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恋偏差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4
作者:走窄路      更新:2023-06-20 18:51      字数:9872
  段吹雨又走出来:“不了,我也想玩玩儿,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北京城里面不让放。”两人在绿化带前的小路上蹲下,谢舒扬抓了一把仙女棒,分一半给段吹雨。“火呢?”段吹雨问。谢舒扬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刺啦”一声打出火,火星摇曳,段吹雨将仙女棒的引线靠近火星,引线引燃,他飞速将仙女棒举到一边,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仙女棒绽开绚烂的火花。段吹雨的瞳孔中映上了飘摇的火光,眼眸明亮如炬。谢舒扬往自己嘴里塞了根烟,点燃烟后又点燃了烟花,烟花闪着大火花,香烟冒着小火星。“小时候福利院的院长也陪我放过。”谢舒扬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段吹雨扭头看向他。夜风拂过,扬起他鬓角的发丝,他的耳朵暴露在空气中,耳骨上仍旧挂着两枚银环耳骨钉,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就一次,他偷偷买了陪我放的。我那时候以为明年春节还能跟他一块放烟花呢……”段吹雨的烟花燃尽了,他重新拿起一支伸到谢舒扬面前。谢舒扬垂眸看了一眼,从嘴里抽出烟,两根手指夹着烟探过去,火星对准引线,点燃。“后来呢?”段吹雨问。“后来啊……他生病死了,突然死的,死的时候我就在他跟前。”谢舒扬的声音低缓,精气神仿佛随烟花一道熄灭。“再后来你就遇到叶秦了。”段吹雨说。谢舒扬笑了下:“那是再再再后来了。我遇到他的时候,半辈子都过过了。”段吹雨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晃了晃烟花棒:“恭喜你考上大学。”谢舒扬仰头勾了勾嘴角:“谢谢。”“半辈子过过了,不是还有半辈子吗。”段吹雨忽然说,“剩下半辈子有人陪你过,且长着呢。”谢舒扬低头微微地笑了一下。叶秦的声音从楼道里传出来:“那两人放烟花放到沟里去啦?”“你才到沟里去。”段吹雨回了一嘴,视线瞄到叶秦身后的任衍,顷刻间绽开笑容:“衍哥。”任衍脸色酡红,喝得微醺,步伐虚浮地朝他走来。他有些醉了,张开双臂,讨一个拥抱:“吹宝。抱一个。”闷骚男人撒起娇来真是要命。段吹雨丢掉手中燃尽的烟花棒,快步走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922:09:19~2020-06-2021:2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世界灿烂盛大.、阮阮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疯妃7瓶;小苹果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6章 阳光水汽任衍喝了不少,能看得出来他是有些喝醉了,主要还是那米酒的后劲比较大,这是段吹雨第一次看到任衍的醉态。脸侧微红,瞳孔涣散,言行举止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醉懒的性感。段吹雨将他扶上了车,替他戴上安全带。酒气萦绕在车厢内,混着淡淡的香水味。段吹雨很高兴,因为任衍身上每一天都是这个味道。他耸着鼻尖轻轻嗅了嗅——相识是晴日,心动是暴雨,总和是阳光混合水汽。我是一场淋漓的暴雨,渴望着侵袭进你心里。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才会给香水取了那么个名。段吹雨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刚拿出手机,任衍忽然松开安全带倾身向他靠过来。“吹宝……”任衍的声音懒洋洋的,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吻过来。段吹雨的手机被任衍的胳膊碰落在脚边,他扶住任衍的肩膀,回应着他带着酒气的吻。任衍拉开段吹雨羽绒服的拉链,手从毛衣的下摆探起来,冰凉的手触到段吹雨的皮肤,他冷不丁都抽了口气。好冰。任衍是醉了,有些失态,有些急切。“衍哥……冷……”段吹雨的嘴唇被他的嘴唇撵覆着,含混不清地说。任衍气息沉重,手从段吹雨的尾椎骨流转到肩胛,抚摸着,“宝宝,我又想在这要你。”段吹雨耳朵涨红了,回想起之前在车里的荒唐。