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
作者:有酒      更新:2023-06-20 16:18      字数:9691
  见他靠近,时舟本能地蹙起眉来。傅城道:“饿不饿,那边熬着粥。”时舟:“不。”傅城又席地坐下,依在床沿,叹了一口气道:“哎……说饿了就有东西吃,说累了就可以立马躺下睡觉,好久都没有这种自在的生活了。”一边的工具盒里摆着圆规和直尺,傅城有条不紊地拿来作画,边话还边跟他说话道:“以前的吃睡都由不得自己。”时舟的认知里,傅城曾经是偷渡货物的商人,这种黑心商队的一定是有严格管理,作息反常的,于是他道:“活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的傅城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联盟军的军事化管理也松不到哪里去,于是回道:“彼此。”说完傅城笑了一下。今天天气很好,暖意从四面八方溢进屋子。他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像是这样面前有阳光,手头有活干,身边还有个跟自己拌嘴的人,他就已经非常满意了。笔顺着直尺划了一条笔直的线,傅城突然问时舟:“在新世界有亲人吗?”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声音:“没有。”傅城的手速慢了下来,心跳却莫名加快,大胆地问道:“要不然……要不然你就别回联盟了。这个组织还不错,咱一块留下来投靠他们?”他等待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在他心跳的对比之下显得十分漫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似乎很期待他能同意似的,但是又有预感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果不其然,时舟答了两个字:“不能。”傅城微微失望地一耸肩,继续他的工作,边画边问:“为什么。”时舟:“没有为什么。”傅城:“嗨,咱俩都过命的交情了,你还不信我吗。”时舟没有回答他,只是顺势问道:“发射器怎么样了。”“还没完工,方既白说他们要用它做一个发射塔,问我要详细图纸。”傅城说,“我知道你急着用,我也和他说了,他说要用拨号器换。”听到“拨号器”三字的时候,光在时舟眼眸里打了一个转,他问道:“在哪?”傅城:“你别急,我画完图纸先。”时舟:“他有提什么要求吗?”傅城打了个喷嚏,道:“就是让我画图纸。”时舟揭被而起,到他对面坐着,严肃道:“我和你一起。”傅城想起他胳膊还受着伤,没来得及制止他,只见时舟一脸凝重地盯着图纸,思考了一会儿。傅城:“怎么。”时舟蹙眉:“你这是写的什么语言。”傅城:“中文啊。”时舟抬起头来看着他,又无可奈何地低下,伸手要笔:“我来。”傅城撇了一下嘴,把笔递给他。时舟用笔尾在纸上点来点去,道:“这里用两根线路太少了,他既然要建发射台,接受信号的流量大,这里必须得加固,不然容易乱。”它把笔转过来,把上面出自傅城之手的“鬼画符”划掉,自己亲自提笔。他说着改着,没有要和傅城商量的意思,完全是单方面的“照我说的来”。傅城在一边照着他说得画,一边看着他的手——手指细长而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上除了若隐若现的的青筋还有之前被铁栅栏划伤又愈合的红痕,在纸上留下一道道俊逸不失筋骨的字迹。这倒不像一个公子爷的手,它有他的力度和粗糙,不是用来沾花惹草时用来好看的。于是他心中道“果真是字如其人”。虽然他发现自己好像拐着弯把自己给骂了。时舟敲了敲纸张,把放空的他给拉回来,责怪道:“傅城,你在干什么。”傅城好久没有嘴贱了,突然牙根痒痒,目光还放在他的手上拿不下来,顺口道:“我在想你这双手很适合抓床单。”时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抓床单”在他脑海里扩展不出什么别的含义来。即使他在某些傅城登峰造极的领域一窍不通,但也还是本能地觉得这不是好话。时舟冷冷地搜罗了四个字可以刻成牌匾“表彰”傅老狗的一生:“寡廉鲜耻。”傅城哈哈笑了,说道:“美人,以后咱俩就分道扬镳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下嘴对我留点情。”