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妖贰      更新:2023-06-20 07:13      字数:4546
  姜逸北自是没多想,他这段时间天天绕着舸笛打转了。又因为不染城最近还算安宁,他基本处于半撂挑子的状态了。此次三叔被人投.毒,就算三叔不找他,他也打算待会儿去看看他来着,所以只瞄了一眼纸条就算作罢了,然后回了一句我过一会儿便去。沈右看到舸笛,不禁就问起了舸笛的近况。他只从展安的八卦里大致知道舸笛与姜逸北的关系,但是却不太清楚他们两人为什么待在柳倚春这儿。算起来,真正知道舸笛现在的状况的,除了柳倚春这个大夫,就只有姜逸北。面对关心的询问,舸笛一贯的作风就是回答没事。是没事,胎儿很稳定。姜逸北在旁边笑了一声,活像要抬杠似的,笑得也是不阴不阳的。没事两个字一出来,就直接牵扯到了姜逸北的陈年旧恨。他这口气至今也没顺过来,就是不想和舸笛置气才刻意搁在一边的。此时这口气翻涌上来,姜逸北又不好直接发作,干脆拐了个弯儿占便宜去了。舸笛随他闹去,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反而还朝着面露不解的沈右笑了一下。沈右:沈右到底还是镇定,哪怕此时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出门之后坐在展安面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上次说,他们两人是怎么了来着?姜逸北则出门回了甲子客栈,上楼找了三叔。他进门依旧没有敲门的习惯,直接推门而入。进门就见三叔坐在桌前,正在用一块细白的软布擦剑。那剑倒是其貌不扬,剑柄剑鞘都没什么装饰,只是剑身雪亮如镜,虽毫无纹饰,但是却依旧挡不住其光华。都不用行家来鉴定,是个人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姜逸北有些惊讶,您怎么把它给翻出来了?这是三叔的剑。或者说,它以前是三叔的剑。三叔用了这把剑二十来年,杀人无数,甚至自己的好友都毙命在这把剑下。但自从建立了不染城之后,他便将这把杀过好友的剑给封起来了,再也没用过。天大的事儿,也只用手里的拐杖做武器。三叔看着剑,目光沉沉,头也不回地道,你上次不是说自己的剑断了,新的剑都用不惯么?我把这剑给你如何?姜逸北:剑自然是想要的,这种兵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姜逸北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没有应声。若这是一把普通的宝剑就罢了,这剑对三叔来说恐怕还有些不一样的意义。怎么会说给就给了?背后不给姜逸北挖个坑,姜逸北都不信。果不其然,唐三叔慢条斯理地擦完剑,将剑插.回剑鞘,然后才转过身对着姜逸北道,接替九渊门门主之位吧。第78章 别让九渊门散了姜逸北笑道, 别闹。姜逸北压根没把这句话正经放心上, 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 也不到三叔来劝他接这个位子。三叔自己就是从九渊门出走的,出走前差点被自己的好兄弟给谋杀了。幸亏自己提前察觉, 先一步下手要了自己的兄弟命。这一转头就要来劝姜逸北回头去做门主,不太合适吧?我说的是认真的,唐三叔脸色凝。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希望你能接过九渊门。姜逸北:姜逸北愣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 脸色变了变,不太好看,语气也正经了不少,你希望我接九渊门?唐三叔言简意赅, 道了一句是。你姜逸北失笑, 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居然希望我接过九渊门?三叔道, 九渊门, 毕竟也有我的心血。我前半辈子,一半的时间在帮他复仇,另一半的时间在帮他打理九渊。九渊门也算是在唐三叔手底下创立出来的。他亲眼看着九渊从只有他和朋友两个人,一直发展成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非要说的话, 九渊门可能就像他的孩子。纵使他和自己的朋友已经翻脸了, 甚至刀剑相向你死我亡。但是并不影响他对九渊的感情。他依旧希望九渊门能够好好地延续下去。但从孔遥嘴里得知, 现在的九渊门空有其表, 下面的分属部门各有野心。孔遥掌管九渊这么多年,一直名不正言不顺。