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她与众不同》TXT全集下载_7
作者:以桃      更新:2023-06-20 15:00      字数:9873
  来人不只两位姐姐,还有她的爹亲与姐夫,一共四人。张家除她之外一共五人,一下子来了四位,岂能让人不惊讶。今早丁兰、唐馨他们把张晓晨给打了,此时全家来找她,是来报仇的?张婉瑜抬眉看着戴景然,眼里布满疑惑与不安,想问一句为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没有理由质问爹亲。她那位母亲不合格,不代表爹亲也不合格,在她的记忆中,戴景然对最小的女儿十分爱护,给足了父爱。现在让她质问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她真的无法开口,良心过意不去。张婉瑜不说话,她身后那些小罗罗自然不敢说话。经过今天上午那件事情之后,老大放话,她们之中谁敢擅自行动,便要受到相应的惩罚,是以,他们现在只能等待老大发号施令,不然按照他们这些人的性子,可管不住自己的拳头。院子里一片沉默,气氛愈发尴尬,可是主人家不开口,谁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张婉云先开了口,温柔细语地说道:“以前有什么得罪三妹妹的地方,还望三妹妹见谅,大姐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张婉瑜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张家人嘴里说出来的。记忆中那个张婉云高傲清冷,凭借秀才身份,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她的时候满眼鄙夷,今天脑子抽了才会给她道歉的吧?道歉并没有改变张婉瑜淡漠的神情,只听她道:“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也不必和我道歉,有话开门见山说吧,别阴阳怪气的。”不是她不给爹亲面子,而是这些人的目的实在是过分,倘若给他们好脸色,张家人会觉得她好欺负,更加得寸进尺。“三妹妹。”张婉云道:“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三妹妹何必如此疏远。”“是你们太过分。”张婉瑜的目光一一扫过张家人,最后落在张婉云身上,接着道:“是,我不如你,你是秀才,我是废材,家里为了你的前途可以放弃我,将我逐出家门,弃之不顾,你们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现在见我日子过得好些了,你们又来向我索要马车,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说道此处,张婉瑜难掩心中激动,恨不得替张老三平了这家人。张婉清:“......”真没想到,母亲把三妹妹伤的这么透。张婉云解释道:“三妹妹,那是母亲的抉择,不是我。你也知道母亲说一不二,我们不敢违背她的话......”“现在就敢了么?”张婉瑜一针见血,目光宛若钢针一般锐利,给人淡漠疏离的感觉。“我.....”张婉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叹息一声,“三妹妹就这么恨我这个姐姐吗?”张婉云走过来拉住张婉瑜的衣袖,劝道:“三妹妹不要责备大姐,这怪不得她,你也清楚,母亲她喜欢操控别人,大姐姐她没办法。”张婉瑜垂眸看了一眼落在袖子上的手,心头划过一丝不忍。二姐姐比她年长两岁,却是家中最懂事的一个,照顾姐姐妹妹,帮着爹亲洗衣做饭,包揽全部家务,如花般的年纪,手上布满了老茧,看着让人心疼。张婉瑜没有甩开她的手,只道:“你们回去吧,以后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少来往的好。”张婉云:“......”张婉清:“......”女尊世界里男人地位低下,从始至终,院子里的两位男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尤其是张婉云的夫郎,完全没有存在感。