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在被迫洗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5
作者:龙柏      更新:2023-06-20 19:05      字数:9857
  开了锁,他被推到了牢房的外面,那人探出一个脑袋,活泼地说:“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这里很快就好啦。”话音刚落就开始像一只辛勤工作的小蜜蜂,在牢房里尽可能的把清洁工作做到最好。看着铁栏杆后面的背影,又低下头,手上和脚上都空无一物,转过头,大牢尽头的大门明晃晃的大开着,刑部究竟是什么样的考核标准才会招来这样一位独一无二的天才啊。“你……”脑袋又探出来,那人歪歪头问:“嗯?有事吗?”无辜又困惑的表情是如此明显,让他倍感压力,总觉得根本无法进行交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人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诶,你是谁啊?”都不知道是谁,这么随随便便地放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叫秦时,你们刑部里的人应该清楚这个名字代表的意思。”那人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我确实是刑部的人,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帮帮忙解释一下吗?”“……”他扶额想要叹息,“意思就是,我就是前魔教教主。”那人捂着嘴大吃一惊道:“天啊,你是前魔教教主!只是……那是什么东西?”“……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刑部的?”他瞠目结舌地说。那人羞涩地笑笑道:“哦,他们说我很会做好吃的,所以就让我进来了,很多被他们送进这里度假的人经常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表现得特别生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每天要做什么,月底拿工钱的时候总感觉很不好意思,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前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说:“意思就是,它是个可恶又邪恶的代名词。”“多么可怕,谁会喜欢别人这样形容自己。”那人恐惧地双手捂住了嘴,“那代表你可恶又邪恶吗?”“那倒没有……”那人顿时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太好了……”接着眼睛里忽然浮了泪,伸出手来抱住他,气愤又饱含同情地说:“到底是谁给你冠上的,实在是太坏了!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个多么好的好人,完全值得每一个人在见到你时给予一个充满爱的抱抱!”在这个热情的拥抱里,他无比僵硬,“呃……谢谢?”所幸这个拥抱并不是很久,否则他要感觉自己要因为太甜而患上蛀牙了,“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吗?我指的是,嗯,说话和态度。”一丝红霞飘上脸颊,那人窘迫地绞手指,看起来有点儿沮丧,“给我付工钱的老大还有身边的同事都很喜欢我,但他们每天送进来的人都很讨厌我,他们说,那个蠢透了的傻小子又出现了,天啊,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受到这么可怕的折磨,可我只是说好羡慕他们可以有这么棒的集体活动啊,而且还用不着花一分钱呢。”……我想我能够理解这些犯人的痛苦心情了。“你还是把我送回去那个房间里吧,丢了人,你们的老大不骂你都不可能。”“不用担心这个,他们人可好了,每天还会要求我做一些很好吃的糕点,一块都不会剩下。”那人非常骄傲地说,“讲真的,你也应该尝一尝,啊!我想起来了,我在厨房里刚刚准备了一份还没有来得及端出来,你先等等,我马上就去拿。”“不……”话才出口一个字,那人已没影了,他就干站在这里,仿佛铁链子和铁栏杆都是假的,唉,还是自己走回去牢房里面继续呆着吧,他伸出手把铁门重新关上,这恐怕是天底下第一个自己关自己的罪犯了吧。才消失一会,那人端着一个盘子就兴高采烈的又一次出现了,看见铁门关上,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又进去了?里面不舒服呀,还是出来吧。”这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吗?你的重点一直都抓错了吧!“不用了,我觉得待在这里就很好。”他说。那人感动地说:“你太客气了,我想老大一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好人。”把盘子里的糕点端起来,似乎是想要送进牢房里面,但因为铁栏杆之间的宽度不是很开阔,无论怎么塞都不行,不禁出了大汗。