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我说你啊      更新:2023-06-18 00:24      字数:4444
  从个人角度出发,如果有一个男人伪装成萌妹子,欺骗了孽鸩自己的初恋感情,他肯定忍不住要找对方算账。叔见正是这么个样子,他不仅知道孽鸩不是妹子,还知道他就是陈国的大国师,干月啥的,是他手下,自己当初的言行,全部都如小丑一般。还好手下表示,可以用国师来要挟陈国退兵,叔见这才饶过孽鸩一命。其实,他本来心里也不太想杀了叔见。于是前世的孽鸩被推进了一间逼仄湿冷还黑咕隆咚的小屋子。某个月黑风高夜,已经是八尺大汉的叔见,闯了进来,不顾孽鸩反对,撕破了他的衣服。你以为接下来要拉灯了吗?不!请记得,这是两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叔见看到孽鸩与自己相同的身体构造,竟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还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你怎敢骗我如此多年?”大哥,你想送剑穗,你想追人家,都是你自己的事啊!“非我本意。”前世的他还满脸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这是在愧疚?孽鸩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反省意识,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十来次【执念的惩罚】的人了,前世的他极度喜欢惩罚自己,成全他人。摄政王叔见开始自残,愣是往自己大腿上割了一刀,瘸瘸拐拐地走了。假如自己跟【小黑屋】剧情里那人没有关系,孽鸩从局外人角度,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叔见,你是男人吗?裤子都脱了你就让老子看这个?画面一转,另一种形式的小黑屋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叔见关孽鸩小黑屋没两年,自己遭属下背叛,被逮回了玉宛。这下轮到叔见被困在一处极小的院子的密室里。这院子被大国师寝居包围着,寻常人进不来。叔见养好伤,脱掉一身盔甲,只着单衣,脸上比少年时多了几道细窄的疤痕,但仍然算是英武不凡,哪怕受困地牢,仍能看出统帅四十万雄兵时的威武仪态。孽鸩偶尔来探望他,溜达一圈,没有叔见从前那么粗鲁,直接扒衣服,两人就这样透过铁栅栏对视,你不说话我不说话,生生搞了十多年的柏拉图。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重生前的自己能这么整本人,实在是,从这个时候,已经脑袋有很严重问题了呀。孽鸩生无可恋地翻看了一遍自己的任务面板。花灯节掉主线任务那次,他本以为是伯齐对他死心,现在看,应当是叔见。在原身眼中,称之为少年的,一般都是指叔见。【消除隐患】,嗯,没有小黑屋了,给系统和自己点个赞。【一心一意】?孽鸩仍然觉得是指自己专心攻略了叔见。既然系统在叔见死心后给他奖励,说明系统不愿意看到他与叔见再续孽缘,所以这回重生是为了找到原本错过的爱恋,也就是,伯齐?一切都能说通,所以任务都可以对上。孽鸩一边庆幸自己没把任务的局面搞太糟,一边对于要继续攻略伯齐的事情,感到蛋疼。对方好像一点都不感冒白素甄,白姑娘……国师府琐碎事情不少,大多交给新上任的第一武教臣向晏,与精通内务的总管冬茶,俩人操持,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不愧是未来的大一统皇帝加太宰。故向晏跟他说请了两位教外师傅教授他文典与剑术时,孽鸩坐着,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按教规,是该有这么两位。只不过外人不知他重生后,对这些都熟门熟路了,根本不需要再学一遍。