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处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戴景然不想看到的,家里那女人忒能作,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他管不住,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说话,索性沉默。张婉瑜知道父亲心里苦,说道:“以后爹亲跟着我过。”张婉清跑到父亲身旁,小声道:“爹亲,您与三妹妹最是亲近,您与三妹妹说说,让我们留下来,我们宁可住漏风漏雨的房子,也不愿回去面对母亲那张冷脸,求求您了。”呵,闹了半天,这几人是忍受不了张晓晨的脾气,跑她这来躲灾的,真是新鲜呢。无论张婉清怎么说,戴景然宛若石雕般无动于衷。当初老三被逐出家门时他没能阻止,现在又有什么脸面提出诉求?甩开二女儿的手道:“走。”几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来,又灰溜溜的离开,终究还是有些失落,尤其是张婉清与张婉云,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待张家人走后,张婉瑜收回目光,走进房门,问道:“午饭可做好了?”李绣文忙道:“做好了,只等老大您回来开饭了。”丁兰打了一盆清水端到张婉瑜面前,道:“老大先洗手吧。”张婉瑜伸出手在脸盆里涮了两下,甩去手上水珠,唐馨立刻递上巾帕,待张婉瑜擦完又接过来晾晒,殷勤的很。伺候人的活如此娴熟,一看便知这是何穗穗生前调/教出来的,怎料自己没享受多久便一命呜呼了,让她捡了个便宜。有人伺候的感觉真是好啊!虽然现在住着土坯房,睡着硬板床,没有洗浴间,擦脸没香香,可她感受到了贵族的待遇,心里头美滋滋的。吃罢午饭,李绣文坐在院子里洗碗,时不时往隔壁瞟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张婉瑜胳膊肘杵在门框上,顺着李绣文的视线望去,见宋家院子里空无一人,转头再看李绣文,果真在那厮脸上捕捉到失落的神色。她走过去,垂眸问道:“你看上隔壁老大了?”总算有人在乎她的终身大事了,李绣文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抬头道:“老大,您看我也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未娶夫,我看隔壁那个大公子不错,好像还未成亲,老大帮我撮合撮合呗。”这厮笑容满面,春光灿烂,还不知自己正与死神对话。“撮合撮合?”张婉瑜咬牙切齿,一巴掌落在李绣文的脑袋上,骂道:“敢惦记姑奶奶的男人,是不是想死?”李绣文原地转了一圈,脑子嗡嗡响,也没听清老大方才说了什么,问道:“老大您打我做甚?”张婉瑜警告道:“给我记住了,不许惦记隔壁的男人,那是老娘的男人。”李绣文惊恐万分,竟敢惦记老大的男人,这不是找死呢么?想起何穗穗死的那么惨,她的心肝还在抖,忙表态:“老大您息怒,我是真的不知隔壁公子是老大您定下的人,若是知道,绝不敢动歪心思,老大您就饶我这一回吧。”第19章看在李绣文只是惦记,并没有付出行动的份上,张婉瑜没和她计较,只是发出警告而已。李绣文也不敢继续肖想,免得步何穗穗的后尘。大瓦房拔地而起,这几日张婉瑜忙着装修新房,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事情,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村子里的风云人物,引来无数的猜测与议论。议论最凶的还属村口那些没事干的男人们。有人疑惑不解:“张婉瑜自立门户没多久,这么快便盖起大瓦房来了?钱打哪儿来呀?”有人猜测道:“不会是赌来的吧?”有人否定道:“怎么可能,你听谁家的钱是赌来的?”一时间,全村都想扒一扒张婉瑜的发家史,想从中分一杯羹。经过讨论,决定派里正前去试探。