那人使劲地努力往里面塞,秦时转过头看着另一边没有关紧的铁门打开了一条宽宽的缝隙,明晃晃地在那里。“……要不,你还是开门进来吧。”“嗯?”那人转过头看到打开的铁门,忍不住惊喜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简直是个天才。”别,千万别,他满脸抗拒,我真的当不起。香气扑鼻从盘子里散发出来,它们个个长得精致漂亮,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那人看着秦时盯着糕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禁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要是……要是你不喜欢,我还是端走吧。”“没关系。”秦时拿起一个糕点,该死的周到,居然还有附带防止弄脏手指的油纸,老天爷啊,这家伙是甜美的代言人吗?咬一口下去,唔,他捂住脸。“怎么样,是很难吃吗?”那人紧张兮兮地问。一只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他无比严肃地说:“你能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这简直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食物!”那人困惑地问:“这是说明,好吃的意思吗?”他斩钉截铁地说:“当然!”那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害羞地微笑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会不合你胃口呢,那,那你慢慢吃吧,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做。”一瞬间,他无法形容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终于明白,为什么刑部的捕快们为什么能够容忍一个没有常识的傻瓜待在身边了,这样蠢到可爱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第125章 鹰语秦时问:“你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白。”那人用一贯活泼的语调道。“小白,你晚上也在大牢里值班吗?”“嗯,没有啊,我每天都很悠闲的。”此时此刻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其他人,秦时立刻低声地说:“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能晚上代替别人值班吗?”小白豪爽地满口答应:“这有什么的,我现在就去调班,晚上你还要不要吃小点心,我可以现在就去做,你喜欢甜的还是咸咸的?”秦时又说:“等一下,你过会儿再去调班,记着,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要求你的。”“啊,这是为什么?你又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啊,他们不会生气的。”小白疑惑不解地问。秦时没有说太多,委婉道:“总而言之,你照做就行了。”“……好吧。”实在搞不懂这个问题,小白半信半疑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夜晚,空无一人的大牢里,小白如约而至,一见到他来了,忽视他手里提着的餐盒,虽然很好吃,但现在真的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啊!秦时问:“外面有人值班吗?”“没有。”小白老老实实地回答,顺便好奇秦时到底想要干什么。“帮个忙,拿出钥匙开门,我有急事等会再回来,你也跟我走一趟。”“哦。”觉得问了答案也好复杂的样子,小白干脆不想了,打开门,松解了秦时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子,外面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俩人顺利走在街上,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刻,周围一片寂静连房屋里的灯火都看不见,若是掉根针,恐怕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有只黑猫窜上了屋顶,不发出声音,只有白莹莹的光,渗人,时隐时现的在瓦片上。月光不高,落在地上不多,一盏灯笼打着,一块黑布罩在上面防止太亮被打更的人发现,微弱的,仅仅能见十寸的距离,少之又少。小白在他身旁走着,好奇地说:“黑灯瞎火的,是要去哪里啊?”“到了你就知道了。”停留在一家客栈门前,秦时从怀里拿出来一条白帕子,捂在半张脸上,另一只伸出去敲门。很快就来人了,小二迷迷瞪瞪地揉眼睛道:“这么大晚上的,谁啊,是要打尖还是住店?”