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朔生      更新:2023-06-18 07:48      字数:5118
  裴若源猛然触到一个热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整个人不好了起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封秋白也不知道是力气大还是药效强,愣是没让他翻身。不过整个人越发的气喘吁吁,呼吸灼热烫人,他哑着嗓子道,撑不到回家了,秦蕴那小子给我下的药太猛,只能委屈夫君你陪我打回野食了。打野食三个字裴若源听说过,也认得,可是他此时却真的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由不得他多想,封秋白没多久就让他亲自体验了一回。唔嗯啊秦莘和秦铖在门外站定,秦铖皱着眉看屋子,他本不打算出来,可是秦邈说秦蕴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在这个茶馆之中,自己想要卓他的把柄,便亲自来了。前面查了一遍,什么异常都没有,就是喝茶听曲的地方,只是搜到这后面才看见这个连窗户都被锁上了的小屋子。屋子里传出来的声响,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秦邈说的勾当,难道是秦莘在这里偷人不成?秦铖觉得奇怪,不过懒得多想,他挥手,一个壮汉便将门踹了开来。而在踹开的那一瞬,秦蕴走了过来,斯文有礼的笑容,却在看见屋内景象的那刻变了颜色。而秦铖的脸色却在看到秦蕴的那刻就变了,难道是自己的手下走漏了风声不成,秦蕴果然在这里,只是自己被他利用了。封秋白和裴若源两口子在外面浪被自己逮住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这人肯定是自己得罪了。虽然只是一瞬,封秋白还是看到了秦蕴那近似饿狼一般的眼神,他狠狠地盯住秦蕴,逼迫着对方收回了自己贪婪地目光。封秋白下意识的将半*裸的裴若源挡在身后,虽然对方好似有相同想法,死命的想要把他挡在身后,却因为体位原因而不成功。不知二位皇子有何指教,若是无事,还请关上门吧。封秋白衣冠不整,有别于平日里的斯文清冷,如今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锐气,犹如利器脱壳,有种无法抗拒的威压。如今他嗓音暗哑,带着尚未满足的情*欲和显而易见的不满,就更加让人想要退避。丝毫没有被人撞见的尴尬,反而气势强硬得很。秦铖虽然不怕他,可是还是不想触封秋白的霉头,他黑着脸,让手下把门关了,他转身朝秦蕴冷笑,对付我净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和你那哥哥一样废物。☆、心思最近京里有则小道消息,大家都当作笑谈,可是却都认为是真的。毕竟,这消息实在是太详细了些,据说裴夫人把裴太傅给家法伺候了,可怜裴太傅被打了三鞭子就晕了过去,一连请了十来天的假。至于原因,那就更是好笑了,裴太傅要将自己小妾的亲戚塞到封秋白房里做小,这还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过也不知道裴太傅是不是真糊涂了,还是耳旁风太强已经不长脑子了,也不想想,曲家的人若是嫁过去,还有裴家什么事呢。裴太傅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怨气,又加上屋子里的窗帘都关着,越发显得死气沉沉。外边的传言竟然真不是假的,裴太傅自然也知道外界沸沸扬扬的消息,他本就是爱面子的人,如今简直是臊的不行,想想那日郡主对他动手,就越发气的眼前发黑起来。老爷,您喝点药曲姨娘小心服侍着,却还是没得了好气。裴太傅一把推开递到嘴边得要碗,大声斥道,这么烫是要我的命吗?曲姨娘被他找了着许多天的麻烦早就一肚子火气,如今看他碰都不碰就说烫典型找自己麻烦的举动,心里越发的嫌恶起来,不过她终究知道自己的斤两,所有的不满只能悉数压下去,裴太傅被郡主收拾了只能拿自己出气,如今自己低头忍气吞声,日后裴太傅念起来必定愧疚,自己再做谋划也不会吃亏。您也别生气了,呜曲姨娘说着就要哭起来。我又没死!裴太傅抬手用尽力气拍打床沿,正好拉扯住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次似乎犯了郡主忌讳,一向冷漠的夫人用了大力,可怜他一把年纪又福养多年,如何受得了,三鞭子下去就晕死了过去。裴太傅又疼又恼,大骂声滚,让曲姨娘赶了出去。这边厢发生的事情裴若源是不知道,毕竟他已经回到了封府,他的母亲今天也过了来,他没想到母亲会亲自来,毕竟皇孙那里不太平,可是母亲却安慰他,自己自有分寸,封秋白也说不打紧,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某些人的狐狸尾巴,显然封秋白知道其中详情,但是他问起,封秋白却说这是母亲大人安排的,自己也只是猜测,具体日后再给他解释,如果着急可以去找母亲问问。裴若源见他如此说,干脆作罢,毕竟这两日他被他娘亲追着问,躲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自己往上面撞去。你同母亲说的什么,她这两日总是追问我,和你关系到底如何?