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春日DAY13 晚宴
作者:时汀      更新:2023-05-29 04:57      字数:7155
  “丑”、“土”、“村姑”、“随便找的”、“没见过世面”……刚刚所有的形容词用在薄屿辞身旁的女人身上,似乎都不贴切。

  两人站在一起,用“一双璧人”、“佳偶天成”来形容似乎更为贴切。

  他们就像是是宴厅中最惹眼的一道风景线,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原本打算看笑话的白悦宜也是愣了愣,而后她哼了声,双手环在胸前:“你们至于么?不就长得漂亮点?除了这个,她哪里配得上薄家?”

  旁边的公子哥扫了她一眼,一反方才与她一同看戏的态度,笑道:“小悦,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啊?”

  “我嫉妒她——?!”白悦宜不由提高音量。

  “嘘。”公子哥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能不能和人家学学,温柔点?”

  白悦宜:“……”

  她凶狠地白了男人一眼。

  ……

  宴厅另一边的宋时晚并不知道发生在角落里的小插曲。

  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多少有些紧张。

  她挽着薄屿辞,安静地陪在他身旁与人寒暄。

  薄屿辞日常接触的都是商界名流,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为人谦逊有礼,对宋时晚也十分和气,渐渐的,她终于没那么紧张,开始适应宴会厅富丽堂皇的氛围。

  但适应并不代表喜欢。

  虽然所有人对她都挺和气,但宋时晚清楚,那都是因为她是“薄屿辞的妻子”。若没有这个头衔在,这些人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几个男人拉着薄屿辞聊生意上的事,这种事女伴不好参与,宋时晚便和其他几个女人站在一旁。

  都是上了些年纪的贵妇,互相熟识,几人聊得开心,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宋时晚。

  宋时晚也不在意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对融入她们的话题更是没有丝毫兴趣。

  她干脆随意找个借口,换了个松快的地方呆着。

  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宋时晚轻轻松了口气。

  她半倚在墙边,趁着没人,偷偷松了松鞋子。

  她虽然喜欢穿旗袍,但平时配的都是平底鞋,为了参加宴会才换了双高跟鞋。

  硬邦邦的鞋底硌得她脚板生疼,左脚似乎还被磨出了泡。

  眼前的景象精致奢华,穿着华服的人觥筹交错,谈笑晏晏。这样的场景宋时晚只在电视中见过。明丽的光影在她眸中闪烁,她却觉得这些离自己很远、很远。

  听说宴会要到很晚才能结束,她幽幽叹口气,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有个坐着的地方。

  宋时晚扫了眼旁边的餐桌,上面摆放的,都是造型精致的法式甜点。

  它们就像是这场华丽宴会的装饰品,安静地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宋时晚看了看桌上的甜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人们。

  就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几乎没有人动过这些甜点。

  ——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宋时晚向来喜欢甜食,更何况眼前的甜点造型各异,个个看着都甜美可口,让人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

  趁着没人注意,宋时晚走到餐桌前,挑了两块卖相最好的。

  晚上出来得急,她和薄屿辞在家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她也有些饿了。

  慢条斯理吃掉一块可露丽,正准备对另一块甜点下手,宋时晚眼前忽地挡上一道阴影。

  她疑惑地抬起头,朝面前的女人扬眸轻笑:“请问……有什么事么?”

  白悦宜扫了她一眼,不由轻嗤:“怪不得是乡下来的,吃相真难看。”

  宋时晚也不生气,笑着问:“我是碍你眼了么?”

  白悦宜点头:“是,怎么样?”

  “那你可以不看我呀。”宋时晚笑意更甚,懒得理会她的挑衅,又慢悠悠将另一块点心吃掉。

  甜丝丝的食物能使心情愉悦,就连最后那一丁点因为白悦宜莫名其妙的挑衅而不悦的心情一瞬间也消散了。

  “你……”白悦宜还真没见过宋时晚这么脸皮厚的。

  她本来就看宋时晚不爽,见她落单,带着几个姐妹故意来挑衅看笑话的。没想到宋时晚压根就是个战五渣,连好赖话都听不懂。

  真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白悦宜环着胸,又嗤笑了声。

  宋时晚见她半天不离开,轻轻蹙了下眉尖。

  好不容易偷个闲,没想到还要应付眼前这个她连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

  她耐着性子问:“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没事。”白悦宜笑了笑,“听说薄二哥新婚,特地来祝贺的。”

  “哦,谢谢呀。”宋时晚弯了弯眸,和她道谢。

  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偷闲,白悦宜挡住宋时晚的去路,故意道:“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呀?二哥之前都没带你参加过宴会吗?”

