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TXT全集下载_24
作者:明月满枝      更新:2023-06-20 14:32      字数:9940
  让人全无胃口。他伸手,在她的脸上很狠的擦了几下,却见越擦越脏,甚至指腹也染上些脂粉,混合着屋里令人作呕的气味,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少药汁才弄出来的。他唤道:“来人,送盆水进来,再拿进香炉来。”说完便坐在她的身旁,瞧一眼她突然僵硬的神请,笑道:“殿下放心,此事我必定不与贵妃说,只我们两个人知晓。”魏宝亭勉强一笑:“......那就谢谢将军了。”听到他的回话,柳鹤鸣大笑一声,而后站起身来,将外袍脱下来放下,垂眸盯着她。魏宝亭紧张的双手紧攥在一起,心想着他要是来强的她该怎么办?如今宫里宫外都是他的人,她要是喊人的话,有人来救她的概率又是多少。可她想来想去,并不觉得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救她。待宫女将水盆端进来时,她的目光凝在上方,思索自己一水盆将他砸晕过去的可能性,只能如此了,若是他硬要乱来的话。柳鹤鸣:“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下去吧。”说完,他靠近魏宝亭。魏宝亭侧头看他一眼:“......将军如今真是,连我宫里的宫女都如此听你的话。”柳鹤鸣笑:“殿下此话差矣,到底还是有些不听话的,不过若是要我知道了,我身边的侍从就直接将她们解决了,也省的我见了头疼。”魏宝亭咬住牙,知道他这是在威胁自己,也不出言反抗,只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演练若是他硬来该如何一招将他打晕。幸亏那日遇刺之时,她闲的无聊让谢之州教了自己几招,虽然可能并无甚用处,可到底心里还是安慰了一些,倒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她将手伸进水盆里,心不在焉的撩着水珠,余光瞧见他腰上带着的长剑,心里一凛,便道:“.....将军现下到底是何意?”“殿下在装傻?你竟不知我是何意?”魏宝亭斜眼盯着他腰间的长剑,不言不语,像是在生闷气,察觉到她的目光,柳鹤鸣大笑一声,立马解了长剑放在一侧,随后想到了什么,又大步走去门□□给了外面守着的侍卫。他虽然不怕她,但是到底还是警惕,生怕她拿了去威胁自己。魏宝亭却松了一口气,他没了剑,对自己也是少了一份威胁。她在脑海里飞快的思索可行的方案,身体忽然一僵,柳鹤鸣已经不耐将手放在她的腰上,随后重重吸了口气,“殿下洗个脸都如此慢,不如臣来帮帮你?”魏宝亭刚要说不用,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长乐公主,您不能进去!”“长乐公主留步啊,大人吩咐了.......”魏紫安已经让宫女春月将门推开了,一进来就指着魏宝亭道:“我就说嘛,你这病肯定是装的,母妃还不相信......舅舅,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的看,忽的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舅舅!你知道我讨厌她的,你怎么还,怎么还......”她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脸上滚落,红唇被她死死的咬住,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柳鹤鸣本就是贵妃胞弟,对这个外甥女公主也是向来宠爱,加之魏紫安本来就生的好看,性子还好,光是大魏第一美人的称号,就够他在外面吹嘘许久的。心里对这个外甥女不光是爱宠,还有骄傲。此刻见他满脸失望的模样,连忙开口哄她,却被她推出了房间,而后便听见她失控的对着里面的魏宝亭大骂,让他无奈的很。知道今天事情是办不成了,柳鹤鸣只好对着门口的侍卫道:“看着长乐公主些,别让她做了傻事。”又不放心,嘱咐道:“等她回宫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侍卫应声,他这才大步离去。殿内,魏宝亭撩起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拿过一侧的帕子擦着,听着外面没了声响,她这才小声的对她道:“谢谢你。”魏紫安正站在对面,听到这话抬眸去看她,眼里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不用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舅舅做的不对。”她看起来难过极了,魏宝亭上前一步,“你要不坐下来?”她这才听话的坐在塌上,“今日这事,依着舅舅的心性,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若是需要,我身边的侍卫可以借给你,毕竟我是他的外甥女,总会顾忌下我的意愿,不过......