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无德无能      更新:2023-06-20 05:37      字数:3278
  她则找出剪子,将香九背后的衣裳剪开,一番仔细的查看后,勉强舒了心。还好,没有完全崩裂。她微微撅着嘴,俯身,朝伤口吹了一口气,轻轻的,缓缓的,像春日的晨风。香九抖了个战栗。舒服的哼了一哼,带有浓浓的鼻音。好受些了?木苏娆问。香九小脸爬上一浪潮红,埋进枕头,装哑巴。木苏娆逗她上瘾,指尖戳她的额角:朕问你话呢。还有一点疼。木苏娆便又为她吹了吹,再次抬头,发现她鬓角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亮晶晶的,撩着人的心跳。那现在呢,可还疼?不疼了,不疼了。再疼下去就招架不住了。恰逢琼玉嬷嬷推门而进,铜盆里的热水腾出袅袅雾气,木苏娆莞尔,从盆中拧了把帕子,将香九身上的薄被移至腰间。朕帮你擦擦,忍着点。她说着,把帕子执起一个角,在伤口边缘蘸了蘸。香九唔了一声。木苏娆触电般的收手:疼?朕还是宣太医来吧。香九扭了扭,以示抗议。那就乖乖的。琼玉嬷嬷臭着脸,受不了她俩的打情骂俏,放下铜盆,蹲福退了。木苏娆全然不在意她,一心扑在香九身上,哄人的语气也一次比一次温柔。香九问:皇主子,你咋对奴才这么好?怀柔之策,想蛊惑我背叛战友?木苏娆嗓音轻柔,如雾如云,语调却是散漫坦然:喜欢你呗。香九噎了下:真心的喜欢?木苏娆拍她屁墩,拔高声线:不然呢,满宫上下数你最没大没小,朕哪次苛责过你。她酸溜溜道:反而是你,总欺负朕。可您为何会喜欢奴才呢?这个问题木苏娆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也不愿去想。打从五年前她们在北原初见时,香九就长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嘛。这下把香九问到了,她对苏素就是没理由的喜欢。嘟囔了句什么,香九岔开话题:但奴才骗了您,奴才不是太监不是太监才好呢,木苏娆在她腮边讨了个吻,可以做朕的皇珺。香九:!!!!!皇主子折煞奴才了。不折煞不折煞。奴才愧不敢当。敢当敢当。香九:我要回北原!.占着龙榻吃香喝辣好几日,香九的精神恢复大半。南叶来同他商量,说慎刑司的人来请,想让她遇刺之事细细说一说,以便查个清楚。香九冷笑,查清楚?她如果真说是皇贵太妃干的,他们敢查吗?别说查了,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她。是以她不打算说真话,去到慎刑司,编了一套瞎话,立意是有人为了陷害她,不惜残害神鸦,无奈皇主子英明,久久留她狗命,此人怕夜长梦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虽说编得漏洞百出,但总归拍了皇主子两句马屁,也成功将神鸦之死推脱得一干二净。慎刑司总算能交差,呈送给木苏娆时,木苏娆显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责令他们尽快找出陷害香九之人。慎刑司看出她想尽快息事宁人,便也没了顾忌,果断把阮如歌列为头号嫌疑人。毕竟她和香九的有仇,是天下皆知的事。闯进咸福宫,二话不说,架起人就走。阮·禁足·如歌一脸懵圈,致命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遭遇了什么?更可恶的是皇贵太妃,为了掩饰恶行,不惜落井下石,赶至咸福宫,对着阮如歌东怨西怒。如此一来,堵住悠悠之口,事情便是了了。而这厢的木苏娆还在和香九死磕。香九闭着眼装睡,木苏娆放下罗帐,侧卧在一旁,勾着发梢挠她痒痒。和朕说实话,伤你的人是谁?什么人会置雎鸠城二城主于死地,莫不是招摇楼木苏娆眸光一沉,对啊,雎鸠城能派人混进大内当太监,招摇楼自然也能。香九背过身去:奴才没看清她的脸。木苏娆踢她一脚,不高兴道:咱们都睡一张榻了,你还和朕打哈哈。香九:我说是你娘干的,你信嘛~~追杀令重获清白后, 香九在养心殿的待遇又上升一个台阶, 主要原因是龙榻有她一半, 养心殿无不把她当半个主子伺候。尽心竭力, 一丝不苟。一个个的,见着香九比见着木苏娆还热情, 这种热情蔓延至福茉儿的身上, 她劈柴有人抢着帮忙,她烧火也有人抢着帮忙。一来二去,活生生的将她架空。