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运在烟花放完了的时候才来到姜家, 要不是姜家的房子跟大队上别的房子不一样, 他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找过来。

  相较于司禛, 顾嘉运这个舅舅可比他狼狈多了。

  司禛皮实，平衡能力也更好，摔跤的次数较少，而顾嘉运则摔的身上都是泥点子，就连头发上也糊了点泥点子……

  姜家人见上回见面还文质彬彬的顾嘉运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心中都有些好笑，但也明白, 顾嘉运这个舅舅是真的宠司禛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天气, 徒步赶回来, 就为了外甥要陪甜笑过年。

  谢文秀赶紧把他们请到家里去做，又去灶房烧火, 热了饭菜, 再烧了热水, 吃过了饭菜之后再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赶去了一天的疲劳。

  谢文秀给顾嘉运和司禛收拾出来一间房子，供他们睡觉，可是甜笑却像块牛皮糖似的跟着司禛，牵着他的手, 撒娇似的道：“我要跟小司哥哥一起睡。”

  谢文秀和许珍妮互看一眼，顿时都无奈了，看来她们的闺女是真的很喜欢司禛这孩子啊。

  此时不光是谢文秀一个人动了给他们两个孩子定娃娃亲的心思, 就连许珍妮都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还是司禛耐心地说道：“甜甜是女孩子，不可以跟我一起睡，甜甜困了，先去睡觉，等明天醒过来，我就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去北京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还是有效果的，不过这也归功于司禛在姜家住的那几个月，是姜家的人打开了他的心扉，才导致他恢复的这么快。

  甜笑却不肯松开牵着司禛的那只小手，她有些委屈地说道：“那小司哥哥要记得过来，我一睁开眼的时候就要看到你哦。”

  上次她做梦梦到了小司哥哥，梦里面他们两个一起坐旋转木马，好开心呀。可是醒过来之后，却发现只是一场梦，先是当中小司哥哥根本就没有回来。

  那天她一个人难过了好久，就算妈妈把她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还有蛋包饭拿到她的面前，她都不是很有兴致。

  想起大白兔奶糖，甜笑的眼中一亮，她拉着司禛的手，有些神秘地说道：“小司哥哥，我先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你再去睡觉，好不好？”

  司禛点点头，跟在了甜笑身后。

  甜笑找到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亮晶晶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小司哥哥，你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司禛想了想，明明已经猜到了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却说道：“我猜不出来，甜甜告诉我好不好？”

  甜甜最喜欢吃好吃的了，每次吃到了好吃的东西，都会给他留一点。这么久以来他都在北京，甜甜吃到了好吃的东西都找不到人分享了，所以他猜甜甜很有可能是把好吃的东西藏起来了，放在这个小盒子里。

  甜笑听了这话，高兴地眯起双眼，小脸蛋上颇有几分得意。她扬了扬下巴，说道：“我就知道小司哥哥肯定猜不出来，嘻嘻，这里面都是我吃过的很好吃的糖果，我都给小司哥哥藏起来啦！”

  把盒子打开了，露出里面各种各样的糖果，棉花糖，酒心巧克力，龙须糖，大白兔奶糖……

  甜笑一本正经地解说着：“这个棉花糖很软哦，妈妈说就像白云一样，软绵绵哒，这个酒心巧力力，里面有酒味！我都不敢多吃，怕喝醉，但是吃一点点吼吼次哦！龙须糖奶奶也很喜欢吃……这是大白兔奶糖，不是用大白兔做的奶糖哦，是用牛奶做的糖果，你快吃吃看……”

  司禛看着甜笑耐心地向自己解说着大白兔奶糖，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是甜甜听说这个大白兔奶糖的时候，以为是大白兔做的，然后谢阿姨才给她解释了。

  现在，她像个小大人似的，解释给自己听。

  司禛的嘴角慢慢往上扬起，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甜笑的倒影。

  她高兴时候的眉飞色舞，眼尾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灿烂生辉，她有点点生气时，嘴巴微微撅起来，看起来格外的傲娇……

  她所有的所有，司禛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谢甜甜，我很喜欢。”司禛伸手揉了揉甜笑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来，又把甜笑抱起来，“好晚了，快去睡觉吧。”

  甜笑眨眨眼睛，她是困了，打哈欠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她还是捏住了司禛的衣角，小声问道：“小司哥哥，这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对不对？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上次我梦见你陪我玩，可是醒过来之后妈妈说你根本就没有回来，小司哥哥……我不敢去睡觉……我害怕我醒来之后，你又不见了……”甜笑扁着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她真的好想小司哥哥，想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司哥哥看到了她留给他的糖果，他们一起看了好看的烟花。