也长久不了。”“你......为什么会帮我?”魏紫安抿唇,过了许久,才小声道:“谢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曾救过她,如今他......他没了,我也算是报答了。”她心里抽疼,又不想在魏宝亭面前表现出来,只侧头将自己忽然红肿的眼遮挡起来。听她提起谢之州,魏宝亭神色一顿,继而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神情,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起来。半个月过去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担忧。不过因着魏紫安的关系,她这几天倒是没再受到柳鹤鸣的威胁,只不过某天夜里被宫外惊呼吵醒了。外面一片喧哗声,魏宝亭这几天夜里本来就睡得不沉,是以外面一有声响就被吵起来了,她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问道匆忙赶进来的玉嬷嬷:“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玉嬷嬷:“皇上晕过去了!”“什么,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嘛?”玉嬷嬷将事情交代了一下,她这才听明白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惊惶。这几日皇上一直宿在贵妃的宫中,贵妃为了讨好皇上,更是搜罗宫里的美女悉数送到了他的塌上。就是在昨夜,皇上随手扯了几个人上去,冲进去的时候忽然带出了一堆血,且还止不住似的。将整个床榻都染红了。皇上本就被吓了一跳,差太医来问,却说是流产了,顿时震怒,还没来得及下令处置那名宫女,便被怒火冲心,一时喘不过气来,气晕了过去。“如今太医说,皇上身体本来就虚弱,今夜经此一遭,能不能撑过去还不知道呢!”玉嬷嬷急道:“如今皇上人就在贵妃宫里,太子之位空悬,恐怕......”她没敢再说下去,魏宝亭却懂她的意思。恐怕大魏的天下也变成柳家的了,且不论贵妃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她还有一子魏照天,虽然被皇上贬为庶人,但如今皇上就在她手中,圣旨还不是她想要如何就如何?整个皇宫灯火通明,魏宝亭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听人传,贵妃宣召。玉嬷嬷:“这个当口宣咱们去,这不是摆明了要宣圣旨嘛!”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人脸上显得格外阴沉,魏宝亭整个人紧绷起来,明明方才才从被褥里出来,可现下身上却一片冰凉。她之前一直在等,等谢之州回来,她是相信他的。男人离开的时候曾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过,现下想起谢之州来,她的心平静了下。而后道:“嬷嬷,你拿些纸笔过来。”“殿下您要纸笔做什么?”魏宝亭:“今日贵妃宣众人,定是为了太子一事,眼下皇上的身体已然难堪重任,太子便是新皇,若是真让柳家人把持了皇位,那与我来说,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原先一直在等......可现在不能再等了,我今日便以朝华公主之名,写下这封揭露贵妃罪行的告名状,你差人誊抄几份,分别送往各位大人府上,其余便张贴在皇城街道上。”就算这件事情对贵妃来说根本打击不到,也只是名声受损罢了。但是对谢之州来说,却是很好的契机,本就有大魏皇帝不顾民生在前,后又有贵妃囚皇上让柳家独大把持朝政,民心自然会向起义军偏斜。且起义军还是前朝谢氏。她现下也紧张的很,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就这么过去,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可她本质上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到了这个地步,最大的感受也只是紧张和恐惧。等魏宝亭去到涟漪宫的时候,就见殿门外乌泱泱跪了一群人,她镇定神色走上前去,刚要跪下,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尖叫——“前朝太子领军,攻破城门了!”“不好了!他们进来了,皇宫、皇宫也被他们攻进来了!”“大家快跑......啊!”魏宝亭脑海里嗡嗡的响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漫天火光朝着自己飞扑而来,是一支支箭头燃火的箭,此时四散射向众人。