修为不够,变个嗓音还是不在话下的,秦时使了个眼色给小白,但无奈的是对方根本接受不了他的信号,只好亲自从腰上拿下来刑部表明身份用的令牌,趾高气昂地说:“我们是来调查白天的尸体的,还不快点让开,若是耽误了案件的进程,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负责。”“原来是刑部的老爷,快快请进!”小二连忙把他们迎进来,只是看着秦时始终用帕子捂着脸,不知道这是为何,于是疑惑地问,“您为什么要一直蒙着脸呢?”秦时故意左右一瞧,嫌恶地说:“平白无故死了人,你这地方最是晦气,此时此刻又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掩住口鼻是防止身体里的阳气泄露的太快,吸入阴气太多,若是像你这样无所谓不做任何防备,一不留神就容易碰见那冤死鬼!”“这是真的吗?!就就就就……碰鬼那事。”险些被吓死,小二哆哆嗦嗦地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秦时严肃地说。小二赶紧道:“哎呦,实在不好意思,恕小人暂时不能继续奉陪,尸体就在三楼的二号房,这是房门钥匙,两位大人先请上楼吧。”说罢,急忙跑向某处,嘴里咕噜咕噜的,“帕子……帕子在哪里……急急如律令,大罗金仙,千万别让我看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哟。”成功甩掉多余的人,他们去了三楼,钥匙插进锁孔里一转,开了,二号房间的里面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如今是秋季的末尾,常理而言,不该这么快就烂成这种气味,死的日期似乎已经有七八天多了。小白看见桌上有一盘水果,眼睛瞬间亮了,拿起一个咬一口,唔,似乎很甜,忍不住坐下来慢慢享用,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秦时已经没有想法去提醒他,客栈里的这些专门供给客人的水果不能乱吃的,看着吃得这么开心,唉,还是不要扫兴了,等会补给小二就当做还的糕点钱吧。注意力转移回来,床照旧是那个破样,里面的尸体动也不动,令人不能忍受的腐臭味就是从它身上传到空气里的。秦时眉头一皱,怪了,他进门前分明记得房间里很是普通,没有什么异常的气味啊,怎么会突然浓了起来,难道是那些捕快在进门后就悄悄把尸体塞进了床底?也不对,床距离地板不是很高,若是硬塞进去,周围枯萎的花和廉价的饰品又是如何置放到尸体靠近墙的那一面?突然意识某点,他先出门,取下高高挂在门上的木头牌子,查看钉孔,即使长年累月的挂着也应该只是微微下坠,但明显是被重新钉过的,摸上去,还有很多的粉末状。一一查看其他门牌号,果然,其中一个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一模一样的装修风格,只有二号房的前面放着一个装着大束红花的瓷瓶。……难怪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最开始住的房间并不是二号,结果确实不是。视觉记忆只抓住了装着大束红花的瓷瓶,其他因为一模一样而被大脑不在意了。白天,他被那群捕快押出来时脑袋套上了黑袋,看不见自己是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今天再重新上楼,于是自然而然地认为二号楼就是当时住的那间房,实际上根本就是被别人掉了包。可是……他疑惑了,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为什么他在睡觉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感觉,似乎始终都是睡得深沉……来到最开始入住的那间房,他摸索着并不复杂的窗棂,找到了,他眯着眼睛,窗户纸上一个不足小指大小的洞,刚好够一个细管的宽度,边上还有少得可怜的粉末,凑在鼻间稍远的位置嗅嗅,脑袋忽然晕晕沉沉起来。糟糕!他赶紧把这个粉末离自己远点,撑着窗棂,脑袋低垂下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才勉强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好强的蒙汗药,只是一点点就使得人险些睡过去,一定是那些捕快们提前吹进去的药粉制成的烟,空气散干净了,只有窗纸留了一点。他本来就在睡梦中,一睡便落了套,再重新起来已经位置不同,那一声巨响大概就是故意叫醒的信号。拍走手上的粉末,走回去二号房,不解地摸着下巴思考着,为什么这些捕快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搞这一出呢?他的名声虽然经历了几次帮忙,不错了许多,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差的,陷害不觉得多此一举么?房间里,小白蹲在床旁边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喃喃自语道:“好可怜啊……它看起来好悲伤,有了。”从桌子的果盘里拿香蕉和苹果,在地上把它们拼成一个笑脸,看上去仿佛无头尸体在笑,从恐怖现场变成了更加吓人的恐怖现场,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就高兴啦。”