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084章:出人命了? 你就是想罚我……
作者:燕露白      更新:2023-08-21 16:54      字数:6849
  “我刚查了记录,是李斯。主君扶棺回去的时候贬黜的。他应该不知道扶苏公子化名赵启之事,只当是我们学堂派出去的学子。”姒染把抄录来的信息拿给她看。

  徐希拧眉接过信息,顿时沉了脸,“袒护亲族欺民?胡亥在任上做了什么?”

  “曾康留在任上,武显护送他们回来的,他话少,也没问出,主君下衙后,估计会跟主君说。”姒染也是刚查探的消息。

  徐希把手边的政务处理完,快速回了家。

  扶苏要进宫请罪,被武显和随侍拦了下来,让他先见了徐希再说。

  即便派了曾康和武显给他,徐希还是日常与他通信,知道他在任上的作为,思想转变,甚至看了她注解的所有书。袒护亲族,丢掉官位,徐希不相信是他现在能做出来的事。

  除非胡亥所犯之事不小,涉及到人命了。

  看她面无表情的回来,在家中等候的扶苏羞愧的不敢和她对视,拱手见了礼,“扶苏让左相失望了。”

  他身旁不远处的胡亥,紧抿着嘴,一脸要杀要剐任凭处置,谅你也不敢的架势。

  徐希朝扶苏拱手,“公子辛苦了。”

  扶苏更是惭愧,想跟她解释贬黜之事,“皆是我未处理好黔首之间的矛盾,没有教导好胡亥,才做下此等错事。”

  “出人命了?”徐希问。

  扶苏不知怎么说,“比出人命”

  见他不好说,徐希看向武显。

  武显拱手回禀,“陈家与郑家之前就有仇怨,陈家行商小有家产,相中了郑家三女要结亲,那三女不愿,与刘家子相好,就被陈家儿子给强暴了。刘家更富,与郑三女退了亲,郑三女一气之下投河了。”

  徐希听到这,面色已经阴沉下来。

  武显看她神色,解释后续,“此案是前县令长所判,依秦律强奸者宫刑,间接致死者罚苦役一年,罚钱三千金。陈家儿子宫刑后受不得苦役病死了。”

  “胡亥公子到了之后,与陈家另外两位小公子交好。郑家拿了金在山上包竹林养鸡养猪,胡亥公子撺掇陈家小公子去搞报仇搞破坏,竹林里的鸡和猪死了大半,郑家抓住人两个打断了腿,一个摔下山坡,命救回人成了智障。郑家认得他是县令长的弟弟,倒是没对他下重手。两家闹到县府,扶苏公子依秦律处置,赔偿损失和诊费药钱,罚了流刑。胡亥公子因年少只罚了金银,陈家三子皆废,对此极其不满,上告了郡守。”他一口气解释完来龙去脉,就不再多说。

  徐希扭头看向胡亥,“看不惯你兄长,还是看不惯我,或者纯粹行恶?”

  她一下子戳中胡亥心里的点,抬头两眼阴鸷的盯着她,“看不惯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扶苏正要与他说好话,听这话神色微变,徐希说的三个,他哪一个都知道因由轻重。看他不惯,多因父王宠信和帝位;看徐希不惯,因她看到他出生时的异象不祥且未隐瞒让他失去父王纵宠;这两个还是因为人,若纯粹行恶

  他突然察觉,他之前好像错了。错的不只是纯直敢谏,不事生产,不察真情,还有亲族之间的利益权势与谋算。

  徐希冷锐的双目直直凝着胡亥,“1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你已十四,新律改法年龄下调至十四岁已发布法令。你撺掇郑家诸子毒杀黔首鸡群与猪,且为主谋,依律当徒刑苦役三年。我会上奏陛下,重审此案,依法判决。”

  胡亥阴着脸站起来,“昔日孝公之子太子驷犯法,其师公孙贾、公子虔施以黥刑。秦律连坐法未废,我若违律犯罪,你身为我的老师,你也跑不掉。”

  “2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徐希冷呵。

  胡亥盯着她阴寒的目光,明晃晃说她连坐,让他父王也连坐,面目逐渐狰狞,“你就是想罚我!”