她心里一慌,还没来得急多想,就见原先站在贵妃殿外守值的侍卫忽然飞扑过来,接着将她带离了火海,而后迅速将手松开,跪地道:“殿下受惊了,卑职受谢大人命令保护您,请殿下随我来!”魏宝亭迷迷糊糊的,好歹将理智找回来,声音却已经带上了哽咽,“我凭什么信你?”侍卫仰头,冲着她道:“殿下,谢大人本名不叫谢晏......”他到底不敢吐出那三个字,只对着她做了口型。魏宝亭眼角的泪水却哗啦一下涌了出来。......终于等到他了。魏宝亭连忙跟上面前这侍卫,虽然避开了闯进来的兵士,但到底还是撞见了许多,皇宫内早已经成了一片修罗场。行至宫道上,她脚下不稳忽然摔倒,而后便见一群带刀兵士冲了过来,那侍卫眼疾手快将她拽到一侧的花丛里。也是这一摔,让她得以见到许久未曾见过的男人。他穿铠甲,披红色战袍,身上已被鲜血浸染,浑身肃杀之气。他的面容隐在头盔之下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锋利流程的下颌线条,双唇紧绷,眼神如同寒冰望向面前带兵的人。“你——你没死?!”柳鹤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置信。他明明已经派人将他杀死了,谢晏本就受了重伤,又领兵去镇压叛军,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回来?谢之州满脸锋芒,唇角沾染干涸鲜血,一副野蛮又狠厉的模样,扯唇笑笑,“多亏了柳将军,才让我这么轻松的领军离开皇城,起义军能够这么快攻破,你也是出了一部分力的。”耳边尽是嘶吼尖叫,闭上眼也是血珠澎溅的场面。柳鹤鸣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谢之州轻睨他一眼,不屑,道:“还不够清楚吗?”他伸起一只手,在暗无星子的夜,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五指忽而紧握成拳。继而身后便传来震彻天际的声音,“魏朝无道,天妒人怨,大谢当立,天意所趋!”数百位兵士一齐怒吼,最后只剩下那句——“大谢当立!”“禀告太子,大将军已将主殿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等候发落!”此人扬言一出,柳鹤鸣及身后众人双腿皆是一软。谢朝大将军王奎,何等勇猛?若不是当年魏朝皇帝趁人之危,也断断不可能如此的顺利。谢之州闻言,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对着方才那人,亦像是对着对面的一群人。他此时看起来,身上没有半分的人气,只有无尽的恨意与阴鸷。“——全都杀了!”兵士们都杀红了眼,谢之州亦拔剑在此,全然不顾挥舞的刀剑,就好似......在享受一般,浑然一副阎王模样,让人胆颤。他毫无丝毫情绪挥剑,鲜血立时喷洒,洒在周围的花丛里,一片鲜红之色。他猛然逼近柳鹤鸣,拔剑插入他的腹部。柳鹤鸣心里一顿,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男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记忆追溯到半月之前,他嘴里吐出口鲜血来,忽而笑道:“......朝华公主,滋味不错呢.....”谢之州冷肃的面容裂开了缝,双眼烧红,一剑一剑不知疲倦的刺入他的腹部。“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发了狠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直至王奎赶来,才将他从这幅暴怒的情绪中勉强拉回。夏四月,大魏被谢灭,只经历短短二十年。在史书中不过寥寥几笔而已,更多的着墨却是这一天里,大谢新皇的种种行为。暴虐,残忍。皇宫俨然成了一座修罗场,里面的每个人都活的胆战心惊,尤其是,与魏朝有过牵连的人,皆活在恐惧之中。作者:——全文完....开个玩笑,下面开始新篇章了。其实小谢走的时候一直有给魏宝亭安排人保护,要是紫安不来,也会有人出现保护她的。另外,给大家排个雷:这就是一篇披着古言外皮的谈恋爱文,不要对我的文笔还有格局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象,小谢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他——不是多么正常,偏执病娇都会一一展现的,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明君,就是个暴君。不喜欢这一点的妹子咱们说声再见啦~【下章之前本章留言都送红包哈~感谢妹子们陪伴,多多留言才有动力码字qaq】第51章 一只被囚的凤凰日头高升,盛夏天热的人心里燥热的很, 护城河里满是盛开的荷花, 阿茵却一眼也不敢多看,她一路小跑着去了御膳房, 内衫都已经擦湿了,却全然不敢顾及, 只吩咐御膳房里的人。“快将院里的老母鸡宰杀了,今日殿下要喝鸡汤。”御膳房里的人见她回来了, 手上立马忙活了起来, 有人抱怨道:“今早上的膳食才做好, 怎么现在又要做?”