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fingertip      更新:2023-06-19 00:59      字数:4793
  来人无语道:“我真的没有五十万两。”袁长飞:“那就只能道一句,遗憾了。”来人被气个仰倒,但此物非常,今次错过不知再见何年,急道:“不知道友能不能将此物预留,等我传书好友,让他筹钱。”袁长飞:“可以,五万两定金,白银。”五万两白银?!我特么一分钱都没有!来人深呼吸,深呼吸,他好歹也算个名人,若是在此地为钱与此人大打出手,实在丢人,遂耐着性子道:“不知这定金能不能便宜些?”望笙的肚子非常给力地咕咕叫了一声,袁长飞坚定的神色一缓,心想到底还是孩子,不经饿,妥协道:“一万两白银,我在这里等你们三天。”三天?!三天你让我凑五十万两黄金?!连一万两白银也拿不出的,闻名天下的首席驱魔道长,芟菼发飙了。“你是不是在耍我!”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劈来。袁长飞躲也不躲,然一把血红长刀半空截杀,生生将那长剑,震飞回去!芟菼惊道:“血刀?你是徐望笙?!”望笙冷笑一声,“杂碎,找死。”挥刀而上,竟是刀刀杀招,显然怒不可遏,只把那道士逼得一退再退。望笙刀法舞得密不透风,抓住那道士的破绽,竟是一刀劈裂了他伪装用的面具!面具应声碎成两半儿,一张稚嫩的脸露了出来。望笙惊疑不定:“女……女人?”芟菼出离愤怒:“来战!不死不休!”袁长飞:“啊,齐歌的传讯纸鹤。望笙,走了,回去吃晚饭。”正打算“不死不休”的望笙脚步一顿,吃饭?那必须的,不吐不快都快捂化了!顿时收刀回心,跟在袁长飞身后,若无其事离开。芟菼保持着愤怒的状态,目送两人离开,既气望笙骂他女人,又恨自己不是对手,一时间神色变来变去,恼怒不已。----死灾星,你给我等着!☆、三、养魔(三)天师会总部虽算不上豪宅,但也是精心布置。院子内景色相宜,绿植成荫,亭台楼阁,极具匠心,斑驳的墙根长满了花草,虽看起来略带萧条,但显然有人定期维护,反倒有一种历经风霜的厚重感。因为天师大会召开在即,客房实在有限,凭齐歌的地位,也只搞到了一间房而已。不过望笙另有目的,所以乐得跟袁长飞住一屋。只是癞皮被他赶出去,省的大半夜非要闹肚子,还得给这祖宗揉。天师会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趁着袁长飞不注意,望笙偷偷地将“不吐不快”单放入汤中。根据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袁长飞喜素不喜荤,这鸡蛋汤正合口味,他肯定是要喝的。望笙全程偷瞄袁长飞,眼瞅着他吃了秋葵吃黄瓜,吃了茭瓜吃菠菜,最后还把自己给夹的鸡肉啃了一块儿,便放下筷子,打算喝茶。望笙:“大晚上喝茶不好,”主动盛了一小碗汤,“喝这个。”袁长飞接过汤来,放到一边,“吃得有些多,喝茶正好消化。”甚至将碗里的汤倒了一半儿给望笙,“这汤闻着很是不错,你别光吃肉,尝尝。”望笙放下啃猪蹄的手,又把汤倒回去,开玩笑,总共就这么一粒丹药,他全加碗汤里了,多分几碗岂不是效用减弱,“你喝,我不渴。”两个人推着一碗汤你来我往,齐歌咣当推开门,望笙心虚加着急,手一抖,汤洒了一桌。齐歌:“你俩这练太极呢?”望笙暴怒:“谁让你进来的!敲门啊!”齐歌默默地退出去,抬手敲了敲门,再一步迈进来,“这样总行了吧?”望笙忍无可忍,抽刀就砍,齐歌撒丫子就跑,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好几圈儿,袁长飞抱着汤碗,坐在门口小口小口地喝。望笙跑到门口才发现袁长飞居然在喝汤!“你,你都喝了?”袁长飞笑眯眯,“对呀。”望笙激动得不行,虽然一大碗的汤洒了一小碗,但剩下的应该够用。他一脚将白跑一圈儿转过来的齐歌踹飞,几步来到袁长飞身边,半蹲身子,仰着头看他。袁长飞莫名其妙,望笙这满眼希冀的样子,好像一个讨要骨头的小狗。“怎么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说什么?”“随便什么,比如,当年我娘的死,或者其他什么的?”袁长飞愣了愣,不待回话,一声爆裂,院门被人一脚踢碎,一个光头和尚,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我佛秘宝,在谁那里?!”望笙长刀轻点,嘲道:“在小爷我这儿。”和尚一扯脖子上的念珠,起手做决,那念珠如子弹般射向望笙。望笙横刀拦截,叮咣作响,再挥刀而上,两个人彻底打成一团。