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歌 分节阅读 243
作者:三戒大师      更新:2023-06-19 19:56      字数:4691
  d些时候,你已经见识过老贼的狠毒了吧总不会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吧。”“是。”陆仲深深点头,咬牙道:“全凭大长老吩咐。”“好,只要你按照老夫说的做,非但大仇得报,日后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陆问扶着膝盖站起身,拍了拍陆仲的肩膀道:“这几天你就和玉奴住在一起,要好生待她。”“这”陆仲脸色一变,就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陆问看出他的不豫,又轻声道:“老夫知道,你瞧不上那残花败柳”“不是因为她被卖入青楼,”陆仲脸一红,小声解释道:“只因为她是老贼的人,我恨不得杀了她,又岂能假以辞色”“那可不行,到时候还得靠她作证呢,你不哄着点怎么行”陆问温声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当逢场作戏吧,回头把老贼拉下马,想怎么处置她,还不都由着你。”“是,侄儿明白了。”陆仲点了点头。。风雪夜,门可罗雀的陆信府上,终于来了客人。陆云提着灯笼,看着被风戴雪,脚踏木屐而来的大执事,不由面现吃惊之色道:“大伯,这么晚,你老怎么来了”“唉,当然有事了。”陆修将蓑衣斗笠递给陆云,又拍了拍披风上的雪,便沉声问道:“你父亲呢”“我父亲在后面闭关呢。”陆云恭声答道。“快快唤他出来,我有天大的事情要和他商量。”陆修沉声吩咐道。“这”陆云面现为难之色道:“父亲特地吩咐过,天塌下来也得等他出关再说哩。”“哦”陆修心中咯噔一声,难免猜测是否老十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想卷入阀主和大长老的内斗中但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可能。以陆信的智慧,焉能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兹事体大,你还是去通传一声”陆修耐下性子说一句,又改变主意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请他吧。”“大伯使不得啊,我父亲不能被打扰”陆云慌忙阻拦,却哪里拦得住陆修展开身法,几个起落便甩下陆云,到了后宅之中。他凝神一扫,发现后宅有若干气息,却没有一个是地阶宗师的。他不由一愣,转头看向跟上来的陆云。“他在哪里闭关”陆云无奈指了指黑灯瞎火的书房。陆修便闪身到了书房门前,伸手去推房门时,却发现被从里面闩住了。“生死存亡之时,得罪了”陆修抱歉一声,略一运劲,便震断了门闩,推门而入。只见房中如冰窟一般漆黑一片,哪有半个人影“奇怪,刚才还在这儿的啊”陆云在门口往里探探头,一脸不解。“哼”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陆修心急如焚,却被陆云如此戏耍,不由压不住怒火。“看来尊父子是打定主意要作壁上观了,那就且看我父子败亡之后,谁来保你父子周全”“大伯何出此言”陆云不由委屈道:“小侄并无欺瞒之处,只是实在不知父亲去向啊。”“你就装傻充愣吧。”陆修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大伯留步。”陆云却出声唤住他。“你还有甚话讲”陆修心中生出一丝侥幸,站住了脚。“小侄的意思是,家父虽然不在,有什么事,你找我也是一样的。”陆云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俊俏脸上的真诚之色,比漫天的白雪还要纯洁。“你”陆修不禁皱眉。他虽然高看陆云一眼,却一直将其视为儿子一样的晚辈,哪会真把他当成可以商量的对象“我没时间陪你闲聊。”陆修丢下一句,便施展身法,向前院纵身而去。“这就是大伯不对了,昔日项槖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拜相,小侄可比他们都大多了,怎么就不能和大伯谈正事儿了”陆云却如影随形,紧跟在陆修身旁。更可怕的是,他说话气息丝毫不乱,就像是在和陆修坐而论道一般。“你”陆修被震住了。方才他为了摆脱陆云,已是全力施为之下,不说缩地成寸也差不多,根本无力开口说话。一开口,功力一散,他身形不由一晃,只好收住身法,定定看着陆云道:“功力居然如此之高”第四百六十四章 治病深夜,大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庭院中已经积满了数寸厚的积雪。