她咕哝一句:“不过是前朝的公主而已,又不是宫妃, 作何要我们如此费心?”阿茵听到她这句话,上前呵斥了一句, “这里不是缺你不可, 若是心里不服, 去陛下面前理论才是。”那人立马噤声。......谁敢去陛下的面前, 那可是个吃人的阎王。眼看着冒起了热气,她又算了下时间, 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女官大人,公主是不是不好相处啊?”阿茵疑惑看过去,“为何这么问?”那人皱起眉头,“自陛下建朝以来,咱们这些人虽然是特意选出来为公主做事的, 可是却连她一面都没见过,她整日都在朝华宫里,也不闷的慌吗?”阿茵一噎,有些话是被特意嘱咐不能说的,她严肃了面容,冷声道:“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那人哦了一声,却还是小声道:“可是......可是陛下划出一座宫殿改为朝华宫给她居住,又特意选了您照料她的日常,还专门开辟出地方为她做小厨房,却......连个位分都不给她......”她一顿,“这不是羞辱是什么?”阿茵也是近来刚提拔上来的,对这些事情也不清楚,不过她嘴劳性子也稳,最重要的是,她会武艺。所以才被陛下选中留在朝华公主身边照料她的日常生活。她这次彻底没有了笑意:“主子们的事情,没有该说与不该说,统统把嘴闭严了,让我再听见你们背后谈论公主的事情,便拉下去打板子。”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果然过了不过几刻钟,便有内侍小跑过来,急声道:“都做好了吗?陛下传召了,快些过去吧。”阿茵应了一声,将鸡汤盛进瓷碗里,放在食盒里,跟在内侍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又去了朝华宫。她一直低着头,直到眼底映入一双长靴,刚要行礼,想起什么忽然噤声,只站在一侧垂眸,不敢乱看。但视线里还是映入了男人的衣袍。陛下应该是换了一身衣裳,深紫色的长袍,下袍处用金丝勾勒云纹,腰处仍旧扣着盘龙玉带,下方系着绣元宝荷包。只不过边角被磨损的退了色,就连针脚也露了出来。她早就注意到了,因着陛下满身华贵,只这荷包老旧,突兀的很。她猜测,定是很重要的人赠送的,不然陛下怎么会日日带在身上,就连边角磨的退了色,都不舍的扔呢。谢之州并没有说话,只眼角还带着丝春意,眼尾泛红,意犹未尽之意,妖媚蛊惑。不过没人敢盯着他的脸看。他方才正在勤政殿议政,忽闻她不肯进食,这才匆忙赶了过来,现在还要赶去勤政殿,但他的动作仍不见半分焦急,只慢吞吞的将外袍合上。遮住了脖颈上那道新添的红痕,已经见了血丝,不过他指尖抚过的时候,脸上春意更甚。他低眸,伸手将食盒盖子掀开,带看见里面盛着的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时,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现在虽然是盛夏,但是女子的身体到底娇弱些,怎么能吃冰凉的东西?不过,他想起方才掌心扣着的人,入手滚烫,且还滚着汗珠,就连发丝都黏腻的沾在了一起。殿下她......应该是极热的吧?他吩咐道:“等公主喝完鸡汤,再做些凉糕送过去......不要做多了,切记不要让她多吃。”嘱咐完这些,他这才离开。阿茵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就连额角的汗珠也好似得到了解放,一骨碌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提步,再次走了进去。......殿内香炉袅袅生香,盖过那惹人羞燥的气味。帐上铃铛响了几声,又转为平静,大红帐幔被窗缝里渗进来的风吹的轻飘了几下。继而又将塌上躺着的人遮盖的一丝不露,只隐隐看见轮廓。魏宝亭闭着眼睛,但还是有泪珠从眼角滑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如何。她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抬不起来,可是半分睡意也无,想要起身,却被腿间酸涩的疼意阻碍,只半弯着身子侧躺着。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谢之州折返,惊的她立时将眼睛闭上,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响,她这才翻身透过帐幔看过去。“......作何?”“今中午御膳房做了鸡汤,殿下起来喝一口吧?”对面没有说话,阿茵大着胆子道:“您今早上就没有用膳,现下身体饿着了,该要不舒服了。”魏宝亭本想说撤下去的,可是之前她也是这样说的,还把谢之州给招惹了来。话到嘴边忽然一顿,她也确实饿了。“先放在案上吧,我一会儿就吃......你先出去吧。”等人走了,她试探性的起身,疼的她嘶了一声,纵使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还是很疼。