要是再没一个正当的人接替门主,堵住这群人的嘴,只怕九渊门很快就会四分五裂。而姜逸北就是那个合适的人。他身上有那块古玉,是老门主的骨血,又是三叔一手带大,算是三叔半个徒弟。虽说让现在的姜逸北直接接任门主,尚且有些不足之处。但他胜在年轻,加以指导定能有所成。唐三叔这个想法其实在孔遥出现之后就已经有了些苗头,后来孔遥又天天过来与他喝酒谈天,聊些九渊旧事,更是惹得他舍不下这个念头了。此次孔遥让邵一师除去唐三叔,虽说有想逼的姜逸北无处可去的原因。但与此同时,也有另一手准备,就是唐三叔的觉悟。赌的唐三叔对九渊门的放不下。这次投毒成与不成,都是他与唐三叔两人一次彼此心知肚明的提醒。孔遥赌的是唐三叔对九渊的放不下。若唐三叔真要死了,他难道不想给九渊门和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一条路吗?而且唐三叔心胸异于常人,平常针尖儿大,进门不敲门他都能计较个半天。但在九渊门的事上,心胸又可比江海。这一点从他能与一个追杀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坐下叙旧,就可见一斑了。唐三叔也确实在明智孔遥的意图之后,也还是按照孔遥的想要的这步棋走了。他希望九渊好,也觉得九渊不会亏待姜逸北。唐三叔见姜逸北这个样子,多少有些愧疚,解释道,九渊门号称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虽建立不过数十年,但却也已经有了繁杂的根系孔遥虽撑了十几年,但根本无法服众。那个混账的其它儿子,虽然还活着却也难堪大任,否则孔遥也不必自己把持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哦?姜逸北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面色有些嘲讽,是吗?但是你不一样,三叔接着道,你的资质,假以时日坐稳九渊门并不难。三叔:你是他的骨血,有古玉为信物。只要你接下这个担子,就能够让那些有分裂之心的人闭嘴,至少能表面上先闭嘴。之后可以慢慢来收拾。三叔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心系九渊,又无法对姜逸北撒谎,所以他做不了一个好说客。他列举的每一条,对姜逸北而言都毫无吸引力。三叔道,拿着我的剑回去吧,别让它散了。姜逸北走近,接过三叔手里的剑,拔出剑身,雪亮的剑身上印着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借着剑身做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顺便道,三叔你不想让它散了?三叔沉默了一瞬,然后道,是。姜逸北却道,但我想。三叔:姜逸北看着映照在剑身上的面容眉目俊朗,也算得是生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了。但如果时光倒退十来年,自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来着?瘦小,肮脏,阴戾。穿着补丁连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吃着干馒头就霉咸菜,身上可能是为了护着母亲而被打的伤。这就是他对九渊门的第一重印象。至于第二重印象姜逸北嗤笑了一声,把剑收回剑鞘里,递回给唐三叔,我是他的骨血不假,他也是把信物给我了。不过,我不是还顺手帮他屠了个家么,就给他留下一个儿子哦,加上我留的是两个。唐三叔:姜逸北道,三叔你帮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江湖都说你杀了兄弟不够,还屠了人全家。呵,看来你自己都忘了,你当时是怎么捡到我的。老实说,九渊门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姜逸北拉长了语调,说的轻松,语调带笑,不大感兴趣。我想那个孔门主如果知道这段往事,应该也接受不了我这么个人做门主吧。孔遥骨子里是愚忠。他一个人扛着九渊门十几年。为了前门主的仇,十几年不曾间断地试图攻破不染城,取三叔性命。如果他知道前门主的灭门血案里面有姜逸北一份功劳,他还能这么执着吗?姜逸北道:三叔,你应该只是劝劝,不会逼我接这个位置吧?唐三叔没能开口。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那个所谓的灭门,也没有对任何人解释过这宗灭门案。