  “我真的回来了，明天你一睁开眼，我肯定会在你身边的。”司禛保证，“好，乖一点，快去睡觉。”

  由谢文秀将甜笑抱到了床上，她本来就困得不行了，一沾到枕头眼睛就慢慢的闭上了，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似乎是做了个美梦，她翻了个身，‘咯咯’的笑了一声，嘴里念叨着：“小司哥哥真的回来啦”，便继续睡了过去。

  谢文秀对小闺女实在是无奈了，这孩子打小就黏着司禛，真没想到已经黏到这个地步了，就跟块牛皮糖似的。

  她拍了拍司禛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司，你一路走过来也累了吧，赶紧跟你舅舅去睡觉。”

  司禛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谢婶儿也早点睡。”便回房间去了。

  只留下谢文秀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真是司禛跟自己说的？司禛能跟除了甜笑以外的人说话了？她不会听错吧？

  放完了烟花，大人们也各自回房去睡觉了，姜家人对于司禛回来了还挺感慨的。

  谢文秀想着之前司禛跟他说话的事情，伸手拉了拉姜爱华的胳膊，小声说道：“爱华，刚刚小司跟我说话了，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好了啊，可以正常说话了。刚刚他也没怎么说，就突然跟我说了那么一句，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嗯，应该是好了，我给他开门的时候，他也叫了我。”姜爱华已经有些困了，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谢文秀确定了这件事情，发自内心的替司禛感到高兴：“那可真是太好了……”

  司禛跟舅舅睡在一起的，舅舅陪他来泸县，做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刚到泸县都没来得及休息，又跟着他徒步走到了红星大队，实在是累极了，沾了床倒头就睡了。

  其实司禛也累了，可是他看着放在床头的盒子，没忍住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果。

  剥开糖纸之后含进嘴里，甜蜜蜜的滋味在口腔当中蔓延。

  真甜啊。

  第二天司禛早早的就醒了，他穿好衣服走出门，见谢文秀和姜爱华也都已经起床了，只有甜笑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还没有醒过来。

  “呦，小司，你怎么醒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吗？早饭还没有做好呢。”谢文秀关心地问道。

  司禛指了指房门，说道：“我去守着甜甜。”

  谢文秀听了这话先是怔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昨晚甜笑说要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司，小司这是怕甜笑醒过来之后看不到他而难过呢。

  她抿嘴笑了笑，心里更加喜欢司禛了，这孩子对他们家笑笑，那可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

  司禛走到房里，找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看着甜笑躺着床上睡着。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又长又卷，头发因为睡了一个晚上而乱七八糟，嘴角还挂着口水。

  司禛笑了笑，伸手去擦她嘴角的口水，动作很轻很轻。

  甜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妈妈，嘴里嘟囔着；“妈妈……小司哥哥在吗？”

  似乎是‘小司哥哥’这几个字提醒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下子从梦乡里醒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司禛之后，有些不太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他之后。

  她赶紧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嘴巴张的圆圆的，仿佛能塞的下一整个鸡蛋！她的脸上迅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开双手扑到了司禛的怀里：“小司哥哥，真的是小司哥哥！”

  甜笑像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在司禛的怀里蹭了蹭，司禛捏捏她的脸蛋：“真是个小丫头，好了，快点穿衣服，去洗刷牙了。”

  司禛想起他走的时候，甜笑还不太会穿衣服，不过现在甜笑已经三岁了，他想考考甜笑会不会穿衣服了。

  “甜甜自己会穿衣服了吗？”司禛问。

  甜笑听了，赶紧骄傲地点了点头，手舞足蹈：“会哒会哒！甜甜是乖宝宝，已经会自己穿衣服啦！妈妈说甜甜最棒了！”

  她似乎是急于在司禛面前表现自己的乖巧，赶紧把妈妈给她准备好的衣服拿了过来。她已经把里面的衣服穿好了，现在需要穿一件谢文秀亲自给她织的套头白色小毛衣。

  其实平时她虽然不是很擅长穿套头的衣服，但是多花一点时间，再加上谢文秀帮那么一点点的忙，还是可以成功穿上的。

  可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为有司禛在场，她太心急了的缘故，导致她越想穿好就越穿不好，到头来累的呼呼喘着粗气了，毛衣都没有成功穿上。

