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TXT全集下载_42
作者:四零九六      更新:2023-06-20 13:47      字数:9935
  “去吧!”,房疏拉着他往外门走,“别嘴硬了,我们早去早回。”两人共骑一马向北镇抚司驶去。才到北镇抚司,霍台令翻身下马,问门口侍卫:“曾大人在吗?”那门卫点点头,“大人才回来的。”霍台令提腿就要进去,被他们用□□拦住,“曾大人吩咐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不发一语,霍台令长抢一抓,那两门卫就翻滚在地。“来人啊!有人擅闯!”卫广听得动静,带着众人持刀而出,才见是霍台令与房疏,房疏张开双臂拦在霍台令前面,说:“有话好说,别动手!”“复炎,怎么霍大人也在,你们来此有何事?”房疏看了一眼身后的霍台令,转头问卫广,“玄青呢?他还好吗?”卫广一听,整个人焉头耷脑,而另外两人心都提到了噪子眼,“怎么?玄青他......”卫广眼包着眼花,“师兄被占玉打成了重伤,才被送回府上,正在休养呢,我去通报一声。”“不用了!”,霍台令拉着房疏的手,“我们回去休息吧,就知道那小子的狗命旺着的,占玉都没能把他打死。”没见到房疏之前,想着见面后要怎样与他行几次鱼水之欢,赴几次巫山云雨,不料两人盥洗上榻后,房疏搂着自已,头沾枕就睡了。罢了罢了,不在朝朝暮暮。第67章“何大人,大皇子殿下撤回告纸了吗?怎么还不放人?!”,房疏一急,语气就重了些。何芗也无奈,“沈大人才是控告,大皇子殿下只是证人,他说的没用啊,不敢放呀。”两人在大理寺门口就理论起来了,恰时来了一驾马车,下来的正是沈管家,他一手提着青灰色衣摆,一手拿着纸制信件,说:“真是正好!两位大人都在,我家老爷太忙了,让我送来这信。”房疏几步上前夺过信,是盖了沈一贯的印,正是让放了祁量一事,表示是个误会,并表达了虚假的歉意。几月不见祁量,瘦猴更瘦了,脸色寡白,像被是被漂过的,他一手扶着碟兰,两人一时不习惯外面的阳光,眯着眼好半晌才适应外面的光线,看见了不远处的房疏,房疏几步上前准备搀扶碟兰,被祁量拒绝了,斜瞪了他一眼,“大人,别人的老婆你扶什么?”碟兰用肘顶了他一下,“说话没个正行!”房疏不理会他的玩笑,脸上愁云不散,问:“蝶兰......身体还好吗?”“劳大人挂心,挺好的,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别和他客气,大人,你可得多弄些补品来!一时半会儿调理不过来!!想起来都后怕,幸好蝶兰没事......我们还是别要孩子了,我这心里后怕得很!”房疏对他们鞠了一躬,这一躬让两夫妻楞在原地,“真是对不起......”“快别啊!”,祁量放了夫人去扶房疏,“大人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了?你这样......我可都不敢说话了。”房疏请了马车来接他们,车上,房疏让车夫去宝鸿林处,祁量问:“我们家在仲止居,怎么要去宝府?”“蝶兰需要人照顾,家里没有仆人了,都是一些糙男人,不太好的。”,房疏也赧然。蝶兰忙着推辞:“大人,不必这般,我又不是金制玉造的,哪里需要这么矫情!这粗人吃不来细粮,我反而不适应。”祁量知道房疏有所顾虑,也敛去了玩劣模样,正经说道:“一家人,没有分住的道理。”,对外面车夫说:“去仲止居!”“祁量!你们别让我担心了,过几天接你们回来吧!”,房疏神色严肃异常。“大人,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祁量语气清淡,让房疏心里更不好受。房疏几波思想挣扎之后还是带祁量他们回府了,房疏扣门,开门是的光着膀子的霍台令,“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祁量?”