而今被姜逸北提起,突然有种被人揭开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似的。虽然,这份往事中,不能见人的并不是他。他没考虑过这个。这么多年,他似乎都潜意识里开始觉得灭门是自己干的了。他以为姜逸北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现在姜逸北的神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大吵大闹,但是他的神情分明是有些受伤与失望的。他没打算把这个孩子逼到这个地步。也许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要游说一下,但是没有把握好度。姜逸北等不来唐三叔的回答,便道,三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当你没打算逼我了。三叔:逸北姜逸北: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姜逸北冲着唐三叔笑了一下,出门之前还顺手在人桌子上顺了个苹果,放进嘴里咬得咔擦咔擦响。可是一出门脸上的笑就褪散了个干净。屋外艳阳高照,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心底都透着一股子冷。他什么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一个人找了个酒馆,喝了一下午酒。等到酒馆打烊,不得不走的时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回春馆走。或许本来应该是回甲子客栈的,但是回春馆现在有个人,自己有些记挂。于是这个酒鬼醉醺醺的,回到了回春馆也不知道走正门,而是跃上墙头,然后一跟头栽进了后院。他一边揉着自己摔疼了的臀,一边爬起来往舸笛的房间里摸。大半夜的推开门,把屋子里的舸笛惊醒。舸笛分辨出来人,并且闻到了随风闯进屋子里的酒气,不免有些惊讶。姜逸北走路摇摇晃晃的看着舸笛半撑起身,便道,我吵醒你了?舸笛看不过去,起身过来扶了这东倒西歪的人一把。这人身上扑面而来的都是酒气,估计能熏的死苍蝇。舸笛忍不住嫌弃道,你这是掉酒缸子里去了吗?姜逸北愣了一下,醉的迷迷糊糊地,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人怎么到自己身边来了,做什么扶住我?不过这个人头发好香。他伸出手,一把将人困在了自己怀里。然后把头埋进舸笛的脖子里,两只手抱的死紧,恨不得把人勒断似的,嘴里呢喃不清地唤道,小瞎子舸笛被勒得发疼,做什么?你先松开!这人得寸进尺地勒得更紧了几分,我不。舸笛疼得嘶了一声,也不好和酒鬼讲道理,只能顺着毛撸,道,不松不松,说吧,叫我做什么?※※※※※※※※※※※※※※※※※※※※不行,我jio得还是要提醒一下。这文快完结了【应该能看出来吧第79章 喜欢我么姜逸北靠在舸笛身上,想了一会儿, 才道, 想你。舸笛:姜逸北把头抬起来, 终于不再死死勒着舸笛了。醉醺醺的凑过去在舸笛脸上亲了一下, 又转了个话题, 我以为我们一样, 其实一点都不一样。舸笛:什么乱七八糟的。姜逸北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这次没掐着似的,只是把人放在自己怀里,安抚似的顺着舸笛的背,还好我们不一样你都不知道, 那有多恶心舸笛:好好说话。姜逸北噗嗤一声笑出来,抱着人摇啊摇,跟个半大的孩子一样。舸笛跟不上这人的步子, 但是说不跟着人摇吧,又没人力气大,此时哭笑不得地道, 做什么, 你还闹上了,谁抢你糖了?姜逸北嗯了一声,想了想, 低头吻住舸笛的唇, 并不怎么深, 只是舌尖伸出来舔了一下舸笛的唇, 然后道,糖。舸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逸北带着人晃悠晃悠地走到床边,坐下来了,死活要把舸笛放自己腿上抱着,然后自己揽着人腰,埋在人怀里。舸笛也不跟人计较了,和酒鬼本来就没有道理好讲。干脆想着把这人先给掀床上去了,剩下的等他清醒了再说。姜逸北抱着舸笛,好想你。舸笛:舸笛有些无力,这人喝醉酒怎么这么腻歪啊,就几个时辰的功夫,有什么好想的。姜逸北:我一直嗝在想你。舸笛:知道了,你先睡你先让我起来,我给你倒杯水。姜逸北埋在怀里瓮声瓮气地道,我没想到,他会来劝我这个你应该会明白但是我又想起来,你和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