裴若源说的时候还是觉得尴尬,那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他整个人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照实说了,封秋白倒显得坦然得很,我说我已经是你的人,还是要早些举行仪式的好。难怪,裴若源才算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苦难源自对方,忍不住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封秋白衣领道,你可害苦了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封秋白眼神一闪,楼着裴若源的腰就让人坐到自己怀里,不满道,你这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么?裴若源被他这举动弄得如坐针毡,着急忙慌扭着要站起来,结结巴巴反驳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啊!别乱动啊,我掉下去了,可不禁摔的!封秋白坐在椅子上,被裴若源晃荡的不稳,裴若源闻言吓得赶紧停住,封秋白眼神漾过一丝笑意,可是面上仍旧丝毫不显,只是手又揽得更紧了几分。源儿哎呦,你们好好的,我等会再来。裴夫人刚踏进屋子就看到这一幕,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说着就又闪身要出去。‘娘!裴若源大窘,急忙从封秋白怀里出来,红着一张脸说道,娘,您,您有什么事,您和封秋白说,我,我先走。他说的结结巴巴,跑的倒是麻利。裴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她转身对封秋白说,源儿今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封秋白闻言摇了摇头道,夫人您说错了,源儿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我还指望着依靠他呢。裴夫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愣了下,而后便开怀的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成婚那日,就这么定了,裴家作为女方,封家作为男方。佩夫人说道。封秋白沉默了一下道,您不介意?介意什么?如此行事最为方便。裴夫人耐心解释道,我原来还想着让你进我们裴家一趟,也算是给裴家一份脸面,可是既然有些人已经认定了位置,又何必再倒腾,就这样就挺好。她虽然说的平常,可是语气里仍旧是带着一丝失望。封秋白知道裴夫人是对裴太傅失望透顶,但是他作为晚辈不便安慰,因此道,虽然那样说,但是源儿是我的人,我自会护着。裴夫人一愣,微微笑着点头道,得了你这句话我算是放心了,你们或许是冲动,一时兴起,但是你既然认定他是你要守护的人,必定不会食言的。封秋白送走了裴夫人问福松道,查五皇子的消息回来多少了。五皇子的消息不好查,还需要时日。封秋白想起那日秦蕴看向裴若源的眼神,心里怒火中烧,那是势在必得眼神,决不能掉以轻心。那就加派人手,我要尽快知道。难得封秋白如此急躁,让福松有些疑惑,但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那去做就是了。秦邈看着秦蕴又在愣神,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日第几次了。怎么了?他出声问道。秦蕴一惊,脸上对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哦?秦邈尾音上挑,露出几分不屑来,怕是想着某人睡不着吧。怎么,吃醋了?秦蕴也不解释,只是说些轻佻的话想要转移话题。秦邈也懒得揭穿他,他和秦蕴的关系微妙,颇有些各取所需自得其乐的意思,尤其是秦蕴那点子癖好和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蕴见他不接话,刻意的温柔了几分,凑上前去想要亲一亲他,可是被秦邈躲过去了,只得了一句轻轻地话,裴若源是封秋白的人,你若是想要那把椅子,最好还是不要肖想。秦蕴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却只是一秒又恢复了常态,就是因为动不了才想要动,不然不就没意思了?想想那日裴若源的样子,他就心痒难耐,一身爱痕却仍旧那样干净,无知者无畏的单纯和勇气真的很想让他一把捏碎。☆、出身两人归校已经有半个月,三个学校一起上学,有因此结识了不少朋友,却也有因此结下梁子的。结识了朋友的不多做表述,毕竟其他两个学员都出身高贵,有些善于交际的自然不会放弃如此机会,相处愉快咱们不必赘言。咱们就来说说这结下梁子的,不是其他人,就是裴若源、邝远和顾逸尘这三位。裴若源自从联学汇演上的惊艳亮相算是稍稍登上了八卦的尾巴,只是接下来便是长假,欢乐回家庆祝佳节的同窗们自然很顺利的把他的英姿抛洒在了脑后。他本就是无心之举,而今也就无所谓,倒是邝远有些替他抱不平,不过倒是找他过招的更加频繁了。