尺村根本就不合适,以前她以为他是太监,还可怜了他许久,却没想到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她不太想去回忆第一次,但是想起那日他覆在身上惊慌的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心里就只觉得好笑。......若是一直那样就好了,可是他后来却越来越熟练,让她.....又恨又爱。忆起那一次,原本平静的眉眼又涌上了股郁气,秀气的眉头也紧蹙起来,她胸口好似闷着股气,垂眸盯着指缝间残留的血迹,忽而又畅快将那口气吐了出来。慢慢的起身,这才适应了一些,她坐在案桌旁,端起鸡汤来小口的喝着,到底是饿极了,不过几口就喝干净了。身子这才恢复了些力气。等阿茵进来的时候,她正托着腮,视线凝在她的身上。之前心里一直怄着股气,是以对身边的人都没有仔细的打量过,今日她也实在是无聊。无论怎么跟谢之州对抗,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那人始终一副温柔的模样,最后只会把她按在塌上,一遍又一遍的抵达。让她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她扣着桌案,在阿茵端起瓷碗时,出声问道:“.....你是?”阿茵立马跪在地上,恭敬道:“奴婢名唤阿茵,是负责朝华宫的女官,殿下若是吩咐什么,尽可与奴婢说。”魏宝亭嗯了一声,“我想要出去转一转。”面色无波,就连眉眼也一片平静,好似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果然,“殿下您.....在殿里养好身子,外面日头大,晒人的很.....”阿茵绞尽脑汁的想着托词,却被她止住,魏宝亭的目光直直的望着窗外那抹绿色,小声问道:“一眨眼就夏天了,外面的花都开了吗?”“都开了,朝华宫里种了大片的牡丹花,殿下开窗就能瞧见了,护城河里的荷花也都开了,还有......”她说了许多,怕惹得殿下烦,可抬眸却见她听的认真,便一字一句将宫里的绿草花树悉数说给她听。魏宝亭忽然问道:“有垂丝海棠吗?”“嗯?”魏宝亭垂眸,捏了捏眉心,将眼睛闭上,小声解释道:“我喜欢海棠花,宫里的听雨轩里就种了垂丝海棠,你去瞧瞧,它还在吗?”阿茵愣愣的点头,刚要出去却听后方那人问道:“可以......不告诉谢之州吗?”......勤政殿里,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陛下,谢朝初立,万万不可行此暴虐之事啊!”“当年魏健成带兵攻入皇城,大多数人也属无奈之举,只为保全性命,这才继续留任,可您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死,朝中无人了啊!”谢之州不言语,只是捏着手中的茶盏,听到他说应该全部放过时,眼里血丝迅速蔓延,砰的一声瓷盏碎裂,碎渣刺入指腹,他眼底映着那抹鲜红。脑海里却是父皇母后死在血泊之中的情景,胸膛处忽的跳动飞快,砰砰砰似是要跳出来,眼底红的更似滴血,他猛的将案上奏折悉数滑落,眼神阴鸷的盯着面前众人。“放过他们?身为谢朝大臣,自诩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先皇先皇后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他们躲在家里!”他粗粗的喘着气,眼底的暴虐遮掩不住,猛的将墙上挂着的长剑拔出,忽而将案桌劈开,吼道:“朕现在是皇上!他们一个,一个都别想逃!”“——陛下息怒啊!”谢之州已经红了眼,眼底满是肆虐的暴戾,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底下跪着的大臣皆抖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生怕被剑给一下刺穿,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大臣已经吓得险些尿了裤子。有人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一侧立着的大将军王奎。却见魁梧高大的男人愣愣的站着,眼里尽是心疼,想要上前拦住他,却也找不到机会。“陛下......”他一开口。就见谢之州通红着双眼看过来,声音夹杂寒意:“连您也要违抗朕吗?”作者:我的存稿没有了(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怪我太懒了,码了三千字先发出来,晚上还有三千多字以后就暂时分两更吧qaq我码短章的时候效率超级高,然后每次要码长章就想拖.....拖.....【再给大家排一次雷,男主真的真的不是很正常qaq大概就是个病娇属性吧,之前一直压抑着,然后受了刺激就一股脑的爆发了,当然他对女主绝对好(除了某方面)】第52章 两只被囚的凤凰谢之州穿一身深紫色长袍,胸前是用金线勾勒的团龙纹, 满身华贵之气, 却被手中拿着的那把剑将自己与众人隔绝开。