  “好好做人难为你吗?”徐希问。

  胡亥气恨的切齿,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公子,以父王对他的宠爱,长大必定是帝位继承人。全让她给毁了!在学堂里苛待他,还把他扔去偏僻乡下当丧家之犬,给庶贱沤粪,种地。好好做人?

  看她眼神渐深,深重的杀意升腾而起,胡亥脊背一阵寒意窜过,瘆的心下猛地一颤,收起气势。他又忘了这个女人已经官居丞相,父王对其极其信重,她又阴险诡辩,要杀他,太容易,还能自己不沾手。

  徐希深深凝他一眼,转身出去,声音沉冷,“随我去上奏陛下。”

  扶苏拧着眉,跟随她一起。

  胡亥咬着唇,怒哼一声,“我不去!”

  徐希回头睨视,“你以为,你还能见陛下几次?”

  胡亥脸色阴了又白,咬牙切齿的跟上。

  李斯刚知道扶苏化名赵启下放为官之事,他以为是那几位嬴姓子弟,改了字。没想到扶苏化名那么彻底。

  而他看到郡守的奏请直接顺手就把徐希这个县的势力给拔除了,派了自己的人。

  万万没想到,他贬黜的是扶苏公子。

  属官劝解,“右相不必惶恐,扶苏公子一向仁善纯正,此事亦是依照秦律处置,并未有错。”

  其他几人也应和,“确实如此,如今扶苏公子回咸阳,也正好此时交好。”

  腾惟出声提醒,“扶苏公子可能不在意,陛下在意,徐福在意。”

  李斯忌惮的就是如此,陛下对扶苏公子的信重非其他子女能比的,而扶苏倾慕徐希,也多听信她之言,若是徐希报复他,只怕扶苏也会听信,陛下只怕也

  “主家,徐福与渚道子之徒定下婚契之事,扶苏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腾惟提醒他。

  李斯微眯起眼,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听后,也纷纷出主意,“右相何不把扶苏招揽为婿?”

  “此事不易成。”李斯皱起眉头。

  腾惟亦觉得可行,让李斯先去找徐福说明情况,几谋士开始筹划。

  李斯刚出宫门,就与徐希一行碰上,他上去拱手,“君房,是我失误,不知赵启便是扶苏公子化名,直接依律处罚。害扶苏公子丢了官位”

  说着歉疚的又看扶苏,连连叹气不止。

  徐希敷衍的一拱手,“此事不怪李丞相,你亦是秉公办案。我等还要去见陛下,就先失陪了。”

  扶苏也并未怪罪李斯,“李丞相不必自责,此事是扶苏之错。”

  “我与你们一起。”李斯瞥了眼胡亥,看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心下幸灾乐祸。徐希虽聪敏,却自己黏上如此麻烦,实在是一招蠢棋。说不定以后她不是败在自己手里,而是败在胡亥之上。

  胡亥察觉到他的眼神,盯了他几眼。

  一行几人到殿外求见。

  嬴政之前亦想过他那些下放郡县为官的子女可能也会有不中用被贬官,灰溜溜回来的人,但这个人绝不是扶苏。

  今日听扶苏被贬黜回来,顿时沉了脸,“召他们进来。”

  赵高应诺,召徐希几人进殿。

  “见过陛下!”徐希几人进殿见礼。

  “见过父王!”扶苏和胡亥也恭敬的见礼。

  胡亥还是见习之前拜见过一次,也是匆匆而见,便被打发了。现在再见,一抬头就见嬴政威严冷肃的面容,鹰眸深邃而锐利,冷冷睨视。心下很快开始害怕,脸色也渐渐苍白。

  徐希奏秉了案件经由,“臣奏请重审此案。”

  嬴政冷眸盯着胡亥,又看向扶苏,冷声问,“案情可属实?”