  宋时晚顿住脚步,笑道:“你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我是从乡下来的。”

  “你……”宋时晚这么一回答反倒把白悦宜整不会了。就好像重重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轻飘飘,不得劲。她顿了顿,生气道,“你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

  “听得懂。”宋时晚认真点点头,反问道,“你是不是没看出来我不想理你?”

  “你!”白悦宜哪儿受过这气。她在家里都是受宠的那个,在外面也是姐妹间众星捧月的存在,别说故意挑衅了,所有人都不敢说她一句不好。

  这个乡巴佬凭什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

  她不悦地眯起眼,冷冰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这么和我说话?!”

  宋时晚摇摇头,坦然道:“不知道。”

  自己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也挺好玩的。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也不知道二哥看上你什么了。”白悦宜哼了声。

  宋时晚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问:“你是……孟小姐?”

  宋时晚的神色不由地认真了几分。

  她自然知道薄屿辞有个“前未婚妻”,但也只知道对方姓孟,具体叫什么,长什么样,宋时晚并不清楚。听闻对方性格娇纵,毕竟是自己“抢”了人家的未婚夫,人家跟自己闹情绪,她能理解。

  但是……那位孟小姐不是在国外么?

  回国了?

  宋时晚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对面的女生道:“我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抢了别人的男人还想在正主面前耀武扬威?”

  宋时晚听明白了。

  她压根不是那位孟小姐嘛,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呀。”宋时晚还是那般温软的笑意,“明明是你先来找我的。”

  “不过……我猜你也不是那位孟小姐。”宋时晚笑意更甚,用细白的指尖轻轻指了下白悦宜身上的礼裙,“我听阿辞说孟小姐家里很有钱,应该不会穿这种高仿的裙子来参加这种重要场合。”

  白悦宜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宋时晚的话,她不由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宋时晚眨了眨眼,又重复了遍:“我说,你的裙子是假的。”

  “你——”

  “我刚刚就看了很久,现在可以肯定你这条裙子是假的了。”

  “你!”白悦宜本来是想给宋时晚找不痛快的,没想到这人不仅听不懂好赖话,还诬陷自己买假货?

  她快速扫了眼身旁几个姐妹,凶狠地对宋时晚道:“你个乡巴佬懂什么?!这是nyx的春季限定,全球限量的!你这辈子挣的钱都买不起一条,你懂什么?!”

  nyx是近期很火的女装高定品牌,设计优雅前卫,每条裙子都是匠人纯手工缝制,产量很少,全球限定。

  白悦宜身上这条就是今年春季最火的款式,方才被一众姐妹艳羡半天。现在莫名其妙跳出来个人说自己这条裙子是假的,白悦宜脸色怎么可能好看。

  宋时晚朝她认真点点头,一板一眼道:“我当然懂呀,我就是做这个的。nyx一直以来的刺绣都参考了国内的工艺,像这里的花瓣用线太粗了,排针也不够虚,想要展现的透明感差了很多。你这条虽然做工还算精致,但工艺水准远远达不到nyx的标准。只能说是一条不错的高仿。”

  “你——”白悦宜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看了看身旁几个女生。

  她们似乎被宋时晚的说辞说服了,全都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白悦宜自然知道自己这条裙子是怎么搞到的。那么难定的裙子,自己排了一年都没排到,便买了条做工几乎一模一样的高仿裙子。她本想着反正就穿一次,别人也看不出来真假,既好看又能让人羡慕,一举多得。

  可谁成想,竟然被眼前这个乡巴佬看出来了。

  “胡扯!你个乡巴佬懂什么!”白悦宜脸上烧起火辣辣的温度,她凶巴巴朝旁边几个女生吼了声,“你们别听她胡说!”

  “这位小姐,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宋时晚拍拍白悦宜的肩,似是安慰,“当然,我看你这么傻白甜,也有可能是被人骗了。以后有时间就多读读书吧,你这个样子被骗也能理解,下次别再被人骗了。”

  “你!你个乡下佬!还轮不到你对我评头论足!”白悦宜哪儿受过这种气,她情绪激动,抬手就要扇在宋时晚脸上。

  与此同时,旁边传来愤怒的一声:“你在做什么!”