现在这里可不是地下车库,四周都是居民楼,哪能胡来,段吹雨维持着理智,微微推开他:“回去弄。”“就想在这。”任衍耍赖。“你喝醉了怎么这么流氓啊。”段吹雨急忙捂着他不安分的手,“赶紧清醒一点!这里是小区!”“那你再亲我一口。”任衍嘴唇凑到段吹雨面前,微微噘着。段吹雨暗骂一声“操”,心道这男人撒起娇来怎么这么要人命啊。真他妈可爱。他搂住任衍的脑袋,用力地吻了上去。直到两人吻得难以呼吸,他们才离开了彼此。段吹雨拽了拽有些勒裆的裤子,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准备发动车子。他望着手机愣了愣。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通话时长3分钟,来电联系人是他爸。3分钟,从手机掉落的那一刻,段吹雨就已经手滑按到了接通键。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刚才他与任衍的对话,他爸听清没有,听去多少。段吹雨拿着手机举到耳畔,“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安静了三秒才沉着声音开口:“小雨,是爸爸。”段吹雨“嗯”了一声:“您有事儿?”“你刚才在跟谁说话?还是——你在看电视?”段吹雨舔了下嘴角,说:“您不是都听到了吗。”那边彻底沉默,半晌后发出一声暴喝:“你混账!你现在在哪?”“江苏。”“现在立刻给我回来!”“凭什么?”段吹雨皱着眉,“我才刚来,还没玩够呢。”“你——”段施贤气得结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爸爸,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爸,我正经跟人谈恋爱,谁骗我?”“谈恋爱?你找个男的谈恋爱?”段施贤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段吹雨有些烦躁:“反正我不回来,您也别管我,我要开车了,先挂了。”好好的氛围被段施贤破坏,段吹雨心里不太愉快,没什么心情跟他爸耐心解释。“怎么了?”任衍的眼神明亮了一些,“你爸?”“嗯。”段吹雨低头看着手机,“咱俩刚才那啥的时候,说的话可能被他听到了。”任衍脸色微变。“没事,他迟早会知道,就当提前感受生活的暴击了。”段吹雨语气轻松,摆弄着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喂?妈。”“怎么了儿子?”“我爸知道我跟衍哥的事了。”许亚菲安静了两秒,不在意道:“知道就知道呗。”“他好像挺生气的,要我回北京。”段吹雨跟许亚菲撒娇,“我还没玩够呢,不想回去。”“关他什么事儿啊。”许亚菲轻轻地啧了一声,霸气道:“你安心在江苏待着,这件事我来跟他说。”段吹雨绽开笑容:“谢谢妈妈。”挂掉电话,段吹雨冲任衍挑了挑眉毛:“搞定。”两通电话打完,任衍清醒了不少,想起方才说的那些荤话被段吹雨的爸爸悉数听了去,他有些尴尬。他听到段吹雨叹了口气:“还好刚才咱们没怎么着,万一被我爸听见什么更少儿不宜的声音……”段吹雨笑得蔫坏儿,故意逗弄任衍似的。任衍抬手捂住他的嘴,讪讪道:“开车吧你。”“会开么?”“看不起谁呢。”段吹雨发动车子,“我哥早教过我开车了,要不是他不准我无证驾驶,我早就成为一名老司机。”任衍笑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地将手搭在手刹上,说:“老司机出发吧。”段吹雨挂挡,倒车,换挡,一脚油门飞了出去。当真是位老司机,相当熟练,相当平稳。两人在江苏待了三四天,初七就回北京了。段吹雨掐算着日子,自己的生日快到了。以前他从不会提前想起自己的生日,今年如此在意,原因自不必说。他从来没有如此嫌弃过自己的出生月份,生在春节后的日子,月份早,年龄比同级的同学都要来得小。偏生任衍又是死板的传统男人,不等他成年,怎么也不愿意跟他搞上一炮。生日前一天段吹雨就开始隐隐躁动,肉眼可见的心浮气躁。程亦青感觉到段吹雨浑身散发的亢奋,两人坐在教室里上课时,段吹雨的脚抖成筛子,手里的笔也花里胡哨转个不停。下了课,两人同行,程亦青忍不住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兴奋?”“有吗?”“有。”段吹雨说:“明天我生日了。”程亦青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你是小孩子吗,过生日还兴奋啊。”段吹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过了生日就成年了,不成年我男朋友不碰我啊。”他的声线压得很低,呼出的热气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息,程亦青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脸微微红了。