让你只待在刑部真是屈才了,望着这一幕,嘴抽抽的秦时突然想到,难道问题就在这具无头尸体上?走到床边,他俯视着这具无头尸体,忽略那俏皮的水果笑脸不计,凶手的下手堪称是凶残,肢体被硬生生扭曲成完全不可能做到的程度,跟死人近距离接触的滋味不要太毛骨悚然。可又手法梦幻,不清楚那花是不是本来就枯萎的,至少一般人杀完人后是不会搞一些廉价的各种饰品放在周围的,更不会敢用红的颜色涂抹图案在身体的有些地方。凶手应该是不打算隐藏这具尸体的,否则早就埋了或则抛进河里,更不会弄出花里胡哨的一堆,这个人一定希望从里面得到某种慰藉,留下这具尸体供人观赏也是其中之一的想法。这么变态的行为,为了满足应该不止一次。他问小白,“最近还有其他类似的尸体吗?”小白努力地想了想说:“我不是经常跑这种活,不知道诶,不过刑部都会把正在调查的和已经结案的记录专门放在一间屋子里,方便以后查阅,你想要找,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一定会有的。”“这个时候有人在那里看着么?”秦时问。小白跑到窗户外面,认真地看了看那月亮周围的天色,回过头,自信地说:“都那么晚了,他们肯定早就睡下了,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总觉得……你这样说显得更加不安心了……重新返回刑部,放着案情资料的房间的门是锁着的,小白突然懊恼地说:“我忘记了,钥匙在阿龙哥那里,我这就去找他要过来。”“誒!”又是跑得没影子了,秦时嘴抽抽,大半夜不睡觉要进资料房,一看便知奇怪,他还是赶紧趁着这个功夫先进去看看里面的记录,不然等会就要被一堆捕快气势汹汹地重新扔回大牢里了。铁链子系住的门,他运用内力集中一处瞬间捏断了,甩了甩手,又酸又痛,还是用力过猛遭到反噬了。打开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借着地上朦胧的月光,看见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在抽屉里面找到了打火石,火苗燃起来,照亮了周围的场景。一排排的柜子,抽屉打开来,全部都是厚厚的蓝皮书,封面写着日期,翻开看见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案件,不是这本,他又继续查阅,反复几次,终于在一排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专门记载悬案的蓝皮书。油灯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查阅这本书,在六十八页翻到了无头尸体案,凶手不止作案一次,总共十一次,第一次在两年前,最后一次记录正是不久前也就是七天前,里面夹有每一次现场画面的绘图,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每一个现场都残忍至极,作案手法一样,皆是无头,而是都有女性,身体被扭曲成各种姿势,涂鸦不同,周围散落的东西也各不相同,有植物还有破碎的瓷器等等,这代表什么?手慢慢抚过纸面上的绘图,秦时陷入了沉思,凶手想要借此表达什么?枯萎的干花……廉价的珠宝……破碎的瓷器……一整块的带鳞片的鱼皮……红的绿的蓝的身体涂鸦……等下,涂鸦!似乎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点,他从桌子上猛然站起来,把那些纸摊开来,又拼凑在一起,不是这样,分开接着继续拼凑,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终于完成了。这个人,他咬牙,居然是在用尸体完成一副《洛神赋图》!难怪用的都是女性身躯,为的就是表现出浪漫和凄婉,那些装饰品意在为山水的描摹,这样变态的想法,常人怎么可能会理解!好像这副《洛神赋图》还不完整,缺少一角,是画中主角曹植,补上了它就彻底完整了,也就是说接下来要遭到毒手的便是男性了,这个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到底在哪里,他到底是谁?手握紧,眉头紧蹙,这个时候小白拿着钥匙,叮铃叮铃直响,高兴地说:“我拿到钥匙啦,哎,为什么门突然开了?”小白疑惑地抓抓后脑勺的头发,秦时见到他,却不见后面的人,狐疑地问:“你是一个人来的?突然来要钥匙都不说什么吗?”小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之前说过的呀,他们人都很好的,我没有偷偷告诉是你要进去,小龙哥没精神地打着哈欠,拿了钥匙给我,转过身关上门就回去睡觉了,怎么样?我很棒吧!”你们刑部的人真是随便……把蓝皮书放回去,秦时从屋子里出来,皱着眉头想着那件事,夜色太暗,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花盆,惊得小白急忙上前把小小的一盆花扶好,小心地摸摸那盆花,“还好你没事,要是砸在地上,黄花匠一定伤心难过极了。”秦时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刑部还养花匠?”小白活泼地说:“那倒不是,但黄花匠他人超好的,两年前开始就给我们送花和小树,不间断非要我们留下来,尤其是一种紫色的花,我也叫不出什么名字来,他养的可好了,很香,就是不多,新的一盆就在我们老大的房间里摆着呢,他特意嘱咐的,笑着说晚上闻着花香会睡得格外香甜呢。”