贵客突然造访,张婉瑜有些惊讶,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相迎,学着古人打招呼的样子说道:“不知里正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来人名唤卫霜思,三十六岁,个子不高,相貌平庸无奇,却透着优越感。卫霜思见张婉瑜一改从前,又对她尊敬有加,对张婉瑜的看法有所改观,眼中鄙夷之色改为赞许,笑着道:“邻里街坊的,串门子不是常有的事,说什么迎接不迎接的。”张婉瑜心里冷笑,以前她穷困潦倒之时没见里正过来串门子,帮扶一把,见她有车有房了,生活奔小康了,这厮才过来,恐怕不是过来送祝福的,而是过来打探赚钱门路的。“里面坐吧。”张婉瑜将人请入新房里。“啧啧啧,新房就是不一样,结构也与旧房不大相同,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待卫霜思落座,一盏茶随后落至手边,卫霜思有些惊讶,问道:“还买了女侍?”“她们不是什么女侍。”张婉瑜解释道:“这些人是我请回来干粗活的,并非侍候我的。”“哦。”卫霜思目光偷偷打量着张婉瑜,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这一举动落在张婉瑜眼里,只觉好笑,从何时起,里正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了?她放下茶盏,主动问道:“里正有事找我?”卫霜思:“也没什么大事。”张婉瑜:“......”她在努力加快谈话的进度,眼前之人好像并不着急,怎么,想通过自己的语言艺术套她致富技术?那么自信,确定自己能成功?张婉瑜不想与她浪费时间,接着道:“里正啊,我这里有个致富的路子,想让里正帮忙普及出去,有钱大家一起赚,也让我为村里做些贡献。”听了这话,卫霜思别提多激动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急忙答应下来:“愿意效劳。”这厮被张婉瑜引上道,两人相聊甚欢,张婉瑜把养蚕计划告诉她,让她去拉拢村民。她这样做也有私心,拉拢村民种桑养蚕,即可变相扩大生产规模,又可节省人力物力,到时她收购蚕茧,蚕丝纺织成纱赚的是大钱,尽可能多备一些原材料没有坏处。里正将种桑养蚕这个消息告诉村民,村民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有感谢张婉瑜大度的,也有暗骂张婉瑜傻的,表面上其乐融融。陈陌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闷闷不乐,心里不是滋味,若是当初没有退婚该多好。第20章陈陌寒坐在石桌前, 左手托腮,右手一圈一圈地绕着自己的头发,焦虑在心底泛滥成灾, 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惆怅。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吗?怎么做才能挽回失去的人?陈父坐到儿子身旁, 修长手指抚平他微微蹙起的英眉, 关切地询问:“在想张婉瑜?”儿子焦躁不安, 做父亲的看在眼里,也为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急。前些日子张婉瑜被逐出家门, 一无所有,他才逼迫儿子去退婚,如今张婉瑜有车有房有钱,他家寒寒嫁过去未尝不可,那么宽敞明亮的大瓦房, 他也想搬进去住一住。陈陌寒神色恹恹的,说话有气无力, 低低道:“我也说不好,可能是不甘在作祟吧,毕竟村里能盖起大瓦房的人少之又少,就算人家有钱, 也不会看上我这种出身的男子,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觉得错过了可惜。”儿子能有这种觉悟,陈父甚是欣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提醒道:“张婉瑜未娶, 你未嫁,旧情复燃很正常, 不必坐在这里伤神,明日你去一趟张家,就说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一语惊醒梦中人,陈陌寒那颗凉透的心再次沸腾起来,点头道:“爹亲说的对,分与合还不是儿子一句话的事儿,明日我便去张家把婚事定下来。”