失语半晌,他睨了段吹雨一眼,低声骂:“不害臊。”然后甩下段吹雨背著书包走了。走的时候脖子还浮着潮红。程亦青是个不经逗的人,毕竟眼里除了学习就没别的,他虽然寡言,但跟段吹雨倒是相处得很和谐。段吹雨乐得自在,哪里知道害臊,哼着小曲回家了。回家前去了趟药店,购置了一瓶润滑液,安全套家里有一整箱,可以不用准备。到家时,任衍来了通电话,说自己今天加班,可能要晚归,请了阿姨来给段吹雨做饭。任衍不止一次说过段吹雨娇气,自己却又毫无原则地宠着溺爱着,从来也没让他下过厨房。吃完晚饭,段吹雨玩了会手机,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像是要迎接一场盛大的仪式。这该死的仪式感。段吹雨蹦到床上滚了一圈,眼眸亮晶晶的,心情格外亢奋。许是兴奋过度,他在床上看了会书后,困意忽然袭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任衍回来时已经深夜,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借着客厅泄进来的灯光,走到床前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微弱,柔柔地照亮段吹雨的脸庞,凌厉的五官线条都变得温柔。任衍的鬓角携着一点水雾,是融化的雪水,外面正大雪飞扬。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快到十二点了。少年睡得很安稳,窗外的飞雪杂沓地敲打在玻璃窗上,混着北风的声响。屋内显得更静,任衍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冷意,轻轻撩开男孩额前的发丝。指针指向整点。十二点了,时间像是被寒冷的北风冻住,任衍产生一种错觉,时间的流逝止于此,停在少年跨向十八岁的瞬间。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闪烁几下,是朋友发来的生日祝福。时间并没有停止,但少年已经跨过十八岁的结点。“吹宝。”任衍轻轻唤了一声,弯腰吻了吻他的额头,“生日快乐。”任衍想去浴室洗澡,转身时手猛地被抓住,他回过头,看到段吹雨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段吹雨迷迷瞪瞪地看着任衍,眼睛逐渐聚焦,陡然间炯炯发亮,噌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睡梦中总想着还有事情没做,到点就被逼醒了。“我吵醒你了?”任衍小声问道。“衍哥!”段吹雨嗓门亮堂,一把将任衍拽到床上,坐在他身上:“我十八了我十八了!”任衍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双手搂在他的腰上,笑道:“知道,怎么了啊?”段吹雨俯身在他脸上胡乱地亲着,猴急道:“咱们俩该干事儿了!”任衍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掌扣在段吹雨的脑袋上,嘴唇噙住他不安分的嘴唇,边吻边问:“你怎么这么猴急?”“你不急?”段吹雨瞪着他,伸手轻轻捏住他的喉结。一股电流从喉结流窜至心腔,任衍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段吹雨注视着他,眼含迷情:“你怎么能忍这么久。”任衍在等他长大,而他在等任衍打破原则。“哥哥好正直。”段吹雨抬手刮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上面冒着不太明显的青茬。任衍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哪里正直。任衍的眼眸升起一团火来,视线灼热,他坦荡地说:“你在我梦里哭过无数次。”仔细琢磨这话的深层意味,段吹雨不由得红了耳朵。话说得含蓄,意思却直白,偏偏任衍还要多此一举问一句:“你想当哪一边?”段吹雨嘲弄道:“哥哥你好虚伪啊。”任衍低笑一声,并未反驳。他迟迟不进行下一步,段吹雨急切道:“快点啊,你等什么呢。”完全没有一点矜持样,任衍问:“不怕疼?”“疼就疼呗,看你的技术了。”段吹雨又酷又潇洒,“任衍哥哥,你快点吧!”任衍完全没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他没想过段吹雨竟然连一刻都忍不住,生日一过就缠着他荒唐。有什么急色的小孩儿吗?“我什么都没准备。”任衍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话说出来实在太煞风景,他怕段吹雨当场跟他掰。