联学其实和之前学习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一些人共同上课而已。这也原没有什么,只是若不是因为顾逸尘遇到了一个熟人,其实根本没什么事情,而这个熟人也算是踢到了铁板,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处就是了。那日裴若源和邝远上一起离开,因着邝远非要拉着裴若源再过过手,裴若源不堪其扰,只能做陪,两个人一路回了邝远的院子,却听到门内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似乎是挣扎大豆的声音。两人神经一个紧绷,直接踹门进去,却发现顾逸尘正狠狠地将一个人摔倒地上,身法虽然稚嫩,倒还算麻利,对方被他摔倒在地,骂骂咧咧不停。顾逸尘没料到两人竟然回来如此早,一时有些怔然,邝远走过来看他衣衫凌乱,脸上肿起一大块,似乎刚刚被人打过,还隐约能看见指痕。他打的?邝远问,顾逸尘不吭声只是紧紧咬住牙关,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邝远不由得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朝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人招呼,还好裴若源眼疾手快将邝远拉住,那地上的人穿着尚贤书院的制服,而且看起来就是被掏空了身子的废物样子,连顾逸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都能轻松打到,邝远随便一下就能要了对方半条命。你拦着我做什么?邝远朝裴若源吼道,他对裴若源一向敬重,如今若不是急红了眼,绝不会如此说话。裴若源知道他仗义,和顾逸尘面上吵闹,其实很是照顾对方,顾逸尘也没料到邝远发这么大的火,也跟着拉住了他,只是说道,不值得裴若源不知道顾逸尘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句话没有缓和眼前状况,反倒是有些火上浇油了,邝远挣扎的越发厉害,怒气犹如实质,于是急忙对顾逸尘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那人看邝远是真的急了眼,也不在地上装了,急吼吼的爬起来朝三人边叫嚣边朝门外跑,一个小倌换了身皮就攀上高枝儿了,什么玩意儿,想要爷宠幸的多得是!邝远闻言越发怒不可遏,你他妈的在放屁,我弄死你!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铜钱,随手就甩了出去,正巧砸在对上鼻子上,登时血流如注,对方显然被吓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嚎啕着捂着鼻子,大喊杀人了跑了出去。邝远还要去追,却被顾逸尘一把拉住了手臂,他似乎有些无力的低着嗓音道,他说的没错,我与他认识,他差点成了我的□□恩客。邝远闻言一愣,连带着裴若源也有些吃惊,他倏然回想起和顾逸尘初开始相遇的那些日子,他从顾逸尘身上觉察的那些怪异之感,的确和他之前那些狐朋狗友带着的小情儿有几分相似。顾逸尘看他俩注视着自己,自嘲一笑道,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本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只是你们不问,我便没说。他这话说得取巧,却也没让人觉得厌烦,虽然说英雄莫问出处,可是谁人不是把那下九流看扁了去,更何况像他说的那样,自然不会扒拉着自己的伤口给人看。但是他此刻坦白道也足够诚意,最起码没有刻意的隐藏,反倒让人生出几分敬意。封秋白知道吗?裴若源问。顾逸尘愣了愣,摇摇头道,他从未问过,我也不清楚他是否知晓。裴若源沉吟说道,他也应该是不介意的,不过你这身份的确于仕途有碍,咱们得赶紧找秋白想想应对的法子。你怎么样?还有没有旁的伤?邝远着急的问道。顾逸尘看他二人的反应,不禁露出微笑,他一笑前扯住伤处就显得有些狼狈,邝远看的心焦,就要找封秋白来,看看封秋白可有什么伤药。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顾逸尘笑着对邝远说,不要紧的。别担心。他伸手按住了邝远的手背,语气低低地说,你们不嫌弃我就好。邝远见他这样子,脸微微红了红,低声嘟哝道,嫌弃你什么,都是自己兄弟。裴若源也笑着对顾逸尘说,我们这些大老粗你不也没嫌弃么?顾逸尘闻言微微一笑,轻轻述说了起来。原来他是勾栏女子的孩子,自小生活在青楼,原来长大了也不过是成为护院打手或者龟公的命,赖只赖在他容貌清秀又十分聪慧,他母亲也是个心死如灯灭得。当年那男人夸下海口要赎他过门,可是她从怀胎十月等到稚子垂髫都没有等到,后来那人连来都不来了,还说顾逸尘不知道是她同谁生的野种,她本来是想死的,可是妈妈说她心死了正好可以接她的班,她从此就成了老鸨,而他的儿子他着重培养,他们这样的贱籍是没什么大指望的,既然他吃了院子里那么多粮食也不能白吃终究是要还的。院子还有个南风别馆,他的亲生娘亲竟然省了把他送进去换钱的主意。当然这些他是不知道的,只是在他十三岁那年被送到南风馆里玩,偶然听一个人说漏了嘴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