  扶苏低头应声,“属实。”

  嬴政沉默了下,直接怒声吩咐,“不必全部重审,胡亥犯律主谋,依律惩处,徒刑三年,自行改过。”

  胡亥小脸煞白,两条腿有些瘫软,殷切的望着他,“父王”

  嬴政冷眸视之。

  看他冷面无私的神情,胡亥憋屈恨怒的底下跪下,“请父王不要处罚老师。”

  嬴政自小为质,少年登基为君王,称帝十年,他那点心思根本不用猜。

  李斯看他神色更冷,出言求情,“陛下,天下为师者众,弟子更多。左相开办学堂数年,学生弟子更是不知凡几,若每一个弟子犯错都连坐师者,天下将无人再为师也。”

  扶苏亦跪下求情,“陛下,此事皆因臣处事不公,不该连坐左相。请陛下三思!”

  徐希拱手,“教不严,乃师之惰。臣愿受处罚。”

  嬴政面沉如冰,厉眼扫视,直接下令,“案有主从,此案左相非主非从,若因此重罚不公,罚俸三月,以示警示。”

  扶苏听此松了口气,三个月俸禄亦可堵上那些揪着此事弹劾她的朝臣,这份罚没的俸禄,他再另行补给她便好。

  “陛下英明!”李斯立马表态。

  徐希也领命,“臣领命。”

  赵高心下遗憾,才罚俸三月,转头陛下又加倍赏赐回去了,算什么罚。秦惠文王做太子时,犯法连坐,两位师父可是被商鞅施以黥刑。公子虔没了鼻子,带半辈子面具不敢见人。

  再看看胡亥,也是遗憾,若他犯下大错,涉及几条人命,徐福再得宠信,也得连坐受刑。

  胡亥恨怒的攥紧拳头,他被罚了徒刑没人求情,徐希只是被罚了三月俸禄还有人求情。

  徐希一提衣摆跪下,“陛下,胡亥年岁渐长,经此一事,也该长进了。他毕竟是臣的学生,臣恳请陛下从轻处罚。”

  胡亥一边怒恨她假惺惺卖好,一边希冀父王真能轻饶他。

  嬴政微眯起眼,“你想如何轻罚?”

  徐希看了眼胡亥,无奈道,“臣本应随身教导胡亥,皆因能力浅薄,忙于政务,疏于教导。我徐氏儿女不仅要学秦律、算数、农学、医学,更要自力更生,万事独当一面。胡亥徒刑之地,请陛下通融,把他放在臣设的院中,由臣教导。”

  她这是要让胡亥自耕自种,自烹自处?嬴政鹰眸落在胡亥身上,“你可愿意?”

  胡亥听她说自力更生就已经想到了,让他自己养活自己,这是换了一个法子折磨他!

  “儿臣不愿意。”他拒绝。

  嬴政看向徐希,“胡亥愿意去牢狱,不愿跟随福卿,此事不必再提。”

  徐希张了张嘴,沉沉的望胡亥一眼,只能作罢。

  “尔等还有事可奏?”嬴政冷眸一扫。

  “臣等告退。”看他还有一堆的奏疏要批阅,徐希、李斯都极有眼色的告退。

  扶苏也没脸多待,先行告退。

  胡亥则被蒙毅带去了牢狱之地。

  起先胡亥以为他犯的那点小错根本不算事,就算徒刑三年,他也是大秦公子,没人敢苛待他。是在宫殿内禁足,依旧有人伺候。

  结果蒙毅真的把他带去了牢狱中,单人的牢狱,低矮逼仄,还有一半在地下,以他目前的身高都站不直。他直接懵逼了,“蒙毅,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没有,此处就是犯错徒刑的牢狱。若新建王城用到劳力,还会征发公子前去服役。”蒙毅微笑解释。

  胡亥小脸一下白了,“我不住!我不住!”