谁知段吹雨推开他,拧过身子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子丢给他。“我准备了。”任衍打开纸袋一看,讶然。段吹雨后知后觉害臊起来,偏过头不看他,耳朵尖泛红:“放了学去买的,药店里的人盯我老半天。”“这会又害臊了?”任衍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耳廓,有点发烫,“你平时脸皮不是挺厚的么。”段吹雨啧了一声:“是,我脸皮厚——”任衍吻住他,将他的话堵在口中。吻了很久,段吹雨的脸憋得通红。任衍拆开包装,单手撑着床,举着那瓶东西,问:“有在网上看过怎么弄的吗?”段吹雨摇摇头:“看过片,就看了个开头。”“不能接受?”“也不是。”段吹雨拧着眉,好奇地问:“你平时经常看吗?”“没有。”“没看过?”“看过。”任衍抿了下嘴唇,“那会还不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他也就是个凡夫俗子,总要有些寄托。“靠。”段吹雨秒懂,又羞又喜,“你果然早就暗恋我了!你是不是还yy过我啊!”任衍自然是嘴硬不承认。这闷骚劲就是很对段吹雨的胃口。暖气烘得室内浮起热气。“暖气怎么这么热。”段吹雨面色潮红。任衍用手指蹭去他鼻尖上的汗珠:“一会更热。”屋里回荡着轻响,床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掺杂着窗外的风雪声,模糊不清。任衍额前的发丝挂着汗珠,倏忽滴落,落在了段吹雨的眼睫上,任衍看到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眼睛水汽迷蒙,分不清汗和泪。眼前的光景与梦中的画面重叠。任衍迷了眼。少年的泪是催情剂。段吹雨第一次这样哭,惹人怜爱,很容易触发欺负欲。“还行吗?”任衍哑声问着。回答不了,只余啜泣声。雪下了一夜,屋里的热气蒸腾了一夜。段吹雨睡着,任衍醒了。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身上还浮着一层黏腻的汗。食髓知味,任衍尚有精力,但灵魂已经四散离析。天已经微微亮了,身边的少年呼吸平缓。雪落一夜,窗外苍茫一片,雪色映着万物,天色比往常要更亮一些。任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披上羽绒外套,走到窗台前拉开一点窗帘。北方的雪总是走得很晚,春节过去许久,仍能见到这样苍茫的大雪。积雪很厚,打弯了绿化带上的灌木。任衍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透明的盒子,低头看着。段吹雨睡得很沉,但总不踏实。昨晚他是直接晕过去的。他身子骨不弱,只是没有经验,经不起翻来覆去的欺负,来来回回能有四五次吧,任衍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身旁无人,段吹雨伸手只摸到没有温度的床褥,他闭着眼睛闷哼一声,眉心微微蹙着。他缓缓弹开眼皮,侧目望到窗前的身影。“衍哥……”段吹雨的嗓音嘶哑无力。任衍转过头,将盒子塞进口袋里,忙走过来。“你在看什么?”“雪。”段吹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雪有什么好看的。”“谁让我是南方人呢。”段吹雨这个北方人想凑热闹,支起身子:“我也想看。”腿稍一动弹就痛,下半身像是废了,段吹雨吃痛地咬了咬嘴唇,轻哼了一声。任衍直接拦腰抱起他,抱到了窗边的懒人沙发上。任衍敞开羽绒服,将段吹雨包裹在自己胸前,两人肌肤相亲,胸膛贴着肩胛。段吹雨的颈侧和肩膀都留下了斑驳的印记,是任衍造的孽,下巴也泛着青色,几道手指印,都是任衍捏出来的。纵情到极致哪还把控得了度。“你衣服里放了什么?”段吹雨不自在地动了动,“硌到我了。”“给你的礼物。”“什么礼物?”段吹雨扭过头。任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透明的盒子,是戒指盒,材质是水晶。段吹雨一愣。透明的盒盖里嵌着一枚几欲破碎的小贝壳,周围四散着星星形状的亮片,盒盖虽是透明,但晕染着深浅不一的蓝色水墨,有了星星的点缀,似星辰大海。段吹雨的记忆透过那枚破贝壳变得清晰。“这个贝壳……”他喃喃道,“是不是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的那个?”“嗯。”“我靠你竟然还留着?”段吹雨震惊了。任衍不仅好好保存着,还用它定制了一个戒指盒。段吹雨哑口无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任衍手里的戒指盒。任衍打开盒盖,两枚对戒赫然映入眼帘。“你——”段吹雨已经说不出话来。