秦时突然说:“带我去你们老大那里,现在,要快!”“啊?哦。”小白懵懵懂懂地说。房间里空无一人,紫色的花就在桌子上摆着,小白疑惑地问:“我们老大经常不在刑部,所以这里就由我来打扫卫生,怎么了,你很想见我们老大吗?”秦时走上去,盯着那盆开得非常茂盛鲜艳的紫色花儿很久很久,突然把花盆一巴掌扫在地上,小白惊慌地说:“天啊,老大平时最宝贝这话,叫我好好养着,他看见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本来想要蹲下来快点把花儿重新放回花盆里,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却从花盆里滚了出来,眼睛登时睁大,小白颤抖地说:“是……怎么会是人头!”秦时接下了他的话,冷静地说:“至于这里面为什么会有死人头,就要问问那个杀人凶手——黄花匠了。”“他不是好人吗?”小白困惑地问。秦时冷冷地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其他紫色花里也藏有受害人的头颅,这个变态是故意往你们这边送,为的就是享受一边被人追查一边不被人发现的快.感,犯下的案子只想要制造一副尸体的《洛神赋图》,而且很快,他的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你们必须立刻抓住他,防止继续犯罪!”“……好厉害啊。”小白笑了笑。秦时却感到了诡异,这笑声,为什么怪怪的。原本懵里懵懂的小白泰然自若地说:“不愧为前魔教教主,皇上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连这么难的悬案也破的了,用时竟然都不需要一天,看来,即使是我这个天下第一名捕也不得不退位让贤了。”不由得退后一步,面对气息大变的小白,秦时警惕了,果然他就知道其中有诈,“你……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名捕,难道是……!”小白从地上站起来,撩撩乱翘的头发,细微一笑道:“你想的不错,不过还是缺了那么一点,我叫老大,是天下第一名捕——江锦之,刚才那个叫小白的也是,我们都是。”被搞糊涂了,秦时不解地说:“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大耸了耸肩膀,“确实,你不理解也是正常,本来碰上人格分裂的几率就不高,会疑惑很普遍,这个词语,我自己都还是从赵院使的出书里学来的。”这下,秦时立刻懂得了,“你和小白都是江锦之分裂出来的副人格?”老大打了个响指,“没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我和他都是江锦之最痛苦否认的那段童年时期出现的,平时基本都是小白出现,有办案是我,偶尔是江锦之这个主人格。”秦时直接冷漠地说:“你们是谁,怎么出现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要明白一件事,你们联合其他捕快拖我下水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破这个案子?”老大无可奈何地说:“你也太着急了吧,这么急着走么?”秦时不说话了,转身真的打算直接走了。“喂喂喂,说走就走啊,我开句玩笑话啦!好啦好啦,我长话短说不卖关子了,诶,明明小白都可以,我怎么这么难和你相处。”老大连忙挽留,嘟嘟囔囔地说,“其实就是找你帮忙,帮我调查一个灰色组织。”“我为什么要帮你干这个活。”秦时毫不客气地说。老大的表情逐渐威言起来,“因为它非同一般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做好的,上次,你和赵元他们去的集会时发生的玄异事件是否还记得?那个人就是这个灰色组织里的一员,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能力更是可怕,若是放任下去,谁也说不准哪天会爆发怎样的恐怖.袭击。”秦时沉默了,半晌后问:“那为什么要找我?就因为江湖上流传的一百年闭关修炼还与年轻人无异?”老大无奈地说:“那倒不是,江湖上的东西大多都很扯,我都听腻歪了,之所以会找你,不光是皇上的推荐以及你之前经手的各种破案,而是,京城之乱的当晚回去后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接过一封不薄的信,秦时打开来,上面写着无头尸体还有他的名字,下面是一行任凭哪个旷世奇才都无法破译的语言,不多,就两行,可足以他心跳加快地拽紧了信纸。稳住急促的呼吸,他抬起头,冷肃地说:“这个活,我接下来了。”意料之中的发展,虽然看不懂秦时明白了什么,但好歹是有了着落,老大点点头,“既然如此,你现在要多少经费直说就可,还有这个药,放心,毒不死人的,贾总管偷来的压制修为的毒,你还中着,我从赵元那里又拿来了一颗解毒丸,你服下,保证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用马上就恢复正常。”接过解毒丸,秦时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吞下,也不向他要经费,拿着信纸就要离开,连头都不打算回。