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TXT全集下载_25
作者:明月满枝      更新:2023-06-20 14:32      字数:9898
  只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胸膛里,与那处见到她就砰砰跳动的心脏合在一起。宫女放在肩膀上的手不动了,魏宝亭刚要开口再说她几句,那双手却捏起了她的肩头。小巧圆润的肩头被他略显粗糙的手捏着,竟也意外的舒服。她心里想着,这宫女按摩手法还挺好的,只是.....“你别乱碰......啊!”身子一疼,还带着麻,她瞬间睁开眼睛,与头顶上那双泛红的眼睛对视上,吓得惊呼出声。水面被她惊的激起水珠,溅落在地面,像是飞溅的珠玉,带着泛红的花瓣。精致华贵的衣袍被他毫不珍惜的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吸足了水后又渐渐的贴服在地面。忽而更大的水珠打在上面,直接将原本半湿的衣袍全部浸水湿透。衣服的布料是很好的,一开始接触水珠的时候慢慢的鼓起来,像是充了气一般,而后慢慢的贴近地面,将水分吸了个足,再有更大的水花溅落,又开始鼓起,再次慢慢的贴向地面。时间过得飞快,方才还是日头高升的正午,现下已经落日余晖了。魏宝亭被谢之州抱了出去。她整个人如同渴水的鱼,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来维持生命,可是又不像......她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是眼角却泛出丝丝媚意,越发的耀眼,就连肌肤也仿佛渡上了一层光。......只除了指腹还有双脚被泡的有些发软。她努力睁开一条眼缝,双手无力的去打面前的胸膛,“谢之州......你混蛋!”咬牙切齿,恨不能咬他一口。这种时候,谢之州的心情是最好的。他低眸,眼里竟是温柔,就连方才来之前那残留的暴虐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笑起来时像是将黑夜的星子全部揉碎落在眼底。闪闪的光点渐渐凝聚在一起,最后堆出一个她来。只有一个她,也只能盛下一个她。“你现在没有力气,省着一些,等你休息过来让你打个够。”他将她放在床榻上,随手扯过蚕丝被来盖在她的身上,而后趁她迷糊间没什么防备,立时也钻了进去。魏宝亭气炸了,使劲推他,可是她的力气本来就小,方才有经历了一场非常劳累的运动,蚍蜉撼大树,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推不动男人分毫。好不容易他动了一下,抬眸,却见他满目温和的瞧着自己。“你就是个混蛋,无耻,卑鄙......”魏宝亭在脑海里搜罗了所有骂人的词,而后重重的掐了一下他胸膛上的软肉,“我要累死了。”谢之州疼的嘶了口气,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发顶上,轻蹭了下。空荡的心顿时被填满,充实的让他想要亲亲她。可他也知道这时候若是再亲她,肯定会把女人惹怒,是以只能压抑下心底的渴望,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脊背。“你方才不是喊累吗,快睡一会儿觉吧。”魏宝亭被他按在胸膛处,鼻子都快被挤塌了,动了动脑袋,又立马被他固定住,气的她张嘴也不顾面前是什么,咬了一口,而后面色一僵,松开。闷声道:“......我喘不过气来了。”谢之州脸色涨红,就连眼睛也湿润的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江湖大海涌了进去,被风一吹,荡漾的波光点点。他轻喘口气,松了松手,只让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再次用力,将她固定在怀里。魏宝亭刚才就只是动了一下,就只有一下而已。她心里烦躁的很,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要将她彻底的禁锢住,她怒极了,又委屈极了。之前听到过的宫女私底下说的话全部涌入脑海,不想去想,却偏偏一股脑的挤进来,让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啦一下顺着脸颊滑落。连带着他的胸膛也被泪珠打湿。谢之州急了:“别哭,殿下你怎么了?弄疼了吗,我松开手,我......我不抱你了......”他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见她在他松手的瞬间,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球,面容埋在了她自己的怀抱里,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哭腔,听的并不真巧,却让他眼底的星星悉数滑落,最后凝成冰峰——“你能不能放过我。”作者:胸膛上的软肉哎第53章 三只被囚的凤凰魏宝亭说完那句话后,就被男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生怕再惹的他乱来,便张嘴狠狠的咬了他几口, 将胸中的郁气发泄了些,这才在他的轻哄声中渐渐入睡。晨曦微光渗进来时, 她早已经醒了。