时舟顿笔的时候微微滞了一下,墨洇在纸上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划去重写,这是到现在唯一一个错字。傅城没有注意道,自己说自己的:“咱俩不‘生情’也‘日久’了,你数数你对我说过多少句好话。”傅城的小感冒导致稍有点鼻音,说着说着自己有点小小的失落感,道:“一开始咱俩约定好,我照顾你,你得听我话,到现在还是变成你的霸王条款……哎……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反正以后我就滚了。”他道:“那个实验室我是真的抱歉,把这种惊天秘密报上去,你是不是可以升官加爵啊?”时舟看起来并没有离别的伤感,和平常一样,每个问题爱答不答。傅城心想着,突然记起自己在那实验室里撕下的海报以及实验员胸上的徽章,不知时舟能不能用上,便道:“对了我这里有……”时舟突然打断他,开口:“你跟我回联盟。”傅城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嘴型保持在一个字上。时舟以为他没听清,又快速地重复了一遍:“你跟我回联盟。”傅城脱口而出:“为什么啊?”时舟放下手中活,看着他的眼睛,道:“跟我回去,就当将功补过,我想办法抵去你‘偷渡’的罪名,坐牢不用了,罚款还是需要的。给你个移民证,到联盟来参军。”傅城有点哭笑不得:“不是,我答应了吗?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这么明明白白的。”时舟有些难以启齿道:“你的家人……你把你的家人安顿在其他比较安全的组织,你参军之后去做探底,我把你暗中调度到那个地方,做一些二级情报的任务,比较安全。”傅城的“婚姻”是联盟禁止的,他知道让时舟这样一个终于联盟的刻板之人思考怎么绕着弯钻禁令的空子已经是非常难了,何况还考虑得这么周到。傅城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莫须有的另一半,更加哭笑不得,说:“要是我不想呢,我就想跟他像以前一样,好好赚钱好好生活。”时舟皱眉道:“你被抓到了那就是死罪!”傅城随性答道:“但是那样自在。”他直对着时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笑道:“就不能……我被抓到了,你再帮我开脱吗?”“不能,刚才说的,是我能给你最高的回报了。”时舟毫不犹豫道。傅城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又没说想从你这要回报。”他觉得时舟的眼睛就像一潭水,无时无刻都静谧着,让人赏心悦目,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跨不到对岸去。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傅城莫名地心有点凉,他道:“我之前说,我把你当成朋友,你是不是不信。”时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还是答道:“不信。”他又把潭面结了一层薄冰。傅城一时语塞。他往时舟眸子里望了一会儿,尴尬地自己笑了一声,沉默着低下头来继续画图纸。时舟跟他实话实说:“你对我一无所知,我也对你了解甚微,这没有道理。如果你真是出于善心和同理心,那我必须得回报你些什么,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愿意把这两样东西表达出来的人不多。以后多藏着些,别随便对别人露出来,尤其像……”他指了指自己的颈后,那联盟军人专有的编号刺青,“……我这种人。”傅城本来感冒了就有一些不舒服,听完他说话,忍住一肚子的无名怒火,故作沉静地解释道:“交朋友这件事,我不需要对他一概具知,也从来不先去了解他从前的事,打听他的身份地位……我只要自己喜欢,相处得来。”时舟:“这错了。”傅城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哪里错了,这是我喜欢的方式,你有资格给我评判对错吗?”这是第一次傅城用这么正经严肃的口吻说话,时舟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本来以为心如磐石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将下面的话说出口来。傅城叹了一口气,缓解气氛地笑了笑,但是笑容里全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还让人有点发毛。