任衍拿出其中一枚尺寸较小的对戒,握着段吹雨的手,慢慢套进他的无名指。“生日快乐。”任衍吻了吻他的手背。段吹雨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语,眼睛有些泛红,他眨了眨眼睛,想赶走一丝酸意。“抱抱我吧。”段吹雨央求道。任衍将他搂进怀里。“这贝壳我都快忘了。”段吹雨闷闷道。“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什么?”“你说它是空的,以后会填满它。”任衍把戒指盒举到段吹雨面前,“我替你把它装满了。”宇宙和大海都装进去了。段吹雨注视着那枚贝壳,良久,他哑着嗓子问:“雪好看吗?”任衍点点头:“好看。”“我也觉得好看。”段吹雨闭上眼睛吻住他的唇。冬日的风雪于段吹雨而言并无特别,只是季节更迭的前兆。朔风迎冬来,春雪送冬去。窗沿上滚落一滴雪水,顺着玻璃蜿蜒下来。段吹雨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泪。只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一切稀松平常的事我都想赋予美好的意义。-end-作者有话要说:感恩,谢谢各位小宝贝。第77章 番外·毕业窗外晚霞漫天,夕阳已经西沉,淡黄色的光辉透过窗户落进来,在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光晕。敲门声响起,伏案工作的男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应道:“请进。”陈其果推门进屋,手里捧着一叠资料。“任总,这是口译部这个季度的业绩表报,已经给您整理出来了。”陈其果将资料搁在桌上。“辛苦。”任衍头也不抬。四年过去,陈其果已经成为口译部的部门总监。陈其果又递给任衍一份快件:“这里还有您的一份邮件,美国寄来的。”任衍抬起头,接过邮件,当即就拆开了。陈其果扬起眉毛,好奇地观望,说来也是个该谈婚论嫁的大龄青年了,德行还跟四年前一模一样,他笑眯眯地八卦道:“什么东西啊?”任衍如此急切,必定是很重要的物件。“结婚证。”任衍从邮件中拿出那两份结婚证书,浅浅一笑。“你结婚啦?!”陈其果的嗓音扬了起来。“嗯。”任衍将结婚证放进文件袋收好,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当年他爸提出要他跟段吹雨去国外领证,那之后硬是等了四年,等到段吹雨年满国内法定结婚年龄,他们才去美国办的婚礼。就在前不久,申请了结婚许可证,办了简单的仪式。结婚证书是直接邮寄回国的,今天才收到,他等了很久。今晚有饭局,任衍给段吹雨打了个电话。“任衍哥哥。”四年了,他还是这么叫他,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任衍坐进车里,说:“我拿到咱俩的结婚证了。”“已经寄来了!?”段吹雨很欣喜。“嗯。”任衍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法律上的爱人了。”段吹雨不正经道:“叫声老公吧。”任衍低笑一声,顺着他的心意:“我今天有个饭局,可能要喝酒,烦请你这个老公来接我一下。”“没问题!”饭局上有个气质优雅的女士一直找任衍搭话,是对方公司的执行总裁,年龄与任衍相当,在场的人心如明镜,都看得出这位年轻的女总裁对任衍有意思。饭桌上谈的是公事,饭局散后,就可以聊一聊私事了。今天谈的合作项目,因为任衍的缘故,过程顺当许多。他不傻,当然也注意到了对方负责人看他的眼神。饭局结束,任衍在饭店门口被那位女总裁叫住。“任总方便留个私人联系方式吗?”对方态度很直接。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通常都会有工作号和私人号。任衍礼貌地问:“秦总有事吗?”秦玢抿嘴一笑:“要私人号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想跟任总深入交流交流。”年近三十才遇到一个长相性格都戳中她审美神经的人,她当然要主动出击。任衍不发一语,想拒绝却开不了口。毕竟这人也没直接挑明深入交流是什么意思。秦玢见他不表态,直言不讳道:“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很心动。”她打探道:“不知道任总有没有对象?”“对不起,秦总,我已经结婚了。”任衍抬手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一直戴着,刚才吃饭的时候秦总没看到吗?”秦玢讶然:“我没听说任总已经结婚了啊?”戒指她是看到了,但赴饭局之前,她就已经了解过雨苑公司的总经理,不曾听闻他有女朋友,也没听说他已经结婚。她以为那戒指只是装饰物,不然她也不会冒然表明心意。一个男声响起:“衍哥。”