这里是古代……古代的硫酸……想了想,还是回去找那块划有竖线的黑砖块,剑插进缝里,一翘,他就知道会翘起来,提着这个坚硬无比的砖块,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砸。没有三下就受不住地开了,从里面咕噜咕噜滚出来一个东西,碰倒在脚边,停下来不动了。拎起来绳子,很不给面子的断了,只好再捡,这下子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了。非常骚包的花型,一点也不彰显霸气,不过质地非常细腻,外面有数个丝帕包裹,虽然经过岁月的流逝大部分已经变成了一碰就碎。正对着阳光也是很透,里面的杂质几乎没有,是上品,应该是玉石没错,但他从未见过又金又红又绿掺杂的这种天然玉石,难以言喻的表情浮上脸庞,这玩意真的不是哪个造假大师的临死杰作?花型玉石的一面刻有——血教,一面刻有——左护法,他思量着,难道这就是那个人的意思?没听过这个教派,他去问了赵元,赵元傻眼了,你就是前魔教教主为什么问我有关于你自己那个时代教派的详细信息?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百年的觉睡太多逐渐步入老年化了,一百多岁的老年人,善良点真的不能要求他的记忆力高出一筹。开始翻阅古籍,一上午的时间过去,急匆匆地拿着一本古籍摊开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查出来了,血教是一百年前的魔教,势力集中在关外的大漠,因为经常挑衅中原太嚣张,前魔教……咳咳前魔教教主闭关修炼之时,中原的江湖势力亲自前来讨伐,只是未到,他们就先行发生了内部矛盾,激化后自相残杀连根据地都被炸了个底朝天,如今的魔教只是个苟延残喘的空壳子,血液换了个干净,连当初血教这个大名也不敢用了直接称为魔教。”秦时问:“那么变成了残渣的最初血教的根据地是否还在?”赵元疑惑地说:“在是在,我这里还有当年江湖势力到了那地之后描绘的地点图,不过……你确定要一个人前去?那死亡地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漠,你是有经验,可是周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魔教的人,自立门户的他们已经不是百年前的人,不讲情分的。”他淡淡地说:“既然那个人找的是我,那么一定不想其他人掺和进去,况且。”眼神逐渐冷了起来,“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不在焉的回忆结束,他没有回答店家的疑问,而是直接拿出了空空如也的水囊,“给我灌满了水,你这边有卖骆驼吗?”“当然有,您跟我来吧。”店家把他领到了后院,几只健康的成年骆驼供他挑选,牵了一只出来,加上新购的干粮和水囊,付完银两便骑着高大的骆驼慢慢地走向了更遥远的沙漠深处。轻微的摇摇晃晃下,黑色的纱布遮在头上,半块边缘垂落,白发隐隐约约在里面,阴影里,他看着一只手拿着的地图,还差一段距离就到一百年前那个被炸的面目全非的血教根据地了,希望面对着那处废墟可以找到更有用的线索,而不是一无所获。一只手把地图折成方形的扁平,放好在衣服的怀里,镶嵌着红蓝黄宝石的古董剑挂在腰之间,耀眼也显得鬼魅。骆驼的脚趾印一点一点延长向远处,消失在高低不一的沙丘里,漫天的黄沙中化成一点黑色。第128章 血教教主终于看见了废墟,尽管有些变化,但过去了一百年,风沙雨的洗礼,有点不一样都是正常的。靴子踩在软软的细沙上,手摸着歪歪斜斜的石头柱子,有趴着的蜥蜴吐着长长的带卷舌头,他蹲在一处高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石头木头交叠,有水掉进水面的声音滴滴答答,清脆地传来。站起来,手扒着旁边的废墟建筑物,有水源,对于那些差点死在沙漠里的旅客来说是一件好事,可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线索呢?风吹过来,把他脖子上的黑色轻纱掳跑了,飘了几米掉在地上。走过去,弯下腰刚要捡起来的时候,底下的鲜艳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什么东西?沙漠里的石头吗?拿在手里居然是一品红的花朵,娇艳欲滴,火红的似乎随时会燃烧,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品红的花?难道附近有种植?有一朵,那肯定还有更多,他在周围寻找,又找到了一朵,这下确定了附近绝对有人烟存在,奢侈啊,养植物需要大量水分,竟然在水等于寸的金沙漠里养花。等一下,记得赵元拿出来的古籍上,他有不经意地瞄到血教的教花便是有轻微毒素的一品红,而如今的魔教已经尽数舍弃了特殊文化,是不是就说明……一百年前的血教还尚存人间?某种强烈的危机感浮现在脑海,发出尖叫,若是再往前,可能会发生极不妙的事情,现在就原路返回将所有发现置之不理,或许可以继续安度余生。手里的红花却被捏紧,此时此刻,就好像那暴风雨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独自撑着木筏,他知道,早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了。