他道:“要是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提个小要求?”他觉得时舟就是个选择性失明的瞎子,自己无论对他怎么样,他也只关心自己相信的。时舟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闷,轻轻道:“说。”傅城笑道:“你能不能让我嫖你啊美人?”时舟抬起头来瞪着他。傅城哈哈笑道:“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挺明确的。我这种饥.渴了八百年的登徒子,第一次见你这种身材长相的,心生淫意,想着能不能趁你落魄的时候让自己爽一爽。结果你太烈了,我就只好怀着这种欲求不得的心思,等把你养好了逼你以身相许咯。”时舟知道他在故意戏弄自己,听他把这些话都说完,才深呼一口气,吐出一个“滚吧”。傅城没有死皮赖脸,淡淡地答了一声“遵命”之后,拿起工具和图纸,头也不转地走了。时舟在原地,等他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掌心攥出一圈印子。第20章似乎那天的天气只是老天爷的中途休息,小憩完毕之后,又接上了之前的阴雨连绵。这样一来,方既白一行人的返回就被拖后了。时舟的伤被正确护养之后恢复得很快,过了几天就可以自己毫无障碍的走路了。傅城也把设计图纸交了上去。那日,方既白躲在楼顶抽烟看雨,一口赛神仙之后,傅城拍了拍他的肩。他以为被自己媳妇抓现行了差点没吓的跳起来。傅城的鼻音十分重,道:“还有吗?”方既白惊魂未定地骂了他一声。两人坐在楼顶看雨抽烟。傅城把图纸递给他,方既白看到上面的潦草的书法感到很亲切,收进怀里之后,把拨号器给傅城扔了过去。傅城接住,并道了声谢。方既白说道:“你们这就走?要不要送送你们。”傅城眉眼里似乎有股淡淡纠缠的愁意,说道:“看他。”方既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哟,吵架了啊。”那日交谈,傅城离开,是真的生气了。他不介意时舟骂他或者嫌弃他,他这个人打小就不要脸,这些伤害点相当于零。他就是恨时舟固执己见这一点,以为全世界的人皮肉下都裹着一个目的。傅城的感冒没有好转,似乎更加严重了,整个人看起来很蔫。他继续说:“他要回联盟。”“……”方既白发现这事好像是真的大了,试探地问道:“吵分了?”傅城:“……”他烦躁地摆了摆手,道:“我跟他三观不合,说话对不上频道。”方既白心想,这分歧还挺严重的。方既白提出中肯的建议:“什么事不能打一架啊,反正你俩都是爷们,又不用轻着下手。”傅城心力憔悴道:“去你的……别提这件事了。”方既白:“哦。”他拍了拍傅城的肩膀,安慰道:“我都听枣儿说了,人是你单方面抢来的,感情养不出来也不怪他,只能怪你。谁叫你这么冲动,随便就拉起别人乱私奔的。”傅城:“…………”方既白止住他的解释,贴心大哥哥地说:“好了都过去了,别提这件事了。”傅城觉得越描越乱,于是干脆不描了,继续跟身边人同步吹着烟气。时舟在下面,看着人在到处盘点清扫杂物,即将要收尾之时。他提醒了一句:“那个圆台下面很脏,记得打扫。”这么多天,这群人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话,于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边依言去打扫圆台下面了。直到污染五官的画面和气味一齐扑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咣当一下把圆台砸到地上,差点伤到自己人,惊恐地朝远处的时舟喊了一句:“这是什么!”那天时舟的那一下“补砸”不轻,可以勉强分辨的人类器官也全部“归为尘土”,看不出什么样子来了。结果他们又“补砸”了一下。时舟不答,拉了一下披在肩上的外套。他在一群人的互相的议论声中,起身慢慢踱步到了那所供应室,被傅城重新安好的门上还留着他和变异人撕斗时留下的一个洞。他受伤地这段时间,都是傅城一个人在照顾他,吃睡都是在这里。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摆在一边的“铁锅”。下面零零散散地摆着些一头烧黑的木头,还有一些未烧完的食品包装袋。望着这些东西,时舟似乎恍惚了一瞬,只是一瞬,眨眼之后他便恢复正常神态了。他来到这里似乎有着什么目的,绕到自己平常休息的那一个小角落,蹲身从旁边的柜底,掏出一个手掌大的黑盒子,上面还零零散散插着一些断掉的电线。