  蒙毅为难,“公子,左相求情时,陛下已给过公子机会。”

  胡亥猛地摇头,“我要见父王,我不住牢狱,我我愿意随左相去。”

  蒙毅叹了口气,“为时已晚。”

  胡亥拉着他威逼利诱,让他给自己说话。

  蒙毅却把他关进去,回去复命。

  赵高看看蒙毅,又看嬴政神色,并非怒不可遏,试探的求情,“陛下,胡亥公子毕竟是陛下之子,是大秦公子。陛下饶恕胡亥公子,亦是左相所求啊。”

  嬴政没听,摆手让人下去。

  扶苏回到久未回的殿中,在外见习又为官的经历比之做了二十年公子还要清晰深刻。

  他的随侍之前不能跟随,在他去年下半年升任县令长时才跟随到任上伺候,在外一年多再回宫都恍然,看着他更是心疼泣泪,“公子在外几年辛苦了,如今回宫,公子再也不用受那份苦和罪了!”

  殿内殿外已经清扫布设好,扶苏把自己的书箱拿出来,看着书房,喊了人来,按这几年的习惯重新布设。

  晚上飧食,御膳房送来了几道他爱吃的菜肴,“陛下令公子好生歇息,明日再行家宴。”

  扶苏面色羞愧,“我还哪有脸面让父王为我摆宴。”

  随侍劝解他,“公子,陛下对你信重,公子数年辛劳,家宴亦是犒劳公子。若非出了意外,公子升迁回朝,陛下怕是大宴群臣呢。”

  扶苏如今知道他们的意思,这话是怨怪胡亥连累他,朝两人摇了摇头,“左相被罚没的俸禄,你们去准备好,我明日要用。”

  随侍应声,“诺。”

  第二天,扶苏出现在朝会上。

  冯劫看看他,又看着徐希,心里不忿。徐福简直动作太快了,他刚得知消息,她就已经自罚三杯处理完了。如若不然,今日又能弹劾她一本。

  朝议正常结束,徐希带着属官处理今日政务。

  扶苏暂时没有安排,去拜见了老师淳于越。

  淳于越看着他心情复杂,听他被贬黜的经过,知道是李斯针对徐希,“公子对此怎么看?”

  扶苏略思索,“右丞相不知我化名,把我当成学堂所出的学子,抓住机会,只顺手就贬黜了我。右丞相与左丞相两人不和。”

  他之前都是教他学问,仁善,礼孝,仁政如何如何,久别重逢,扶苏变了,淳于越心境也变了。

  淳于越点头,又问他,“公子如何看待左右丞相二人?”

  扶苏之前并没有考虑李斯,父王如今身体康健,他就算被父王选定,李斯已年迈,到不了他这一边。但经此一事,他也明白,李斯与徐希就是对手。两人面上在朝中守望相助,可一旦徐希做大,李斯就不会容下她。同样的,冯劫、公输琦包括老师也容不下她。

  看他难开口,淳于越知道对自己怕是没什么好看法了,无奈又没好气,“公子尽管说就是。”

  扶苏脸色有些泛红,“扶苏可能因个人情感,会有偏颇。”

  淳于越凝着他半天,“公子如今是完全被徐福给带歪了啊!”

  扶苏忙拱手,“老师,左相之学,于国有利,于民更有大利。学生在外做过县吏、主簿,做到县令长,亲眼见到黔首之难,县官之难。学堂所出县吏虽青涩年少,有男有女,皆是一腔热血抱负,投入治地强民之中。他们能力亦强,黔首因此收益。黔首受益,便是国家受益。徐学虽与儒学,各家学说不同,但殊途同归,皆是为了天下,为了万民苍生。”

  “后面这话是徐福所言。你与她可联络频繁?”淳于越问。

  徐希著书立学,批判百家学说,但也肯定了百家学说,他们都是乱世之中,先贤们开出的药方,小医医人,大医医国。治国如治病,单一剂方无法根除弊病,达到治世的目的。

  又从治大国如烹小鲜讲述把国家治好的要素条件。

  不仅形象,且直白犀利。

  这些著作,扶苏都看过,不仅看过,还很认同,“有时两三月通信一次,有时一月通信一次。”