两人闻声转过头。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身正装,头发理得短短的,英俊又清爽。“不好意思,来晚了。”段吹雨冲任衍笑了一下。任衍把段吹雨拉到自己身边,向秦玢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爱人,段吹雨。”秦玢面露震惊,低头瞥见段吹雨手上相同款式的戒指。“秦总,我已经结婚了。”任衍握住段吹雨的手,再次声明。秦玢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唐突了,不知道任总已经结婚了。是我太没眼力见儿,我还以为你的戒指是戴着装饰用的呢。”段吹雨嘀嘀咕咕:“谁装饰戴无名指啊。”他现在已经收敛许多,按以前的性子,早就明着怼了。三人就此道别。“怎么来的?”任衍问段吹雨。“地铁过来的,车放公司了。”段吹雨按了按车钥匙,坐进任衍的车里。任衍坐在副驾驶座上,刚戴上安全带,段吹雨就抓住他的手:“这戒指戴着就是个摆设,要不我把你锁家里得了。”任衍失笑。“咱俩的结婚证呢?”段吹雨眼眸发亮,“快给我瞅瞅。”任衍从手提包里拿出结婚证书递给他。段吹雨举着那两张证书好一阵端详,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到家后,任衍去浴室洗了个澡,走出浴室发现段吹雨正在厨房煮饭,餐桌上放了一杯蜂蜜水。“你还没吃晚饭?”任衍走进厨房。段吹雨从锅里捞着饺子:“下班晚了,急着去接你,就没吃。”他指了指餐桌上的蜂蜜水,“我给你泡了蜂蜜水,喝了解解酒,不然早上起来头疼。”任衍刚洗完澡,身上携着香香的水汽,他走到段吹雨身后,伸手将燃气灶关了。“干啥?”段吹雨扭头看着他。任衍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给你煮面。”四年也没能让一个金贵的少爷学会下厨,段吹雨到现在仍旧是个料理白痴。不能怪他,这是被某人惯出来的。任衍给段吹雨做了意面,吃完意面,碗筷也没收拾,两人就倒在沙发上胡闹起来。那杯蜂蜜水任衍还没喝,借着酒意,承着兴味,段吹雨抱着他说要做,两人就自然而然纠缠在了一起。段吹雨今天很高兴,脸颊红红的,像是他喝了酒一样。“我们结婚了,衍哥。”他面朝着任衍坐在他的身上。任衍“嗯”了一声,扶着他的腰撞了撞,撞出几声轻哼。他的吹宝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五官和身体都已经经受了岁月的洗礼,变得成熟又性感。段吹雨的身材比以前结实了很多,清瘦的少年感褪去不少,身高也快赶上任衍。段吹雨的衬衫被汗水浸湿,薄薄的布料底下,肌肉线条隐约可见。任衍的澡也白洗了,干脆托住段吹雨的膝弯将他抱了起来,维持着姿势不变,步伐稳健地走进浴室。一边清洗,一边荒唐,这场欢愉萦绕着温热的水汽。折腾至半夜,两人终于在床上躺下。这几天段吹雨一直在忙毕业和实习的事,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任衍关切道:“刚才怎么样,疼吗?”段吹雨向来直接:“我都叫成那样了,你觉得我是疼还是爽啊?”任衍翻身压住他,低头啃咬他的嘴唇。段吹雨笑着躲他:“明天我就正式毕业了,你去学校看我么?”段吹雨即将毕业,已经在他妈的公司实习了小半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儿,还是个实习生就被公司里的员工亲切地称为“小段总”。“当然去。”任衍说。段吹雨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本相册,是他高三毕业吃散伙饭那天,任衍送他的毕业礼物。“突然想起来这个。”段吹雨翻开了相册,相片的边角已经微微泛黄,带上了岁月的痕迹。“都已经过去四年了……”段吹雨感叹道,“我以前怎么看着这么傻啊。”任衍默默地注视着照片上的少年,一张张,一幕幕,宛如踏过时光,坐拥流年。毕业是快乐而苦涩的,学生时代到此终了,心中难免怅惘。段吹雨毕业这天,任衍一席正装,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把簇拥在他身边拍照留念的同学都惊呆了。毕业送花不稀奇,手里拿着花束的学生家长不在少数,但捧着玫瑰却只有任衍一人。明艳艳的一大捧,太惹眼了。任衍知道段吹雨喜欢玫瑰,也觉得玫瑰与他最相配。任衍将玫瑰花递到他身前,笑得眼角弯弯:“毕业快乐。”段吹雨笑着接过花,四周拥满了学生家长,目光频频落向他们这边。“任哥跟我们一块拍张照吧!”薛宁举着单反提议道。“好。”五个人站成一排,段吹雨捧着玫瑰紧挨着任衍,微笑着看向镜头。咔——画面定格。段吹雨扭头看向任衍,笑道:“怎么还送玫瑰?这么嚣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