他眼里是暴虐,是疯狂, 是滔天的恨意,悉数堆在眼里一齐撞进王奎的眼底, 让高高壮壮,在战场上杀人都不眨眼的男人顿时红了眼眶, 他上前一步, 还未靠近, 就被他用剑抵开,愣住。语速急切道:“陛下, 臣不是要违抗您,先皇视臣为兄弟, 说句冒昧的话, 您又是臣看着长大的, 早就将您视为亲人, 眼下——不能看着您误入歧途啊!”王奎跪在地上,眼神哀切的求着他。谢之州却忽而大笑几声, 眼中神情不在,只剩疯狂,一手拿着剑指着面前的人,刚要开口,却听外面内侍报——“陛下, 朝华宫女官求见!”闻言,他愣在原地,身上的凌冽气势徒然消散,站着的身子抖了抖,像是被风吹拂的细柳,毫无一丝力气,约摸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将眼睛闭上,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伸手摆了摆,满身颓败之气。“都下去。”阿茵进来时瞧见满屋的碎屑,陛下面前的桌子甚至四分五裂,她被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谢之州并未睁眼,只是伸手捏住胀痛的眉心,将苍白干涸的唇抿成紧紧一条直线,紧绷着身体,却透出一股小心翼翼,“她......把鸡汤喝了吗?”“殿下胃口很好,喝的很干净。”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就连额角迸发的青筋也渐渐的消退了些,他道:“那你下去吧......等等,她还有没有问过你其他的话?”谢之州将眼睛眯起来,他面容向来冷肃,此时眯眼瞧人,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只显得压迫。阿茵背后的冷汗霹雳吧啦的往外冒,已经湿了一遍又一遍,她哆嗦着双唇,脑海里想起女子绝美的面容。耳边响起来宫里时,旁人的话语,她们说朝华公主性子嚣张跋扈,最不好相处了。她动了动唇,以头抢地,“回陛下,殿下她自醒来之后就无甚力气,且奴婢瞧着她神情恹恹,只问过奴婢一句话......”谢之州的身体坐直了些,不自觉的前倾,话里却不动波澜,“何话?”“她问奴婢......外面的花开的好看吗?”......谢之州赶到朝华宫的时候,魏宝亭正在沐浴。殿内氤氲着热气,带着丝丝的香味,水面漂浮着几朵玫瑰花瓣。魏宝亭正舒服的泡在里面,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往常这个时候,谢之州一般都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新朝初建,自然有一堆事务要忙,可他竟仍抽出时间来陪她用膳。眼下是算着他定不会来朝华宫,这才让人准备好浴桶,想着要好好的烫一烫,解解乏。她闭上眼睛,双手搭在两侧的桶沿上,长舒了一口气,听到脚步声传来,便吩咐道:“我脖子酸疼的厉害,你来给我捏一捏吧。”女人皮肤白皙,被热水烫的发红,虽然水面上聚集了成片的玫瑰花,但到底还能隐约看见水下的情景。她的腰肢纤细,平滑如锻,到真是应了那句腰若蒲柳,只轻轻一碰好似就能折断般。现下那里定是有大片的青紫,清晰的掌印,是他失控时印上的,因为太过欢愉,大脑都放空了般,他一时不察,待反应过来时,却见上面狰狞着青紫手印。让他懊恼不已,他连夜起身,让太医配了药膏给她抹上,第二日这才消了消。......不至于让她看见时,越发的厌恶他。往下更是让他血脉贲.张的情景,他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扫过,只敢盯着她乌黑湿润的长发瞧。长长的如同绸缎光滑的发柔顺的贴在身上,他连忙走上前去,抬手,强忍住心里的紧张与退缩,握在掌中放到一侧。大手放在了尤带水珠的肩膀上。只轻轻一捏,就握在了掌中,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被她发觉了。所幸现下朝华宫里贴身服侍她的宫女都是习武的,掌心自然粗糙的很,也不至于让她很快醒转过来。......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足够他贪恋的。昨夜她就没有睡好,刚醒来又被强迫了一通,现下疲惫的很,泡在热水里舒服极了,就连大脑也松泛了,不似之前的紧绷,她阖着双眼,吐气越来越平缓。过了许久,察觉到那双手渐渐的往下移,她皱皱眉,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催促道:“捏肩膀,肩膀疼。”宫女并没有应声,不过倒是听话,一下又一下捏着肩膀,力度也刚刚好,捏的她舒服极了。捏到痛处时,她哼了一声,身子也跟着扭了一下,原本平静到几乎没有波澜的水面忽然一荡......玫瑰花瓣四散开来,水下的景象直直的撞入他眼底。魏宝亭本就仰面躺在浴桶里,这样的姿势对谢之州来说着实难熬,且他又不是之前没有经过人事的自己,尝过了她的味道,自然知道有多么的令他着迷,再也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