捏碎了的红花,等到一阵风吹来飘向了某个方向,那里应该还有更多干涸掉的植物残渣,掩埋在黄沙之下。循着风向,要去向那个好似海市蜃楼般的血教,本来在走的骆驼突然却怎么也死不愿意继续前行了,他从上面下来,发现骆驼在后退,大眼睛里满是抗拒和害怕,转过头,前面还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明明没有任何问题。难不成……他从盖着骆驼的布上扯下来一个银色的铃铛,不过去,就这么站在原地往前一扔,铃铛落地,本来是正常的沙地突然之间像是有了生命力,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吞噬拇指大小的铃铛,没有抵抗,很快就消失在了那片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沙里,风吹过,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是流沙!原来踏来踏去如履平地的沙子变成了河一般流动,只有地基不稳的沙漠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一旦有重物放在上面,就像石头丢进水面,迅速沉进底部,这就是沙漠里人人唯恐躲之不及的天然死亡陷阱。难怪骆驼不敢上前,是感受到了不太对劲才会如此抗拒。突然有一个堪称作死的想法,他摸摸下巴认真思考,血教……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在这流沙下面?虽然听上去很扯,但附近真的很乱,他能看见极远处的沙丘非常的平坦,而且那边的风也很诡异,不止一个方向,仿佛一个大型的造风场,许多次的沙尘暴的诞生很有可能就源于它。谁会在一个类似于杀人场的地方造家?这不是脑壳子坏了存心上吊自杀吗?唉,尽管他要跳流沙这个自杀行为看起来也挺智障儿的。先将骆驼的绳子解开来还它一个自由身,反正接下来不管是生是死也用不着了,与其死在这里,不如让它自己过自己的,说不定比跟着他好,上次那匹被沙尘暴卷走的老骆驼就是前车之鉴。喂了它一些水,鉴于不吃干粮,其他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就扔在附近了,带着两个满满的水囊,腰之间的古董剑,他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又嘴里自言自语着阿弥陀佛,然后孤注一掷地跳了进去。流沙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不到十几秒就到了脖子,喘口大气憋着,黄沙渗透了上面,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脸颊通红,而他还在往下沉,再不成功就得死了!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腰背痛得要命,但赶紧大口呼吸,天啊,新鲜空气头一次感觉是这么的香甜,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太黑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处境,他不太敢轻举妄动,想要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看着一手的沙子,无言以对的沉默片刻。突然有冰凉的触感在脖子那里,是刀!这里果然是别有洞天,看守的人也有,看来他真的猜对了这里就是血教的新根据地,那可不能就这样死了。立刻不动了,换个嗓子低沉道:“我有重要的情报,要见教主,你们都不看看下来的人是谁吗!”空气静了几秒,有声音在旁边道:“令牌呢?”他刚刚拿出了令牌,那人直接夺过去,或许是在用手摸着字纹,惊讶又透着疑惑的声音响起,“左……护法?”火折子点燃的火光啪的一声燃了,一个身着黑衣,蒙着红纱在双眼上的人突然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脸,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防晒的黑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可能是在陷入流沙被卷了,不过有没有对于现在而言都不重要了。这个人明显手法熟练,是有技巧的,即使是在脸上覆盖了一层极逼真的人脸面具,恐怕这个人也是视它于无物,因为摸的是骨,而骨是最难伪装的。这下完蛋了,他紧张起来,要是不摸骨还好,可以想办法混过去,哪想到居然这样仔细,不得不佩服一句不愧是血教吗?没有法子了只能先下手为强,正准备弄昏了这个人,在脸上抚摸的手忽然远离了,“原来真的是左护法,是属下多虑了,您里边请。”……什么?