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加油站的时候,就在供应室里找到了这东西。这是一个数据储存器,上面写编号的马克笔迹有些许褪色,不过能和加油站各处机械上的编号——即这所加油站的编号对应起来,说明是这里的东西。从踏入这里起,时舟就开始疑惑,如此一个废旧的飞行器加油站,为何他从来没有在联盟那里看到过记录?这个地方就像一个黑户一样,联盟的文字记录没有它,电子地图里也没有它。当他拿到这个关键的黑盒子之时,外面有了动静,他将东西顺手藏到柜底,在门口潜伏起来。然后就遇到了傅城。人体实验的地下室,死后会变回人形的变异人,以及这个本属于联盟的加油站,这一切都在昭示这个地方肯定不简单。他即将要返回联盟,自然要带上这个东西。他将东西塞到外套内的口袋里,甫一放下,有人开门进来。又是傅城。傅城轻轻地将喧嚣关到外面。二人抬眸对视,傅城先躲开目光,蹭了蹭鼻尖道:“他们在外面清理圆台下的东西,味道有点大。”时舟走到门前,打算出去。傅城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他眼神越过傅城,盯着后面的门,问:“干什么。”傅城笑了一下:“让我嫖,你想好了吗。”时舟毫不客气地推开他,伸手开门时候力气大了些,被修复的脆弱老门惨叫了一声。他走出去不远,傅城叫住他:“喂!”时舟停下,转过头去时,对面扔过来一样东西,他接住,瞳孔缩了一下,是拨号器。傅城两手插在兜里,懒散道:“你用完后还给我,我也得回自己的地方了。”他伸出一只手指,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让联盟来接应你的地方,离这里远一点,以后也别让联盟牵扯到这里的事。”时舟道:“不行。”傅城正在头脑发胀,听到他拒绝,又升一肚子怒火,问:“理由。”时舟看着他:“这本来就是联盟的东西,而且地下室的事我们会严查。”傅城道:“这个地方联盟早就弃了,地下室也已经毁了。现在这已经归方既白了。”时舟:“他们不是合法组织。”傅城气笑了:“又是这个口吻……你又是这个口吻……”他盯着时舟,道:“你是以为联盟有多高贵吗,凭什么全世界的规则都要你们来定。”“他们救了我们,养着我们这么多天的吃喝,在你眼里什么东西都算不上……那我呢?我这半斤八两在你心里能卖多少钱?”脱口而出的时候傅城懵了一下,无比想收回这句话。他好像一个被抛弃的痴妇,在质问负心汉似的。时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傅城仿佛被泼了一桶冰水。他不知道时舟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只是一个相识不过月数的人而已,他却空前地在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他希望这个人能够信任自己甚至居然希望他依赖自己。他屡次尝试,却屡试屡败。他盯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他想看这个人一副高傲的姿态被揉得粉碎,向他哭泣着求饶的模样。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傅城的脑海里嗡了一声,仿佛电脑主机超荷宕机了一样,重新开启时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缓过神来,许久才吐出一句:“你真这么想?”“是。”“行吧。”傅城淡淡地回了一声,礼貌地扯了一个笑,“那真是打扰了。”他脸上的笑平静下来,轻轻地关上门,走开了。傅城没有其他心情去关心时舟的表情,自己方才还没从余震中缓过来。他心里乱得如鼓点:我他妈……我刚才在想什么?外面的雨突然下大了,唐枣和一群人从外面回来,湿漉漉地烤火取暖。在拐角处刚好撞到傅城。唐枣见他两眼放空,故意招手叫了一声。“傅哥!来烤火呗!”傅城眼睛聚焦了一下,把杂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应了一声:“来了。”人们灌了几壶热酒暖了暖身子,舒爽地仰天长叹几声,边搓着手,边奚落着这鬼天气,就着这鬼天气,聊起了八卦。“有听说吗,联盟代领主死了,就前几天。”“哪听说的啊,这外面成天盼着联盟偷偷能早死,故事册都编好好几本啦。”青年饮了一口热酒,顺手又把一瓶烫热的递给傅城。“哥,来瓶。”傅城道了声谢,接了过来。他看着枯枝败叶上跳动的焰色生命,脸上映上一圈光芒,把瓶盖一起,说:“也差不多了,不是之前早就得病了吗。”