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和尚当媳妇》TXT全集下载_2
作者:婵玥      更新:2023-06-20 12:18      字数:9740
  “你为什么不玩呢?也像我一样没人玩吗?”德胜小王爷好奇地问。“不是,是不许我玩,以前宫里的长老们天天要我念经礼拜。现在要我天天打坐入定接受万民的朝拜,一坐就是一天,累啊!”刚才一番激烈的奔跑争夺,此时脸上红彤彤的,可爱的要紧。“想不到你也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我也不能玩,他们说我有病,一动就喘,一喘就像断气般,宫里从内到外,没有人和我玩。”德胜小王爷可怜巴巴地噘着小嘴巴,他没说谎,刚才的狂跑,此时脸上渗白渗白的。“做完法事就要回雪域圣宫了,这也许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玩,也是最后一次玩。”小圣王的语气也变了,变得有点不舍。“不会的,等我病好了,去找你玩。”德胜小王爷安慰道。两个少年相视一笑,彼此的影子印在四道清澈的目光中……机灵灵地打个冷颤,记忆好像封存在海底深处,今日打开如泉水般涌现,想起那天小圣王说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真的是曾经相识,只是我为何会忘了这段往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原由?他转身看着皇上。“皇叔,臣侄小时候宫里是不是举办过法事活动,就是加持祈福之类的?”他急着地问。听他这样说,皇上点点头,看着他问:“德胜,是不是记起什么了?你小时候得过一场病,高烧几天,昏迷了三天三夜天,醒来之后你都快不认得我们了,很多事也都忘了。现在忽然提起,是不是想起什么?”皇上也兴奋着。“原来是这样。”司琴德胜脸上神情为之一震,立马精神百倍。“刚才皇叔说的是,现在正值国家多事之秋,生日之事还是别办了,就这样,臣侄告退。”司琴德胜眼里闪着光芒,此时他有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小圣王。“这可不行,若是平时也罢,但是你的20岁立冠之宴一定要办,不然朕可没法向你母皇父皇交待。不急,还有一个月,好好想想,看要搞个什么活动再来禀报皇叔。”“好。”司琴德胜道:“臣侄先行告退。”说完躬身行礼退出。殿外的走廊迎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肤白貌美,一身轻纱无粉黛,飘飘然然如仙子,红唇齿白、眉目含笑,见到司琴德胜立马疾步赶上。“长胜哥哥,见到伯野兄长了吗?”她轻声细语。她就是司琴伯野的亲妹妹,也是司琴德胜的堂妹——司琴娉婷。司琴娉婷是赤乌国第一美女,不但能歌善舞,更是知书达礼,温婉如玉,这不车前国君就是看上她的美貌,不惜以战事作为代价要娶她为妃。司琴娉婷自小跟着哥哥司琴伯野屁股后面转,见识多广,有个性有主张,绝不应允嫁给一个七旬老头,这不她刚得到消息,兄长为她出征它国,就是为了这场她不愿意的婚姻。“南王已领兵远去了……”司琴德胜看着远处扬起的飞尘……“走得这么急,我还没和他说上话。”司琴娉婷有些懊恼。“但愿兄长平安归来。”她握拳在胸前祈祷着。……第4章 胜王立冠金蝉现雄雌难辨戏出台转眼就是司琴德胜20岁的生辰,皇上司琴安然为他举办了立冠之年的家宴,到场的有司琴德胜的母皇和父皇,皇叔和皇后还有皇姨安徒如月、表弟安徒柳青、月音小皇女、司琴娉婷、花千依等等。令司琴德胜想不到的是,皇叔竟然又为自己举办了一场法事活动,还特意邀请了雪域圣宫的长老、大师、圣王前来做事为他颂经祈福。“德胜,你去后面德胜殿看看,那边的法事活动开始了,这次是雪域圣宫的圣王为你祈福祷告,你也去拜一拜天地共主各位佛神,好好保佑你这不成器的身体尽快康复,皇叔我啊还想着抱侄孙呢。”司琴安然取笑他也显得有气无力。“什么,圣王也来了?”司琴德胜心中愕然,他不是逃了出去吗?难道又给抓了回去?虽然想见他,但还是不愿意他被抓回去。不等皇上回复,已急急转到后宫,德胜殿里已布置好法事场地,金台高烛,香烟缭绕。圣王穿着一身褐红色僧服,头戴金顶佛塔帽,脖颈上挂着琉璃佛珠,手戴玉石佛珠手链,显得尊贵庄严。他坐在法场主位上,跏趺入坐,双手合十,闭目垂眸,眉目如画、高贵文雅,长长的眼睫毛因闭目更显得紧密,嘴唇薄而软,面目和善,诚为如来佛子,威颜雅秀。似乎看呆了,司琴德胜顿足半响才回过神,迈步过去,立在他面前。