烛火摇曳,映出一抹修长的倩影,张婉瑜闭目立在窗前,静静地感受新房的气息。终于脱贫了,再也不用住土坯房了,实在是太太太高兴了。她睁开眼睛,走到大床边,张开双臂向后仰去,身体埋入柔软的羽绒被里,兴奋的双脚踢来踢去,“舒服,真舒服,这才是人过得日子。”想到旧房那张硬板床,张婉瑜满脸嫌弃,撇嘴道:“那么恶心的装备,明天劈了烧火。”抱着羽毛枕头进入梦乡,美美地睡了一觉。翌日清晨。叫醒她的依旧是劈柴声,声音的来源却换了方位,是从自家院子里传来的,一听便知劈柴之人不是宋康健,而是煮妇李绣文。白月光劈柴可以忍,就算劈出花样来,张婉瑜都觉得那是爱的呼唤,换作旁人劈柴,她的心境便截然不同了。敢扰她清梦者,虽勤必死!!!“咔嚓……”“哐当……”“该死的!”张婉瑜蓦地掀开被子,来到院子里怒吼:“李绣文,谁让你早晨劈柴的?打扰本姑娘睡觉知道不?”李绣文一怔,小眼睛眨了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弱弱回道:“老大,不劈柴没办法煮饭啊?”“费什么话。”张婉瑜吼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在劈,多劈点存起来,以后不准打扰我睡觉。”“哦。”望着那抹身影离开,李绣文低头去看地上劈好的柴火,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应该够煮一顿早饭的吧?”若是煮到一半灶坑里熄火,那可是个大笑话。她算服了张婉瑜那女人,清醒时条理清晰,与你讲道义讲原则,迷糊时却像个小孩子似的乱发脾气。她从未见过有人因为少睡半刻而暴怒,这不是山坳里的土妞,这是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娇女吧?饭菜上了桌,李绣文不敢去请人,用胳膊肘杵了杵身边的唐馨,望着张婉瑜的卧房道:“馨馨,你去喊老大出来吃饭。”唐馨忙不迭摇头,拒绝道:“不去,怕死。”“噗!”丁兰笑出声来,揶揄道:“瞧把你们给吓的,老大又不是老虎,你们怕啥?”“不怕你去啊。”李绣文表示不服,提醒丁兰:“今天早晨老大可是发脾气了,你自求多福,保住小命延续香火。”“似我这般有眼力劲儿的手下可不好找,老大自然舍不得教训。”丁兰理了理头发,战士出征一般踏出脚步,朝着张婉瑜的卧房走去。其余五人担忧的眼神随着丁兰的脚步移动,为她们的英雌打气。丁兰停在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敲房门,小心翼翼地唤道:“老大?”还以为这厮是位英雌,原来是个怂包,瞧那蚊子叫,谁能听见。“老大,日上三竿,该起......”房门忽然打开,丁兰还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本以为张婉瑜会大动肝火,然而,他们担忧的状况并未发生,睡醒的张婉瑜情绪稳定,眼中没有一丝恼意,淡淡道:“走吧。”几人围坐在圆桌前,刚要动筷,隐约传来银器碰撞的声响,这声音弱不可闻,可还是落在了张婉瑜的耳朵里。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男子迈着小碎步走来。还是那根熟悉的步摇,还是那身熟悉的襦裙,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这男人不是与她退婚了么,过来干什么?他的目光如雾气一般迷蒙人心,嘴角勾出一抹清纯的笑意,仿佛春风拂过的桃花一般绽放开来,洒下一室旖旎温情。看到这种打扮的男子,张婉瑜觉得眼睛疼,脑壳更疼。陈陌寒走到张婉瑜面前,不着痕迹地抛了一个媚眼,娇羞道:“妻主,吃饭了也不叫人家。”张婉瑜:“......”你妹,给本姑娘退下。这男人进门那一刻,张婉瑜想过一万种可能,没想到陈陌寒这般不要脸,直接喊她妻主。众人暗自腹诽老大果然多情,钟情宋家大郎君的同时不忘左右逢迎,往后院收美男,怪不得着急盖大瓦房呢。可是瞧老大那神情,好像不高兴呢?