有人应和道:“就是不知道领主的位子谁上……”“谁上咱也不知道啊,哪届领主不都是隐姓埋名的……‘代领主’这职位就是专门出来抛头露面的‘新闻发言人’,没什么实权。就这届代领比较强势些,手里掌了点权脉。”傅城道:“是因为这届领主的位子空了,没人。”兄弟们转头看着他,笑道:“傅哥,你还对联盟还挺了解的?”傅城灌了一口,凑过头去小声道:“以前自由者的。”一群人不可思议道:“行啊你,居然还敢去联盟抢人?”一个原联盟人员解释道:“联盟在新世界,青空城把自由者宣传得像个脑残邪.教组织一样。”傅城毫不护短,吐槽道:“也差不多。”人们笑了一阵。唐枣酒量格外得大,去煮着的热水里捞酒的时候多拿了一瓶,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问道:“傅哥,你媳妇呢?”众人纷纷笑得更大声了,傅城赶着让他们把笑声收敛些,道:“休息着。”“还想让他一起来喝呢,”唐枣只好将多拿的一瓶递给傅城,笑道:“接着说啊,位子空着然后呢?”傅城继续道:“上一届领主许多年前好像是跑了,原因未知,再也没回来过,代领一直给他看着位子。”联盟知情人道:“以前我们内部传,好像是为了个女人,私奔了。”一听到“私奔”众人当然联想到傅城,睽睽众目又偷偷落在他身上,由于太过同步,这“偷偷”让当事人不想发现都难,傅城把酒瓶一放,道:“没完了是吧你们。”众人又把目光转回来。有人道:“我是听说过联盟领主在位期间不能有妻室和后代……他就不能等退休之后再娶吗,也太急了。”个人的风流之事他们也不会详知,尤其在座的除了唐枣和傅城都是单身一条,这种事放在他们眼里有点不能理解,于是纷纷地都为那领主可惜了一会儿。虽然傅城的“脱单”是个假的。唐枣面对这些广大青年光棍们耸了耸肩,道:“我倒是觉得挺浪漫的……”她突然说了一半,眼睛一亮,招手道:“哎哎哎!这里这里!”众人朝他挥手的方向望去,只见到走了出来,轻轻关上供应室的门。傅城也不回头,一个人喝着闷酒。时舟见他的招手微微挑眉。唐枣回头朝傅城问:“嫂子叫啥你还没和我说。”“……”傅城无奈道:“时舟。”唐枣道:“时舟!来一起喝酒啊!”时舟垂了一下眼睫,目光在傅城后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道:“不必了,谢谢。”唐枣有些失望:“哦,好吧。”时舟上楼去了。众人把注意力拿回来,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方队呢。”空气一片寂静,问这个问题的自觉捂上嘴。唐枣立即明白了,起身跟时舟一起上楼。时舟看到脚底踩风的她:“……”一会儿偷偷跑到楼顶抽烟的方既白就被提着耳朵拽下来了。第21章“唉唉——我错了枣儿枣儿——”方既白叫唤得极其惨烈,兄弟们笑得格外嚣张。唐枣愤怒地把他之前保证的“誓言”拿出来教训他,一群人在旁边看热闹,对这场景表现出一幅习惯了的模样。傅城阴沉的心情被稍稍提动了一些,顺着二人的方向望去,他忽然发现方才上楼的时舟在最后一阶楼梯上,望着这边。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屋子。他却是站在光与阴影的交界线后,独自看着这边热闹的,有说有笑的人群。只是留恋了几眼而已,他转身,去往楼台了。太远也太暗。傅城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或者是自己的想象而已。他好像在时舟眼里看到了几分羨意。…………傅城看着自己手中的烟,发了一会呆,失声笑了出来。不知道方既白和唐枣现在怎么样了。他记得走之前,唐枣还在说着他们要结婚了的事,说要请傅城喝喜酒。傅城喜欢望着天思考东西。青空城上空的青天灰蒙蒙的。在地面生活的时候,曾以为这里是无比接近天空的位置,而身处高处之时,却发现自己似乎离天空更远了。他突然想要抽空去方既白的那个小供给站看一看。陈宸敲了敲他的门,道:“哥!”傅城把烟掐了,转过头来,笑道:“回来了。”陈宸心情很好,平日里也是有什么开心事总急着先跟傅城分享:“今天我在研究院里又见识了好多东西!还被的里面的一级研究员给夸了呢。”傅城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刚要开口,就听见陈宸打包票:“你放心哥,奥古斯特大学的事,我谁都没说,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傅城轻轻地笑了一声,道:“吃饭去吧,葛姨早就做好了,都快要凉了。”几天前陈宸通过了面试之后,直接调到研究院工作,连试用期都省了。