齐歌从草丛里爬出来,便见这两位从地上打到树上,颇有上房的架势,惊呼道:“望笙!你给我悠着来!打破了房顶你今晚给我睡大街去!”望笙一脚将踩上房沿儿的和尚踢下去,怒道:“你敢让我睡大街!”和尚拿鼻孔看他,“灾星!把我佛秘宝还来!”望笙冷冷一笑,血刀更显猩红,“做梦!”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袁长飞就坐在门口看,齐歌顺着墙根儿走才侥幸没被波及,“什么秘宝?望笙这小子什么时候有法宝了?”袁长飞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给他看,齐歌原不觉得惊讶,但稍加翻阅,顿时大惊,“这……这可是?”袁长飞点头,“没错,便是当年那位超度了巨魔的佛家高人所炼制,以其金身为介,融入此书,便是凡人吟诵,对魔的杀伤力也是巨大。”齐歌吓得赶紧用袖子在经书上擦擦,“你怎么会有这宝贝?佛门失传已久,难道是你……”偷的?袁长飞不置可否,“活的时间长了,自然有些家底儿。我正打算卖了换钱。”好养家糊口。齐歌惊喜道:“不知您这多少钱?我……我想……”袁长飞五指一伸,“五十万两,黄金。”齐歌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和尚眼尖看见那经书,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们这小偷!偷了我佛门秘宝,居然堂而皇之地漫天要价!今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收拾你们这群败类!”望笙一刀将他手中的念珠砍出裂纹,嘲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袁长飞却并不生气,“我早说过,此物出售,五十万两黄金,大师若是想要,大可以拿钱来买。”和尚怒不可遏,“此乃我佛无价之宝!你居然如此侮辱,气煞我也!”芟菼终于找对了地方,扶着破碎的院门直喘气,“三净住手……你,你打不过他!”望笙一拳命中和尚下巴,抬脚将人踩在地上,血刀将将从其鼻尖儿擦过,扎进土中,“已经晚了。”芟菼愁眉苦脸,心道这灾星一向说不通道理,不如与那位公子商量,遂对袁长飞喊道:“您高抬贵手,便宜些吧。”袁长飞立场非常坚定,谢绝讲价。三净被望笙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但输人不输阵,依然咆哮,“你们这群小偷!无耻至极!”芟菼:“三净,你兜儿里有多少?咱俩一起凑凑看?”三净:“我呸!我佛门秘宝居然只值五十万两,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狗东西!”望笙:“这么说,你还想涨价?”芟菼:“使不得,使不得!咱们有话好商量,先放开三净啊!”齐歌:“要说这东西卖五十万两黄金确实不贵。”三净:“那是无价之宝!无价!”齐歌:“可五十万两黄金对谁都是笔巨款。”芟菼:“便宜点儿啊,交个朋友?”袁长飞:“我这也是没办法,家里人口多。”三净:“快把我佛秘宝还来!”望笙阴森森一笑,血刀直线逼近,“臭和尚,今天就拿你下酒!”“都闹什么!”终于有人出现,控制局面。齐歌激动不已,小跑过去,“师父!师父你来了!”望笙脚底一松,三净连滚带爬地挣脱开,跑向芟菼汇合。一叶皱着眉,看看破破烂烂的院门,看看一地的树叶残枝,再看一眼鼻青脸肿的三净,骂望笙一句:“胡闹。”作者有话要说:马上二更☆、三、养魔(四)一叶先生一身墨绿长衫,头戴玉冠,气质沉稳,面容俊朗。远远看去好似书香子弟,待见得真人,却是气质沉稳,绝无风流之态。果然是统领万千天师的会长,如此气魄,不堕名望。不论是芟菼还是三净都对此人格外敬重,哪怕被骂一声的望笙也老实低头看脚,不敢顶嘴。只有齐歌笑嘻嘻地凑上去,小声拍着马屁。一叶拍拍齐歌肩头,迈入院中,来到望笙身前,摸了摸他毛躁躁的脑袋,“舍得回来了?”望笙红着脸看他一眼,心里暖洋洋地,但依然嘴硬,“要不是齐歌这笨蛋迷了路,早回来了。”一叶宠溺地笑笑,侧脸,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袁长飞。两人相视,不言一句。袁长飞更是神色平静,好像对这位威望极高的天师会长,毫无兴趣。一叶:“望笙,不介绍一下?”望笙兴冲冲地收刀回身,拉着袁长飞从屋里出来,红着脸左看右看,好像要给家长介绍自己心爱的小伙伴,“这是袁长飞,我,嗯……很好的朋友。”又介绍一叶,“这是一叶先生,我最尊敬的人。”袁长飞神色淡淡,只点头做礼。