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者:猫芜      更新:2023-06-19 02:32      字数:4900
  “我很高兴。”孟安南突然说。“什么?”路之远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我说,”孟安南柔和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路之远,“今年我身边有你,很高兴。”路之远忽的笑了,弯起的眼眸满满当当的情绪像是要溢出来,趁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地伸出食指挠了挠孟安南另一只手的手心,专注的回望着他:“我也是,遇见你,认识你,爱上你,很高兴。”☆、第41章“哟,回来啦?”孟淮成最近迷上了相声,这段时间天天在电视上搜德云社,每回都笑的跟公鸡打鸣似的,害得孟安南不敢轻易离开他身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笑背气了。这会儿见着从门口进来如同连体婴儿的俩人,只匆匆瞥了一眼,又立马回归到电视上去了。“中午打算怎么弄啊?我可等着吃呢。”孟安南把蛋糕搁进冰箱里,回身站在孟淮成身后,双手撑在沙发背上,俯身说。孟淮成手往后扫了扫,把人赶走,招了招手,把路之远引到身边坐下:“之远中午想吃什么,尽管说,说了我来做。”路之远看了一眼孟安南,后者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不由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孟安南说:“我吃他想吃的。”“嘿!”孟淮成转着头看了这俩小子两眼,顿时酸的不行,一人敲了一下头,被刺激的不轻:“都走走走,进房间去,爱咋滴咋滴,谁还没谈过恋爱咋的?”孟安南呼噜了一把路之远的头,头一扬,笑着说:“走,咱俩回房,他不爱看我们俩,他啊,就爱看郭德纲。”“嘿!你个小兔崽子!”孟淮成提起靠枕就往后抡,孟安南眼疾手快的拉着路之远就跑进了房间,余留“砰”的一声关门声。赶走了闲杂人等,孟淮成心无旁骛的听起了相声来,不一会儿,熟悉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再度响起。房间内,路之远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偏着头,微微仰着看孟安南。半晌过去了,孟安南也没说话,径直朝着路之远走去,弯着腰,双手撑在他双腿两侧,垂着头和路之远细细的亲吻着。风从窗户里钻进来,撩动着窗帘上下摆动,似是不得趣,竟愈发的放肆起来,将两人的头发吹起、抚乱。凌乱的发丝撩拨着彼此的眼眸,眼皮经不住酥麻的痒意轻微的颤抖着,一起一落的气息将那捣乱的发丝吹开复又聚拢,如此循环往复了好久。路之远撑在床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孟安南的衣襟,他受遮眼的头发所扰,不得已眯缝着眼,他看了眼前的孟安南半晌,把人往外推了推。孟安南停下动作,却依旧和路之远唇贴着唇。“嗯?”他眨了眨眼,面露困惑。路之远眼眸弯了弯,显露笑意:“需要喘口气。”像是有样学样,孟安南的眼眸也随之一弯,将脑袋挪开些许,偏着头看他,揶揄道:“肺活量不大好啊。”“德行。”路之远瞥他一眼,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路之远身侧床面凹陷,孟安南跟着躺了下来。“晚上我能把你借走吗?”路之远侧过头问孟安南。“你问我爸去呗。”孟安南翻了个身面对着看他。“行,”路之远笑了笑,“我一会儿就找他借儿子去。”“哎?”孟安南捏住路之远鼻子,挑起眉梢:“说清楚,谁儿子?别平白占我便宜啊。”路之远握住孟安南手腕,促狭的笑起来:“我哪儿能占你便宜啊,咱俩不能搞错关系嘛。”孟安南好笑的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嗯...”路之远转着眼珠想了想,往孟安南身边又挪了挪,一个翻身呈大字型压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关系啊。”两人正说着话,孟淮成在外面敲了敲门:“俩祖宗快出来帮忙,只管吃不管帮忙,哪来那么多好事!”路之远和孟安南对视一眼,双双起身,齐声应道:“来啦!”“之远淘米煮饭。”孟淮成转着轮椅对着路之远指了指电饭煲,随后又一指孟安南:“你,切菜。”分配好任务后又灵活的转着轮椅回到电视机前,“好了就叫我,我负责炒菜。”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俩人面面相觑,齐齐转头看向前方面对电视抖动肩膀发出公鸡笑的孟淮成,叹了口气,彼此击了个掌,各自转身完成自己的任务去了。饭蒸上了,菜切好了,大厨上场了。孟淮成转进厨房看见台面上摆的整整齐齐的葱姜蒜,切好装盘的食材,满意的点了点头。被放到特制的高脚椅上后,拿起锅铲预备着大显身手。“都出去等着,别影响我发挥,这会儿等着吃就行。”路之远看了孟安南一眼,似是还想留下来打下手。孟安南笑了笑,推着路之远出去:“听他的,咱俩等着就行。”其实最后他俩也是倚在厨房门口,孟淮成做好一盘菜,他俩就像勤劳的小蜜蜂紧跟着就端出去了。