廷会的人没凑齐,教规一切从简,向晏便引着他口中所说的两人来到国师别院待客的房间内。孽鸩本安生坐着,瞅见踏进门槛的那青色的身影,差点一个轱辘跌到地上。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住喷血的冲动,抬头去看向晏,想听他解释,为啥宋迟会出现在国师府。作者有话要说:审查原因,暂停更新。风头过去回来更第46章 46向晏笑道:“宗上,这便是臣向您提过的两位师傅。这是宋迟,这是程厝,皆学富五车,技艺过人。”孽鸩觉得自己现在不能急,那次他们见的是白素甄白姑娘,不是大国师孽鸩。自己若表现诡异,反而会被宋茬精在心里记一笔。程厝上前一步,半跪下,表情正常:“在下龚原县程厝程甫贤,拜见圣宗。”读书人好给自己起字,甫贤便是程厝的字,孽鸩等人便只有名字。孽鸩一个劲儿盯看程厝身后的青衣男子。视线过于灼热,为人察觉,程厝以为是宋迟礼仪哪里错了,不够恭敬,忙拿跪着的那条腿蹭了蹭对方的鞋子,示意他如自己这般。宋迟又开始如那日般,摇起一把根本不合时宜的羽扇,面带胸有成竹的笑容,站得笔直,没有要跪的意思:“臣与程兄即已是宗上的师傅,再跪下,怕不是要折了宗上的寿数,程兄,你聪明多年,怎么此时犯了糊涂?”程厝嘴唇上下张合几次,终究没发出声音,眼睛转向高坐在上的孽鸩,听从他发落。孽鸩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刚见面就就敢不行礼,接着记起那日被他挑刺怀疑的精力,眉头一挑,道:“先生错了,您与程先生还未入教呢。”宋迟摇头道:“宗上有所不知,臣与甫贤早已经入教了。”他此话一出,把孽鸩向晏连同程厝三人都听愣了。别的不说,程厝可知根知底,他这好友连神摘都只是多年前翻过一次。宋迟扬起一抹貌似虔诚的笑,一只手贴在胸口:“《神摘》有言,奉神者重在心中,不在仪式,不在表象,臣与程兄虽不常对外人言说,心里一直对我神毕恭毕敬,故向大人不知,致使您也不知。”虽然我表面看不出信仰血神,但我心里是这样的,你不信?不若剜掉我的心看看是不是血红色的红?巧舌如簧,善于诡辩,还自命不凡。括弧:家里很壕。孽鸩在心里,对这人做了一个判断,遂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先生心里常有血神,那一定对《神摘》了若指掌,倒背如流吧?”宋迟笑着的神情一下子僵了:“宗上,要考臣《神摘》?”孽鸩仰躺下去,背靠座椅,翘起二郎腿,将桌边茶杯端在手心,吹了几口里面滚烫的茶水,才抬眼去看宋迟:“敢问先生,《神摘》第八卷第十六章讲的是什么?”程厝心里大叫不妙,他这好友虽然过目不忘,也需要将全文看一遍,当年翻阅《神摘》,怕是真的“翻”完了,看都没看。哪能说出指定的某一章的内容?然而宋迟表情僵了之后很快恢复笑颜,他将羽扇递给程厝,走到向晏跟前:“大人可否将佩刀借给在下?”向晏一怔,不知他要干什么,如实答复道:“割月过于厚重,先生若需要兵器,可去库房里随意寻把剑。”“也好。”不多时,底下人把剑呈过来。宋迟走到院中,拔出剑身,开始舞动,可看到剑走轻盈,飞花乱雪。可真是漂漂亮亮一套花架子。宋迟舞剑罢,交还剑,对一脸懵逼的大国师孽鸩道:“臣以心奉神,自然常常践行神摘所言,这第八卷第十六章,早已经刻在臣的心中,融入剑式,臣方才所舞的,想必任何精通神摘的教徒都能看懂。”说完,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孽鸩与向晏。啥也看不出来的两人:“……”“咳咳”向晏干咳了两声,赞同道:“先生真是以心奉神的典范,宗上,考校过了,以臣之见,不如先送两位师傅进屋歇息?”孽鸩笑容僵硬:没想到此生还能被人用“皇帝的新装”这种逻辑耍着玩。这茬精简直欠收拾!孽鸩默不答声,只点点头,准许他两人告退。向晏与程厝齐刷刷松了口气,一人拽着宋迟的一条胳膊,把他拽走了。待进入早已经为两人备好的房间,向晏皱眉道:“晚行,我还特地在信里交待你要低调,怎么又起了卖弄的心思?”宋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道:“这不是卖弄,大人可知道择木而栖的道理?”