  白悦宜还未反应过来,胳膊便被宋时晚轻而易举地捉住。

  她看着文文弱弱的,力道却不小。

  白悦宜转身看了看正向几人这边走来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宋时晚。她想把胳膊从宋时晚手中抽出,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怒了,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按住白悦宜的胳膊,凶巴巴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白悦宜低头看了眼旁边满脸怒气的小男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薄霄宴摁着白悦宜的胳膊,气冲冲对薄屿辞道:“阿辞!她欺负你老婆!”

  宋时晚眨眨眼:“……?”

  白悦宜也愣住了,讪讪道:“小宴,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欺负她呀。”

  “我都看到了!”薄霄宴愤慨道,“你要打她!”

  “我没有……”原本冲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白悦宜忽地有些委屈。

  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她要打人,明明是宋时晚仗着自己和薄屿辞的关系,盛气凌人。就算她反手下来给自己一巴掌,自己都无处可躲。

  白悦宜越想越委屈,泪珠顺着眼眶,差点落了下来。

  她这一哭,薄霄宴也愣了,他看了看白悦宜,又看了看宋时晚,自己都不确定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你……”

  他松开白悦宜的胳膊,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凶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屿辞走过来。

  他神色淡然地望了几人一眼,淡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落在宋时晚身上,宋时晚似乎也在看他。顿了顿,他道:“时晚说。”

  薄屿辞的意思很明了,不论宋时晚说什么,他都只相信她的说辞。

  白悦宜心下更难受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薄屿辞偏袒谁。虽然她刚刚明目张胆地嘲讽宋时晚,看不起她,但这些她绝不敢在薄屿辞面前说那些。

  “二哥……”

  白悦宜还想挣扎下替自己辩解,薄屿辞冷漠地剜了她一眼。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蔫了下去。

  宋时晚握着白悦宜的手臂,很快恢复往日温婉的笑意。

  她笑道:“阿宴误会了,这位小姐刚刚是在给我欣赏她的手链。”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白悦宜手上的红宝石手链。

  “对、对……我们在看手链……”白悦宜讪讪。

  宋时晚松开她的胳膊,故意凑近白悦宜几分。

  原本脸上挂着的温软笑意突然消失,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白悦宜道:“我这是在帮你。你这巴掌扇下来,打的可不是我的脸,是薄家的脸。薄家……你惹得起么?”

  “你——”白悦宜一怔。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宋时晚已然放开了她。

  她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笑意,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时晚回到薄屿辞身边,挽住他。

  她弯着眸,像是对薄屿辞说,又不像:“可惜呀,这位小姐的手链和裙子一样,都是假的。”

  -

  和薄屿辞一起离开,宋时晚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要不是她反应得快,白悦宜那巴掌就扇下来了。

  那得多疼啊。

  宋时晚忍不住摸摸脸颊。

  一旁的薄屿辞扫了她一眼,淡声问:“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啊……”宋时晚眨眨眼。

  “就是就是!她明明就是在欺负你!”跟在两人身边的薄霄宴也终于反应过来。

  白悦宜那个动作明明是要打宋时晚的,哪里是在欣赏手链。

  “小家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薄霄宴目前还没有宋时晚高。

  宋时晚俯身,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脸。

  别说,小家伙脸圆圆的,肉也软软的,还挺好捏。

  宋时晚没忍住,又多捏了两下。

  薄霄宴像是被人凌辱了似的,不悦地蹙起眉,往后跳了一步:“你好烦!我讨厌你!”

  宋时晚反而笑意更甚,逗他:“讨厌我怎么还替我说话呀?”

  薄霄宴嫌恶似的拍开她的手,小脸皱作一团,就是不承认自己关心她:“谁替你说话了!我就是……我就是……”

  薄霄宴“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只好嘟囔道:“这是我作为长辈该做的事而已!”

  宋时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这女人真的很讨厌,就会调戏他!

  薄霄宴脸颊涨得通红,不开心地把脸扭到一边。

  “行了,你在外面玩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三奶奶该着急了。”薄屿辞拍拍薄霄宴的脑袋。

  薄霄宴仰头望向薄屿辞,小心翼翼辩驳:“可是母亲说我可以呆到宴会结束。”

  薄屿辞轻叹一声,只好道:“那你去找阿宸玩会儿。”

  “可是我……”薄霄宴敛了敛眸。

  和薄屿宸有什么好玩的,他就喜欢跟在薄屿辞身边。

  见薄霄宴半天没听懂薄屿辞的意思,宋时晚好笑道:“他有话要单独跟我说,你先自己玩,好不好?”