感觉眼前光线一暗,有人来了。圣王睁开双眼,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的阳光:“是你啊,又见面了。”他打着哈哈。“……”王爷不语,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今天是你生辰,祝你万寿无疆,福寿安康。来别站着,你也坐。”圣王伸出白而柔润的手,拍着自己主位旁边,示意他过来。“……”司琴德胜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是他,就是那个和自己踢蹴鞠的小和尚。十年未见,再见却是这般光景,他依然阳光爱笑,自己也依然是那个病歪歪的王爷。“你怎么啦?”圣王感觉他神色不对。“今天是你的生辰,什么事都不要去管,不要去理,尽管开开心心。只要在生辰这一天开心健康顺利,那么一年到头都会万事如意。“你不是逃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做法事?”他的声音就像低音炮带着浓浓的磁性,透着不着痕迹的担心。“唉,天大地大,却不能任鸟飞,到处都是天网和陷阱,逃得一时逃不了一世。”轻叹了口气,圣王依然一脸从容平静。“以后准备怎么样?还回雪域圣宫?”“看情况,总有机会的,能避多久避多久,这就是生活,总要面对的,你说是不?”他清澈的眼眸看得王爷不由垂下眼。“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曾进过皇宫,为我的生日做法事祈福?”“哈哈,王爷,你这话问得毫无头绪,我从小到大做的法事多如牛毛,派的丹药、加持圣水,哪记得这么多?”“那么你还记得和一个少年在宫里踢蹴鞠的事吗?”王爷进一步提醒,眼神似乎更亮了。“踢蹴鞠?”圣王想了想,眼前一片迷糊,什么也想不起,轻轻摇摇头:“记不清了,王爷,你这是咋地?”只道我病了一场失了忆,原来你也不记得了。司琴德胜垂下眼眸,脸上恢复了冷冷的表情,只觉腹中一股沉闷之气直涌胸膛,忍不住又要喘了,手轻轻放胸前为自己捋顺着那缕憋着的气。“出去走走吧,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这里烟雾缭绕会加重你的病情。”圣王看出他的异样。司琴德胜默不语,默默向后宫的草坪走去。他想,到了草坪总能回忆起来。走了半会才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回过头来发现圣王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又顿足止步。这时司琴安从后面走过来,一脸欢悦地叫着他:“王爷,听说雪域圣宫的圣王来了,安泰来了吗,有没见到他,他在哪?”司琴德胜冷冷看着他,意思是说,你找安泰为何问我,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来?看他冷冷的神情,司琴安马上明白自己问错人了,下人问话主人,这事只有他才做得出来。司琴安和司琴德胜完全不同性格的,一个冷清淡然,一个温和圆润,这点司琴安和圣王倒是有点相似。“你去那边问问。”司琴德胜朝殿内看小圣王,似乎期待他出来。“本王并没有见到什么泰。”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眼神秒杀司琴安。“好。”司琴安应声而去。“小圣王圣安。”司琴安乖巧懂事、机敏灵动,一边向圣王问安,眼睛一边四处搜寻着安泰的影子。“有事吗?”圣王抬眼看他。“安泰呢?我想找他玩。”司琴安倒是老实。“他……”圣王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眼里的光芒淡了下来:“以后吧,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他怎么啦?为何没有随你前来?”司琴安追问着。这回轮到圣王垂下眼眸,安泰上次跟着自己逃出来后,没多久就被雪域圣宫的长老和大师们的弟子抓了回去。自己好歹是圣王,长老和大师们也没有太多的为难,顶多就是多说几句。“圣王以后还是好好待在圣宫,这天下的万民还等着圣王的护佑加持,没了圣王,他们无法活下去。”那楼虽然向他微微躬身行礼,脸上的鄙视傲慢说明他并没有把圣王放在眼里。“以后,没有我们东殿和西殿的首肯,为确保圣王安危,还请圣王不要随意出宫。”玉朗也是软硬兼施。圣王对于这些话倒不放心上,他相信总有机会的,不能操之过急,机会总在无人关注的时候发生。