临走前,老大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诶,我真的很好奇,你那张纸上写的最后两段鬼画符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以跟我翻译几个字吗?实在不行,要么告诉我这个字体是啥名字也可以啊。”秦时继续走着,黑漆漆的深夜里消失着背影,随随便便地扬了扬手,“那不叫鬼画符,学名英语,you got it, baby?”老大懵逼了一脸,舌头跟打结了似得结结巴巴,“雨噶的,卑鄙?还是贝比?哈,鹰语,啥子玩意?一百年前的文化程度都这么冷艳高贵的吗?”第126章 剑与信白色太阳在一丝云都没有的天空高高悬挂着,脚下的黄沙软趴趴的,陷进了几厘米的靴子,又拔.出来,沙漠的边境似乎永远都摸不到限制。两条腿累了,秦时停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囊,打开塞着的软木往嘴里倒,只有一滴顺着瓶口掉了下来,少的可怜。把毫无用处的空水囊往地上一扔,他累极了的仰躺在沙漠上喘口气,这里寂静无比,耳边是偶尔的风掠过的浪声,像跌进了一片凝固的大海里,唯一不同的就是真正的海没有它这样足以烫伤肺部的灼热。突然之间,有铃铛摇晃的声音缥缈地从某处传来,他猛的从沙子上坐起来,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闭上眼睛,黑漆漆的四周,叮铃叮铃……瞬间睁开眼睛,爬起来,捡起来刚才被抛弃了的空水囊,向那个不断叮铃叮铃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走去。沙漠地带的气候总是像六月的雨说变就变,前一秒钟还是天气晴朗,下一刻便黄沙狂野不给任何一个人反应的机会。驿站的设计并不精致,石头砌的墙壁,木板稍微装饰一点显得不那么寒碜,占地面积倒是挺大,大概是为了满足冒死来沙漠的旅客打尖和住店的基本要求,虽然这种鬼地方根本不会出现客满超标的问题。两扇门旁边堆了好几块又高又重的石头,最高处插着一根棍子,破破烂烂的三角形旗帜系着,任凭风怎么撩拨也动也不动。驿站里面,像外面时常来往的沙尘暴一样野性十足,大团大团的蜘蛛网结在角落里,无人清理,蜘蛛也乐得清闲,木头的颜色陈旧,桌子表面泛着一层清晰可见的油脂,让人忍不住起疑心,店家有没有在客人吃完饭后擦一擦。店家正在拿着苍蝇拍,眼睛瞅着在头顶飞来飞去最后慢悠悠停留在假古董花瓶上面的苍蝇,那苍蝇还在用足抚脸挠弄触角,丝毫不知情危险即将到来。正准备啪的一声打死这个烦死人的可恶苍蝇,突然一个人啪的一声拍在门上,撑着那大门的边沿看起来累得不轻,店家一惊一乍的手滑了,苍蝇没打着,反而假古董花瓶轰轰烈烈的摔碎在地上,换来的是苍蝇慢悠悠地在面前飞走,好似嘲笑着。“有水卖吗?”那人虚脱无力地走上来,手臂撑在柜台上,嗓子沙哑地说。又一个来沙漠里找死的,店家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一锭银元宝,一碗水。”在心底嘲讽,这个人一定会吃惊的喊怎么会这么贵,抢劫啊,然后跟他厚着脸皮扯皮。对于这些没有常识就敢单枪匹马闯沙漠的小毛头,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水价讲贵,就是要给这些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尝一口天下的险恶,看看以后没两把刷子还敢不敢班门弄斧。两个银元宝丢在柜台上,那人沙哑着嗓子说:“两锭银元宝,给我两碗。”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店家懵逼了,见那人又着急地催促了一遍,只好收钱,不情愿地去倒了两碗清凉的水端在柜台上。那人端起一碗直接一饮而尽,看来是渴的身体里的器官要着火了,放下来又端起另一碗,店家以为这是要又仰头喝尽,万万没想到居然把这么金贵的水直接倒在手里,抹在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面容的脸上。见鬼的,店家瞠目结舌,这是在干什么?!拿出一条还算干净的帕子,抹在脸上的方方面面,简单的几下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从脸上扒拉下来,焕然一新的面容重新对着店家,银白色的发尾不经意之间塌落在肩膀上,软软的,衬得那五官更冷俊,眉目说不上来的威慑。从刚刚还狼狈不堪的他身上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半辈子都住在沙漠里,眼光毒辣的店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从未出过问题的判断力,难道……这是个老手?试探地问:“客人,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沙漠里?又没骆驼又没有伙伴,纯粹就是找死啊。”那人淡淡地说出了令人窒息的话,“我要找一个地方不方便带很多人,于是独自来了,本来前期还算顺利只是六天前近距离遇到一场沙尘暴,骆驼被卷走,所以这些天只能靠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