一叶先生也未见怪,亦友好地笑了笑,“我以前,见过袁公子?”望笙兴奋道:“您也有这种感觉吗?真是太神奇了,我第一次在王富村儿见到他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呢!”袁长飞不置可否,“我从未见过会长。”一叶对他的冷淡似有不解,但并不深究,“是嘛。”转而对可怜兮兮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芟菼和三净道:“你们来说说,到底为何要在我天师总部,上门打斗。”芟菼和三净都属晚辈,便是自家师长在一叶面前也不敢放肆。两人唯唯诺诺地上前来,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袁长飞手上的东西真的卖得太贵了,并且重点阐述了法宝丢失多年,宗里的长辈无比焦心的心里路历程。一叶意外地看一眼袁长飞,略作深思,“不知袁公子……”袁长飞:“不可以。”一叶面有不善,他积威甚久,已经很少有人会如此直白地当面反驳,但对妖修袁长飞而言,天师会长一叶,与凡人一叶并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能从这位俊朗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排斥。“此事我不便介入。你们自行商量吧。”一叶说道。芟菼愁眉苦脸,他就知道会这样,虽说道、佛、天师三足鼎立,但战斗在第一前线的天师们显然地位更高,且人数众多。在天师们的底盘,想要白抢天师们的东西,那可真是想得有点儿美。三净不服地哼了哼,也没敢放肆,扭头离开,临走前指了指望笙,比了个“你给我等着”的手势。望笙眉眼一挑,毫不让步:怕你啊,来啊!一叶敲他一个响指,叹道:“眼瞧着就要成年,依然如此顽劣。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你在身边教导几年。省得别人说我一叶无能,教出来的孩子没规没矩。”望笙讨好地对着他笑,殷勤地拉着他进屋。虽然跟三净这臭和尚打了半天,但饭菜丝毫不受影响。望笙看见一叶高兴得不得了,待问出他甚至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匆匆过来后,热情地想招呼他吃点儿东西。然而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某人一天没吃,饿到傍晚,因此风卷残云),唯独那碗鸡蛋汤还能入口。望笙也忘了那“不吐不快”,竟端着汤碗递过去,“垫垫,别饿着。”一叶好笑地看他殷勤,顺从地接过来,他确实劳累不堪,一口气竟将半碗的汤喝了个精光。汤水喝净,一粒圆滚滚地丹药露了出来。望笙:糟糕,忘了里面有“不吐不快”!齐歌更是吓得够呛,赶紧眼神质问:你小子,下在汤里还敢给师父喝?!望笙眼神回复:我还没找你呢!这东西都不溶的吗?!一叶夹起丹药,笑道:“这厨房真是越发奢侈,小小一碗汤竟以丹药熬制。”遂一口吃下,三两下入腹,“近来实在忙碌,身体疲乏,就不与你客气这小小的一枚丹药了。”望笙:天啊!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啊!然而一叶吃了不吐不快,没有丝毫异样,甚至有些奇怪地看望笙,“你那是什么表情?就这么舍不得一刻补气丹?”望笙欲哭无泪,“您还好吗?真的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吗?”一叶长叹口气,似是心力交瘁,“原不至于此,可谁知参会人员中混入了魔,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还要暗地里调查此事。真是顾此失彼,还好齐歌回来,也能帮我分担分担。”“什么?居然有魔物混入?师父你怎么不早说?!”这是齐歌震惊的声音。望笙:啊……发作了,不愧是“不吐不快”……一叶自己也愣住了,这本是机密消息,他甚至都没打算告诉齐歌,不知为何刚才顺嘴而出,竟来不及思考。顿时端起汤碗嗅了嗅,哭笑不得,“这是陈长老的那丹药?”齐歌囧囧有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叶哭笑不得,“竟是被小望笙带坏,居然算计师父。”齐歌苦哈哈地想解释,可当着袁长飞的面儿,怎么说都不对,只好认栽,心想私底下再跟师父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