安泰就惨,因为私自出走,所以惩罚很严重,足足被打五十个板子,躺了一个月才勉强起身。这次的法事活动不能参加,长老和大师们也不允许他参加。一般的僧人犯错二三十个板子就了事,安泰却足足多了一倍,圣王给他敷了多次草药,才稍有好转。“他给关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司琴德胜跟了进来,低音炮般磁性的声音在空中荡开。自从知道他给长老们抓回去后,就猜到结果了。“……”圣王无语地点点头。“你不要回去了。”司琴德胜说。“不回去?但又能去哪呢?”圣王自言自语:“对,把自己藏起来,不然以雪域圣宫的万千信徒,早晚会找到。”圣王继续沉思着。藏起来?司琴德胜微微皱起眉头,一个大活人怎么藏?“他关在哪里,我去救他。”司琴安一下急了,凑到圣王跟前追问着。“只怕救了也无济于事,他走不动。”圣王安慰着:“这事不能急,得有个时间缓冲,不然只会坏事。”“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救他出来?”司琴安不依不挠地问着。不待圣王回复,却见司琴德胜凌厉的目光秒杀他一眼,司琴安立马咋舌闭嘴。司琴安性格虽然跳脱,但毕竟是下人,主人对他再好,也不能过份放肆。大家说话的同时,屋外,司琴娉婷抱着一个女娃面目微笑,身形婀娜地走来。“长胜哥哥,你帮我先抱着月音小皇女,今天是你生辰,娉婷回头拿样东西。”司琴娉婷目光闪烁,羞红了本来就雪白的脸,把月音小皇女递到他怀里,转身疾步而去。“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气若兰,枝似柳,肤如凝脂,当真是妥妥的仙子转世。这姑娘是谁,面生得很?”小圣王由衷地赞叹着。司琴德胜闻言,脸上一沉,目光随即冷下,瞥他一眼,一言不语地抱着月音小皇女走出去。坐在走廊的横木上舒服多了,他实在受不了殿内的滚滚浓烟,呛得无法呼吸。“她是我们赤乌国第一美女,司琴娉婷郡主,也是我们王爷的堂妹。”司琴安看着她的背影介绍着。“我们这个郡主可不愁嫁,这么多的皇亲贵族哪个不喜欢哪个不仰慕?”“的确,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小圣王看一眼司琴德胜跟了出来,似乎存心取笑他和郡主:“约摸呢,好事快成双了,过了立冠之年,就要成家立业了。”“一派胡言。”司琴德胜转过去不理他。“哈哈,你害羞了。”小圣王一脸的阳光,笑起来能吹皱一池春水,司琴德胜给他看得不由得也松开紧绷着的脸。月音小皇女是个不足岁的女娃,粉嘟嘟的脸蛋,一双小手正手舞足蹈。司琴德胜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小皇女身上,听小圣王说娉婷长得漂亮就再也忍不住分神。天气转凉,娉婷给月音小皇女戴了一顶帽子,王爷这一走神,帽子不知何时遮住了小皇女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正使劲地挥舞着双手。“还说不是,孩子给帽子遮住眼你都不知道?”小圣王低头看一眼小皇女,把她的帽子整理好,顺手抱起她。“哦,这女娃长得不错,眼大脸圆,是菩萨相,长大必是福寿齐天。”女娃一到圣王怀里,不用逗就咯咯地笑着,一脸欢喜。“欢喜佛,与佛有缘,日后必成大器。”圣王赞叹着。这时司琴娉婷从屋里走来,手上拿着一块洁白的小方巾,把司琴德胜拉到一边,满脸绯红,小心翼翼地递给他。“长胜哥哥,你的生辰,娉婷没啥可送,只能自己亲手绣块方巾与你。”她声如黄莺,甜美婉转。司琴德胜瞥一眼她展开的方巾,柔顺洁白的布面上绣着一双鸳鸯,正在一池春水中相互戏嬉。“娉婷,以后这些活就由宫女去做,你不必为本王做这些,你是本王的妹妹,啥都不用管,只管开心就好。”司琴德胜并没有接方巾。“长胜哥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绣得可认真了,用了很长时间才绣出来的,你一定要收下。”她呢喃软语,甜如浸蜜。“表哥……”远处,传来安徒柳青的叫唤声,瞥眼看去,他风姿飒爽地走来,一身轻装白袍显得英俊潇洒,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尊容。“表哥,我那边安排了戏班唱戏,要不要去看?”他高声问。司琴德胜看一眼司琴娉婷:“娉婷,长胜哥哥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向安徒柳青走去,留下一脸失望的司琴娉婷。走到安徒柳青面前问:“你请了戏班?