霍台令一手提着斧子,院里劈了一堆柴火。房疏将祁量他们安顿下,回院里去劈柴的霍台令说了祁量的事情。“你不该让他们回来的。”,霍台令如是说,“也许他们现在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我怕大理寺有他们的人,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房疏给他擦汗,“别劈了,这么冷的天,又流了汗,该受寒了!”霍台令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香了一口,“不是说两口子一个劈柴一个煮饭吗?我得学学不是?”房疏捧起他脸,主动递香,情深吞吐,咂住一处,天雷引地火,烈火烧干柴,霍台令打横打起房疏就要进屋进,此时又外又响。霍台令像全然没有听见,房疏捶打他胸口,“门外有人找!放我下来!”“不管他,天没塌下来,能有什么大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眼前的春宵来得重要。“你!早上你才疯了一把,现在又要?!快些放我下来!”,房疏佯装生气。霍台令不理他,调笑道:“刚刚不是勾得我?现在还立牌坊了?”门外扣门声更大了,连后面院里的祁量都听到了,他跑到前院来,房疏听着祁量脚步声,从霍台令怀里翻身落地,整了衣衫,又恢复了冷清的表情。他去开了门,是一脸急慌的卫广,房疏问:“卫大人?怎么了?”“师兄......想见霍大人!他昨晚听闻霍大人回京了,就吵着要见霍大人。”,卫广侧身看跟在房疏身后的霍台令,说:“霍大人,师兄说要见你一面!感觉很急的。”“喔......我过会儿来。”“别过会儿......师兄现在有些发疯。”,卫广乞求道。“不吃不喝的,师父说话他也听不进去?”“我说怎么找我,原来是发疯了。看来疯得不轻,连曾凌天的话都不听了。”,霍台令嘲笑起来,“行吧,我去看看大小姐疯成什么样子了。”霍台令前脚才走,房疏后脚就收到了一封信,用红缨镖定在门上的。是占玉送来的信,约见在华莲湖旁雾雩亭见,房疏与祁量交待了声也出门去了,房疏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时辰,在雾雩亭越过冷清湖面能影影绰绰见到简蕙莲小坟头。不一时一男一女就来了,是姬容与占玉,占玉不再一身白衣,而是粗布麻衣,一只裤腿半撩起。姬容则像一只小黄莺围着他叽叽喳喳,见了亭中正坐的房疏,又雀跃而来。占玉还没有落坐,便说:“我是来道别的。”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房疏点头喔了一声,“走远些好,现在京城倒处都在通缉你。”占玉也点头,与他正面而坐,青石板冷得有些沁人,“本来是不打算与你再见的,有件事儿想和你说一下。”“什么事情?值得您老人家亲自来和我说。”“那晚你救的姑娘,是一个叫刘弗的公公送来的,而刘弗是郑贵妃的手下。你怎么惹到了宫中的人?”,占玉眼里有丝忧虑。房疏紧咬后槽牙,“说来话长了!不说这个了,占兄是准备去往何处?”落寞浮上占玉的脸庞,“去蛮夷之地吧,离中原远一些。”姬容在一旁,表示她也要与占玉同行。房疏问:“你哥呢?还有尔良呢?”“尔良哥哥现在成了大富翁了!哥哥放心不下尔良哥哥一个人,说是要帮他一段时间再来找我们。”占玉一旁补充道:“复炎放心,九莲教的人头册已经被我烧了,现在没有人能查出他们以前的身份。”“姬容,你不是喜欢尔良吗?怎么不跟着他?还有,你哥也放心得下你?”本来挺开心的,姬容苦起了脸,“尔良哥哥告诉我了......我说我不介意,他说他介意。”“哈哈!”,占玉笑道,一挑眉头“小丫头,哥哥带你去蛮夷寻汉子,听说那面的汉子都野粗得很。”