厚厚的积雪让园中的一切都失去了棱角、模糊了原本的面目,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陆尚枯坐在炭炉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庭院中落雪如絮,仿佛在神游天外一般。忽然,垂花门处现出两条人影。兔起鹘落间,两人已轻飘飘落在房前回廊上,身后积雪的花园中,只留两行稀稀疏疏的脚印陆尚老眼昏花,却也能看清其中一行脚印,要比自己儿子身后的脚印浅上三分。这说明来者的功力,还在陆修之上。“呵呵,老十,你真人不露相啊。”陆尚对戴着斗笠的来者微笑道:“都以为你也就是刚进地阶,没想到功力远在你大哥之上。”来者还没开口,陆修却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声道:“父亲,他是陆云。”“呃”陆尚不由一愣,眼看着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庞,不是陆云又是哪个“侄孙陆云拜见阀主。”陆云脱下斗笠和蓑衣,单膝跪地,行礼如仪。“这”陆尚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的陆云,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父亲,陆信不便前来。”陆修有些难以启齿的禀报一句。他到这会儿都还有些如坠梦里,难以相信自己,怎么就被陆云这黄口小儿三言两语说服,乖乖带着他来见阀主的。“不过陆云来了也是一样的”这话说的陆修自己都有些脸红,他赶忙瞥一眼陆云,显然是想让对方自己说服陆尚。“这是什么话”果然,陆尚闻言眉头直皱,心说这都生死关头了,陆修你怎么还当成儿戏难道陆信想当缩头乌龟,你就可以拿他儿子充数吗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陆尚心头闪过一连串不悦,饶是他养气功夫再好,也受不了这份轻慢。老阀主咳嗽两声,对陆云微微挥手:“老夫有恙,你先回去,改日再让陆信过来吧。”“孩儿就是来给阀主瞧病的。”陆云身形纹丝不动,抬头微笑看向陆尚道:“孩儿斗胆直言,阀主之病,病症在陆仲和玉奴,病根却在大长老身上。敢问阀主,不知孩儿这番望闻问切可中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陆尚直接脑后一阵阵发凉,他陡然坐直身子,昏黄的目光变得凛冽无比,择人而噬的老虎般死死盯着陆云。“是陆信还是什么人教你这番话的他们什么企图为什么不亲自来和老夫谈”说着陆尚重重一拍手边几案,厉声道:“敢有一句不实,今天叫你有来无回”府上护卫听到动静,在月亮门外探头探脑。陆修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谁知陆云却丝毫不吃陆尚这套,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道:“说我就是幕后主使,阀主定然是不信的。那就当是家父教我的吧。”“至于家父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唇亡齿寒,我父子绝对会站在阀主这边的。”陆云毫不在乎陆尚要吃人的脸色,慢条斯理的接着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能药到病除,让阀主永无后患。”“呵呵呵”陆尚何等人物听陆云话说在点子上,显然是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便瞬间熄灭了火气,神态平静道:“你父子真能为老夫扭转乾坤不知计将安出”“这是当初从陆俭那里搜到的账册,阀主请过目。”陆云说着,从袖中掏出保叔找来的那本账册。陆尚老花眼严重,这夜里根本看不清纸上的字,接过来只眯眼端详了下封皮,便递给了陆修。陆修快速翻看起来,不由喜上眉梢道:“父亲,这是陆俭历年来记下的黑账,足够让大长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陆修便捡了几条要紧的,低声读给陆尚听。陆尚闻声微微颔首,似乎对听到的内容并不惊讶。“这跟我们掌握的线索可以相互印证,绝对属实。”陆修大喜道:“这下我们也拿住陆问的死穴了天一亮我就去找他,他不想同归于尽,大家就各退一步,相安无事”“”陆修自顾自说着,余光却瞥见陆尚眉头紧锁,心知父亲有不同看法,他赶忙硬生生打住话头。“云哥儿,你怎么看”陆尚却把球踢给了陆云。“恕孩儿直言,这账册只能让大长老陷入一时的麻烦,却不足以让其万劫不复。”