  司禛见甜笑奋力跟毛衣做着搏斗，实在没忍住，把毛衣拿在手上，帮着把甜笑乱七八糟成了鸟窝的头发理好，然后伸手擦掉她眼角的眼屎：“来吧，我帮你穿。”

  甜笑撅着嘴巴，有一些委屈：“小司哥哥，其实我会穿的……我真的会穿衣服了的……妈妈还夸我呢……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妈妈的……”

  司禛不说话，笑着帮她套上毛衣。甜笑十分乖巧的把手从衣袖里伸出去给他。

  甜笑轻轻哼了一声；“哼，都怪毛衣不听话，它不乖……”

  司禛握住她的手，从衣袖里拉出来，两只衣袖都重复同样的动作，毛衣就穿好了。

  “嗯，都怪毛衣不听话，是它不乖，所以甜甜才没穿好它。你看，我已经把它教训好了，它变得听话了，下回它要是还不乖，甜甜就报我的名字，它就乖了，好不好？”司禛耐心地哄着甜笑。

  甜笑点了点头，乖巧地不得了：“嗯，我记住啦。”

  司禛把那件红色的羽绒服拿起来：“甜甜会自己穿这件衣服吗？”

  甜笑赶紧点头，这件衣服穿起来最容易啦，而且这件衣服很乖的，她一学就学会了！她从司禛手里接过羽绒服，用一个极其夸张的方法，把羽绒服从前面翻到了后面，然后再把两只胳膊套进袖子里，没多久的工夫就穿好了。

  她开心的左右摇摆了一下，两只手撑着下巴，等待着司禛地夸奖；“小司哥哥，甜甜是不是好棒！”

  “甜甜最棒！”司禛眯起眼笑了笑，然后把她抱到小马扎上，给她穿鞋子。

  甜笑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子，她穿的袜子是许珍妮给她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小熊袜子，袜子上面有小熊吃饼干的图案，可爱极了。

  司禛抓住她的小脚丫子，帮她把靴子穿上，说道：“好啦，靴子穿好了，我们一起去洗脸，然后去找你哥哥和姐姐好不好？”

  他去北京的这半年，想甜笑想的最多，但不代表他就不想他的好兄弟东升和旭日，还有爱梅。昨晚他们都睡着了，他没能看到他们，今天打算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可是甜笑却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小司哥哥等一下，我还要给宝宝盖好被子。”

  接着，便见她从小马扎上稳稳当当地跳了下来。她走到床边，把许珍妮以前送给她的那个洋娃娃盖上被子，嘴里嘟囔着：“宝宝乖！好好睡觉觉，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这架势，俨然是谢文秀哄她睡觉时的样子呢。

  司禛看着觉得好笑，不过是半年不见的工夫，他觉得甜笑也长高了不少，会说的话也更多了，以前说话的时候还发音不太标准，但是现在却说得非常流畅了。

  “好啦！”甜笑牵住司禛的手，“小司哥哥，我们去洗脸吧。”

  “嗯。”司禛回握住了甜笑软嫩嫩的小手手。

  两人去了灶房，崔凤菊早已经把热水给烧好了，把烧水壶拿下来放在边上，小铁炉架子上放的是蒸猪脚的锅子，里面已经开始在炖猪脚了。

  因为今天正好是姜爱萍回门的日子，所以他们这才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

  锅子已经用了许多年了，盖子和锅子之间有了许多的缝隙，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到蒸猪脚的用处，只不过香味透过缝隙溢出来的时候，将甜笑狠狠的馋了一番。

  “好香呀。”甜笑小馋猫似的说道。

  崔凤菊见孙女儿馋成这样，有些受不住了，便干脆让谢文秀拿出个碗，给甜笑和司禛各夹一块猪脚来吃。

  司禛却说道：“奶奶，不用了，我们还没有刷牙，没刷牙就吃东西牙齿容易坏掉的。”

  他把毛巾打湿了，要给甜笑洗脸，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馋猫，还馋不馋了？”

  甜笑想起旭日牙齿‘坏’了之后连说话都不敢了的样子，赶紧摇头，吐了吐舌头说道：“不馋了不馋了……我不要像旭日咯咯哒那样……”

  “旭日怎么了？”司禛问。他给甜笑洗好了脸，又把毛巾在盆里洗了洗，在自己的脸上擦了几把。

  以前他们都是这样用同一盆水洗脸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也是。

  甜笑凑到司禛耳边，小声说道：“我偷偷告诉你，旭日咯咯哒贪吃，把牙齿吃坏了，他不敢说话了，因为东升咯咯哒笑他没有门牙。”