似有冰渣在张婉瑜脸上凝结,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凛冽的寒意,无情回道:“我张婉瑜尚未娶妻,后宅并无郎妾,还请这位公子说话稳重些,莫要坏了自己名节。”陈陌寒的眼中泛起氤氲水雾,仿佛风雨中摇晃的青柳,柔弱可怜,捏着帕子抹泪,“妻......张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情意?你曾说过,繁花三千,只折奴家这一枝。”想起陈陌寒退婚时嚣张的嘴脸,张婉瑜觉得这男人恶心至极,忍着恶心道:“惜花之人怎堪折?折之定弃之,陈公子怕是误会了这句话的含义,并没你想的那般深情。再说,是你弃我在先,咱俩婚约已废,你没有必要再吃回头草,回头草她不好啃。”陈陌寒听后哭声更甚,朦胧泪眼含情脉脉的凝着张婉瑜,雪色双腮因为羞臊一片绯红,依旧按捺住想要拍死这女人的冲动,委屈道:“可是,奴家已是张姑娘的人了。”说话间,陈陌寒走到张婉瑜身旁,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要对奴家负责。”许久未曾吃过肉的姐妹们忍不住吞咽口水,内心在呼喊:浪费可耻,我们愿意替老大分忧。“张姑娘还真是风流潇洒呢。”沉朗的声音穿过明媚阳光传入耳中,嘲讽之中带着几分尖酸刻薄,刺激着张婉瑜的心,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和他一点事儿没有,本姑娘意志坚定,清清白白做人。”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有点心虚呢?她把这种情绪归结于张老三的人品后遗症,真诚的看着宋康健。宋康健面色如水,眼神没有波澜,淡漠道:“张姑娘不用与我解释,我又不是张姑娘什么人,管不着张姑娘寻花问柳。”怎会没有关系呢,你是本姑娘心中白月光啊,你自己不知道吗?自从宋平安离家出走以后,宋康健便躲着她,怎的今日有空闲来她家,恰好碰上这一幕。张婉瑜还想解释,发现自己的腰被人抱了住,低头一瞧,是陈陌寒那只咸猪手,登时火帽三丈,喝道:“把爪子拿开。”一个男人,讲点三从四德好不好,动不动就上手,谁能受得了。陈陌寒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紧了些,哭道:“张姑娘可不能始乱终弃,不能看上宋家郎君就抛弃我这个旧人啊。”张婉瑜在心里大喊一声:张老三!!!可是呐喊又有何用?占了人家的身体,就要接受人家留下的烂摊子。压下心中怒火,抬起自己的手,握住陈陌寒的手,用力分开。张婉瑜有多用力,陈陌寒便有多努力,抱住张婉瑜紧紧不愿放开。一旁的李绣文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既然陈公子愿意跟着您,留下来做妾也好啊,又不是养不起。”宋康健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掉头就走。“别走啊,我还能解释,真的......”张婉瑜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离开,心头冒起怒火,簇簇火光透过眸子迸射出来,怒吼一声:“养你们干啥吃的,没看见老娘被人劫色了么,还不赶紧将人拽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上前,将陈陌寒与张婉瑜分开。受到奇耻大辱的陈陌寒情绪无法平静,泣不成声,心中抱怨到了无法复加的地步,幽怨地望着张婉瑜,问道:“为什么?我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为何狠心拒绝我?”张婉瑜不想与他说话,挥挥手道:“轰出去。”唐馨与李绣文将人拖走,陈陌寒哭喊道:“张婉瑜你无情,你没良心。”两人将无理取闹的陈陌寒扔到大门外,“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对视一眼。老大真是狠心呢,这么漂亮的小郎君也舍得冷落,若是换了她们,嘿嘿......陈陌寒不甘心,用力拍打院门,哭喊道:“当初是谁说非我不娶,过后又要始乱终弃?当初是谁说只对我一人动情,其他男子皆是逢场做戏,今日又将我拒之千里。”“......”