在哪?”“正在偏厅那边搭戏台,听说这次的戏班来了好多帅哥,戏也唱得特好,什么穆桂英、樊梨花、佘太君、嫦娥奔月、双龙戏珠的戏都有。”司琴德胜看一眼殿内,此时圣王已进屋跏趺入坐,于是跟着安徒柳青转去出偏殿。偏殿的戏台已搭得七七八八了,戏班的道具服饰也准备得差不多,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皇亲贵胄。这时戏台后面急急走来一个肤白貌美、身穿戏服的女子,来到一个正在摆放道具的小厮面前,轻声问:“可有见到庞宏?戏快开场了。”小厮轻轻摇摇头表示不知,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这如何是好?”貌美女子神态看起来似乎很焦虑,但眉宇间透露着英气,给人一种风姿绰约之感。“你是谁?演谁的戏?”安徒柳青向前问穿戏服的女子。“在下叫江夏,演樊梨花的戏。”江夏稍一欠身,低低行了一礼回答。“请各位贵宾稍等,很快就要开戏了。”他说。安徒柳青见她眉目闪烁,料想有难言之隐,抬起她的下颔逗趣着:“姑娘是找不到小生吧,樊梨花对薛丁山,薛大哥不见了,戏怎么唱下去?”“这……”江夏给说中心事,哑口无言。“我看还是这样吧,你看我相貌堂堂,品行端方,就做一回你的薛大哥,代唱武生薛丁山一角如何?”安徒柳青坏笑着。只见司琴德胜一个秒杀的眼神向他扫射而来,恼他又闹事。“这……”江夏抬头看安徒柳青,眼前这位贵公子英姿飒爽、俊郎洒逸,一袭轻身白袍衣冠胜雪,实乃不可多得的小生之角。“可以是可以,只是委屈了公子。”江夏有点犹豫。“这有什么委屈的?”安徒柳青笑的有点贼,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一出,不玩白不玩。把一旁的司琴德胜气得一脸无语。说干就干,安徒柳青快速进了后台,三两下换了薛丁山的武生戏服,转眼,一个威风凛凛、貌若潘安的武生出现在戏台上。顿时台下一阵轰动,安徒柳青化了妆穿上戏服也真是太帅了,举手投足间惹人惊叹。直把司琴德胜气得心血翻涌,心头一股沉闷之气憋在胸口久久不散。司琴德胜和表弟安徒柳青两人虽然自小一块长大,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沉稳冷漠,一个跳脱开郎爱玩闹。虽说是个王爷,却从来没个正形。说到正形不由想起小圣王,小圣王绝对是个品行端方、娴雅高贵之人。想到这,目光又向德胜殿那边看去,只见圣王还在端坐入定,一幅佛菩萨相,完全不被这边的热闹喧嚣影响。“当当当……”一阵锣鼓声打断了司琴德胜的注意,回过神,安徒柳青和江夏已有模有样地唱起戏。司琴德胜对这些一直不大感兴趣,台上虽美女如云,帅哥成堆,却也吸引不了他。他本身就极为自负,英俊潇洒是他的代名词,一般的帅哥美女入不了他的眼。若非身体的病痛折磨,自己绝对是天下第一美男。想起第一美男,眼睛不由又向圣王那边看去,如今看来,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已是他的了。起身向后走去,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待一待。“王爷要去哪?”身后传来花千依的声音。花千依是他的首席大将,忠心耿耿,对他的保护寸步不离,一直隐在王爷身后无人发现的地方。“花将军陪本王到后面去喝一杯酒如何?”司琴德胜邀请他。“王爷,你的身子不适合饮酒。我们还是去殿里听圣王他们焚唱吧,末将听那边传来的声音觉得很震撼呢。”花千依劝说着。“不了,那边闷,回去吧,我累了。”司琴德胜有些气乏。作者有话要说:司琴德胜:本王这么在乎你,你却去看别的美女?第5章 扑朔迷离美男子南王带罪征车前安徒柳青陪着江夏一番玩闹,戏虽唱得不好,却兴致勃勃。如此折腾一夜,早已四肢乏力,疲惫不堪。趁大伙卸妆他一头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人群早已散去,四周悄悄:“王爷他们呢?”睁开朦胧的双眼,抓住一个小厮问。“什么王爷,我不认识。”小厮一脸懵懂。“就是那个成天板着脸,不拘言笑的公子。”安徒柳青形容着。“没见过。”小厮喏喏地回答。“和我一起唱戏的美女江夏呢,她在哪?”安徒柳青继续问。“后台。”小厮回答。踉跄地转到后台,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在整理衣物道具,看着有点眼熟,一把抓住他问:“江夏呢,有没见到他,他去哪了?”看着他着急的神情语气,小伙子瞪大双眼,一脸的疑惑:“你找我?”