  谢文秀忍俊不禁，到底没忍住告诉甜笑：“你旭日哥哥不是吃东西吃坏了牙齿，那是哥哥已经长大了，可以换牙了，每个小孩子长大之后都要换牙的。以后你还有你小司哥哥都会跟旭日哥哥一样，没什么好笑话的。”

  甜笑和司禛互看一眼，同时用手捂住了嘴巴，皱起眉头，他们都要掉牙齿？这也太可怕了吧……

  洗漱好了之后，司禛便牵着甜笑的手，两人去找旭日和东升了。

  东升一脚睡到了天亮，原本还在等着看烟花呢，没想到就这么给错过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昨晚就不应该先睡觉的，应该等看完了烟花再睡觉的！

  “那么好看的烟花就没了……哥，你快醒醒，都八点多了，等会儿要吃饭了吧。”东升把衣服穿好，摇了摇还在睡梦当中的旭日，“我得赶紧去问问笑笑昨晚看到烟花了没有，好不好看，是不是真的像林叔叔和许阿姨说的那么好看。”

  旭日还困着，被东升吵得有点烦了，一个枕头丢了过去，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东升看着他哥这个样子，计上心头，‘嘿嘿’一笑，然后屁股一撅，朝着旭日放了个臭屁。

  都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东升的屁可是又臭又响，简直绝了。

  旭日终于被东升的屁给臭醒了，翻身起来就照着东升的屁股踹了一脚，兄弟两个打闹起来。不过他们兄弟间动手最多只是推搡一下，不会真的打起来，这也是他们之间常有的事情了，哪有哥哥弟弟之间不打架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来了，甜笑和司禛出现在门口，看着东升爬到了柜子上，旭日手里拿着鞋底板：“东升，你给我下来！”

  东升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下来，我下来你肯定要拿鞋底板抽我！我就不下来！”

  “你下不下来！”旭日咬牙切齿。

  东升继续摇头：“我不下来！咦，小司？小司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旭日还以为东升是在耍把戏骗他，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东升惹了他的时候也会用司禛做诱饵，骗他回头去看，结果东升就趁机溜走，这回他可不会再上当了。

  旭日：“你少骗人！”

  “谁骗人了！小司本来就回来了，就在你后面！”东升哼了一声，也不怕他哥揍他了，直接从那么高的柜子上跳了下来，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就跟只皮猴似的。

  东升：“小司，你啥时候回来的啊？也不早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路上不是结冰了吗？你们怎么过来的？”

  “昨晚上到的，我到的时候你们都睡着了，就没跟你们说。我跟我舅舅一块儿来的，路结冰了，车子开不进来，我们是走路来的。”司禛笑笑，又朝旭日说道，“旭日，你转过身看看，东升没骗你，我真回来了。”

  旭日听到司禛的声音，这才赶紧转过身去，果然看到司禛和甜笑站在一起。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是跟以前那么好，牵着手。

  “你……”旭日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缺了颗门牙，又不好意思开口了，只是走到司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卓楷和姜爱萍就来了。他们是开车来的，因为路面的冰已经被几个大队派人一起给铲掉了，已经可以开车了。

  虽然结婚才三天，可是姜爱萍脸上的笑容就足以看出卓楷是真的对她很好，崔凤菊偷摸问她的时候，她也坦言卓对她很好。

  崔凤菊拉住闺女的手，小声说道：“那你就加把劲儿，早点怀个孩子，给娘生个外孙子抱抱。”

  “娘~你说啥呢？这才几天啊，你就催我这个？再说了……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姜爱萍的脸刷一下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却好死不死的发现卓楷恰好走到了灶房门口，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刚刚她娘跟她说的话。

  总之这会儿姜爱萍觉得她的脸已经烫的，打个鸡蛋上去就能煎熟鸡蛋了。

  崔凤菊还不知道姑爷来了，还在那说着呢：“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但这不也需要你的努力吗？我知道你们在医院工作平时也挺忙的，你就趁着过年放假的这阵子，多陪陪小卓，小卓那身强体壮的，……用不了几次肯定能怀上的。你说说你，你现在都嫁人了，又不是大姑娘了，咋娘说几句你脸就红成这样了呢？这可不成啊，女人太腼腆了也不太好，得主动一点，你……”

  “行了啊，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姜爱萍扶额，赶紧让她娘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脸都快丢光了。

  她是不知道卓楷有没有听见她娘说的第一句，可是刚刚这话卓楷肯定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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