入眼便是男人睡颜,应该是他睡着后任魏宝亭挣脱开了禁锢, 只不过她的手仍旧被他紧扣在掌中, 本来是想着抽出来的, 可是目光触及到他眼下的青灰,又放弃了。她惩罚似的狠咬了下口中软肉, 到底没能狠下心来将他闹醒,只侧躺在他身边, 安安静静的, 呼吸都刻意放柔。他的五官比之之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身上的气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得更狠,更凌厉, 甚至无数次被疯狂的情绪支配,让她都心生惧意,想要离的他远远的。其实魏宝亭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明明之前她还在皇宫里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完成他多年的夙愿,不必再屈居人下。她也确实等到了他, 却没想到......等来的确是那样一个恶魔。眼中弥漫上了层雾气,等她视线聚集汇聚在男人的脸上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因为刚刚睡醒,他的神情还有些惺忪,待瞧见近在咫尺的女人时,眼底迅速被欢喜占据,扯了下嘴角,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手还没有碰到她,就被她轻轻一推。就这么一下,让他方才将将要扬起的唇角僵硬住了,神情迅速的攀上层寒冰,继而强制的扯她入怀。“收回你昨晚说的那句话.....”他死死瞪着眼,抱着她的手用力才能勉强压下因为恐慌而生的抖动,“你说你不离开我,永远都不能。”语气明显颤抖,害怕极了。虽然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但是魏宝亭只要一想起他现在的表情,便觉得畅快的很,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刚要说出她不,可颈间一凉,继而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滑落,皆打在她的心上。她顿了一下,而后冷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当时我跟你说我不要,是你强迫我的,我都没有哭呢你哭什么?”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裹着层冰在他心上一遍一遍的滚过,让他疼的抽气,却还是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只小声的带着股哀求,“殿下,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魏宝亭闭上眼睛,任他哀哀的哭泣着,不再言语,也不想哄他半句。记忆回到一个月前,正是春末夏初,他一身战甲而来,不是浴血重生,而是.....堕落成魔。他重新为先皇与先皇后整了灵棺,用魏朝服侍过魏帝的宫人还有大臣的鲜血做祭,请了大师做法。那天皇宫几乎成了血河,蜿蜒直入护城河,宫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惹着他。魏宝亭也是同样的害怕,不过到底是小谢,她心里清楚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是以大着胆子上前轻哄着他,当时他的神情就不对劲,满眼通红,留下的眼泪仿佛也带着红,他只喃喃道:“往后我就只有殿下了.....”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寂,应该是最近为先皇与先皇后超度,触及了他曾经的回忆,她记得她也回答了他,说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会一直陪着他。她抖着双腿陪着他站在了高台上,因为身边的人是他,所以魏宝亭这才克制住了心底的惧意,毕竟这座皇宫已经死尸遍地了。可法事进行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她只记得高台之上有一道视线朝着自己看过来,定定的瞧了自己好一会儿,不过她没有多想,等着法事做完,谢之州便跟着法师去了先皇先皇后的寝宫。可当天晚上,她就被囚在了宫殿里,是他身为太子时居住的寝殿,后来改成了朝华宫,成了独属于她的牢笼。魏宝亭被关在宫殿里有大半个月,虽然宫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惹怒她,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可是谁能忍受被囚禁起来?还是......毫无任何缘由的。再然后,谢之州半夜闯了进来,他像是发了狂,任魏宝亭怎么打他骂他都阻止不了他分毫的动作。是以,就算事后他在她面前哭着想要她原谅他,魏宝亭一直闭口不言,只是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她不原谅他,甚至,在谢之州的心里,她是厌倦了自己的。“谢之州,你想要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里吗?”