这席话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羞得满脸通红,“占哥!你真的......你这些话要让我哥听了,能在你耳朵里念起茧子!”“所以你还是别跟着你哥那个木头了,我估计他不行,还不让你快活,不知道失了多少乐趣。女人嘛,需要滋润的,别被清规戒律束缚了快乐!人生几十载不要浪费了。”,占玉越说越歪,姬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那你不去滋润别人,怎么被别人滋润了?还找了闻玄青那个厌人怪!”,这一句呛得占玉青黑了脸。房疏脸上笑容僵住,轻松的心情突然遇上急刹,问:“什么意思?!”,这特娘的比听到天鹅与□□□□还刺激。“没什么意思!听姬容她胡说八道!!”,占玉不客气拍了她头,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再乱说,嘴巴给你撕烂!”生气的占玉挺唬人的,姬容吓得噤了声。房疏也不追问,说:“刚刚听玄青师弟说他好像疯了。人又受了重伤......连自己亲如生父的师父也忤逆了。”“与我何干?!”,占玉别开头,低头沉默了好一阵,“没杀他就不错了!”姬容小声低哝,“你到是下得了手啊!”占玉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眼眶有些微红,“骗命骗色的狗东西!这辈子再也不见他了!他若是还想得起我这人,麻烦告诉他我讨厌他的很!”姬容一手支着头,吐槽着,“得,前阵子不才说恨得吗?不说恨说讨厌了。”自提起了闻玄青,占玉就有些恍惚起来,肉眼可见得不开心。到了三人作手分别,房疏都不有些消化不了占玉与闻玄青的事情,他也心事重重回了府了,晚上霍台令眉头紧锁回来与房疏,祁量他们吃了晚饭。房疏从蝶兰手里抢着洗了碗,“蝶兰已经辛辛苦苦做了饭,怎么能再她洗碗?”等两人收拾好了,关了门扉,霍台令对着叠衣服的房疏说:“闻玄青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念叨着让我放了占玉,不要伤了他,不要抓他,像中蛊一样!”“你师弟是动了春吧。”“动春?对着谁?那个榆木头!”,霍台令一个想法突入脑中,全是不可思议“占玉?!”霍台令捂着额头,“这敢信吗?!”房疏端了板凳坐在他对面,问:“关中谭斐一案是不是你嫁祸到占玉身上的?”霍台令点头,“那谭斐太让人讨厌了!”“你是不是一开始知道姬容姬悦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占玉身在何处是不是?”,房疏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是在你们知道占玉的下落之后知道的,我本来想杀了他......”,霍台令对上他怒气的眼神,“我怕你生气,没有动手。要不然怎么让他在京城里搅弄风云?”“那玄青知道占玉的下落,是不是也是你出的招?”“我只是写信旁敲侧提了一下,没想到那小子真查出来了。”,霍台令说得无辜。“你做这些是图什么?”,房疏气极。被房疏凶了一顿,霍台令几多委屈,“我......就想被调回京和你在一起。相思不可见滋味太难受了。”房疏硬起心肠继续问:“吴翰一家呢?!是不是也......也是你!?”,这是他最介蒂的事情。霍台令摇头,“吴大人与我远无恨近无怨的,我怎么会杀他们,我也正想着这事儿,背后还有人!”听完,房疏才松了口气。“看你把你师弟害惨了!”,房疏叹了口气,“我也求你别伤害占玉,他是个好人。”霍台令将房疏拥入怀中,眼神复杂,却只柔声道了一声:“好。”翌日,是霍台令“到京”之日,等到黄庸一行数百人回京之后,霍台令便带众人进京面圣了。房疏则暗中调查着那盐引钞关巨款去向何处,一切都指向了沈一贯,却没有实据,苦恼之际,就听到了闻玄青被东厂抓住了消息,说他与占玉勾结,是杀人头重罪,不日便与京西菜市口问斩。