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像个妖精，韩戾想。蛊惑人心的妖精。不然他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帐篷，一点都没反抗。他用手虚虚划了条线，“不许越过。”乔绵绵唔了一声，“校霸规矩真多。”韩戾抹了把脸，很想说，这规矩不是用来约束她的是用来约束他自己的。他抱着巨大的黑色睡袋，堪堪遮住了那昭示着他曾心猿意马的地方。乔绵绵不太会用睡袋，还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塞进去。防风灯就一直点着，帐篷里还是一片光明。两人闭着眼睛，却谁都没有睡着。最终不知过了多久，是乔绵绵挨不住睡意，逐渐睡沉了。她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醒的时候，韩戾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了。而且他好像睡的不是很好。她从睡袋里把迷迷糊糊的小脑袋拔出来，看了韩戾一眼。他眼下青黑，一副极没有精神的样子。“你睡的不好吗？”刚睡醒，乔绵绵的声音轻轻小小软软的。韩戾以为自己通宵不睡已经冷静下来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知道自己破功了。他揉了揉已经很凌乱的头发，从扔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想起自己还在帐篷里，而且打火机也还在她手里，于是就只能叼着。“没什么，不太习惯。”乔绵绵觉得奇怪，“你不是经常露营，也会不习惯？”她都睡的挺好的呢。韩戾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难道实话实说，说是因为她睡在旁边，所以让他思绪乱了一夜？他还没法把自己的变态宣之于口。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山了。乔绵绵正从矿泉水瓶里倒了点水出来洗脸。见韩戾在车边等她，于是快步跑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水珠。韩戾眉心微蹙，把人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小姑娘擦脸。“唔，韩戾，轻点”“多大的人了连脸都不会擦，出去别说是我小弟，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韩戾手上的力道却轻了下来。擦干之后，手却还停在小姑娘的脸侧。拇指微微摩挲。一阵粗糙的质感激的乔绵绵脑袋后仰。韩戾一把按住她后脑，不由她逃跑。“我怎么就是你小弟了”乔绵绵说着哼唧了两句，胆子比之前大了不少。要论之前，她怎么也不可能敢这么跟韩戾说话。可能是自从昨天之后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吧。韩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做我小弟能是这么容易的？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连打架我都不舍得派你出去。”他原意是想说“不愿意派你出去”，不知道怎么，那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就变成了不舍得。幸而乔绵绵没听出什么来。韩戾开车，两个人一路无话。车里本来安静，结果韩戾的手机忽然响了。还接二连三地响个不停。乔绵绵最后看不过去了，“要不你先接个电话？”“不用。”他昨天把手机关机了，所以今天才会有那么多消息一起涌进来。“你打开看看，念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