她哼笑一声,“......做你见不得人的玩物?”“——不是!”他急着出口,眼里逼出了泪珠。怎么可能?怀里的人是魏宝亭,是他的殿下,是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是玩物?他垂眸,语气放柔:“如今天气也变暖了,院里的花都开了,我带你出去看看好嘛?”带着讨好,眼里也溢出些碎光来。“你要放我出去?”她已经被关在朝华宫里许久了,每日只进来固定的几位宫女,且都是生面孔,她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且每夜还要忍受着他的掠夺,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与旁人说话都是带着气的。.....是以在听到之前几位宫女在偏殿说她是陛下的玩物时,她并没有反驳,难道不像吗?“是我近日太忙了,总也抽不身来,今天不用上早朝,我带你出去赏赏花。”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翻身起床,随手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对着门外道:“你们都进来吧,将东西放下。”他将衣裳穿好,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拿着帕子去沾水,拧干后走到塌边,覆在了魏宝亭的脸上,还没擦几下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魏宝亭拿过湿帕子去,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我不用你,我自己来。”可她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话语权,就连谢之州也不是曾经的他了,他现在霸道惯了。掌心一空,他的心瞬间也跟着疼起来。就像被夺去的不是帕子,而是他的心。眼睫快速的眨动几下,继而整个眼球蔓延上血丝。他不言不语,只是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帕子重新夺回自己的手中。而后擦了下她的脸,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被褥掀开,垂眸盯着。“你.....你做什么!你走开!”魏宝亭羞的要推她,挥舞的手被他猛然抓在手里。魏宝亭被他盯的脸颊迅速漫上层红晕,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将眼睛闭上,暗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谢之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青紫上,尤其是在看见泛着血丝的擦伤时,更是哽住了,他将被褥重新盖上,“怪我,你该狠狠的打我才是。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先涂些药膏,免得你疼。”“你还在乎我疼不疼?”她吐出口气,睁眼瞪他。许是被她眼底的情绪给刺激了,谢之州难受的将目光移开,却又不舍的再次落在她的脸上,沉默半晌这才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我以后都不碰你就是......只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你一声不响的把我关在这里,我这几个月,跟囚犯有什么区别?你把玉嬷嬷、吉祥她们都弄到哪里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吐出一口气,又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意孤行,就连那晚上,我害怕极了,我跟你说我害怕,可是你呢?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疼!”她一股脑的朝着他吐出来,期间眼神一直发狠的瞪着他。谢之州的脸色越来越沉,黑眸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半晌忽然笑了起来,透着股荒凉,就好似他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连凝在魏宝亭身上的目光都带着股惧意,害怕她忽然有一天从自己眼前消失。捏着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疼的魏宝亭想出声,撞见男人眼底的那抹委屈,她气势瞬间又上来了,声音更大,“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嘛?你自己想想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让我生气?”他忽然找到了突破口,连忙道:“我没有打发了她们去,她们现在就在听雨轩里好好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随你,别生气了好嘛?”