张婉瑜很想关闭听觉,可惜没那个本事,拧了拧眉,问丁兰:“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嘿嘿。”丁兰笑道:“我看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见钱眼开,瞧见老大买马买车了,盖大瓦房了,会种桑养蚕了,成为有钱人了,他岂能放过老大这么好的妻主,错过可要后悔一辈子的,换作是我,我也来抱大腿。”“哎。”张婉瑜叹息一声,无奈道:“他们若是知道我的身价是负债,还会积极往上贴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眼下她的白月光生气了,她要怎么哄?陈陌寒那丫的堵在门口,出也出不去,令人烦躁。出了这样的事,张婉瑜没了吃饭的心情,交代几人先吃,自己偷偷翻墙去找宋康健。十几天没有来过这里了,宋家院子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一根草屑都没有。张婉瑜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来到人家窗户底下,听到宋平安问他哥:“哥你不是去张家学习养蚕技术了么,怎的这么快回来?”没人察觉宋康健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看到张婉瑜和陈陌寒拉拉扯扯心会难受。他极力掩饰烦躁的心情,语气轻松地回道:“她太忙,没空。”平安换了一根绣线,继续问道:“她忙些什么?”康健酸酸道:“忙着处理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平安停下绣花的手,蓦然抬头,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怒道:“她敢招惹旁的女人?”“你激动个啥。”宋康健按住弟弟,提醒道:“那女人与咱们无甚关系,她娶谁不娶谁,娶几个,与咱们无关,你别瞎激动。”宋平安暗搓恒牙,用力捏紧绣花针,心里发誓要给始乱终弃的张婉瑜点颜色瞧瞧。张婉瑜有点懵,宋平安这么激动干什么?应该激动的是他哥才对吧?蹲久了腿有点麻,张婉瑜往旁边挪了挪,头不小心磕到窗台上,闷哼一声。这一声被宋家兄弟俩听了去,伸手矫健的宋康健抓过鸡毛掸子,迅速来到窗前,鸡毛掸子落在张婉瑜肩头,疼痛感登时传入脑海,毫无防备的张婉瑜“嗷呜”一声窜起来。“张婉瑜?”这女人蹲在他家窗户底下干什么?张婉瑜的举动让宋家兄弟很费解,站在窗户边上蹙眉看着张婉瑜。张婉瑜呲牙咧嘴,揉着肿起来的肩,不好意思的抬头,讪讪一笑。宋平安:“......”宋康健:“......”这女人好像偷鸡贼,好欠揍。有一便有二,宋康健猜测,张婉瑜不是第一次趴他家窗台,心里飞快流淌过一丝愤怒,脸色沉下来几分,问道:“挺大个女人,好意思趴人家窗台,你是怎么想的?”冷厉的声音宛若暴怒的雄狮,刺痛张婉瑜的耳膜,她有种百口难辨的感觉,即使再难解释,也要说清楚,何况她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她抬起头来,看着宋康健的眼睛,语气坦荡:“我怕你生气,所以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有意偷听。”“呵呵。”宋康健冷笑一声,鸡毛掸子指了指窗下,那是张婉瑜方才呆过的地方,只听宋康健讽道:“方才,是谁蹲在这里偷听?”张婉瑜:“......”哥,不带这么打脸的,且谈且放过,好好聊天。见自家兄长占据了上风,宋平安心情愉悦,眉眼含笑,教唆宋康健:“哥,你可不能看上她这样的花心女,感情不一,玩腻了便甩掉,不配男人真心对待。”宋康健点点头:“有道理。”张婉瑜感觉自己就是来自取其辱的,不想再解释,挺起身板,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张婉瑜不屑玩弄感情,不信你们瞧着。”说完这话,翻过墙头回家。正在淋菜的吴萌萌见张婉瑜呲牙咧嘴,还揉着肩膀,放下水瓢去搀扶。“您这是何苦呢,放着漂亮的不要,却看上了隔壁猎户,我瞧宋家郎君凶得很,不懂体贴为何物,肯定不知怎么疼人。”“闭嘴。”