五菜一汤摆上桌的时候,孟淮成犹如功成身退的将军,转着他的轮椅缓缓的从厨房里滑出来。孟安南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爸,快别给自己加戏了,赶紧来吃吧。”路之远盛满了饭,将碗筷摆好,把孟淮成推到饭桌前坐好,“开饭!”三人落座后,孟淮成先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又给两个儿子倒了一个杯底。“都是大人了,可以喝点酒了。”孟安南晃了晃自己杯子里的白酒,对他爸说:“我又不是没喝过。”他看了一眼正在闻味儿的路之远接着说:“他可是没喝过啊,醉了怎么办?”路之远闻了半天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没事,我可以喝。”孟淮成笑着举起杯:“那我们爷仨碰一个?”孟安南看了他爸一眼又看了路之远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举起了杯。路之远倒是还挺高兴,举起杯子碰了一个,仰头就一口闷了。“哎。”孟安南阻止不及,眼看着他被辣的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去了。“白酒那是你这么喝的啊,你一口一口慢慢抿啊,你以为喝啤酒呢!”路之远不断的清嗓子,他觉得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被点燃了的酒精,现在他的喉咙管就像沾染上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烧的他难受的很。“快点喝口水。”路之远接过孟安南手里的水一饮而尽,喉咙里的灼烧感总算是消停些了。刚把杯子放下,路之远一抬头就看见孟安南和孟淮成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实验变化似的。“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路之远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俩。“没,”孟安南摇了摇头,“我就是看你上头没。”路之远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眼睛清明,头脑清醒,没有那种撒酒疯自报家门的异样感觉。孟淮成大笑着拍了拍路之远的肩膀:“不错嘛,酒量还可以啊。”路之远自己像是也没想到,冲着一旁的孟安南扬了扬头,似是得意极了。可孟安南像是早就洞察了什么,对于路之远的嘚瑟不以为然。且等着吧,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果不其然等到孟安南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路之远歪在沙发上,脸上红云一片,活像是偷了谁的腮红往脸上抹了似的。“爸。”孟安南下巴点了点,示意他看,“醉的不要不要的。”“那赶紧扶进房间里睡会儿吧。”孟安南刚走到路之远面前还没站稳,歪着头的路之远突然转过头来,涣散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孟安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拽。“哎。”孟安南被出其不意的一扯,立马就跌到了路之远身上,他挣扎的想站起来,然而路之远就像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的抱紧了他。孟淮成像是没眼看,正准备滑着轮椅回房去,毕竟这里容不下他。就在这时路之远突然叫住了他:“孟叔。”孟淮成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路之远面前:“怎么了,之远?”路之远把头搁在孟安南肩膀上,歪着头看孟淮成:“我跟您商量个事呗,我能把孟安南给借走吗?”孟淮成愣了愣,看了一眼正努力想把头扭过来的孟安南,有些哭笑不得:“我要是不让借呢?”“嗯?”路之远艰难的转了转眼珠,把头往前伸了伸,费劲的凑到孟淮成面前:“那我就把他偷走,哼。”“好好好,”孟淮成笑的不行,“给你了,送给你了。”“真的?”路之远两只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像两盏能晃瞎眼的大灯泡。孟淮成有力的点点头,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然后头也不回的滑动着轮椅进了房间,留下了一个独属于老父亲的背影。路之远安抚性的拍了拍孟安南的头,像哄孩子似的用温柔的语气说:“没事啊,我会对你好的,好吃都给你,好玩儿的也给你。”孟安南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又被自己的老父亲转手送了人,这会儿还被强制摸头,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之远,先放开我好不好?”喝醉的路之远有些不好沟通,他颇有些头疼。路之远似是想了想,但好像没想通:“不好。”