  淳于越就很气,扶苏被她忽悠的下放,她还没有放手,远程忽悠,直到现在把人教歪。

  扶苏看他神色难看,拱了拱手,“老师,左相学说利国利民,亦利君王。以左相之功绩,除非叛反,将会一直是我大秦丞相,辅佐治理国家。”

  淳于越也是被徐希刺激的现在多想谋略之事,听他这话立马就明白其意。他若以后继承大统,必然任用徐福,而徐学的学说,比之其他学说都强。

  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公子如今已经思谋了。”

  扶苏还有些赧然,想起徐希曾在信中说他,要有勇有谋有大局,即便黑心些,亦无妨,比做傻白甜毁了国家连累百姓强。

  老师这话,仿佛他已经从一个傻白甜,变成黑心谋略者了。

  淳于越看他脸色,稍感安慰,“公子天性至纯,谋略可通,不可不择手段。”

  这个徐希也说过,只要结果是好的,不是极端损人利己,为政者要适时的不择手段。扶苏面上更热,“老师教诲的是。”

  淳于越问他,“公子可还要学习诗书典籍?”

  扶苏的年纪已经到了从政的时候,“扶苏有疑惑不解者,会来请教老师。”

  “学宫中,公子亦可多去。”淳于越建议他。

  扶苏应下。

  渚道子终老后,冯去疾掌管学宫,淳于越也在其中挂了个职,只是赢肥、赢鹄还有几位宗室子女,在学堂里学了一堆歪理,被徐希放到了学宫里,和那些饱读诗书典籍的士子互相看不上,时常辩论。

  淳于越觉得赢肥、赢鹄他们都是歪理,士子们多有理有据,让扶苏多去看看,别被徐希完全带歪了。连陛下都不单是哪一派学说的支持者,他都快成徐学弟子了。

  扶苏听了他的话,到左相府邸问过,徐希还未回,就赶到学宫去看看。

  赢肥、赢鹄正跟几个士子打架,还有王女在一旁助威,“打!打!老师说了,他们这号的就是人身攻击!就是辱骂我等!”

  士子们也不服,反正在学堂打架都是老师和校令长处理,学宫也受学堂影响,有事夫子或者祭酒处理,不会因为私斗就犯法受罚。打就打!

  扶苏看着乱成一团,一旁的褚英荷与陈英贤老神在在的拿着茶杯,有些惊愕,“这是发生了何事?”

  褚英荷看到他,拱手一礼,“扶苏公子。”

  扶苏也忙对她和一旁的陈英贤见礼,“两位老师有礼。”

  嬴舒曼看到他过来脸色一变,立马拉了一旁的嬴芝曼,“是扶苏兄长来了。”

  嬴芝曼脸色微变,立马收敛起刚刚的气势,招呼几个人上前去见礼,“赢肥、赢鹄你们别打了,扶苏兄长来了。”

  打成一团的众人很快被撕扯开来,个个脸上带伤,衣裳破烂,头发乱飞。

  一群人看着扶苏,颇有些畏惧的上来见礼,“见过兄长。”

  “见过扶苏公子。”

  扶苏拱手还礼,“你们这是为何打架?”

  赢肥立马开口,“扶苏兄长,你不知道,这几个刺头辩理辩不过我们,就辱骂我们,对我们人身攻击。”

  扶苏还以为人身攻击是对方士子先动手,但他这话却没什么可信度,“确实如此吗?”

  “就是如此!徐子说了,理越辨越明,可以辩理,辩不过不能辱骂,不能人身攻击。”赢鹄连连点头。

  几个士子也不服,“分明是你们歪理邪说,辩不赢我等,就出手打人。”

  扶苏疑惑,“到底谁先动手?”

  两方人互相指着对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