她看上的男人,一定是好的。吴萌萌没有生气,放柔声音问道:“老大看上宋家郎君哪一点了?”张婉瑜嘴角挂着笑,细数宋康健的优点:“英俊潇洒,性格坚毅,威猛无比,回身上下充满了阳刚之气,嘿嘿,干活贼利索,还爱干净。”吴萌萌:“......”老大你是认真的吗?英勇威猛算什么优点?作为一个男人,这是致命的缺点。男人要柔情似水,温良谦卑,宋家郎君那样的男子,简直就是男人中的下下品,老大怎么看上的?口味真是独特。张婉瑜撇撇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不喜欢英俊潇洒的,难道喜欢涂脂抹粉的?不喜欢阳刚的,难道她要喜欢身娇体软的?想到陈陌寒那样的娘炮就反胃。早上没吃饭,中午张婉瑜多吃了半碗,午时刚过,里正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带村民一起来到张家。村里五十多户,一家来一人也有五十多人,院子里黑压压一片。大瓦房迎来光辉时刻,任凭村民对它指指点点,涛涛夸赞,什么真漂亮、真气派、真有钱,什么明年我也盖一栋一模一样的......一时间,不大的小院里人声鼎沸,喧闹至极。张家那几位长工见此情景直皱眉,很怕吵闹声吵醒屋里那人,她们家老大起床气太严重,发火时让人瑟瑟发抖。前来学艺的村民已到齐,迟迟不见师傅出来相见,里正问张家长工:“家主怎么还不出来?”作者有话要说:出门要带口罩哦第21章被心上人误会, 张婉瑜哪里睡得着觉,主动走出屋子,放眼瞧去, 黑压压的人群里没有宋康健的身影, 眸底光华霎时暗淡下来, 平添几分失落。见此情景, 众人心里思忖着,不会真如长工说的那般, 张婉瑜睡不醒会发脾气吧?她们是来学艺的,可不是来听张婉瑜发脾气的。里正试探道:“张姑娘可是身子不适?”张婉瑜看向里正,回道:“并非身子不适,而是人未到齐,宋家还未派人过来, 等宋康健来了便开始。”众人:“……”宋家小子真耽误事。拗不过张婉瑜的坚持,里正亲自出马将宋康健请来。见到宋康健, 张婉瑜的心情好转,适才带领大家参观蚕舍,介绍道:“桑树你们自己种,蚕苗可以从我这里购买, 其实养蚕很简单, 按时将桑叶洒在蚕筐里,蚕吃饱了自然会长大,二十几天之后便可结茧。”众人仔细临听,记下所见所闻, 回去置办养蚕所须, 开始忙活起来,宋家兄弟也不例外。张婉瑜这里有六个长工干活, 自己便闲了下来,天天坐在房檐底下,看着宋康健在院子里忙活。她就不信宋康健不来找她。不出所料,宋康健来了。宋康健站到张婉瑜面前,眼神有些躲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请教张姑娘一个问题。”该她表现的时候终于到了,张婉瑜心里甜度成倍增加,笑容灿烂,爽朗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只要是你的问题,本姑娘竭尽全力帮你。”谁让你是本姑娘心尖上的人呢。这女人向来不会好好说话,开口便是耍流氓的语气,让人想揍她。宋康健暗自咬了咬牙,道:“我家的蚕死了一些。”张婉瑜惊讶,“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应该没问题才对,怎会死呢?”男人眼底布满了自卑,垂下头,觉得自己很废材,除了打猎什么也不会,低声道:“我也是正常喂养,不知为什么,死了许多。”看到宋康健那副自责的模样,张婉瑜一阵心疼,伸出手去拍宋康健的肩膀,想安慰一番,宋康健却不着痕迹的躲开,转过身去。张婉瑜:“……”要不要这么警惕,摸下肩膀也不行?本姑娘的追夫之路咋就这么难呢。宋康健不让碰,张婉瑜只好作罢,收回自己的手道:“别怕,有本姑娘在,任何事都能给你解决,走,咱们去你家看看。”话音落,张婉瑜朝墙头走去,走到墙头边一跃翻了过去,回头看着宋康健,示意他快点跟上。对于翻墙头这个事,宋康健早就习以为常了,翻过墙头回到自家院子里,两人一起来到养蚕棚。张婉瑜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将棚内状况尽收眼底,抓起一片桑叶看了看,翠绿的叶片还挂着水珠,不由得皱眉,侧目看着宋康健,问道:“你给桑叶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