孟安南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办法说服路之远,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不是还要给我看礼物吗,待会我爸睡醒了万一反悔了不把我送给你,那我们就看不成礼物了。”路之远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终于把人给放开了。孟安南刚得了口喘气的机会,突然路之远站起来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快走,我们私奔。”孟安南简直哭笑不得,他被强行拉着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只要他一挣扎,路之远就瞪眼跟你急。路之远这会儿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跑!快点跑!纵使孟安南再好的体力,也拼不过一个醉鬼,所以他为了城市面貌和社会安全着想,眼疾手快的打了个的士,把危险分子给塞了进去。回到路之远原来住的地方以后,他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孟安南被强行按在沙发上,一步都不能挪。路之远在电视柜里翻腾了一阵,摸出了一根发带,估计是他妈的。他把发带往孟安南眼睛上一蒙,不准他摘下来。“我带这个干吗?”孟安南摸了摸眼睛上的发带,很有些不明所以。“我怕你偷看。”路之远跨坐在孟安南腿上,抓着他的手腕按在沙发上。孟安南哭笑不得,他摸索着揪了揪路之远的脸,“我不偷看,你给我摘了好不好。”路之远不为所动。也不指望能和小醉鬼讲道理,孟安南叹了口气,随他去了。路之远牵着孟安南的手把他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放置在床上。孟安南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路之远似乎在搬动什么东西,还有布料抖开的声音。“好了,”路之远说,“把发带拆了吧。”孟安南一把将发带扯下来,顿时眼前的画面就撞进眼睛里,登时让他呆住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巨大的画,那画上的内容赫然是那天他们在江滩放孔明灯时的场景,勾勒的一笔一划让孟安南觉得当时的场景就在此刻闪现着。孟安南看着孔明灯上的八个字,他明白那是路之远对于他们未来的期许。虽然他一直都认为行动比承诺更重要,但是这一回他愿意许下这一祈愿----人生中的路途遥远且多变,尚不知未来,也不明变故,只要你我还在,那便来日方长。孟安南仿佛被画中的灯光映红了眼,他猛的站起身大步走到于画旁站立着的路之远面前,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手臂一再收紧,像是要拥进血肉里,和自己融为一体,不再分离。“生日快乐,我的男朋友。”路之远轻轻的抚摸着孟安南的后背,话语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谢谢。”孟安南把头埋在路之远颈间,声音哽咽。“这就感动的要哭了?”路之远将孟安南推开些,拇指按在眼角,擦了擦湿润的眼泪。“我还有惊喜没送给你呢。”“是什么?”孟安南问。路之远只是笑着看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逼的孟安南跟着往后退,到了床沿上,终于一个不慎倒在了床上。路之远跨坐在孟安南腰上,伏在孟安南身上,凑到他嘴边亲了亲,说:“还有一个惊喜就是我呀。”孟安南怔愣着看着身上笑靥如花的路之远,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本来意思,直到路之远脱了自己的上衣之后紧接着来脱他的,才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等等,”孟安南制止住路之远的动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路之远毕竟是喝醉了,有些事可能并不是出于本意,孟安南就怕他是喝多了乱来。可是路之远却忽然的笑了,他侧了侧身体,在旁边床头柜里拿出来了两样东西。孟安南这回是彻底傻眼了,佯装的镇定如同崩塌的蚁穴,溃不成军。路之远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的一脸狡黠。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的。孟安南有些乱,确切的说,他有些慌,很慌。然而喝醉的路之远不知道害羞俩字怎么写,更不懂世界上还有矜持这一说法,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上床!孟安南眼看着路之远把裤子也给扒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们之间很多亲密的事该做都做了,但是现在要做的事显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