面前红纱蒙眼的人主动让开一条路来,他茫然了,从未预想过这种场面发生,难道自己跟那个左护法长得很相似,连骨像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此时此刻身处敌营,狐疑有,却不能坚持太久,必须赶紧进去,他硬着头皮想要进去,身后的人突然道:“等等。”身子立即僵住,他尽可能冷静地说:“……还有什么事?”“这个证明身份的令牌,您忘记拿了,”走上来,那人递过来玉石做的令牌。他这时瞳孔放大,近距离看见了轻薄的红纱后面的景象,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那人道:“请保管好。”拿过令牌,那人熄灭了手里的火折子,又退步慢慢隐蔽在黑暗之中。继续往前走,里面的洞穴有多条道路,终于有了火把,经常有黑衣蒙红纱在双眼的人在面前走来走去,似乎都很急匆匆,他却觉得犹如进入了炼狱,因为无一例外,这些人的脸上竟然都是留着俩个血窟窿!红纱是为了遮盖,两只眼睛全被挖出来了。这个血教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天生残疾,即使是瞎眼也用不着挖出来两个洞啊。还是教规如此?那可真是够残忍变态的,最可怕的是这些人都还照做了。正理智混乱着,突然有一个蓝衣依然双眼蒙着红纱的人走了过来,对着他行了个拱手礼,“教主,听闻左护法出现,邀约立即会面,聊表安慰,还请左护法跟随小人前去。”……我能不去吗。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他还是去了。在洞穴里七拐八拐,总觉得要进入某个奇异的空间了,这人将他领到一处门前说:“教主就在门后,属下不进去了。”话音刚落,便转过身离开,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在失明的情况下做到闲庭信步的,蝙蝠成精了么?深呼吸一口气,他镇定住躁动不安的心神,推开了门。轻纱,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紫色的纱在飘,明明无风,怎么会动?最里面放着一个长长的屏风,蜡烛在里面有数个,照亮了屏风里面,而外面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忽然有咯咯笑的银铃声音,在这个宽阔并且风格鬼魅的空间里显得十分诡异。“左护法,你怎么不敢走上前来呀?是在害怕我们的教主吃了你不成?”又一个相似的笑声嘻嘻道:“诶,教主愿意吃了左护法,那是左护法的福气,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还享受不来呢。”自己这是一不留神进了妖精窝了吗?他嘴角抽搐,这个时候突然有懒懒的男声道:“你们这么爱开左护法的玩笑,我可不喜欢,若是他生气了,不帮血教做事怎么办?那样的话,我就只好把你们两个的衣服扒光,一寸一寸的割下皮肉来,串在铁棍上烤,放在盘子里浇上一勺热油,嗯,说着都能闻到那股香味了,专门用来宴请左护法讨他开心一定不错,觉得如何啊?”空气陷入死寂,那两个女声再也不敢说话了。“开玩笑的啦,我怎么舍得你们两个小美人做菜呢,疼都还来不及呢。”教主柔声地笑笑,只是听上去压根就是在说谎。那两个女声嗲里嗲气道:“讨厌,教主真坏。”表面上完全不当一回事地撒娇,至于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就不得而知了。屏风后的教主悠悠道:“左护法,你还不打算上前来么?”第129章 交战怎么办,真的上前吗?秦时明白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左护法,要是露面和说话太多,有破绽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但他现在也是没有头绪。已经闯进了血教的大本营,那个人究竟想要自己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出现新线索,难道……这么多的操作,只是想要他自寻死路吗?教主懒懒地说:“是不是平日里我给你的宠爱太多了?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答应,如今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么?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一个不孝子。”一个女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腔道: “左护法,你胆子不小啊。”“不小你妈!”啪的一声,那女人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直接从床上被打倒在地上,屏风后面人影不动,另一个女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知不知道尊卑贵贱啊,活这么多年,饭都白吃了。”那女人战战兢兢地说: “属下……属下知错了。”教主叹了口气,“留你们两个在这里真是影响我的心情,出去把门带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是左护法深得我意,我要在这里跟他好好的交流一下生疏的感情。”