原来是赵志皋等党羽对占玉恨之入骨,又对其无可奈何,听东厂的说他与闻玄青关系不一般,不会看着他死,便用了闻玄青做活诱饵。霍台令对闻玄青还是有些内疚的,他主动向神宗申请“协助”围剿占玉。神宗说一句:“世间多数所谓恶徒,也心怀大义,不至于倾力绞之。”霍台令听出大概意思,领命称是。霍台令与房疏商量此事,若是占玉已经离京不顾闻玄青,便由房疏化刺客劫法场,若占玉来救闻玄青了,便由霍台令假意不敌之,再由房疏接应他们逃跑。霍台令本不想将房疏拉入此事,房疏去再三坚持,并说:“占玉也是我的朋友,他帮过我,我也该还人情了。”东厂是霍台令早就看不惯的,几日来,霍台令基本都暗中守着东厂,闻玄青行刑前一晚,霍台令亲眼见了一袭白衣的出现,他嘴角带笑,果然占玉也不负他所望,这个煞神做事不顾后果,到哪里哪里便寸草不生,不出片刻那高墙内便已火光漫天,撕杀惨叫混成了一处。估计时机差不多了,霍台令下令放箭,等到里面没有声响了,才让人撞开大门,见遍地都是东厂公公的尸体,连那平时耀武扬威的伯赏都没能逃过一劫死在了占玉太攀之下。只见占玉扶着闻玄青,曾凌天也来凑热闹了,他们身后火势漫天。明显曾凌天不是来申张“正义”,大义灭亲的,是来救闻玄青,多少有些让霍台令不高兴。“霍小子?!”,曾凌天脸上明显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霍台令恶作剧心起,读起了自己杜撰的圣旨,读了半天暗觉滑稽,最后说让占玉自废功力,这些也可翻篇而过。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占玉竟没有丝毫就要下手,霍台令挡了下来,“罢了!最后这句是我瞎说的,看看你是不是只想逗闻玄青玩的!”占玉脸一黑,是个不好惹的主,刚刚自己与闻玄青一番真情流露被人当笑话看了,气不过要与霍台令动手,几招下来,双方都知道不一定能胜过对方,闻玄青身受了重伤,急忙喝止两人,“你们别动手了!”曾凌天也大吼到:“霍小子 ,你要是杀不了他,就别在这里现眼了!”“师父!”,闻玄青直叹气,“你是劝架的还是浇油的!”果不其然,霍台令也用了用了全力,银光闪电,刀剑生风,一时间两人不相伯仲,只有闻玄青急得不行,这一气急,淤血外涌,口中一血喷洒了半身囚服,占玉收剑不及被霍台令伤了腰侧,拉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他也顾不伤就去扶闻玄青。霍台令也收了刀,对身后的黄庸说:“把曾大人送回北镇抚司。”“霍小子!”“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心肝徒弟!”,霍台令不耐烦地对愣在一旁的黄庸说:“愣着做什么?!快带下去!还有,让外面的禁卫军往后撤!”曾凌天也是受了伤,只能跟着黄庸退下了。霍台令对占玉的敌意并没有因为闻玄青而减低多少,他敛眉道:“这里快烧没了,你带着闻玄青跟我走,房疏在五里外等着我们的。”五里外东大街尾,银杏树下房疏一人牵着马车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直到看到三人,才松了口气,占玉个头比闻玄青矮了许多,扶着吃力,霍台令只能纡尊降贵接过闻玄青,闻玄青也是半昏迷状态。房疏赶紧撩开车帘,“占兄与玄青快进去。”霍台令也要上车,房疏挡住他:“你快回去,会引起怀疑的!”“我放心不下......也没有敢怀疑我!”,霍台令理直气壮起来。“复炎,哪里来的臭屁小子!?”,占玉将闻玄青扶好,“大不了,我带复炎远走高飞了,这破地儿,也没什么好待的。”“你敢!”,霍台令汗毛都立起来了。闻玄青头靠着占玉肩膀上,嘟囔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行了,别话多了。”