  “啊!原来是这样!”薄霄宴这才意识到,原来薄屿辞是这个意思。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宋时晚笑得更厉害了。

  小家伙也太可爱了。

  薄霄宴凶巴巴瞪她一眼。

  这个女人真的很烦人。

  薄霄宴又在两人旁边站了会儿,似乎不舍似的,最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离开前,他在兜里翻了翻,将什么东西塞进薄屿辞的手里。

  “我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他一板一眼对薄屿辞道。

  等薄霄宴离开,薄屿辞摊开掌心,发现里面躺着一颗梅子糖。

  宋时晚也好奇地看了眼,不由得笑出声。

  “我就说他很喜欢你吧。”她嗔笑道。

  薄屿辞牵起宋时晚的手,将糖果放进她的掌心。

  他淡声询问:“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宋时晚眨眨眼,意识到他提的是什么,她眉眼间柔和了几分:“没有必要呀。她又没有伤到我。她看上去家里应该蛮厉害的,闹太难看,以后你也不好做。”

  薄屿辞将她揽进怀里。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沉声道:“以后不要考虑这些。我将你娶回来,不是让你受欺负的。”

  “放心,我没事。”宋时晚弯起眸,“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反倒是她,可能有些被我伤到了。”

  薄屿辞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他认识白悦宜,也清楚白悦宜娇纵刻薄的性格。

  刚刚怎么看都是她在欺负宋时晚。

  宋时晚坏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刚刚和白悦宜说她那条手链上的红宝石是假的,其实是故意的。

  她学的是刺绣,又不是珠宝鉴定,哪里清楚白悦宜那条手链的真假。

  但像白悦宜这种人,自大,敏感,多疑,不能接受别人说她一丁点不好。

  即使宋时晚只是随口一说,她都会情绪波动,对那条手链产生怀疑。

  她自己的性格就能让她受不少苦,根本不需要宋时晚多做些什么。

  薄屿辞叹了声:“以后不喜欢这种活动,我们就不参加了。”

  宋时晚仰头望他:“没关系呀。你不用考虑我,就算我不来,你照常参加就好。”

  这种商业晚宴说白了就是用来社交,互换资源的,对薄屿辞来说,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宋时晚参不参加其实都无所谓,但薄屿辞没必要因为她不喜欢而减少这类应酬。

  她作为他的合约妻子,理应支持他的工作,而不是给他的工作设障碍。

  薄屿辞低低笑了声。

  宋时晚有点不开心:“怎么了呀?我哪里说错了吗?”

  迄今为止,她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得还算称职。

  薄屿辞揉揉她的脑袋,就像刚刚揉薄霄宴脑袋那样。

  他眼底浸着笑意,对宋时晚道:“嫣嫣,这种场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他扫了眼四周:“你没发现,他们都带着女伴么。”

  宋时晚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确实大部分男人身边都跟着女伴。

  “带不带人,带什么人,都有规矩。如果已婚的男人不带夫人出席,抑或带的是别人,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

  宋时晚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似乎他说得有些道理。

  “那……你结婚前要怎么办?”宋时晚问。

  “看情况。有些场合没那么多规矩,就自己来。如果必须带女伴的话……”薄屿辞扫了眼宋时晚,宋时晚倒是没别的情绪,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他继续道,“就带蒋珊。”

  蒋珊是薄屿辞的助理且已婚,自然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一时沉默,薄屿辞见宋时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笑着问:“在想什么?”

  “没有……”宋时晚回过神,坦然道,“我就是在想,刚刚那个女生应该是喜欢你的。之前追你的女生应该很多吧?你就没有喜欢的,想当做女伴的人吗?”

  薄屿辞顿了顿,道:“有,嫣嫣。”

  宋时晚眨眨眼,她还来不及深想,便听薄屿辞淡声问她:“你呢。”

  “呃……”宋时晚不由蹙起眉,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母胎lo的25年。

  她对自己的认知一直是,踏踏实实学习,踏踏实实经营阿婆留下的绣店,平时交际很少,似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异性。

  她每每看到其他人分享生活,都会感慨为什么人家可以活得那么精彩,她的生活好像就是按部就班的,平平淡淡的。

  但宋时晚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思索片刻,她认真道:“好像没有哎。我身边没什么异性,也没人喜欢过我。”

  薄屿辞沉沉地笑了声。

  他今天好像特别爱嘲笑她。

  宋时晚蹙起眉:“怎么了呀?”

  “没什么。”薄屿辞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可能是因为你太笨了。”

  宋时晚:“……”

  他才笨!他全家都笨!

  不对……自己好像也算他家的……:,,