福茉儿表示忐忑,所谓无功受禄, 她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还领丰厚的月银, 实在不厚道。香九安慰她:怕啥, 哥都不怕。福茉儿道:你好歹以色侍君, 算是有贡献。贡献的对象还是皇主子,纾解皇主子欲.望, 四舍五入,等于为国家做贡献。香九:是以当晚,香九决定搬回太监所, 木苏娆在屏风后沐浴, 水雾缭绕, 芳芬四溢,像是恍人神志,又像是蛊惑人心。香九盘坐在榻上, 小手手抓着小jiojio,问道:皇主子,您说成吗?不成!木苏娆在浴桶里扭身,热水哗啦哗啦。奴才跟您睡,外面会传闲话的。香九声如蚊蚋,似怨似哀。谁敢传闲话,朕灭他三族。流言蜚语,三人成虎。朕是真龙,怕他几只老虎?木苏娆从屏风后绕出身,一袭轻透的素色长裙,裙裾飘飘,身姿曼妙。她钻进罗帐,和香九面对面而坐,见其眉头深锁,不由的浅浅一笑。眼珠左右转了转,抬起尚且湿漉漉的玉足,蹬在香九的心窝处。冷。香九忙在她足面上搓了搓,捞过被子给她盖上。这般的温柔,让木苏娆莫名怀念北原,那时的容洛也这样待她,给她暖手暖脚,给她买漂亮的铃铛和衣服,还会架起火堆,给她烤上一只胖乎乎的羊。吃饱喝足后,她们躺在草原上看朗朗夜空,看明月星辰。小东西。木苏娆将思绪从过往中抽回,朝着香九勾勾手。香九乖乖探去几许,木苏娆顺势圈上她脖颈,抱着,怕抱得太紧,又松了松。撒娇道:朕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究竟是谁,也不管你因何出现在朕的身边,朕只想你好好的陪着朕,等事情了了,我们就像平常人家一样,简简单单的过日子。香九舔舔唇,皇主子答应朕。木苏娆埋首在她肩头。香九笑她像个耍赖的孩子,拍拍她背心,道:好。木苏娆与她分开,双眸似琥珀般清透,睫羽微微发颤:没骗朕?没骗没骗。木苏娆安心,撅嘴要亲亲,香九当即给她一个,轻车熟路,干净利落。夜,温馨美好,二人相拥而眠。木苏娆睡意酣然,嘴角尚勾着甜蜜的微笑。香九却是愁肠寸断。说她对木苏娆的示爱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假话。可她心里已经有旧爱了,还和木苏娆长得九分相似。她傻傻分不清楚,接受这份爱恋,到底接受的是木苏娆的爱,还是苏素的。想啊想,想啊想,一直到天光大亮,终于想出所以然她爱的是苏素,对木苏娆心动,纯粹因为那张像苏素的脸。所以她决定,开溜。待到木苏娆去上早朝时,她呼哧呼哧的跑出了宫,去风月小楼找弥勒忍,欲要和商量此事。小楼还没开张,四门紧闭,在热闹的市井中显得格格不入。香九曲指敲了敲门,许久都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弥勒忍不在?不会呀,他若有事离开,都会往宫里递消息给她。香九笃定内有蹊跷。顺着墙根,绕去了后院小门,环顾四下见并未有不寻常之处,却突然闻到一缕血腥味。味道很淡,随秋日晨风而来,又随秋日晨风而去,吹得鼻尖发凉。香九钉在原地,心跳加速。有刺客!她飞快的琢磨,那这血味是谁的?弥勒忍的?还是攻击弥勒忍的刺客的?刺客是谁派来的?招摇楼还是其他江湖势力?管它呢!进去一趟,看个究竟。她一招壁虎游墙,再凌空一跃,轻盈得像只滑翔的鸟,落在屋顶上无声无息。找到落脚点,尽量压低身子,四肢贴着屋瓦,只露出一点点头,往院子里张望。入目之处,座椅歪倒一片,偶见几滩触目惊心的血色,杂乱不堪,显然经过一番大乱斗。香九果断出击,跳向角落里的一棵老柳树,抱着树干滑进院子,猫着腰迅速的蹿进大堂。忽闻楼上有话音,因为隔着距离,所以只是断断续续的嗡嗡声,刺挠着耳膜,让人浑身不自在。她踩上梯子,蹑手蹑脚的爬上去。就见弥勒忍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被两人拿刀架住脖子。其中一人将一封信甩在他脸上。威胁道:这令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令?什么令?香九眯起眼,想要将信封看个真切 。能给弥勒忍发令,只有雎鸠城,这两人也定然是雎鸠城的人。只是双双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她在看刺客,弥勒忍却在看她,用被血糊住的眼睛给她递去眼色,示意她切莫轻举妄动。香九可不管,摸出腰间的纵横珠,指尖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