,房疏上马车准备驾车而走。霍台令叮嘱着:“走永安门!我打过招呼了!你把这两个瘟神送了就快回来!!”“知道了!”策马而去,深夜空余马蹄急。“复炎!你救了我们,你怎么办?你在官场中并非没有政敌,若被踩了尾巴,可是万劫不复,不如,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房疏在寒风着别驾着车,声音快消散在风中,却依然被占玉听到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复炎啊,事情追究起来是没完没了的,何不放过自己。”房疏听进心里,转移了话题,“你还是回来救他了。”将占玉与闻玄青送至城外,与占玉轻拥一下,说:“走得越远越好,我们后会有期了。”“若你想见我,联系姬悦便可。”,占玉淡然一笑,“我要去流浪四海了。世上没有占玉,只有李星明,我叫李星明。”房疏轻拍他肩膀,“好的,明哥!”月光照两行分别人。回了府上,房疏怅然若失,霍台令见他回来,上前就给了一个拥抱,拂去脸上冰凉,头上寒霜,说:“你怎么苦着个脸?”房疏没有说话。霍台令用拙劣的技巧逗弄他,“快给爷笑一个?!”房疏只抱着他埋首在他胸口,不发一声。“好哥哥,你时不时地撒娇,是不是那药吃出问题了?”胸前传来闷声闷气:“你不喜欢?那我还是离你远点。”,说着就要推开霍台令。霍台令又拉回他,“喜欢......”,并在他额头印了一吻。十年京城梦渐醒,眼前人是梦里人。第68章连夜入宫上报东厂一事,霍台令禀神宗:“大火焚,乱驽连发,千人围而不见一人出,占玉贼子必葬生其中。”反正东厂在场的人都已经化灰,已经是死无对证。神宗听了,沉默了片刻,只道一声嗯。霍台令看了一眼依在神宗身旁的郑贵妃,她正打着哈欠,感受如针的视线,与霍台令对上眼,便有如坠冰窖之感。次日,东厂事件就传便了朝野,大多数官员先是松了口气,才想起去向曾凌天吊唁闻玄青,大家都知道此师徒如父如子,说是丧子之痛也不为过,不过曾凌天除了叹气,也不见其它情绪,大家都说是伤心太过,有些神志不清了,导致反应不正常。自回京以来,霍台令一步也没有回过明止奄,吃喝拉撒全在仲先居。一天晚上,四人正在吃饭,祁量埋怨肉少了,房疏和蝶兰都白了他一眼。祁量说:“两人月俸......四张嘴。霍大人还是应该交点伙食费吧。”蝶兰都怕祁量会被揍了,在桌下踹了他几脚。祁量哎哟一声捂着被揣得生疼的脚跟。“喔!”,霍台令眨巴了两下眼睛,“平时的月俸都是黄庸给我管着的。”,又对着身旁认真吃饭的房疏说:“是该让哥哥给我管了。”房疏飞看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吧,听祁量他胡说!”霍台令放下碗筷,将房疏手里的碗筷放下,握着他手,郑重其事说到:“以后哥哥给我管账,我每天给哥哥梳头......嗯,我还是嫁过来吧,明天找人选个黄道吉日,咱们成亲吧!”其余三儿被他的话惊住了。房疏心跳如雷,脸涨如粉,说话都哆嗦:“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这几天忙......忙傻了?!”下一刻霍台令的举动更出格了,咚得一声,他双膝下跪在房疏面前,“哥哥不娶我,我就不起来了!!”“你怎么突然在这时耍疯?!”,房疏羞恼不已,连忙要扶他地身,“还有外人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祁量一听不高兴了,“我们算什么外人呀!!”,他也放下了手了碗筷,一本正经道:“我可算是复炎的家属,霍大人,我给你说啊,要嫁我们复炎呢这陪嫁是少不得的,好歹复炎也是玉生生般的人,陪嫁几个丫头仆人什么不在话下,什么家私珠宝的越多越好。”“你要丫头做什么?!”,蝶兰醋意横生,“好你个祁量!!你个孬猫子还贪腥!”“哎哟!