陆云轻声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陆修却摇头笑道:“别以为只有你手里有他的罪证,我们这些年,也不是闲着吃干饭的。”“好,就算阀主拿出足以让他倒台的罪证,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而已。”陆云却摇摇头,淡然道:“想要各退一步,若无其事的各过各活,却是万万不能够的。”“此话怎讲”陆修一脸茫然。“因为就算大长老答应各退一步,他真能做到吗”陆云轻叹一声,这位大伯有长者之风,却没有乃父的奸猾多计,确实不是足以担当一阀重任的好人选。“这”陆修闻言一愣,旋即额头见汗,显然是听懂了陆云的意思。“不错,陆问那厮皮厚心黑,说话绝对不会算数的。”陆尚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郁郁道:“就算他迫于压力,暂时同意偃旗息鼓,但一等他将那些不法财产处理干净,就又可以让人到处宣扬此事了。再安排几场像今日里那般对陆仲的刺杀,到时候根本用不着他发难,随便找谁出个头,就又能将屎盆子扣在老夫头上。”“确实,”陆修颓然垂首道:“除非能马上抄他的家”“那怎么可能呢”陆尚苦笑着摊开手,看着自己血管暴起的枯瘦双手。长老会就是用来制衡阀主的,在没有大奸大恶的确凿证据之前,陆尚是绝对动不了陆问的。“既然这账册用处不大,云哥儿你哪来的信心扭转乾坤”陆修郁闷的瞥眼陆云,嫌他让自己空欢喜了一场。“方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伯激动的打断了。”陆云摊摊手,一脸无辜道:“除了这账册之外,我还能让陆仲改口。”第四百六十五章 雪落无声噗地一声,一大块积雪从廊外檐上落下,打破了院中的静谧。“我还能让陆仲改口。”只听陆云淡淡一笑道。“哈”陆尚父子闻言,却都露出失望之色,显然不信陆云的大话。陆尚又露出那副无趣的神情,若非陆云拿来的账册很有价值,他已经没有废话的兴致了。“且不说如今陆仲躲在大长老府中,谁也无法接近。单说那唉,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老夫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当年的事情虽非我本意,但老夫也难辞其咎。眼下陆仲怕是恨死了老夫,任你巧舌如簧、威逼利诱,他也不会放我一马的。”“不这样怎么显出我父子的能耐”陆云却自信满满道:阀主只需放宽心,静候佳音即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陆尚仔细端详陆云片刻,看着他信心十足的神情,终于有些心动的问道:“你准备怎么说服他”“无非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陆云笑道:“没有人是不能被收买的,只要出得起价格。”“罢了,你先试试能不能见到他吧。”陆尚叹气道:“看看他开什么条件再说。”“是。”陆云恭敬的点头应下。“去吧。”陆尚疲惫的挥挥袖子。不一会儿,陆俭送走了陆云,转回暖阁之中,扶陆尚起身走向卧房。“父亲,陆云真能说服陆仲”“他先能见到陆仲再说吧”陆尚面无表情道。“陆问府上戒备森严不说,而且听说他还偷偷招募了一干江湖亡命,据说其中几个有地阶的水准”““呵呵,谁手里还没点底牌”陆尚并不吃惊,其实他也暗中蓄养了若干高手死士。白日里刺杀陆仲时,便派了一名地阶掠阵。只是发现对方,竟有三名和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压阵时,那名地阶没敢出手罢了。两人一走到卧房门口,两个年轻柔美的侍女便毕恭毕敬迎出来,替陆俭扶着陆尚走到床榻旁。“不过看那小子信心满满,说不定有什么法子呢”陆尚缓缓在榻边坐定,两名侍女便为老宗主脱下鞋袜,用心给他洗脚按o脚底。老年人血气不畅,陆尚年轻时又练功受过内伤,一到了冬天两脚就冷得像冰块一般,必须要好生侍奉他才能暖过脚来,否则无法入睡。“不管怎样,先等他两天。实在没有结果,你再帮我约陆问见面”陆尚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躺平身子。“只是那样一来,哎”陆尚意兴阑珊的长长一叹,没有再说下去。“不早了,父亲快歇息吧,儿子先告退了。”陆俭见状,躬身告退出去。两个年轻的侍女却并不离开,一个给床头的琉璃灯罩上碧纱网,另一个挑下了花梨千工床的锦帘。然后两人脱掉衣裙,一个在床尾躺下,抱住老阀主的双脚。另一个则给三人盖上宽大的锦被,然后从后面抱住了老阀主。陆尚躺在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