他的天赋太突出,身后的“靠山”又太大,傅城怕他在院里引来什么嫉恨,但是看到他这几天乐此不疲,像是待得还不错的样子。而自己,顺利应当地在时舟的房子里住下了,一开始他还有些拘束,但抵不住葛姨的热情似火,一点都不把他当客人,于是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时舟外出了一个周。胳膊没有打到要害之处,他的恢复能力本来就极强,加上联盟的药物见效很快,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傅城却有些发愁,这下时舟要是回来,他拿什么继续赖着人家。念头一出,傅城就觉得自己极其得像一个小白脸。趁着时舟不在,傅城陆陆续续地给郭林和高树寄了几次信,互相得知彼此都安好,傅城仿佛又回到了整天只顾得上想吃喝的蜜罐日子。葛姨将餐具收拾完了,看着陈宸的时候,脸上有说不出的慈祥,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们要不要不出去走走?今天上善广场聚集了一群人,可热闹了。”傅城绕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陈宸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吃饭狼吞虎咽的,像在赶时间。他跟傅城说自己就是来和他打声招呼,最近他们院里很忙,他可能两三天都不回家。听到“家”这个字,傅城恍惚了一下,然后勾起些嘴角,心想:“这家伙把这里当成家吗。”葛姨听说他这么多天不回来,还挺失望的,说:“慢点吃,慢点吃,别这么急,多待一会儿。”陈宸嘴里含着饭,憨憨地朝她笑了一声。傅城在一边看着他,一般他不会将实验服从实验室里穿出来的,今天例外。傅城在白大褂的胸口前,发现了一个标徽。一个大大的艺术字体的“a”,后面跟着一串字母。傅城眉头稍稍一蹙,伸手,这后面带着尼龙的刺面毛面,傅城很容易就把那塑料标徽揭了下来。他打量着这标徽,总觉得这配色和字体熟悉。脑海中的记忆一闪,突然想起一年前在那个地下实验室摘下来的“k”标徽。他有些纳闷。“你们那里的研究服上面的标徽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傅城问。陈宸在平常不太注意这些东西,但是研究院日常的着装守则里面有这么一条他看过。他说:“我记得……普通、三级、二级研究员都是‘auguste’的印字,开头大写字母‘a’的标徽。特殊标徽是特级研究员专属的,他们有时候会给自己团队下表现出色的一级研究员授予自己专有的标徽。”陈宸解释完毕问了一声:“怎么了?”傅城说了声没事之后,又思虑了一会儿。直到陈宸用餐完毕起身,才把标徽给他粘回去。陈宸给他和葛姨道了别,就匆匆地赶出去了。傅城也起身,对葛姨说。“那我去上善广场逛一逛。”可能是傅城在房子里宅太久了,葛姨有些出乎意料,接着答应了一声,在傅城一只脚踏出房门之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他道:“今天少爷回来……”门自动关上。葛姨搓了搓手指,也不知道傅城听到了没有。今天的天气不好。傅城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就没见有多少天,天空放晴过。他踱步来到了上善广场,发现还真是“很热闹”。一群反抗移民法的游行人士一个星期以来就没有消停过,今天又在举着大喇叭呼吁。其他的人习以为常,该遛狗的遛狗,该打太极的打太极。傅城看到那些红着脸粗着脖子叫唤的人,突然有些想笑,便装作好奇人士过去询问。为首的戴眼镜的伙计看到他来,眼放精光,找呼一群人围上来跟解释这次游行的目标和理念。傅城听了一会儿,说:“唔……放宽的条款不是挺人道的吗?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老人在青空城还能安心养老……”眼镜男道:“兄弟你别看这些……你瞧瞧这几年青空城的治安,越来越乱了,被抓住的不大都是近些年来移民的,条件越宽松,你就不知道移上来的是什么阿猫阿狗。”傅城想起:“不是才放宽了一年吗?”眼镜男嗤道:“移民法几年前就放宽了,遭到的反对不少。这一届新任领主一上位,不但没取消,还变本加厉地扩充老人女人名额,加上了‘残疾人’这一条,这不明摆着要削弱军事储备的人力吗。”“女人和小孩也就算了,还能派得上用场。那其余的完全就是给青空城拉gd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