冤枉!这府里只有几个大老爷们,要有两个丫头才合适些,今儿我去人力场看了一圈没瞅着合适的。”,祁量忙着解释,他又接收到房疏递来的眼神,“房大人我是放心的......我不放心霍大人啊!他可是少妇杀手!有他在,我实在担心得很。”蝶兰气笑了,“你说些什么混帐话!”,拧着他耳朵,“嘴巴不是屁股,怎么什么气都往外放?”房疏听了不是什么滋味,正色对还在跪着的霍台令说:“快别闹了!起来。”“我没闹!”,霍台令正色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你没听别人都说你是少妇杀手了,我可不敢娶!”这可说得祁量有些自责起来,“哎呀,我乱说的!”“哪里的话!我可是一个少妇都没有碰过!而且每天都被你榨得差不多,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心思看姑娘了!”,霍台令像个小狼狗一样抱着房疏腿不放手了,“而且哪有你好看啊!”房疏心里的羞耻感像烟花一样炸了个满堂彩,巧舌如簧也打了结,微张薄唇,也没有发出声来。“哎哟,复炎,你快答应了吧!反正我们也不亏!”借了祁量递来的梯子而下,房疏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吐出那一个字,“好!”霍台令兴奋得大跳起来,还给祁量击了一个掌,然后抱着房疏围着院里跑了两圈,“我要成亲!我要成亲了!!”“别疯了,快放我下来!”祁量瘪着嘴,“霍大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以前还怕他得很呢!看见他都巴不得躲远些。”蝶兰看着霍台令怀里也笑面如焉的房疏,说:“我以前还以为大人不识人间□□呢,一个在心仪的人面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这初冬夜里,房疏房里先是悉悉索索,而后又传出肉音唔咿,吟吟哦哦,辩不出宫商角微,起起伏伏,如云烟山峦。祁量起夜听得真切。“嗯......快放开我的手。别绑着......”,房疏声音像是掺了真丝绸缎,又轻又柔又挠人,一下子把祁量的瞌睡虫都吓到九宵云外去了。“就要绑着,今天只能用后面去。”,又是数十下床榻吱呀。吟声又如流水,时急时缓却不绝与耳。祁量脸都黑了,平时放浪形骸,也都没有今儿这般声响大,今天隔着个院子都能听见。院里的冬天都被熏得暖洋洋的。霍台令第二天让黄庸送了几个丫头而来,担了十几担粮食,许多鲜肉干脯,还有许多珍稀吃食,时蔬果珍,山参海珍也在话下,还买断了几个厨子。房疏一回家就见多了这好些人,在自家里忙里忙外,问祁量怎么回事。祁量翘着二郎腿,剥着干果,说:“都是霍大人送来的。”这天霍台令回来得有些迟了,房疏说:“蝶兰不饿着肚子了,别等台令了,你们先吃吧。”房疏不兴主仆尊卑,都是让下人上桌一起吃饭的,以前瞿百瞿千他们也是这样,现在这吃饭人可多了,加上家仆每顿饭都要坐两桌人,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怎么养得起这许多人。等到晚上霍台令回来,房疏让人重新端了吃食在他房里,霍台令吃得大口,还不时朝房疏碗里夹,“怎么只看着我?你也多吃些,好不容易你脸上才长了点肉了。”“你今天去忙些什么了?这么迟才回来,都残月挂梢头了。”,房疏见他是真饿了,也给他夹了许多肉食素菜,“你慢慢吃,别哽到了。”“你也快吃!”,霍台令催促着,“闻玄青接手的那个盐印钞关案落到我头了,皇上知道是有人贪污了巨款,正在查呢。”房疏脸色有些不好看,应了一声:“喔”可晚上给他宽衣时却见得衣下摆有硬块,他衣服本是墨黑色,看不出是什么,房疏凑近一闻发现是血,风干了,在衣服上成块了。次日宫中又有人死了,宫中死人本是常事,可那人死的地方却不是个地方,才吵地沸沸扬扬。