“是。”惹不起躲得起,两个女人赶紧滚蛋了。目不斜视的秦时用余光瞥到两旁,衣着暴露但身材很好的两个女人走出了屏风,在周围垂下来的紫色薄纱之间若隐若现,她们的脚踝上系着一圈银色的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清脆响声,皮肤白皙得仿佛身体里没有流淌着血液,模糊的容貌即使不是一流也是颇有姿色。身后的门一关,这里就剩下了他和这个教主。还没有计划该怎么敷衍过去,离开这里去血教的各个地方打探情况,身后突然摸上了一只冰凉的手,捉住他的左手,牵起来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轻轻揉捏,下颚靠在肩膀上,姿势极其暧昧危险。他僵硬的身体没有办法转过头,好像靠上来了一具尸体,散发着非人的气息,听见教主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送的戒指,你怎么没有戴在无名指上?是不喜欢,丢了?”“……”我能诚实地说完全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吗?不再揉捏着无名指,这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那种心不在焉的口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了这根指骨。但接下来,那只冰凉的手却缓缓地抚摸向上,蜘蛛似的慢慢朝他的脸爬去,喂,你这是在性骚扰下属吗?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不禁让他无法掩饰地倒吸一口凉气。教主听见,逗笑了,在耳边呢喃道:“生气啦?只是掐住脖子而已,更过分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不是已经习惯了每次都原谅了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小肚鸡肠起来了呢?”“……”他背后汗如雨下,明明都是认得的字,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完全听不懂?虽然的确很想知道真相,可不代表要卖身啊!“教主……我,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正常说话比较好一点。”空气突然安静,长久得他咽不下口水,背后的教主松开他的脖子,脚步在旁边踏着,不轻不重却犹如走在人的一根神经上,稍微晃动一下就会哪都疼。“你果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说话的态度,尤其是对着我的时候根本不像以前那么懂事了,几十年的感情,说散就散,比大漠里的沙子还薄情寡义,这就是你回报给我的东西?”“不过……”脚步停住,教主站在他面前,居然是看起来差不多的年轻,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老江湖气质在一双狐狸眼里藏都不屑藏。俊美、疯狂,这便是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比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微微向前俯身,唇贴在仅隔几厘米的耳边,不望着他,面上依然是多情而戏谑的笑容,笑意却不在眼底。“也是了,你不过一个假货,何德何能比得上我一心一意为我肝脑涂地的心腹。”心神一震,暗道完蛋,立刻一掌劈向面前人的后颈,不料对方早有准备,出手的一刹那,他自己的胸口先受了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被迫摔倒在墙里,双膝跪下来,捂住胸口,哇的一声吐出来了血。“何必啊,何必呢。”教主感慨地摇摇头,“我有杀你全家吗?没有,我有欠你情债吗?也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大家都是文明人,你为何要对我下毒手呢?”他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艰难地说:“你已经发现我是冒牌的,难道还会放过我吗?”教主很难过地揉揉眉心,“我本来是想要放过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难处,谁没有犯过错误呢?但是啊,我唯独忍不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扮谁不好,非要扮我的左护法,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等于是在侮辱他,怎么能使得我忍受下去,所以要怪就怪你长得太不识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