“不是,我找江夏,你见到他了吗?”安徒柳青重复着。“我就是江夏。”小伙子脸上堆起了笑容:“和你一起唱戏的那个江夏。”“你是江夏?”安徒柳青一脸不信地看着他:“你不是,她分明是个漂亮的姑娘。”江夏无声地笑了,戏班里缺少女花旦,为了不影响唱戏,他一直在戏班里演反串,他长得明眸善睐、英俊如玉,穿起女装毫无违和感,大概这样造成误会。“我就是江夏,你看到那个穿戏服的姑娘就是我。”江夏重申一遍。“你就是江夏???”安徒柳青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狠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没事成天穿着女戏服干啥?”安徒柳青一脸懊恼、甩袖而去。剩下一脸无辜的江夏,我穿女装惹你啦?江夏来自南疆,祖辈皆是以唱戏为生,半年之前南疆大旱,颗粒无收,到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唱戏难以维持生计,无奈只好带着戏班一群人边唱边流浪,最后到了神都。好不容易在神都站稳脚跟,靠着自己的唱腔和努力闯出一番名堂,被玉都神宫的人请去唱戏,说是宫中王爷寿辰,不敢怠慢,亲自上台出演樊梨花训夫。哪料在临出场的时候,搭档小生的庞宏居然不见了,这才引出安徒柳青的一番胡闹。不过,这安徒王真是位美男子,英姿飒爽有英雄气势。江夏想起他出现的那一幕,无声笑了。转而又想起父亲,父亲在两年前就逝去了,继母掌管了家中钱财,在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继母笑盈盈地给他几个包装精美的箱子,说可以拿它们走。心里一阵欢喜,十几年继母对他都没有好脸色,这次难得送生辰礼物。开心的拆了箱子,发现里面全是空的,一脸狐疑地看着继母:“二娘,这些箱子怎么是空的?”“是啊,你已长大十五岁了,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滚出这个家门。”继母毫不客气地把他逐出门庭。身无分文的江夏无家可归,幸好父亲留下一个戏班,从小在戏班长大,戏班的老人都舍不得他,由于戏班缺少花旦,他挑起父亲的担子,一直男扮女装演戏。“想谁呢,这么出神。”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是搭档庞宏。一见到庞宏,江夏心中气愤不由一处来,举手就要打他。“还好说,演出时间到了,你跑哪了?临时之间我上哪去找武生,不是存心给我难堪?”“停停停……”庞宏长得高大英俊欣长挺拔,一边躲闪一边喊。“这不刚才拉肚子,肚痛难忍,跑茅房了,谁知道出来时你们都唱完了。”他嘟囔着:“把我的戏份唱得这么差劲,身价都掉好几两银子。”“还好意思怨别人,若不是安徒王临时起意闹这一场,引开别人的注意,我都不知如何收场,辛苦积攒的名声就被你毁于一旦。”江夏没好声地。“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这就把这该死的肚子丢掉,在关键时候坏我们大事的也不是好东西,不要也罢。”庞宏说完就在桌子上找了把小刀往自己腹中刺去。“你若是真下得了手,我就跟你姓庞。”江夏冷漠地看着他,以他对庞宏的了解,最多就是做做样子,解解气。“又给看破了,没劲。”庞宏扔掉小刀倒在长椅上就想睡。“起来收拾东西。”江夏不依不饶。……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长胜王府,气势恢宏的高墙大内院里,微风习习,竹影闪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庭院深深处,一间精致的屋里,人影闪现。司琴德胜正躺在小轩窗内的长榻上休息,此番的法事焚唱活动,吸入不少香烟,本来就哮喘的他喘得更厉害了。安徒柳青不停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无心细听,不过当他说到江夏时,一下睁大双眼:“什么?你调戏的姑娘竟是位男子?”王爷只觉一股闷气直冲心头,呼吸变得细长,喘得极为难受。“天晓得竟是位男子扮的角,害我还和他对戏一场,累坏我了。”安徒柳青垂头丧气。“活该。”司琴德胜不给他好脸色:“戏班什么时候离开?”“不知道,也许还要唱一天吧。”安徒柳青说。“让他们马上走,不要唱了。这事也不要到处说,闷在肚子里,说出去丢人现眼。”“干嘛要闷着,男子怎么啦,男子就不能喜欢吗?男子也是人,看他玉树临风,比你差还是比我差?”安徒柳青一脸痞气,毫不客气地怼怼着他。