“.....为什么这么对我?”谢之州不再说话,只紧紧的将她抱住,耳边是她越来越粗的呼吸声,透着股愤怒,可他却生出股病态的满足来。......就算她恨自己也无所谓了,他必须要囚住她,不然.....她要是消失了怎么办?谢之州垂眸,想起那日法师与他说的话,心内生出股巨大的恐慌来,只能更紧更紧的将她抱住,恨不得嵌进胸膛去,与自己再也不分离才好。“殿下,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他轻叹一声,“你说自己是玩物?是听到什么传言吗,不过你放心,待一切都解决了,我定风风光光的将你迎进宫中,只你一人。”作者:咦?到底发生了什么第54章 四只被囚的凤凰魏宝亭现在就是个废人,自从住进朝华宫, 她连最基本的穿衣用膳都快不会了。方才又被谢之州从被褥里捞出来, 把她抱在怀里,一件一件替她穿好, 就连头发都是他挽的。之前魏宝亭还会挣扎一下,没有什么用处, 就随着他了。不过谢之州虽然人是聪明一些,可他那双手到底不是挽发的, 掌心粗糙, 厚茧偶尔勾住她的头发, 疼的魏宝亭泪花都挤出来了,他现在也不要求自己能够挽出多么好看的头发, 只粗粗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将簪子插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口脂, 他半蹲在地上, 打量着魏宝亭的神色, 试探性的问道:“这个颜色可以吗?”魏宝亭心里存着气, 自然不能说可以的。她一只手被男人攥在掌心,抽了抽没抽出来, 也就不再动了,轻抬眼去看铜镜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耳侧还有碎发滑落,他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还特意簪了个花企图蒙混过关, 可魏宝亭不过轻轻一动,被小心藏好的碎发就顺着脸颊滑落,碍眼的很。垂眸睨了男人一眼,“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谢之州嗯了一声,将口脂放回去,起身准备将她的头发散开再重新挽一遍,并没有任何怨言,就连神情也没有不耐,只不过刚刚站起身来,就被魏宝亭轻推了一下。他方才一直跪在地上,双腿都蹲麻了,没站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幸亏他给稳住了。眼底迅速漫上层水雾,却在听见她轻笑出声的时候,快速的眨动了下双眼,确认她方才笑了,他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出丑,唇角也跟着翘了起来。魏宝亭脸上的笑意迅速的收敛,又再他靠近的时候轻推了他一下,“我不用你挽发,让旁人来......”余光瞥见男人忽然沉下的脸色,又道:“你挽的不好看,我不喜欢。”他嘟囔一句“我可以学的”,不过也并没有上前去,只吩咐站在旁边的宫女上前。而他则直直的站在一旁,目光紧盯在魏宝亭的身上,谈不上多么温柔,反倒是充满阴鸷,活像是要吞了她。魏宝亭见惯了他这样的眼神,也并不在意,只将眼睛闭上,趁着打扮的空隙打盹。只吓的旁边站着的宫女,心忽上忽下的,双腿还小抖着,大气都不敢出,只屏气凝神去给朝华公主挽发,动作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勾疼了她。......之前就有一位宫女在给朝华公主挽头发的时候,实在是怕极了旁边站着的谢之州,手下一抖拽下好几根长发了,随着女子一身惊呼,宫女直接被狠狠的踢开,往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魏宝亭本来闭着双眼的,头皮一疼,惊的立时将眼睛睁开,去看铜镜里身后站着的宫女,却见她满脸的惊慌,立时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怕极了匆忙间才会如此开口,竟然忘记了陛下最听不得旁人的求饶,尤其是朝华公主就在旁边。他曾下令与宫人们说过,但凡是在公主面前,一屡不得大声说话,甚至见了他也不能面露恐惧更不能求饶,若是让他撞见了,命是不能留的。全宫里的人都知道新皇残忍暴戾,他也从来不加以掩饰,唯独在朝华公主的面前,努力掩盖住他骨子里的阴鸷狠辣。宫女的跪俯在地上,身子抖的厉害。谢之州的脸色却在她出口的瞬间凝成冰渣,目光狠狠的看她一眼,“下去吧。”“等等,”魏宝亭出声,将方才被弄乱的头发用五指轻顺了一下,目光与铜镜中男人的视线相对,瞧着他眼上覆盖的血丝,又垂眸看见他突然紧握起的双拳,移开了目光,“不用下去,你继续给我挽发。”宫女如释重负,连忙上前去,生怕晚了就被人托走砍头。“她弄疼你了。”谢之州面色不虞,想着方才她皱起的眉头便觉得心里一阵抽疼,恨不能将她身侧的宫女立时拖出去斩了,可到底碍于她说出的话,生怕被她觉得自己残忍。“你弄疼我的次数还少吗?若真是这样说,那该退下去的是你才是,”望着男人想要辩解的急切模样,她出声打断,“我想安静一会儿。”魏宝亭脸上的不耐太过明显,让男人将要上前的脚步生生顿住。他站在离着她不过几步的身后,却感觉两人之间隔着的是巨大的深渊,无论他再如何向前迈去,都不能靠近她。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口一疼,随即整张面容都变得阴沉起来,胸膛处开始砰砰砰跳动的剧烈,无论他怎么压制都无济于事,眼球也覆盖上层层血丝。