死的人不是别人,是刘弗,长期倒卖宫中财物人口也牟取利益的人,简蕙莲也正是经了他的手才落得如此下场。而他的尸体被悬挂在郑贵妃行宫前,而死状可怖,手脚尽断,肠穿肚烂,鲜血混着污物流了一地,偏偏尸体表情安详,实在诡异至极。见者皆吐,甚有昏厥者。神宗闻此,龙颜大怒,有人嚣张到此,要让锦衣卫三天内抓住凶手以震圣威。霍台令与房疏请了个算命先生算个黄道吉日,那算命先生要了两人八字,问:“二位要算什么?”两人就坐在街边,不顾这里人来人往,霍台令说:“算成亲的黄道吉日。”“啊?”,算命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们公子算什么?”霍台令沉脸冷声说:“我们要成亲!问你哪天日子合适!你个鳖孙要是再听不懂,老子就掀了你这破摊!”“台令!”,房疏注意到周围有异样的眼光,悄悄拉了霍台令衣袖,凑近他耳旁,低声说:“别生气,要不就算了。”那算命道士看两人亲昵状态,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知道了!老道这就看看。”,等他煞有介事看起来,然后抬头说:“一位是乙亥年庚辰月生人,却不知日时,另一位辛未年丁酉月癸亥日酉时三刻生,因为一位不知道其时日,只能结合面相再加以观测,两位命格相缠,前世姻缘今生定,只是今生也多磨难,前世佳人配不成将军,今世棠棣可修琴瑟,路也崎岖,望两位好走,黄道吉日定在七日后是最佳。由于两位情况特殊,拜堂宜朝南莫朝北,洞房向东不向西,方可避一避血光之灾,莫让血气煞了今世缘分又得下世续了。”第一次有两个男人来求姻缘求吉日,这老道也说得像真的一样。霍台令一听不高兴了,“什么血光之灾!你个臭鼻子老道!”,起身就要走。那老道被他吼得呆住了神,连钱都忘了要,房疏起身追了两步,再想起没有给钱,又回头给了点碎银,“实在不好意思,他脾气有些大。”房疏看霍台令愁眉不展,“这些人都喜欢装神棍糊弄人,别当真,而且他说得也不全是坏话,不是说了我们有缘有份吗?听好的当是祝福了。”霍台令在人群中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大力握着,“什么前世下世的,我只有这世。”“嗯”,房疏回握了他的手,“难得浮生半日闲,好好幽会才是的。”幽会正在兴头上,霍台令带着房疏在街边吃了些小吃,房疏给霍台令买了好些小孩儿的玩具,有摩罗,也就是泥人,多着乾红背心,系青纱裙儿,长得憨憨的小胖人。还有布老虎,房疏买的时候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对霍台令说:“老虎可食鬼魅,让台令啊,晚不做噩梦。”霍台令表情嫌弃,却接了过来,“真当我小孩子呢?!这老虎头大眼大身小的,长得真滑稽。”,一名滑稽又添了些欢喜。一圈下来,霍台令手中满是些玩具,卫广寻见霍台令时,两人在闹市间玩笑逗笑着。“霍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呀!”,人群一见穿着官服腰配刀的卫广,都自行让开了路,他走到那两人面前,“可算找到你了!宫中出事了!师父让你去北镇抚司找他呢!”霍台令将手上东西背至身后,敛眉沉目道:“什么事情?!”“有人将死尸挂在郑贵妃的门口,要三天内抓到凶手!”,把卫广脸都急红了,催促道:“快走吧!抓紧时间才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房疏也正色着。到了北镇抚司,曾凌天也没有把房疏当外人,说了事情经过,然后说了自己的推断,“嫌疑最大的是大皇子,前段时间有人发现他与刘弗在内延东路有过争执,骂刘弗狗仗人势,恶事做尽,还没有见大皇子发过那般大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