向晏颇感无奈:“你既然入了国师府,何必招惹孽鸩……”宋迟重新扇起羽扇:“贤主待下,必定不同凡响,体现在待客的方方面面上,当今圣宗若连宋某人都应付不来,如何应付天下人?宋某既然择了国师府这圆木,必然要审视审视,窝巢够不够稳,便是大人你,难道不想看看吗?”屋里三人,对向晏的身世遭遇都是清楚的。两人说是投奔国师府,更像是来投奔向晏。向晏听罢,只能无奈道:“往后注意分寸。”“放心。”宋迟笑意不减:“大人只管看着。”向晏斟酌后,不忘提醒一句:“圣宗不是能被人随意耍玩的小孩子,你莫太看轻他。”宋迟不以为意:“待人处事,自然三思而后行。看不看轻,在他,不在宋某。”宋迟与程厝都是年少才智超群的学士。但前者比后者多出一份与生俱来的傲气,不论做何事,哪怕从未做过,也胸有成竹,深信自己能够成功。这样的人才,更像一杆双头矛,用得好,横扫天下,盖世无双,用不好,反伤了自己,还不如普通匕首得心应手。向晏自小跟着孽准与宋夔,对这御下的道理不能再熟悉。宋迟又是宋夔的侄子,虽初入玉宛,不可小觑。他轻拍了对方几下肩膀,道:“你这性子,怪不得伯父不放心你离开西越。”有时直言如针刺般扎耳,有时转弯抹角让人想打只能打在一团棉花上。那厢,孽鸩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自己寝居。若他知道宋迟对向晏说的,定要抗议:什么胸有成竹,那叫自恋!他平生还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再好看的脸蛋,再看似满腹学问的才识,也不能抵过一副自恋还爱找茬挑刺的性子。同样的脸,同样的身子,怎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呢?想到好久没现身的npc小哥白明,孽鸩咬紧了下嘴唇,上床,从意识海里打开系统农场。三个月生长期,金钱菜已经到了成熟阶段,可以采摘了。十棵金灿灿的实体完成点立在黑土地上,风吹过,吹来一阵财富的味道。孽鸩花费五个完成点,找稻草人借来一把铲子,费点功夫,将金钱菜一一铲出来,并用自己的外袍包住所有掉落的完成点。自从白明消息,脏活累活只他一个人干了,离开舒适领悟,整个人体力与技巧都上升不少。十棵金钱菜,如期掉落300完成点,扣除租地,买种子,借农具的花费,孽鸩算是赚了120完成点,以三个月为周期,他每年只要勤快点,基本能有500完成点进账,足够买【清新似我】完成任务,救下长乐。而且金钱菜还额外掉落金块三十个,现实里面可以用。孽鸩找到稻草人,黑着脸看完剩下的种子清单。合着第二类的【风筝苗】需要100经验才能解锁,一棵金钱菜算1经验,差不多半年后才能种别的作物。若是白明还在,有他帮忙,起码能再租上几块地。思及此处,孽鸩问稻草人:“你们都是npc,你知道白明去哪了吗?”稻草人难得沉默,过了会儿道:“稻草人不能说,稻草人不能说,稻草人不能说。”这有啥不能说的?平时压榨他不是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吗?孽鸩差点破口大骂了。去找金风玉露阁那俩打听消息,不是要破财还不能免灾的意思吗?为了白明,忍。孽鸩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农场更高效率和收益。进入商城第一层,找到梅钱与吴登门,说明来意。梅钱老而不浑的眼珠子转溜几圈,才答道:“打听消息,五十完成点起步。”“你抢钱?”孽鸩对这个价格非常不满,他兜里的完成点还没捂热呢,后面买种子租地可都是花费。“没钱。”“勿登门。”“我说你啊……”想到门口对联,孽鸩硬生生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行吧,五十就五十。”梅钱点了点他交来的完成点,眯起眼睛道:“不知道。”日,这是诈骗?孽鸩又气又急,合着是在坑钱呢?“你只说要打听消息,掌柜我也没说一定知道啊。”孽鸩气得想打人。还是吴登门看不下去,想安抚一下自家这唯一的客人,说道:“我们不认识什么白明,但是这里像我们的存在,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