“——不,不行。”他大步上前,将围在她身边的宫女悉数挥开,“都走开!”“啊!”魏宝亭忽然被他抱在怀中,并不是此前她熟悉的带着占有的拥抱。他双手用力箍着她,箍的生疼,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但是只听耳边越发不对劲的喘息,便让她由心底生出股恐慌来。看了眼周围跪了一地的宫女,她只能慢慢的将双手覆在箍着自己的长臂上,“你们先下去吧。”宫女们应声退了出去,魏宝亭这才勉强侧头,去看将脸埋在自己肩窝处的男人。只能看见一张被挤压的侧脸,不过一会儿便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烫的她心头一颤,“......你怎么了?”男人不说话,只用力将她抱住,喉间发出股类似野兽低鸣的声响,听不真切,但响在她的耳边,只觉得悲凉。魏宝亭看着他现下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几个月之前,那时候他刚刚登基,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将原宫中的宫人尤其是曾服侍过魏帝的,悉数斩杀。他当时的模样就类似于方才,双眼透着股不正常的红,甚至还发出类似于欣喜若狂的笑声,完全不顾及正害怕的双腿发软的魏宝亭,直接拖着她站在了高台之上。风声哭声剑入体的声交杂在一起,她的耳边却只有他凑过来的那句话变得清楚,甚至成为午夜梦回的魇——“他们都该死。”魏宝亭从未见过那般血腥的场景,以至于回想起来,还是四肢泛凉。她紧闭了下双眼,掌心下男人的长臂上青筋凸起,甚至还发着抖。她此前一直认为,谢之州是不会伤害她的,直到那一夜的发生,把她此前建立的信念悉数推倒。如果他进来的时候有过哀求,有过解释,她或许就愿意了,毕竟她也真的挺喜欢小谢的。可是他没有,完全一副野兽的做派。可是心里怨归怨,眼下他的情绪却很不正常,让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对他说狠话,只试探道:“......我刚才说让你退下去.....”还没说完,胸腔被他用力挤压一下,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果然是因为这句话,其实魏宝亭也猜到了,他对她说要他离开自己敏感的很,往往还不等她把这句话吐出来就被他狠狠的吻住,像要将她吞入腹中。虽然她也清楚他的弱点,可每次瞧见他霸道的欺压过来的模样,甚至闭口不谈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就让她心里窝火的很,是以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话。“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不要......”他只凑在她耳边呢喃这一句话,带着哭腔。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虽然脾气暴躁了不少,但是每次在自己的面前却努力压制,顶多不说话就是了,可自从......她绞尽脑汁的想,这才有了印象,似乎是从那场法事以后,当夜回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变了。她额心胀痛,蹙紧眉头:“给我个理由,给我一个不离开你的理由。”男人听到这句话,迷茫抬眸,血红的双眼直直撞入她的眼中,而后就听见她带着怒气的催促声:“谢之州,说话。”他此时的样子像是失去了神智,只目光紧随在她身上,虽然胸膛处跳动的仍剧烈,可因着那点子触碰,使得他脸上的恐慌消了消,溢出股满足来,“我都听你的话,我现在是皇上了,是谢朝的皇帝。不论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我都会送到你的面前,只要......只要你不走。”“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走。”魏宝亭理直气壮,本来就是这样,她一句都没有说过要走的话,是他一遍又一遍往她头上扣这莫须有的罪名。女子双眸澄澈明亮,半点没有躲闪。可谢之州却是将目光移开,而后低头在她的脸颊处蹭了蹭,不再说话。箍着她的双臂也渐渐收紧。......他不相信,她说的一个字他都不愿意相信。曾经他爱极了殿下,相信她出口的每一个字,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意相信。若是她真的如法师所言,那他该去何处寻她?作者:哇,你们太厉害了,分析的很棒tvt下一章明天晚上九点更新哈第55章 五只被囚的凤凰魏宝亭到底没能出去,等她收拾好后,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雷声轰鸣。乌云遮挡住日光,将天色掩的昏昏沉沉的, 寝殿内更是阴了下去。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瞬明亮, 惊的她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去寻谢之州, 待看见他就站在自己的一侧后, 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殿下别怕。”