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沈日十      更新:2023-06-20 17:25      字数:4719
  现在的作者因为卡文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好久没写那么多字觉得自己都要废了qaq感谢在2020-03-16 23:53:25~2020-03-18 01:3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余子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影 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4章 033深究(一)范柚在做梦。一会儿,是父亲将她扛在肩膀上,去看码头上的热闹景象。一会儿,是母亲坐在窗边,为她缝制新的衣裳。无数画面叠加在一起。汇聚成无数道小柚,小柚。她踉踉跄跄地在奔跑,黑衣人拖着长剑,不紧不慢地追在她的身后。白日里的热闹的运河,在夜晚显得格外辽阔寂寥,水面静静荡漾着波浪。她已经无处可逃。爹死了,娘死了。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她要给爹娘报仇。活下去沉入水中时,范柚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即便失去了记忆,她也牢牢地记得,要活下去。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虚与委蛇,只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有机会,才有机会报仇。银针在女孩头颅上不断震动,颤抖。宋九针额头冷汗涔涔,只见他的手指快如闪电,须臾间的功夫,就将数根银针拔了下来。几乎是在取针的同时,女孩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眼神放空,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鼻翼翕动,放在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只手臂的肌肉紧紧地绷紧。数息之后,范柚的目光定睛在了宋九针的脸上。惶恐与惊惧不安,尽数被她压下,浮于表面的只有一派淡定和沉稳。多谢先生救我。她声音沙哑,嗓子像是被划破了一样。想起来了多少?宋九针直接问道。全想起来了。迟疑片刻,范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不知道将自己从顺心如意买下来的人到底是谁,但对方竟然请来医术如此高明的医者,想来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就算有恶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岁多一点的小女孩。她心里头很明白。自己一无是处,只要是能活下去,不管要做什么,她都会做。没有谁比经历过生死的人,更明白活着的重要性。宋九针道:我让她们进来了?范柚轻轻地点了点头。沈浮进来的瞬间,范柚的目光就移了过去,她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给沈浮行礼,范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她强自镇定,神情当中却仍旧看得出几分慌乱。你看看我是谁。既然范柚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沈浮也就无需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她的声音很熟悉,范柚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正在摘除帷帽的人。沈浮取下帷帽,抬起眼眸,正好对上范柚那双含泪的眼睛。她看着沈浮,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强自撑起的坚强,在顷刻间破碎。强烈的情绪被她紧紧地咬在牙关里面。沈浮姐姐沈浮对她张开手。范柚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竟然是沈浮竟然是沈浮!她的伪装她的防备她刻意不去想不去看的悲伤,在见到熟悉的人那一刻,全盘崩溃。范柚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沈浮的衣服,嚎啕大哭。沈浮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她没有说什么都过去了,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才会知道,有些事情,它是永远过不去的。痛苦的感觉也许会钝化,但永远不会消失,就像是埋进了蚌壳里的沙砾,即使变成了珍珠,也牢牢地被裹在柔软的蚌肉里面。哭出来就好受了没有什么比大哭一场更为痛快。趁着沈浮安慰范柚的功夫,赵沁走了出去,绣春刀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范家的案子,查到什么结果了吗?回大人范柚呢?哭累了就睡了。你不冷吗?怎么?沈浮注意到赵沁表情有些不对,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就见自己胸口湿漉漉的一块。尽管因为范家的事情,她的心情很沉重,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师姐难不成连小姑娘的醋都要吃?不小了,十三岁,都可以订婚了。赵沁一本正经地答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跟我说的女子二十岁才能成亲。沈浮想起这件事情就好气,赵沁欺负她在山上待得久了,不通人情世故,骗她说女子要满二十岁才能成亲,就算她想和赵沁在一起,也得等到二十岁再说。这明明是赵沁敷衍她的话,她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眼见离二十岁还有几年,就匆匆忙忙的下山,盼着闯出个名头来,能够风风光光地把师姐娶回家下了山才知道,原来女子和女子是不能成亲,更别说什么二十岁才能成亲的规定。一个女子若是十八岁了还没成亲,是要向官府交税的。只不过江湖儿女逃税逃得理直气壮罢了毕竟饭都吃不起了,哪来的钱交税,再说了,作为流动人口,官府想收税也没得收啊,当然,家中有业的那种除外,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好了,先去换衣服,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赵沁提到当年的事情,自己也心虚。好在沈浮并不纠缠,更好奇赵沁要给自己看什么,转身就进房间里换了件衣服出来。这时候,赵沁已经坐在了桌边,正翻着一卷文案,见她出来,开口道:这是绣春刀的人翻遍了近十年来所有灭门案后汇总得出的资料,这些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案件,最终都隐隐和一个组织有关。沈浮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明悟,顺心如意?赵沁点了点头。一开始绣春刀的人怀疑的就是顺心如意。其实绣春刀早有清除顺心如意这一类组织的打算,无奈这种组织背后都有世家支撑,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能够连根拔起的话,就跟跷跷板似的,按下去这头,那头又会冒出来,朝廷和他们只能划江而治,各管各的。