说完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喜欢男子?自己喜欢男子,怎么可能?活见鬼了。他一脸震惊,根本不相信这一切。“你……”司琴德胜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滚……”下了逐客令。“滚就滚,谁怕谁?”安徒柳青无所畏惧,一脸坏笑摔门而去:“我还得去找樊姑娘。”……歇了半响,约摸到了半夜,终于理顺了胸中一口闷气。门外,传来手下兵将的声音。“报告王爷,前方战事吃紧,南王伯野兵败,皇上急宣各位大臣进宫议事。”“南王兵败?”司琴德胜闻言,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开门揪着报兵衣领:“前方战事如何?”“具体还不知道,只知道南王那边损兵折将,车前国的七王子攻势凌厉,南王招架不住,已发七道急报,紧急求援。”“速备车马,进宫。”他吩咐着,快速穿好衣裳。南王伯野出兵之前,他就感觉不对劲,如今真给猜中,南王一旦兵败,后果不堪设想,西北部的十七座城池将不保。拖着一身病躯进了皇宫,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位大臣、皇亲贵胄都到齐了,安徒柳青也从门外挤进来,想必也听到风声。“各位卿家大臣,深夜招各位至此,实在是事关严重、事关国运。”司琴安然疲惫虚弱地呼招大家静下来。“刚接到战报,前方南王伯野战事吃紧,车前国七王子气焰嚣张、来势凶凶,已不是一个南王和十万精兵可以抵挡的,招大家至此,共商对策。大家说说,如何退这狼子之兵保我国安宁?”话音刚落,大殿议论纷纷,大臣们七嘴八舌地商讨着。“之前一直收到战报都说战事顺利,敌兵节节败退,怎么这么快就来个大反转,招架不住要支援了呢?”其中一个身形微胖的大臣说。“据说车前国七王子诡计多端、狡诈无比,先下佯装兵败,引诱我军深入敌军腹部,到了敌军腹部后,七王子的大量兵马才出现,把我军团团围住,烧粮仓、断水源,我军这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说话的是安以生,他是赤乌国的一品文官,年约四十岁的样子,身形挺拔。“我赤乌国能行军打仗的,除了南王伯野就是德胜王爷,南王这一败,还真不好找人代替。”又一个大臣说,他叫田加之,是位长须老臣。“是啊,我国文官不少,武将却缪缪无几,本来德胜王爷是领兵天才,可惜身子弱,不经折腾。”又一老臣说。这时门外又有报兵前来禀报。“启奏皇上,前方急报,我方已连失十七坐城池,南王伯野不知所踪,若无援兵,车前国七王子恐怕很快会攻进我国国都。”“什么……”大殿里一阵恐慌,大臣们乱成一团,司琴安然瘫坐龙椅上。“啊……”司琴德胜再也忍不住,凌空喷出一口鲜血。“王爷……”众人更慌了……“王爷……”司琴安和花千依从门外飞疾而来,一把扶住司琴德胜。“表哥……”安徒柳青也大惊失色。众人围上来问长问短。“快传御医!”皇上高喊着。半响,御医号脉完毕,摇头叹息着。“王爷这是急火攻心,加上身体本来就孱弱,一惊一咋的问题就更严重了。行军打仗的事就不要再理了,回去养好身体再说。”“德胜你就先行回府休养,前方战事你不用担心,这不还有皇叔嘛。”司琴安然安慰着他。“大不了朕御驾亲征,定会收复失去的十七座城池,我就不信治不了车前国七王子的狂妄。”司琴安然身形虽没有气势,说的话却气势无比。“不可皇叔,我朝就是再无人也不能由国君领兵打仗,臣侄没事,吐了一口血而已,习惯了,可以领兵前去。”司琴德胜摆摆手,气喘吁吁。此时门外,有内伺进来,向皇上禀报着。“启奏皇上,王爷生辰的法事活动已做了一天一夜,现在基本完结,圣王那边的长老来话说,已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回雪域圣宫,现特来辞行。”言罢,门外进来了雪域圣王莫汗那德。此时的他已换了一身普通的褐色僧服,宽大的袖口,脖上围着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僧巾,显得飘逸俊朗。英俊如玉的脸上阳光灵动,一抹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整个大殿一下静了,全体官员静静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位飘逸洒脱的神仙飘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