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 谢之州一喜,连忙凑近, 手还没有碰上她,就被她慌乱的眼神一刺, 定在了原地。“——你别碰我!”魏宝亭猛然后退一大步, 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我......”男人眉宇间笼着股郁色, 心底又生出股暴虐来, 被他生生抑制下去,抬眼又望了下她眼底的恐惧, 胸口像是被撕开。走到殿门口,吩咐道:“将奏折都拿过来......再去万寿宫中,将那两只狗牵过来。”如今徐妃仍住在原先的宫殿中,不过身份却尊贵至极。因着先皇先后已逝,她便是当朝天子唯一的长辈。内侍应了一声退下去。魏宝亭自他朝着自己走近时, 就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直把谢之州盯的心内酸涩。他大步走近,并不是要去碰她,而是走到桌案旁,将宫烛点亮。屋内瞬间明亮起来,暖黄色的光打出柔和的光晕,男人的脸色却始终布满阴翳,眉宇拧出股烦躁来,不过好歹被他克制住了,只在抬眼时扯出抹笑来,“现在天气不好,你也瞧见了,等改日我定陪你出去,今日先待在殿里好嘛?”魏宝亭没说话,只转身将方才披上的大袖脱了下来,然后坐到了床榻上。正好这几日被他闹的没睡好,眼下正好补个觉。魏宝亭躺好,背对着他扯过被子来盖住自己。谢之州眼底的慌乱越发的强烈,紧攥了下双拳,只弯腰去将盖在她身上的凉被顺好,低声道:“我方才派人去万寿宫,姨母养了两只小狗,正好抱过来让你解解闷,你先眯一会儿,等小狗来了,我再叫你......”他话没说完,被打断。魏宝亭将耳朵捂起来,话带烦躁:“能不能别说话?”怕他再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魏宝亭直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整个包了起来。谢之州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身子也踉跄一下,能随时摔倒一般,只能点点头,生怕她厌烦,“好......好,我不说话了,你睡吧。”等他的脚步离开,捂在被子里的魏宝亭这才吐出一口气来。她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四肢发凉。从这里的窗户往外看,能够看见大殿的台阶,也就是方才大雨瓢泼而下,冲下来的雨水竟然带着点红。她不敢置信,又偷偷撇了好几眼。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自从她被关在朝华宫后,她顾着生气不解难过,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现下再细细的去看,这才发现了古怪。不止是床幔上系着的奇奇怪怪的配饰,就连寝殿角落里也都是些她见都没有见过的,看一眼却觉得诡异的东西。.....他弄这些东西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忽的,殿门打开,她连忙闭上眼睛,就听到他吩咐宫人轻声,顺便将刚抱过来的两只狗送回去。她听到这里,才坐起来,“把它们抱过来,我现在还睡不着。”谢之州听她这话,连忙从偏殿起身,也不顾心底的厌恶,将宫人手里的绳子接过,牵着两只明显害怕他的狗走到内殿。“你不睡了吗?”小心翼翼的问。魏宝亭还缩在被褥里,听到他的问话,这才慢慢的转身,撞进两双黑溜溜的眸子里,两只已经长大的萨摩耶浑身雪白,毛发蓬松,两只狗的脑袋互相抵着,歪着头瞧她。“嗷呜?”魏宝亭试探开口:“......珠珠?”果然一只狗听见她出声,立马上前来,狗嘴巴凑过去伸出舌头想要舔她,结果被后面牵绳子的人狠狠一扯,疼的珠珠嗷呜一声,连忙把身子缩起来,尾巴都夹起来了。“你干什么?”看着他用力拉绳子,魏宝亭不满的撇他一眼。两只小狗长得可爱,再说毛茸茸的,让她心底的郁气都消了大半,只瞪谢之州道:“你把绳子松开,快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了。”完全一副指使人的语气,小谢在她身边服侍惯了,她现在还没有他已经是皇帝的觉悟,只出声吩咐他。谢之州自然是不满的,但是还是把绳子递到了魏宝亭的手中,而后蹲下身子,目光紧盯在她身上,显而易见的委屈,“待会儿再看。”她嗯了一声不再理他,掀开被子下床,坐在塌边上与两只小狗玩,它们两个很乖,大概是知道旁边有坏人,只安安静静的趴在她的脚边,身后尾巴小幅度的甩了甩。许是因为寝殿里忽然多出了两只小狗子,手一下下顺着毛,竟给魏宝亭生出些勇气来,她大着胆子去看蹲在面前的男人。他的双眼里仍然带着不正常的红,虽然在她抬眸的时候移开了目光,但还是让她捕捉到了他脸上的阴狠,她有些不解,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继而目光又落在寝殿的角角落落里,虽然被刻意的掩饰住,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诡异来。“......殿下”他出声,带着哀求,“这东西也只是看着干净,牵来的急还没清洗,仔细别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