相比于其他几个已经被绣春刀杀鸡儆猴的组织,顺心如意里的顺心楼隐蔽的多,一直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在绣春刀的手里,至今绣春刀都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是被顺心楼的杀手杀死的。因为他们刺杀不仅仅是派出杀手杀人,还会使用各种阴谋诡计,挑拨离间,绣春刀只能够根据下单的人来确定哪一桩案子是顺心楼的人做下的。比如说一桩八年前的小妾杀夫案,明面上,是小妾不满夫君要将自己送给友人,在茶水中下毒害死夫君,但她的毒药从何而来,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哪里得到的这么致命且无色无味的毒药,都不清楚。如果不是绣春刀的高手抽丝剥茧,发现被害者的好友有很大的嫌疑,抓回来仔细盘问,恐怕我们永远都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有顺心楼的人在插手。但无证抓人,只有绣春刀的人敢这么做。也因此有了绣春刀的凶名赫赫。寻常公家捕快,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凶手的身份,便是猜到了杀人的是谁,也没法将人拘回大牢审问。通常能和顺心如意扯上关系的案例,被害人与凶手,都不可能是什么平民老百姓。低则童生秀才,高则巨贾高官,哪一个衙门的人得罪的起?难难难!庄家明月、叶家青竹绣春刀根据沈浮和楚白歌的回忆,找出了当时在如意楼中,除了范柚以外的另外几个人的资料,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忽遭横祸的可怜人。明月姑娘本名庄向薇,家中是县城最大的布商,一家老小在探亲路上遭遇劫匪,除了庄向薇逃过一劫以外无人幸存,山匪在庄家出事后的一个月被一群黑衣人尽数清剿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如果这群山匪,没有早早就向当地的县令投诚的话。赵国建国以来,山匪路霸虽有,情况却比前朝好了许多,尤其是在临近城镇的地方,更有附近驻守的军队不时清剿,以保证官道的畅通,偶有山匪,也大都是些是遇到灾年活不下去的百姓,就算是拦路抢劫,最多抢些钱财和粮食,少有谋财害命的。真有那胆大包天,为非作歹的真当一群靠通缉令为生的江湖儿女们是在搞笑的吗?都不需要官府出面,立马就有希望扬名立万的少侠少女们拉着队伍上山了。对本地县令来说,归拢流民,收付山匪,甚至是算到业绩里要考核的项目。在两边都商量好了,县令向上级申请一批户籍,这批流民自主进城登记,申领土地的档口,庄家出事,县令派上山问询情况的人也被杀了个一干二净,要说没人从中捣鬼,谁也不相信啊。只是流民信誉本来就低,以往也有习惯了不受管控的流民为非作歹的记录,因此庄家一事虽然性质恶劣,但庄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县令并未过多的重视,加之山匪又在他准备派兵清剿之前先一步被人处理了若当真是顺心如意的人做的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沈浮轻声说道。此时她后背都在发凉。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8 01:38:13~2020-03-19 01:0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ombyx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5章 034深究(二)查到那两个人的身份了吗?回护法,还没有。废物哟,谁啊,把我们段护法气成这样。门被人推开,圆圆脸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笑意盈盈,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段宽沉下脸,你来做什么?这里难不成成了段护法的地盘,我来不得了?玉儿挑眉,意有所指。段宽道:你不要挑拨离间。我有没有挑拨离间某些人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看有人反驳的越大声,这心里就虚的越厉害。女人不好惹,胡搅蛮缠的女人更不好惹。段宽的额头已经有青筋在跳动。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刀柄上,思及眼前人的身份,又将心中翻涌的杀意按捺下来。顺心楼和如意楼说起来虽然是平起平坐的机构,但收集情报的,总是要比当刀的要高一头,他这个掌管着顺心楼的护法,自然要低如意楼的护法一头。段宽是个男人。还是个自尊心很重的男人。他不仅自尊心重,还很大男子主义,很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是男人的依附,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也不应该学武功。在他看来,一个女人若是拿起了刀,也就不足以称为女人。他自然不满自己处处被女人压一头,还是两个女人。他不服如意楼的玉护法,自然也不服如意楼的如意楼主。只是幕后人乐得见到他们互相猜忌,彼此打压,三方制衡。因此他就只能做一个女人之下的男人。被说中的心事,总是让人有些恼怒。段宽不想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开门见山地问道:玉护法诸事繁忙,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说吧,不要绕弯子了,我怕绕来绕去,把你自己绕糊涂了。我就知道你最体贴我,知道我是个笨女人。张着一张娃娃脸的玉儿,故作老成地叹口气,她看着段宽,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天真无邪极了,我只是听说山里出了事,替楼主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必了,只是有两个小贼误闯进来了而已。我怎么听说,段护法栽了十几个好手进去,也没能抓住人。段宽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他刻意隐瞒了具体情况,就是不愿意让如意楼的人看笑话,没想到还是传到了玉儿的耳朵里,既然她都说起了,那如意肯定也知道了,而且说不定是早知道了,想到两个人悠闲地在一边看着他为了这件事情着急上火,他的胸腔之中就有怒意在翻涌。玉护法若是来看笑话的,可以请回了。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若我真是来看笑话的,就不会体贴的来问你了。玉儿一脸的无辜,段护法,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意呢,我是有心来帮你,才来打探消息的。顺心如意,本为一家,哪有你我之分,顺心楼出了事情,难道如意楼又能跑得掉吗?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的,这不是见你这边始终没进展,怕出了什么大篓子,这才主动来问一问吗?段宽才不觉得玉儿有这么好心,听见她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话,更加觉得她是来看笑话的,当即厉声道:还请玉护法和楼主放心,我顺心楼这边出的事情,绝对不会牵连到如意楼,我段某绝对把事情的首尾都收拾地干干净净,玉护法和楼主等着看好戏就成。玉儿轻叹一口气,看来段护法对我的误会还有很多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你切莫忘记了你我的情谊,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记得向我求助。你我就算不是朋友,也算得上是同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